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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射手座的碧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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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射手座的碧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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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张图看完,再去28楼


2025-09-03 08:5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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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射手座的碧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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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李鹤东?李鹤东!谢金反应了半晌,李鹤东再也忍不住了,冲上来就抱住了他,谢金浑身僵硬,感受着怀里人轻轻颤抖的身体,喃喃的问:“你怎么在这?”
“我想你了,我不能忍受你不在我身边,我想跟着你,别再不告而别了好吗?能不能让我做你身边的人?”李鹤东紧紧的抱着谢金,鼻腔充斥着这人的味道,心在这一刻总算是安定了下来,他小心翼翼的说出了考虑很久的这番话,他不能再等了,尤其看见谢金身边有人时,那个刺眼的画面,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
谢金愣住了,这么直白的表达爱意让他短时间不能思考,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头,不能反应,原来自己不是自作多情,对方的心意他谢金竟就在这妓院的大船上知晓了,猝不及防。他愣愣的不说话,李鹤东害怕了,他怕听到拒绝的言辞,他怕再次被抛弃,“若……若是你没准备好,那……那……”
谢金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回应,他有许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忽然旁边过来一人,打破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你俩要抱滚一边抱!好狗不挡道!挡着老子下小船!”谢金赶紧推开身上的人,回身就看见刚跟九龙抢人的胖子,身后跟着被打的一瘸一拐的手下,他还没说话,李鹤东上手就开始下饺子,一手一个把人全扔湖里了,有反抗的李鹤东直接踹一脚,完美落水。
谢金想拦,没拦住,他太快了,人扔完了,李鹤东伸手揽住谢金的腰,俩人轻飘飘落在了小船上,“走。”船家刚目睹了二十年都没见过的劲爆场面,他觉得自己都可以回去写话本子了,情节都想好了:七夕当晚,俩男人妓院大船公然搂抱当众示爱,胖子阻挠立刻被踹落水可笑又可怜,三角恋爱让人落泪!
坐在船舱,俩人谁也没开口说话,气氛一时间有些许凝固,李鹤东没话找话,“今天跟在你身边的是谁?”谢金愣了下,“你都看到了?”原本想着问李鹤东看到了为何不见面,一想俩人现在见面都这么尴尬,要当着九龙岂不是更尴尬?“他是我来这里交的好朋友王九龙,我们很投缘,他本人风趣幽默,极易相处,下次见面介绍你们认识。”
李鹤东听的一阵心烦,心里酸酸的,小声念叨一句:“投缘还不是为爱抛弃你了?他哪里比我好?”
“你说什么?”
“没,没啥。”


  • 射手座的碧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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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家靠岸,俩人徒步往僻静的地方走,远离了湖,周围渐渐的安静了下来,不知名的虫叫个不停,“你什么时候来的?”谢金打破了沉默。
“那天你悄悄走了,我醒了后立刻就追了出去,可是一路都不见你,来这里听当地人说七夕城外很热闹,才想着留下来求个姻缘。”
“求姻缘?白天那个寺庙吗?”谢金歪头看着,想着不会这么巧吧。
“是,你也去了吗?那……那你求了吗?”李鹤东望着俊俏的书生,心里一阵悸动,他那暗夜中闪亮的双眸似乎是天上的星星,永远都那么明亮,总是在漆黑的夜有着独特的光芒,这人真好看。
“去了,不过看着九龙求的,说起他,今天刚求了共度一生人的愿望,今晚就跑去为爱打架,这织女庙好灵啊。”谢金似乎找到了不尴尬的话题,说的兴致高涨。
李鹤东一阵烦躁,这人说起他来这么高兴做什么!他忽然想起织女庙的事,赶紧转移话题,让爱人把注意力放在自家人身上,“说起织女庙,我今日亲自去挂了红绳,纸上写了你的名字。”他见谢金表情没什么变化,继续自顾自说着,“今天去求愿的时候碰到一女子,故意引我注意,跑来撞我,哼,我没理她,谁知回城的路上又碰见她了,在那嫌人挡路,骂的欢,我气不过,随手教训她来着,丢了一石子就叫她马车翻车,摔个灰头土脸。”许是想到那姑娘的狼狈样子,说完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谢金听愣了,立时想起自己出城时候那位被自己损的人,“难道是她?那姑娘的马车精致,大红色暗纹帘布。”不会这么巧吧,李鹤东点头,“是,后来我看见你们下车了。”
俩人看见前面有处小亭子,顿觉累了,李鹤东紧走两步,擦擦石凳子上的土,让谢金坐下,“原来那时候你就看到我了,那之后的事你都知道了?”
李鹤东酸溜溜的说:“是,还看见你竟然跑去逛妓院,有一台子的小倌等你挑,你怎么没挑俩回来啊!”
“我对他们没兴趣。只是陪九龙去的。”谢金不知道自己为啥要解释。
“九龙,九龙,又是九龙,”李鹤东噘着嘴小声控诉,为了显得自己不小气,他赶忙转移话题,“这衣服好看,我记得你没有蓝色的衣服啊,这是新做的吗?”
“哦,这件啊,这是九龙的,他送我了,怎么样,好看吧。”谢金想起之前王九龙夸赞他的话,贫嘴的样子,温柔的笑了,这人就是幽默。
李鹤东坐不住了,他猛然站起身来,喊道:“又是王九龙!你俩!他!他都跟小倌跑了,你还念念不忘!”
