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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重生】重生之飞花落照BY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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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我去接你你签的协议,就是由我抚养你到18岁,其后,由我决定要不要继续承认你。
  原来,他第一次写自己的新名字,就是签自己被抛弃的协议啊!
秦继光买菜回来,进门就看见杨凌照脚边躺着不动的杨卓飞,睁着的眼是一片绝望,被打肿的脸,还流着血丝的嘴角,那么触目惊心,而周冠青站在旁边神情复杂。
  丢下菜,秦继光赶紧跑过去把杨卓飞上身抱起来,轻擦那丝血液。
  你干了什么?你怎么这样打他?他对杨凌照急吼。
  干什么?你说我干了什么? 我打的就是这样不要脸的孩子!你养的好孩子啊,老秦,不仅对自己的亲生父亲抱有龌龊的想法,还试图付诸行动, 
  他都不要脸了,
  秦继光震惊了,虽然他知道杨卓飞对杨凌照有超乎寻常的感情,但绝不会是这样的,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自己最理解。
  不可能,他坚定地说。
  可不可能不是你说了算,不要再试图激怒我了,如果你还想让他好过。
  不要再让他出现在我面前。
  杨凌照走时下令。
杨凌照走了,周冠青也不好再住在那里,别墅恢复以前两个人的冷清。
  杨卓飞昏迷了一天,医生说外伤不重,只是心里受到了刺激,只能醒过来再调节。
  昏迷中杨卓飞一直断断续续地低喃一些话语,很多听不清,只是看得秦继光难受。
  杨卓飞第二天清醒过来,没说过一句话,眼睛定定只看向一处,静静地躺着,连饭也没吃一口,秦继光守了他一天。
  我龌龊吗?在睡前杨卓飞突然问秦继光,秦继光愣了一下,想再说什么,杨卓飞已经转过头闭上了眼睛。
  从此,杨卓飞没有再上学了,他会在这个城市到处走,因为记得那天他好像是要出去看看的,只是现在没了魂魄。
  秦继光一开始跟着他,后来看他每天都会准时回家吃饭,而且跟着他,他就不高兴了,所以后来放他自己走。
  一直走,一直走,他看见的东西过去了就会忘记,很多事情想不起来,只要想事情就会恐惧,所以不要想,他告诫自己。
  有一天一群人拦住了在游神逛着的他。
  哟,这不是我们学校最忧郁的白痴,杨卓飞同学嘛。
  杨卓飞?好熟啊,对了,是我的名字。他想清楚了就要走过去。但是不管他走哪边都会被拦下来,他不明白这些人拦他干什么?
  忧郁是忧郁,怎么是个白痴吗?看起来不像嘛。
  年年考倒数第一,怎么不是白痴?奇怪的是居然都没被开除,还能上市重点高中, 说不定有个有钱有势的老爸。
  这个混混少年是杨卓飞初中的同班同学,他上学的时候整天在外面混,混到后面倒竟然有点又想念学校,今天就和兄弟们到母校逛逛,遇见了也在游荡的杨卓飞,难为他还记
得杨卓飞,本来像杨卓飞这样的同学,一班里面有两三个记得他就不错了,但这个混混少年最痛恨的就是学习好的好学生,杨卓飞考过全年级第一,但第二个学期让所有老师同学
跌破眼镜,科科白卷,他觉得这个杨卓飞是个可以培养成小弟的苗子,也就多注意了两眼,在他贫乏的同学记忆里居然就有了杨卓飞的一席之地,但后面才发现这个同学和他们不
是存在同一个空间,无比遗憾地放弃了发展计划,后来关于他的传闻就会自觉不自觉地注意起来,想不到今天居然遇见了,以前通过观察就觉得他可能是有钱人家的小孩,穿的乍
看很一般,细看就看出是名牌了(人家都穿校服,这位混混同学眼还是比较毒的)。
  白痴就白痴吧,跟哥我混保你横行天下啊,混混同学伸过手一把搂过杨卓飞的肩,走吧,跟哥几个去喝一杯去。
  突然跟陌生的气息接触,杨卓飞不安地微微扭动。
  别动,哥请你还是给你面子了,别给脸不要脸。
  听见不要脸这三个字,杨卓飞不敢再挣扎了只是颤抖,好像有可怕声音说这三个字,而后就是无尽的疼痛。



52楼2009-06-29 1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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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拖到一条背街一个昏暗的酒吧,杨卓飞看着那个闪烁的字眼——一厘米阳光,既然是阳光,怎么这么黑暗?
      似乎是看出他的疑惑,米帅,就是混混同学的名字,解释说,你不觉得这个名字很有感觉吗?
      什么感觉?杨卓飞没问,但是眼睛说出来了。
      就是,就是,反正老子说不清楚,喜欢就是了。
      是黑暗冰冷中的一点光亮和温暖吧。
      一群人在一厘米阳光的包厢里坐下,点了酒和一些零食,陆续有人点烟,杨卓飞好奇又有些害怕的看着这些少年的行为,直觉这样子很不好,米帅把抽过几口的烟递到杨卓飞
    面前,抽一口?杨卓飞摇头。那算了。
      对了杨卓飞,以后和我混我可提醒你,要叫我米哥,不准叫帅哥,叫了我揍死你。
      杨卓飞点头,叫什么无所谓。
      天啊,你就吱个声会死啊,我看你眼睛说话很累知不知道?旁边人就觉得有趣,一个讲话一个不吱声,还说的津津有味,也就米帅天生一副毒眼才看得懂杨卓飞的眼语。
      杨卓飞还是点头,只是太久没说话,害怕开口,他总觉得害怕,到底害怕什么又想不起来。
      来,把这杯喝了,我米哥就正式收你为小弟了。米帅抬杯满满的啤酒给杨卓飞。
      米帅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心态,就是想把杨卓飞收了当小弟,他一看杨卓飞就有怜悯的感觉,直觉他过的很不好,而且这家伙敢考第一后就次次交白卷,敢于反抗家长老师的强
    权,从小到大为他老考不及格的分数没少挨他老爸的板子,杨卓飞敢交白卷是勇气可嘉还是家里根本没人管呢?他觉得杨卓飞这人奇怪,觉得奇怪就觉得神秘,觉得神秘就觉得想
    收他为小弟。
      而且人很奇怪,他在学校想逃离,离开了发现再也回不去又很想念,没事老到学校瞎逛,看着在操场上上体育课的学生,心里很不是滋味。
      杨卓飞抬了酒杯,看看里面金黄的液体,一些东西闪过脑海,直觉不能喝,但看着米帅闪闪发亮的眼神,还是喝下去了,一口气,好难喝!呛得他几乎要吐出来。
      米帅看他咳得气都喘不过来,哈哈大笑,笨蛋呐,连酒都不会喝,哈哈。旁边人也笑。
      杨卓飞眼泪迷蒙地看着大笑的米帅,这就是和别人在一起的感觉吗?他知道,他喜欢这种感觉。
      啊,有人惊叫起来,看他的手!还有脖子!
