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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原著向】瓶邪——《雨村日常》 重启之后三人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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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原著向】瓶邪——《雨村日常》
重启之后三人回雨村的隐居日常。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0-07-19 13:37回复
    关于冰淇淋
    雨村这边到了夏天之后就像是进了蒸笼似的,又热又潮。我们三个就是蒸笼里的馒头,眼瞅着就要被蒸熟了。
    中午吃过简单的一餐之后,胖子拿出凉席用凉水擦过之后摆在树荫下,招呼我过去躺躺。
    我欣然接受邀请。
    不过,凉席上的凉气很快就被身体吸收殆尽变得温热起来,我翻了个身挪到另一面。胖子推了我一把,“你丫烙煎饼呢?热不热啊?安静待会儿。”
    我懒得反击,只翻了个白眼,嘀咕了一句,“热死了,现在要是有个冰棍吃就好了。胖子,去买一根?”
    “呵…”胖子嗤笑了一声,“就您那身板您自己心里没点数?还吃冰棍。想想就得了…”
    自从在雨村定居后,张起灵和胖子就把我当成了一个易碎物品,不允许我做的事罗列出来能写个一米长的清单,而且目前看来还有继续增加的趋势。
    人被管多了总有些叛逆心理,一开始他们念叨我的时候,我还会愧疚一下,后来就当成了过耳清风随他去。
    当然,念叨我的主力军是胖子,闷油瓶那个家伙一年说的话,总量加起来可能也就我和胖子一天唠的废话差不多。
    咳,跑题了。继续来说我晚了二十多年的叛逆期。
    人可能都有一些劣根性,越不让做的事偏要去做,不做的话就会抓心挠肝的难受。
    吃过晚饭后,闷油瓶起身去收拾碗筷,胖子骂骂咧咧的把汗湿的背心脱下来,捞了一把头上的汗珠说要去冲个澡。
    我无所事事的溜达到躺椅上躺下,吹着犹带温热气息的晚风,不知怎么就突然想起了白天那根求而不得的冰棍。
    我坐起身衡量了一下,觉得今天要是吃不到的话这怕是要成为一个执念。
    为了解决这个执念,冒一点险也是值得的。
    我清咳了一声,扬声对闷油瓶喊道:“小哥,我出去溜达溜达。”
    闷油瓶抬头看了我一眼,示意知道了。
    为了不让他看着什么异样,我尽量和平时表现的一样,背着手慢悠悠的出了门。
    一出家门我就脚步轻快的直奔村里的小卖部。
    我感觉现在的心情很像是小时候要背着大人去做什么坏事,有点紧张,心里的小雀跃几乎要跳出一首恰恰。
    所以当我举着一支冰淇淋从小卖部出来结果迎面撞见闷油瓶的时候,我心里有多沮丧便可想而知。
    张起灵也没说话,只看了我一眼便转身往家走。
    我像是个做坏事被抓包的小学生,灰溜溜的举着冰淇淋跟在他身后一起回了家。
    一进家门就看见了光着膀子躺在躺椅上的胖子。
    胖子见我俩这情形罕见的没开口嘲笑我,只是起身一边摇头一边啧啧啧的回了房间。
    我暂时也没了和他计较的心思,忐忐忑忑的和张起灵回了房间。
    刚进房间,张起灵就回身“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声音大的我的心也跟着一哆嗦。
    冰淇淋被我一路举回来已经有点化了,从顶端落了一滴奶油,滴在我的手上。
    我突然窜起一股邪火,老子又没出轨,就是吃个冰棍儿怎么了?
    老子可是斗垮了汪家的人,还能怕了你个闷油瓶?我今天就要让你看清家庭地位的排序,老子才是户主!
    结果等张起灵走过来一握住我的手腕,我心口的那口气一下子就散了。
    我有些怂兮兮的看着他清冷冷的眼神,低声道:“我错了。”
    张起灵的嘴角微微抿了抿,似乎是笑了一下。
    他握着我的手腕低头咬了一口冰淇淋,细细的品了品。
    可能是不常吃甜品的原因,他有些不习惯这种甜度,微微的皱了一下眉毛。而我,盯着一块粘在他上唇的奶油口干舌燥,就在这时他突然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脑子一热,伸手抬起他下巴就吻了上去。
    冰凉甜蜜的奶油味道交缠在唇舌之间。
    小哥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客为主,把我吻的几乎要喘不过气。
    半晌,我微微后退了一点,喘着粗气问道:“好吃吗?”
    闷油瓶没吱声,从我手中把冰淇淋接了过去。
    然后我的喉结上一凉,闷油瓶紧接着就吻了上来。
    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暗骂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很快我就没心思骂人了。
    后来那支冰淇淋是怎么被他一口一口吃光的我根本不想回忆,以至于后来听见冰淇淋三个字我就条件反射性的腿软。
    糟老头子,果然坏的很!!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0-07-19 1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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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过冬
      南方的冬天和北方完全不同。
      北方的冷属于普通的物理攻击,多穿衣服就完事了。而南方……属于高等级的魔法攻击,那种冷你穿多少衣服都没有办法抵御。
      最坑的是南方还没有暖气!
      空调吹出来的暖风就像是南方的雪一样,那种暖意只有薄薄的一层,还没来得及感受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本来作为一个南方人,这种气候我早就已经习惯了,但奈何现在身体素质比以前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刚入冬,我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冷空气打倒在地,一个小感冒拖拖拉拉了将近半个多月还没好,这两天还有了加重的趋势。
      我围着两床被子,头上顶着一个暖水宝坐在床上瑟瑟发抖。胖子对我这个造型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围观并大肆嘲笑。
      在他企图拍照留念的时候,我捞起头上的暖水宝冲他丢了过去。
      “哎呀,天真同志,不要这么暴躁嘛,”胖子动作灵活的接住暖水宝,反手又扣在我的脑袋上,接着揶揄道:“看看你现在这模样不像是出水芙蓉弱冠人,倒像个弱不禁风的娇小姐。要不然以后就叫你吴小姐吧。”
      ***的!
      士可杀不可辱!!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登时心头火起,四肢并用的从被子里扑腾出来,打算和他同归于尽。
      正巧,张起灵端着一碗色泽和味道都诡异之极的药走了进来,及时的打断了我和胖子之间五岁都嫌多的争吵。
      又来了!
