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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文合集】 Terra Heres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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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同人文合集,系列名neta了战锤40K的荷鲁斯叛乱。会以不同角色的故事为血肉,展现同一条主轴上发生的故事。
封面由MAaaaaaackia绘制,大家可去微博/lofter/半次元关注这位大佬。
个人读者群:792579806,欢迎各位前来吹水。


IP属地:上海1楼2020-06-28 21:04回复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0-06-28 2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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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5 08:5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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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们就在那里,冷漠无声地玩耍尘世游戏。 使小卒升格为象牙的独角兽,或乌木的农神。
      这儿点燃一个长寿,那里熄灭一个短命。 杀死一位萨卡兹国王。
      ——黑暗年代,不被铭记的萨卡兹诗篇


      IP属地:上海7楼2020-06-28 2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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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13楼2020-06-28 2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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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15楼2020-06-28 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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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There is +no+ answer.
            他们的离开不是因为感到亵渎,也非对人失去了兴趣。在行走于人世的某个时刻,他们每人都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召唤。如篝火的余烬一般黯淡,如太阳的火焰一般遥远,似乎是地底的深处传来,无法辨认其具体含义。但它却切实存在着,并不洪亮,也未曾沉寂,自然地步入他们清醒时和睡梦中的每一刻。
            +它来源于我们的父亲。+在她向贺提问时,他难得地表现出一丝犹豫。
            +你怎么知道?+她问。
            +……模糊的预感而已。+他答道。铸不打算拆穿这个谎言,其他人也没有。
            +我们应该去见他。+她只是这样说。
            于是他们离开人世,深入昏暗的地底,用火焰和利器开辟出向下的道路。这是段漫长的旅程,足以让他们忘却日夜的概念。每下降一段,耳边的声音就越发真切,回荡在岩壁之间,催促着他们继续前进。
            当第八十把铁镐在岩石上崩毁的时候,一个巨大的空洞在他们眼前展开。无数火焰攀行于洞窟的内壁,如掠食的毒蛇般互相纠缠,溅出的火花被无光的黑色岩壁吸走,在彻底湮灭之前留下最后一道滚烫的嘶声。
            这就是泰拉世界的中心吗?这是惩罚恶者的地狱,还是关押恶魔的囚笼?如果都不是,那么这些火焰又从何而来?驱动它们燃烧的能源又是什么?在致命的高温将他们融化之前,凡人或许会产生这样不切实际的想象。但他们无需想象,因为这一幕唤醒了他们记忆中最模糊的碎片,那时的他们还没有成型的实体,也没有对“自我”这一概念的察觉,而是……
            只是火焰,诞生于此的火焰。
            他们在踏入空洞时一言不发,即使最活泼的炙也肃穆地走着。脚边的火焰升起了,缠绕着他们的身体,但没有疼痛。它们在羡慕,铸想,因为我们能成为“我”,而它们永远只能是“它们”。
            +我们的父亲。+贺平静地说,更像是故作平静。顺着他的眼睛,他们看到了一具枯槁的骨架,被吊在空洞的中心,由十三道锁链束缚着,其中一条已经断裂。荆棘制成的王冠戴在那光秃的颅骨上,燃烧着,却不会烧尽。
            +我们曾有十三人。+贺说,触碰着破碎锁链的底部,+其中一人为了救我而死。+
            +如果……如果十三条锁链都破碎了,会怎么样?+炙问。
            +……我不知道。+他这次不像是说谎。
            +我们也无法知道,那个时候我们都已经死了。+夕说,试图以这句话缓解凝固的气氛。但这不起作用,对父亲形象的惊愕和对死亡的恐惧攥住了每个人的心。
            铸没有参与这场对话。她看着他们的父亲——真是奇怪,他甚至没有名字——空洞的眼眶,希望能从中得到些许的答案。
            +我们为何诞生?+她试着向他发问。他没有开口,就和普通的人类遗骨一样,保持着僵死的静默。
            +我们为何而来?+接着她听到了炙的声音。同样地,她没有答案,没有人能给出答案。火焰在他们身边无声地燃烧,任由沉默笼罩了他们。在离开锻炉后,她还是第一次感到这样的寂静。
            人也会想这样的问题吗?她不禁思索着,那些寿命短暂,却又为了生存而疲于奔命的人,他们也会思考自己为何而活,为何而死吗?她轻笑一声,她本以为自己来这里是为了寻找答案,却只得到更多的疑问。
            她再次看向他们的父亲,这次她捕捉到了燃烧着的荆棘王冠。那带刺的绿色让她想起了地上的一切:植被,阳光,流水,曲折的山路,围在篝火边起舞的人们。
            那里不只有火焰。
            +我们该回去了。+她说。
            +是啊,回去吧。+贺同意道,从破碎的锁链中烧下一块,珍重地握住。
            在离开洞窟前,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他们的父亲。她不知道他是否永远维持着枯骨的形态,还是曾和他们一样真正存在过;她不知道他为何会让他们诞生;她甚至不知道,他是否真正是他们的父亲。
            她可能永远都没法知道了。但那最后一瞥,在某种程度上,似乎激发了她内心的某颗火种。恍惚间,她听到一声心跳,和一个模糊的回响,来自于那具本应无法开口的枯骨。
            +永恒的瞬间。+


            IP属地:上海16楼2020-06-28 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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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18楼2020-06-28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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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21楼2020-06-28 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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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5 08:4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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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Time +isn't+ your enemy, forever "is".