      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杨卓飞手上脖子上□的皮肤泛起了点点红斑,看起来有些可怖,杨卓飞定定地看着自己的手发呆。
      所有人极快地远离他身边,不会是什么怪病吧?我听说得艾滋的就会长这样的斑。刷——离得更远了,有人几乎跑包厢外面去。
      你、你有艾滋吗?米帅惊魂未定地问,刚才还和他勾肩搭背的。
      艾滋?????,你妈就是得艾滋死的!杨卓飞觉得他的脑袋炸开了,所有的东西,所有的话,就像决堤的洪水,几乎冲垮了他的意识,眼前一片模糊,他站起来,试图抓住些什么

      旁人看见他摸瞎一样地撞过来赶紧让开,过了一会他看清了一些那些人的表情,定了定神,默然地走出去。


    53楼2009-06-29 1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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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25 22:1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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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杨卓飞(其四)
        夜晚冷风吹得他更加清醒,杨卓飞,你最终还是躲不了啊,想忘记也办不到!
        看着手上的红斑,耳边依稀传来妈妈的惊叫声,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不能喝酒,医生你是不是搞错了?
        这位女同志,我没搞错,你家孩子体制特殊,对醇类制品都会有过敏反应,以后要注意点,酒精类和发酵类制品都不要给孩子吃。
        能不能医治?
        过敏症只要不接触过敏源就不会发病,也有会随着年龄增长而改变的例子。
        不行,孩子必须学会喝酒,医生,还有什么办法?
        或是吃药抑制,但是这些强制抑制的药会有副作用,一般我们不开的。
        医生,麻烦你了。那时,妈妈好像给医生塞钱了,以前不懂,什么都不懂,不懂为什么要喝难喝的酒,即使吃了那种药会呕吐,妈妈也一定要他吃。呵呵,妈妈你做的这些又
      有什么意义呢?
        回到“家”,秦叔已经在门口等着他,看到他松了一口气。
        秦叔看着他笑得很心酸。
        今天回来晚了,不好意思,秦叔。
        秦继光有些惊讶,但马上回过神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饭我给你热着呢,快进来。
        吃过饭,杨卓飞独自一人回到屋里,打开那扇尘封已久的抽屉,里面是从老房子带来的东西。
        一瓶标签纸发黄的药静静躺在里面,他拿起那瓶早已过期的药,药名奎希,用于各种过敏病症,孕妇慎用,谨遵医嘱。
        还记得秦叔刚照顾他时很奇怪他为什么要服这种药,他告诉秦叔说是妈妈让他服的,为了学喝酒,秦叔很生气,不让他吃了,他是很高兴的,事隔多年,却还是要重新服用,
      因为,他喜欢上在人群里的感觉了,在那里,他才会暂时忘记杨凌照吧。
        还是一厘米阳光,杨卓飞站在门口,也许这个名字真的很吸引那些彷徨的人吧。
        进去吗?会不会被赶出来呢?
        突然有人从后面拍他的肩,一个扎着头发的男人对他说,进去吧,我这里不只有酒,也有饮料。
        什么?他吃惊的看着男人。
        我是这里的老板,男人解释到,你昨天是酒精过敏吧,他笑笑,买酒的什么没见过,你昨天走后我和客人解释过了,不用当心。
        吧台上,杨卓飞对老板说,我要喝酒。
        老板没问什么,给了他一杯啤酒。
        老板看得出又是一个迷途的少年,但是这年头这样的孩子多了去了,他们缺乏时间的锻炼,现在占着青春恣意妄为,但他们看不到自己未来的暗淡,不了解社会现实的黑暗,
      也许要等若干年后才会明白,他们失去的远比得到的多的多。
        老板不清楚杨卓飞的情况,只是知道这个男孩还单纯得像一张白纸,却被什么郁结于心,也许他来喝酒只是仅仅想找种发泄方法。
        老板谈他的过往,谈他店的名字,谈他遇到的各种客人,对其他人他不会这么坦白,只是对这个男孩他会不自觉放下心防。
        他说店名只是因为有个电视剧叫《一米阳光》,他觉得好就改了用了,不敢太大,比人家小一点,叫一厘米阳光。
        他讲他为了坚持音乐而放弃工作,只能开个小酒吧糊口,至少还能进行他的音乐。
        他说搞艺术就是要准备牺牲,他说也许不管做什么你都要牺牲吧。
        杨卓飞第一次跟人聊天,第一次听人故事,被深深吸引住了,他跟着男人的故事而喜怒哀乐,原来他也可以为了杨凌照以外的人而感动。
        晚了,老板说明天再来吧,你还要上学的。
        杨卓飞想想说,好的,我明天上学,晚上过来。
        第二天杨卓飞来了,一厘米阳光却是紧紧关闭的大门,老板有什么事耽搁了吧!
        他站着等,一个小时过去了,他靠墙等,两个小时过去了,他坐在地上等,把头贴在膝盖上盯着路口的方向,他等。
        小伙子,对面好像有人叫他,一看,是对面副食店的大妈,你找那什么阳光的老板吧?别等了,昨天晚上好像有人喝酒闹事,他劝架被打伤了,今天肯定不开门了。
      


      54楼2009-06-29 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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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杨先生的员工?”
          “是的,总裁现在全权受理我跟进总裁车撞人,啊不是,是车撞车这件事故的处理。”
          “有人被撞了吗?人呢?”交警又到处看了一眼。
          “在总裁意志坚定,坚决不给伤者一分钱的情况下,跑了。”他确实没说要给人钱。
          “?????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拆你老板的台。”他凑过来小声跟我说。
          “没有,这是你的错觉,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也小声地说。
          “杨卓飞,还没弄好吗?”总裁声音已经有发怒的趋势。
          “马上,马上。”我赶紧应着。
          “你在代理人这里签上你的名字就可以了。”
          “?????林飞?你不是叫杨卓飞吗?”
          “改了。”我淡淡地说。
          在知道我要改名之后,张臻灵积极支持,自告奋勇帮我去民政局办理,她休息时间不固定,正好可以帮我,看了我要改的名字之后,只是奇怪地问了一句:你为什么不叫苏飞
        。我答:叫那个名字会被人嘲笑。
          突然一只大手伸过来把笔录唰拿走,交警蒙了,居然还有人敢从他手里一句话不说抢东西!脸色一沉,但是,似乎抢东西那位脸色更不好。
          “谁?准?许?你?改?名?字?的?”
          杨凌照的声音几乎让我感觉到什么是比这个寒冷的冬天更冰冷的严寒,我不禁就要退缩,察觉到我真的退后了一步,我一下子镇定下来,林飞,你什么好怕的?是这个质问你
        的男人先彻彻底底地抛弃你的,是他煞有介事地从法律上完全斩断他与这个身体的所有关系,你有什么好害怕的?
          “杨总,我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当然是由我自己决定的,有什么问题吗?”我压抑下身体上的颤抖,一定要说得理直气壮。
          “是你决定的?”他一下子靠过了,那种无形的压迫让我又想后退,但是,我没有,我要像钉一样定稳,绝对不要输!
