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恩斯特走上反法西斯的道路的过程,要比男爵困难得多,对他来说作出这个决定极其艰难,而且极富有戏剧性。
在高加索,恩斯特亲眼看见了法西斯的暴行(弗林德下令拿活人喂狗,这事弗伦查尔告诉了他,他也看到了弗伦查尔带来的证人与证据。)。以及苏联人民为了自已的信念为自已的国家而战斗的事实(在齐吉伯手下他也没少干抓游击队这种事,亲眼见到苏联人民不怕牺牲英勇无畏的精神。)他当时的反应是决定不会再参加侵略战争,不再为侵略者作先锋,不再为刽子手作帮凶(这个决定是他当时所能采取的行动的最上线,让他去反纳粹,还远远超出了他底线)。他才会和自已一个想法的弗伦查尔一起去闹退党(弗伦查尔和他的工作性质不太一样,恩斯特是在齐吉伯的指挥部工作,真正去前线的机会不多。弗伦查尔是特种行动指挥官,是冲在作战最前线的人,后来在高加索,弗伦查尔也是常常去和游击队打交道,他亲眼看见苏联人民为了心中的信念和自已的国家而不怕牺牲的勇气与决心,因此弗伦查尔的感触更为深刻,才会想出给上司出主意闹退党这种馊主意。)。为这事,他和弗伦查尔被告上了军事法庭。
上了军事法庭之后,虽然他保住了性命,但是被送到惩戒营送死。在惩戒营,恩斯特带着那些和自已志同道合的手下去寻找前进的道路,但是没有找到,等到营长让他带着手下去执行不可能的任务,他和手下付出了极其巨大的代价,但是依旧没有能完成任务。所以当营长出现之后,他非常气愤,又非常难过(他看向少校时,眼中满是热泪。)。等少校说要让他上军事法庭之后,他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这是自已的亲生父亲所为。)此时的恩斯特的的心中满是苦涩,他耳边响起了卡纳里斯所说言,他即是在感叹卡纳里斯的先见之明(因为自已所为害死了自已这些手下)也在感叹父亲的无情与冷血。(为了自己的荣誉,连亲生儿子的命都不要!甚至还拿无辜的生命给自己的荣誉作陪葬。)
正因为如此,他才决定去投敌,目的是让少校开枪打死自已。但是恩斯特作梦也没想到,他的手下为了他活下去,打死了少校。他发现自已没有死之后,他才决定一定要活下来,去寻找正确的道路。恩斯特听到枪响之后,回过头,发现少校倒在了地上,当时恩斯特的腿都软了,脚步踉跄,几乎无法行走(他知道接下来,自已的全家都会遭到灭顶之灾,他后来也因为这件事心怀愧疚,他的私人代表海耐尔在和汉卡对话的时候,在提到家人的时候,海耐尔也很难过,原因就是恩斯特和海耐尔说自已的投敌的后果:父亲自杀,妻子和儿子被抓。),他一直低着头,他当时在思考自已该怎么办?经过思考,他决定去投降,因为他想明白了,只有向前走,自已才能找到正确的道路。(恩斯特在度过了最初的慌乱与迷茫之后,决定继续向前走。)恩斯特能这样作的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相信妻子,无论多艰难,都会想办法活下来,会等他回家(两人分别前,两人都向对方许下了诺言,无论多艰难都一定要好好活着,等他从战场上回来。)。也正是对妻子儿子的牵念让他在惩戒营里活下来,无情的战线里,恩斯特的私人代表海耐尔说过,自已在惩戒营里一直惦念安妮,这其实就是恩斯特的想法(后来海耐尔之所以不顾一切地叛逃,也是因为他知道他的肩负的任务有多重大,重大到比自已的生命,比自已的诺言更重大。)。后来当他知道妻子和儿子已经死去之后,他才决定一定要去死,因为他相信妻子死后一定会去天堂,而自已只要能洗雪耻辱,也能在天堂与妻子儿子重逢。
恩斯特本来精通俄语,叛逃后就在苏军那里作了翻译,负责协助审问战俘,管理战俘营。恩斯特的这个本事他祖母教的。恩斯特的祖母是格鲁吉亚的王室成员,是德意志贵族又有俄罗斯贵族和高加索当地贵族的血统,会说德语与俄语,后来嫁给了恩斯特的祖父,她出嫁的时候,沙皇御赐给她五座油井作为陪嫁(就是那个女特务的来历)。他祖母的侄子,是格鲁吉亚的末代王储,参加过白卫军,后来流亡去了美国,作为盛产石油的高加索地区的王公,这人和美国的石油巨头关系非比寻常(豪克打算把恩斯特带走,也是因为豪克知道恩斯特有这样一门亲戚。如果把恩斯特带上,完全可通过恩斯特和美国的上层拉上关系,而恩斯特也是极可能因为这层关系,想办法利用手中的档案和美国拉关系。恩斯特是明白人,他不会不知道把档案单方交给俄国人对德国没有好处,他也一定会想办法让美国也拿到档案。)就是俄国人和阿尔伯特说过,德国外交部从美国找回来的那个人,这人是恩斯特的血缘关系很近的亲戚(甚至比他和里奇德霍芬的血缘关系还近。),卡纳里斯之所以选恩斯特去高加索作阿勃韦尔的负责人,也是考虑到恩斯特有格鲁吉亚王族的血统,更容易被当地人以及德国人从别处找来的各种苏维埃的反对者所接受。(来自格鲁吉亚的鲍里斯知道恩斯特的这个历史,所以对他也很尊敬。)而且恩斯特祖母的陪嫁,在革命后被苏维埃政府没收,他为了要来他自已家的油井,也会玩命工作。
