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样被疼宠溺爱到大的魏凉,却没有被娇养的骄纵狂放,像是缺乏感情一般寡言、也不常有什麼表情,脸上一直都是淡漠的,彷佛对什麼都毫不关心。
即使从小就一起长大的魏方也不能理解魏凉的想法,像是这样缺乏情绪的他怎麼老爱跟著他一起行动。魏方猜想大概是魏凉可能也厌烦成天被家人嘘寒问暖,所以才跟在唯一不会对他讨好的双生兄弟身旁,但是魏凉从不多话,他也无从确认起。
虽然魏方不讨厌魏凉,但是对於在家里一向没有太强烈存在感的魏方而言,对於天生就是聚光灯的魏凉一直跟在他身边而感到困扰。因为在魏凉身边,魏方的存在对其他人而言永远是一旁提鞋的配角,他永远没办法在家人的光芒外,交到属於自己的朋友,而不是只是为了接近他家人而接近他的那些『朋友』。
而一如他所预料,今年的情人节,魏凉依旧得到了即使用五公斤垃圾袋也装不下的巧克力与礼物,魏方依旧是除了青梅竹马的友人的那个义理巧克力外、什麼也没有的完败。
「阿阿、真不甘心不甘心,我除了外表不够亮眼、没有特殊才艺外,我有哪里不好的?女生应该要选比较有安全感如我的男性才对阿!每个人、每个人都只看向凉!」
泄愤似的将义理巧克力塞入嘴里,魏方一面抱怨著,一边皱了皱眉。那个从不考虑他人喜好的青梅竹马送给他的又是那种又甜又加了很多装饰的巧克力。但其实由於魏方实在感激她还记得送人情巧克力给他,他也吃了不只一次,已有些习惯这样的甜,现在虽然皱眉,但仍是吞了下去。
不过……这次看包装……我该不会也差点被她给忘了吧?
一边想著,魏方胡疑的盯著手中的那袋巧克力。一向讲究包装、盒内精致的摆设的她,买了一大包那种可以在路边店家买到的综合巧克力,连粗略的包装都没有就直接塞入店家给的纸袋里。由这样的差异,大概可以想见这个礼物是匆忙之间赶出来的。
「方,电视。」
门忽然的被打开,魏方吓得差点呛到。只听魏凉乾净悦耳,却没有温度的声音简洁的呼唤,然后便转身离开。由於是魏方要求魏凉时间到了就叫他的,因此他也不能抱怨什麼,拿著巧克力袋就往外跑。
「哎呀、方,我弄翻了汤,碗也破了,要怎麼处理?」
但忽然脚下一滑,他只听见远远的,母亲悠哉困惑的声音传来,头上一阵剧痛,便失去意识了。
魏方做了个梦。
梦里,母亲困惑的以一贯的优雅举止查看倒在地上不动的自己,一面轻轻摇晃他的肩膀。无情的哥哥连注意这样的母亲跟他都没有,直接越过他们回房。个性叛逆的姊姊回来后,母亲依旧一脸困惑,问姊姊要怎麼办,她不耐烦的摇了摇他躺在地上的身体,忽然,像是看到什麼一要表情僵住了,粗鲁急躁的说了什麼后,拉起了地上的他。而他惊吓的看到自己竟然满脸是血。
魏方惊吓的醒了来,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眼睛像是被什麼黏住了一样很难张开。还在挣扎的要睁眼时,只觉得一双结实的手抱起了他,离开了原本的温暖,接触到冰冷的空气。
颤了颤,魏方打了个喷嚏,却因此睁开眼了,朦胧的泪眼中,只看到结实的胸怀,胸怀主人还有另一边臂弯里姿态安祥的婴儿。
什麼啊?怎麼回事?老爸又抱了谁回来吗?不过老爸怎麼忽然抱我?
魏方张口要问,却惊愕的发现口中吐出的是一连串意谓不明的咿呀声,顿时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