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黎的街道,听赏这迷人的雪;
你现在可能手捧着一杯咖啡,让身边人帮你掖了掖围巾;
可........
灰原,你真的很不可爱。
最近又接二连三破了几桩案子,
我每一次都担心会不会是你。
有时候我会拿针给自己扎一下;
告诉自己,说:
工藤新一,你不配再奢求,你不配再期望。
我心里的另一个自己暗暗回答着:
你说的对——
只是,这三年来,我每一天晚上做梦都会梦到你。
梦到你那时失望至极的眼神,
梦到你那时黯然离去的背影;
常常的,梦里梦到你回来了,笑着捏了捏我的脸,然后我就一下子坐起;
然后,梦就醒了。
你回来吧;灰原......
还是想说那句;
你回来吧,好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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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十八日;雨。
灰原:
今天,我遇到了一个人。
一个台湾的小警察。
她坐在我对面,露出了跟你如出一辙的神情,嘟囔了句:
大侦探......
我问她这个称呼的由来,她告诉我说,
一个旧友。
是你么?我想知道。
已经有五年了啊,哈欠女——
你消失了五年,我找了你五年。
我知道,当初那一切的伤害,
可能我用这一辈子,也还不清。
所以你就用这种方法来惩罚我?
让我听着往日里只属于你我的称呼,
被另一个人悠哉悠哉地说出;
这感觉,真不好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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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七日;晴,
灰原:
她说你死了——灰原。
我不信。
她趴在瞭望台的护栏上,看着我的眼睛,那么平平淡淡的就问出这句话来;
我不信。
你不应该是在逃离我吗?
你不应该是因为恨我所以不愿意回国吗?
不然我为什么在日本找不到你——?
你不是应该在哈佛的哪一个实验室,
在哥伦比亚的哪一间教室,
讲着你早已熟记于心的课;
做着你早已反复操弄的实验;
开开心心;
快快乐乐的吗——?
你怎么会死,
不可能。
这一定是个谎言。
她逃不过我身为侦探的法眼。
所以我现在,依然要去安安静静地买一枚戒指;
放在玫红色的小盒子里;
藏在院子里刚摘下打包成花束的玫瑰;
等你回来,
献给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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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二十七日;晴。
灰原:
原来你真的,早就离开我了。
我看见了那处墓碑上静静的几个字。
我想起来了,
你的本名,
是宫野志保。
为什么没有机会改为“工藤志保”?
因为我不配。
其实我真的很多年都没哭过了,灰原;
自从你离开了以后。
我老是想着窗外的冰霜花,在外界人眼里装出一副少有所成的稳重感。
可只有我自己知道,
没了你的世界,
是多么的无聊。
我原以为我们之间的距离不过是一道突破你内心的防线——
然而,
现在却转变成了生死。
多么可笑。
你留给了我一个孩子,
她叫工藤缘?
我见到她了,听着她管我叫了一声:
叔叔——
那随了你的茶色的短发,随了我的黑色的眼眸......
她的表情可真像你;
一样的,
孤僻、冷傲。
这是你留给我的女儿,
是我们的女儿,
可我却不敢面对她。
因为我在你的墓碑前,颤抖了好几次的想要抱一抱她,可她却指了眼你的照片,说——
“叔叔,你认识我妈妈嘛?”
这就是你给我的爱,灰原;
也是你对我最深的惩罚。
你让我把那“灰原哀”三个字从心底深深挖出,然后又硬生生添了进去。
我们之间早已容不下任何其他人了。
可当我终于明白,终于明白,我爱你爱到了怎样的一种地步时,却告诉我说——
你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宫野志保;
这是你对我,
最深,
最深,
——的惩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