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忘记你吧 关注:12,898贴子:886,499

我没有仔细想过未来。我觉得自己会在三十岁死去,在一个灿烂的年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我没有仔细想过未来。我觉得自己会在三十岁死去,在一个灿烂的年纪,轰轰烈烈地死去。死亡总是随时随刻的,我们被抛到这个世界中来,为许多事情烦心。生活本来是怎样的,是一张网吗?时间是网上的结点,你的时间,我的时间,怎么走到一块?所以我想,生活最好是一床流动的溪水,你的生活,我的生活,都留往同一个地方。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0-01-02 18:58回复
    我所即将写下的,有别人的故事,也有自己的故事。做一个卖故事的小贩,游走于这个世界,虚幻也好,真实也罢,就这样吧,是为序。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0-01-02 19:24
    回复
      2025-11-08 15:01:50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我在大学即将毕业的时候接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份家教。朋友介绍,说是她的老师想要帮自己的孩子找个家教。我蛮喜欢小孩子天真的性格,只要不无理取闹或是哭哭啼啼的,便觉得和他们亲近真是其乐无穷。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0-01-02 19:28
      回复
        由于朋友和老师的关系,我也顺理成章地得到了这份兼职。
        那天下午第一次看见那俩孩子,是一对双胞胎。小淇是哥哥,小澳是弟弟。小淇有些瘦,看起来有些安静。小澳则是爱动的孩子,笑起来,脸上的肉一颤一颤的,让人想要捏捏看。他们跟着奶奶上楼梯,我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应该是刚放学。
        “是家教老师吗?”老太太的声音听起来像南方的吴侬软语。
        我点点头,尽力扯出一个自然的笑容。
        小淇和小澳看了看我,这时小澳突然在哥哥耳边说悄悄话,我隐约中只听到些断续而无意义的词。
        “快进来,等久了吧。”
        我跟在两个孩子后面,又停了下来,站在他们家的屏风后不知所措。
        “需要换鞋吗?”望着干净整洁的木制地板,我有些怯足地问。
        老太太拿过来一双便鞋,又说:“孩子她妈要过一会才下班,待会给淇淇和澳澳做完功课,就留下来吃饭吧。”听到这里,心里有些讶异,毕竟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多少也不自在。我以为这只是随口的客套话,便婉拒了。但老太太却以为小姑娘家是不好意思,便说:“客气什么,昆芝的学生常来家里做客,我总会备多些菜。”
        见我没再推辞,老太便走进厨房开始忙活,我坐在客厅的木椅上,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才想起我还不曾问这家女主人姓甚名谁。而下一刻,钥匙转动门孔,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屏风后面穿过。我下意识地绷直了身子,想着见面要如何打招呼。
        我是个不大会讲话的女生,但还是明白人前当表现得大方自信。我想待会可能会见到一位中年妈妈,要摆出一副人畜无害、天真无暇的淑女模样才行。接下来的几分钟,我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只是小淇和小澳从卧室里突然跑了出来,当我看着那位女士假扮男声,说了句:“How was your day, my little roses?”,我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这难道指的是《小王子》里面的rose?


        IP属地:北京4楼2020-01-02 20:38
        回复
          dd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0-01-02 20:51
          回复
            后来才知道,小淇和小澳参加了学校的戏剧表演,在里面充当rose的角色。所以他们的妈妈并不是每天都唤他们rose......
