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车窗里往外看她，眼珠子微抬，凝视着她，过了五六秒才幽幽开口：“这个小区里，除了你，我好像并不认识其他人。”
她低声“哦”了一声。
他一脸严肃问她：“你是不是有个双胞胎姐姐或妹妹？”
她也认真摇头：“没有啊！”
路灯的暖光正好打在她脸上，在黑暗中仿佛带了一层光晕，使得她下颚尖尖的轮廓更加明显，眼睑上的睫毛都看的根根分明，发帘最外一层的发丝被车内的暖气吹得微微飘飞，他微眯起发刺的眼睛：“哦，这么说，刚才吃饭的时候盯着我看的人就是你了？”晚饭时他早就用余光发现她在偷看，也并不理会，只是有心看她到底能窥视多久，没想到她竟然愣愣地发起呆来了。
原来早就被他发现了，雏田窘迫的厉害，呵呵干笑两声：“佐助，你真幽默。”
佐助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显然不想继续这段毫无营养的对话。
她突然想起他那辆招摇的跑车，问他：“你什么时候换车了？你那辆CCR呢？”
驾驶室里的顶灯没有开，他整个人埋在黑暗里也不看她，胡乱回了句：“忘了停哪了。”语气似乎有些敷衍，很不自然地晃了一下方向盘，突然变得不耐烦：“上车。”看到雏田的神色有些怔忡，他又重复了一遍，“上车。”语气已渐平缓，却有一种让人不容反驳的力量。
她还是怔在原地：“干嘛去？”
“吃宵夜。”佐助不带表情地说，使唤人的功夫永远那么轻车驾熟。

日子一成不变地滑过，大街上人们已经脱去了暗沉的棉衣，换上轻薄靓丽的行头，H大校园里著名的学子林每到这个时节，成片的桃花开的如火如荼，远远看去，似是九天落下的朝霞彩云，天天的双颊也被映得一片轻粉，“雏田，我觉得我喜欢上一个人了。”
雏田第一反应是惊叫：“呀？这么说我哥哥失恋了啊？”
酝酿了半天的情绪被雏田一句话打乱，天天狠狠地瞥了她一眼：“你哥都没看上过我，好吗？要说是失恋应该是我才对。”
雏田的第二反应：“谁啊？”
天天的脸跟放幻灯片似的立马又切换到娇羞模式：“也许你认识。”
雏田印象里能降得住天天的人并不多，大学同班同学早在上第一堂课的时候就全被她打入歪瓜裂枣的行列，想来应该是“高中同学？”
“不是。”
“难道是大学同学？”
天天哎呀了一声，难得一副娇羞欲滴的样子，“不是，哎，你别问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那一定很帅吧？”她记得天天是典型的颜控，喜欢的男明星们个个都很英俊。
天天想了一下，语气里的淡淡幸福藏无可藏：“他不算帅，有的时候甚至有点傻头傻脑的。”
雏田瞪大眼睛，这可把她惊讶到了：“咦？你不是一向非帅哥不嫁吗？”