      我苦着脸看着递在眼前的这碗药,想耍赖不喝,但又碍于胖子在跟前有点不好意思。
      我目露乞求的抬头看着闷油瓶,他目光坚定的冲我摇了摇头,我就知道这事没得商量了。
      无奈,我只能接过来憋着一口气喝光,然后急急的喝了满满一大碗水,希望能冲掉嘴里的苦味。
      闷油瓶不知道往里放了什么鬼东西,让这药的苦味变得十分悠长,一直在我的舌根盘桓不去。
      等那阵苦味好不容易消下去之后,药劲又泛了上来。我像只啄米的小鸡仔似的,一点一点的趴进了被子里。
      朦朦胧胧间有人把揉成团的被子从我手中抽出来,重新给我盖好。
      不用睁开眼睛我就知道那人是闷油瓶,我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小哥?”
      他正给我掖被子的手一顿,然后应了一声,“嗯,我在。”
      我一下子就坠入了黑甜乡。
      之后断断续续的又拖了一个星期,这场感冒才好的差不多了。
      这时雨村也差不多到了一年之中最冷的时候,我整日缩在屋里不出门,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还是觉得冷意从骨头缝里往里钻。
      在和小花视频时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下,然后万分嫌弃的说道:“能别丢人了吗?这是哪来的狗熊成精?”
      我冻的没什么精神反击,只是蔫蔫的拢了拢衣襟,然后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直把正在厨房里的胖子和闷油瓶震了出来。
      他们两个人有些担心的左右围着我,生怕我再次感冒。
      小哥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眉间稍微放松了一些。
      我有些瓮声瓮气的说道:“小哥,别担心,我没事。”
      他没说什么只是回身取过一个暖水袋,塞进我怀里让我抱着。
      晚饭我也没什么精神吃,是随便挑了几筷子青菜就上床睡了。
      等我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就被家里打包好的各种包裹惊呆了。
      我小心翼翼的避开放在沙发旁的几个小咸菜缸,对正忙的热火朝天的胖子说道:“你这是在忙什么?八国联军打过来了?小哥呢?”
      胖子放下手里打包好的腊排骨,拿起毛巾擦了擦手顺便白了我一眼,“刚醒就找小哥,哎…天真,你这是没断奶吗?”
      “滚蛋!!”
      胖子抬手接住被我随手丢过去的蜜桔,三两下剥开扔进嘴里,一边嚼一边说道:“小哥去找车了,等他回来我们就出发。”
      “出发?”我一头雾水的问道:“去哪?”
      “去投奔花爷。小同志,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年关将近,咱们贫穷的无产阶级手头无余粮,要想过个肥年,就得去吃狗大户。”
      正说着,闷油瓶裹着一阵寒风走了进来,对我和胖子说道:“车来了,走吧。”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们二人包成了一个棉花团,然后我就被裹挟着上了车,直奔机场。
      我们就像是穷亲戚去投奔似的,带了无数的土特产,以至于来接机的黑眼睛面对托运来的那堆瓶瓶罐罐,都有些牙酸的咧了下嘴。
      他对身后跟来的一个伙计招了招手,示意让他来解决,然后就带着我们三个人往外走。
      刚出机场我就被首都的雾霾扑了一脸,满带着PM2.5的空气剌的我肺疼。
      我转身就往回走。
      就算我在雨村那边冻死也比在这边被雾霾噎死强一些。
      “哎…徒弟,徒弟,别走!”
      黑瞎子和胖子七手八脚的摁住我,往我脸上扣了一个N95口罩。
      闷油瓶在我身后拦腰一抱,像是拔萝卜似的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0-07-22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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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闷油瓶在我身后拦腰一抱,像是拔萝卜似的把我从地上拔起来。
        “你干吗?”我一惊,急忙揽住他的脖子,防止他抱不稳把我摔下去。
        事实证明我想多了,小哥一直稳稳的把我抱上了车。
        我自暴自弃的倚在小哥的肩头,闭上眼睛无视了黑眼镜和胖子想我俩投过来的暧昧眼神。
        首都的交通一向拥堵,车一路走走停停,晃的我头晕。小哥见我一直蹙着眉头,便伸手揉了我的太阳穴。小哥按摩的手法不是吹的,我坚持了大概不到三分钟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等我再一睁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一顶壕无人性,绣着蝶穿牡丹的真丝床帐。
        我闭上眼睛蹭了蹭滑溜溜的枕头,暗骂一声万恶的资产阶级。
        事实证明,资产阶级享受的豪奢生活真的是我等**想象不出来的。
        在首都这个雾霾严重时一百米以外看不清对面是人是狗的城市,小花家里的空气质量硬是比雨村差不了多少。
        我穿着短袖,看着落地窗外纷扬而下的大雪感叹,“有钱真是好啊!”
        闷油瓶站在我身后,单手揽着我,把头搁在我肩膀上,在耳边轻声道:“想要?”
        他呼出的气流温柔的划过我的耳垂,我色令智昏,一时没听清。
        等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问我是不是想要一套这样的房子,而不是什么写出来会被屏蔽的东西。
        我清咳一声,掩饰了一下才细细的盘算起来。
        张起灵有多少资产我不得而知,不过上次张海客被我气的口不择言时说漏过一句,我的身家在他们族长面前一文不值。
        我虽然不像小花这样身家巨富,但也勉强能划在有钱人的行列。
        那要是这么算的话………哇哦!
        不过,我想了想,还是觉得算了!