            我已经不大记得第一眼看到她的样子了,因为首先听到的是声音,随后是那件让我对她有所改观的事情。她还真是一个爱玩的人,只是一个人的时候,总有让人觉得不可接近的某种原因。我将之归为原因,是因为我找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来解释,自己对她产生的畏惧感。这种畏惧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冒出了头,以至于我在餐桌上总是讲目光锁定在就近的几碟菜。因为坐在她对面,她总时不时问我些问题,而我又不好直视她的目光,太直接的情绪,我总是抗拒的。
            当我写完这些语句,胡说八道便也结束了。当语言开始休息的时候,胡思乱想纷至沓来。
            当天夜里,我躺在床上,说不出来自己对那位叫昆芝的女士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只是觉得,有这样一位风趣的母亲,童年应该也是愉快的吧。我未问她的姓氏和年龄,仅知道她是别院的老师,平时空闲时间不多,怕疏忽了孩子的学业,而我算是帮她分些负担。我也没问她的先生去哪,似乎先前的打量也只看到一些无关紧要的装饰品,没有出现意想中的全家福。
            我自认为自己并不是那种喜好窥探他人私隐的人,只是莫名地想要了解她。我问我的朋友,有关她的全部。朋友比我知道的更少。
            我很纳闷。“你和她关系不是还不错吗?没到过她家吃饭?”
            “谁?哦,我忘了和你说,她是我老师的朋友。”
            似乎自己也是个大意的人,认为不过是一份兼职,全然没有要提前打听的心思。只记得以前朋友和我说,她的老师是位有着极其开放观念的女性。我当时理解为,那种敢于说由衷之话的人。后来,在随波逐流中,我才发现,真知不如行,而这也只是一隅之见,脱离了当下的处境,总是瓶子里的苍蝇,怎么也飞不出去。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0-01-02 21:53
            回复
              贰(上)
              大四已经没什么课程,大部分人在忙着实习,升学或者找结婚对象。我生性散漫,不擅长计划。记得有一次和朋友去某个巷子找饭馆吃饭,回去的时候,我对她说:“你知道我都是在凭感觉走路的吗?”那条巷子我去过三次,但还是不知道怎么走出去。但却没有畏惧的感觉,要看和谁一起走,如果是自己,自由自在,永远走不出去又怎样呢?
              我觉得自己会永远和自己走下去,想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忆起高中那双伸过来的手,心中一阵疼惜,心里想:她怎么,瘦了?
              我一直以为怀孕了的人都应当是圆滚滚的,那时是冬天,我特意在她的课上穿了酒红色的卫衣,我想,她是喜欢这个颜色的。
              我是怎么知道的呢?
              那是几个月前,确切地说是不超过10个星期前,我和同学在准备去上课的途中遇到了她。我是个不喜欢表露情感的人,但在学校里,我只在她一人面前哭过。我那时很幼稚地说:“活着好痛苦,还不如当个傻瓜。”现在想想,那时在她眼里,我真是,唉,小孩。
              遇到她,心情更加愉悦,仿佛看见地球处在银河系的螺旋臂上一样。我打着平常的招呼,仿佛那天的事情,没有发生。
              我们走着相反的路,我回头望她,她没有回头,而是右手缓缓抚摸着肚子。我下一刻就意识到,她怀孕了!她穿着酒红色的毛衣,显瘦,没有人提及她怀孕的事情,但我却如此笃定。
              我们之间似乎有说不清的联系,但又只是一个又一个的场景接连在一起,谁知道不是我一厢情愿地为其添加联系呢?