                  铸漫步于龙门的大街上。
                  这是座年轻的城市,脚下的钢铸地板告诉了她这一点。它们显然刚离开锻炉不久,体内仍涌动着些微的热力。四十年,还是五十年?反正不会超过六十年。那么,这就是第三批移动城市了,比乌萨斯和炎国更年轻。当然,也比自己年轻。
                  时代变了,她想。过去可没有移动城市。那时的人类在天灾降临时只能仓皇逃窜;那时的人类尚且不用担心矿石病的感染;那时的他们曾认为人类早晚会在自相残杀中灭亡……
                  那是多少年以前了?她一边回忆,一边为“年”这个概念感到好笑。三百六十五个日夜,多么渺小的概念。但对人类而言,“年”就是他们能接触到的最大时间量词:他们中的大部分人甚至活不到一百年。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创造出“世纪”,“万年”这种不切实际的量词呢?+她在街边的长椅上坐下,向自己发问。
                  她并不期待能得到回应:她和其他火之子相隔万里,而向来愚笨的人类至今还在使用语言这一低效的方式交流。
                  但出乎意料地,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找到答案了吗,姐姐?+
                  +……炙?+铸迟疑地问。她很久没有和同类对话了,甚至在回应时有些生疏。
                  +我们回到地上了。你说得对,总得适应这个世界。+这次是夕的声音。
                  +我有说过这句话吗?+
                  +两百二十三年前,我们分别的时候。+
                  铸轻笑一声,引来行人的注目。
                  +两百二十三年……没想到你还数得清。那么,你们也一定记得第一个答案。+
                  +'第一个答案',也就是说你又得到了不同的答案?+
                  +事实上,我得到了两个。+铸把手臂前伸,比出“V”的手势,+我想问问,你们吃过'辣'吗?+
                  +'辣'是什么?+炙问。
                  +是啊,'辣'是什么?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IP属地:上海22楼2020-06-28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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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场战争结束后,火之子回到了地下。贺的死去让他们对尘世不再有任何留恋。只有铸决定留在地上。为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关于贺的那句话,我想我已经理解了。+在他们分别之前,炙是这样告诉她的,+'贺'是瞬间的永恒,而'铸'是永恒的瞬间。'庆贺'这一行为往往只能停留于短暂的瞬间,但通过无数次的往复,又能趋向永恒;'铸造'则希望金属能固定在它刚出炉时的瞬间,以保证它永远锋锐……这就是我的答案。永恒的瞬间,和瞬间的永恒,暗示的是你们两人的本质。+
                    然后他挠挠头,又犹豫地补充了一句,+你在地上一定要平安,姐姐。+
                    铸笑着拥抱了他,轻抚着他的头发,+放心,即使相隔万里,我们仍心系彼此。+