          “你真是越来越胆大妄为了,我给你的名字,你竟然敢改了?”他呼出的气几乎喷在我脸上,我没动,连眼都没眨一下。
          “杨总过奖了,我别的不敢做什么,给自己改名这件事还是不需要瞻前顾后的,怎么做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还需要向谁借雄心豹子胆吗?”
          “好,很好,我还真是小看你了,你想证明什么?是为了向我示丨威?还是——另一种引起我注意的手段?”吐血!明明是刚好相反好不好,我巴不得永远不要在我的视线范围
        内看见你!
          “我哪敢向您证明什么,你需要我向你证明什么吗?我这么做不是刚好称了您的心如了您的意,从签了那份关系断绝书,我们就不再有一丁点的父子关系,不,应该是我死了
        又活过来那一刻,我们就是完全没有关系的陌生人!”
          有人能明白那种感觉吗?在我死而复生的最恐慌最彷徨时刻,没有任何人在身边可以给我抓住,四周是虚空和黑暗,顶着杀人凶手的身份我怎么敢向父母求助,而他,这个身
        体的生身父亲,可以如此残忍地丢下他自生自灭,现在又有什么立场来质问谴责我?
          我没有注意到我们之间的距离是多么的近,也没有注意到我竟流下了泪水,直到他的手指接下一滴下坠的泪珠,我一把推开他,转身深吸一口气,真是丢脸。


        63楼2009-06-29 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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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我邀你到我家吃个早饭你不去,第二次我请你把你画的画卖给我你拒绝,第三次我说送你回市区你连搭都不搭理我,我都不知道自己这么让人讨厌啊。”林董幽怨地说。
            拜托,哪个年代的鸡毛蒜皮的小事他都记得,“如果我知道林董记忆力有这么好,我连一句话都不会说。”
            “小杨还是和以前一样,对我那么冷漠,不过我就是喜欢小杨这样直率的性子。”
            全身无力,有钱人思维果然不正常吗?我都那么直接地表现对他的排斥,他怎么还这样啊?
            “行了,小杨,”我还想说什么,杨凌照的声音就把我打断了,“你那个德行别丢人了,跟着我还会叫你出钱?”杨凌照一点也不掩饰对我的鄙视。
            我更无力了,丢人别丢尊严就行,我的经济实力不足以让我达到你们不丢人的标准,我维护我的基本利益基本原则就是丢人了?
            “原来林董跟小杨是熟人了,真不知道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就入了你林董的眼?”杨凌照不动声色地贬低我,我冷笑,他又怎么会不打击我。
            “杨总怎么这样说,小杨很好啊。”林董喝着未完的咖啡,不以为然,“对了小杨,上次你怎样也不肯告诉我你的名字,这次怕不要拒绝了。”
            上次我不觉得有必要为一个陌生人通报姓名,而现在也是,“我......”
            “杨卓飞。”我还没说话就被杨凌照打断了,他叫那个名字既是明白地告诉别人我叫杨卓飞,也带着对我浓浓的警告意味。
            林董似也听出不对劲,“杨总对你的下属员工都是如此关心吗?”
            “我关心我的员工是正常的,怎么林董也如此关心我的员工?”
            “杨总别误会,即使我有培养小杨的打算,那也要小杨同意不是吗?”
            培养?我一下子抬头看他。
            似是看出我的疑问,他温和的笑笑,“小杨还不知道我做什么的吧,我做的是国际工艺品贸易,那天看到你画的‘日出’,脆弱和柔软,倔强和孤独,你都从你的画作中透露出来,我当时就看出你在艺术鉴定方面一定有很高的天赋,本来那天我想找你详谈的,但你一直就把我定位成一个‘试图拐卖孩童的人贩子’,而我以为你是艺术学院的学生,一直在找你,真是人算不如天定。”
            “林董你错看我,我这点半吊子的水平又怎么值得你关注。”我不会天真地以为有人只看一眼我作画就心心念念着找到一块宝了。
            “小杨你以为一幅画的艺术价值在哪里?以现代的技术什么样的画仿造不出来,唯一无法仿做的是......”
            他看向我,我自然就接上说,“情感!画家在作画时每一次落笔,每一丝笔触所蕴含的情感!”
            “对,小杨你很清楚,那么做为一个艺术鉴定师最重要的不是技术上的技艺,而是天生对艺术情感的敏感力,而你的‘日出’,它从云层中挣脱出来的瞬间,你也从中挣脱了吧!”
            “林董也是一个顶级艺术鉴定师嘛。”
            “呵呵,我不是的,只是那种感觉,被你如此强烈地赋予了它,以至于,它真的有了生命似的,想要挣脱出来。”
            是这样吗?那天似乎感触到捆绑杨卓飞的束缚,那个束缚也同样捆绑着我,我似乎被那个似有若无的情感牢牢抓住了,想要得到的渴望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失去时的痛苦就铺天盖地地涌上来,我记得那天,杨凌照要从法律上完全和杨卓飞脱离父子关系,那种恐慌和绝望,是如此的深刻,杨卓飞,杨凌照对你就如此重要吗?以至你即使死掉,只是身体残留的情感,就几乎能把我击垮!


          69楼2009-06-29 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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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凌照的命令式口气里满是不可抗拒,徐梦佳嘟着红艳的嘴唇哀怨地看着杨凌照,同时小心地把钱理好放进钱包。
              “凌照~~~~,你记得欠人家一次约会,下次一定要陪人家一天~~~~~”说着踮起脚尖直接吻上杨凌照的嘴唇。
              好强!她已经穿10厘米的高跟鞋还能再踮起!不对,是这里是大街啊,世风日下,他们当旁边的人都是透明的吗?怎么没人来斥责这种公德沦丧的行为呢?莫非是我太保守,已经跟不上时代放纵的脚步?
              终于吻够了!
              我已经离他们十步之遥,大家千万别以为我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啊!
              徐梦佳上出租之前照例用嫉恨的眼神看我。
              那么杨总,你要怎么处理我?我用眼神问他。
              “你还没有下班。”杨凌照冷冷地说完就往前走,我只有乖乖地跟上。
              路上的细雪化为薄冰,走着有点滑,我尽量保持不会跌倒,跌倒事小,丢脸事大,特别是在杨凌照面前。
              “你怎么走那么慢?”不满的质问传来,真真是如履薄冰啊!
              突然一只温暖的手抓住我的手臂,“把手拿出来。”要干嘛?
              我抬头,还是乖乖把插在衣兜里的手抽出来,真冷啊!只是冷了一秒钟,杨凌照温暖的手已经包裹上我那只苍白而冰冷的手,突如其来的温暖又让我打了个冷颤,怎么?我还是有些惊讶,疑惑地看着他。
              “你怎么不戴手套?”
              手套?“大概是忘记了吧!”我在杨卓飞以前的行李里没有找到手套,后来就一直没想起要去买一双,我历来不喜欢戴手套,觉得做事情不方便,而且杨总你不是也没戴?
              他只是一笑,握着我的手就直接伸进他宽大的风衣的衣兜里,里面也好暖和!