              就像那天我第一次遇到她,红色的石榴裙,在楼上瞥见那扰人心烦意乱的红,没有留意,转身进考场,那一抹红又进来,甚至在我身后徘徊。那天我忘记带眼镜,眼前烦人的物理让人头疼。最后一个交卷,我是高度近视,只有距人2米以内才能看清人。那天我应该和她不差两米,但我却忘了她的全部模样,只记得那走来走去的红。
              我是不愿回忆高中的日子,那里度日如年,但在她那里,我却觉得时间像沙漏。我忘了沙漏是用来计时的,但当沙子都流光的时候,她用什么来衡量时间?我真希望,自己在她心里是一个没有时间的存在。
              我把她的抽纸用光,笑着问她:“我下次来要自己带纸巾吗?”她没有说什么,她应该知道的,我下次还想来。这是我能说的最直白的话了。
              我不知道我对她的感情算什么,直到大学我才知道有所谓的同性之恋,原来那时我对她的情感竟也可以归为此类。但我又不愿为感情分类,仿佛一件物一样。现在想想,会后悔吗?那时自己一无所知,生着那个年纪会生的孩子气,她却说,成长就是一个痛苦的过程。
              痛苦的过程。我曾一度在心里鄙视各种鸡汤软文,我曾埋怨她不曾教我更多,或许她也在迷茫,谁不是呢?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0-01-03 00:50
              回复
                贰(下)
                她那天和平常有些不同,也许是我自己以为吧。她很少那样看我,只有偶尔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但面对大庭广众,她的眼神在我看来是那样的直白。
                “过来。”她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仿佛她知道我一定会过去。
                我坐在位置上没有动,愣了一下,看见她手里的东西,一下就有些了然。唉,这人真是,让人帮忙怎么也请得这样霸道。但我心里还是欢喜,踮着脚走过去,拿过她手里的东西。
                她要给桌子贴纸条,我看着这些纸条,随后她伸手过来拉着我往前走。
                那是她第一次主动拉着我的手。她的手有些温凉,低头看她的手腕,竟又纤细了不少。我刚想说些什么,她望着我很认真地先开口:“跟着我。”
                我以为她会一直拉着我走下去,但也只是一会,她便放开。当时我在想什么?也许在想未来,也许只是在想当下和她相处的每一瞬间。我在她身上看见了自己,那个喜欢把自己包裹起来的倔强孩子。
                路总会有尽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当时我也是如此安慰自己,所以在她回头找我的时候,我先行了一步。我还记得她走回去找我的脚印,当她转头注意到前方消失的脚印,她也就找到了我。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0-01-03 23:59
                回复
                  2025-11-08 14:55:50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我和昆芝的故事来得很迟很迟。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发呆,准备睡下的时候手机就响了起来。
                  看着陌生的电话,我迟疑地按下接听。是小淇的声音,带着哭腔。我记得走的时候是把手机号码存在了他们的手表电话里,当作留念,没想到真有用到的一天。
                  小淇断断续续地说着:“呜呜,老师,你可不可以帮帮我妈妈,呜呜......她一直在卫生间里不出来,奶奶不在家,呜呜.......”我当下没想很多,便安慰他道:“别哭,老师这就过去,小澳呢?”
                  昆芝家住在校内,从宿舍走到她家不过十分钟的路程,再走上这一条路,总觉得有些不一样,说不出的直觉。
                  看到小淇和小澳的时候,他们的眼睛都哭得有些肿,带我来到卫生间门前。我拍拍门,没有回应,而门又被上了锁。“你们妈妈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就晚上回来的时候,十点,对,我们都准备睡觉的时候。”小澳鼓起腮,眼眶湿润得像个小女孩。我摸摸他的头,问:“爸爸呢?”
                  “爸爸和奶奶回乡下了。”
                  我一时无法猜测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急切地想要推开那扇门,看看里面的人到底怎么样。迫不得已,只好撞门。当时没多想,遇上这种事都只想到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幸好那扇门和这幢房子一样,都被时间吞噬得愈发年迈。破门而入的时刻,一个身影出现在眼前。
                  她竟然在马桶上睡着了?!紧张的心情一下放松,一股酒精的味道弥漫着这个逼仄的空间,我上前摇了摇她的肩膀,想要叫醒她。除了眉头挑动了几下,这具身体没有丝毫反应。我想,她是喝醉了吧。
                  那天晚上,我是真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作烂醉如泥。
                  我们的身高相差不多,但将她拉起来、负在肩上并拖回卧室的整个过程却堪比一场马拉松。跑完整场马拉松下来,小淇和小澳在终点看着我,有些担忧地问:“妈妈明天就会醒了吗?”
                  我拉着他们回到睡房,将他们哄上床的时候,他们仍然用肿着的眼睛看着我。
                  “要听睡前故事吗?”我四处翻绘本,“读那只活了一百万次的猫好不好?”
