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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温润如玉】【原创】天帝劫(无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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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湖北来自iPhone客户端48楼2019-03-30 1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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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50楼2019-04-07 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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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水神邀
              宴罢。
              想着天后离宴前投来的一眼,润玉心下微涩。他并没有做错什么,甚至什么都没做,就成了天后的眼中钉、肉中刺。
              一路在众仙阿谀逢迎中抽身而退,润玉出了九霄云殿就打算回璇玑宫。
              “殿下留步!”
              只听后方一清润之声入耳,润玉不知怎地,竟真停下了脚步。他转身看向行来之人,气质温和、慈眉善目、举止端方,正是他想见的人之一。
              润玉弯弯唇角,拱手施礼:“水神仙上。”
              来人顿住,先是一惊,而后眯起眼睛大有深意的道:“殿下认得我?”
              润玉谦逊的笑笑:“说来惭愧,润玉并无与仙上相识的记忆,只是前几日润玉曾见得宴请名单及布座图。适才宴中无事,又恐来日见到哪位上神润玉会失了礼数,便将殿中诸仙佛都认了一遍。”凡目之所见、过耳之言,只需一回他便记得清楚。叔父曾说他以往很喜欢找水神下棋,是以他一直很想见见水神这个人。
              水神听罢久久未语,良久,喟然而叹:“便是没了记忆,殿下还是如此聪慧。如此……”倒也让他放下心来。只是看着面前少年困惑的眼神,水神生生改了口:“倒也与往日一般无二。”
            润玉抿唇腼腆一笑:“不过区区小事,仙上谬赞了。”
              此时已近戌时,日潜月升。最后一丝金色的夕阳在少年周身凝聚,晕出一圈朦胧的光。没有了记忆,他在战场上习得的杀伐之气也随之消失殆尽,看起来这般的纯良无害。
            平心而论,面对现如今的润玉,水神并不想讲出接下来的话。奈何,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也罢……水神心中一叹,道:“殿下出战前曾去我洛湘府与我对弈,然而并未弈得输赢,殿下可知是为何?”
              润玉作洗耳恭听状,一拱手:“仙上请讲。”
              水神顿了顿,似是回想当日情景:“棋局胶着时,殿下中止了棋局。只因当时殿下言‘待润玉归来,再与仙上续此盘’。”
              润玉听的生疑,不过一局棋局,他何故非要等战后再分胜负?
            “却不想天有不测风云,殿下凯旋而归却将过往一并忘却。如今殿下已不记得棋局之约,不知可还愿去本神的洛湘府共同探讨棋艺之道?”水神凝视着眼前谦恭自守的少年君子,不禁猜想若他没有失忆,现下会是何等模样。他又不愿深想,就如不愿细思一袭白衣沾染污秽将会是如何的不堪,总归是教人不忍的。
            “一朝醒来如大梦一场,往事俱空。承蒙仙上不弃,润玉——”他躬身道:“愿往。”
              ——果真,天意难违。
            翌日。
              一大早天帝就派人宣他去了紫微宫,将三方兵符交予他,而后郑重的嘱托一番。
              待一应事了,润玉正要告退,却见天帝拿起伏案上的奏疏翻开,似是不经意间多问一句:“听闻,你今日与水神有约?”
              润玉一怔,连忙道:“回禀父帝,正是。昨日水神在宴后找到孩儿,说是曾与孩儿有一盘残局未了。润玉虽无往日记忆,却也知何为有始有终,故而应了水神之约。”
              天帝了然的点头,却没抬头看他:“如此也好。多接触些旧人,对你恢复记忆也大有裨益。”
              润玉垂眸捏了捏掩在衣袖下的衣角,忽而扬起脸对天帝温文一笑:“父帝曾言,此事顺其自然,不必强求,润玉深以为然。”
              天帝闻言仔细看了他一眼,意外之余倍感欣慰:“本座当时不过是怕你伤势未愈,若急着记起恐会旧伤复发……倒难为你还记得清楚。”
              润玉面上愈发恭顺:“父帝所言,孩儿皆牢记在心,轻易不敢忘。”
              天帝放下手中的奏疏,唏嘘道:“为父政务繁忙,倒是许久未曾与你一聚。不过近日倒是有许多空闲,可以指导你一些修炼上的不解之处。你若是有哪里不懂,尽管来问我便是。”
              果然,他见座下少年眸光一亮,喜不自胜。
              “父帝所言当真?”