              问题不是这个,问题是,“杨,杨总······”这样太奇怪了吧,我有些狼狈地看着他。
              闭嘴。他瞪过来的眼神如是说。
              这个是握手?牵手?拉手?啊,不要想歪了,他八成是嫌你走得太慢才拉着你的!
              路上有人看过来,我就瞪过去,看什么看?没看过这么奇怪的走路姿势吗?刚才他和人当众接吻怎么就没人看?(那是因为你们是两男的)
              我还在和路人大眼瞪小眼,杨凌照已经拖着我走进一家店,招牌我没注意看,反正是一串大写英文字母,一进去,店员立刻探照灯似的看过来,我和人瞪眼瞪得眼酸,眨巴了几下恢复灵活,忽然一只手把我眼镜拿走,我立刻瞪向杨凌照,几乎抽筋。
              “在我面前别戴眼镜。”杨凌照瞄我一眼。
              “不戴眼镜我怎么看东西?”
              “仔细看就知道你的眼镜片没有屈光度,还想骗我?”
              “啊······哈哈。”那么之前我装模作样他都知道了?只有傻笑了。
              “欢迎光临,杨先生,我们有新款冬装上货。”店员已经笑容可掬地为杨先生服务了,原来是熟客。
              “我想买一件风衣,带他去看看。”
              我?为什么要我看?
              “你没看见我的衣服脏了吗?你还想让我穿脏衣服到什么时候?为我挑选衣服也是你秘书的职责。”
              是吗?
              杨大总裁没有再发号施令,径直走到一旁的沙发上懒懒地坐着。
              挑就挑,挑件贵的坑死你。
              看着这一排排的高级男装我有些头疼,我根本没买过男装,现在穿的衣服都是以前杨卓飞的,难保我的眼光会让杨总裁满意。
              我手顺着搭过一件件衣服,时不时转过头看他一眼,老大,你看上哪件好歹给个眼神暗示下啊!然而他只眯眼看着我。
              算了,我拿出一件我看着比较顺眼的,翻吊牌一看,差点晕倒,10099RMB,吐血,我看贩毒都没有这个暴利。
              小心翼翼地问,“杨总,您看这件怎样?”
              他没表示。
              “要不这件?”
              终于走过来了。
              拿过我手里的大衣,“你怎么只挑黑色的?”
              耐脏!当然我不会这么说,“因为黑色表示虚无的存在。”
              这句话是我大学一个同学说的,她学中国古代文学,中哲思想造诣那叫一个深啊,我闲时画画就听她在旁边对各种颜色作意识流PING价,印象最深的就是她这句话。
            


            74楼2009-06-29 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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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是好遥远的记忆了,恍若隔世!
                “过来,帮我看看。”咦,怎么又气了?我还在发呆,就被杨凌照生气的声音砸醒。
                天道不公!他都已经那么有钱了怎么还可以长成这样?我看着落地穿衣镜里的他和我,本来我从来不觉得我要自惭形秽的现在只能自惭形秽,他真是人模狗样的帅啊! 
                自动离他远点,我继续愤愤不平,他却愉快地笑出声来,用白眼刺死他!
                又试了另一件,我不得不赞扬我的眼光就是好啊,瞧把他一个商场黑老大的形象气质完全表现出来!
                “这两件都要,另外这件拿件小号的来。”
                店员殷勤地拿出一件同款的小号过来,他接过递给我,“换上这件。”
                什么?“我不换。”杀了我也不会买的,试了也白试。
                “谁说要你出钱了,换上。”命令式口吻。
                意思是你买给我?“我不换。”
                “换上,不要让我说第四遍。”急速冷下来的声音。
                “杨总,我有什么理由接受这件衣服?”
                “理由?我说的话就是理由。”
                “我不会要的。”立场一定要坚定。
                “你要别人送的围巾就不要我送的衣服?”
                天啊,这什么跟什么啊?沟通不了!我拿过衣服翻出吊牌,“杨总,你看清楚这是一万多块不是一百多块,”同比例差别是一角钱和十块钱的差别,有人会给乞讨的一角钱积阴德,但不会给十块钱,“这个数额都已经达到商业受贿的标准了,你叫我怎么要?”
                他深沉地看着我,我凶恶地看着他。(撑门面而已)
                突然他笑了,在我撑不下去的时候,幸好!
                “你的眼睛快瞪出来了吧。”
                “还好,就算它掉出来我也能把它塞回去。”那是什么幸灾乐祸的眼神?
                “把吊牌剪了,那两件包好。”他指指我挑的另一件和弄脏的那件,向店员吩咐道。
                店员把装好的袋子递给我,我还没拿到就被杨凌照接过去,“不用你拿。”那太好了,我乐得清闲。
                他一句话没说拉起我的左手像刚才一样伸进他的衣兜里,我愣了一下,对这种强权行为无可奈何。
                这件才刚穿上,还没染上他的体温,没刚才那件暖······我在想什么啊!
                “杨先生慢走,欢迎下次光临。”店员微笑弯腰把我们送走。
                但是你还没付钱······
                “有账号,记账就可以了。”他斜看我一眼,眼里明明白白写着:你太老土了。
                ······,好吧,我忍了,你们这些有钱人的消费模式我确实没见过。
                杨凌照走得轻松愉快,而我却辛苦异常,因为我又要继续把路人惊异的眼光瞪回去。
                “行了,别瞪了,你不累吗?”
                “累,当然累。”不冷了但是累死我了!还不是怪你这个罪魁祸首。
                “你平常去哪里买衣服?”


              75楼2009-06-29 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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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对
                  “你平常去哪里买衣服?”
                  嗯?“杨柳湾商场。”他问这个干嘛?
                  “怎么走?”
                  “好远的。”走过去天都黑了,不会真的要去吧。
                  “坐公交。”
                  “哎?这附近有一处差不多的小商品市场,杨总你如果要感受一下平民的消费氛围那里就可以了。”我拉住他要往公交车站台去的身体,他怎么了这么执着,不会是真的要买衣服给我才善罢甘休吧?
                  “就去那里。”
                  脸皮都是练出来的,旁人要看就看吧,再让我受不了的眼光,习惯了也就麻木了,反正杨大总裁是一点放开我手的意思都没有。
                  才走进商场,杨凌照的眉头就皱起来了,呵呵,没见过这种阵战吧:拥挤的人群,浑浊的空气,一间间紧密排列的鸽笼似的商店,到处讨价还价的声音,怎么可能和那种高级购物场所的相比。再看身边这位,有身穿国际名牌高级时装来逛这种跳蚤市场的吗?
                  这才叫正中的格格不入!
                  “要进去吗?”我问。
                  “来了当然要去。”说完拉着我走,颇有我小瞧了他的意思。
                  还是有些怀念呢,成为杨卓飞以来,一次街都没逛过,开始忙着治病,后来忙着找工作,找到工作忙着工作,然后是看书考试,没想到我重生以来第一次逛街竟是跟杨凌照,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杨凌照开始脸臭臭的,后来适应了也还兴致勃勃,衣服他是看不上,“这么垃圾的东西怎么有人买?”
