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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浮生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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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痛。
微微抬起头,萧景琰在昏沉中醒来,四周微弱烛火,什么也看不清楚。这是哪?发生什么了?脑子里疼的让人难受,萧景琰略微动了动手脚,却发现自己似乎被什么束缚住,可活动的范围极小。他定了定神,回想了一下今天到昏迷前,只依稀记得是自己要去拜访苏先生,然后在闹市看到有盗贼当街抢劫......不错,本来是要去夺那人手里东西的,怎么就到了这?这样想着,昏睡过后嗓子的不适感让他不由从喉咙里发出了声低咳。
“……你醒了啊,七弟。”
让萧景琰没想到的是,咳声刚落房间角落里就传来了衣衫窸窣声。萧景琰只觉得头疼,也没力气抬头,只听得有人说话,一时没听出来,再仔细看了看,见到一身暗红鎏金长袍,带上那平日里常闻到的香,不由心里一紧。
“……五哥?”萧景琰沙哑着嗓子开口。
“哦?看来还有点本事。”萧景桓立定挑眉看他,言语里竟有些欣赏。“那么多的量,你还能这般清醒。”
下药?萧景琰这才反应过来身体无力的罪魁祸首,徒劳的扭了扭手腕,他警戒的眯起眼睛微微直起腰身,直直看向对方。房间里蜡烛不多,只能将将看到一部分摆设,似乎是萧景桓的私宅。“五哥这么做,就不怕坏了兄弟情义?”
“……情义?”萧景桓嚼咬了这么两个字,突然发出了一声不明的笑。“皇家宗室,你居然还和我说情义,你母亲能看着你长到现在,还真是无比的幸运。”说着话,萧景桓也不知是被什么惹到了,一把伸手握住了萧景琰的下巴,将他的脸极不客气的抬了起来强迫与自己对视。“萧景琰,你到底是真天真呢,还是装傻。”
“我自然比不得五哥。”萧景琰被他这么一激,怒气马上就到了脸上。“誉王计智谋勇,连绑架皇子这种事都能做出来,难怪父皇赏识。只是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了,又是什么反应。”
“你少来这套!这里没几个人知道,你说出去又有谁相信。”萧景桓本被他这话说的微微松了五指,听到后半段神色又突变。“我只不过比你们更清楚自己的路而已,不像你们,你和那个梅长苏,表面上看起来不过泛泛之交,背地里也不止一次勾搭到一起暗地生事了吧?可怜我之前还被蒙在鼓里,七弟真是好手段。”
“你这是什么意思?”萧景琰觉得有哪里不对,只好试图用力挣开绳结。“萧景桓,你快把我放开!”
“怎么,和他做的,和我就做不得吗?”萧景桓面无表情看他。“我原以为林殊死后,你自荐守边,是为了远离纷争,可我万万没想到,你居然是为了掩藏你和元的身份。”
“......你..怎么知道?”萧景琰说着,竟觉得自己身体有些不对,浑身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燥热,他闷哼一声,不甘心的扭动上半身,直撞的木架都响动起来。“你..对我做了什么?”
“七弟,前段时间,我府上的大夫意外得到了一种药。”萧景桓像是终于放下心来,并不着急,只是抬手解开了一个绳结,萧景琰没处使力,往前一到被挟在了怀里。“它只有一种效果,你知道是什么吗?”
嘴里喘息声渐重,想要出声,却发出了支离破碎的呻吟。萧景琰勉强抓住面前人衣角,再一次使力失败:“你在..说什么?你干了什么!”
嘴角浮现出轻蔑的笑,萧景桓把另一个绳结也解开,以一种极为暧昧的语调开了口。
“那种药,可以让和元暂时变成潮期的坤泽。”


IP属地:湖南53楼2019-03-13 1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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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萧景琰脑子里变得一团乱,只觉得自己烧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你给我……喝了情丝绕?!”