              这话说的……天帝笑骂他:“为父还能诓你不成?!”
              “是!那孩儿就先告退了?”
              天帝摆摆手,挥退他:“去吧。”
              还没走出殿门,只见一女子绮罗珠履,缓步而来。
              润玉驻足:“见过母神。”
              “嗯。”天后容色淡淡,并不愿与他过多交谈。
              这姿态看得久了,他也就习惯了。润玉只做足自己该做的,便退下了。
              屋内,天帝屏退左右,方才问:“天后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天后倒也耐心,只是开口便直言不讳:“陛下如此放心的任润玉出入洛湘府,就不怕他想起什么吗?”
              “他能不能想起来,你难道还不清楚?何必多此一问。”天帝眉宇竖成了川字,声音也冷了不少:“本座倒是不知,你对润玉的行踪如此了如指掌!”
              “陛下这是折煞臣妾了,了如指掌的分明是陛下才是,不然陛下又怎会放心的将三方兵权交给他呢?”
              天帝冷冷的横了她一眼:“本座给他兵权那是因为他立了战功,你以为是为什么?!”他的儿子,可以为天后所出,可以掌兵权、封上神,却不可有强大的母族靠山。旭凤的出现让天后始料未及,同样超出了天帝的掌控。若非天后有子,他当然不吝封赏鸟族。可一个有鸟族做后盾、嫡子傍身的天后,一个有强大母族的嫡子,是他不能容许的存在。
              天后不甘示弱的盯着天帝:“鸟族也为陛下做了不少事情,可却不见陛下有任何嘉奖。”
              “住口!”天帝怒扔奏疏:“你背着本座做下的好事!”
              出了紫微宫,润玉脸上的温润之色褪去,转而变得清冷。他知晓自己的行踪皆在父帝掌控之中,只不过从未在意。况,父帝身为天界之主,他若想知道些什么,便少有瞒得住他的。
              ——只是父帝,您又在隐瞒些什么呢?


            IP属地:上海53楼2019-06-25 1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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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54楼2019-06-25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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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北来自iPhone客户端55楼2019-06-25 2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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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润玉】天帝劫|七  冰山一角
                    洛湘府不在九重天阙,需出南天门往水域而行。润玉不识,遂在薄采的引领下,携魇兽腾云而至。
                    洛湘府外,早有守在门处的仙童为其引路。步入府中,只见一路亭台水榭、奇珍异草,琳琅满目。
                    前方园林内,已能看见水神身影。
                    润玉停下脚步,吩咐身旁随侍的薄采:“难得出天门一趟,你带魇兽四处走走罢。”
                    “这……是。”薄采迟疑片刻,还是应下了。
                    面对魇兽疑惑的眼神,润玉好笑的掸了掸它的额头:“你如今是越发健壮了,只是不知等你再高再壮些,能否作代步坐骑?” 自从他将魇兽放出去觅食之后,它的体重就逐渐上来了。瞧瞧它圆滚滚的肚子,就知昨晚又寻到了不少的梦虫。
                    扬起头才勉强到润玉腰际的魇兽吓的退后两步,连连摇头。
                    润玉只温柔地笑看它一眼,它便焉了吧唧的耷拉着耳朵,委委屈屈的跟着薄采走了。
                    庭中石桌上,早已备好棋具。水神居上位,见润玉至,起身相迎。
                    润玉一袭白衣,身染晨霜,翩翩而来:“润玉来迟,劳仙上久等。”
                    “并未久等,殿下请。”水神手臂虚抬,指着对面的座位,作请状。
                    水神并未复盘往日的残局。
                    “若要从残局下起,本神未免占了先机,于殿下不公。不如等哪日殿下想起来了,再做了结如何?”水神谈笑自如,征询着他的意见。
                    他真的能想起来吗?润玉心知这个可能微乎其微。
                    “如此,便依仙上所言。”
                    水神的棋具皆为上上品,棋盘棋笥取花族万年古木为基,棋子为暖寒玉,暖玉呈火纹、寒玉呈水纹,谐‘水火不相容’之意,区分黑白。
                    润玉为小辈,执暖玉先行。
                    水神后发。
                    一来一往间,园中之余棋子落于棋盘上的清脆之声。
                    “还未曾恭喜殿下得统率三方天兵之权。”水神忽言:“陛下掌权以来,还未曾有武将得此重任。”
                    润玉垂眸作沉思状,右手伸入棋笥摩挲着其中的棋子。少顷,取出一颗:“天魔大战虽休,但魔界狼子之心难灭,天界正需恢复元气。值此特殊时期,润玉为臣为子,能得父帝委任,自当尽心竭力,不敢懈怠。”
                    “只是听闻,殿下与天后的关系似乎不和?”