                  小淇和小澳往旁边挪了挪,空出一席床位给我。我把绘本摊开,读着读着就陷入故事里面去。
                  “老师,什么是死啊,那只猫怎么可以死一百万次?”小澳一脸天真地问我,我一下子答不上来。
                  “死就是......永远地睡过去了。”我在心里想着这个答案,但又不想吓得他们睡不着觉,不得不说:“死嘛,”我看着他们的电话手表继续说,“如果你的表坏了,它就死了。”
                  “诶可是,我可以把它修好,它不是就活啦?”小澳瞪大了眼睛,一脸神气地说。
                  “对对,你说的都对,快睡吧。”我收起绘本,关上灯,但在黑夜中还是能看到那两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看谁闭眼时间长,明天早上有奖励。”
                  “什么奖励?”小澳闭着眼问,小淇却在一旁笑着说:“奖励你吃一顿打。”
                  “小淇说他要吃打!”
                  “奖励是明天的早餐,快,谁说话睁眼就不给吃了。”我故作严肃地说,直到没有回应便准备离开。但意识到厕所的一片狼藉,而现在也已经过了十二点。草草收拾了一摊乱局,便抵不过困意在沙发上睡着了。
                  半夜被冻醒,想知道现在几点,扫了一眼客厅,突然看见一个身影过来。我吓得站了起来,眩晕而无法看清眼前人的举动,只听到一句:“不介意就先去我房里睡吧。”
                  她清醒时的声音我是记得的,只是我在不清醒的情况下,就不记得当时怎么就这样倒在她床上,还很自然地蜷着身子,汲取温暖。


                  IP属地:北京9楼2020-01-09 01:07
                  回复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回忆起昨晚的事,尽管宿醉的不是我,但仍有些尴尬。
                    昆芝敲了敲门,和昨晚的样子迥然不同。
                    我洗漱好后,照她的话将桌上的早餐吃了。
                    她开口说谢谢,不知道昨晚怎么就让你过来了。我回了些客套话,彼此似乎都没说出心里话。
                    准备走时,昆芝问我明天是否有空。我才想起已经是周末了,昆芝要带那两个孩子去动物园。
                    “我看小淇小澳挺喜欢你的,明天我一个人带俩孩子也不方便,如果你有空,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她的眼神,还是初来见她时的明亮,但我心下一冷,只是为了“带孩子方便么”?
                    “好呀。”冷过几秒,又被她的笑容给捂热了。


                    IP属地:北京10楼2020-01-11 14:43
                    回复
                      周日,昆芝穿了一身白色长裙,脚上是有些厚高的凉鞋。我想着走起路来会不会不舒服,便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怎么,难看?”
                      “啊?”我没反应过来,她的问题是什么意思。
                      “我今天穿的有什么问题嘛?”
                      “没有啊。”我还是一脸的莫名其妙,始终不知道哪里出问题。
                      “我看你盯着我的衣服皱眉头。”
                      “啊,不是,我......”不知怎么说出口,难道要坦白,我看的不是衣服而是鞋子?
                      “你今天穿的挺好看的。”
                      “有点敷衍哦。”昆芝说完便拉着我的胳膊往车那边走,我一下想起昨晚的事,便问:“昨晚怎么喝了那么多酒?”不知是我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奇怪,还是她的眼神有些奇怪,似乎今天就会变成奇怪的一天。
                      见她没有说什么,我只好胡扯几句:“那俩孩子昨天哭得有点凶,我以为很严重。额,那个厕所门修好了吗?我当时也没多想就撞上去了。”
                      “疼吗?”她打开车门让我进去,我坐在副驾驶,她帮我系上安全带。彼此间的零距离让我一时忘了回答。
                      “下次就别撞了。”昆芝帮我捋了捋头上的碎发,然后关上车门,再去接俩孩子下楼。
                      我坐着发愣,还有下次?