谢金吓一跳,看着他因生气瞪圆的双眼,不明白俩人刚刚聊着平和的话题,怎么突然发起火来,“他……他跟我说起过,平时去妓院只是玩乐,不会找人过夜的,也没有什么认定的小倌,这次是应该是认真的吧。”
这都哪跟哪啊,李鹤东觉得跟这人就是鸡同鸭讲,完全没法沟通,他气呼呼的坐下,小脸别扭的一扭,假装生闷气,看都不看谢金。
谢金笨拙的顺顺李鹤东后背,“不生气了好不好?”软声软语的让李鹤东立刻就投降了,“其实,我心里应该也是有你的。”谢金犹豫着讲了出口,李鹤东听完猛然抬起头,巨大的惊喜将他淹没,原来,中意的人亦中意自己,他不可思议的等着下文,“可我是要科举考试入仕途的人,这样的关系,会陷你我二人于不义的。我……我们这样是不能容于朝堂的。”
在郭麒麟和陶阳身上,谢金看到了相爱就在一起的决心,但同时也看清楚了世人对此的排斥,二人并未入仕途,都遭到各方的唾弃,要说思想观念的转变,毕竟不是一朝一夕,谢金在他们身上好不容易接受了这种感情,但要想坦荡的走下去,还是心存疑虑,忐忑不安。
李鹤东刚要张嘴,谢金伸手捂住了,“我今日也去了那,看着那张纸就是狠不下心来写你名字,我不想欺骗于你,那张纸我最后都没写。是我害怕了,在我自己偷偷出城的时候,我不敢承认自己心里有你,当我克服了障碍,承认了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时,却不敢公之于众,我有时在想,若是我放弃前程,跟你远走高飞又当如何,我一介书生,毫无用处,该如何满足你的生活。”说着话,谢金眼圈红了,泪在里面打转。
“你……你别哭啊,我……我养你啊,我有一身功夫,可以跟着哥哥保镖走天下,我们一起生活不成问题。”李鹤东的心情仿佛刚爬上高山又跌落峡谷,跌宕起伏,但他看到谢金那眼神,心疼了,亦慌了。
谢金的眼泪终是含不住,连成串掉了下来,“那我就甘心在家,当一个只等吃喝的死人嘛!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家父在天之灵若是知晓我的心意,百年之后我又当如何面对他老人家!我本心向仕途,但最后却落得屈居草庐,每日无所事事的闲散人,焉能甘心?”
“谢金!”李鹤东不知哪里来的一股火,听着谢金的言辞让他血充大脑,气愤之极,“你!”生气吗?真生气,理解他吗,说实话他不太理解谢金所说的,为爱隐居,互相扶持不应该是非常向往的生活吗?这怎么就不能甘心呢?不过李鹤东心里清楚,抛开其他的,就单单哥哥李云杰知道了会如何反应都未可知,很可能就皮鞭打一顿直接关祠堂,面对列祖列宗,深刻反省,他不知道要如何去讲,如何理论,如何说服谢金,甚至就连他自己,他都无法说服,进退两难。
谢金把当前能想到的都点了出来,他不知道如何解决,他盼着李鹤东能找到一个平衡点,他心里毫无规划,想着,哪怕对方有一句共同承担也是好的,至少在这条路上,有人陪着。
练武之人的脾气火爆,心思转的慢,眼见谢金如此讲话,他怎能容忍,李鹤东僵硬的站起身,“好,好,好,谢金,你即如此说,那我们就相忘于江湖,再也不见!”
这条路本就难行,若失去了你的陪同,剩我一人坚持,又有何意义呢?不如彻底放手,还彼此自由。
作话:各位宝宝,我的小可爱们,结局要HE还是BE呀,快点告诉我,没人讲我就自己瞎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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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阵阵,吹得散天空的云,却吹不走谢金心里的痛,果然,还是悲剧收场吧,谢金看着空空的亭子,回首望了望早已看不到背影的人,恍惚间眼前浮现出昔日快乐的时光,强烈的刺激以及直达心底的痛,几乎将他撕裂,历来情字最伤人,现下自己竟有幸体会到了。
谢金看看天,已经子时了,这个时辰再赶回城里恐怕也难找到住处,天气不冷,索性在这里凑合一宿,明日再去找九龙,拿了行李尽快赶路,眼看临近秋考,路上耽搁了好多时日。
谢金打定主意,靠在亭子的柱子上,干瞪眼睡不着,这么晚了,他会去哪里呢,那痛彻心扉的感觉一阵接一阵,他五脏六腑开始难受起来,张着嘴把昨晚吃的酒菜尽数呕了出来,情绪带动了感官,痛不欲生。
谢金虚扶着柱子,想着快点入睡,但每每闭上眼就浮现出李鹤东那痛苦的眼神,他无奈,只好睁开眼睛,看着天上的星星,都说人死后,对应的星星就会坠落,那是不是出生一人会生出一颗呢,自己死那天,哪个星星会落下来呢,谢金胡思乱想着,迷迷糊糊的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忽然一阵大雨倾盆而落,谢金是被雨水浇醒的,亭子有个顶子,但狂风一吹,大雨尽数打在了谢金的后背上,冰冷生硬,一如他此刻的心情。谢金冷的蜷缩成一团,但雨水好像从四面八方涌来,逼的他毫无退路。那,就不退了。
谢金破罐破摔,放弃了自己,顶着暴雨,往城里赶路。泥泞的道路他深一脚浅一脚,摔了不知多少跟头,全身都是泥水,混合着大雨,狼狈不堪。
到了城门口,天都亮了,好在城门是开着的,谢金直接进了城,雨终于小了点,他几乎用光了所有的力气,来到了九龙家门口,颤抖着伸手勉力敲了两下门,就两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王九龙昨晚可谓春宵一刻,终是体会到了爱恋的感觉,美妙而香艳的人,让他流连忘返,早上竟第一次起晚了,好在父母出门探亲,他这才有胆子把人带家来,收拾了半晌,准备跟着张九龄回涧西楼,赎人。