                    “三人成虎,传闻不可尽信。”
                    寒玉屡番试探,暖玉不急不缓、见招拆招。
                    如此般落了四十子有余,水神话势一转:“看来,殿下果真是什么都忘了。”
                    润玉拈子的姿势一顿,若有所思的道:“仙上似乎,于以前的我很是了解?”
                    “殿下生为水族,本神身为水神,自然免不了有几分交道。”水神和煦道,不过他这春风拂面的脸色在看了一眼端茶倒水的小仙侍之后,陡然变了变。
                    这异状过于明显了些,润玉挑了挑眉,顺势而望。
                    来人是一个人身只有十余岁大的小童,低眉垂眼,捧着盛着两盏茶水的托盘,恭敬的奉上茶水。
                    润玉端量了他两眼,却没发现有何不妥之处。
                    哪知在他收回目光之后,小童手上一个不稳,竟打翻了茶盏,茶水混着茶叶俱泼洒出来,棋盘上顿时一片狼藉。
                    水神面色一变。
                    润玉连忙起身,这才避免余下的茶水流到自己身上。他一挥衣袖,用术法抹去了衣袖上不慎沾染到的污渍,面上一片冷凝。
                    小童呆立半晌,连忙伏在地上跪下,削瘦的身体裹在略显宽大的衣袍下更显弱不禁风。
                    水神同样起身躲避,他沉着脸颇为歉疚:“是本神御下无方,让这小童无状,冲撞了殿下,殿下受惊了。”
                    ‘无妨’二字尚未出口。
                    “不关仙上的事!”谁料那下跪小童竟如初生牛犊一般,不但没领水神的台阶,还仰着脸直视润玉:“我犯了错!我一人承担!殿下若要罚尽管罚我便是!”
                    “大胆!”水神向来不滞于物,此刻居然加重语气呵斥他:“何时轮到你来争辩!”
                    那小童理都不理,眼睛直直的盯着润玉,身体抖个不停,仿佛畏惧到极点,又偏偏无畏到极点。
                    “本殿何时说要罚你?”见那小童眼圈又红了红,润玉只觉得稀奇。他还什么话都没说,怎么倒像是将他狠狠责罚了一通的恶人?他只心觉有异:“况,你是洛湘府的人。即便本殿有心要罚你,也是越不过水神仙上的。你向我求情尚可,请罚又是何道理?”
                    小童嘴唇翕动,欲说些什么,然而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只是不知何时泪盈满眶,泪珠在眼中打了个圈,眼见就要落下来了,他急忙掩着衣袖狠狠的擦去。力气之大,险些蹭破了皮。
                    一旁的水神见状舒了口气:“让殿下见笑了,这小童初入洛湘府,尚不懂规矩。往后定让他学好规矩,免得冲撞客人。”
                    “我倒觉得这小童有趣的很,”润玉不甚在意的笑笑,问那小童:“你叫什么名字?”
                    水神闻言正要开口,小童却先他一步:“初一。”他眼睛又红了,眼泪眼看就要溢出来,被他生生逼了回去:“我叫初一。”
                    在润玉后方的水神暗暗松了口气:“还不退下?”
                    小童瘪着嘴巴,从地上爬起来:“是……”
                    “如今棋局已乱,殿下看,是复盘好,还是再起一局好?”是选择让一切回归原位,还是重新开始?
                    已经看不到那小童的身影,润玉转身行至桌前:“润玉以为有始有终方是轮回之道,不知仙上意下如何?”