        本来在张海客眼里我本来就是属于祸国妖妃那一挂的,要是再这么搞,等我死后在张家族谱里的记载搞不好就会变成:张氏第…代族长夫人吴氏阿邪,性喜豪奢,爱进谗言,以致族长不理族务,跑到千里之外斥巨资买了一栋豪宅和祸国妖妃没羞没臊,双宿双飞。
        虽然我挺愿意气死张海客,但为了这个赔上自己的名声不太值当。
        于是我往后一靠,倚在小哥怀里摇摇头,“不用,等天气暖和了,我们就回家吧。”
        小哥点点头道:“好。”
        “等开春了,我们就再养一批小鸡,现在家里养的鸡都被你和胖子送了人,回家后该没鸡蛋吃了。”
        “好。”
        “还有,回家后就给我盘个火炕,省得来年冬天再千里投奔。”
        “好。”
        还有………我一回头吻住他,在心里默默道,我爱你。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0-07-22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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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生病
          有句话说的好,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我年轻时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那叫一个为所欲为。等上了点年纪,以前被亏欠过的身体就开始造了反,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揭竿而起。
          当时在雷城泡过的金棺液也只能保我暂时不死,该有的病痛一点没少。
          为此,胖子没少骂焦老板,骂人的词都不带重复的。
          我觉得胖子要是有一天在倒斗行混不下去,完全可以去写一本骂人大全。他骂人时用词之精准,角度之刁钻,世所罕见。估计这书肯定会大卖,说不定还会凭这本书让他在文坛占一席之地。
          我把这主意告诉胖子的时候,一边笑一边咳成狗。
          胖子赏我一对白眼,然后对拍着我后背的闷油瓶说道:“就知道欺负我。小哥,你也不管管他?都病成这德行了,还有心思想七想八的?”
          小哥“嗯”了一声,继续面无表情的帮我拍背。
          胖子等了半天,闷油瓶也没再有什么后续反应,他睁大了眼睛嚷嚷道:“就这?这就算说过了?小哥,你这叫溺爱知不知道?溺爱出来的孩子都叛逆!”
          我抄起手边的纸巾盒丢他,“滚***的,就知道占我便宜!”
          “这怎么能叫占你便宜呢?天真小同志,谁家有你这么个孩子不糟心呢?啊?”胖子又开始痛心疾首状的历数我的罪过,“你说说你!今儿出门的时候我就告诉你了,天气预报说有雨,让你带伞你不听,非说自己会观云望雨,比天气预报准。结果呢?还不是出门就被淋成落汤鸡?”
          “我……”
          “要是光淋了雨也就罢了。回来以后,我让你喝姜汤,喝感冒冲剂,你喝了吗?啊?天真你是不是正处在叛逆期啊?大人说点什么事你都不听!”
          我一听就炸毛了,“死胖子,还占我便宜!我身体棒着呢,能有什么事?”
          胖子一挑眉,看着我一脸唬人的说道:“万一要是有事呢?”
          “有事老子叫***!!”
          事实证明,做人不能太铁齿,当天晚上我爸和三位叔叔就多了一个兄长。
          胖子摇着头递上退烧药和水,啧啧的咋着舌说道:“来……大侄儿,乖,把药吃了。明天咱们就去医院。”
          我烧的迷迷糊糊,无力与他计较,只隐约听见他和闷油瓶念叨着得快点给我退烧,要不然人怕是要烧傻了。
          没过一会儿,有个人走到床边将我轻轻的扶了起来。
          我靠在他的怀里,把烧的滚烫的额头贴在他凉丝丝的颈窝里蹭了蹭,含含糊糊的喊了声,“小哥……”
          闷油瓶“嗯”了一声,接着问道:“吴邪,哪里难受?”
          “我浑身都疼……”
          这句话也不完全是我撒娇。
          居高不下的体温烧的我每个关节都往外透着疼痛,脑子里似乎有把电钻正在里面高速运转,把我的脑浆搅成了一堆糊糊。我只要稍微一挪动,就是翻江倒海的晕眩。
          胸口一直像是堵着一团棉花似的,闷闷的喘不过气,更是加重了眩晕。我忍不住干呕了一声,将刚才吃下去的退烧药全都吐了出来。
          泛出的胃酸呛得我开始剧烈的咳嗽,呼吸都断断续续起来。
          气管剧烈的痉挛让我开始小口的倒气,闷油瓶急忙将我扶正,用力按了我后背上的几个穴道。
          我一边被噎得翻白眼一边担心他用力过猛,一不小心在我后背上开几个窟窿。
          还好,小哥一如既往的靠谱,我的呼吸开始慢慢的平复下来。
          这口气一松,我整个人就像被抽了骨头似的,软的坐都坐不住,一个劲的往下滑,全靠小哥揽着才没有瘫成一团。
          胖子被我虚弱的状态惊着了,他难得有些无措的乍着手问小哥,“怎么办?”
          小哥动作轻柔的擦掉我额头上的冷汗,拍拍我的脸颊道:“吴邪,醒醒,起来换衣服,我们去医院。”
          说完他就示意胖子从衣柜里取出一件大衣,将我裹了起来。
          我试图自己下床站起来,结果眼前一黑,差点摔下去。
          小哥伸手一捞,抄着膝弯直接将我抱了起来。
          我觉得一个大男人被人用这个姿势抱着,实在有点丢人。
          我揪着小哥的衣领想让他把我放下来。但是后来听胖子说,我当时只是抬了抬手就晕过去了。
          胖子说当时他吓得心跳都快停了!
          小哥当机立断,咬破自己的嘴唇给我渡了一口麒麟血,然后两人一路飞车将我送进了医院。
          医院的医生和护士见我们三个人的架势也被吓得不轻,尤其我满嘴鲜血,意识不清,他们以为我要不行了。
          事实是,我也真的是差点不行了。
          高烧和肺部供氧不足引起了急性心衰,我这次真的差点提前去见了潘子。
          胖子连呸三声,骂道:“滚***的!潘子才不想现在就见他的小三爷,且还得等个百八十年的。”
          我一直带着氧气面罩,说话费劲。
          看着胖子激动到抖抖嗖嗖的腮腮肉,我只弯了弯眼睛,无声的张张嘴,说了一句,“好……”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0-07-25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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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转过身去,揩了一下眼角,声音欢快的说道:“天真,你睡了这么久,肯定饿了!胖爷我去给你弄点好吃的。”
            他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我转过头,看着坐在床边,一直紧紧抓着我的手不放的闷油瓶。
            也不知道他几天没睡,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我的视线落在他被自己咬的破破烂烂的嘴唇上,不知怎么心里一酸,眼泪“啪嗒啪嗒”的就落了下来。
            小哥见我落泪,难得有些无措的轻声哄道:“别哭……不疼。”
            他越哄,我的眼泪落的越凶。
            幸好 ,没哭多久,我就体力不支又昏睡了过去。
            这次的病让我元气大伤,在医院呆了一个多月才被获准出院。
            胖子和小哥像捧着易碎的琉璃似的,一路小心翼翼的带我回了杭州。
            我病重的那段时间,小哥和胖子一直没敢告诉我爸妈。
            这次回来见到他们,被他们好一阵唠叨,说怎么瘦了这么多?
