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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091250 张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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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091250 张昊


IP属地:湖南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20-06-15 13:52回复


    IP属地:湖南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20-06-15 1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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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湖南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20-06-15 1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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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湖南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20-06-15 1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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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湖南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20-06-15 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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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湖南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20-06-15 1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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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湖南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20-06-15 1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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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适的价值观/早已崩盘/一切立足于/现金买卖”——《燃烧的心》今天4月1号,刚发了工资,银行短信提示我到账三千,三年多了,常去的那家小吃店的肉夹馍都涨到了8块,工资却还是没变过。我又看了眼余额:4048.16。把手机揣进兜里,路过小商店,想起家里没了啤酒,提了一箱打折的青岛,250ml,12听,刚好48块。但我其实还是更喜欢雪花。我叫庄强,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名字,父母一辈子窝在山沟沟的县城里,也算过得安稳。从一个二本学校毕业以后,一心想着赚大钱,既没有想着考老师,又没有听爸爸的话回老家考个公务员,反而转身埋头挤进了寸土寸金的大城市。进了一家叫普适的广告公司当文员,说是公司,加上老板总共也就十多号人,公司在城中村的筒子楼里,因为房租便宜,拉了个红色的横幅,也算有了门面。公司主要的业务还是靠附近的连锁超市撑起来,平时给他们写写节日营销方案,节假日也能收到一些快过期的小零食当礼品。有时候也接开业主持人的活,就是那种“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也能蹭两瓶洋酒喝喝,分两根中华抽。