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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我们曾经相爱过(现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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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爬过,月色渐渐露了出来,淡淡的投在他身上,只能看出一个轮廓,虚虚幻幻的不真实。仰视着看,显得他比平时更挺拔,更让人觉得安心。
她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如捣蒜般拼命点头。
鸣人随即从抽屉里翻出一个本子,撕了一页纸,一笔一划地写了一行字,然后递给她,“诺,卖囘shen契。”
他的字并不好看,灯光又暗,那行字写的乱七不糟的,她费了好大力气才认出来那行字。
那是她这一辈子看到过最美的语言了,眼里慢慢氤氲出雾气,月光清冷,可他的眼睛里像是蕴了火苗一样闪烁着温暖,没有西式的单膝跪地,他们分别坐在高中时自己的座位上,一如那时一样中间隔了一张桌子。
雏田突然嗤的一下笑出声,“这孩子真可怜,好好的本子被你撕下一页。”她可真会破坏气氛。
她想,鸣人真傻!他应该知道就算是他要她一起去死,她也是愿意的。他竟然还担心自己不会和他同甘共苦,真是傻!他们能在一起,之间的一百步不是有九十九步都是她走的吗?
都说,喜欢一个人最原始的冲动大概就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她。有的时候,男人遇到爱情的时候就是这么不自信,这不是近乡情怯是什么?太爱了,反而不是什么好事,人会变得自卑,会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隔了好久,她才说,“我们真的会一起慢慢变老吗?”


IP属地:山西114楼2019-07-31 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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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铃囘声突然响了,拉回她乱七八糟的思绪,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不是她要等的人,她看着滚动的号码很久,最后还是接了,纯粹是因为她不想再听到那句歌词一遍遍翻来覆去的唱——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你好,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那边似乎被噎了一下,半天没有声音。
    “你好?哪位?”
    “是我。”那边终于开口,声音通过手机电流,有些清冷低沉。
    “佐助?”她听出了声音。
    他并没有回答,好像她刚才的语气是确定的指出而不是询问,只是通知她:“明天的会议你不用来了。”
    雏田说:“好。”
    他迟疑了一下,第一次叫她名字:“雏田?”
    “嗯?”
    “你哭了?”
    她的手突然有些发抖,几乎捏不住手机,她只能紧紧地攥着才不至于掉地上,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划过冰冷的脸颊越发滚烫灼烧。
    人在将哭欲哭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有人说“你是不是哭了?”“别哭了!”,本来竭尽全力才收住的情绪在刹那间就崩塌了。
    她咬得嘴唇发青,仰起头努力睁大眼睛看着浓重的夜幕,冰凉的雨点滴在睫毛上,直浸入心脏,胸腔里的空气像是被抽干了似的,疼的呼吸不上来。
    骗人的!花泽类对杉菜说——想哭的时候抬头看天空就不会流眼泪。全是骗人的!她明明仰着头,可是眼泪还是涨的她眼眶发疼。
    她用了好久才稳住情绪,瓮声瓮气的说:“没有啊。”她装得云淡风轻,还是能听出浓浓的鼻音。
    “你在哪里?”
    她支支吾吾:“我也不知道。”
    最后说了边上的标志建筑后,他让她等着别动。


    IP属地:山西115楼2019-07-31 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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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01 20:0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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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一会儿。
      一道刺眼的车灯照过来,车子缓缓停在她身侧,她没有意识到车子是逆行过来的,从车上下来一个人影,她用手挡在眼前遮住灯光,眯着眼睛看过去,车灯突然关了,好一会儿,她的眼睛才从烈光中缓过来。
      她看到佐助站在火柴盒一样棱角犀利的黑车旁,穿着藏蓝色的厚风衣,衣领处冒着深灰色的衬衣领子,严谨的扣到最上面一个扣子,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身材修长挺拔,旁边的车子又扁又长,车身的线条方正、硬朗,规规整整的像古老的苏联军用车,与现在主流的柔美弧度大相径庭。
      一人一车,就像量身定做的一样天造地设、恰到好处。
      橙黄暧昧的路灯下,丝丝雨线看得特别真切,两人之间像是有无数的水帘子,层层的隔着,彼此相望,又望而止步,冰冷的冬雨落在脸上、脖子上,冷的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
      她突然笑了,笑的眼泪簌簌的往下掉。
      他隔着几步之遥皱起眉看着她,面部有说不上来的复杂表情,两个拳头在身侧握得紧紧的,仿佛一松开就会忍不住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事情似的。
      她的眼泪越掉越多,只是无声的掉泪。
      他握紧的拳头慢慢松了开,最后还是没忍住,叫了她一声:“雏田。”
      这一声轻唤,她整个人在一瞬间被抽空了力气,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双囘tui软的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倒在极速冲过来的某人怀里。


