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个鬼啊！分明就是欺~负我！楚书不干了，正要松手，楚毅廷的一句“某小孩刚刚才保证过绝对不会跑的”又把他摁了回去。
“错在害你掉下来。”
“不对。”
错在……“错在不该跑到树上去。”
“不对。”
“错在……就不应该跑。”这总对了吧！他当时要是不跑，哪有后边这么多事啊！
“还是不对。”
楚书急的眼泪都下来了，跺着脚发脾气道：“管他什么错呢，你打一顿不就完了吗，怎么那么多事啊！”
楚毅廷叹了口气，怎么就哭了呢，这倒好，不用打就帮他验证了一下眼泪的问题。
他起身走到儿子跟前，摸着楚书的小脑瓜：“乖，不哭啊！”
楚书把脸扭到另一边，赌气不理他。
楚毅廷绕过来，在他的脑袋转走前摁住了他：“书书，我觉得咱们应该好好谈谈，行吗？”
楚书看着他，吸吸鼻子：“行，那你让我起来先把裤子提上。”
“算了，一会儿还得脱，麻烦。”
“你……”总是噎老楚的他今天反被噎了一回，生气气。
楚毅廷一边抚摸着他的头发一边说：“书书，今天我从树上摔下来确实与你有关，但树是我自己要上的，我是大人，要为自身做出的决定负责，就算摔死了跟你的关系也不大。更何况我是你的爹爹，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所以你也不要觉得愧疚，好吗？”
楚书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楚毅廷，心里像堵了好多的东~西，眼泪一颗颗止不住的往外涌。他松开大树，扑进楚毅廷的怀里，放声大哭，想把所有理不清的情绪都哭出来。
楚毅廷搂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背，不觉得也哽咽了。
哭了一会儿，两人渐渐止住，一时都有些不好意思，楚书往楚毅廷的怀里拱了拱，把脸上的泪水都擦在他衣服上。
这么好的气氛，楚毅廷也不想罚儿子了，只想这样亲亲热热的抱着说说话。

但是，他知道身为人父，对自己的孩子不仅要宠更应该加以教导。楚书本来就不是寻常的孩子，身负一堆奇奇怪怪的本事，若以后不走正途可如何是好？
他狠心把楚书从怀里薅出来，严肃的问起了老问题：“想到自己错哪了吗？”
哈？楚书目瞪口呆，好好的怎么又来了！他努力想了想，沮丧的摇摇头：“想不出来。”
楚毅廷没再难为他，问道：“为什么要偷东西？”
啊？原来老楚一直说的错误是指这个啊！楚书沉默了。
“偷东西是不好的行为，即使是自家人也不能不问就取，知道吗？”
楚书低下了头：知道吗？应该是知道的。虽然他从小偷到大，可以说那是他赖以生存的手段之一，但他其实一直都知道偷东西是不对的。前世的回忆又一次悄悄涌到眼前。
当年小小的他被老~混~蛋强迫着去赚钱，可是一个屁大点儿的孩子能有什么门路弄到钱啊？他只能在街上不停的走，低着头妄图能好运气的捡到一连几张钞票。
可是一连几天空手而回，于是每次回到家都会被一顿臭揍。老~东~西手黑，捞到什么就没头没脑的往身上招呼，险些把他给打死，还不给饭吃。第二天他又疼又饿的继续徒劳的转悠。

楚毅廷没敢墨迹，生怕下一刻他就会心软，手里的树枝高高扬起，临了减了几分力道才抽在楚书翘起的小屁~股上。奇怪的是，树枝落处就像打在棉花上，竟然没发出半点声响。
楚书撑着树干心里紧张的很，感觉到身后似乎有风声在响，下意识的闭上双眼准备忍痛，可是什么都没等来：难道是太紧张出现幻觉啦？
楚毅廷总觉的刚刚那一下的感觉有些不对，明明上次用巴掌打是有动静的，怎么用树枝就这么安生呢？观察一下楚书的反应，那就更不对劲儿了，因为小孩儿根本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楚毅廷加大力量连抽了几下，还是只有带起的风声，挨了打的孩子也还是安安生生，纹丝没动。
这下别说老楚了，连小楚也察觉不对了，明明听见好几声抽破空气的声音，每一次都能令他的身子不自觉的紧绷，可最后却全都是在吓唬鬼玩，这让他感到十分委屈：老楚不带你这样的！
楚书转头控诉般的瞅着楚毅廷：人家都知道错了，给个痛快吧！
楚毅廷和楚书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才问道：“书书，疼吗？”
“你还没打呢，当然不疼啊！”楚书不明所以。
“问题是，我打了，而且打了好几下呢！”
“啊？”这下父子俩都傻了。