                    水神心中一叹:“就依殿下所言。”
                    回了璇玑宫,一路上遇到的仙侍仙娥热情得很,隔着老远就上前见礼。
                    可笑昨日之前,天界众仙侍仙娥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今日这些仙侍仙娥就蜂拥而至,璇玑宫拜贴不歇。
                    何谓人心易变,这便是了吧。
                    “你去取棋具来。”在庭中石桌旁驻足,润玉偏头道。
                    薄采不解:“殿下不休息吗?”
                    “方才与水神一弈,于棋道上有所收获,想趁机巩固一番。你自去取来便是。”话至最后,他冷淡的语气中已多了丝威压。
                    薄采再不敢多言,低头称是。
                    等庭中空无一人,润玉抚摸着魇兽的脑袋:“辛苦了。”
                    洛湘府。
                    揉着眼睛尚在抽噎的初一脱下了之前宽大的仙侍服,露出了属于他自己的常服。
                    水神很是生气:“本神既已答应了你的请求,你也该遵守约定。为何要出来?”
                    初一低着头,全然没了刚才不顾一切的气势:“对不起……”
                    “你可知,今日若是你被人认出来,会有何后果?”
                    他咬着牙,面上恨恨:“不过一死。”
                    水神气极:“你……!”
                    “就算活着又如何?!”初一扬着脸,脸上挂着泪,哽咽着:“仙上,我没有家了……”
                    天下虽大,却再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了。


                  IP属地:上海56楼2019-06-26 1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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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大能看懂,初一是原创角色?


                    IP属地:广东57楼2019-06-26 1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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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润玉】天帝劫|八  惊心
                        璇玑宫。
                      润玉拈起白子落在棋盘上。
                        初一。
                      看那小童神情分明是认得自己的,不过若是以往和那小童有过几面之缘,倒也说得过去。让他可疑的是那小童面对自己的态度,未免太反常了些。
                      他行至棋盘对面,一撩衣袖,拈起黑子。
                      ‘他不止认识我那么简单。’
                      水神邀他探讨棋艺却暗含试探之意,意欲何为?
                      他提及父帝母神,权势人心,作何?
                      攀附?
                      不,不对。
                      润玉一子破开棋盘上温柔和缓的局势,陡然锋锐起来。
                      ‘他在确认,确认我的态度。’
                        洛湘府。
                      水神面露不忍:“怎会没有家?我这洛湘府你便可看做自己的家。”
                      初一只是攥紧了衣角,哭的压抑隐忍。
                      水神见他哭得伤心,也不好太责备他:“殿下既然让你来找我,必然是想让我护你周全。若你出了好歹,我该如何向他交代?”
                      “可是殿下根本不记得了!他不认识我了!”初一呜咽着:“我站在他面前他也认不出来了……”
                        今日他见殿下与水神下棋周围无人时,偷了另一个仙侍的衣服扮作端茶倒水的仙侍,只想近前看一眼殿下。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当日殿下头上的伤分明不重,怎么会失忆呢?可九重天传出来的消息却是做不了假的。他也曾大胆的设想过是不是殿下瞒过了所有人,装出来的骗局。可他等啊等,就是不见殿下来找他。他心中急切,怎么也不愿面对殿下失忆的事实,于是总是不死心的要自己看上一眼。
                      借着天界宴席,他求了水神无论如何也想见殿下一面。水神向来心软,见他实在可怜,便答应了他。
                      水神以切磋棋艺为由邀润玉一聚洛湘府,他则只远远的看着,不能上前相认。只因为他被人认出来,后患无穷。
                      这是他们一开始约定好的。只是他忍不住,又见殿下带的仙娥一时半刻回不来,这才大着胆子现身。
                        现实向来残酷,如今他亲眼验证了,也心凉了。
                      那视若陌生人的眼神将他彻底击溃。
                        水神与父帝交好,父帝却不想他与水神过多接触。如此看来水神所言不虚,他的确与自己交情不浅。
                      那水神还确认他的态度作何?
                      思绪兜转,最终落到那小童身上。
                      初一……是因在朔望之日出生才会取这个名字吗?
                        落子姿势一顿。
                        朔望之日?
                        恍如惊雷炸响,黑云盖顶,润玉瞬间瞪大了双眼。
                        怎么会?!