天天拿眼风嗖嗖地扫她，“我那时候是少不更事，看到你哥、你们家鸣人，就以为满世界的男人都应该是那个样子的，有段时间对你恨的咬牙切齿，后来想了想你上辈子肯定是倒霉透顶，才会把所有的运气积攒到这辈子，也就释然了。”
其实分手并没有多长时间，才四个多月、五个月不到，但每每听到这个名字，既熟悉又陌生，那些遥远的曾经，仿佛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正如天天所说，那时候是年少轻狂，也是一无所有，才会有那样的憧憬，她的运气早在遇上鸣人的那一刻就用光了，所以才没有福气能继续留住他。
两人唏嘘感慨青春的时候，就有个抱着篮球的小帅哥跑来搭讪，雏田斜了一眼天天，眼神中分明写着：这不就是个帅哥满地跑的世界吗？天天迅速回瞪回去，被小帅哥狠狠打脸刚才的话，忍不住凶巴巴：“嘿，小朋友，什么同学啊？我们两个都是大姐！”
“我大二，你们是大三还是大四啊？”他们两个今天都穿的运动衣，又没有化妆，看起来特别显小。
天天无比做作地皱了一下眉，尔后一本正经地说：“姐姐大五的！”
那小孩先是怔了一下，随即眼波一转，看向雏田求助，结果她也是一脸严肃认真地点头，顺着天天的话：“恩……姐姐也是大五的。”
天天尽情调戏了小帅哥一番，最后小帅哥落荒而逃。
小帅哥刚走，天天便对她笑逐颜开：“行啊！风采一点也不减当年啊，这样的小鲜肉也能成为裙下之臣？”
雏田幽怨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你的入幕之宾？”
天天切了一声，说大小姐你从大一开始花花草草什么时候断过？一看他看你的眼神就知道又是冲着你来的。
其实她并没有多大，还没有过23岁生日，却仿佛已经过了大半生。
天天不胜唏嘘：“看来春天真的来了啊！”
是啊！这个冬天已经彻底过去了，该过去的、不该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

（十六）
有的人是真的不经念叨，晚上的时候就接到宁次电话，劈头盖脸就问她：“现在哪儿啊？”
雏田 gang说完在家就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
她刚洗完澡，被热气熏得有些发僵，站在玄关处愣了半天，才扑到他怀里，仰着脸实实难掩笑意：“哥，你什么时候回国的？”宁次却保持张着双臂的姿势，向后仰着身子，似乎不愿意去抱她，又任由她扑上去也没有拒绝。
宁次还是年前出的国，有半年没见他，雏田开心得不得了：“哥，你瘦了不少。”
他转开脸不去看她，脸上是一种很奇怪的表情：“你倒是feng满了不少。”
她轻哼一声，说道：“明明就瘦了，哪里有胖？我现在才45公斤。”
宁次伸出食指顶着她的脑门儿一点点从怀里推开她，厉声凶她：“谁教你穿着睡衣就能见客了？”
她不敢正面顶撞他，埋着头偷偷嘟囔：“你又不是客人嘛。”她刚洗完澡，所以只穿了睡衣睡裤，很小的时候外婆就教育她，穿着睡衣是不能进客厅的，那时候住的是大宅子，可现在住的是小户型单元楼，在屋子穿睡衣无可厚非嘛！
他更凶：“你还有理了？”见她还一副蔫蔫的样子低头看着脚尖，扯着衣角，他似乎更气，“还不回屋换衣服？”
在他发大火之前，她匆匆逃回卧室，换衣服的时候她才恍然悟过来，因为洗完澡打算睡觉，她根本就没有在里面套内衣，她才明白宁次的丰卝满原来是那个意思。
她尴尬的要命，瞬时间不敢出卧室见他了，最后硬着头皮出了卧室，宁次正端坐在沙发上，她偷偷看了他一眼，看到他面无表情并没有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

“咳，哥，你什么时候到的？”
“下午刚到，先去了趟宅子里。”他说的宅子里是日向家的宅子，是日足和花火住的地方，她知道宁次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回宅子那边汇报工作。
她低头哦了一声，刻意转移话题：“你还记得那个天天吗？就是以前我说喜欢你的那个，就是以前总让你见见她，你不见的那个，她现在喜欢上别人了哦。”
他淡淡地应了一声，“恩。”
他总是这种漫不经心的调子，仿佛对什么事情也不放在心上，她又说：“哥，你现在再不zhao女朋友，好姑娘都被人挑光了。”
宁次瞥了她一眼，没搭理她。
雏田突然呀了一声：“哥，你不会是喜欢男人吧？”
他可气的不轻，几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日向雏田！”
他忍了半天不冲她发火，穿着睡衣不看清是谁开门，幸好遇到的是他，是自家哥哥，若是别的男人看到她那个样子，那样的身材，那样的容貌，又是那样无瑕的表情！他能肯定没有几个男人能忍住不做出什么事来。
他从不曾怀疑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魅力与日俱增，她小时候发育不好，一头毛绒绒的短发的，瘦瘦弱弱的很不起眼，她母亲是生在大家族里的大小姐，她当时毫不在意，她说女孩子重要的不是容貌，而是内在的思想与气质。
所以，她从小不点时期就受到各种形态、礼仪、舞蹈老师的专门训练，再加上从小对母亲的耳濡目染，养成了她现在温柔内敛又自有主见的坚强性格。