半晌，楚书蹦了起来：合着半天他都在浪费感情啊！
楚毅廷眼疾手快的把他摁回去：“先别动，我再试试。”
说着，完全不惜力气的又抽了起来。结果劲儿使猛了，没几下胳膊就酸了。他喘着气满怀期待的问：“书书，这会疼了吧？”
“还是不疼，完全没有感觉。”
楚书的话就像给楚毅廷浇了一盆冷水，可他想不明白，明明眼泪是真的有了，怎么感觉就能平白消失呢？
“嘶”，楚毅廷突然觉得手掌一阵刺痛，原来是手里的树枝因为握的太紧扎破了皮肤。他赶忙扔掉树枝进行查看，手中已经渗出了几滴鲜血。只这一看，却仿佛有什么在脑中一闪而过。
楚毅廷突然抬手就在楚书身后重重拍了一巴掌，猝不及防的小家伙被打的向前一冲，好悬钻进树干里去。他捂住屁~股跳转过来，一边蹦跳着摩擦着痛处，一边嗷嗷乱叫：“疼、疼、疼……”
“原来如此！”验证成功的老楚忽然就升起一种成就感。
楚书苦着脸：“到底怎么回事啊？”
楚毅廷把他的身子扳回去：“先打，打完再解释。”
楚书郁闷了：怎么这样啊！

重新从地上捡起树枝。摩挲一番，楚毅廷先试探的打了一下，不算重。随着“啪”的一声脆响，眼见着儿子浑身一颤，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不用报数了，你自己数着，够了就提醒我。知道了吗？”
此情此景下，楚书害羞的很，真心不想说话，对楚毅廷的提议自然不会反对，低低的“嗯”了一声。
这顿揍前奏过长，害的楚书的心情也一波三折，当惩罚正式开始，他和楚毅廷不约而同的严肃起来。
楚毅廷心中有些舍不得，但为了能让楚书记住教训，狠狠心加大力量，手腕翻转间重重抽了下去。
即使已经运气做好了准备，楚书还是忍不住“啊”的一声惨叫，腿都弯了，消化了一会儿疼痛才又摆好姿势。
楚毅廷也不着急，等他稳定了，保持着相同的力度又是一下，正抽在臀峰上。
“呃呃”，楚书呻~吟着侧了侧身子，太疼了，他本能的想躲。
他对自己也很无奈，挨了一辈子的打，不要说被打出点儿英雄气概了，反而越挨越怂。他像活人一样喘了几口气，英勇就义般的回到原位。
“啪”，又是一下，树枝踩着点抽来，时机抓的极准，楚书刚回来的身子在一阵刺痛中又躲向了另一边。