俩人刚出门,就看见门口趴着一人,大雨的声音几乎将一切声音都淹没了,谢金微弱的敲门声根本没人听见,俩人俱是一惊,赶忙把人翻过来,王九龙吓一跳,只见谢金脸色惨白,呼吸微弱,身体冰冷,额头滚烫,不知在这大雨中淋了多久,在这雨水中泡了多久。
赶忙叫人出来帮忙抬人,随后赶紧打发人去请郎中,高老是城里最有名的,把他请来给谢金看病,高老坐在床边,摸着手腕,感受着微弱的脉搏,好久没说话,王九龙很是紧张,刚一张嘴,张九龄拉拉他的手,摇摇头,示意他别打扰高人诊脉。
高老叹口气,慢慢站起来,皱着眉说:“这人脾胃不和外加之风寒入体,这才高烧不退啊。淋雨加上浸水,湿气和寒气入侵奇经八脉,若不及时排出,恐怕会造成不可逆转之损伤啊。”
王九龙倒吸一口冷气,不自觉的看了张九龄一眼,仿佛在寻找来自爱人的力量,九龄似有所感,知道这是九龙的好朋友,昨晚才见过,想到此便自然的伸手轻轻握住了他,“别担心,有我陪着你呢。”
俩人在这腻乎的当口,高老已经写好了方子,递给了九龙,“我先写了张方子,照方抓药,一天两次,滚水煎服,两碗水合一碗方可,另外,今晚和明晚,要给他泡热药浴,若今晚还仍旧高烧不退,派人唤老夫。”
王九龙让人抓药熬药,这俩先跑了趟妓院,妈妈一听说九龙要九龄的卖身契,那个高兴啊,昨天什么情况她也目睹了,也就是这俩二傻子还能争争,这要是回来接客,那必定是冷门,没得赚,当初买小倌的时候张九龄的就是赠送的。
谢金被灌了一碗汤药,依旧神智不清,开始说起胡话来,王九龙隐隐约约听见几个字,李鹤东,别走,别离开。
傍晚,高烧不退,急坏了王九龙,高老来了先是针灸,温度稍降,随后交待九龙,这一宿守好了,若他半夜高烧继续,用内力按压哪几个穴位,一通吩咐后,这才走。这一宿可折腾坏了九龙,忙前忙后的照顾,好在半夜,烧彻底退了。
谢金总算是醒了,他睁眼就感觉浑身难受的厉害,“你可算是醒了。”谢金刚要起身,王九龙就按住了他,“你好好休息,我就想知道你怎么下着大雨趴我门口。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作话:我这么久才来,有木有想我,哈哈,开工了,天天去单位,然后忽然早起的感觉特累,于是,晚上本想写文的我懒了。然后我再找补一下,我剪视频了,金东的,特甜的,过两天调完色发微博、B站、老福特,于是,你们懂了,文就慢了点。哈哈,内什么,瞎编的,凑合看,觉得好的点个推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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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发啦,都来看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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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了七八天,谢金感觉好多了,他本身身体没这么弱,但那天淋雨是其一,伤心进而失了心尖的热忱是其二,这些天他躺着就想这些有的没的,最后还是想顺其自然,他原本想着能自己上京,结果这天出了叉子。
王九龙的父母回家了,得知张九龄的事大发雷霆,直接把人轰出门口,张九龄失去了踪影,这可急坏了王九龙,他暗中多方打听,这才从以前妓院里他的好友口中得知,他跑京城去了,原因竟然是京城中似乎有他生身父母的消息。
九龙彻底跟家里人闹翻了,一气之下跟着谢金北上,开启了进京之旅。
俩人走了几天,路过了一小村庄,人烟稀少,一派荒凉的景象,王九龙一打听才知道,前段时间发大水,村民淹死饿死,侥幸存活的等着朝廷的救济粮,结果等到的竟然是官商勾结,哄抬米价,借机发财,置黎民百姓于不顾。
俩人虽然是平民,但这忧国忧民的心却出奇的一致,谢金走在俞金城里,看着来往的叫花子,荒凉的街道,一阵心凉,王九龙抬了下下巴,冲着始作俑者的家眯眯眼,晚上咱们就逛一逛。
俞金知县吕行是一方父母官,百姓缺吃少穿,他家可是大鱼大肉,正房屋里满桌子的酒菜奢侈异常,王九龙跟谢金俩脑袋趴在房顶,掀开瓦片,偷偷看着,九龙不想带谢金,怎么说这都是晚间行动,飞檐走壁的活,这要是万一有点岔子谢金一个书生可咋办,谢金死活不干,有好事当然去了,况且自己呆着太容易想东想西了。
只见屋中正座那人笑呵呵的喝了杯酒,“今天的进账多少?”旁边一人回:“回知州,一万八。”“这么少!吕知县,你让本官如何跟上面交待!”旁边另外一个赶紧圆场,“大哥,相信吕知县尽力了,这粮食毕竟不多,商户那边还是需要给一定利益的。”王九龙抬头看看谢金,谢金看看王九龙,两人眼中均是震惊,这一桌子七八个人,都是“自己人”,这是从上到下整个的利益集团啊,牵扯到的不止知县,这么说来朝廷那边有没有内应还真未可知。
王九龙余光忽然发现旁边暗处飘来一黑影,他心里一惊,定睛一看,这人轻飘飘立在厢房之上,眼神灼灼,正盯着他,谢金察觉出不妥,他回头就看见了直直盯着他们的李鹤东!
这人怎么在这!谢金毫无防备,哪里想到能在这种时候看见他,心里一惊,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痛楚,他慌神的喃喃自语——李鹤东,本能的反应是逃避,顺手就想找一个支撑,来安抚他自己这颗慌乱痛苦的心,手直接扶到了瓦片上,哗啦,声音不大,却足够院里那些护卫听见了,糟糕!