      IP属地:山西116楼2019-07-31 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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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山西117楼2019-07-31 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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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车子的隔屏将司机座和后座完全阻断开来,形成非常私囘密的空间,踩过雨水的鞋子将脚底下暗红色绒毯子踩的又脏又湿,雏田坐在车座上,摆囘nong着摔碎的手机,好不容易组装好,却怎么也开不了机,她急的眼眶里又盈满了泪水。
          她又开始抠刚装好的手机后盖想重装电池,可是怎么也抠不下来,指甲盖快被生生掰开来,她眼眶里的泪水一下落了下来,滴在手机上,她没命似的抠着,仿佛完全不知道痛。
          佐助突然抓囘住她的手,紧紧地箍着她的手腕。
          她挣扎着想要挣脱他,她越挣扎,他箍得越紧,仿佛要将她的腕骨捏碎似的。
          她痛得皱眉,几乎带着哭腔:“鸣人一会儿给我打电话我要接不到了。”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神幽深凝重让人看不透。
          最后他终于放开她的手腕,伸出手:“我来。”
          佐助接过手机,指甲很难cha进后壳的缝隙,更不用说用力了。
          耐着性子尝试几次未果后,他突然有些烦躁,像是跟手机有仇,恨不得将它生吞活剥似的用力,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看到他手背上青筋暴凸,他的指甲很短,几乎将皮肉与指甲劈开了才扣进手机后盖的缝隙里,鲜红的血一瞬间从指甲盖里渗出,顺着手机后盖的缝隙迅速蔓延开。
          她着急道:“佐助,不用了。”
          他仿佛没听见似的,继续对付手机后盖,指甲缝里的血越渗越多,未关紧的水龙头似的一滴滴掉在藏蓝色的风衣上,风衣上一片斑斑点点的紫色血点。
          她尖着嗓子一把夺过手机:“我说不用了!”
          按下车窗,就把手机扔了出去。
          他茫然抬头,好像刚才跟一支手机较真儿的人不是自己似的。
          隔了几秒钟,眸里才渐见思绪沉定。


          IP属地:山西118楼2019-07-31 1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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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向来是那么冷静、沉稳自持,雏田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浮躁。
            她垂下眸子,抓囘住过来他的手,血滴答滴答地滴在她的套装上,她毫不在意,取出手绢轻手轻脚地裹住他的食指,红色的血瞬间渗出淡紫色的手绢,她将手绢顺着食指绕了几圈,在指尖处折成厚厚几层,才不见有血迹渗出。
            她低着头,耳畔有一缕鬓发松散,滑了下来,细细的一缕像轻柔的羽毛扫在他心间,引起一阵颤栗的悸dong从心头直升至嗓子眼儿。
            他想说,车上有医药箱,可她发间幽幽的香气萦绕在鼻尖像是mi囘药似的,迷惑的他有些漂浮,话在喉头滚了几圈,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低头为他包扎的样子认真而专注,他想起上次,她咬伤他,也是这么小心翼翼地为他包扎,那时他坐在那里听着她的呢喃细语竟一动也不敢动,贪婪地享受着她的温软,仿佛只要轻轻一动,那一刻便不再停留。
            所以,他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她那天说了什么,只是觉得她软软糯糯的声音听得人心里酥囘酥的,说不出的舒服。
            雏田偶一抬头,见佐助正怔怔地盯着她,她的脸渐渐红了起来,“好巧,还记得上次也是我帮你包扎的。”
            那天他当然记得。
            她的咬痕还留在手背上,浅浅的一圈,是怎样也愈合不了不了的疤痕。
            她边说边抽下扎马尾辫的黑色橡皮筋,绕着手指套了两圈,以固定住手帕。
            她说话有些瓮声瓮气,却强颜欢笑来安抚他:“都怪我,两次都是因为我才受伤。”
            “你说,我是不是你的灾星?每次遇到我你都要受伤。”
            “也可能是我克你的左手,两次都是左手受伤,回头求个签儿去,给你挂左手上。”
            她自言自语。
            他一言不发


