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曲
争斗得难解难分之时,天空中闪过一阵以黑紫为主的霞光,在这样的夜色下显得是如此的诡异。
重楼长眉一挑,一挥右手,数道红光便将所有人都弹了开去,瞬间出现在独孤涟殇面前,眼中杀气弥漫,狠狠的问道:“这次,又是你的计划吗?”
独孤涟殇淡淡一笑,就像从前每次恶作剧成功时的笑容:“恩,的确如此,不过现在发现,也不晚。”
“哼!不晚?神界和魔帝两方已在神魔之井交战,你竟敢让我的手下去抵挡,恐怕等我赶到时,已再无活物了。这还不晚?你究竟在想什么!”愤怒已使得重楼握紧了拳头,就连嬴政和诸子百家的人也不由为她捏了把汗。凌羽周身隐隐有幽蓝闪烁,若是重楼有什么伤害独孤涟殇的举动,就立时出手相救。不过,重楼想了一下,终究忍住了。
“如今以我之力,还是有些勉强,不过......你还是快回去吧,我可以保证你没有太大的损失。”
“哼。”不得已,重楼只好离开。
“以魔帝和天帝的性子,只怕此刻神魔之井已是血流成河了,涟殇在此有一个不情之请——无论是哪一边的军队,只要是想通过神魔之井的,即刻起都清魔尊不必手软。杀、无、赦!”声音虽依旧悦耳动听,可语气中的凌然杀气和不可动摇的气势,依旧让所有人为之一震。
重楼皱眉,似尚有一丝犹疑,毕竟以她一方之力,要与两大势力抗衡,还是很冒险。
独孤涟殇知道他心中所想,粲然一笑:“若今日之事可成功,那么......千年之后,渝州小店,再续前缘......”
重楼略一思付,便立刻点头应诺。
独孤涟殇使了个眼色,凌羽和清夜便撤去水灵之锁,红光闪烁,重楼便消失在众人眼前。
“少羽,枫,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天明好不容易从半空之中回到地面。显然很高兴这奇妙的感受。
枫笑得阳光灿烂:“我在给少羽说星星的故事。”
“我要听我要听。”天明一听,兴趣又来了。
少羽也说道:“枫,我也很想知道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枫复杂的看了他们一眼,缓缓道:“在大地恢复平静之后,伏羲便带着神族一直居住在了九天之上,女娲却耗尽心力而亡,只留下最后一丝灵力在人间,守护着她的孩子们。神农的兽和由兽修炼而成的妖也都生活在了这片大地上。但是,伏羲还是担心有一天若所有的生灵不受控制的使用天地之灵,使其再次枯竭而酿成大祸,便和两个至强之人联手,集三者之力,一同创造了一个力量的转轮,即是‘轮回’。者可以减少灵力的流逝,所以任何生灵在死后都不会消失,而会以新的面貌和身份再次出现。”
“这不是很好吗?”少羽有些不解:“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破坏?”
枫摇了摇头:“请听我把话说完,当年除了‘轮回’之外,还创造了‘命运’。”
“命运?”天明歪着头,怎么就是听不懂枫在说什么啊。
“对,就是‘命运’,他们将每个生命都创造了对应的星星,让这些星星依照既定的轨道而行,便是所谓的‘命运’。也有一种说法,叫做‘星轨’。我们这次,就是要破坏这个东西。”
“既然不是好东西,为什么当初还要创造呢?”
枫笑着看向天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样的天真,很久没有看见了,真是一个有趣的孩子:“就和创造轮回的理由是一样的,伏羲通过控制生命的行动来维持天地之灵的运行。不过......”
“不过?”少羽蹙眉问道。
“不过娘亲认为,自己的命运,还是让他们自己掌握最好......她还是太善良,始终都选择了相信。呵呵,其实说实话,我可是觉得他这样做很傻呢。”枫笑的有些邪气,露出一种危险的噬人神色:“人界是六界的最底层,为了一群蝼蚁而牺牲这么多,根本不值得。”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少羽不由怒从心起。
枫却只是呵呵一笑:“不是吗?仅仅为了一些无聊的理由就整日杀来杀去,不仅无知,而且自大。什么为了国家,为了民族大业,全是废话。那不过是你们做错事之前给自己找的借口罢了。其实国家,民族什么的,真的有那么重要么?赵国又如何,秦国又如何?只不过是给一片土地换一个名字罢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内部没有改变,又有什么关系。至于一个民族则更是不用说了。若每个人都坚持自己民族的文化,坚持理想,即使没有了这个名称,又有什么打紧的?而现在,更多的人却只是徒有其名,其实早将自己民族的大义抛之脑后了。这样的一个空壳,还要那没用的名称干嘛呢?这样的民族,其实早就死了。”嘲笑的眼光看向少羽。虽不想承认,却也无力反驳。
“不过你放心吧,即使如此,既然是娘的愿望,我就一定会实现。”
说完,席地而坐,素手招摇,一架琴便出现在膝上,纤指微动,琴弦泠泠作响,分外悦耳。
“黄沙掩目兮路漫漫,
只影斜阳兮孤雁伴,
聚散浮云兮前尘断,
玉盘难全兮终成叹
......”
新曲切莫唱别离,诀别的曲调,千年的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