                    “……是啊。”炙在她耳边低声说,“和那些人类不一样。”
                    在那以后,铸又在地上漫步了许多年,或许是想重新认识这片大地,或许是想理解贺的最后遗言——她对炙的答案并不满意。
                    他们的神话留存了下来,即使在漫长的岁月中产生了曲解和误读,但“十二位神明把火带到人间”,这一主题从未改变。人们以金属铸出他们想象中的十二火神,在每年的正月向雕像献上祭品,举办庆典,祈祷来年风调雨顺。在铸看来这些仪式毫无意义,因为她知道火之子绝非能回应人类祈祷的神明。但人类还是年复一年地祭祀着,欢庆着,把这些无价值的仪式传承给下一代。
                    铸在某个不起眼的小镇瞥见了最初的那十二座雕像,已被时间的砂纸打磨得残破不堪,但仍能依稀瞥见自己曾经的模样。
                    “这是咱太爷铸的。”
                    当铸用手轻触那锈迹横陈的表面时,一位老太向她搭话了。她的脸上同样布满岁月留下的锈迹,以皱纹和黄斑凸显了她的年岁。
                    “现在的孩子啊,都不太喜欢它们,觉得这些雕像太老,太旧了,还商量着要推倒这些老东西,建些新的。”她略带遗憾地笑着,把一篮火红的水果放在神像前,“呵,他们又懂什么!我可知这是最早的,也最像咱的神。”
                    她拿出沾水的毛巾,细心地擦拭着神像。每擦完一座,就念出神像上的名字。等到每座神像上的灰尘都被抹去,她就跪在地上,磕了个响头,闭眼祈祷。铸想了想,也跪在她身边,双手合十朝向贺的雕像。
                    “太爷老说自己见过他们,也老是说,他们只是去别处过几天舒服日子,总会回来的,总得回来看看,他给雕的像不像。他就这样等啊等啊,等到我都成老奶奶了还没回来。”她咯咯地笑了,“你说,他们去哪儿了呢?”
                    铸没有回答。她在老人起身时搀扶了她。
                    “唉,要是咱家闺女也像你这样孝顺就好喽。”老人用颤抖的手从篮子里掏出一颗果实递给铸,“尝尝?”
                    铸看着手中的水果:身形细长,色泽通红,从外表判断,似乎是苹果的变种。她犹豫地咬下一小段,本以为会尝到甜味,但强烈的刺痛感立刻在舌间爆开,让她不住地咳嗽起来。
                    老人眯起眼,眼边的皱纹变得更加细密,“得劲不?咱这地方啊,种不出什么好东西,只有辣椒还不错,就拿来给他们也尝尝。咱太爷说这里面有一个叫'炙'的,教咱的祖辈做饭,可惜没教辣椒怎么做就走了,剩下的都是咱自己估摸出来的。咳,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欢。”
                    铸咽下口水,辛辣的触感从喉咙一路传到胃部,感觉像极了……火焰。
                    铸吐出辣椒汁液染红的舌头,向老人俏皮地笑了,“谢谢,他会喜欢这个味道的。”
                    “他是?”
                    “是'炙'哦。”铸打了一个响指。雕像上的锈迹立刻褪去,展露出其下未被锈蚀的金属,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老人惊诧于这奇迹般的转变。当她意识到眼前的年轻女孩和其中一座雕像有些过分相似时,铸已经离开,只留下过于大声的告别。
                    “谢谢你的……这啥?哦对,谢谢你的辣椒!”