正是在作翻译期间,恩斯特亲眼目睹、亲耳听到了纳粹暴行(这些暴行他以前大部分都干过,即使没干过,他在高加索也亲眼看见、亲耳听到过弗林德和蒂尔作过,他所知道的比小组其它成员所知道多太多,小组的其它成员除了海耐尔之外,对这些事都只是耳闻,海耐尔因为在中央集团军群服役,又赶上大撤退,所以亲身经历过这种事,但是比他所干过、所经历过与所听到过的事情,差得太远,因此在上校提到法西斯的残暴这件事的时候,只有他有反应。)也接受了反纳粹的教育。正是这段经历,让他重新审视了自已所为,他深刻反思了自已所犯下的累累罪行,也曾经想试图去赎罪,但是有关这件事,他是什么都不敢说,更什么都不敢作。(俄国人只知道恩斯特明面上的历史,不知道恩斯特以前是罪行累累的战犯,他更不敢告诉俄国人自已都干过什么!)<br><br>恩斯特还反思了自已从一名光荣的德国军官(按德国的传统,这是世界上最光荣的职业。)沦为刽子手的经历(恩斯特和弗伦查尔都曾经杀人如麻,罪行累累。),意识到是法西斯是纳粹让自已从人变成了魔鬼。作为人的使命与责任,让他决定走上反法西斯的道路,(哈塞和他对话时说过的照亮心灵的明灯,实质上就是人性与良知对他的召唤,就是这些东西照亮了他前进的道路,为他指引方向。无情的战线里塔克尔,林马泽的火球行动实质就是要点燃人性与良知的明灯,让光明普照大地。这也是恩斯特的使命。)但是他当时能作的也只是参加反法西斯的宣传工作,他想让更多的同胞们明白这个道理,让他与德国为敌,他是不可能去作。(弗伦查尔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弗伦查尔比他年轻,也比他冲动。喊话时,舍温德勒比较平和,而后来的那个飞行员则很激动,那人就是弗伦查尔在整件事中的真实写照。)。
后来上校找恩斯特让他参加敌后行动之后,恩斯特当时猜测这件和即将发生的焦土撤退有关系,他曾经彻夜不眠(就是男爵和利迪娅说,熬过两个通宵中的第二个通宵。),反复思考,最后他决参加这个行动,他作这个是决定是极其艰难的,因为他非常清楚自己原本是特务,受过严格的训练,在训练与行动中,自已稍不当心就是被人看出问题,为此恩斯特特地在跳伞的时候,搞了顶帽子,目的就是为了伪装,好骗过波兰人和格奥格。(训练时候,恩斯特稍不当心,别人都能看出恩斯特是受过专业训练。更别提真到了敌后,只要一行动,别人都能看出恩斯特绝不是表面上的的样子。事实上恩斯特每一次行动,都会让别人看出他的问题,到最后所有人都看出来了恩斯特原本是什么人。而且他还知道自已的参加的这次行动的头号对手就是自己所曾经效力的中央集团军群的阿勃韦尔,那里有他的至交好友、有他生死与共的战友,有他曾经用生命全力保卫过的人,他们曾经与自已并肩战斗。现在战友变成了对手,朋友变成了敌人,而那些人现在处境尴尬,要是自已参加这个行动的事情被集团军群或是盖世太堡所知道,阿勃韦尔肯定会被怀疑通敌,若真是这样,会害了那些人,那些人曾经保护过他,更是他的救命恩人。)但是他依旧决定参加这次行动,哪怕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也要参加这个行动。因为他认为只有这样作才能让更多的人活下去,才能真正去赎罪,才能洗雪作刽子手给自已所带来的耻辱(恩斯特知道弗伦查尔和齐吉伯和自已的想法差不多,换成他们,他们也会这样作。),而参加这个行动,才让他真正走上反法西斯道路。
恩斯特走上反法西斯道路的历程,在他和哈塞的对话中曾经总结过:选择非常多不必急于作出决定。您已经走在正确的道路上,这需要有一个过程。以及最后两人分手前,恩斯特所说:寻找你的自由,充分利用您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