    “原来七弟也知道这个....”萧景桓低头凑到他耳后。“那本王倒是孤陋寡闻了。”
    “……额……”皱起眉头无力的低下头,萧景琰忍不住的靠住环抱着他的人:“誉王兄这样做……知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萧景桓没等他说完就抢过了话,暗处里看不清喜怒。将头埋在萧景琰颈侧,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了那句话。
    “是七弟不知道....不知道我有多欢喜你才是。”


    IP属地:湖南54楼2019-03-13 1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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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25 23:5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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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帖子又被锁定了,看到的小伙伴可以转发出去。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56楼2019-03-13 1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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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57楼2019-03-13 1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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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呜,楼楼加油!!!来惹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58楼2019-03-13 2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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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NNNNNNN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59楼2019-03-14 1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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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nnnnnnnn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60楼2019-03-17 1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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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蔺苏#红豆
                蔺晨一眼就看到了那颗红豆树。白色的花尚未全然枯萎,细小的红豆掺杂在树叶和花瓣中,风一起,便不住的晃悠起来,煞是好看。
                敛眸低了头,他这才看到那个一身白衣的人正抱臂斜靠在石碑上,眼里隐约露出关切。
                梅长苏,江湖中鼎鼎大名的江左盟盟主。琅琊榜榜首。
                “怎么?”开口时站直身体,梅长苏缓步走下阶梯。“凤溪沟不好玩吗?”
                “别提了,今年不知道犯什么毛病,那群猴子都跟成了精似的,把林子闹的够呛。”蔺晨也不客气,将手里酒坛交给他拿着,一路往前走了一会儿才在凉亭里坐下。“酒也只拿了一坛,可得省着点喝了。”
                勾了勾唇,梅长苏只是一脸了然的看他,把酒轻放在了石桌上,那上面规规矩矩放着一对玉杯,只是一个似乎没被用过,被反扣着放置在盘上。
                “你哪次不是这么说,就算是用马车拉它一车满满的回来,不出半年就得被你喝光。”梅长苏说着在他对面坐下。“飞流怎么没来?”
                “那个小鬼头?”蔺晨抬手扯开布条给自己到了一杯酒,醇香瞬间蔓延在整个凉亭里,惹得梅长苏也侧目而视,蔺晨却不急着喝,只是举杯闻了闻才小口尝了一下。 “得你梅大公子的宠爱,跟那群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回来就困的不行,叫人把他抱回去了,现在估计已经在做梦了吧。”
                “我看你蔺大阁主也没少捉弄他,才把他惹毛的。”
                有些不满地哼了一声,蔺晨也不反驳,只是将杯底的佳酿也吞进了肚里。话题就这么不太恰当的断了。
                “......其他人,都还好吗?”
                不知是花先落在杯中还是梅长苏先开口,蔺晨举杯喝时才发觉,那片花瓣留在杯底倒也不突兀,让他不免多看了一眼。
                “也是难为霓凰了。”梅长苏见他不回答,抬头望向亭外远方,不知想到了什么。“到底没多陪她一些。”
                “你何苦还来操心。”蔺晨终于开口,坛中美酒被他喝的只剩一半,将他衣襟前衫也打湿。他有些醉了,只顾低着头,杯中酒倾了大半,尽数滴落在亭中也不去管。“他们....又看不到。”
                “...是啊。”又是一阵沉默,梅长苏将目光收回落在友人肩膀,有被风吹来的花瓣停在发间,颤颤巍巍不肯离去,他只是抬手却不去坲,踌躇了一会,又收了回来。
                “又是红豆结子的时候了。”


                IP属地:湖南61楼2019-03-23 2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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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25 23:5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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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唧,楼楼,“他们又看不到”……扎心了……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62楼2019-03-23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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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贴吧改版了好难看啊。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63楼2019-03-24 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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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蔺苏#匿人
                      正是晚春的样子,院里的白杏刚刚露翘,恰是引蝶的好时机,早几日下个没完的春雨也停了势头,一点一点的,全是好气氛。甄平双手端着刚熬好的药经过游廊在书房外停下,抬眼去瞧坐在门前发呆的那人。
                      “宗主?”
                      只敢小声开口,甄平先把瓷碗放了下去,见他没反应,这才又跪坐下去扯了扯梅长苏的衣袖:“宗主?”
                      “嗯,啊?”不知神绪飘飞到了哪里,梅长苏过了一会儿把呆滞的眼神从手上的玉指环移开,扭头看着他的部下。“怎么了?”
                      “您该喝药了。”甄平把瓷碗从桌上端起,往他那儿移了移。
                      “好。”默然把碗中药一饮而尽放回甄平手里,梅长苏好像又丢了魂魄,看着那个玉指环发起呆来。甄平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他,却还是一言不发的收拾好出了屋。
                      “如何?”刚关上门,黎纲就从旁探出头来问道。
                      甄平摇摇头:“还是那个样子,也就飞流逗的他说几句话。”
                      黎纲叹口气:“真是造化弄人,先前是蔺公子好好儿的,宗主躺着。现在战场上回来,倒成他躺着,宗主也丢了魂了。”
                      “是啊。”甄平看着廊外杏花微摇,不知是什么心思。“走吧。”
                      于是两人一人端着碗,一人揣着剑往厨房走,全然没发现身后一袭白衣飘过。
                      飞流刚把头探出来,就撞上了梅长苏的眼。
                      “怎么了?”梅长苏正好觉得脖子有点酸,扭头就瞧见了一位少年郎,便对他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
                      飞流脸上罕见的跑过一丝犹豫,举着手里花枝献宝似的往梅长苏手里凑了过去:“玩儿!”