            IP属地:山西119楼2019-07-31 1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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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吧里灯光迷雾,重金属音乐响成一片,舞池里酣醉的酒客在昏暗的灯光下贴着身子纠缠不清,一具具行尸走肉的壳子,看不到灵魂。
              雏田囘刚进去就直奔一楼卡座,佐助卡着她的肩膀就往二楼包厢拉。
              “不要去包厢,没气氛。”她扯着嗓门才能盖过聒噪的音乐。
              佐助神色自若,没听见似的,只是卡着她肩膀的那只手更用力地把她往电梯上拽。
              服务生认识佐助,所以并没有讲包厢最低消费那样的废话,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哈着腰等待指令,果然是对佐助的脾气了若指掌的表现。
              佐助问她习惯喝什么酒。
              她说最贵的就好。
              佐助瞥了她一眼,最后叫了瓶玛歌1998,一个果盘,一小盘开心果。
              她的酒量一直很烂,一杯就倒,可是今天她一股脑的喝了三杯了还是没有倒下。
              三杯酒下肚后只是春上眉梢,身体渐渐有了轻松、愉悦的漂浮感。
              她点了歌,梁静茹的《可惜不是你》。
              嗯,很臭大街的一首歌,但是她爱听,那时的梁静茹总是唱着忧伤的情歌,沙哑的嗓音里发出的每一句歌词仿佛能戳穿人皮骨直击心灵深处。很多年后,她结婚了,曲风也变长欢快俏皮的幸福,但再也不如那时般打动人心了。
              雏田生在南方,即使后来在北方生活了这么多年,也总学不来北方人说话那种抑扬顿挫的腔调,却也不像一般南方人那样平卷舌音不分。所以她说话没有口音,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再配上平平软软的声音,说不出的好听。
              她唱歌也不甚有张力,干净柔绵的嗓音平静的毫无波折,仿佛是根本没注入感情似的。
              可是,如果没有投入感情,那怎么会落泪?怎么会心痛地抽囘搐?大概是被MV里那女主角的爱情打动了吧。
              一定是!
              MV里男女主角从繁琐细微的幸福到后来的相望想忘,人生大不过如此,又有什么会是一辈子都不变的呢?
              那么俗气的歌词,又那么贴心、那么让人难过。
              爱与被爱不一定成正比。说得多好啊!可她怎么就想不透、看不透呢?
              很多道理,她懂!
              可就是想得通,但做不到啊!