王九龙看谢金这反应还能不知道那人是谁?前几天谢金可因为他大病一场,这就遇见了,怎么这么巧?还是他一路跟随?他根本没时间多想,院里护卫已经喊着抓刺客了,王九龙伸手一抓谢金的胳膊,俩人飞身上了旁边的墙头,顺着墙跳到了旁边的房顶,随后就踩着房顶往前跑。
王九龙没事,谢金可有点受不了了,他几乎是被拖着,九龙一看不是办法,直接跳了下去,李鹤东从后面跟上来,伸手就揽住谢金的腰,轻轻一带就拽了过来,三个人一拐就进了小道,后面乌泱泱一群人追,王九龙一指远处破庙,李鹤东就明白了,拉着谢金就往那边跑,王九龙断后,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冲着领头的就撒,漫天飘散,追兵眼里全是。
破庙安安静静,三个人各坐一角,谁也没先说话,王九龙觉得,自己这个多余的应该躲开一下,“我去找点吃的。”说完没等谢金拉就跑了。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破庙。谢金心跳快的很,之前那痛苦的感觉一遍遍碾压,他闭着眼,胃里阵阵翻江倒海,定是刚才一通折腾,让原本脆弱的胃口更加难受,他脸色发白,压下难受的感觉,思考着如何开口,至少还是要说话的,不管说什么,再难受都要说。
谢金叹口气,“那个就是王九龙,我们一起进京,路上听说这的事,便过来看看。”说着感觉左手手腕疼的厉害,他一看才发现五指红印,定是刚刚王九龙使劲拽着他造成。
李鹤东眼神早就瞥见了,他伸手摸摸怀里的刀伤药,“我可没跟着你,别误会。我是来到这边发现了村民的惨状,才寻思着教训一下这帮狗官,谁知道能撞到你们,还真是打扰了你俩,哼。”
谢金皱皱眉,忽略了他言辞中阴阳怪气的语气,问道:“你不回家来这干嘛?这边是进京的方向,”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抿着,李鹤东以为他发现了自己偷偷进京想找他的事实,心虚的拿出了刀伤药,还没等他递给谢金,谢金就张嘴来了句气死他的话,“你进京找孟鹤堂吗?”
李鹤东气呼呼的拽过谢金的胳膊,不顾他疼的咧嘴,粗鲁的掀开衣服开始上药,“你鬼叫什么,娇气!”谢金感觉他好像是憋口气,但胳膊上的触感让他心跳的越发快了,惨白的脸由于血液加速流动,总算是有了些许的红润。
谢金看他把粉末撒在胳膊上,一不小心就掉地上了,似乎也没什么效果,“没事,不用了。”就想着拽回他拉着的胳膊。李鹤东咬着后槽牙憋出一句,“别动。”说完吐了两口唾沫,把药摸匀了,扯快布条缠上了。
李鹤东坐下了就开始反复想刚刚的场景,越想越脸红,原本他是恶作剧,就想恶心他,没成想谢金一点反应都没有,倒把自己折腾的小鹿乱撞,造孽啊。
谢金同样不好受,胳膊处清清凉凉,药作用明显,但他脸色越来越红,捏捏刚刚他握住的部位,余温似乎还在,他的手常年练刀,粗糙的感觉非常爷们儿,那酥麻麻的感觉让谢金浑身不自在,但他偏偏还想去触碰,这人的口水在这,这算亲吗?算吧。
这庙里再次陷入了谁也不说话,谁先开口谁输的游戏陷阱里,良久,谢金觉妥协了,说点什么吧,哪怕是废话,“那个,你不是说再也不见我了吗?”果然是开口废,谢金想打自己一顿,这话说的还不如不说。
李鹤东果然炸毛了,“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说完忽然委屈的扭过头去了,这个动作谢金是真没想到,他以为要么这人打他一顿,要么生气不理他,这算什么?算是难过吗?
谢金想说点安慰他的话,正寻思怎么开口呢,李鹤东猛然站起来,冲着谢金压着嗓子喊:“你不能中意王九龙,他到底哪里好,你顾虑的那些,跟他在一起就没了吗?你就是觉得他比我好是不是?”
李鹤东嘴笨,他就是觉得,定是九龙比他好,所以谢金总跟九龙在一起,无论去哪,即便九龙是刚认识几天的“新人”,喜新厌旧的负心汉。李鹤东吃醋了,但他控诉的点却不多,翻来覆去揪着谁好做文章,因为他真不知道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理由。
作话:口水那部分算是作者的恶作剧,我不恶心,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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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章节发了,来看呀。视频剪好了,明天可能发,明天不发五号之前肯定发。发在微博,老福特,b站,金东生贺,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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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金愣了,他这才知道这人在别扭什么,赶忙起身顺手想拉他,李鹤东一甩手,躲开了,“不是,我跟他是好兄弟,他心里早就有张九龄了,就是那天大船上脸黑如锅底的。”李鹤东差点没忍住,上扬的嘴角却出卖了他,“这次他是进京去找九龄的。”谢金三言两语解释了事情经过,独略过了自己生病这节。
李鹤东听完心里踏实了不少,不过转念就想起两人之间的分歧,刚上扬起的嘴角再度落了下来,他不自觉皱起眉头,一阵心烦。
谢金借着月光,看着面前人那失落的模样,心里堵的厉害,他无意识的伸手,抹平了那人皱着的眉头,冰凉的指尖刺激的李鹤东一个激灵,谢金如梦方醒,赶忙缩回了手,站在原地,相顾无言。