                  我恨不得捂着他的毒嘴,没看见店主快发飙了吗?
                  他也放弃了买衣服的打算,不过那些小装饰物他很感兴趣,似乎没见过,可怜,他童年怎么过来的?我同情地看着他。
                  他狠狠地捏了下我的手,我的心思被他看出来了,看见我疼得吸气皱眉才满意地放松手劲,虐待狂!
                  他对我无声的控诉不理睬,拿起一顶帽子戴在我头上,我看一眼就要扯下来,不用看我就知道我戴帽子像个傻瓜一样。
                  “不准拿下来。”一声恐吓就制止了我的动作。
                  我被拉到镜子前,一看,居然是顶南瓜帽,戴上我就像个鱼肉农民的地主,杨凌照却饶有趣味地不住打量,“不错,这顶要了。”啊?被气死!
                  “好的,”店主看起来是个高中小女生,兴奋地说,“两位,我们店今天来了很多新货,我全部拿出来你们慢慢挑啊。”话说那女孩有必要那么兴奋吗?
                  “喂,这里买东西的规矩是先问价后讲价再买的。”你这个冤大头别带坏这里的风气。
                  “你定的?”嗤——,他一脸鄙视。
                  我怒了,“不要了。”拿下帽子我往外走。
                  鄙视我的规则就是鄙视我!
                  “行了,随你便吧,你说的对,不同的地方就有不同的规则。”杨大总裁一把把我抓回去,继续拿不同的帽子戴在我头上,那边小老板也高兴地往他手里递帽子、围巾,还一边发表评价,说戴这顶可爱那顶酷啊......,我好像变成任人打扮的娃娃,杨凌照的表情就像发现新鲜玩具的孩子......
                  “停——”也要问问我要不要当玩具,我挡住他在我头上活动的手,“这也是工作?”如果不是就把你的爪子拿下去。
                  “是的。”杨凌照笑笑继续用手帮我把帽子戴稳,还捋捋那丝挡在眼前的头发,转过头对小老板说,“这顶更好看。”
                  算——你——狠,我处在爆发与灭亡的边缘!
                  “那是,我的眼光你放心,像这么可爱的小......?哥哥,真是戴什么都好看,哈哈。”我斜眼看那小姑娘一眼,可爱?再说一遍试试看!她颤抖了一下,嘴里小声嘀咕什么看走眼,什么小白腹黑的,现在的孩子怎么这么奇怪?
                  “杨总,还有二十分钟就五点半了。”我淡淡的提醒,公司法定下班时间马上就到了。
                  杨凌照抬起他那大概价值几万YUAN的腕表看了眼,表情竟然是遗憾,“就要这些吧。”他一指那堆我试戴过的帽子围巾手套,“还有他身上戴的这些也要。”
                  晕,那是一堆,一堆啊!
                  “好的好的,”小老板眉开眼笑地把杨大老板指定的东西往一个大塑料袋里塞,“这位老板真是豪爽,为了小......哥哥一掷千金,面不改色,哈哈,我赚到了!”废话,你当然赚到了,不过总觉得她那个小字后面似乎隐去了什么不好的字眼。
                


                76楼2009-06-29 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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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25 22:0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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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光顾,我大优惠只收500块。”
                    “小老板你这是抢钱啊,”我抢先说,“一样东西最多十多块,这里最多就十几样,怎么可能要怎么贵?”
                    “无所谓,500就500吧。”
                    我狠狠瞪那个拆我台的那个家伙,“按照这里的规矩!”我微笑着提醒他刚刚答应过的事。
                    “最多200块,卖就买,不卖就算。”我坚决狠毒地硬生生砍下一半多的价,看着小老板突然变得扭曲的脸,有些不忍,都是讨生活不容易,所以肉疼的话就不要卖了,别卖啊别卖,千万别卖,我不想要啊!
                    “你这个小气受......”什么意思啊?她挣扎的嘀咕我听不太清,她已经壮士断腕般的大叫起来,“拼了,我就算亏了血本也要成全那位老板的一片心意!卖了!”
                    不是吧,有你这么做生意的吗?你这个败家女!
                    看着我沮丧的脸,杨凌照愉快的掏钱,但是,这种愉快并没有保持多久,我们都奇怪地看着他急剧变化的脸色,最后,他掏出钱包拿出一张卡,尴尬地问,“这里可以刷卡吗?”
                    我皮笑肉不笑地说,“杨总,这里都是小本经营,像刷卡这样的大手笔这小店不提供。”(这句话说的好像你才是店主似的,汗)
                    我心里那个高兴啊,八成他之前甩给徐梦佳的人民币是他身上所有的现金,“还是我给吧,都试了那么多,不买多不好意思。”边说我边掏钱,掏得是心甘情愿。
                    “不行,”杨凌照止住我给钱,冷声问,“你就这么不想要我送的东西?”
                    “没、没这回事,这不是意外吗?杨总盛意拳拳我又怎么会拒绝?”不会被看穿吧!
                    “既然是这样就乖乖等我来付钱,”杨凌照几乎是威胁地说完又问小老板,“附近哪里有取款机?”
                    “哦,很近的,出商场大门右手边就有银行。”
                    “不要收他的钱,我很快就回来。”
                    “放心,我一定会等您回来的,别急——”虽说做成了一笔生意,但是是亏本生意这小姑娘兴奋个什么劲?
                    “呵呵......,你家那位很有魄力啊。”小老板转过身来。
                    “什么我家你家的,我跟他没什么关系。”我总觉得小老板眼神很恐怖。
                    “他追你还没追上吗?你怎么老拒绝人家?”一开口就是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我嘴里有饭的话我喷饭,我内伤的话我喷血!
                    “天啊,你在想些什么啊?”我不可置信,现在的小孩思想里都什么啊?我们的教育出问题了吗?
                    “你们不是一对吗?”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们是一对了?我们?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的表情足够她认清她的臆测是多么可笑。
                    问题是,“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们是两男的,谁灌输的这些奇怪的想法?”
                    “你怎么说话像老丨师似的?” 
                    “我就是老丨师,你高一还是高二?为什么不丨上课?”不自觉我的老丨师本色回来了。
                    “你?怎么会有这么年轻的老丨师?我才不信。”
                    “外表具有欺骗性,你现在还觉得我不像老丨师吗?”
                    小姑娘畏缩了一下,“是老丨师又怎么样?现在是周末。”
                    “我记得本市所有高中周六基本全都要补课。”淡淡指出这个事实。
                    “哎,你又不是我的老丨师,干嘛管我?我昨天就已经考完期末考了,今天才来看店!”小姑娘大声的辩解把我从老丨师的角色中拉出来,是啊,都快寒假了,我现在竟然意识不到学校要放寒假了。
                    沉默了一会,我对小姑娘说,“那些你拿出一些来吧,差不多够200块钱的就行。”我指指那包装好的东西。
                    “什么啊?”小姑娘奇怪地看着我。
                    “难不成你真的想亏本吗?”还愣着干什么?
                    “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你是真的不想要他送东西给你。”
                    “有这么明显吗?”汗!