宁次很小的时候父母就过世，小时候一直生活在宗家，雏田母亲过世的早，又常年生活在N市，他也只见过一面，他早已忘了这位小婶婶的样貌，只记得她很美，自那以后，见了再漂亮的女人他也觉得那仅仅是漂亮，离美相去甚远。
而现在雏田的气质越来越像她那位母亲。但她到底有没有一点防患意识？自我保护的觉悟从未提高，转移话题的功夫倒是见涨不少！
他越想越气得牙痒痒，忍不住讽刺她：“门上的猫眼是留着通风用的吗？听到门铃不会确认一下是谁再开门吗？？”
雏田唯唯诺诺点头，几乎每次见面，宁次都要训她，他是个完美主义者，见不得她有一丁半点做的不如他意的地方，根本就是鸡蛋里头挑骨头。
　　这么多年的经验总结，她决不能逆着他的话，表现的越顺从他的气消得越快，于是她用力拽宁次的衣袖，宁次纹丝不动，她讨好谄媚：“哥！”学小时候那样拉着他胳膊肘又摇又晃，做出一个痛改前非的表情：“哥，我错了，下次一定改！”
　　宁次这才终于瞥了她一眼，冷哼一声：“你还敢有下次？”
知道多说无益，宁次最擅长的就是咬文嚼字，她赶紧闭嘴，拽起他的衣袖往外拉：“走吧走吧，我请你吃饭去，最近发现一家店鲱鱼做的不错，你最爱荷兰奶酪鲱鱼哦。”
宁次白了她一眼，还是乖乖跟她往外走。
他从来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她知道的。

他们去A大接花火，车子停在西南门口，这是一条南北向的夹道，街道两旁是两排直挺的大树，不知是白桦还是白杨，树叶的新芽早已在春风沐浴中有恃无恐地绿透了，一大簇一大簇的葱葱郁郁随着夜风流淌，这是正正经经的林荫道，路边比肩接踵停了一溜儿校车和各式私家车。
那辆黑色的CCR实在太招眼了，只隔了一辆车子停在前面，雏田将目光越过去，车子一旁人行道的昭示牌下有个身形高大魁梧的男人正背着风在抽烟，并不时地往校门口的方向望上一眼，应该是在等人，似乎还有些着急。天色太暗，看不清男人的五官，雏田摇下车窗往那边又瞧了一会儿，还是看不清楚。
那款车子并不多见，在这M城里大概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店，同款的可能性很少，而对方显然不是佐助，雏田正在暗自疑惑的时候，后脑勺挨了一记弹指，“发什么呆呢？”
虽然力道不重，她还是哎呀了一声，拍拍胸口，吓了一跳，“喏，那辆车是我老板的。”她指了指前面那辆CCR.。宁次眯着眼睛瞧过去，却不是看车，只将车子一旁的男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才说：“你老板可不像好人。”
她不大高兴：“那才不是我老板呢，车子是我老板的，但人不是。”停了停，眼珠子一转，又说：“我看你才不像好人呢。”
他忍不住笑：“我怎么不像好人了？”
她歪着脖子想了想：“因为你总说这个不是好人，那个不是好人，实际上就属你自己最坏。”
听了她的话，他脸上一副啼笑皆非的表情：“什么逻辑！”
她振振有词：“这叫以己度人！”
话音刚落，宁次又在她脑袋上敲了一记，比上次重很多，雏田“唔”的一声捂住脑袋，气鼓鼓地抱怨：“哥！！！”
他正没好气，“你还委屈啊？”
而后又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还是训小孩子一样的口气：“有这么说自己哥哥的吗？”