              IP属地:山西122楼2019-07-31 1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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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液晶屏幕的影像映着她的侧颜,恍惚闪过的光影像透射过水光一样,抚着她珍珠一样光洁的肌肤,耳畔的鬓发全箍在耳后,露出她弧度柔美的下颏,小扇子一样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一眨眼泪珠便滑下肌肤,神情悲伤,美得不可思议。
                佐助看着她的侧脸,有些失神。
                她唱了几首当下囘流行的情歌,便觉得索然无味,扔了话筒便往包厢外跑,“我要去跳舞。”
                他反应快,几步追上去就把她往回拽,拽的她一个踉跄就撞到他怀里,刚从隔壁包厢出来的一堆年轻人眼神暧昧的看着他们,有几个一脸猥琐,笑眯眯的不怀好意。
                佐助眼神凌厉扫了他们一眼,一群人当时觉得周囘身一冷,不敢再看过来,只是更加确定了这男的没干好事的想法。
                被强行拉回包厢,她一对小拳头直捶他:“你干嘛?我要去跳舞。”
                平时安静淡然的她醉了之后,却是一副刁蛮小姑娘姿态,晕乎乎的赖在佐助怀里撒娇,眼里雾气迷蒙,更是勾人心魄。
                佐助揽着她任她乱捶也不放手:“你醉了。”
                她笑嘻嘻:“才没有。”她觉得她现在好得不得得了,浑身轻飘飘的,都快能飞起来了。
                他哼笑:“你先站稳再跳舞。”
                她会错意,以为他觉得自己不会跳,有些恼怒,“怎么不会跳了?从小就练舞蹈的,小瞧我!”她是从小学芭蕾,但她一直跳得一般,从不出彩,母亲本意也只是为了让她练形态而已,所以小时候一直学得很轻松。
                佐助盯着雏田几秒,便放了她,自己坐回沙发上点了一根烟,眯着眼睛看她:“就在这儿跳。”
                她眼眶周围泛着粉色,眼波流转如一汪春水,让她看上去不像平时那么呆,反而有一种青涩的妩媚。
                她走上前拿起茶几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晃着空杯子对他莞尔一笑,醉的说话含糊不清:“我跳了,你不许说不好看,不许嘲笑我,要鼓掌。”
                透过迷蒙的烟雾,佐助那张面瘫脸竟有些柔和,他凝视她的眼中仿佛带着暧昧不明。
                她嘻笑着放下酒杯,走到茶几前的空地上,抬腿、扭囘腰,结果咚的一声闷响掉在地上,好在地上的毯子又厚又软,她摔倒之后也不觉得疼,迷迷糊糊竟然睡了过去。


                IP属地:山西123楼2019-07-31 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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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01 19:5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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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佐助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小妖精”,她是专门来勾引他的。
                  将手里的烟慢条斯理的抽完,才走过去横抱起她放在沙发上,他垂下眼帘,正好凝视上她的脸,几乎脸贴着脸,第一次离得那么近,彼此呼吸相闻。
                  即使闭着眼睛,她的眼珠子还是不安的滚动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身体紧紧绷着,她的气息有些不稳,温热的呼吸丝丝拂在他的脸颊。她的下唇刚才咬的翻了皮,裂开一条深壑,沁出细细的血迹。
                  她现在的状态几乎毫无美囘感,佐助却觉得诡异的勾人心魄。
                  他的心跳开始变的和呼吸一样紊乱,喉结难耐的翻动,内心溢出一种抓心挠肺的难受,从未有过的强烈渴求在他心里快炸了开,他的嘴唇不受控制的想要贴上她的唇,想含囘住她的唇,润湿她的干涩。
                  他毫无意识的慢慢贴近,在情事上从来只懂得发泄的他,竟头次有种近乎神圣的膜拜,那么小心翼翼,像初尝情事的小男孩般紧张又雀跃。
                  身下的女人突然皱起眉头,难受的嘤咛了一声,急促呼吸,像是做了噩梦。
                  他几乎快要碰上的嘴唇像回了魂似的突然停了下来,就只是看着她,看了她好久,终于只是苦笑一声,直起弯着的腰,慢慢离开她的身体。
                  他脱下自己的风衣,盖在她身上。
                  无力地坐回沙发上,面无表情,将剩下的半瓶酒一杯一杯地往下灌。
                  怔怔地看着她的睡颜,她到底做了什么梦?为什么表情会那么痛苦无助?她的眼角还挂着泪珠,却像滴在他的心里,凉透了。
                  他抬手擦去她的眼泪,粗糙的指腹滑过她滚烫的肌肤,她皱了皱眉头,还是沉沉的睡着。
                  不知就这么盯着她看了多久,最后,看的他眼眶发胀,眼里一片猩红。
                  他终于舍得移开目光,走到窗口,背着她点上烟,一根接一根地抽,不似刚才的慢条斯理,而是狠狠的一口接一口的。
                  抽到最后一根,烟头的光彩渐渐淹没,眼里的光彩却越来越亮。