                    “根本就是一目了然,之前试这试那的你不高兴我理解,感觉有点像被胁迫,后来那位老板说要全部买下你脸都黑了,后来砍我价时你一副千万别卖的表情,谁都看出来了,再后来你说要自己掏钱的时候,笑得像朵花似的。”
                    吐血!我有这么透明吗?怎么说我也工作一年多了,怎么一点都掩饰不住自己的心思啊!(还不是从头到尾都在学校)
                    “咦?刚才还觉得你像老丨师,现在怎么一点不像了?”
                    我被气死了!
                    “不过你们满奇怪的,你不高兴了他高兴,你高兴了他就不高兴,为什么呀?”她脸上放光地凑过来。
                    “说不定这是本世JI最大的谜团,”我冷冷地说,“你这么有探索精神先去把哥德巴赫猜想解了吧。”
                    “切,别扭受,再说哥德巴赫猜想上世纪就解了。”虽然她说得小声,但是声音大小刚好让我起了掐死她的念头,冷静,不可以有体罚学生的思想。


                  77楼2009-06-29 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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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饭
                      “小伙子,谢谢你,我到站了,你来坐吧。”杨凌照给让座的老人起来了。
                      杨凌照顺势坐下,连带着贴着他的我也被拉坐到他腿上,我挣扎着要起来,他的手蓦然收紧,“你还想跟那些人去挤吗?”
                      这个姿势让我有点心慌,我依然挣扎,“不怕,我习惯了。”
                      啊!他竟然掐我腰一下,我立刻没了一点力气。
                      “叫你别动就别动,你就给别人让点空间。”
                      我回头狠狠瞪他一眼,眼睁睁看着我原先的那点地方马上就被人挤占,认了。
                      我坐得是如坐针毡,又不敢动,车里氧气稀薄二氧化碳浓厚,我头昏脑涨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开窗,透点气。”
                      “你自己开。”也没指望他给我开。
                      我身体倾前去拉车窗拉手,往后用力,角度不对力使不上,而车窗又犟,只有更用力,唰——开了,我惯性向后倒,落在杨凌照厚实的胸膛上,冷风吹来,我清醒了点,“不好意思。”我赶紧拉着前面后背坐要起来,而一直在我腰上没离开过的大手却紧紧地扣住我的腰,另一只手也抓住我挣扎的肩膀。
                      干什么?
                      唰——我开了的窗又被关起来,前座的女人转过来笑笑,“孩子不能吹风。”
                      “哦,没关系。”我有点转不过地答。
                      “你困了吧,睡会吧,到了我叫你。”头上那处热源轻轻说着催眠的话。
                      “这样不好,我压着您您呼吸会困难。”我用仅剩的清醒说。
                      “呵呵,你那点重量还想压我呼吸困难?”
                      不重?我立刻放松所有的重量,企图压死他。
                      “乖,睡吧。”你哄小孩啊?
                      全身被热气包围,我的意识渐渐模糊,再也睁不开眼。
                      我是被吵醒的,睁开眼,一瞬间的脑袋空白。
                      “你们赶紧下车,真是。”貌似司机很生气地对我们吼叫。
                      我一个激灵想起现在是什么状态,赶紧从杨凌照身上站起来,这次他终于放手了。
                      很明显终点站已到,司机对还在车上的两人很恼火。
                      “不好意思,我们很快下去。”
                      真是似曾相似的情景,“喂,你怎么不叫醒我。”我对那个慢条斯理走下来的家伙吼道。
                      “是你自己怎么掐都不醒还好意思吼我。”
                      掐?掐哪了,不会是掐脸吧?我赶紧揉揉脸,没什么不对劲才放下手。
                      “就叫他等一会就这么暴躁,什么服务态度。”杨总裁对公交是厌恶透了。
                      “一块钱的路费你还想人怎么伺候你呀?”什么人呐。
                      平时我睡觉有这么沉吗?虽说最近是累了点,可是在车上睡觉都睡成这样,太丢脸了,特别是在这家伙面前。
                      冬天天黑得早,天色已经暗下来,旁边的景物却有莫名的熟悉感,我看着明明没来过却熟悉的这片高级别墅区,压抑的感觉涌上来,我大概知道要去什么地方了。
                      站在那扇门口,我看着杨卓飞曾经住过的地方,心里明明白白感觉到,我不喜欢这个地方。
                      “你愣在那里干什么?连自己长大的地方也不记得了吗?”杨凌照已经站在院子里透过门对我说道。
                      “我知道,”我有些恍惚,“但是我不想进去。”这里不是我该跨进的地方。
                      “先生,小少爷,你们回来了?”
                      我有些迷茫地看着那个从屋里跑出来的有些佝偻的身体,“小少爷,你怎么不进来?”秦叔那担心的声音。
                      “秦叔!”我呢喃着扑进他的怀里,有他在这里,这里才是可以进入的地方,再说来都已经来了。
                      “我们进去吧。”秦叔拍拍我的背,拉着我的手走进屋,我放开秦叔的手,不自觉到处转悠,看着这带着熟悉感的陌生地方。
                      “小少爷,你有想起什么来吗?”
                      “没有,什么也没有。”我对秦叔笑笑说,越过秦叔我看向杨凌照,你今天带我来要干什么?
                      “秦叔开饭吧。”杨凌照招招手走向餐厅。
                      “小少爷洗洗手吃饭吧,呵呵,今天全是你喜欢的菜。”
                      “哦,好的。”我到卫生间洗手,秦叔把我带到餐厅,杨凌照已经坐在餐桌的主位上。
                    


                    80楼2009-06-29 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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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少爷坐这里。”
                        我在杨凌照旁边的位子坐下,宽大的餐桌就只坐着我们两个人。
                        “我去抬菜,都用温箱保着呢。”
                        “我帮你。”
                        “小少爷你就坐着吧。”
                        “不,我要帮你。”就是不想和杨凌照两人坐着。
                        “小少爷走后,每天都只有我一人吃饭,今天难得先生和你都在。”不是难得,是仅有吧。
                        “我也经常是一个人吃饭,秦叔你要没什么事来我那儿,我下班了做给你吃。”
                        “从小都是我做给你吃是,小少爷还学会做饭了?”
                        “呵,小看我,等你来试试看就知道小锅是铁打的。”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没有,我过得充实自在着呢!”早就习惯一个人的生活,只要不停地给自己找事情做,就不会觉得寂寞,怎么活不是活。
                        我们把菜端出来摆好,红三剁、鱼香茄子、糖醋排骨、八宝饭、炒年糕,还有青菜豆腐汤。
                        杨凌照一看这菜脸就绿了,“秦叔,你就做了这些菜?”
                        “是啊,这些都在是小少爷最爱吃的,您早上跟我说小少爷要来吃饭我老早就去MAI菜了。”
                        “谢谢秦叔,还是你最知道我啊!”我真的还是感动的,就是这些家常小菜最细腻地表现出秦叔对杨卓飞的关爱,他根本就是特地为我做的,而不管杨凌照吃不吃得惯。
                        秦叔去添饭,杨凌照瞪着这些菜问我,“你以前就是吃这些菜?”