王九龙进来见到的就是这幅场景,“我找了两套衣服,明天咱们乔装出城,先吃点东西。”说着递给俩人干馒头和衣服,谢金接了,默默地躲到了边上,自顾吃起东西,李鹤东拿了就跑到了另一边,王九龙看看俩人仿佛书院打架闹别扭的学生,幼稚的很,暗暗叹气。
谢金吃了两口,站起来,“我出去一下。”王九龙等人走了,开了口:“李鹤东是吧,我是王九龙,你俩的事谢兄跟我说了。其实两人在一起定会遇到各种难题,就比如我跟九龄,家里反对,他又抛下了我,但那又如何呢,真正放在心尖上的人不能轻易放弃,否则那爱情也不值一提。别误会,我跟谢兄关系好,看不下去,替他说个一两句,到不到的多担待。”
李鹤东看看他,一阵心酸,谢金怎么就不能像他一样,这么义无反顾的去追求自己呢,“想必你知道,他进京是去赶考,我俩之事不容于朝野,我想他能放弃这些,同我隐居,漫说他没应,即便是应承了,他还想着给谢家留后代。”
“谢兄所学十余载,只为一朝天下知,若真是隐居,不免可惜,正如你,若是不准你以后练武你又当如何?”一句话说的李鹤东愣在当地,的确,谢金没别的能耐,这傍身的技艺若是为了自己舍弃,那得下多大的决心呢,若不能习武,李鹤东握紧了拳头,真不如立刻就死在这里。
“后代这个事情,你还需给他点点时间,这需要自己想通才好,要知道,他二十多年的思想尽是礼义廉耻、儒道思想、道德人伦,能认清并承认中意你这一点已经是一大步了,读书人终究思想保守,跟咱们习武之人不同,你要有耐心才好,他——”九龙犹豫了一下,“——他心里是真的有你,否则你们吵架当天他也不至于冒雨回来,大病一场。”
王九龙把谢金的惨状添油加醋的描述了,这可心疼坏了李鹤东,末了,九龙补充了句:“别跟他说今晚咱俩的话,我功成身退,你俩将来结亲的时候请我喝酒就成。”说着拍拍李鹤东的肩膀,“他还不回来,你去找找他,顺便给他拿件衣服,可能上次泡雨水时间太长,落下了病根,容易手脚冰凉。”
李鹤东想起刚刚谢金那冰凉的手指,这大热天他手愣是冰凉,一瞬便心疼了,拿了衣服,到了庙后院就见到了站在月色下的谢金,银光映的他整个人圣洁、伟岸,那瘦弱的背却让李鹤东有种保护的冲动,孤独寂寥。
“入秋了,你身体不好,回去吧。”说着把衣服披在了谢金的身上,顺手抓过谢金的手捂了起来。谢金一哆嗦,本能的想抽回手,李鹤东死死攥住,转头盯着谢金的眼睛,谢金回头看了看他,明亮的眼睛带着倔强和坚毅,手上的触感是滚烫的肌肤,一如那人的心。“多谢。”谢金小声的算是应了刚才的关怀。
两人在月色下,安安静静的牵着手,一股岁月静好的感觉,若不是今晚刚刚捅了马蜂窝,这算是难得的安逸了。
忽然王九龙过来,“别腻歪了,前面有官兵,跟我走,我刚探过周围的地形。”李鹤东紧紧拉住谢金的手,跟着王九龙就翻出了后院子,三人过了条街,远远见到一排房子,九龙带头跳了进去。
“这边都是空房子,应该是城边的穷人,天灾一闹,活不下去了,逃难去了。”九龙说着一指旁边的大树,“我去看看他们搜到哪了,你们躲好。”
谢金一通折腾,疲惫的很,本身体能就赶不上习武之人,这又跑了半宿,没吃没喝,李鹤东拉着他先坐床上,随后从怀里拿出了蜜饯,“你先吃点,我去找找有没有别的。”
谢金接过来打开包装纸,丝丝香味就飘进了鼻孔,他边吃边问:“你还随身带着零食?”这怎么看怎么不像行走江湖的人干出来的事。
李鹤东跑厨房东翻西找,“这家怎么这么穷啊,啥都没有,啊?你说零食啊,这不是看你上次爱吃,半路碰见就顺手买了。”他答的自然,说完才反应过来,好像不太对,这都闹翻了还惦记着给人家买零食,怎么听怎么觉得贱。
谢金心里最软的部位被刺了一下,他抿着嘴,咽下蜜饯,仿佛嘴里还残留了那甜腻腻的香,渐渐地,心里那道防线裂开了缝隙,风猛然灌进来,让他不禁打个冷颤。
李鹤东完全不知道他的想法,找了半晌才翻出了半瓢水,他放弃了,遭过水灾的地方果然不能有期待,有水喝已经是不错了,“来,喝口水吧。”李鹤东把水递给谢金,谢金接过来,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人,月光下的他真好看,青涩中透着勇猛,匀称的身躯蕴含无尽力量,“你再这么盯着我,小心我……”
谢金慌忙低头,喝了好几口水,以掩饰内心的慌乱,李鹤东坐下三两口就吃完了刚刚九龙给的馒头,接过水来喝了个干净,谢金近距离看着他乖乖喝水的模样,一动一动的喉结,太吸引人了,偏偏这个时候谢金按捺不住自己的生理反应,他使劲握紧了拳头,试图压下去,结果李鹤东撩人不自知,还转头冲他笑,“够喝吗?我再去找找?你现在要恢复体力,好好休息,天亮咱们出城。”
谢金借着这黑夜,壮着胆子,猛的抱住了李鹤东,直接亲上了那个一动一动说个不停的部位,李鹤东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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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话:新章发了。我这两天消失,因为我跑去剪视频了,参加了B站的一个打卡爆肝挑战,剪好的视频发B站了,有账号又感兴趣的去支持一下呗。感谢。谢爷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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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李鹤东深深记得,上次在妓院的那间房里,自己趁着他熟睡的时候,偷亲了他,那时候的感觉甘甜美好,欲罢不能,那一吻的感觉他记到现在,可这是什么情况,这个一直逃避,不敢承诺的男人居然主动起来,太他妈帅了,这一吻竟比上次还美好,该死的甜美,李鹤东作出回应,两人紧紧拥吻,天雷勾地火。