                        此时,洛湘府内。
                      初一咬紧牙关,似乎下定了决心:“我要让殿下记起这一切!”
                      水神闻言大惊:“荒唐!你可知你这样做是在害他?!”
                      “我怎么可能会害殿下!”初一惊愕的看着水神,不可思议的道。
                      “你现在告诉他你要让他如何在天宫自处?他小小年纪就要忍辱负重,还需在天后眼下谨言慎行,这对他何其残忍?”
                      初一张了张嘴,却是无法反驳。他一时脑热没想那么多,如今被水神一说只觉后怕。
                      “难道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吗?”初一倍感煎熬,难道不告诉殿下就不残忍了吗?
                      “你可以告诉他,只是要等。”
                      “那我要等到什么时候?!”
                      “从殿下今日的态度来看,他是想要找回记忆的。”水神想了想:“只是现在不行,天后如今有了嫡子,正如日中天。即便此时殿下得知真相,也不能将天后绳之以法。且我观此次殿下言行对天帝天后甚为敬重,如果冒然告知他这一切,恐怕殿下并不会相信。”
                        初一急了:“那以后时间长了,殿下岂不是更加不会相信我了?”
                      “不会。天后有了嫡子,殿下掌三方兵权,日后必势成水火。届时,再告知殿下不迟。”
                      初一闻言又有些担心:“那……殿下没有防备岂不是不妥?要是天后对殿下做些什么怎么办?”
                      “不要小瞧了你家殿下。他对天后敬重,只因礼数不可废,但他心里,还是有底的。”水神想起那句‘三人成虎,传闻不可尽信’叹了一叹。不可尽信,却总归是能信上几分的。
                      “而且昨日宴会之上,也能看出他的地位不可撼动。再怎么说,他也是天界大殿下,如今手握三方兵权,又得陛下倚重。即便天后有心动他,也总是要掂量掂量的。”
                      初一这才放下心,重重的点头:“嗯!我相信殿下!”
                      制止了初一试图告知润玉真相的想法,水神接着道:“初一这个名字也好,朔日在旁人眼中已经是个死人。以后,你就叫初一这个名字吧。”
                        初一就是朔日。
                      得出这个结论,润玉心下一跳。
                      可是这怎么可能?
                        若初一是朔日,为何薄采会宣称他已身死?若朔日活着,身为他的近侍,为何会在洛湘府?若初一不是朔日,那他见到自己的反应也太过了些……
                      何为真?何为假?何为虚?何为实?
                      润玉凝了凝神,重新审视着棋盘。
                      白子落下。
                      他受伤是真。父帝在九霄云殿上的所言是真,故,他与魔军大战而伤也是真。
                      黑子落下。
                      如果他推测正确,那么朔日之死是假。至于薄采为何要对他撒谎……可能是撒谎,也可能——她认为那是真的。
                      细细回忆了下当日情形,润玉更倾向于后一种推测。
                      那么朔日身死之事为虚。
                      朔日既然是他的随侍,肯定知道些什么。正因为如此,他需要弄清楚这件事的虚实。而想要判定朔日究竟是生是死,最直接的办法是——
                        想到今日自己的异状,初一颇为忐忑。不知殿下是否会起疑心?踌躇许久,他还是道出了自己的疑惑:“我担心殿下对今日之事已起了疑心……”
                      水神蹙眉:“你是说……”以润玉的敏锐,倒是很有可能。不过如此一来,却有些麻烦了。
                      只见初一郑重的道:“今日之事是我莽撞了,我闯下的祸,我会想办法的。请仙上放心,我定会解决此事!”
                      他稚嫩的面庞褪去悲伤和哀戚,换上了坚毅之色。在殿下身边待了许久,他学得可不是自怨自艾。他会困于伤痛一时,却绝不会困于伤痛一世。
                        ‘为何执意找回记忆?’
                      ‘总觉得……非找回不可,不然,寝食难安。’
                      ‘你在怀疑谁?’