                        “是啊,难道杨总你不是吃这些五谷杂粮长大的?”
                        “你吃素的吗?这也太简陋了。”有用简陋来形容的吗?
                        “这里不是还有肉吗?”我指指红三剁的碎肉,“杨总,你要吃大鱼大肉去大餐馆吃就好,家里就只有这些。”这人怕是根本没在家吃过饭。
                        我没注意到我说话的语病。
                        “太甜了。”挑三拣四的。
                        “秦叔,上咸菜。”
                        由此,主客颠倒。
                        想不到杨卓飞以前喜欢吃偏甜的菜,我倒是没什么要求,但杨大老板根本吃不来这么甜的菜,筷子在那盘里挑挑,这盘子捡捡。
                        “杨总,你看中了哪一块再夹,这样翻来翻去的多不礼貌。”小时候你妈妈没教你吗?
                        杨凌照青筋突起,不好,我赶紧笑得很狗腿,“没有,随便杨总想怎么夹都行。”
                        秦叔适时端上来两碟咸菜,泡萝卜和大头菜,“先生,不好意思,家里就只有这两种咸菜了。”
                        我怎么觉得秦叔是故意的。
                        “秦叔快别忙了,坐下吃吧。”
                        秦叔看着他的老板,杨老板却脸臭臭的。
                        “我是下人,哪能和主人同桌吃饭?先生小少爷你们吃,不用管我。”
                        “这里不是社会主义中国吗?杨总您这么封建啊!”我一脸不可思议。
                        “坐下吃吧。”杨凌照沉着脸。
                        “好好。”秦叔也不客气,添一碗饭出来坐在我旁边,给我夹这夹那的,一会我的碗就堆尖了。
                        “你以前是拿我当猪养吗?”我怀疑杨卓飞身丨份证上的脸那么胖,秦叔功不可没。
                        “以前你吃的很少的,后来暴饮暴食才那样。”秦叔说的是满脸的心痛,大概那时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秦叔别老想以前了,我现在不是很好吗?也不会暴饮暴食的。”暴饮暴食也要有足够的金钱支撑。
                        “看到你现在这样子,我就放心了,你太瘦了,要多吃点。”
                        杨凌照只吃那两碟咸菜和青菜豆腐汤,那些甜的东西坚决不碰,这大概是他吃过的最痛苦的晚饭了吧,可想而知他的脸色有多么不好,而我一扫才来时的压抑,这顿饭吃得甚是愉快,看到挥金如土的大老板在家只能吃咸菜,我简直想爆笑啊。(这是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典型表现)
                        吃完我自动收碗洗碗,以前在家就这样分工,饭后善后一般归我,秦叔吓坏了,拉着我的手说,“小少爷放下,让我来。”
                        “没事,我洗碗麻利,你年纪大了,吃完饭应该休息。”再说我也不能白吃。
                        “这怎么可以?”秦叔又一脸心疼,摸着我的手上的老茧,“你在外面吃苦了。”
                        我笑笑,杨卓飞以前一定是养尊处优的,“没有,您别担心了,我那叫什么吃苦啊。”我干仓管的,怎么可能没老茧,也是大家看我大病初愈,比较重的搬运都不让我来了,我基本只负责盘点。
                        好说歹说秦叔才让我和他一起洗。
                        洗好碗才七点多,我们吃得很快。
                        杨凌照就在餐桌上用笔记本,我从厨房出来他只淡淡地看我一眼,就又回到笔记本上。
                        这是对待客人的态度吗?
                        “杨总,谢谢你今天给我这个和秦叔吃饭的机会,时候也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
                        “太晚了就留下来。”
                        呃......,我哽住。
                        “反正也不是没地方给你住。”
                        “啊,不晚,才七点多。”
                        “那就再玩会,你不是和老秦很久没见面了吗?”他的口气尽是漫不经心。
                        “不是,我怕要是没注意时间会赶不上末班车。”我考完试了,有的是时间找秦叔。
                        “天这么冷,赶不上就算了。”
                        “是啊,小少爷,你就住下来吧。”秦叔也期待地看着我。
                        但是,我怎么可以留下来,我是被彻彻底底地赶出去的,再次踏进这里我可以说只是见见秦叔,不要执拗,但是留下来我情何以堪,我到任何一个地方住也不可以住这里。
                        “这样不好,太打扰了。”
                        “你以前房间还在,空着也是空着。”他怎么还可以这样说,这样说又是什么意思!
                        “先生,小少爷以前的房间东西你让人来搬走了,里面现在,连张床也没有。”秦叔冷冷地对杨凌照说,“现在小少爷只能住客房,要不就跟我老秦住。”
                        够了,他叫我住下来又是为了羞辱我吗?我知道我已经跟他断绝父子关系,不用再来提醒我!
                        “真的不用麻烦了,秦叔,今天谢谢你,很久没吃你做的饭,下次来我家我做给你吃。”
                        “我走了。”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让人喘不过气的地方。
                        “我送你。”秦叔赶紧跟上我。
                        “不用,我要自己走!”几乎有些吼。
                        秦叔愣住。
                        轻呼一口气,我说,“外面冷,秦叔别送了,我记得路,今天我想自己回去,别担心,我什么事也没有。”
                        说完我还是给杨凌照扯出一个笑容,“杨总再见。”


                      81楼2009-06-29 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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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见
                          吃完饭我利落地收碗洗碗,从厨房出来爸妈都恍惚地看着我。
                          “怎么了?”我问。
                          “小飞,我们好像看见缇缇,她在家也是这样一吃完饭就收碗洗碗的。”
                          “师姐也是这样跟我说的。” 我应该是带着苏缇的影子吧,“爸、妈,我想到外面走走。”自动省略“干”字,我把爸妈叫得极为顺口,爸妈也很高兴我这样叫他们,开始我以林飞的身份见他们还是很害怕的,当心他们认出我是那个杀人凶手,但明显我与以前的杨卓飞不太像了,而且那时杨卓飞也是被撞得血肉模糊,去记得我刚醒时全身被包成木乃伊,很庆幸那时医院一点也不吝啬绷带。
                          “我陪你去吧。”爸爸要去拿棉衣。
                          “不用了,爸,你们就在家看春晚吧,外面天寒地冻的,我只是去看看师姐长大的地方,不会迷路的,我对这里很熟悉。”是呀,这里是我长大的地方,想去看看这恍如隔世的地方。
                          “好吧,把这件棉大衣穿上,有事打家里的电话。”
                          “好的。”我笑了。
                          家就是这样,电话不会变,等着你的人也不会变。
                          外面天已经黑透,今晚是晴天,因为城市灯光很亮,我看不到小时候看到的那种满天星斗,只有依稀几颗星星在闪烁。
                          小朋友已经在玩礼花放鞭炮,我就在旁边静静地看他们喧闹,那些转瞬即逝的花火,绚烂、穿透黑暗,即使只是片刻。
                          我拿出电话打给秦叔,过了好一会传来秦叔暖暖的声音,“小少爷,你吃饭了吗?”