“他们走了,我们……”王九龙进门就看见了令人窒息的场面,他赶忙回身,“你们继续。”说完一溜烟跑了。
谢金赶紧松了手,脸红的赶得上晚霞了,李鹤东暗恼,随即伸出舌头舔舔嘴唇,那唇上仿佛还残留着那人的味道,谢金微微喘着气,偷偷瞟了他一眼,暗暗生气,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就这么冲动,就这么**,没给他名分就……
“对不起。”谢金道了歉,“刚才我……”李鹤东听不下去了,这人怎么就能有一句话破坏氛围并且气死人的本事呢!他起身仍下一句去找王九龙就走了。
三个人都没休息好,几乎一宿没睡,各怀心思,天将亮,王九龙从包里拿出了三张人皮面具,“咱们开始化妆。”王九龙的巧手还真是棒,一会给谢金化成了年迈的老爷爷,贴上人皮面具后就是一张普通布满皱纹的脸。李鹤东成了个更具少年感的稚嫩小孩,他自己成了中年大汉,特意在里面多束了几件衣服,增加了肥胖的感觉,祖孙三代。
李鹤东是拒绝的,本来谢金按照辈分就是他叔父辈的,这回不但成了爷爷,又多了一占便宜的人!无奈,谢金角色扮演玩的挺开心,顺着吧。他噘着嘴,跟在最后,“为什么你不能是孙子。”
“谢兄喜欢当爷爷辈儿,当然你当孙子啦。”王九龙惯会调笑人,乐的前仰后合。谢金忍着笑,“叫声爷爷来听听?”气的李鹤东想伸手打人,王九龙赶紧说:“行了,咱们赶紧走。”街上到处是捉拿他们的公文,画的神似,俩人搀着谢金就到城门口,官兵盘查严格,拿着画像挨个儿核对。
“停,出城干什么啊!”官兵拦住三人,九龙手握住了说话之人,“大人行个方便,我们家没余粮了,出城避难,等光景好了再回来。”说着把手心里的银子就悄悄给了那人,官兵点点头,对了一下画像,“见过这三个人吗?你们也是三个人啊。”
谢金心虚了,李鹤东悄悄抓了他手一下,示意他别慌,“大人,我们就是普通小老百姓,哪里认识这种毛贼刺客啊,真没见过,大人,这是我儿子,这是我父亲,我们是一家人,这天灾闹得家里家徒四壁,若不是出去避难,谁愿意背井离乡啊。”
官兵头目点点头,一挥手就放行了,李鹤东搀着谢金,慢慢悠悠的刚出了城,后面来了一位将领,这人骑马到了城门口,“怎么样?有情况吗?昨天那刺客可善于伪装,狡诈的很,有两个个子很高。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官兵头目忽然想起刚出城的那三人,其中两个个子的确很高,刚才就怀疑,这会儿忽然灵光了,真要是穷人出城,怎么能给的起这么大块的银子啊!
“哎,刚刚是有三个人!”
对于逃跑来讲,身高太高了显然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两个几乎一样高的人并排走,容貌可以改变,身高却成了暴露的点,三个人刚走了小段距离,就听身后有追兵,骑着马的官兵转眼就追上了徒步的三人。
被骑着马的将领包围,王九龙低声冲着李鹤东咬耳朵,“一会先抢马,分头跑,谢金你照顾好,咱们京城见。”李鹤东紧紧护着谢金,“你照顾好自己,一定留着命。”
领头的将领把长刀一横,“大胆刺客,还不束手就擒。”
谢金被气乐了,“刺客?我们不过目睹了这俞金城官场上黑暗的操作,就被当成了刺客,真是好笑,你家县太爷吕大人可真会血口喷人,黎民百姓如今处于水火中,你们为官为将,不思为百姓着想,倒是官商勾结,沆瀣一气……”
谢金还想说,李鹤东一拉他,跟这种人简直浪费口舌,那将领伸刀一指,“住口,无耻之徒,大放厥词,冥顽不灵,来人,抓刺客,死活不论,不投降者就地正法。”
王九龙趁他说话当口把衣襟掖好,随后猛然发难,脚尖点地宛如离弦之箭直接窜上了马,与说话那人两人抱着就摔下了马背,伸手抢过长刀,左手一拳打在这人脸颊之上,随后挥刀杀退前来送死的官兵,扭身上马,一系列动作干净利索,一气呵成。
与此同时,跟在将领身后的官兵一窝蜂的来抓李鹤东,骑马的两个副官学聪明了,不敢靠前,躲在后面瞎吆喝,李鹤东只得强了把刀,勉力支撑,“你先走!”王九龙哪里肯,挥着长刀加入了战团。
李鹤东功夫不错,但架不住人多,谢金不知为何,肚子传来阵阵疼痛,虽说李鹤东护着他,但对方人多势众,不一会两人身上见了血,谢金撑不住了,肚子疼的浑身无力,苍白的脸色在人皮面具下尽显,浑身出虚汗,都几乎湿透的外襟。
忽然后面又出现一队,正是得到消息的二梯队,李鹤东心里着急,越是拖下去,越难逃走。忽然冲过来一人,那人骑在马上,冲着谢金居高临下就是一刀,九龙离得远,根本顾不上,危机时刻,李鹤东左手一抱谢金,猛然一个转身硬生生挨了一下,这刀正砍到脸上,从左眼起至嘴唇止,人皮面具混着鲜血当场脱落,幸亏只是刀尖划的,否则就不只是破相流血,而是人头落地了。
满脸是血的李鹤东趁着那人稍愣神的功夫,猛的出刀,挑断了那人的手筋,随即飞身上马,挥手把人仍了出去,就这一会儿功夫,谢金已经被旁边来的官兵砍中了数刀,全身是血,李鹤东眼都红了,伸手拉上谢金,抱住了他骑着马就跑,王九龙看他们走了,骑马向另一方向跑去。
作话:今天看了双程,我就想问,这个结尾是开放式的吗?有人看过没,回答我一哈呗。太上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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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谢金做了个梦,梦好长好长,梦里,他见到了他死去的父亲,父亲告诉他,别去京城了,那里不是你心里所期待的地方,暗中交易,贪污腐败,做官不能独善其身,为父所愿,你一生平安顺遂,开心快乐,过认为值得的生活。