只三下，楚书疼的眼泪就下来了，模糊的视线中慢慢浮起一张张面孔，想来这些就是被自己偷过的那些人吧，因为他看到了大叔的脸。原来自己给这么多人添过麻烦！
“啊~！”臀峰处又是一阵剧痛，楚书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对不起！”他一边惨叫一边在心中向他们道歉。
“啪啪……”楚毅廷手中的树枝一下下舞动着。
楚书的哭声越来越大，他的思维和身子好像分了家。每挨一下，身躯不自觉的左躲右闪又自觉的回到原位，脑海中却只是一声声响着“对不起”。
随着他的道歉，那一张张面孔逐渐模糊，他的心头似乎有什么被卸下，变得越来越轻松。心里轻松了，对疼痛的感知就更加敏锐，快承受不住的他就哭的越凄惨。
听着楚书的哭泣，看他挨得辛苦，楚毅廷心疼的厉害。再这么慢慢打下去简直就是折磨！于是，他甩甩手腕活动一下，一鼓作气的一连好几下的打了下去，想赶紧结束这场责罚。
也不知道是手头太有准还是太没准，抑或就是缺~心~眼~儿，这几下全都敲在了同一个地方，直接就把楚书打崩溃了，刺溜一下钻进树里哇哇大哭起来。
手里的树枝落空，楚毅廷踉跄了一下，差点儿闪着腰。
打到一半，人没了！这可咋整？老楚都傻了。树干里闷闷的哭声听得他心里堵的慌，真想把眼前的树劈了，把孩子挖出来好好哄哄。
就在楚毅廷准备四下里去找斧子的时候，先是一个白晃晃的小~屁~股一点点从树干中蹭了出来，慢慢的整个小人儿都挪了出来，哭的浑身颤抖的又撑在了那里。
人是出来了，可楚毅廷哪还舍得下手啊！强忍着抱进怀里的冲动问：“打了多少了？”
呃？哭的正上劲儿的孩子哽了一下，然后咧着嘴泣不成声道：“忘了……忘了数了！哇……”

楚爹爹问数目，其实心里在发急的叫着:傻小子别犯傻，快说够数了，我好下台阶。
结果，我的傻儿子啊……
算了，去他的台阶，没有我直接往下跳吧！楚毅廷扔飞了树枝，动作迅猛却轻柔的将孩子抄进臂弯，一溜烟儿回了房间。
这一晚剩余的时间，冷情别院又成了大型哄孩子现场。

第三十章 魂入肃清门
实践证明，教育孩子是一项费时、费力、又费心的艰巨任务，而且善后工作还极其艰难。
比如楚书小朋友吧，明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也愿意接受惩罚，但挨了打依旧委屈的不要不要的，怎么哄也哄不好。
偏偏楚毅廷在这方面又没什么天赋，只能温言细语的不断重复几句固定的劝慰。
哭昏头的小孩儿哪里听得进去，反而是你越说他的眼泪越汹涌。直折腾到天亮才堪堪将儿子哄睡了，累得老楚大冬天都出了一身汗，倒头就睡着了。
好在楚书这小娃没心没肺，之前折腾的再厉害，睡一觉起来小脾气也就散了，反而担心起楚毅廷会讨厌他这样手脚不干净的孩子来。所以楚书决定张罗一桌丰盛的饭菜讨好一下他。
楚毅廷昨晚受了累，还赖在梦里没出来，楚书想让他多睡一会儿，贴心的没吵醒他。这时候绑定距离变长的好处就显现出来了，楚书一个魂小心翼翼的拖着痛痛的小屁股到厨房去忙碌，不必再担心会把楚毅廷从床上拖下来。
等饭菜上了桌，心虚的小鬼头才温柔的叫醒楚毅廷，殷勤的伺候闲平王大人洗漱用餐。那谄媚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别扭，让人不禁怀疑这臭小子是不是鬼上身了。
不过，怎么说也相处了一段时间，楚毅廷只小小的懵逼了一会儿，便大约猜到了楚书的小心思。
楚毅廷把小孩儿招呼到身边来，抬手给了他一个爆栗。楚书本能的抱住头，结果却一点儿也不疼。
“你这小脑瓜子里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赶紧给我打住啊！哪有当爹的因为孩子犯了错误就讨厌他的。”
不会吗？可是上辈子就算不犯错，家里的老**也非常讨厌他呢！
楚书抱着脑袋歪着脖子疑惑的看向楚毅廷，确认他的神态是极其认真的，这才咧着嘴傻傻的笑了。
楚毅廷把他的手臂放下来，刮了刮他的小鼻子:“真是个傻小子！”