                      “玩儿?”梅长苏接过花枝放到玉瓶里腾出手来摸了摸飞流发顶。“飞流想玩什么?”
                      “……捉迷藏!”飞流又停顿了一下,从背后拿出根白色绸带伸到他面前。梅长苏愣了愣,还是没忍心拒绝他。只好先把玉指环放到桌上,站起来跟着他走到院子里,拿过缎带把自己眼睛蒙了起来。“可以了?”他适应了一下黑暗开口问道。
                      没有回答,仿佛一瞬间整个苏宅都陷入了沉睡。
                      “飞流?”梅长苏压抑住不适小幅度的转了一下头,却突然觉得手里被塞了根带子。他想抓住那人手,却扑了空。
                      好像过了几百年,梅长苏才挪脚往前一边收带子一边往前走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梅长苏突然觉得前面站着一个人,萦绕在他身边的,是淡淡的檀香。
                      就这么停住了,梅长苏突然不敢再往前走。一个名字在他嘴里呼之欲出。那个人好像也不着急,就这么静静站在那里不出声,偶尔有风吹过,能见他那被撩起的衣服下摆
                      梅长苏终于有了反应,虽然眼睛上没取下来的缎带让他的视线被全部遮住,可这并不妨碍他跑起来。手里的布条松散开,与树上飘落下来的花瓣一同起舞。和他一起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这么想我?”
                      那个熟悉的声音在他头顶上方响起。像是穿越忘川之水,像是穿越四季,穿越了一个人所有的思念。
                      “你醒了..”解下缎带,梅长苏的声音像是老了几十岁,所幸只是一时沙哑,再开口时又恢复了往常。“怎么也不叫人告诉我。”
                      “没办法啊,阎王说我还要伺候一个人几十年,就把我放回来了。我还想多坐会儿,让他多想会儿我呢,唉。”蔺晨脸上笑容不褪,手掌依旧把怀中人抱的死紧。
                      “谁硬要你伺候了?”本想再说点什么,见他嘴皮子依旧欠揍梅长苏便又把话咽了回去。“我有晏大夫足矣。”
                      “哎哎哎?你这没良心的!”蔺晨把他推开些眉眼拧成一团。“你忘了谁把你救过来的了?”
                      梅长苏站稳身体不看他,做出一个思索的样子:“让我想想....”
                      “....”蔺晨觉得自己好像又被耍了。
                      “哦,我想起来了。”
                      “嗯?”
                      “我怎么觉得你又胖了?”
                      “……这是我问的问题吗?”
                      “你问什么来着?”
                      “.....***。”
                      -----end---


                      IP属地:湖南64楼2019-03-30 1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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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哇,甜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65楼2019-03-30 2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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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誉献#王.亡
                          1
                          . “不要!”
                          无由头惊呵一声,萧景宣从梦魇里醒来,直挺挺的从床上坐起。耳边蜂鸣阵阵,萧景宣弯腰去扶住额角,外屋的下人听得他叫喊,此时也忙掀起帘子走了进来:“殿下?”
                          “……”
                          用手掌覆住额头,萧景宣长长出了口气。醒来之前那梦中发生之事清晰如发生在眼前,竟是他的弟弟——誉王萧景桓两目失神,发髻散乱衣不蔽体的躺在血泊之中。
                          这太过荒唐,以至于还是初春,萧景宣却已出了一身冷汗。
                          “殿下?”仆人见主子发了呆,忙出声又唤了一句。
                          “......没事。”萧景宣摆摆手,趿上布鞋下了床,下人忙叫了候在门口的婢女进来替他更衣,萧景宣本不想让人再做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只稍作洗漱后走到了用餐的偏厅,桌上依旧是平时里常吃的小吃与米粥咸菜,原本应该居于东宫锦衣华服的太子一朝贬为献王,连好点的布料吃食也许久不曾见过了。
                          宫廷,果然一朝一夕之间便是区别。
                          端起饭碗喝了口米粥,萧景宣眉间惆怅这才微微散了些,把那噩梦稍微忘在了脑后。碰上当地的县令又前来按照惯例来禀报当月本地发生的重大事宜和需要他亲自处理的文件。萧景宣便就这么宣了让他同坐,一面听他说话,一面吃着点心,不时点个头。
                          “皇兄。”
                          耳边突然有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萧景宣下意识的抬了头去看,一瞬间却如被人使了定身咒,竟忘了眨眼。
                          “五弟?”
