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流云轩的时候这种事绝不会发生,陆文清早上起来也困,但他坚持亲自服侍红涟,早起声音有点沙,那也藏不住他温声细语煞是好听,且他披着发,衣带凌乱,别有一番慵懒的风味。
有时红涟手脚轻,费力不惊动他,琦阑便影子般掀开帘子,闷声不吭伺候她穿衣。阑哥儿心细,照顾人从没出过偏差。红涟想到琦阑昨天当了替罪羊,挺过意不去的,吩咐人捡了副翠玉镯子送过去,理由是犒劳阑哥儿帮衬侧君管家辛苦。
流云轩主子幽闭三日,红涟不能亲自去,想到文清昨天的眼神心里就不痛快,连带着也没去看乔意。看不看郑乔意事小,身边没了这个贴身服侍的,其他人还真用不顺手,找东西慢,叫拿个什么过来,一找找半刻钟。
“平时怎么收拾屋子的?你们几个不都一直是我房里的奴才吗?”
另外几个下人低头不敢言,罢了罢了,红涟让他们下去,自己去翻随身的香囊,翻着翻着叫人进来,取月白色那只玉簪给乔意送过去。
“乔意哥哥这一计真秒,我们几个装傻充愣的时候七上八下的,怕将军看出来,谁料没一会儿,将军就让我们给哥哥送簪子来。”
郑乔意打了个哈欠,把玩着触手滑腻的玉簪,唇边一丝微笑“你们几个注意分寸,别装傻装太过露了马脚,适当就行了。”
“其实我们就算不装,也没有乔意哥哥侍奉得好,将军也能分辩出来的。”
“那还用你说?哼,琦阑这浪荡的**,手段蛮高明,装成高冷做派,实际欲擒故纵,一个下人,他也有这资格?没伤筋没动骨的,也值当送他好玩意儿?凭什么都是受难了,他得一对,我才得独个儿。你们几个给我盯好了,有什么风声马上到我这儿来报告。”
“那铁定盯得死死的,您放心,您从仆人房里搬出去后,他见了您但凡半点不尊敬,您大可狠狠惩办。”
郑乔意想了想以后的情景,乐得又哼了一曲。
“全打发了?”
栗色顺滑的长发分出两缕松松挽了一个髻,简单一束墨色发带缠着,随剩余的长发流水般披在后腰,陆文清白衣内衫,着一件山水画淡墨的长衫,抚琴的手搁在琴弦上,问跑来与他嚼舌头的小哥儿淼儿。
“嗯,一个不留,一早晨鬼哭狼嚎的。”
“将军拨了谁过去主事?”
淼儿煞有介事地回答“刘姑姑。”
陆文清拨琴,琴声稳,心乱。刘姑姑是将军府的老人,老将军称赞过的掌事姑姑,如今将她调去明华阁,红涟这是打算正式维护向欣正君的身份了。
“公子,您倒是想办法啊,要不咱们跟将军服软认错吧?眼瞧着那乡下来的都快被扫地出门了,昨天将军在他屋里睡了一觉,还睡出感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