被说傻也不影响楚书的心情渐渐飞扬，不觉兴奋的蹦跳着往凳子上一坐，立马疼的他趴在了桌子上，顺便打翻了几个杯盘。
汤水流了一桌子，楚毅廷也被溅了一身。他止不住的摇头叹气:得，又别想好好吃顿饭了！
楚书爬起来时倒依然满身清爽，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他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换来老楚又一个不疼的爆栗。
楚书实在有点儿摸不着头脑，这疼与不疼到底是怎么玩的？一会儿疼一会儿又不疼的，总感觉像在耍鬼玩。
瞧着儿子满脸的问号:“想知道？”
楚书立刻头点的像小鸡啄米: “超级想！”
楚毅廷却卖起了关子，指了指身上，又屈指在乱糟糟的桌面上敲了几下。
“明白，这就收拾干净。”
楚书一蹦而起，却又抻到了痛处，他是捂着屁股落回地面的。苦着脸轻轻揉了两下，这才学着电视里小太监的模样，伺候着王上大人更衣，然后慌里慌张去整理桌子，将没有遭殃的几个菜重新摆放好。
趁着楚书干活的当，王上大人抓紧时间又把衣袍重新穿戴了一遍。
等楚书这边一切妥当，楚毅廷那厢也总算能见人了。
楚书扶着楚毅廷入座，还倒了杯小酒双手奉上:“大老爷您请！”
“嗯！”
楚毅廷也拿腔拿调的配合着他，还不忘颔首表示对楚书表现的肯定。
楚毅廷呷了口酒，准备解释其中的门道。
楚书赶紧坐好，准备洗耳恭听。这一次他可长了教训，是轻轻慢慢一点点坐实的。
楚毅廷慢慢道出了楚书灵体出现感觉与否的关键。其实这个关键和他复活的条件相同，都是需要依靠亲缘之血为媒介。
楚书两次挨巴掌都极为巧合的碰上楚毅廷手上带了伤。楚毅廷猜测到这一点，便将血涂抹到树枝上，果然引动了楚书的痛感。
又是亲缘之血！
说到它，楚家两人的心情都有些复杂。
楚书本就在生与死之间纠结不休，这两天发生的事让他的心更加靠近楚毅廷。可他与老楚之间的亲缘终归是假的，才保证了今后不偷东西，难不成转眼就直接偷个爹？
而楚毅廷呢，他自然欣喜于亲缘二字所蕴含的意义，更欢喜于自己血液越来越多、越来越重要的作用，这也令他满心的悔愧能略减半分。只不过想到以后要教育儿子就得自己先放血，总觉得有那么点儿辛酸。

俗话说“过了腊八就是年”。年关将至，荒僻远寂的冷晴别院也渐渐变得热闹起来。
新春佳节是一年一度的大日子，按照宗庙礼制有一系列的祭祀活动需要闲平王主持，上供德圣天子的贺表需要王上亲书，年礼需要王上过目定夺，天子下赐的年赏需要王上亲领谢恩，还有宫中大大小小的赐宴……
正当一众臣工忙碌筹备之时，却接到楚毅廷的传书，着令今年的一应活动能免则免，不能免的由几位辅国大臣代为主持。
楚毅廷的决定在这些中正贤臣看来未免太过草率任性。闲平王躲起来多时，寻常倒也不打紧，反正御下的官员们早已习惯他的惫懒。可如此的大日子里也胡闹，他们怎能答应！于是纷纷前来力劝他回宫。几位辅国重臣更是苦口婆心的劝导他“礼不可废”。
这些人都颇有毅力，车轮战加上口水战，从早到晚闹闹嚷嚷。他们交替着在偏院休息一连几天下来还是个个精神头十足。
楚毅廷却被搅和的坐卧难宁，严重睡眠不足，心里的暗火是噌噌的燃烧。可偏偏他们都是一心为国的良臣，好多都年事已高，对着人家是急不得也恼不得，他也只能好言好语的对付着。