            我也不反驳,只坐在摇椅里静静的听。
            胖子在一旁插科打诨,跟着他们一起数落我。
            好不容易等他们唠叨完了,三个人又做伴一起进了厨房。
            没过一会儿,厨房里就飘出了各种养身汤的味道。
            我握着小哥的手晃了晃,轻声央求道:“小哥,待会儿你帮我分担一点。”
            小哥摇摇头,然后从一旁取过一条绒毯,盖在我的腿上。仔细的把缝隙掖好。他跟哄小孩似的,拍了拍我的额头,说道:“对你的身体好。”
            我知道躲不过去,无奈的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小哥拨弄了一下我的刘海,将有些长的头发拢到一边。
            我微微笑了一下,然后晃起了摇椅。
            早秋的风卷着厨房里的烟火气,笼了我和小哥一身。我握着他的手,静静的听着厨房里胖子和我妈唠家常。
            这种温馨的生活日常在我生命里的前二十几年唾手可得,在后面的十几年里反而成了我的求而不得。
            为了我的执念,为了我的信念,我几近入魔。
            还好,在无数次失败后,我终是翻越无际荒芜的沙海,踏上巍峨沉默的长白山,从终极中迎回了我的神。
            以后……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在烟火人间。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0-07-25 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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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醉酒
              雨村常年气候湿润,适合酿酒。
              这边的人家习惯每年自己酿几坛子土酒,存在地窖里,等到逢年过节或者有来客人的时候就取出一坛。
              雨村这里独特的地理环境和气候,造就了酿酒独特的风味。
              我很喜欢村民自酿的糯米酒,绵软清甜,微带一点点的酸。有的村民会往糯米酒里加桂花和茶叶,拍开泥封的时候简直是香飘十里。
              糯米酒度数极低,我以前拿着当水喝都没问题。但奈何现在形势比人强,小哥和胖子只允许我隔三差五的在饭后喝上一碗,驱驱湿气。
              所以一到可以喝酒的时候,我就格外郑重和兴奋。
              吃完饭后我取出一只白瓷碗,躺在摇椅里,一副大爷样等闷油瓶给我倒酒。
              胖子无意间瞥见我面前的白瓷碗,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明代官窑白瓷莲花碗!天真,你也不怕手一哆嗦,把这宝贝给摔喽?”
              我哼哼道:“我愿意。你再唠叨,明天我就用汝窑的那个。”
              “行行行……”胖子举手做投降状,“怕了你了我,反正要是不小心摔了,也该是张海客心疼。哈……”
              闷油瓶对我和胖子之间幼稚的争吵,一向是视而不见的。他收拾好碗筷后,从厨房里拎出一个小坛子。
              我呼的一下坐直了身子,紧紧的盯着闷油瓶……手里的坛子。
              胖子“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我斜了他一眼,“放屁请到一边去,别在这儿搞污染。”
              胖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摆摆手示意不跟我计较。我哼了一声,又把视线挪回到闷油瓶身上。
              闷油瓶把酒坛放在桌上,轻拍了一下,坛口的泥封就开始稀里哗啦的往下掉,一股幽幽的桂花香透了出来。
              我陶醉的深吸了一口气。
              细细品来,这次的桂花香味里好像搀了一点别的香,但我分不太出来。
              琥珀色的酒被倒出来后香味越发明显,被晚风吹着飘满了整个院子。
              闷油瓶只给我倒了半碗多一点就停了手,随手把酒坛递给了等在一旁的胖子。胖子举起坛子对着喝了一口,立刻露出了陶醉的表情。
              我敲了敲桌子有些不满的说道:“小哥,为什么不给我倒满?”
              “时间有些久,烈。”
              胖子满足的放下酒坛,抹了一把嘴角笑道:“天真,你就知足吧。这酒啊是小哥自己酿的,都存了半年多了。”
              小哥还会酿酒?
              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我有些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
              入口绵软清冽,桂花香和糯米的甜完美融合,不知道为什么酒里又多了一些糯米酒原先没有的醇香。
              我一口气喝完,仰天叹道:“爽!”
              小哥嘴角微微抿了一下,似乎在笑。
              我拽拽他的衣袖问道:“小哥你往酒里加什么了?味道好香!”
              “人参花,张海客给的。”他伸手抿了一下我的唇角,将溢出来的酒珠擦干。
              “哎呀,没眼看,没眼看。”胖子一手掩着眼睛,一手抱着酒坛子跑了。
              “死胖子,把酒放下!”
              “哈…想的美,都是胖爷我的了!”胖子动作灵活的窜了出去,很快隔壁就传来了开门然后落锁的声音。
              我有些不甘心的咂了咂嘴,回头对闷油瓶问道:“小哥,这酒还有没有了?”
              “有,”小哥伸手把我拉起来,领着我往屋里走,“下次再喝。”
              自从喝过闷油瓶酿的糯米酒后,我就总觉得村民酿的糯米酒有些不对味了。
              我整天像只馋猫似的在家里到处翻,奈何就是找不到闷油瓶藏酒的地方。
              这天我正坐在躺椅里望着天琢磨,闷油瓶到底把酒藏在哪,然后就听见门外一阵喧闹的声音。
              “胖子,”我转头冲厨房那边喊了一声,“外边怎么了?”