                      IP属地:北京11楼2020-01-11 15:06
                      回复

                        最近有点烦躁,打开手机软件听音乐,无意中在联系人中发现昆芝的音乐账号。
                        点进去看了下她的收藏列表,似乎我们的口味出奇地相似。
                        前几天和闺蜜吃饭,闺蜜说以后最好不要找和自己性格太相似的人,不然两个人没什么话讲,做朋友还行,做伴侣就不行了。
                        我问为什么?
                        闺蜜说,两个人的想法太相似,就没有什么交流的必要了。
                        可是不会因为两者有相似的想法,才有那种你懂我的眼神吗?
                        闺蜜摇摇头,你是母胎solo太久。
                        也许是那晚喝了些酒,乘着酒兴,我在微信上问了昆芝一个问题。
                        喜欢上一个比自己大很多的人该怎么办?
                        过了一会儿,昆芝没回我,我就放下手机,接着和闺蜜东扯西扯。
                        第二天,昆芝回了几个问号,她似乎不大明白我的问题,或者以为我发错了对象。
                        和比自己小很多的人谈恋爱会很辛苦吗?
                        我又换了个问题。
                        她说,看两个人的性格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接着又问:
                        如果一方年龄小,是不是会让年长的觉得很幼稚?
                        看情况吧,也不是年龄大就代表成熟。
                        你呢,你觉得和年龄小很多的交往会很累吗?
                        我没有交往过,所以不知道。
                        ......
                        我忘记后来是怎么结束了对话
                        她应该隐隐感到了些什么,似乎又没有
                        我也只是一时兴起,想找她聊天,没深想
                        后来找她聊天的次数多了,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对她产生了某种依赖感
                        比如,我会问她一些穿衣搭配,怎么听音乐、看电影,有时会给她分享我看到的好东西
                        因为看到有趣的东西,第一个想分享的对象就是她
                        我也并非随心所欲,我知道她还有自己的生活
                        也是因为知道这个,所以会克制自己找她的次数,看起来不那么频繁
                        ......
                        有一天在学校里碰到她,那天是圣诞节。
                        我像以往的每个圣诞节一样,从宿舍到饭堂,从饭堂到图书馆,然后坐下,打开书。
                        也许是很平常的晚上,我很平常地抬头就看见她正坐在靠窗的位置,眼睛正看着笔记本。
                        好吧,今晚不用看书了。
                        看她一个人就够了。
                        她做事情时很专注,双手一直在敲打键盘。
                        我隔几分钟抬头看她,她还是原先的姿势。
                        手里的书,过了一个小时,就只翻了几页。
                        如果她是一本书,我可能早已经翻完了吧。
                        有时真的挺巧,两双眼睛就对上了。
                        我看她突然抬头,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低头
                        刚刚看到哪,嗯,这句话:我由内经验意识到我的灵魂在时间里。


                        IP属地:北京12楼2020-01-15 23:26
                        回复
                          等更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0-01-16 10:10
                          回复
                            圣诞节那天很冷,
                            我坐在位置上哈气,
                            时而抬头看见昆芝被风吹散的碎发。
                            我一直在等她
                            等她收拾好东西,然后一起走。
                            走到外面的时候,我问她:“你不冷吗?坐在窗边的位置。”
                            她摇摇头,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原来她带了蓝牙耳机,但我还是不明白,毕竟那是耳机又不是耳套。
                            随后,她把其中一只摘下给我。
                            我接过时碰到她的手心,带着热气,心一下就暖了。
                            我带上耳机,里面是烤火声,热意慢慢地沿着四肢散开。
                            “真的有点热了。”我对上她的视线,陪她走在凛冽的风中,感觉不到寒意。
                            和昆芝一起听烤火声,仿佛我们此时此刻就在帐篷外面,烤火,然后看星星。
                            “你知道那颗星星的运动轨迹吗?”我抬头拉着昆芝指向东南的一颗行星。
                            我想起每个从图书馆走出来的夜晚,那颗星星总是高挂在那。
                            “不知道,你知道?”