我住的离公司也不远,也是因为便宜。这间出租房不知道多少平米,也还有个小灶台,还放得下一台800块淘换来的冰箱,牌子是海尔的,高度刚刚到我的脖子,当初为了买这个冰箱,我连着买了一个月打折的青岛,差点连烟都戒了。不过房间通风不是很好,虽然成天开着窗,屋子里一些单身男人的味道始终挥散不去,因为成日里也见不到太阳,索性房间的窗帘成天都是拉上的。到了出租屋已经是晚上10点半了,昨天喝完的酒瓶还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在桌子上拿了塑料袋装了扔到了门口,又从冰箱里拿了个西红柿,揪起袖口擦了擦,直接啃了起来,开了听青岛,放到了桌子上。然后我一屁股瘫到了沙发上,沙发是房东准备扔掉,被我捡回来的,老式的上面蒙了一层旧式结婚用的挂着大红喜字的布,中间海绵已经陷了下去,相比我那个冰箱就显得廉价许多。二郎腿自然地翘在桌子上,手机随便扔到一旁,闭着眼睛长吁了一口气。“蓝牙已连接”,电视上播着我的歌单,正好是“二十一世纪我们还年轻”。“感人生境遇/叹似水光阴/追逐梦的年纪/为自由只朝夕/每当音乐响起……”


                    IP属地:湖南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20-06-15 1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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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在推我的手臂,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屋子里坐满了人,一排排的,有点像我高中的教室,“哈?”显然我声音有那么一点点大,大家都转过头看着我,那些面孔我也很熟悉,虽然有些早就不太联系。我这才发现我挂着根耳机,而班主任站在旁边,班主任姓郭,是个挺年轻的小伙子,我毕了业还和他一起喝过酒,显然现在他要“秉公执法”了。“拿着东西,出来。”课桌上高高得摞了两堆书,中间用汉语字典隔了开来,我顺着耳机线,在字典上的本子里找到了手机,型号是苹果5s,小小的。手机里的歌单是《十年》,不是《二十一世纪,当我们还年轻时》。我赶忙用手揉了揉眼睛,拍了拍脸颊,想了想这样的场景我的高中生活也是出现了不少次,不过我也算身经百战。“庄强,中午没有休息好?”班级门口是有一排可能是铜制的栏杆,郭老师半个身子倚在栏杆上,拿着我交上去的手机,“嗯?”“呃……”这个场景我也是再熟悉不过了,一般都要想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混过去先。这个时候我感觉到一阵风带来几瓣清香,我从栏杆往外看出去,楼前是熟悉的天然的“门”,古木上面攀援着成片的蔷薇花,给校园添了几分古意与盎然,每年的四月份,那一树的蔷薇总会如期而至。学校里说,每年的蔷薇花开放到凋落,总伴随着一批学子的离开。一阵风吹过,又有几片花瓣摇摇晃晃地亲吻地面,加上之前掉落的还被不小心印上脚印的,总归的下场还是被保洁阿姨粗暴地扫到一边,最后扔进了垃圾筒。这时候它们多希望会有黛玉一般的孩童,将碎落的花瓣捧在手心,然后找到一块干净的泥土,亲手将它们埋进去。缠绕在古木上的蔷薇为了争抢最好的与阳光碰面的机会,导致了上密下疏的局面,古木两端的藤蔓无聊地垂着头,毕竟它的身边没有蔷薇的陪伴,显得与茂密的上方格格不入。不时也有那么几朵因为不堪簇拥被挤落,两端的藤蔓趁着风嘲笑掉了队,可能会被踩上脚印的蔷薇,而我有个同学,一时想不到她的名字,姑且叫她小张吧。小张做着黛玉一般的事,却比她更为粗暴些,她喜欢捡起完整的蔷薇做成标本,我曾经抢走过一个,立体的蔷薇被狠狠地束缚在一块方形模板上,我也珍藏了许久,而今应该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掉了队的蔷薇沦为了像我手中那样的标本,而在上方簇拥的蔷薇每天被经过的他们称赞清香满园,后来风越刮越急,越刮越大,上方也不断有完整的不完整的蔷薇掉落,反而上疏地面密了。剩下的蔷薇越来越少,称赞它们的反而越来越多了,最后成为“花上花”的那朵更是会被赋上努力成功的典范形象。“也不是,老师,可能天气太热了,容易困。”遇到不好意思的时候,我习惯性地看着别的地方,两只手背在身后,不时吐个舌头。老郭也不会生起我的气来。老郭显然对付我们的招数不太够。他摇了摇头,“那就不说其他了,手机呢,不要想了,肯定是要收走的,要不要叫你家长来聊聊,按你这状态下去,可就要掉队了。”要掉队了嘛?从古木上方掉落下来的蔷薇在被人不小心踩到的时候,也会流下泪水浸润那小小的土地。“庄强呀,有没有想过人人争当人上人为了什么啊,昂?“蔷薇争着往上生长当然是为了更好的阳光雨露,那我呢。“嗐,你看看他们,这么热的天,他们不困嘛,他们不热嘛,每个人抢那一点点时间,争着挤破头当那个唯一,他们可没你舒服,喏,听着歌睡着大觉,可是你掉下去了,别人越挤留下的几率越高。”老郭拍了拍我的肩膀,叹了口气。