说话间花火挽着一个姑娘走了过来，那姑娘长长的直发，比花火高半个头，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样子十分乖巧，听到花火的引荐，怯生生地叫了一声：“雏田姐。”似乎特别容易害羞，有一刹那雏田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不由地对她十分有好感，雏田笑眯眯地伸手：“你好。”
女孩怔了一下，两颊红扑扑的透着怯意，随即羞答答地握上雏田。
正说笑着，有人叫了一声：“小云。”抬头一看，竟然是刚才车子旁的男人，走近后，才看清他的五官轮廓分明，利落的短发，样貌敦厚可一点也不老实，见到雏田，似乎很惊讶，“咦？”了一声，“小姑娘，可真巧啊！”
雏田看着眼熟，想了三秒钟才记起来，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划船？”
男人笑道：“可不是我嘛！果真是无巧不成书啊，没想到跨越了大半个中国还能再一次遇见。”
雏田哦了一声，而后看向小云：“所以，这位是……”
男人很快悟过来，哈哈大笑，“我哪有这么好福气，人姑娘喜欢的可不是我，那位在车上呢。”那女孩子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脸“腾”的一下又红了，好一会儿才拉起他的胳膊，轻轻摇了一下：“重吾哥。”

重吾被小云拉走后，宁次没有理会她，只斜了一眼他们离去的背影，才转过脸来问她：“你每天都认识些什么人啊？”她怕他逮着机会又训她，赶紧说：“只是在西湖见过一面的大哥，我也是刚知道人家名字，算不得认识。”
“以后少跟这种人来往。”
花火不以为然：“哥，你就会骇人听闻，小云是个好姑娘，他认识的人必定也差不到哪里，我看着刚才那大哥人挺好的。”
宁次没搭理她，多数情况下他是懒得和她们计较的。
“哎...姐，你能猜到小云大名叫什么吗？”花火突然兴致盎然起来。
“叫什么？”
“八云，哈哈哈！”花火笑得东倒西歪，眉眼都快飞入鬓发里了，却在拼命绷住，“因为...因为她在他们大家族里排行老八。”
雏田也觉好玩，“好奇怪的取名方式。”
宁次这下也跟着笑了起来。
前面的路口右转弯，宁次打好转向灯后问她们：“吃什么？”
花火抢先答：“我要吃麦当劳。”
宁次从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la 圾食品！”
花火倒是振振有词：“la 圾食品总是特别好吃，人 zha总是特别迷人。”
雏田又被她逗笑了，她喜欢花火在身边的时候，因为有花火在宁次多半不会训她，花火比她更能挨训。