他迷迷糊糊,感觉身边总有人说着听不清的话,忽高忽低,偶尔传来一句,“高烧,今晚若是再这样,恐怕……”“他气血阻滞,加之失血过多,恐怕清醒尚需时日。”“谢金,你给老子撑住,胆敢舍我而去,到了阴曹地府,我必追至,上天入地我必奉陪。”
梦好长,梦里有儿时京城的生活,有父亲的教诲,有噩梦般逃离杀手的经过,有深夜挑灯研读诗书的背影,还有,李鹤东那失落悲伤的双眸和温暖的手,渐渐地,他混乱了,错乱的时间线给了他刺激,他想挣脱这走向渐悲的梦,仿佛奋力挣扎,就会留住李鹤东,留住那仅有的温柔。
“醒了,醒了。”
谢金恍惚的望着周围,李鹤东赶忙拽过一人,那人搭脉,翻着眼皮看看,“可以,算是过了鬼门关。”李鹤东松口气,那人识趣的走了出去,“那碗药喝了。”
李鹤东答应一声,拉着谢金的手,“你,你可算是醒了,知不知道,你都昏迷五天了,若不是高峰跟栾云平,你可就危险了。”
谢金缓了会,才通过李鹤东东一句西一句的话里明白了,那天李鹤东骑马逃跑,为了甩掉追兵,专走小路,树林,人是甩掉了,但谢金在马上一颠伤口裂的更大,失血过多,半路就昏迷了,李鹤东心里着急,原本想着去周围的镇里找郎中,结果慌不择路,误入峡谷,进了高峰和栾云平隐居的地盘,多亏俩人是妙医圣手,连夜救治,谢金的命这才得以保住。
谢金看了半晌东子脸上的疤痕,伸手想去摸摸,结果刚一用力,右手手腕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疼的他冷汗当时就流了下来,原本醒来时,谢金就浑身伤口疼,火烧火燎,他忍着,但手腕上猝不及防的疼让他死死咬住了牙,这种疼更要命,李鹤东赶紧扶住他的手,轻轻放在床上,“别动,你手有伤。”说着自己伸手摸摸疤痕,“这个不碍事,闯荡江湖的侠客哪个还没伤的,这是爷们儿的标志。”
谢金心里愧疚,若不是他,伤的就是自己,“你怎么……咳咳……咳咳……”谢金嗓子难受,剧烈咳嗽起来,扯的伤口生疼,冷汗直流,李鹤东赶紧帮他顺气,“你别说话了,先喝水,栾云平说了,刚醒少喝水,你休息会咱们喝药。”
李鹤东轻轻扶住他,把药拿过来,“我喂你,你手暂时不能动。”谢金乖乖的闻了一下药味,随即皱皱眉,“不苦,你吃完我这有蜜饯。”李鹤东哄人的语气温柔,谢金感觉,自己就是再喝一碗都行。
“苦,”谢金抿了一口,他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像极了邻居家的大狗,李鹤东心都跟着抖了一下,“快点喝就不苦了,相信我。”李鹤东也是狠人,端着碗,直接灌,谢金心里苦,这跟说好的不一样!
好不容易喝完,李鹤东翻了半天,才找到那包蜜饯,结果打开才发现,长毛了,坏的不能再坏,天气这么热,放了这么多天,不坏才闹鬼。李鹤东扶额,这么不给面子的,谢金嘴角微扬,仿佛疼痛都减轻了,“没事,我再喝点水。”
谢金躺下就觉得困,他轻轻拽了下李鹤东的小手指,“东子,我睡会,你也去休息。”看李鹤东那憔悴的样子,定是很久都没休息好了,现在自己醒了,不用他时刻不离的守着,看他想反驳,加了句,“听话,我心疼。”
谢金这两天睡得久,醒的少,一天喝两次中药,也习惯了那个味道,身上大大小小二十多处刀伤太折磨人了,开始疼,一宿一宿的疼,刚开始睡的多是失血过多造成,现在睡不着是伤口太疼导致,好不容易睡了刚一动,一翻身就疼醒,他索性就不睡了想些乱七八糟的事。
谢金动动右手,又是一阵疼,钻心的疼,他想起了当时有人砍自己,本能的伸右手去挡,这伤大概是这么来的吧,这次若不是李鹤东,自己真不能全身而退,他还为自己挡刀,练武之人若是能主动克服恐惧,替别人挡刀,想必需要大勇气,若不是心尖上的人,他断不会如此。
少年人最重容貌,谢金揉揉被角,他这样毫无保留的为我,不计性命的爱我,换做其他人必定做不来,有那么一瞬,谢金想放弃,放弃功名利禄,放弃所有,就那么任性潇洒一回。
要说栾云平的医术那是厉害,所用的药效果奇佳,半个月谢金已经可以下地走动,只要是不深的刀伤,基本算是愈合了,剩下的就是调养了,唯独他右手还是使不上力,稍拿重物便疼的厉害。
作话:最近有点累,所以更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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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入夜,谢金站在院中,看着那满院子的花花草草,稍远处是高峰他们种的药草,倒也宁静和谐,高峰跟栾云平拉着手,刚从外面回来,“谢兄,入秋的天晚间微凉,伤口刚愈合,别久站。”谢金赶忙应声,“还未正式谢过二位救命之恩。谢某……”栾云平过来拍拍谢金的肩膀,“别客气,我们俩这里难得来人,正好热闹呢。是吧阿峰。”
高峰笑呵呵拉过栾云平,“是,马凤英。”说完俩人互相对望,哈哈笑了起来,俨然热恋中人,谢金没眼看了,掩饰的咳嗽两声,栾云平瞪了他一眼,“没正经。对了,你的手伤到了筋骨,我们……”
高峰接过了话头,“我们看过了,药用了,不过当初刀口过深,要说恢复,还需十几天,方可慢慢痊愈,但以后提重物、长时间握笔恐怕……”
谢金点头,“我猜到了。没关系,还是要谢谢二位尽心尽力,想必李鹤东的伤口也麻烦到了二位。”
栾云平笑了,眼里闪着柔和的光,“他的疤我们也没办法,实在可惜。”谢金摇头,“他都是为我。”顿了顿接着道,“依二位的医术若说行医济世绰绰有余,即便是去朝廷皇家食禄亦胜任之,何苦在此荒无人烟之地久留避世?”