              “天真,我发现你现在是越来越懒了嘿,”胖子一边擦手一边往外走,还顺便瞪了我一眼,“惯的你!”
              我轻哼了一声,当没听见。
              没过一会儿胖子就兴奋的连蹦带跳的回来了,“天真,天真,还记得村头那栋老房子吗?”
              “记得啊,怎么了?”我懒洋洋的应了一声。
              胖子一屁股坐在小竹凳上,继续手舞足蹈的说道:“那栋老房子被村东头的老魏买去了,他呀打算把那个老房子拆了,给他儿子盖栋新房子娶媳妇用。结果,你猜怎么着?”
              我随口应付道:“怎么着?挖出古墓来了?”
              “着啊!”胖子兴奋的一拍大腿,“不愧是天真,一猜就中。怎么样?瞧瞧去?”
              我一下直起了身子,胖子眼睛放光的看着我。
              我稍微矜持了一下,“不好吧?咱们都已经从|良了……”
              胖子继续怂恿我,“嗐!咱们就是去看看。再说了,众目睽睽之下,咱们能做什么?”
              我掂量了一下,觉得有理,便脚步轻快的和胖子出门了。
              还没到地方,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香。胖子咂咂嘴,自言自语道:“这……墓主人还是个酒鬼?”
              我撇了他一眼,总觉得事实应该不是胖子说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20-07-26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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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胖子说的那样。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20-07-26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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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到地方一看,有个鬼的古墓。
                  就是拆房子拆出一个地窖,里面有几坛子前主人搬家时忘在地窖里的酒。
                  不过这酒也有些年份了,他们往外搬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一坛,酒香呼的一下就飘满了半个村子。
                  到的时候村民们正围着那几个酒坛啧啧称奇,我和胖子挤进去一看,一臂高的酒坛里,装着大约半坛琥珀色的膏状物体,原来那酒经过这么多年的窖藏已经变成了酒膏。
                  这可是好东西!
                  我和胖子对视了一眼,觉得这个可以拿下。
                  胖子摸出一包烟,上去拉着老魏头,俩人哥俩好的到一边聊去了。
                  我蹲下来仔细打量了一下坛子里的酒膏,在心里盘算着这几坛子酒膏怎么分配。
                  我爸和二叔那里各送一坛,小花这个大债主得给一坛,剩下的两坛子我们自己先喝一坛,剩下的一坛留着存起来以后留给小哥。
                  可能是我盯着酒坛的眼神太过于炽热了,同样蹲在一旁的老魏头儿子问我,“大哥,要不你先尝尝?”
                  这样不好吧?
                  我偷偷摸摸的撇了胖子一眼,见他和老魏头聊的火热,根本没功夫搭理我。
                  这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不偷喝一口都对不起我自己。
                  我打了个手势,示意老魏头儿子给我舀一小勺。
                  银白的汤匙舀了一勺半凝琥珀似的酒膏,递到了我面前。
                  我抬头看了胖子一眼,然后迅速的把勺子塞进了嘴里。
                  舌尖先是品到了甜,然后浓烈的酒香一下子在嘴里爆裂开来,冲的我昏昏欲仙。
                  正陶醉时,胖子在我肩头一拍,“嘛呢天真?”
                  我吓得心跳差点停了!
                  我急忙把酒膏咽下去,色厉内荏的骂道:“死胖子,干吗?吓死我了!”
                  “看你那小胆儿,”胖子嗤笑着把我拉起来,“和老魏头说好了,等会儿给我们送过去。咱们先回家,清清地方。”
                  刚才喝的太急,酒气开始有点上头了,我晕晕乎乎的点点头道:“好。”
                  出门被风一吹,酒意被催的越发浓重,一眨眼的功夫,胖子就变成三个了!
                  我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三个胖子往家走,没过一会儿我就跟踩滩涂里似的,腿都拔不出来了。
                  我没想到酒膏的劲儿这么大,挣扎了一会儿,无奈的蹲下来大着舌头对胖子说道:“胖爷,我走不动了。”
                  “嗯?”胖子有些纳闷的回过头问道:“你怎么了?”
                  我一脸深沉的撑着额头,“有点头晕……”
                  胖子有些慌的快步走过来,两手一撑我肩膀,“怎么会头晕?中暑了?今儿也不……”他可能是闻到了我身上的酒味,脸色慢慢的沉了下来,“老实交代,你刚才干吗了?”
                  我缓慢的摇了摇头,“什么……嗝…什么都没干…”
                  “还没干?是不是偷酒喝了?”胖子跳起来指着我骂道:“就一会儿的功夫没看住你,你就闯祸是吧?我是不是以后得把你栓我裤腰带上?”
                  “我才不!”我回嘴道:“你那么胖,你想勒死我?”
                  “我勒死你?”胖子气笑了,他伸手拉我,“起来吧祖宗。先回家,看小哥回来怎么教训你!”
                  “小哥要明天才能回来,”我顺着胖子的劲站起来,又打了一个酒嗝。
                  “嘿…这你倒不糊涂。”
                  勉强往前走了几步,我觉得眼前开始天旋地转,所以就地又蹲下了。
                  胖子气的七窍生烟,也拿我没办法。我听他嘀嘀咕咕的比划着说要把我扛起来,可他突然坏笑了一声然后就没动静了。
                  “胖爷?”我有些疑惑的抬头,正对上小哥的那张俊脸,我吓得“嚯”的往后倒了过去。
                  “吴邪!”小哥动作灵敏的一把将我捞进怀里。
                  我抵着他的锁骨轻呼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后脑勺差点撞开花了。
                  被这么一吓,我的酒意散了一些,人也清醒了不少。
                  “小哥,”我抬起头看着闷油瓶,结结巴巴道:“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闷油瓶一脸平静的看了我一会儿,我越发的心虚,低头到处找缝,看能不能让我先钻一下。
                  闷油瓶似乎低声叹了一口气,回过身道:“上来,背你。”
                  我一愣,这就逃过一劫了?不找我算账?