（十七）
早上雏田突然接到佐助的电话，“八点半在楼下等我。”
她十分意外，佐助已经销声匿迹了很长一段时间了。自那天一起吃宵夜后雏田再也没有见过他，仔细想想，那应该是好几个月以前的事了。
其实他们一直不怎么熟络，两个人相处起来也是不冷不热的。若非那天佐助无意中在那家粤式餐厅看到她，大概也不会突然想起还有她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也不会请她吃宵夜吧。
那次一起吃饭后，雏田还挺怕他把她随口说出的“饭友”当真，好在佐助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这会儿他不会是突然记起这茬了吧？她不禁问：“干什么去啊？”
电话那边没有回答她，只是说：“我已经到你楼下了，快点下楼。”然后不等她回答，就把电话挂了。
雏田抬眼看了看闹钟，已经八点十几分了，一秒钟从睡眼松惺切换成一脸震惊地从床上跳起来，打开衣柜，那天和天天回母校穿的粉紫色套头卫衣和牛仔裤正在显眼处，没时间再挑衣服，随手拿来穿上，洗完脸只涂了面霜，又将头发胡乱扎个马尾便匆匆下楼。
结果还是迟到了十分钟。
佐助的车停在楼下，人站在车子外，看到一个娇俏的身影匆匆出了楼道，然后三步两步从台阶上轻卝盈跳下，像只小鹿一样撞得人心里匆匆一跳。
他看到她轻快地跳到他面前，停下，抬头仿佛吓了一跳，睁大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你受伤了？”
“昨天大半夜不小心碰上青少年打架斗殴，刚从医院包扎出来。”他不以为然，将手里的一份早餐递给她。
“要不要报警啊？”她睁着圆圆的大眼睛，看到他额头上包着纱布，眼角和嘴角都有细微的伤疤，很是紧张不安。
他却镇定的很，“不碍事。”
他替她打开副驾驶车门，边看她上车边说：“怎么跟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子似的？”
雏田以为他又像上次一样挤兑她的身高，很不高兴地深锁愁眉：“你又想说我矮是不是？”
他看了她一眼，然后慢悠悠的说：“哪里，只是说你幼齿而已。”
佐助的毒舌简直令人发指，雏田又说不出什么恶毒的话来回击他，只能气的干瞪他。

说话间前面一个大学生模样的男生正眉开眼笑地迎接他们，“二哥，我要的东西给我带了没？”男生笑起来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更像个大男孩，他又看了看身后的雏田，眼底露出一丝顽皮与笑意。
佐助没理他，只是说：“你姐呢？”
“我姐在屋里呢，水月哥他们刚到，”看到佐助他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又急忙追上来，“哎……二哥，东西你到底给我带了没啊？”
“没带。”佐助头也没回十分简短的回了句。
男孩气急败坏地在后面大叫：“二哥怎么又换女伴了？上次那个姐姐呢？这次竟然带了个未成年少女！”说完便赶在佐助发飙前匆匆逃走。
雏田忍无可忍回头，鼓着腮帮子气汹汹地高呼：“我才不是未成年少女呢，我和你二哥一般大。”软软糯糯的声音，一点气势也没有。
佐助在一旁看着她直发笑：“未成年少女…”他知道雏田对自己的身高最介意了，平时无论别人如何打趣，她都安静地笑着且并不在意，只有说到这个话题她才会主动回击，像炸了毛的小奶猫，毫无攻击力，只会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生闷气。

海滩上有一排小木屋，他们进了第一间，沙发上坐了五个人，水月、香燐、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大姐姐，可能是因为那天晚上就猜到了，所以看到重吾和那个叫小云的小姑娘时，雏田并不算太吃惊，她冲他们微微笑了笑，那个叫小云的姑娘看了她一眼然后垂下眸子反而不如初见面那次亲近，倒是身旁的佐助似乎顿了一下，而后不动声色地拉着她坐到一旁的小沙发上。
那位不认识的大姐姐先是将雏田上下打量一番，才看好戏似的看向佐助：“哟，佐助，你什么时候开始好‘萝莉’这口了？”话语间毫无避讳，完全不把雏田“这口”当做当事人似的。
雏田多少有些局促，求助般看向佐助，佐助也只是笑，不承认也不反驳，似是懒得解释。
她只得尴尬地低下头，低声说：“姐姐，我今年23岁，和佐助一般大。”刚说完，旁边立马有人起哄，她才意识到自己又放错重点了，重点是她和佐助不是他们误会的那种关系，而不是年龄问题！于是，羞得整张脸更红了。
倒是重吾先开口化解尴尬：“小姑娘，我早就说咱俩有缘了，你看是不是？”
她一脸正色：“我叫日向雏田，不是小姑娘。”
重吾爽快地答了声：“行！雏田！”
那位姐姐似笑非笑地看她：“雏田可真是厉害啊，我们重吾平时最不爱理这些闲事儿，这都帮着你说话了。”这话说的真高明，一句“我们重吾”就将她拨到外人的行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