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4」
记得初来纽约时,没准备长期住下,也人生地不熟。
工藤新一并不在乎那冬日的雪花纷纷扬扬,只想着再过几天是情人节,并不想在东京那熟人嘈杂的地方待着。
然后他坐了晚班飞机,飞过了一整个夜晚,在凌晨到达了纽约,去24时制的快餐店吃了顿饭。
周围有人已经开始卖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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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巾这种东西其实很少见——在这个地方。
欧美人大多不怕冷,所谓的白帽子红手套也只是在电视剧出现的桥段。
他的黑色围巾异常惹眼,有人已经发现了这张亚洲面孔。
于是有个小女孩从快餐店门外走了进来,抱着身旁鼓鼓囊囊的大行包,推门而入,直直向他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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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那时问他要不要花,他说不了,我没有女朋友。
他看到小女孩略微失望的眼神,又看看她行包里黑色的海绵玫瑰,最后还是要了一支。
送给谁呢?
——不知道。
只是拿在手里,放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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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那天,他独自从公寓楼散步到纽约时代广场。
漫天燃起了绚烂的烟花,突如其来的美丽烟霞。
行人们纷纷驻足,牵着伴侣和孩子的手。即便周边震耳欲聋,也停止不了和对方紧紧握住的手。
四周的烟花升燃上天空,“轰——”
绽放了;
留下一地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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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情人节的烟花持续了好久好久,久到单身的人们都纷纷忍不住回家,广场上开始聚集了越来越多牵着手的男女;红玫瑰与白玫瑰的交接。
想到自己人生的前十七年也有过诸多类如此时的场景,
只不过现在的追忆,回不到未知的过去。
——他早就不是那个高中生侦探了;也自然没有了什么青梅竹马的女朋友。
有的,只是一个以前整日在他耳边唠叨着“自大狂自大狂”的不可爱的女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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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从天空落下,瞥见周围的男男女女,却只有自己戴着条围巾。
眼睛有点涩,应该是睁久了;
他眨眨眼,等再度睁眼,却看到人群之中有另外一条白色的围巾。
雪白的皮肤、茶色的头发、淡蓝色的瞳孔;
——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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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仰着头看烟花的样子他至今都忘不了。
纽约新时代广场周边的建筑纷纷映满了绚烂的幻色,很少有一抹让他过目便立刻记下的颜色;
他在人群之中,看到了她。
手里拿出昨日买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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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围巾包裹着清冷的面颊——她其实很少看礼花。
只是这冬日的气氛一直萧萧条条的缺些烟火气,才这个日子里驻足停下,放弃了准时回到单身公寓的时间点,这么一愣,就愣了半个多小时;
直到他发现了她。
黑色围巾穿过人群,手里紧握着那束“花”,似是奔跑于水波之上,再晚一秒便会沉入下塘。
然后,撞了好些人的手臂,一连串的“excuse me ”脱然出口,才在这轮烟花停止之前,走到了她身旁。
黑色玫瑰伸到她的眼前,那轰鸣之中只有她听得到的一句:
「原来,这两年,你就躲在这个地方。」
她只迟疑了一秒,抑制住想转头确认的冲动,轻轻一句:
「呐,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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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座城,
你终于还是找到我了;
记得你说过的,
我是你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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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日历上的日期,就如翻着篇的极速向前冲去。
转下还剩七天。
其实这些日子唯一的不爽,便是回回在局里碰到赤井。
自从他第一次张口提以前的往事,还是后辈对前辈恭敬的一声:“赤井先生”。
但自从翻开了那个日期,回回他言语中透露着胜利的喜悦,他便会拉下脸来,边走边放下一句:
“劝你现实。”
他们周围的人都知道他与她的那个“秘密”——一个不算太幼稚的赌约,却要搭上这五年的时光。
未免太过可惜。
可是他转头看看窗边火红的菊花;再看看这已近逼似夏日的样子,还是忍不住要得意一番。
于是服部就又成了那一位“被害者”,办公室里时常传来:
“你烦死了,自动静音好不好!”
“大哥,麻烦你小声一点,这次耳罩质量不太好。”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胜利了对不对?”
“人家有男朋友了也说不定了,你怎么就....”
“苍天啊——救救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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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是时不时笑着言语;
谁知道这临近夏日的季节,
又会有多少花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