                  IP属地:山西124楼2019-07-31 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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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山西125楼2019-07-31 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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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端起水杯走出卧室门,一排木质栏杆横在眼前,与地板同色的栏杆上雕刻着精致的浅花纹,她用指腹顺着花纹浅浅的沟壑一路摸下去是通往一楼客厅的楼梯,客厅里的装饰也是古香古色,只有沙发前铺着大大的厚羊绒地毯,才看出一些温暖的现代气息。
                      楼梯下面的拐角竟有个玻璃门,门外的景色一览无余,是两面湖水一面栅栏围城的小院子,院子里一张石桌石凳淋在雨中,真是又奢侈又雅致。
                      打开玻璃门,雨还没有停,风夹着雨露扑在脸上凉嗖嗖的,不知名品种的草坪,在冬雨里泛着新绿,浓浓的青草气息氤氲着湿气扑鼻而来,她深深吸了两口,瞬间感觉浑身的疲惫乏累一扫而去。
                      骤然间一簇冷风灌了进来,让人一阵瑟缩,她跺着脚小跑回客厅,一室温暖如春,刚才受冻的耳朵开始微微发烫,踩在地毯上,脚底下绒绒软软的温暖。
                      眼前的茶几上放着几本女性时尚杂志,是当月的的期刊,大概是为她准备的,她猜测是佐助早上出门前怕她无聊专门买给她看的,她心里一酸,鸣人从来没有这样的细心。
                      沙发软的过分,坐上去几乎将整个人都陷进去了似的,她随手翻了几页桌上的杂志,欧美模特普遍骨架子偏大,身高又高的过分,而她身高中等,骨架子又娇小,杂志上的衣服并不适合她,她翻了两页就觉得无趣,掩口打了个呵欠,把杂志搁回茶几上,肚子饿的咕咕响。
                      于是,踱进厨房想找些吃的垫肚子,翻箱倒柜的只有油盐酱醋和大米,连盒方便面也没有。她有些气馁,肚子却空挖挖的更饿了似的,于是端起水杯又狠狠地喝了几口水,企图中和胃酸。
                      忍了好久,还是没忍住饥饿,随便收拾了一下,便匆匆出门觅食。
                      心满意足地吃了一屉小笼包和一碗菠萝粥,整个人精神多了,租了只小船打算游览一番闻名遐迩的湖水,每只小船上能坐六个人,每人每小时80元,船家非要等凑齐四个以上才开船,而这个季节游西湖的人少之又少,等了半天才等来一个高高壮壮的男人。
                      最后,雏田爽快地让船家收她三个人的钱,船家这才欢欢喜喜地开了船。
                      雨势不减,白雨跳珠,落在湖面上形成一层一层涟漪,一个接一个,错综复杂地交叠在一起,让烦躁的心头更是乱成一团,剪不断、理还乱。
                      船家穿着斗笠淋雨撑船,她和男人躲在雨棚下面,放眼望去,碧茫茫的湖水上孤零零地只有他们一只小船,湖水浓得像化不开的颜料。
                      更像往事一样混沌粘囘稠,历历在目却恍若隔世。


                      IP属地:山西128楼2019-08-01 1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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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也许真的是自己错了,如果当初她没有乘虚而入,没有乞求用悠久的岁月来成就自己的爱情。那么,上天也不会像今天这样惩罚她,让她明白爱一个人怎么会这么难过?如果当初她能在恰到好处的关系里却步。那么,至少她可以一直以朋友的名义陪在他身边。从未得到过,就不会担心失去,从未幸福过,痛苦就不会被对比的那么明显。那样,至少她会好过一些。
                        可是,那时的她却太贪心了。
                        念及此处,眼睛突然一酸,有什么东西将要夺眶而出,她蓦然低头,隐藏心中的情绪。
                        平稳了许久,再次抬头,发现男人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她弯着眼睛冲他礼貌性微笑。
                        男人也意识到自己的目光在对方身后停留太久,尴尬地朝她点点头,便看向湖面。
                        湖面上已腾起白烟,如青纱丝缕,萦流而过。
                        男人突然开口问她:“失恋了?”
                        她手指拢了拢单薄的衣服,出于礼貌笑着点点头也不答话。
                        她明显出于敷衍,男人也不介意,还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搭着话:“小妹妹,这不是什么大事,用不了多久,你回想起现在的感觉就像小时候考试不及格一样,当时认为整片天都塌下来了,后来才发现根本不值一提。”
                        她歪头看他,神情严肃纠结,像是若有所思却又思不得解的苦恼。
                        他笑了一声:“至于吗?这么愁眉苦脸的?”
                        湖光美景,本来稍微缓解的心情又开始低沉下来,过了许久才叹了口气:“或许是吧。”


