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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洒满大地,厨房一阵乒乓乱响,栾云平和谢金就把今天的早饭准备好了,谢金想着打下手,结果一拿刀手就疼的厉害,栾云平就让他烧烧火,摘摘菜。李鹤东睁眼就看到了桌上的热气腾腾的粥,一下子清醒了,他三两下收拾妥当,出门就见院子里谢金和栾云平有说有笑,阳光洒在俩人身上,柔和而宁静。
“你醒了。”谢金转身看着他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李鹤东走过来,“嗯,感觉如何,你没事了?”栾云平拉过来李鹤东手腕,“他没事,你昨天就是内力用尽了,没大事。对了,我还有事,你们聊。”
谢金笑着看看李鹤东,“我没事,今天还要泡药浴,过两天就好,别担心了。”李鹤东绕着他转了三圈,“真的?”谢金噗嗤笑了,“真的。走,进屋吃饭。”说着拉着他进了屋。
这两天高峰和栾云平在炼丹房里常常一待就是一天,李鹤东问他俩只说是在炼制后续恢复的药。栾云平见准备妥当了,跟高峰开始了计划。高峰跟李鹤东说要一起去采药,李鹤东一脸懵逼,自己对采药可谓一窍不通,这怎么看来都应该是两口子去合适一点,栾云平推脱,说自己还要炼药,谢金赶紧解围,“东子,去帮忙吧,他们帮咱俩不少。”李鹤东嘀咕,自己不是推脱,只是觉得怪怪的。
俩人一走,栾云平赶忙递给谢金炼好的药,回屋之后,栾云平开始给谢金行针,那天高峰跟栾云平回去研究半天,觉得对于反噬,还是药物加行针好一些,谢金又不想李鹤东自责,这才瞒着他。
栾云平几针下去,谢金顶了一头针,这回倒是没什么大的感觉,药丸吃进去凉凉的挺舒服,半晌后栾云平拔针,抓过谢金手腕探了会儿,“这药我再炼一些,若是后续调理好了应该就没事了,但期间若是刮风下雨着凉了,则会头疼。你此行去京城,正赶上天气转凉,需格外注意。”
谢金点头,想着自己只要不着凉就好。又住了两天,栾云平那边算是炼好药,给了谢金一个小灰瓶,叮嘱他最初半月一天一粒,后面若是头疼了再吃。俩人依依不舍的离开高栾,骑着来时的那匹马,先是到了镇里,换了马车,一路向京城进发。李鹤东驾车,谢金坐车,这一路很是和谐,谢金也不说表白的话,只是默默地照顾李鹤东,嘘寒问暖,无微不至,搞得李鹤东受宠若惊。
李鹤东觉得这一路啥都好,就是一点,每晚住店,谢金必要两间房,而且自己想去亲近的时候总是吃闭门羹,这倒是让人心痒痒的,李鹤东不止一次问过谢金,他对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谢金支支吾吾,各种借口搪塞,就是不说重点。
这一晚俩人天擦黑进城,城不大,只有一家店,好在这家店倒是不小,俩人刚进门伙计就迎了出来,“哎呦,对不住二位,今晚客满。”谢金皱皱眉,“那这城里还有别家吗?”
伙计为难的摇头,“小二哥,这天都黑了,我们来不及去别处,能不能通融一下,我看这房间都没亮光,你确定已经满了?”李鹤东说着从怀里拿出了大块银子,放在了伙计手里,眼神直逼那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配上脸上那道疤,凶狠阴沉,伙计一哆嗦,“大爷,这是下午一位爷来包下了整个客栈,说是客人晚上到,这不就……”
李鹤东一瞪眼,“我俩人就要一间房,一间房都没有?”谢金刚要张嘴李鹤东转头瞪他一眼,谢金乖乖闭嘴,“大爷,这……要不这样,二楼有间最边上的小屋,堆了杂物,还没收拾,要不嫌弃……”
“不嫌弃!”李鹤东眼一亮,“带路,对了,顺便准备四菜一汤,送房间。菜就上你们这里的拿手菜。”说罢,拉着谢金就跟着伙计上了二楼。二楼最角落有间小屋,一推门,屋里堆了好多陈旧的桌椅,不过另一边的小桌子和床还算可用,伙计赶紧打了盆水,擦了半晌这才出去。
菜好的很快,俩人简单吃了,李鹤东命人撤下去,回头跟谢金说:“我去看看咱们的马车,得嘱咐他们喂饱了马,修一下车轮,那个轮子晃来晃去的,咱明天还要赶路。”
谢金等人走了,从包里拿出了笔,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桌上一点茶水,用笔沾水就往桌上写,刚开始几个字还可以,只是丝丝疼痛,待到后来,手稍一用力便疼,写出的字全无之前的刚劲力道,软绵甚至歪斜,他不泄气,反反复复,写了满桌子,没一个像样子,手腕却越来越疼,谢金一阵心烦气躁,甩手把笔仍在桌上,望着那些字发呆。
这个样子即便好了,也还是不能太用力,这只手难道就此废掉了?谢金抬手看看,自己这个样子以后会拖累他吧,这些日子他的问题自己不是没想过,也不是不想答,可自己这副样子,怎么配得上他!
李鹤东下楼来到后院,看着喂饱的马,修好的车轮,很是满意,果然银子给到位这些琐事就不用操心,他转身想着赶紧回去,好好招惹一下这个木头,非要问出他的想法不可,他抬头就看见谢金在的那间屋子透出了昏黄的亮光,在整个客栈尤为明显,他心里一动,顺着后院来到窗下,脚尖点地飞身就跳到了墙头,往前一探身就够到了二楼的窗边,这角落的屋子选的真是好。
他紧跟着伸手捅破窗纸,悄悄看谢金在干嘛,本想着可能这人都睡了,没想到见到的却是他执笔写字的场景,那手腕晃晃悠悠,完全不似之前的潇洒模样,那个之前在自家写字的模糊轮廓映入李鹤东脑海,鲜明对比,他心里剧震,这伤影响竟如此之大,那之前问他还说都已好,明显是安慰自己!
李鹤东一阵心疼,他看着谢金闭眼伤心的模样,恨不得上前抱住安慰,还是赶紧回去,李鹤东刚要下去,忽听得前院一阵嘈杂,随后乌泱泱一大帮人进门,蹬蹬蹬上楼,吵吵嚷嚷,另外有人拉着马匹就来到了后院,李鹤东一看就吓一跳,马上插着镖旗,正是镇远镖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