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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庆要忙的事情很多,各个活动都分配给了部门。
今井这次如愿以偿的拿到了策划工作,在操场和主席台之间来回奔走,指挥着彩带、气球,横幅;学生摄影的站位、有演讲稿同学的发言顺序等等。
很累,很辛苦。
颇有成就感的操弄着一切,这一周基本就在奔波忙碌中度过,累了也赶不及吃饭,就拉着闺蜜在操场上拍照。
好朋友们兴奋的拍蓝天白云,而今井望着主席台彩带的数量,数着数着只觉得眼前有幻象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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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醒来时是在医务室,校医发现了温柔的给她端了杯水。
“低血糖喔,再忙也要记得及时吃饭的。”
把水递给她,今井一点点抿了起来,没过多久班导急匆匆赶来,来的身后还跟着校长父亲。
她第一次在学校光明正大的和爸爸见面,虽然是在医务室,但爸爸一进门安抚完班导和校医后就开始温柔的不像话的询问她,“离子还有什么不舒服吗?”
她眼泪不争气的就掉了下来。
第一次不在乎避嫌,扑在爸爸的怀里掉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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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每次考试拿了第一名,会把试卷小心翼翼的收起来拿回家给爸爸看。好像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爸爸是很厉害的学校的老师,有好多好多优秀的哥哥姐姐整日被挂在嘴边,时刻被叮嘱着:“离子长大要跟着哥哥姐姐们学习哟。”
得了A-是年级的第一名,给爸爸看了,却被看到在他的学校里同年级水平最次的也是B+。然后又被语重心长的开导:“离子开心就好了,A-也很不错的。”
她听后很失落,问爸爸:“我可以去你的学校读书么?”然后收到回答,“爸爸的学校很严格,离子还达不到呢。”
“况且,爸爸不要求你像那些哥哥姐姐一样优秀。”
优秀、好胜。
明明比他们都要高的起点,结果却是最低的终点。
凭什么。
有时今井连自己都分不清对于想要的东西究竟是欲望还是执着。好像有一种不比任何人侥幸的心态,生来好强,不喜欢放纵与否定,把欲望一个个化作目标,像小时候被爸爸劝完悄悄发誓下次一定要拿到A+那样,不顾一切的再赴之行动。
只是想要一个肯定。
哪怕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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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抑的太久,扑在爸爸怀里开始放声大哭。
她太想证明自己了,或者说,在无限制宠爱她溺爱她但却不看好她的爸爸面前证明自己——我从不比你说的那些学哥学姐差——我也不比任何同龄人差——你为什么不看好我——
班导和校医就在旁边看着,看校长拍着女儿的头,任由今井在怀里抽噎,眼泪把衬衣染湿了也不在乎。她们悄悄退到门外,只剩父女在里面说着很多知心话。
“不要强求自己啊离子,无论你优不优秀,都是爸爸最爱的女儿啊。”
“可...我想做最优秀的爸爸最爱的...女儿...”
脑子里突然想起开学典礼时指挥着一切的灰原哀,闪过一幕幕她镇定自若和有条不紊的样子,还有在她最最想听到的江户川的“能不能在一起”时却残酷拒绝的冷静。
一种委屈和不甘心又上升到了心底。
像是挥之不去的恶魔,无时无刻,不在吞噬她的理智。
于是平复了会儿情绪,抬头看着父亲。
“为什么别人可以....”
——“而我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