                        IP属地:山西129楼2019-08-01 1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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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越下越大,湖面上被雨水打出一层袅袅水雾,四周寂静地仿佛远离了尘世,只剩下单调的雨声,如同置身仙境一样虚幻不真实,太美!而太美好的东西她总是不喜欢,日中则昃、月盈则亏,转瞬即逝的时候,她会特别难过。
                          她从来不是一个贪婪的人,却犯了贪心的错,得而复失,她现在心痛的要命。
                          这种懊恼悔恨,旁人怎会懂?
                          男人仿佛没意识到她的刻意疏远,又说到:“等你再大一点就会明白,人世间除了生死,什么都是小事。”
                          他的声音像浸在水里的海绵一样沉落,娓娓叙着。
                          他说,他以前也爱过一个姑娘,可姑娘只爱钱,第一次见她时,她扭着细囘腰摆着屁囘股来到他的店里,要在胸囘部纹一直狐狸,他在作业时,她挺着洁白的胸脯对他一笑,他便沦陷了。
                          可他知道自己不能爱她,她不是个好女孩,所以他一直假装自己不喜欢她,他也骗过了所有人,可终究骗不过自己。
                          她忍不住插话:“那她喜欢你吗?”
                          他从烟盒里熟练地抽囘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点上,一下一下抽了好几口,才幽幽开口:“她骗了我三次,总共有三十多万。”
                          “即使这样,你还喜欢她吗?”
                          他笑:“有的时候连我都觉得自己是犯贱!她越是这样,我越喜欢她,那首歌怎么唱来着?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囘动。”
                          他突然舒展开眉眼,仿佛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有一次,我正好碰上她在勾搭其他男人,我故意上去叫她老婆,她吓了一跳,应该是怕我问她要钱。不过,她的反应能力倒快,抱着我的胳膊就甜腻腻地叫了一声老公,倒让我不知所措了。”
                          她听得入迷,“那后来呢?”
                          他还是笑,却笑的凄凉:“后来,她死了。”
                          “死得特别突然,出的车祸,她还那么年轻,那么漂亮又聪明,我总觉老天好不公平,怎么偏偏就是她?”
                          那时,她就倒在他眼前,只有不到五米的距离,那么猝不及防,甚至都没来得及留下遗言就悄无声息地走了,他发疯了一样冲过去,她将手腕上的手串褪囘下来,塞到他手里。
                          “那一刹那,她看到我冲过去的一刹那,那种眼神……”他摇摇头,找不到一个适合的形容词来形容,不甘心?痛苦?淡然?其实他觉得更像是解脱!
                          “你最后还是放下她了吧?”不然怎么会劝她放下?在恋爱的关系里,男人永远比女人站的理智,连金庸老爷子都说过:男人都是薄情的。
                          “无所谓放不放的下,我只知道这辈子我再也不想经历那种感觉。”
                          他的脸隐在烟雾中,朦朦胧胧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男人将最后一口烟抽完,才回过神,苦笑一声:“这个故事是不是很假?连我自己都不信。”
                          雏田却认真的摇头:“我相信!”
                          下船给钱的时候,船家笑道:“刚才那位先生已经帮您给过了。”
                          她回头,男人正一手插在兜里,冲她摆手。
                          她走上去对他说:“你能帮我纹身吗?”