                          离他桌前几步远,萧景桓正着朝服站在那里无悲无喜,眼里居然有几分死气。
                          “殿下?”
                          “啊……什么?”回过神,萧景宣这才发现夹的饭菜掉到了桌上。他刚想说什么,一偏头,方才站着萧景桓的地方,却什么也没有了。
                          像一场未做完的梦,直至刚才才算圆满。
                          2.
                          入了夜,气温也降了下来。萧景宣简单梳洗了一番,闲来无事坐到了走廊上小口喝起了酒,凉风习习催动酒香,不多时他便有了醉意,人也昏昏欲睡起来,又再饮了几杯,索性放任自流的向地上倒了去。
                          “皇兄。”
                          庭院里突然像晨间一般响起了个人声,萧景宣一惊,背上不由得出了一层冷汗。抬头看去,却还是萧景桓,想起晨间的那一惶神,萧景宣不免有些戒备:“五弟,吓人可不算什么本领。”
                          “皇兄是否记得,小时候你从父皇那里得来一只雏鹰?”
                          奇怪的是院中人并不打算回答他这带着反讽的话,只是直直看着地上,半张脸掩藏才夜色里,叫人琢磨不透。
                          “怎么问起这个,我只养了三天,便死了。”
                          “自然。”萧景桓忽的一笑,手抬至腰间又放下。“我给他喂了药,他自然活不了几天。”
                          “..你说什么?!”萧景宣被吓了一跳,醉意去了大半,他披起刚刚嫌闷的披风坐起,抬手扶住庭柱。“你刚刚说什么?”
                          “那只雏鹰.......我向父皇讨过,可是他给了你,我很不服,为此连那天的饭也没吃,于是你就把它送给了我。可是,我把它杀了。”
                          萧景宣一时不知说什么好,酒坛起身时被打翻,滴滴渗入泥土,都奉了神灵。
                          “你恨我吗?”萧景桓又答非所问的开口。
                          萧景宣不回答。
                          “不会不恨吧。”萧景桓好像并不在意他的答案。“从小到大,不论是吃穿用度还是父皇的宠爱,我都会用尽一切办法和你争夺,还欲图毁了你的太子身份取而代之,你没有理由不恨吧?”
                          “……景桓?”萧景宣不知为什么萧景桓晨间造访,又在这夜里出现,毫无头绪地同他谈论起陈年旧事,却也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也不管鞋都没穿好就摇摇晃晃的向他走去:“你在乱想些什么,彼时我身为太子,又是你的兄长,哪能不让着你呢,至于太子之位,我如今贬为献王,才知其位虽高,却无以听民声,倒不如这么亲入民中……”
                          “够了!”
                          还未等他说完,萧景桓便出声打断了他。虚空里冷风异起,吹得萧景宣一个哆嗦,不自觉拢紧了披风。
                          “又是这样啊。”不知是沉默了多久萧景桓才开口。“皇兄你永远都是这样,以为自己身为兄长,就可以这么以长辈的姿态来施舍给我所谓的关爱和谦让。你知不知道我所杀的,不是鹰,而是你的那份怜悯!”
                          一瞬间周围静的可怕,萧景宣站在他几步远,不觉被石子硌的生疼,却只觉寒意涌上心头。
                          “大哥。”
                          萧景桓突然这么开口。嘴角扯出个苦笑,身形竟也开始逐渐隐于黑夜之中。“如此看来,我还真是可悲啊。”
                          萧景宣见状大惊,忙急走两步伸手去抓他衣袖,入手却只剩了一缕空气,张手便全散去了。四下望去,竟再无他人踪迹可寻,萧景宣顿觉可怖,听得有人在喊。
                          “殿下!!”
                          “……!”倒吸一口凉气,萧景宣兀的睁开了眼,吓了刚欲跪下来唤醒他的仆人一跳。
                          “备车,快,同我备车!”环顾了四周一圈,萧景宣猛地坐起,一边催促下人准备马车,一边匆忙向房里跑去。庭院里深春许许,仿佛刚刚的确有人来过。
                          3.