一头还没安抚好，那不老实的小鬼头偏也凑热闹，趁他不注意跑出去捣乱。
到这个世界也有段时间了，还是头一次见到那么多的人，楚书有点儿好奇又有点儿小兴奋。他觉得这群叔叔大爷的挺有意思，那么大的人了，一哭二闹三下跪的也不嫌羞，而且折腾那么久也不嫌烦。
趁着天黑他偷偷出没在一群人身边，一会儿隐身一会儿现形，有几个看见他老头疑惑的直抹眼睛，以为自己老眼昏花。
楚毅廷发现臭小子的行径惊的直握拳，想叫他滚回来，众目睽睽的又没法开口，恨得直嘬牙花。
楚书玩的不亦乐乎，人群里扯扯这个的袍子，拉拉那个的脚，时不时的打一下拍一掌，折腾的一群人疑神疑鬼。
楚书不小心（某书:我发四，真的是不小心）绊倒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臣，害得周围人瞬间纷纷化身滚地葫芦，院子里着实乱成了一团。
本就心力交瘁的楚毅廷再也按不住心里的小火苗，想赶紧把众人打发走，好教训教训不听话的小孩儿。所以他豁出去面子不要，冷着脸对群臣耍无赖:孤说不回去，就不回去，不回不回就是不回，说啥也不回，谁说也不回！
那些老臣们被梗的直翻白眼。
众人见实在劝不动，心想再耗下去他们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了，这个年干脆不用过了，只好一个个臭着脸打道回府。

楚书看了好几天的热闹，猛一下见人都走了，反倒有些不舍。他显出身形，学着他们的官步，摇摇摆摆的跟在后边往外走。快到院门口时，被赶上来的楚毅廷扯住头发拉回了屋里。
刚一进去，楚毅廷就一脚踢上房门，把小鬼头扛起来快走几步，一下扔在床上。接着他狠心咬破手指，在手掌上胡乱抹了几下。
楚书还发着蒙，没来的及动一动就已经被紧紧按住脱了裤子。
热辣的巴掌炒肉又快又无规律的一顿猛揍，打的楚书吱哇乱叫，如一条搁浅的小鱼般乱扑腾。
挣扎无果，楚书识相的慌忙道歉认错。口里声声保证着以后乖乖的再不捣乱，心里却疯狂吐槽老楚分明就是欺软怕硬……
大臣们刚走没多久，运送年节物资的宫使们又到了。因着新年，这次送来的东西极其丰富，吃的、穿的、用的比日常更华美，还有不少的饰物。
宫监请旨将宫室打扫装饰一番，被楚毅廷断然拒接，把人都轰走了。
楚家这对半路父子亲自动手忙碌起来，欢欢喜喜准备着过节的一应事宜。比起腊八小家祭，这一次他们俩明显更加用心，也更加融洽。 大扫除、布置房间、准备年夜饭，他们像平常人家一样热热闹闹、红红火火的度过了一个新年。

正月里无事可做，楚书在小院待厌了，楚毅廷便陪着他到山林里疯玩儿了两夜。
荒山野岭又是月黑风高的，楚毅廷举着火把依旧行走困难，时不时磕磕绊绊的。
楚书和他的跟屁虫小黄皮子却异常兴奋，一个爱上树，一个好钻洞，山林中冬眠的动物不知被祸害了多少，他们所经之处必定是鸡飞狗跳。
小黄皮子有楚书撑腰，什么东西都敢招惹，狼熊虎豹都曾有过，虽然每次都侥幸化险为夷，可还是把楚毅廷搞得心惊肉跳。
直到忍无可忍的老楚把一魂一狗挨个拎起来抽了一顿，这两只才略微安分了一丢丢。
夜晚的山林天寒地冻，楚毅廷冷的难受，分外想念温暖的床铺，可玩儿野了的俩小哪里是能轻易带回去的，每次都得三催四请。楚毅廷实在受不住时也只能一肩扛着儿子一手捏着狗子强制带回。
幸好，初四那天鹅毛般的瑞雪纷纷扬扬，大雪很快封了山林，楚毅廷进不了山，楚书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别院里。
楚书忽然想起被他偷去的摄魂瓶还在手中，他受了楚毅廷的教导，也知道应该物归原主，但真要还吧，又总觉得肉疼。
经过好久的思想斗争，楚书终于下定决心。当他对楚毅廷表明时要还瓶子时，老楚很是老怀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