                          IP属地:山西130楼2019-08-01 1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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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晚上了。
                            佐助正坐在书房里看文件,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神情专注认真,她进屋就脱了鞋,光着脚丫子以为他没听见,刚打算悄悄离开书房门口的一刹那,他突然开口:“怎么才回来?”
                            下意识回头,看到他已经放下手中的文件,正抬眼看着她,他的脸色看起来很差,声音也不太自然。
                            雏田充满歉意地朝他笑笑:“去湖里划船了,一不小心就这么晚了。”
                            佐助坐在椅子上没动,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目光沉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没有留字条,手机摔坏了,他要不是看到卧室里留着她的随身证件,差一点就以为她就这么消失了!在人生地不熟的陌生城市,大晚上的,一个女孩子万一发生什么,她就没有这点常识吗?
                            佐助越想越没好脸色,紧绷着脸,一言不发。
                            迟钝如雏田也察觉到异样的气氛,极力想驱散凝滞的空气,于是假装刚发现似的找着不找边际的话,“佐助,你竟然戴眼镜哦?”
                            他这才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很疲惫的样子,“一百度,平时不戴。”
                            卸了眼镜后,才看清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红血丝,眼窝有点陷下去了,像是长时间缺乏睡眠导致的,面色苍白异常,下颚绷得紧紧的,眉宇间是掩不住的憔悴。
                            雏田讷讷哦了一声,便再也找不到话题了。
                            移步到她面前,他冷凝的脸已经有点舒缓,声音听不出什么起伏:“去吃饭。”
                            结果她一脸心虚:“我……吃过了。”
                            佐助眼神微微一闪,开口:“我饿。”
                            “哦……”雏田怔了怔,乖乖跟在他后面下楼。


                            IP属地:山西131楼2019-08-01 1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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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01 19:5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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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雨却下得更大,淅淅沥沥的没完没了。
                              终究没有出去吃饭,雏田翻了翻厨房里的食材,“我做蛋炒饭给你吃吧?”
                              佐助抱着双臂,不置可否。
                              她小小的身影在厨房里忙忙碌碌的样子可爱极了,明明只是个蛋炒饭,她却拿出一副满汉全席的架势,嫌他碍事,直把他往厨房外赶。
                              向来有重度洁癖的他也难得好脾气,任她在自己厨房里大动干戈,自己只得靠在门框上安静地看着那个忙碌的小身影。
                              他想,这样的日子也挺好。
                              脱去外套,她里面只穿了一件真丝的纯白薄底衫,照在灯光下有些透,纤细的腰部线条若隐若现,柔和又紧致的弧度,没有一丝赘肉。
                              半遮半掩、欲拒还迎从来都比坦诚相见、投怀送抱更致命,眼前的若隐若现更是勾人心魄地移不开目光。
                              向来对自控能力引以为傲的他,几乎有种难以克制的想要搂住那盈盈一握的冲动,明智的选择退出厨房,将自己陷在沙发里,眼睛依旧盯着厨房的方向。
                              明明看不了她的身影,却舍不得不看。
                              所以,他只能盯着厨房的方向,想象着她为他做饭的身影。
                              饭很快就炒好,虽然没有虾仁、青豆那样的配料,但也金澄澄的看得人食欲大增,佐助挖了一勺子放进嘴里,味道相当不错。
                              “能吃的下去吗?”他向来吃惯好的了,雏田眼里闪烁着不自信的薄弱光彩。
                              他埋头专心对付盘子里的炒饭:“还行吧。”
                              她第一次做饭也是做的蛋炒饭,当时的厨房简直堪比凶案现场,当鸣人听到尖叫声匆匆跑到厨房的时候,刀具、碗筷掉了一地,炉子上的锅子正噼里啪啦溅着油星子,她掌着一把长勺弓着身子尽量保持离炉子最远又能勾到的距离,一缩一缩地翻炒着锅里的米饭,看到他进来,亮着一口白牙对他发布指令:“快出去,快出去!我一个人能行!”
                              鸣人看到厨房被熏得烟熏火燎,一阵痛心疾首的悔意在心头呼啸而过,大呼上当了!说好的贤良淑德呢?看来自己真的踏上这个貌似持家的小女子的贼船了。
                              她睁着圆圆的眼睛无辜又不安地望着他:“鸣人你是不是后悔了?”
                              结果,他却认认真真地点点头:“后悔也晚了。”
                              最后,她还是将一锅卖相似乎不是很好的炒饭端上餐桌,眼巴巴地看着他一勺下肚,急切问他:“怎么样?怎么样?”
                              鸣人支吾了好久,才幽幽地说:“还行吧。”
                              她喜笑颜开,自己也挖了一勺子,才发现油放多了太腻、米炒干了太硬、盐放少了太淡。这哪里是还行?明明是很不行,刚想抱怨鸣人不跟她说实话。
                              可抬头却见他吃得津津有味。
                              想到此处,她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


                              IP属地:山西132楼2019-08-01 1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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