                          没有几个人知道, 简直就是生来一对死敌的萧景宣和萧景桓, 在不算久远的以前,在赤焰军之案还尚未发生以前,在很多皇子还未出生以前。
                          也曾情同手足,关系甚密。
                          是从什么时候起,他们开始刀剑相向,锋芒毕露的呢。
                          是他逐年长大,才志皆露,却越来越不受父皇待见的时候吗。
                          是他想要的东西,最后都被赏赐给了自己的时候吗。
                          还是他被父皇训斥,要其“舍弃逆心,全力辅佐太子”的时候吗。
                          萧景宣从来都不知道,以后也不会知道了。
                          “他是什么时候死的?”站在牢房门口,萧景宣听见自己问道。
                          “回殿下的话,属下也是早间来送饭的时候发现的,约莫是昨夜里自己服了毒罢。”
                          闭了闭眼睛,萧景宣扭过头,不愿再去看了。离他几步远的地方,他快马加鞭数日赶来探望的皇弟萧景桓正双目无神,衣不蔽体的躺在他身上流出的血液之中。
                          竟与梦中无二。
                          像是过了几亿年,萧景宣终于动了。他走到萧景桓面前,蹲下去用手覆上了他的眼,而后小心翼翼的把他抱了起来。
                          “景桓,为兄带你回家。”
                          “献王殿下……”牢头见他这般举动,有些想上前阻止。却在视线触及他眼神时吓了一跳,昔日里浸淫酒色毫无皇子威严的献王殿下,此刻却如一头察觉到有人接近他食物的野狗,从瞳孔中露出了他的利爪。
                          好像只要他再多说一字,暴露在外的脖颈就会在瞬间被他撕裂。
                          直到脚步声和背影都已远去,牢头才像被解开了禁锢,瘫坐在地上松了一口气。
                          “大,大人,这……”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禀报靖王殿下!”
                          “不必,随献王去吧。”还未等守卫迈出步子,一袭白衣便从内里阴影出飘出。之所以是飘,是因为穿着这身衣服的人的肩膀已经无法撑起这件明显大了一圈的衣服,看起来倒像是衣服在飘了。
                          “先生……”牢头见到此人连忙拱拳行礼。“可是陛下问责下来,我们……”
                          “陛下问责,自有我与靖王,不会让你们为难。”来人略露浅笑,虽看起来病态难掩,却莫名的让人觉得有一股威慑力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牢头不由得低头回了声是,又毕恭毕敬的把他送出了天牢。
                          临近午时的太阳有些太过温暖,可梅长苏却仍不觉得热,拢了拢肩上的披风,他眼神复杂的看了看天空。
                          “虽言异,但心同.....么。”
                          马车逐渐远去了。
                          4.
                          深褐色长衫被小心翼翼的穿上了怀中尸首的身,又仔细整理了衣领。萧景宣这才像完成了一项极其艰巨的任务,终于松了口气,将萧景桓的头放在了枕上。
                          “景桓……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总和我说,长大了以后要辅佐最贤明的君主?”
                          “那个时候,我能稍微努力就好了。”
                          “我还记得,你在打雷的时候就会把耳朵捂住,一句话也不敢说,那个时候,我就会来拉你的手……”
                          “下辈子,不要生在皇家。”
                          乌黑棺木盖上,萧景宣无声站在一旁许久,
                          “好生葬了吧。”
                          若干年前,皇宫内。
                          “皇兄!”
                          孩童清脆嗓音在亭子里响起,正在无聊丢着鱼食的萧景宣转头看去,是正一手执笔,一手拿着写着自己名字的纸张的萧景桓。
                          “怎么了?”拍了拍手,萧景宣弯下腰去把他头发上的树叶都拿了下来。
                          “皇兄知不知道,我名字里的桓是什么意思?”
                          “啊……这个啊……”被问到不擅长的地方,萧景宣有些为难的挠了挠头,索性窘迫不过一会儿,他马上就记了起来。
                          “这个……景桓啊,你这个桓字呢,指的就是立在官署,皇宫等建筑物旁作标志的木柱,是一种标志,也有守护的意思 。”1
                          “这样啊……!”萧景桓抬头看着他的皇兄,脸上是尚未褪去的稚气和向往。“那我要做皇兄身边的桓木,守护皇兄!”
                          “好……好……”萧景宣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牵起他的手往花园外走去。此时微风渐起,吹动树木沙沙作响,湖中鱼儿晃动着鱼鳍不急不慢的在水中游动嘻戏。
                          仿佛时光都变慢了。
                          ——END——
                          ·


                          IP属地:湖南66楼2019-04-07 2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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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寐鱼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67楼2019-04-08 09:40
                            收起回复
                              2025-12-25 23:4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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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路の鸢ゞ可以申精吗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68楼2019-04-08 0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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