我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又是一阵风吹过,保洁阿姨刚刚清扫的地面又添了几朵掉队的蔷薇,古木的上方也一点点得不再拥挤。“庄强呀,你也是个聪明的孩子,说白一点,你们这么辛苦,无非想考一个理想的大学,那最后呢,还是就业啊。说到底,挣钱,体面的挣钱。你看看,你也知道和爸爸妈妈要着穿阿迪耐克,吃的用的,手机也是好的,那你的孩子呢,你能保证能和你父母一样嘛。”我低头看到老郭的鞋,明白了什么。想要张口说点什么,就看到刚落下的花瓣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它是会被人做成标本,还是被粗暴地清理,抑或找到了它的黛玉。“老师,我,知道了。不过……”“好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家长呢,我就先不找了,不过这手机得先放我这,再敢有下次,不用多说,就你自己和你爸妈解释吧。用点心吧,时间不多了。回去吧。”我和老郭从前门进了教室,我知道有些人的脑袋蠢蠢欲动。老郭看了一会,走了。不过我知道他会在后门再逗留一会,至于他什么时候离开的,我不敢去看,也就不得而知了。年轻的孩子们都会写“在物欲横流的世界里,我们要保持好自己的初心”,可是从那个时候我明白了,一切立足于现金买卖。就像蔷薇花想努力往上簇拥,不愿在藤蔓末梢安稳生长一样,它们想当最舒适的花中花,我们想努力挤进寸土寸金的大城市,只是为了挣钱。


                      IP属地:湖南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20-06-15 1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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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从哪挤进一阵风来,身子一哆嗦。我拿起手机,刚刚11点半。桌子上的青岛还没喝过。最后的记忆停在了站在古木下,满地的蔷薇,碎落的完整的,只剩最后一朵傲然处于上方,显然它是胜利者。我拿出一根牡丹,在窗边看着烟圈慢慢慢慢地上升,电视里放的是“崇拜的钱/无敌的钱/至高无上的钱”。“全宇宙人民齐声唱:‘向前! 想钱! 向钱!’”“上帝说有钱能改变一切/上帝还说你好再见”“呵。”狠狠地抽了最后一口,看着烟圈慢慢变淡。我拿起手机,关了蓝牙,设了上班的闹钟,就顺手随便扔到了一边,躺在床上,两只手枕在脑袋下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脑子空空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嘟嘟嘟……”来不及睁眼,右手就到处乱找,摸到手机放到面前,屏幕的光刺的我眼睛眯着一条线,怎么也睁不开,左手赶忙揉揉眼睛,眯着眼看到了老板早早发来的微信:小庄,公司隔壁那个刘大妈儿子要在咱们附近开家火锅店,今天开业了,你去给主持主持吧。“靠。”我不耐烦地扔了手机,再怎么说我也是中文专业毕业的学生,来公司当个文员,还要去抛头露面做这些我根本不喜欢的工作。埋怨了半天,随手抓了抓头发,又从被子里翻出来手机,给老板回了句:老板,刚刚看到,我马上去联系。手机悬浮窗歌词正好写着:这年头没什么不能没有钱。老板淡淡回了句:抓紧。起床看到昨晚没喝的那听青岛,猛灌了两口,又塞进了小冰箱里。抓紧收拾了自己,穿了件白衬衫,披上了开业专用的那身小西装,甚至还打了个领结,在门口包子摊塞了个包子,“老板,老样子,记着月底给你啊。”按着老板给的联系方式,囫囵吞了包子,差点噎到自己,“刘总啊,对不起哈,我马上就到了,您稍等。”“你怎么才来,这都马上开业了,耽误了你担得起吗,这年头,连挣钱都迟到,有没有脑子。“他就是刘乾,也是我今天的上帝。虽然心里百般的不愿意,也还是连连哈着腰说对不起,“刘总,谅解一下,这样,我马上就去给您主持去。”他不耐烦地摆摆手,“还不赶紧的。”“好的好的。”我连连摆手哈腰。


                        IP属地:湖南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20-06-15 1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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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街坊邻居,各位朋友,今天是我们刘家火锅店开业大喜的日子,咱们火锅店还要靠各位顾客的长期支持。当此大家聚首于此,我们刘总为了回馈这个顾客们,今天开业期间,大家的消费呢一律八折,酒水减半,来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感谢刘总。”