                      ‘……我只想找回记忆。’周遭的一切都给他一种被别人掌控的感觉,他仿佛被丝线控制着四肢行动的木偶,朝着规划好的路线前行。当然,如果他乖乖的按照这个路线走下去,所有人都会满意。
                      这数月来,他在省经阁不断翻阅着书籍,试图找寻蛛丝马迹。然而导致他失忆的天魔大战被他反复查阅,也没查到不妥之处。
                      水族出兵最多,伤亡最重。亡两族,元气大伤。鸟族亦重创,需得千年时间修养生息。此外,史册上零零总总还记录了不少此次赏罚的族群。
                      天界此次大胜,用时虽短,代价却也不轻。
                      ‘你要凭借推测怀疑他们?’
                      山穷水尽仍负隅顽抗。
                      ‘……我的记忆真的因伤而失吗?’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真假。
                      虚实。
                      正反。
                      对错。
                      ……生死。
                      夹在润玉指尖的棋子掉落棋盘之上,毁了一局错综复杂的棋局。


                      IP属地:上海58楼2019-06-26 1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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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看到这里的小伙伴提个预警:
                        全文走向偏书版剧情线,润玉为主。
                        所以,你不会看到锦觅和旭凤人间历劫;
                        没有兄友弟恭相亲相爱一家人,只有针锋相对水火不容;
                        邝露在书中戏份多少在我这里戏份就多少,戏份绝对不删尽管放心~
                        因为我不喜欢花、鸟、狐狸、蛇,所以他们的戏份统统有删减改动~


                        IP属地:上海59楼2019-06-26 1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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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润玉】天帝劫|九  物是人非
                            他得再见初一一次。
                          上次推演至最后的猜测让他如坠冰窖,如果他的猜测是真……
                          润玉不敢继续想下去。
                          南天门是各方来使觐见必经之路,属正门。因此除南天门外,另外三方天门都归润玉管辖。
                          虽掌了兵权,却也不用做什么事,只每日去点卯,他麾下的众兵将自会管理好各自手下的天兵,守好天门。
                          那些兵将对他很是热情和敬重,润玉从他们口中得知,他们是见识到天魔大战时被他英勇的身姿折服。对此,润玉没有记忆,只能承受着他们的崇拜的目光暗暗远离了些。
                          太热情了,难以招架。
                          润玉也问了他们可曾对自己身边的近侍朔日有无印象,对此为首的三位天将感慨道:“年纪虽小,却忠心耿耿,为保护殿下而殇,倒是忠烈。”
                          润玉负在身后的手指摩挲着衣袖,所有人都说朔日已死,看来此事应是属实了。
                          却听天将又道:“从殿下口中得知此事时,属下等甚是钦佩!”
                          润玉闻言怔了怔。
                            魇兽以梦为食,有时未被消化的梦会被它吐出,以梦珠形态浮于半空。梦珠分两色,一为蓝色,为所见梦;一为黄色,为所思梦。
                          凌晨,璇玑宫寝殿内,一蓝色梦珠演示着天魔大战时双方激斗的场面。
                          梦珠内相继出现两条真龙,一为金黄,一为银白。
                          魔军为龙威所慑,逐渐落于下风。
                          梦珠碎裂。
                          润玉低头抚摸着魇兽的脑袋,魇兽又吐出一颗。
                          这次,润玉看见了身负重伤的自己,以及一个叫朔日的小童。
                          ——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再去洛湘府时,已是数月之后。
                          水神下拜帖约他弈棋,并无帝子与重臣交往过密而需避嫌之思虑。
                          行至一半,风神临秀忽然急色匆匆而来,对润玉见了个礼,欲言又止的看着水神:“花神……”
                          水神闻言面色一紧,慌忙起身。却又想到润玉在此,只得愧欠道:“殿下,今日事发突然,恐将要怠慢殿下了……”
                          润玉了然,他起身拱手:“无妨,事有轻重缓急,仙上无需自责。正巧,父帝今日要指导润玉一二。今日这棋,不如便先搁置吧?”只是不知花神是水神何人,竟让他失态至此?数月前的盛宴,花神并未参宴,是以润玉对花神并无印象。
                          水神长舒口气:“多谢殿下体谅!初一,你替我送殿下一程。”
                          自始至终都安静的随侍一侧的初一恭声应是。
                          润玉看了他一眼。
                          初一对他腼腆的笑了笑,态度比起上次见到润玉时可谓天差地别。
                          初一本以为润玉会问他些什么,然而直到出了府门,润玉都一字未提。他有些不解,以殿下往日的敏锐不可能察觉不到他的异样啊?