                    +所以,这就是第二个答案。+铸说,+我们所教授的技艺凝固在那一个永恒的瞬间。但经过无数个瞬间的反复锤炼,这些技艺又能传承下去,不断发展,成为永恒……顺带一提,你们真的很该试试辣椒的感觉,来龙门吧,我请你们吃饭。不,干脆去炎国算了,那里的辣味才……呃,用他们的话说,得劲!+
                    +那么,第三个答案又是什么?+夕问。
                    +第三个答案……对了,你们知道吗?我换名字了,新名字是——+


                    IP属地:上海23楼2020-06-28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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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25楼2020-06-28 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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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ile and The King(这篇写得太早,有些设定可能会矛盾)
                        1.self-reflection
                        博士苏醒后第97天
                        He's starting to choke
                        It's been so long since he spoke
                        But he can have the words right from my mouth
                        ——Pink Floyd《Wearing the inside out》
                        银发女子放下笔,在桌上撞出清脆的声响。
                        “第四十一次生理学检查结束。”她冷漠地说,仿佛厌倦于这例行的事务,“还是老样子,死不了。”
                        她抬起头,发现眼前的人仍一动不动,又皱着眉补了一句,“你可以戴上面罩了。”
                        此时桌对面的青年正抚摸着面罩的黑色外壳,心不在焉地看着桌上的灰色档案夹。前四十次的医学检查档案已填满了档案夹,让它像刚出炉的面包一般鼓起弧度。等到五十次的时候,或许就得换个档案夹了,凯尔希想着。
                        “……斯塔夫罗金博士。”她清了清嗓子,以取得对方的注意力。这次她成功了,那双灰色的眼睛指向了她。
                        “怎么了?”博士问。
                        “生理学检查已经结束。如果没有什么问题,你可以走了。”
                        “但我有问题。”
                        “那就别浪费时间。”
                        博士把面罩放在桌上,用手抚过自己的脸颊。要辨识他原本的面貌并不是件易事,因为无数伤疤像田地里的垄沟般覆盖着他的脸庞。即使那下面可能曾是一张俊朗的脸,现在也已变得可怖骇人,甚至比那具面罩更为冷硬。知晓博士真正面貌的人并不多,他的面貌本身就是原因之一。
                        博士的手在那道几乎横贯整张脸的伤痕上停留了数秒,然后才开口。“凯尔希医生……过去的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凯尔希低下头,打开另一份文件,“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阿米娅。”
                        “她对我过于崇敬,可能会美化我的过去。”
                        “那就去问暴行。如果不介意的话,也可以去问炎客。”
                        “暴行过于善良,我能看出她隐瞒了许多信息,认为这是'为了我好';炎客对我的无知乐在其中,只是试图激怒我,而不会给予有效的信息;同样,闪灵给出的答案也太过隐晦。我猜,曾是赦罪师一员的她并不想提起那段过往。”
                        凯尔希冷哼一声,“所以,你觉得我就会给你你想要的答案?”
                        “没错,因为'我不会信任你,就和过去的你不会信任我一样'。”
                        “……”
                        凯尔希听到一声嘲笑般的鼻息,“沉默这件事对你来说并不多见,凯尔希医生。”
                        她放下文件,无奈地叹气,“知道了答案又能怎样?难道你会立刻变回失忆前的那个人?不要在这种无聊的事上浪费时间,斯塔夫罗金博士。”
                        博士把手伸向桌上的档案袋,一根黑色的矿石质利爪阻止了他。他悠然地缩回手,似乎对此早有预料。
                        “就当是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恐怕我这样说你也不会相信。事实上,我搜索过'斯塔夫罗金'这个名字,最后导向的结果是赞巴拉(Zembla),一个在七百年前被天灾毁灭的王国。而那个王国的最后一位国王,他的名字就是斯塔夫罗金。七百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目前能发现的最古老的源石,它的历史也在七百年左右。这是巧合吗,凯尔希医生?我是化用了那位国王的名字作为一个暗示?还是说,我就是那位国王的后裔?”
                        “……随你怎么想。”
                        “这样啊。”博士收敛了笑容,把面罩扣在脸上,“我一直认为,就算其他人会向我隐瞒真相,至少你可以给我一些答案。”
                        “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不知道,只是模糊的感觉而已。”
                        “那么,你的感觉是错误的。再见,斯塔夫罗金博士。”
                        “……再见,医生。”


                        IP属地:上海26楼2020-06-28 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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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self-introduction
