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
注意到小杰瞬间转变的脸色,敖犬抿抿嘴,伸手握住小杰冰凉的手.小杰抬头凝视著敖犬,想说些什麽却被敖犬用指头做的噤声动作吞了回去.
敖犬握紧小杰的手.
-有些事情,我想跟你坦白.
-我不想瞒著你.
-我希望你能冷静的听我说完.
翌日清晨.
天气不太好的台北.阳光透过乌云一丝丝的照射下来,仍无法改变著阴暗寒冷的一切.
对,一切.
在此刻的小杰眼里,一切,都是阴凉的没有温度的.
轻轻缩著身子靠在床头,无视坐在自己身边一整夜的王子与小煜,脑海中只有刚刚离开家出去透气的敖犬昨晚的话语.
-我..喝了那杯他本来准备给你的饮料.
-被下药了.
小杰缩紧身子,把头埋在膝盖里,眼泪浸湿了胸口的衣服.
-我..吻了柚子..
那一瞬间,小杰只听到自己心被炸裂的声音.不可置信的看著敖犬的双眼,那双眼中流露出来的愧疚刺痛了小杰的心.
不管不顾的冲回自己的房间,缩在床头拼命颤抖.咬紧下唇直到尝到血腥的味道.
-我..吻了柚子..
-柚子..
王子看著小杰,心仿佛都揪到了一起.转头看著把心疼和担忧全写在脸上的小煜,抿了抿嘴唇,把注意力重新放到小杰身上.
-还是不肯接电话吗.
阿纬看著威廉一遍又一遍的拨打敖犬的电话,不禁担心.
毕竟是已经奋战了这麼多年的好友,怎麼忍心看他这个样子.昨晚的敖犬,太反常了.过度的冷静让阿纬觉得担忧.
越是冷静,他心里肯定越是害怕.
害怕失去他朝思暮想著与他共度余生的小杰.
於是在小杰冲回自己的房间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追随,只是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阿纬还记得月光洒在那人脸上,他那忧愁的面容是自己不曾见过的.
敖犬没有错.
只是他太过溺爱那个被自己宠著的人,才会把所有揽在自己身上,去承担那莫须有的一切.
阿纬站了起来,走进房间示意王子和小煜出去.王子拉了拉小煜的手,把不愿离开的小煜带出了房间.
轻轻坐到床前.伸手握住小杰的手.
-小杰..抬头看著我.
小杰把脸从臂弯拿出,泪水装满了眼眶,阿纬伸手抹去那溢出的液体,握紧小杰的手.
-你懂的.小杰.你懂的,对不对.
-这件事上,敖犬没有错,你懂,对不对.
-不要怪敖犬.他不想让你受任何一点伤害,所以才会瞒著你去见那个人.
-不想欺骗你,所以对你坦白.
-不愿你自责,所以默默承受一切.
-但我知道你懂.
-你懂.
小杰抱著阿纬,任由眼泪肆意的在脸上流淌.搂紧阿纬的脖子.
-我懂..我根本没有生敖犬的气,我只是生自己的气..如果我上次果断一点,那个人就不会再来纠缠我,敖犬也不会去帮我顶这些该死的事情...被下药后的神志不清怎麼会是他的错...我只是好恨我自己..恨我自己那麼没用..恨自己昨晚没有马上原谅他...恨自己反应这麼慢现在才想通这一切...
阿纬被涌上来的眼泪模糊了视线.轻抚著小杰的背.小杰那带有哭腔的声音,不仅传进阿纬的耳朵,更萦绕在门外敖犬的耳畔.
安抚著小杰睡下,帮小杰梳理著额发,阿纬轻轻勾起嘴角.转头向门外的敖犬微笑著.
-身为兄弟,这已经是我的最大极限了哦.
-把你的宝贝还给你,你也该睡一觉了.闹了一整晚,你们都累了.
走出门时拍了拍敖犬的肩膀,阿纬对上敖犬感激的眼神.
-兄弟.谢啦.
轻轻关上门,轻躺到小杰身边把他拥入怀里.小杰睁开双眼对上敖犬笑意盈盈的眼眸.难过的撇撇嘴,刚想说什麼就被敖犬制止.
-什麽都不用说.睡吧.
搂紧小杰,感觉到怀里的身躯越来越沉重,敖犬微笑著吻上小杰的额头.
-谢谢你懂我.
-有你真好.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