                          润玉开口道:“就送到此处吧。”
                          初一咬了咬牙,终是沉不住气,询问出声:“不知殿下可知您身边曾有一个名叫‘朔日’的近侍?”
                          “哦?你想说什么?”
                          “其实……”初一抬起头:“他是我的兄长。”
                          这出乎了润玉的意料,他讶异的挑眉:“你的兄长?”
                          “是。”初一俯身拜了拜:“上次殿下来,我一时间想到了故去的兄长,故而顶撞了殿下。幸而殿下宽仁,饶初一一命,初一在此谢过殿下。”
                          “无妨。”润玉顿了顿,许诺他:“听闻,他是为了保护我才被魔军所杀。他既对我有救命之恩,日后,你若是遇到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
                          初一鼻子一酸,连忙跪在地上谢恩借以掩饰自己的情绪:“谢殿下!”
                          自从那日看过梦珠后,润玉又了解了些事情,比如他的母亲生下他不久便逝世了,他从小便被父帝安置在九重天外,直到天魔大战前才被父帝接回,细节详情只有父帝才知晓。怪不得他曾觉得璇玑宫他住的并不熟悉,总有陌生感。
                          只因他是私生子,父帝身为天帝,本不愿将他认回天界。可他资质还算不错,真身又随了天帝,遗了龙族血脉,弃之可惜,是以天帝私下里教导他长大成人。可能是假他人之手,但总归是过问了的。天魔大战来临之时,他便被天帝接回天界,明面上给了他大殿下的身份,实则充当战力。他确实立了战功,刚好失了记忆……既然天意如此,天帝便趁此机会封了他身边众人的口,真真实实的把他当大殿下来养。记在天后名下,天帝脸面上也好过一些。
                          如此种种,一番推演下来,润玉心越来越寒。
                          我只是……一颗棋子吗?
                          之前的那些,都是假的吗?


                          IP属地:上海60楼2019-06-27 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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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爱便无欲,无欲即无求。
                            之后,他每日晨起点卯,然后去省经阁看书、回璇玑宫修炼。三位一体,看似单调乏味,倒也充实的很。每日酉时带着魇兽去落星潭玩水小憩,偶尔顺着落星潭往上看看五彩斑斓的天河,悠闲的紧。每日还能欣赏欣赏魇兽吐出来的梦境,虽足不出天门,但对这天界乃至六界,了解的倒也透彻。
                            他每日这样规规矩矩行事,低低调调做人。天后忙着抚养旭凤,暂时无心找茬。天帝皱皱眉头,也就随他去了。因此,他清净了千年。天界也风平浪静的过了千年,直到——
                              “二殿下!您不能去啊!”几个小仙侍七手八脚的挡在一个红衣小童身前,苦苦哀求又奈何这小娃娃不得,甚至还有抱着他双腿直接趴在地上任小童踢打也死活不起来的。
                              那红衣小童正是天界二殿下,润玉见过几回的弟弟,真身是一只火凤,人身只有七八岁大。他被众星拱月般宠着长大,行事难免乖张肆意。
                              旭凤人小气势不小,只听他一声暴喝:“放肆!再敢拦我信不信本殿一把火烧了你们?!”
                              几个小仙侍吓的不轻却不敢松手,苦着脸无处伸冤,只得抬出更高的主来:“可是天后娘娘说了您不能去的啊!”
                              “就是因为那个女人才害的母神不开心!我把她赶出去母神才不会怪我!”旭凤阴沉着脸,挣扎的更厉害了。
                              那几个小仙侍眼见拦不住了,眼睛四处乱转,急的想找个救兵。
                              刚巧,点完卯途径此处的润玉就入了他们的眼。
                              “大殿下!”