                  我心里一喜赶忙爬/到他背上。
                  他稳稳的把我背了起来,一路往家走去。
                  小哥的背上暖呼呼的,我趴在他肩膀上,看着脚下回家的路一点点变短。
                  酒意在一摇一晃中卷土重来,我忍不住开始作妖。
                  我伸出两只手臂抱着他的脖子晃了晃,瓮声瓮气的问道:“小哥你还没说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抓到一条你上次说过很好吃的鱼。”
                  “哇…小哥,你真贤惠。”我亲了他的脖子一口,晃着脚开始小声的哼歌。
                  从我们身边经过的村民不知道为什么,都一脸忍笑的表情。经常往我家送腊排骨的大爷还凑过来问了一句,“怎么了这是?”闷油瓶声音里满是无奈的回了一句,“喝醉了。”
                  谁喝醉了?说我吗?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40楼2020-07-29 1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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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直起身子一脸严肃的对大爷说道:“大爷好,我没醉。”
                    大爷砸了口旱烟,摇摇头道:“醉的不轻,赶紧回家去吧。”
                    闷油瓶反手拎住要跳下来和大爷理论的我,背上继续往家走。
                    看到自家冒着严的烟囱时我突然又改了主意,“小哥,小哥,我们快走,先不回家,回家胖子又得唠叨我。”
                    “吴邪…”小哥声音里的无奈都要溢出来了,他拍拍我的屁/股道:“松手,你要勒死我了。”
                    “我不!”我的脑子现在已经完全不清醒了,我冲他龇牙喊道:“我就不松手,你是我的!”
                    “怎么了这是?”胖子听见声音,探头出来骂道:“在自己家门前唱什么大戏呢?赶紧进来!”
                    “我…不…”我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他俩人一手一边的拎了进去。
                    刚回房间我就被胖子拿毛巾被从头到脚的裹住了,小哥动作麻利的把我接过来抱到了床/上。
                    我还想挣扎不从,胖子不知道从哪变出一根热毛巾,直接糊在我脸上。
                    酒气被热气一熏,完全发散开来,我只来得及揪住小哥的衣袖就睡了过去。
                    等我睡醒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我眨巴眨巴眼,看着小哥沉睡的俊脸出了一会儿神,然后默默的拉过毛巾被将自己包了起来,并决定这个月都不出门了。
                    小佛爷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我再也不喝酒了!!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41楼2020-07-29 1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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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受伤
                      从雷城出来后我和小花就近被送进了医院。
                      小花那一身伤看着吓人,其实多是皮外伤,在车上时人就已经清醒了过来。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但我们当时谁都没有想到真正麻烦的反而是我。
                      焦老板声称雷声已经完全带走了我的疾病,我从此就是个健康人儿了。但后来事实证明,这全他妈是那个**随口一说。
                      医院是解家自己开的,小花这个金主爸爸刚下车就被医生们咋咋呼呼的一阵风似的拖走了,我这个表面看起来完好无损的人被扔在一边无人搭理。
                      一阵风过后,原地只剩下了我们铁三角。
                      胖子目瞪口呆的比划道:“不是,这也太现实了吧?人呢?咱们就没人搭理啦?”
                      “行啦,”我扶着小哥的肩膀单脚往里蹦,回头对他说道:“回头小花把账单往你眼前一甩,你不是也得跪下叫爸爸?”
                      “嗯…”胖子一噎,低头捏了捏下巴假装捋了一把胡子,一本正经道:“言之有理…”
                      我对他招招手,吆喝道:“行了,别贫了。过来扶我一把,拐杖只有一边不太稳当。”
                      “来喽!”胖子连蹦带跳的过来扶住我,我们三人一路打听着往外科去了。
                      刚进外科的门,胖子就拿着他手上那点擦伤调/戏小护士去了。
                      我早就习惯了这家伙重色轻友的德行,单手倚着小哥挪到了病床上。
                      我的脚在车上时就已经初步处理过,不过伤口太深,直到现在还在微微的往外渗血。
                      等在一旁的医生拿起镊子,动作麻利的拆开了纱布。
                      因为已经过了一段时间,有些翻起的皮肉和血痂都与纱布粘在了一起,医生只能用双氧水将纱布和伤口一点点的润开。
                      因为伤口比较长,这种丝丝拉拉的疼没完没了,我有些不耐烦的把脚往上一抬,硬生生的把纱布扯了下来。
                      “吴邪!”闷油瓶伸手摁住我,不让我乱动。平时自己受多重的伤都不眨眼的人,却因为我这点伤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他看着被血洇湿的床单,握着我的手腕对我摇摇头道:“吴邪,别乱动!”
                      医生被突然飙出来的血弄的手忙脚乱,等把血初步止住后,他直起身子看着我说道:“这位病人,你也太乱来了!万一造成二次损伤怎么办?”
                      我反握住小哥的手腕,安抚的捏了捏,然后对医生笑道:“抱歉,我有点心急。”
                      医生见我认错态度良好,也不好再和我计较,接着弯下腰帮我处理伤口,“你这个伤口太长了,而且比较深,需要缝几针。”
                      说完就开始用镊子夹起酒精棉球清理伤口里的泥沙,我疼得激灵一下,但又不好意思喊出来,只能默默的把脸埋进了小哥怀里。
                      蹭进去的细小沙子很多,清理起来很麻烦,棉球也换了一块又一块,等清理完伤口,我疼得出了一头的冷汗。
                      可能是我刚才表现的太虎,医生也没给我打麻药,直接就上手缝了。
                      伤口其实已经疼木了,再加上医生动作干脆利落,针线缝进去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我还在心里默默的数了数,一共缝了七针。
                      等贴好纱布,我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向医生道谢后,我抬起头拍拍闷油瓶道:“走,去看看咱们的金主爸爸怎么样了。”
                      闷油瓶将我稳稳的扶了下来,他迟疑了一下,对我说道:“你等等,我去找个轮椅。”
                      我一把拉住他,笑道:“可别,这点小伤就别占用医疗资源了,你扶着我就行。”
                      正在这时胖子回来了,他捧着包的像个猪蹄的右手,笑嘻嘻的回头向小护士道别。
                      “嘿…胖子,”我抬抬下巴笑道:“收敛一点,口水都要留下来了。”
                      胖子一抹下巴,笑骂道:“胡说,胖爷我是那么没出息的人吗?”
