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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西安诺房间是用一种最新研制的电子密码锁制成的,一旦密码错误,就会放出高压电流将开锁者击毙。密码是26位无序数字,听说菲利西安诺的上一位监管人就是因为输错密码所以被烤焦的,这使得菲利西安诺能出房间活动的机会少得可怜。路德维希倒是没有碰上类似的烦恼,他输入密码的时候总是十分专注而且动作敏捷,不出任何差错。这一点令菲利西安诺打从心底里感到钦佩。
伊丽莎白他们是不被允许进入房间的,所以这一次巡视并不需要输入密码。他们几个站在栅栏边,像是逛动物园一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基尔伯特手上还拿着他没喝完的啤酒,这一切都让菲利西安诺细挑的眉线微微皱了起来,他无法专注于手上的专业书籍。
“你这个白痴,基尔伯特,我们不是来看脱.衣.舞的,拿着你的啤酒给我滚!”
“你等等,我很快就喝完了,别浪费!”伊丽莎白一把抢过基尔伯特的啤酒铝罐,在手上捏成了块状物体。
罗德李赫忍笑看着基尔伯特吞了吞口水没再说话。
路德维希独自一人靠在走廊另一边的墙上。他对他们强烈的游玩兴致不感兴趣,他感到菲利西安诺不太高兴,但是他又不太想帮助他除去噪音。他想看看菲利西安诺会有什么反应。他认为这将是个有趣的观察体验。
但是那只全身倒刺的猫咪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他只是在伊丽莎白的招呼下走向那群人,在罗德李赫紧张的阻止和基尔伯特呆滞的注视中伸出手,从头顶开始抚摸伊丽莎白的头发,并用他小巧的鼻翼嗅了一下。
“请回吧,今天没有特殊表演。”他抛下这句话,便回去看他的书了,就像快要考试的学生一样专注。
罗德李赫送了口气,基尔伯特还在他的世界中神游,伊丽莎白则捂着自己的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在这里大吼“好可爱”之类的词汇。
路德维希看看手上的表,现在是下午六点整,他觉得有些败兴。
晚饭的时候,他们开始热烈的讨论起菲利西安诺。至于为什么气氛会这么活跃,路德维希也百思不得其解。
“他是株可爱的含羞草!”伊丽莎白从餐盘里拿了些生刺,她缩了缩肩膀,像是刚喝了口香醇的白兰地,脸颊因兴奋的思绪而泛红,显得她比平时要妩媚些。
“不,我想不是,”基尔伯特直愣愣的盯着他盘子里的鱼子酱,他一口都没动过,“他是朵食人花,整天把他的花瓣扇啊扇的,我们就是在他身边乱飞的小虫子,嗡嗡嗡个不停…”
“哈?这是什么鬼比喻?”伊丽莎白向他投去鄙视的目光,“你该不会是迷上他了吧,基尔伯特?你真是丧心病狂,居然和自己的弟弟抢人!”
基尔伯特十分激动地想要否认,但是这起不到什么效果,没人想相信他的辩解。罗德李赫拿走伊丽莎白手上的酒杯,把里面的香槟一饮而尽。
“伊莎,你喝高了。”他说道。
路德维希并没有参与他们的对话。他只是默默啜饮着杯中澳大利亚的红月葡萄酒。
食人花吗?他觉得这个比喻十分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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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末的中午,气温可以达到将近三十度。菲利西安诺用袖口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珠。他不应该穿长袖的,他想。囚服在监狱的房间里刚好适合,但是一旦出来外面,就未免显得厚重。
他仔细地审视着下方的人,他正跪在这人的胸口。那人的手被手铐铐住了,每一边的手掌上都有两个弹壳,鲜血就是从弹壳镶入的地方不断流出来的。颤抖,抽搐,胡言乱语,紧张的支支吾吾,大量的汗水以及让人难以忍受的体味,这一切都是菲利西安诺所厌恶的,而这个人刚好凑全了。他叹了口气。他想起了刚刚还在吃的pocky饼干味道,正犹豫着要不要用他惯常的方法来处理这个人,最后他还是放弃了。
“通常我会给我的死者一个临别吻,门卫先生,”他把手覆上他的双眼,用他在清脆不过的稚嫩嗓音宣布道,“但如果对象是你的话,还是算了吧。”
菲利西安诺耸耸肩,他纤细的手指感到门卫的眼球正不断的晃动着,仿佛想要逃离他的控制。他看了一眼身边掉落的七轮手(度)枪,深吸了一口气,把全身的力气都交给了他细嫩的双手。
监视器忠诚地录下了这一切。
part.2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