说是个简单的开业典礼,就是街坊邻居捧刘大妈的面子,第一天都来撑撑门面,我估计到了之后也不会有很高的人气。伴着《恭喜发财》的喜庆音乐,“来朋友们,让我们有请刘总,进行开业典礼的最后章程,那就是剪彩仪式!”随着刘总面前的大红花倒地,门口的街坊邻居一拥而进,显然今天火锅店的生意有了着落,刘总脸上也乐开了花。吆喝着我一起留下来喝酒,心里想着又蹭吃蹭喝,还省了晚饭钱,就没有推辞。接到老板的微信:小庄,活干完记得帮刘总活络活络店里气氛,不要看不懂眼色。合着我接了个主持人的活,还附赠清洁工。今天店里的人来的是真不少,为了蹭这一顿饭,帮着他家里里外外收拾了几遍,有好几桌客人还以为我是这儿的服务生了。虽然心里埋怨几句,还是得毕恭毕敬给老板回“明白了,老板。”“小庄,今天这个典礼多亏了你啊,把店里的气氛搞得很高涨嘛。来来来,哥哥敬你一杯。”刘总一看就是喝大了,两颊红彤彤的,眼神也飘忽不定,上眼皮总想和下眼皮亲密接触,最关键的是身子一直在左右晃来晃去,敬酒的手也颤颤巍巍,杯里的酒也都快被洒的差不多了。“哪里,刘总,这不都是我的工作吗,小意思小意思,来,喝酒喝酒大家。”这种场面下,总归还是要客套寒暄两句。酒过三巡,我找了个借口,出了店门,正是下班的高峰期,门口南北向的街道堵得水泄不通,总有几个没礼貌的按着喇叭不放,刺耳的声音听的就让人烦闷得出汗,还有那么几个自以为聪明的抢着相反的行车道以为能抢先一步回家,谁知道反而让窄窄的小路堵得是动弹不得。我点上一根烟,看着非机动车道的自行车一辆接一辆地过去,那些按着喇叭骂街的司机龟速着一点一点地挪着地方。猛吸了一口烟,顺着烟圈飘过去的方向我看到一辆奥迪的后座上有个可爱的小男孩,他的手里拿着玩具,应该是个变形金刚,因为天气很热,所以后座的窗户都没闭上,我看到包装盒还在旁边,应该是父母新给买的玩具,价格不菲。这得由我小半个月工资了吧。是啊,爸爸妈妈虽然在老家,平平凡凡,也还能撑得起我所有的要求。可是以我现在的工资水平,连养活自己都是难事,何况养育下一代。“上帝说有钱能改变一切。”我把烟随手扔在了脚底,用脚狠狠地捻灭了它。看来是有交警来梳理了交通,起先挤得水泄不通的街道慢慢地井然有序起来,那个抱着变形金刚的小男孩也缓缓地走远了,小男孩自始至终都在快乐地摆弄着玩具,我想他的父母也该也会很开心,毕竟孩子是每位家长的心头肉,我只希望他长大以后也会有他父母的这份欣慰。“一代人终将老去,但总有人正年轻。”店门口的交通在过了早晚高峰的时候,大多数时候还是很安静的,这也是我为什么说可能过了刚开业的几天之后,火锅店的生意可能不会很招人欢迎。我转身又回了店里,醉了的刘总一直在不停地找人喝酒,显然他看到了我这张新鲜的面孔,堆着笑,拿着酒就摇摇晃晃地朝着我走过来,“刘总刘总,慢点,来我们坐下来慢慢喝。”我也是赶忙拉着他坐到了一旁,喝多的男人真是可怕,拉着你天南海北的唠嗑,从要开很多很多家连锁店讲到每天的新鲜羊肉都要自己亲自去买,打发票,主要的原因还是信不过别人,自己的钱当然要自己知道所有的去处。刘总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这侃大天的声音也渐渐地消了下去,直到呼噜声让我听到,我拿着酒看着醉倒的老板,他的这些狂欢的朋友,还有门前一辆辆穿梭的车,一瓶接一瓶的酒灌进胃里,店里放着熟悉的歌:追逐梦的年纪,为自由只朝夕。


                          IP属地:湖南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20-06-15 1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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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着音乐摇头晃脑,手里的烟还未掐灭被我甩到地上,那一点想要生发的火苗慢慢地黯淡下去,门前“轰轰”的声响引着我走了出去,那是一趟列车,只有四个车厢,我并未对这趟列车的出现生发怀疑,反而是它那比晚高峰龟速行驶的车流更缓慢的速度让我很是好奇。鬼使神差的我走向它,最末的车厢里有个佝偻的老人,稀疏的几缕白发没有规律的摆置在头上,身上的衣服看起来不是很合身,黑色的夹克应该是老汉随便淘换来的,表面到处皱皱巴巴的,里面的说不清楚是白色的还是灰色的衣服特别宽松,领口一直往下掉,老汉没柱拐杖的右手一直提溜着,老爷子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两只小小的眼睛有点浑浊,皮肤皱巴巴的,有点儿像树皮。可能因为嘴里没有几颗牙了,嘴唇深深地瘪了进去。我刚想叫住他,他张嘴了:“孩子呀,我所有钱不都给你了吗,我也没钱了呀。”老爷子翻遍了身上还能称之为兜的口袋,零零碎碎拿出点钱,年轻人显然不把这当回事,手一扬,老爷子的钱全飘了一地,“这点算钱吗,你说说,够我喝顿酒钱吗。”年轻人嗤地冷笑,两只手叉在胸前,像个二大爷一样。“那也没法子了孩子,之前赚的钱我不都给你了吗,”老爷子看起来对这个孩子太过于宠溺了,说话都是小声小气的,“你是不是也应该去挣点钱,毕竟我也老了不是。”年轻人一脸的不耐烦,“别说这些没用的,搞点钱才是正事,好不好,老爷子。”我看了半天才算明白怎么回事,爱多管闲事,我就朝对面吼了一句,“嘿,兄弟,有手有脚,干啥不好,啃老啊。”对面年轻人听到有人讲他,坏笑着说:“你在说我吗?”我吓得连连后退,因为转过身来的那张脸,我再熟悉不过,因为那分明是我。来不及我惊讶,眼前的最末车厢突然不见了,包括那一对父子,我小跑着跟上前一节的车厢,列车变得越来越慢了。我在想另外的三节又会让我怎样的吃惊。