高峰听完笑容隐去,看了栾云平一眼,“我二人喜欢闲云野鹤的日子,况且这世外桃源正适合种草药,炼丹药,研究草药加成的效用,乐在其中。听说谢兄准备进京科考,不过眼下恐怕错过了,即便是能按时到京城,相信手伤也难以应付一连三天的长时间握笔。”
谢金抖抖沾到衣襟上的草屑,没说话,栾云平感受到了他沮丧的低气压,转移了话题,“谢兄,阿峰之前替你诊脉,发现气血流动稍显阻滞,天凉时手脚冰凉,易冷,体内有湿寒之气残存,危害极大,需及时排出,否则冬天一到,必深受其害。前些天你伤口未愈,我们仅商讨如何医治,如今基本痊愈,这排湿除寒需开始了,不可再拖。”
高峰跟栾云平制定的治疗方式很费劲,首先走足少阴经络,用银针扎俞府、幽门、通谷、大赫、阴谷一路到涌泉,由于谢金根本没练过武,上下之气不通,所以要先将湿寒之气从前胸的穴位与足底连通,整个的线路即为谢金前胸中路一路向下,正好经过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再经由左腿到足底。
另一路是走手太阳经络,从天容、天宗、阳谷一直到少泽,这一路是将寒气从右手小手指与肩连通。
最后一路是督脉,不过要从阳关逆行至百汇头顶,三路俱通之后,进入药浴桶泡,另需高手将内力打入,走几回刚刚打通的三路,将寒湿之气逼出,整个过程比较难的是银针扎穴要混合内力,寸劲掌握要好,认穴要准确,后期打内力的时候一定要绵长,三路一口气全部打通方有效果,若其中一路内力稍走错,便会造成内伤。
栾云平并无把握,李鹤东自动请缨,四个人坐一起讨论半晌,总算是敲定了步骤,前期三路行针栾云平来,原本李鹤东想学,后来发现这银针入穴看着简单,真正操作却难以把握力道,尤其初学者,即便认穴准,但手劲大小不同,寸劲不同,扎的深浅亦不同,谢金这种需要劲头准度极高的李鹤东是怎么都来不了的,气得他在一旁也不说话,把针扔了一桌子。
栾云平察言观色,赶忙拉着高峰出去了,“谢兄,我们去准备药浴需要的药材。”谢金点点头,看人走了,默默来到李鹤东身边拍拍他肩膀,“别学了,后面不是还可以帮我走经脉吗,这个让他来,不然你这也忙,那也忙,该累了。”
话说的温柔缱绻,化了李鹤东冰封的脸色,他抬头看着谢金,咬着嘴唇半晌憋出一句话,“走针几乎能看到你全身,我……我……”噗嗤,谢金乐了,闹脾气的东子原来纠结这个,“你这飞醋都吃,那……”李鹤东直接打断了他的调笑,“都怪我,那天说出了绝情的话,不然你也不会冒着大雨……搞得自己现今这副身子骨……”
谢金愣了,怕他知道,怕知道,终究还是知道了,栾云平说给他治疗的时候还千叮万嘱,让他瞒着李鹤东,就说是陈年旧疾,阴雨天加上失血才复发,这种谎话骗骗外行足够了,却不知这人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是我不好,被些枷锁套牢,不能给到你想要的。我……我才是该道歉。”谢金摇头叹息。
李鹤东猛然起身,抱住了他,“后面打内力我来,不会让你再受苦了。”谢金拥住怀中人儿,感受着他身体因为心痛而微微的颤抖,闭着眼点头,“我相信你,虽说我不曾习武,但整个过程并不轻松,否则也不会要你跟高峰两人来,别胡思乱想,养足精神。”
栾云平这就是屋子多,他找了间封闭性好点的,架起了屏风,说是屏风,其实就是拿木头绑好的架子,挂上了布料,简易屏风,屏风里放置木桶,倒好水,旁边是床,凳子,一应俱全,高峰掐着时间开始烧热水。
栾云平打开包,李鹤东打眼就看到了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十几种针,不禁咂舌,只见他拿出了包里中等大小的两支银针,对着床上的谢金开始了行针,李鹤东在旁边看着,眼神时不时瞟瞟,心跳快的不像话,也不知是紧张还是因为视觉冲击,毕竟朝思暮想的人在眼前几乎全脱。
栾云平发力均匀,针内暗含师门独特内力,对于穴道把控极准不说,哪些穴位拔针,哪些穴位需留针亦是分的极清,行针水平极高,谢金浑身是汗,要说疼倒也不是,就是感觉入针之处好似蚂蚁啃噬,麻痒中夹杂着疼痛,真真是难受异常。
栾云平也不轻松,行针过程不快,火候掌握极好,一路完成,他松口气,喝口水,拿起旁边的布擦擦汗,“谢兄好能忍,若是常人,早就喊了。”李鹤东紧张的看看谢金看看栾云平,“你感觉如何?”
谢金睁开眼缓口气,汗顺着脸颊留下来,“还好,辛苦栾大夫。”栾云平不敢耽搁,起手开始了第二路,李鹤东看着谢金忍耐的模样,心里疼的厉害,他不忍再看,转身出去帮着高峰烧水。
作话:周末快乐,我终于可以休息了。


2025-09-03 08:3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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