                      他过来扶住我的另一边胳膊,笑道:“咱去看看花爷儿?”
                      我伸手往前一比划,“走着!”
                      胖子和张起灵直接把我架了起来,胖子还笑着架秧子,“起驾……”
                      我们三个刚出外科诊室门没多久,就遇见一个叼着烟卷的年轻人。他看起来就跟个行走的加湿器似的,卷着一大片烟雾从我们身边腾腾而过。
                      我被呛得转过头咳嗽了几声,震的胸腔突然有些疼。
                      胖子转过身斥道:“有点功德心行吗?这里是医院。”
                      那年轻人回过头,嚣张的冲胖子喷了一口烟雾。
                      “嘿…我这暴脾气…”胖子卷起袖子就准备动手。
                      我回身拉住他,“哎…文明人,文明人…动什么手啊?”
                      “也就看你面子…”胖子放下袖子回过身,看见我时却是一愣,脸上的笑意忽然就凝住了。
                      他有些惊恐的抓着我的肩膀问我,“天真,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能……怎…么…
                      刚才被震疼的胸腔忽然狠狠的一抽,我疼得闷哼一声,捂着胸口一低头,一滴艳红色的血滴在我的手背上,接着更多的血落了下来。
                      我有些木然的在我鼻子下/面|摸了一把,满手的血色刺的我眼睛生疼。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53楼2020-07-30 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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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胸腔里突然像被安装了一个搅拌机似的,搅得到处都疼。
                        剧烈的疼痛抽掉了所有的力气,我软的像根被煮过的面条,向地面摔了下去。
                        “吴邪!你怎么样?”小哥无措的抱住我,我无力的扬起头看向他。
                        不知道是不是疼出了幻觉,我居然觉得他眼睛里隐隐有些泪光。
                        我想告诉他你别哭,我没事。结果刚一张口,血就从我的口中呛了出来。
                        “医生!医生!!”胖子被吓的声音里都带了哭腔,连滚带爬的喊人去了。
                        闷油瓶抬手用牙齿撕扯手腕上的绷带。
                        我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死死的拽住了他。
                        你不要命了?!
                        去雷城时你已经流了半|身|血,再来你还不得没命?!老子费那么大力气搞死汪家人,不是让你这么……这么…
                        我的意识开始越来越模糊,只记得绝不能松手。
                        朦胧中我似乎被谁抱了起来被放到了床上,然后就被推着飞速的奔跑了起来。头顶上冷色调的照明灯开始迅速的后退,几乎要成了幻影。
                        我经历的事,我见过的人,居然渐渐在幻影中显现。
                        听说人在死前,这一生的经历会在脑子里像演电影一样,全都迅速的回忆一遍,所以……我这是要死了吗?
                        所有人为了救我绕了那么大的圈,费了那么大的劲,甚至还有那么多人…赔上了命,终究是敌不过一句命数已尽。
                        周围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多,吵得我头疼。
                        我听见胖子的声音一直在喊,小哥,黑瞎子,甚至二叔,他们都在说让我坚持住,很快就好了。
                        我想说你们别再为我费心了,我的命不比谁金贵。别吵了,让我睡一觉,睡一觉起来就什么都好了。
                        我眨眼的速度越来越慢。
                        恍惚中我听见…小哥哽咽着在我耳边求我别睡。
                        我循着声音看过去,一滴温热的水滴落在我的眼睛里。
                        我有一瞬间的清醒。
                        我听见小哥和我说:“吴邪,松手。我在外面等你,好不好?”
                        松手?
                        我脑子迟钝的都要转不动了,下意识的看向了我的右手。
                        原来,我一直紧紧的握着小哥的手腕,甚至在他手腕上掐出了一圈青紫的痕迹。
                        我抬起视线看向小哥,心道:我这一松手,下次再见,会不会已经是生死两隔?
                        我点点头,示意张起灵附耳过来,他急忙趴下来。
                        我想说,我爱你,你别死,等我下一世还来找我好不好?
                        张了张嘴,发现…我已经没力气说话了,我勉强勾了勾嘴角,在他耳垂上落下一吻,然后松了手。
                        我被飞速的推进了那道门。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54楼2020-07-30 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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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贝儿们,要点赞和评论的哈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56楼2020-07-30 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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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苏醒
                            纯粹的黑暗无边无际。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
                            时间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
                            四周是一片虚无,似乎在这个空间里只有我一个人。
                            在黑暗里待久了的人,会渐渐失去五感。
                            我已经没有了探索周围的好奇和耐心,因为这片黑暗永远走不到边。
                            我开始用睡眠打发时间。
                            不知道又过去了多久,可能是一瞬,也可能是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我终于对周围的一切有了模糊的感觉,却又像隔着一个次元壁。
                            我能感觉到有人在我身边吆喝着大嗓门絮絮叨叨,有人在我耳边威|胁我说再不醒欠的债翻倍,有人用极不|正/经的语气说我要是再不醒小哥就该出/轨了。
                            还有人一直握着我的手,沉默不言。
                            各种光怪陆离的人影一直围绕着我,编织出一个个或精彩或惊险的梦。
                            我一直在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观察着他们,或为他们精彩无比的冒险拍案叫绝,或为他们身陷险境揪心不已。
                            他们到底是谁呢?
                            我又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随着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多,我的心底似乎冒出了一个声音在催促着我,该回去了!快些回去!有人一直在等着我!
                            这种催促越发急迫,搅得我坐立不安。
                            我该回哪去?
                            我在黑暗里茫然四顾。
                            突然,无边的黑暗里似乎出现了一缕光。
                            我心中一动。
                            那是我的归处吗?
                            这时突然有人在我后背上推了一把,他语气带笑的说道:“小三爷,快走吧!”
                            小三爷?谁?我吗?
                            你又是谁?