                              那几个小仙侍活像见到了救命稻草,迫不及待得喊出声来。
                              这声一出,旭凤果然不挣扎了。因为他一脚踹开抱着自己的仙侍,然后迅速整理好仪容,冷着脸一言不发。
                              被踹的小仙侍连疼都不敢喊,只默默受着爬起来退到一边。
                              润玉的模样倒是没怎么变,衣着还是一袭荼白衣衫,简简单单的坠了个玉饰,发上别了个清雅低奢的白玉簪,和千年前一般无二。他自百米外缓步而来,衣袂舞动间流苏摆动,好一派少年风流。
                            旭凤恼极了他这幅遗世独立之风兼水火不浸的君子气息。明明只是一个庶子,可偏偏举手投足间却将居人上、身位尊的大殿风采显露无疑。每每与他站在一处,仿佛世间万千颜色都聚在他一人身上,旁人总逊了那么几分,偏偏他本人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这对自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旭凤来说,不亚于屈辱。
                              这千年来,二人总共也没见过几次,只除了必须出席的宴会上打过几次照面,私下里见到,总是说不了几句话便不欢而散的。润玉自然不会和一个小孩子计较,只是天界两位帝子不和的传闻总是不好的,是以表面该维护的他还是不曾落下。
                            “不曾想今日下值竟巧遇二殿,”润玉对其温润的笑笑:“不知二殿这是要去往何处?”
                              旭凤神色傲慢的将头偏向一侧,言谈间夹带一丝不屑:“与你无关!”母神一直教导他润玉是一个私生子、其母出生卑微,当年还是天帝将润玉带回,他才当得了大殿下。所以他根本不用尊他为兄长,他们生来便有着云泥之别。一想到面前这人的母亲和那栖梧宫里的女人一般曾让母神郁结于心,他难看的脸色更加难以遮掩。
                              然而一旁的仙侍却大着胆子告知润玉:“二殿下要去栖梧宫,大殿下您劝劝二殿下吧!陛下可是下了明令禁止任何人前去探望的!”栖梧宫那位可是近来天帝的心头宠,宝贝的不行。此事若是怪罪下来,担罪的还是他们这些侍从。
                              润玉了然,原是此事。
                            近日来发生的事情他有所耳闻,那个父帝宠爱的女子——
                              花神梓芬,就是栖梧宫的主人。
                            说来,他倒是未曾见过花神的真容。千年前的天界盛宴,花族指派了二十四芳主前来参宴,却不见花神的踪影。如此般大的盛宴,花神未出席,父帝作为天帝居然毫无微词。他当时略感疑惑,如今看来,却是早有深意。
                              天帝虽不像凡间帝王储后宫三千佳丽,但除了天后之外,倒的确可以纳许多天妃的。只是栖梧宫虽然华丽了些,再如何也是天妃的住所,竟然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波,隐隐有冲击紫方云宫之势。
                            想来,天后是坐不住了吧?旭凤尚未分配宫殿,暂居紫方云宫,目睹天后心情不郁,向来骄纵的他自然看不下去。
                              旭凤凌厉的瞪了眼那‘多嘴’的仙侍一眼:“何时轮到你来说话?!”
                              仙侍煞白了脸,颤颤不敢言。
                            “栖梧宫?”润玉负起一臂,道:“父帝既已下了明令,二殿还是不要冲动行事,待得了父帝应允,想来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天帝若是能答应,那栖梧宫内之人也没什么值得天后忌惮的。旭凤自然知晓,可被润玉目睹他狼狈的一幕,他早已无心去栖梧宫寻事了。
                              “哼!大殿倒是贯会做好人。”他冷笑一声,迁怒那仙侍:“回去再收拾你!”而后在一众仙侍的簇拥下拂袖而去。
                              旭凤跋扈之举润玉不知见过多少次,也知他脾性为天后刻意养成。然而见得此幕,还是蹙起了眉。即便是仙侍,随意责罚打骂,长此以往,终不得人心。天后是如何想的?
                              那仙侍惶然无措的站在那里,跟上也不是,不跟也不是。
                              润玉叹了叹:“月下仙人那里近来新进了批折子戏,叔父爱侄心切,想来不日便要请旭凤去观戏了。”
                              仙侍眼睛亮了亮,素问大殿下秉性温和,待人纯善,果然名不虚传!他顿时如释重负,郑重的对润玉拜了拜:“多谢大殿下提点!殿下大恩,了知必不敢忘!”说完,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润玉复又负起手臂,往璇玑宫行去。
                            叔父确实爱侄心切,润玉也曾得到过他的疼爱,然而……终究是什么都变了。


                            IP属地:上海61楼2019-06-27 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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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6-01-01 06:2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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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62楼2019-06-27 1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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