                            我在心里说着:“我计算过,它的轨迹是从西南到东南。”
                            但我没告诉她,因为不想回答为什么会知道的问题。
                            我问起小淇和小澳,问昆芝怎么会在图书馆而不在家里。
                            她说孩子都随爸爸出去玩了。
                            我不好往下问,为什么她不一起去,只是感觉她和丈夫之间有些问题。
                            昆芝很少会提及他,我也很少过问。
                            ......
                            我们路过广场,有人在敲打手碟鼓。
                            昆芝放慢了脚步,我便问:“急着回去吗?”
                            她摇摇头,然后和我坐在椅子上,听着手碟谷空灵的乐声。
                            我们坐的位置没有路灯,我隔着她十几厘米,她双手环抱着闭上了眼。
                            我静静地在黑暗中注视她的轮廓,
                            慢慢地变成一条线,
                            缠住我的身子,
                            动弹不得。
                            也许是线绷得太紧,
                            断了
                            发出清脆的响声
                            惊动了她。
                            我在黑暗中急促地眨眼,
                            胸腔的心脏在猛烈地敲击,
                            骤雨般疾速的鼓点敲碎了夜色的宁静。
                            “回去吧。”昆芝的声音有些冰冷。
                            我呆滞地站起来,然后转身,走向灯火通明处。


                            IP属地:北京14楼2020-01-17 23:07
                            回复
                              2025-11-08 14:49:50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睡前,心里隐有不安。
                              打开昆芝的对话界面,上面仍停留在半小时前我发给她的一首歌。
                              “贝多芬的这首月光挺适合今晚的月色。”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还是听了没有回复我,或者不想回复。
                              ......
                              接连几天,昆芝都没有回复那条信息。
                              我认为她不是那种一声不吭的人,
                              我一直认为她要比我坦率得多,
                              这也是我欣赏她的地方。
                              我倾向于认为她这几天都很忙,我也一头扎进书海和酒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沉迷于酒精的麻醉感,
                              似乎醉生梦死的桃花源才是人向往之处。
                              我从凌晨喝到白昼,从白昼昏睡到黄昏月上。
                              这样浑浑噩噩一直到了一年的终结。
                              ......
                              临近午夜钟声响起,
                              我给昆芝又发了一条信息。
                              我害怕信息石沉大海,
                              将原本是几个月后的计划告诉她。
                              “去到那边就少了一个知心大姐姐了。”
                              对话框上方的“正在输入”让我险些将手机甩了出去。
                              但是等了许久,都没有一句话。
                              我有些泄气,
                              几日来的自我欺骗似乎成为事实。
                              几乎是下定了决心,一意要将问题说清楚,
                              于是就这么把电话拨出去了。
                              ......
                              dududu
                              电话接通,那头没有声音,一片沉寂。
                              我一紧张,开口却是
                              新年快乐。
                              那头笑了,是阳光的味道。
                              没有预想中的尴尬,也没有解决预想中的问题。
                              我们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时间。
                              我的确不是一个主动的人,
                              面对昆芝,我却主动得过分了。
                              我企图用离开来窥探、揭开她的心思,
                              是否如我所期待、向往。
                              但是,没有,nichts.
                              ......
                              我想,就这样吧。
                              产生这种想法的那天,
                              闺蜜站在机场送我,
                              我手里拿着去德国的登机票,
                              看着玻璃窗外的飞机一步步就位。
                              她应该是不会来的,有什么理由要来呢?
                              我暗自叹气。
                              昨晚说了几点的飞机,
                              最后也是我说不必大老远跑来送我,
                              毕竟她还忙着写专著的事情。
                              就这样吧,
                              我在内心独白道。


                              IP属地:北京15楼2020-01-19 13:35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