                            IP属地:湖南来自iPhone客户端16楼2020-06-15 1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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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25 21:3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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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面前好像出现了一团浓雾,而我什么也看不清,我奋力地向前摸索,发现旁边的列车不见了,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小村里,一个大脑袋的小胖墩儿迈着企鹅样的步伐慢慢从我身边走过去,村里的小路仍是松散的泥土地,家门口的小巷子也就三尺来长,门口台阶下和对门都有一个凸起的小土堆,他蹦跶着从这边到那边,简单的快乐,仰着头傻傻的笑,踉跄着往后倒,扑哧一下摔个屁股蹲儿,呼哧呼哧的就马上哭起来。见实在是没有人来理他,他拍拍屁股,屁颠屁颠又继续了他的快乐,这次他的头实实在在磕在了石头角上,他哇哇的就哭了,我看到他,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包,也笑了。想起了“头上的包,有大也有小,有的是人敲,有的是自找。”这次我知道了,这个淘气的小胖墩儿就是我。小时候每次磕到脑袋,奶奶那长满老茧的手就会打到我的屁股上,而小孩子总是淘气的,每天换着花样与地面进行友好的接触。我蹲下去摸着他的头,“嘿,小屁孩,当心你奶奶揍你,还不长记性。”轻轻地吹着他额角,他好像也认识我似的,也不哭了,傻傻的咧开嘴笑了,我给他拍拍屁股上的灰,小屁孩挣扎着跑走了。我跟着他走了很久,却走进一处校园,路两侧是常见的装饰树,十字路口的中央是一个地球仪状的喷泉,不过里面时常是没水的。记忆里我应该只见过它喷过一次水,不然我还真以为它是个摆设。我第一次迈进这所学校,地球仪喷泉旁边坐满了人,可能因为是夏天,有水气的地方给人更凉快的感觉。南北向的尽头旁有一座园子,这就是我上次梦到的蔷薇。我又看到了他,矮矮的,戴了个蓝框的眼镜,一个人站在那蔷薇下,因为过了蔷薇盛放的季节,古木零零落落留了些挺过了离别的花儿,攀延的藤蔓围着古木,有着一地的落花,他没有注意到脚下,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踩到了它们,他也没有再看傲然于上方的胜利者,他的眼神被藤蔓末梢一朵顽强的却未曾开出花来的花骨朵吸引了,它并没有赶上这个花期,却也在其他花朵凋零的时候,留在了这里,它和古木上方的蔷薇一样,都是胜利者。坚持到最后的都是胜利者。里面有一方池塘,池塘里有些许金鱼,不大,不知道这里的水有没有人清理,我记得一般我是不常来这里的,因为它不甚干净,不过这些鱼儿倒是生存的安逸自在。我捧起一片池塘边的花瓣,一抬头却发现,微风带来了蔷薇的清香。一伙子朝气蓬勃的少年叽叽喳喳,是她,那个叫小张的同学。她蹲在地上寻找着一朵完整的蔷薇,她蹦跶着想要抓住末梢的那一朵快要掉队的蔷薇,风帮了她的忙,那朵蔷薇落到了她的手上,她也不顾踩到了许多的花瓣,我猜,它被做成了标本。我跟了上去,看见一个小伙子在和她争抢蔷薇的标本,“喏,你看,我在给你做一个嘛,别抢我这个。”“哦!你是不是又去摘了?”“哪有,明明是它自己掉的。”“又有一朵掉队了嘛。”他自言自语道。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不过他知道,他想到大城市挣钱。蔷薇树下的少年换了一批又一批,也包括我。我跟着那个少年一直走啊走。那辆列车又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不过,它只有剩下的两节车厢了。这辆列车还在缓慢地行驶着,我手里捧着朵刚捡的完整的蔷薇,带着它继续走向了下一节的车厢。


                              IP属地:湖南来自iPhone客户端17楼2020-06-15 1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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