                          被捕后第9天
                          Once in a while
                          You get a little help
                          You least expected to
                          ——Low Roar《Once in a long, long while……》
                          不应该是这样的,凯尔希想。此时她正背靠着冰冷的铁墙,坐在同样冰冷的地上。
                          “所长……我们到底会怎么样……”
                          这句话让她的猫耳颤动了一下,但她没有回应。她不敢回应从铁窗缝隙中传来的声音,更不敢直视那些夹杂了绝望和期待的眼睛。但她还是瞥了一眼隔壁的牢房,发现人数已比昨天少了许多。
                          “这不是我们的错……”她痛苦地眯起眼,让这句话消散在略带霉味的空气中。
                          他们曾是乌萨斯的科学家,隶属于诺斯替大学的研究院,从事源石病方面的研究——本应如此,直到一位公爵在由源石燃料引爆的爆炸中丧生,容器碎片上的标记正好属于他们的研究所。研究所的解散令和来自皇帝的逮捕令几乎在同一刻被下达,乌萨斯那腐朽臃肿的体系唯有在此时才发挥了最高的效率。栽桩陷害——这种事在乌萨斯并不少见,她只是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成为受害者。
                          她同样不知道乌萨斯会如何处置他们。狱卒每天都会从牢房中带走一部分人,根据她的揣测,大概是被处死了。留下的人很难说是更幸运的,因为他们每天都活在“不知何时轮到自己”的恐惧中,甚至有人在狱卒面前跪下,哀求他们早点带走自己。而狱卒则对此视若无睹,安静地点出名单上的姓名。
                          身为所长的凯尔希被关押在单独的房间,也从未有人打开过她的牢门。大概是还想从她口中得到信息,或只是简单地想把她留到最后处死——无论是哪种,她都不打算忍受这种侮辱。她从床板上削下一块尖锐的木片,如果足够用力,她应该能用这块碎片割破自己的喉咙,她期待着那一刻。她现在还没有那么做的唯一理由是,她不希望自己的死而让其他研究员蒙受额外的苦难。
                          熟悉的脚步声从走廊里传来,看来又到处决的时间了。今天会是谁?最好是阿列伊,凯尔希想着,因为他快被逼疯了,甚至开始幻想有人会来拯救自己。可怜的孩子,刚从大学毕业不久,一进研究所就摔碎了昂贵的设备,还没来得及让他赔偿呢……
                          皮鞋触地的清脆声响很快就变成数个黑色的高大身影,每人身后都别着粗大的警棍。其中一人在凯尔希的牢房前停下,两只玻璃珠般的眼睛瞪视着她。
                          终于轮到自己了?凯尔希捏紧手中的木片,让尖角从食指和拇指之间戳出。在他进入房间的那个瞬间,她就会把木片扎进自己的咽喉。她闭上眼,祈祷木片足够尖锐,能迅速了结自己的生命。
                          从门上传来的声响让她的眼皮动了一下。果然是要处决了吗?凯尔希睁开眼,发现有狱卒在打开关押着其他人的牢房。那么,就是想一起处决。她看到阿列伊大睁着眼,朝狱卒伸出双手,嘴里呢喃着不成型的语句。抱歉,我要先走一步了。凯尔希默念着,举起右手,手中的木片指向自己的——
                          “凯尔希所长,以及研究所的各位。”眼前的狱卒开口了,声音冷漠而粗重,“你们被释放了。”
                          狱卒把他们押到监狱的出口。超过一半人是被狱卒拖着挪动的,即使是凯尔希自己也感到脚步虚浮。在一开始她以为这是死刑前的顽劣笑话,直到耀眼的阳光照在她那习惯了黑暗的眼睛上,那肿痛的感觉和温热的暖意才让她重新认识到“自由”这一概念。
                          狱卒无声地离开,只留下铁门碰撞的声音作为告别。现在他们眼前只有一位戴着黑色面罩的人。他两手插兜,似乎等候已久。
                          阿列伊是第一个冲上去的。他跪在面罩人身边,扯住他的衣服开始哭喊。面罩人困惑地按了按自己的面罩,然后把手放在阿列伊的肩上。
                          “没事了。”他说,是个温和优雅的男声,但其中也包含着命令的意味。阿列伊几乎立刻停止了哭喊。然后他转向凯尔希,视线停留在她的右手。
                          “无论你手里握的是什么,我都觉得你不需要用上它。”
                          凯尔希松开手,此时才发现自己仍死死攥着那块木片,甚至在手掌中刻下了痕迹。
                          “……你是谁?”她把木片丢到一边,向他提问。
                          “我是惨遭杀害的连雀的阴影,凶手是那窗玻璃上虚假的远景。”
                          “……什么?”
                          男人轻笑了一声,“抱歉,我还以为你们学者会更青睐这种诗意的……我是斯塔夫罗金。虽然不想刻意提醒,但我是澄清了你们罪名的人。”
                          “那么,想必你对我们有所要求。”
                          “要求?不,不是要求。你们重获了自由,我不会给你们再加上镣铐。但……”斯塔夫罗金向她伸出手,“我在寻找想治好这个世界的人,要加入我吗?”


                          IP属地:上海27楼2020-06-28 2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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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28楼2020-06-28 2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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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5 08:4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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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30楼2020-06-28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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