                            那里是我要回去的地方吗?
                            我不由的问出了心里的疑惑,“那是哪?”
                            “那是你的人间。”那人继续说道:“别回头,一直往前走,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
                            “那你呢?”
                            “我?我回不去了。”那人又用力的推了我一把,“快走吧!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回头。回了头,你就走不了了!”
                            我被他推的踉踉跄跄的往前跑。
                            越往前跑那道光越明亮,我不顾一切的往前冲。
                            在我即将要冲进去的时候,我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股巨大的吸|力。
                            我挣扎着继续往前,但身后的力量越发大了起来。
                            我仿佛陷入了泥沼,寸步难行。
                            就在我坚持不住的时候,那道光中忽然伸出了一只有着奇|长二指的手。
                            他紧紧的握住了我,将我拖出了泥沼。
                            将我拖进了人间。
                            一道激动万分到劈叉的声音在我耳边爆响,“医生!医生!!你快来!他醒了!”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78楼2020-08-02 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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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恢复
                              我饶有兴味的看着一个胖子在我眼前比比划划,激/情/诉说着他和我之间将近二十年的兄弟情义。
                              转眼间,他又声泪俱下的指责我居然把他忘的一干二净,我简直就是新世纪的陈世美,可怜他王宝钏苦等寒窑十八年,就等来这么一个结果。
                              吚吚呜呜的没完没了。
                              也真是难为他一个大男人居然这么能唠叨。
                              等他好不容易消停下来,我转过头看向一直安静坐在我床头的小哥。
                              他长的可真帅!
                              “你看看你,”胖子假装抹了一把眼泪,指着我说道:“你看看你,你失忆也是根据颜值来的是吗?小哥你就记得,是吗?”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又看了小哥一眼。
                              那位小哥似乎僵硬了一瞬,不过很快又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他侧过脸看向我。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有些受伤的眼神,我莫名心虚。
                              正巧医生过来查房,胖子拽着医生指着我问道:“医生,他这是怎么回事儿啊这是?醒来以后整个人都傻了!他谁都不认识了,以后就都这样儿了吗?”
                              “不会,”医生挣开胖子,弯腰打开我床头的病历本,一边翻看一边说道:“他这是昏迷的时间太久,造成了暂时的认知障碍。等过一段时间就恢复了,你们家属不要太紧张。”
                              他转过身对胖子说道:“还有你,病人现在需要绝对的休息,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这么咋咋呼呼的?我刚才在走廊上就听见你的声音了。”
                              胖子唰的一下子在自己嘴上贴了一个封条,双手合十表示自己不说话了。
                              医生查看了几个指标,说待会儿还有几个检查要做,让他们先不要给我喝水。
                              胖子和小哥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医生要走之前又训了胖子一顿,“你不要闲着没事就去刺激他。他现在肺部新生的组织还十分脆弱,尽量不要让他动,最好话都不要让他说。知道了没有?”
                              胖子啪的一个立正敬礼,然后十分狗腿的弯腰将医生送了出去。
                              那位小哥也站起身,穿上外套,看样子是想出门。
                              我不知为什么心里一慌,小声的叫了一声,“小哥…”
                              胸腔的振动,牵连了肺部受损的部分,我疼得闷哼一声。
                              小哥立刻回过身,有些慌的低下头问道:“吴邪,你怎么样?”
                              我微微的摇了摇头,尽量放缓呼吸,熬过这阵疼。
                              小哥弯下腰轻声问我,“怎么了?叫我有事?”
                              我不敢再说话,小心翼翼的伸出一根手指勾住了他的衣襟。
                              小哥迟疑了一下,问道:“你这是……不想让我走?”
                              我眨眨眼表示就是这个意思。
                              很奇怪,明明我不记得他们两个人是谁,但我就是觉得和他们呆在一起很舒服,很放松。
                              尤其是眼前的这位小哥,和他呆在一起我觉得很安心,但一见他要走,我就觉得心慌的不行。
                              我拽着他的衣襟晃了晃,无声的催促他。
                              小哥似乎低声叹了一口气,“吴邪,我去去就回。”
                              我还是拽着他的衣襟不肯松手,正在这时我听见旁边传来一声嗤笑。
                              我们两个同时转过头看向病房门口。
                              门口站着三个人。
                              其中一个穿着粉色的衬衣,白色西裤,头发一看就知道花了不少时间打理,油头粉面跟个花花公子似的。
                              另一个穿了一身黑,在屋里还带着黑墨镜,吊儿郎当看起来就不像个正经人。
                              最后一个光着膀/子穿着坎肩,泪眼汪汪的看着我。
                              这三个人的组合怎么看怎么奇怪,难道他们也认识我?
                              穿坎肩的那个哇的一声嚎了出来,哭着就想往我身上扑,“老板……”
                              我看着被小哥扔出去的小坎肩,在心里盘算:老板?难不成我还是个有钱人?
                              粉衬衣慢悠悠的踱步走过来,站在病床边上下打量了我几圈,笑道:“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是个有钱人?”
                              哎?这人/妖/有读心术?
                              “嗤……”那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弯下腰拍了拍我的脸颊,“是不是在心里骂我人/妖?”
                              我有些惊恐的微微摇了摇头,我不是,我没有,不要污蔑我!
                              粉衬衣直起身子看着我说道:“告诉你,对老子客气点。我可是你的债主。知道你欠我多少钱吗?”
                              欠债?我用眼神表达了一下疑惑,欠了多少?
                              他拽了拽衣领,斜着看了我一眼,笑道:“不多,三百亿而已。”
                              三……三百亿?!
                              这人/妖/识数吗?是不是数错零了?
                              看着我一脸震惊,他慢悠悠的开口说道:“哦……不好意思,算错了。”
                              呼……我松了一口气,就知道肯定是算错了。
                              “一个多月前,因为你……”他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所以翻倍了,是六百亿。”
                              我差点一口气上不来直接去了。
                              六百亿?!
                              你们债主都这么随便的吗?我这是招惹了什么黑社会?高利贷也没有这么算的吧?!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94楼2020-08-04 0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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