                          “秦叔,我吃了,我想跟你说说话。”
                          “你说。”
                          “你吃了吗?你是一个人过的年吗?对不起,我这次一定要到这里来的。”
                          “我吃了,别担心,只要你快乐就好。”
                          “恩,我现在很踏实,从所未有的踏实,那些哽咽在喉的顾虑,仿佛烟消云散,那些似有若无的苦痛、焦虑,也似乎不再纠缠着我,我今天很踏实,听有人对我说:多吃鱼,连年有余,多吃葱聪明,多吃蒜会算账,多吃芹菜勤快。”
                          “是,多吃鱼,连年有余,多吃葱聪明,多吃蒜会算账,多吃芹菜勤快,呵呵,我记得小时候姥姥也会对我说。”
                          “那秦叔你下次和我一起来这边过年好不好?”
                          “小少爷你在哪儿呢?”
                          “这里是我最重要的宝地,也许会是我最初和最终的归宿也说不一定。”
                          “归宿······”
                          砰——,一个炮仗在离我不远处爆炸,巨大的声响把我和秦叔都吓一跳。
                          “小少爷,你那边有人在放鞭炮吗?有没有炸伤?”秦叔焦急的声音传来。
                          “没有没有,只是小朋友顽皮而已。”我走到小孩子少的地方,他们只顾玩乐,实在是有些危险。
                          “话说秦叔你那边怎么了无声息的?”鞭炮声声不是应该是年三十的最响亮声音吗?
                          “这边是高级住宅区,禁止燃放鞭炮的。”好无趣。
                          “那不是一点年味儿都没有!我们这边凌晨都要大放鞭炮以辞旧迎新,到时候我打电话给你听好不好?”
                          “好的,我等着。”
                          “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要睡着了,春节快乐,秦叔!”
                          “春节快乐,小少爷。”
                          我笑着挂了电话。
                          又分别和黎兵、臻灵通了电话,我看着盛开在我头顶的绚烂焰火,我快乐、满满的快乐。
                          凌晨了,整个城市此起彼伏轰鸣起来,我和爸爸在楼下那棵老桉树枝桠上挂上长长的鞭炮,我打通秦叔电话,“秦叔,你听啊,我们要放了。”
                          点头示意爸爸可以点燃导线了,爸爸点了,赶紧过来,噼里啪啦——噼里啪啦,1200头的鞭炮还是炸了好一会,我一只手拿手机,只能捂住一只耳朵,炸得我有点耳鸣。
                          “秦叔,听见了吗?”我在家家户户的鞭炮声中大声吼。
                          “恩。”模糊不清的回答。
                          “秦叔,不说了,这边太吵了!”
                          “好。”
                          放完鞭炮,这个年算过得完整了。
                          我窝在我的床上,我的被窝里,幸福的感觉溢满整个身躯。
                        


                        84楼2009-06-29 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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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妈妈从温暖的被窝挖出来,在这个熟悉的床上我几乎想一直睡下去了。
                            我们要去扫墓,扫“苏缇”的墓。
                            要去看自己的坟墓,感觉总有些荒谬,但是想去看看的渴望,又是那么强烈。
                            墓地仿佛都是那么寂静而荒凉,我的墓碑不大,黑色的石刻,上面欠着的黑白照是我再也看不见的面孔。两边种着小松,在迎风摇摆。
                            这就是死了的自己和活着的自己相见。
                            “丫头,今天年初一了,我们来看看你,你在下面有什么想要的要跟妈说啊,妈什么都烧给你,冷了,饿了,要来看看妈啊,妈怎么都梦不到你!”
                            听妈妈说这些我难受。
                            “唉!丫头不来看我们说不定是已经投了好人家,我们也该看开点。”
                            爸爸妈妈从不迷信什么,这样,只是单纯的希望我过得好吧。
                            “小飞,你也和缇缇说说话吧。”
                            “······师姐······”自己和自己说话还真是很奇怪,说不出的感觉,“我,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爸妈,你不要担心······”啊,说不出来了!
                            “算了,你这孩子就是害羞。”妈妈看出我的窘样。
                            我别扭啊我,这里躺着我的身躯(是骨灰),灵魂却在外面对着身躯说话,怎么看怎么怪。
                            那个死了的人是我,还活着的人也是我。人死了,只得这么块见方的土地长眠,如果灵魂也灭亡,人真的不会再有什么了。
                            “这片墓地半年前我家缇缇下葬时还空着许多,只半年,就葬了这么多人了。”爸爸蹲着抽烟说。
                            我随便看了看“我”的“邻居”们,真的很多都是这半年下的葬,竟然还有个五岁的小姑娘,那么年轻,又怎样,死了就是死了,活着的人只能凭吊、感慨、伤心和遗忘这些感慨和伤心。
                            所以,忘记苏缇带给你们的伤心吧!
                            接下来的五天我时刻珍惜和爸妈在一起的分分秒秒。
                            离收假越近我越不想再回去,但是我对爸妈说我才研一,还要回去读书,而我没有好的工作,根本实现不了照顾爸妈的承诺,我果然,还是一样的一无是处,只能自嘲。
                            再次回到那个城市,似乎一切都没变,我打电话给臻灵说想见她。
                            这最后一天的假期,屏览湖畔已经有了春暖的痕迹,围湖杨柳的嫩芽挣扎着要破皮而出,湖面蒙着层层雾气。
                            “算你还有良心,知道最后一天要和我约会,你这个不称职的男朋友。”臻灵挪揄我。
                            “这是特产。”我把提着的一个大盒子塞进她手里。
                            “你不会要带着这么大个东西逛街吧?”
                            大,但不重,“没关系我提。”谁叫我现在是绅士。
                            “臻灵,我要谢谢你,我们都是及其平常的普通人,虽然我遇到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唯一庆幸的是还好没丢性命,还活着,才可以见到想见的亲人、朋友,因为你相信我,支持我,所以我才可以走到这一步,我知道,当初你要相信我不是杨卓飞是多么地困难。”
                            “你知道就好,我弟弟好好的突然命就没了,我接的是你的急诊,已经确定杨卓飞抢救无效死亡我出急诊室就听到另两个死者一个的名字叫张臻俊,我一点都不相信,我怎么相信昨天还和我吃饭的弟弟就没了,而凶手在确定死亡后又突然有了呼吸,我的职责却要我去抢救那个本该死掉的人,我见惯了生死,却从没有那时那么痛恨生死,”臻灵喘口气,“在你住院那一个多月里,我有多少次想偷偷换掉你的针水,或者在你的药里做手脚,让你伤口发炎或者抗生素过敏一命呜呼,但是每次想的时候,就又会想起你那通死而复生灵魂附体的无稽之谈,再说要了你小命还要陪上我,杨卓飞那幕后老爸还一点动不了,一点不划算。”
                            冷汗,想不到我的小命还真是差点又断送啊!
                            “那你怎么又相信了?”
                            “我哪有那么容易相信逍遥法外,逍遥我眼内的杀人凶手,所以就观察你啊,你那个可怜的,每晚咬着被子哭,还被你爹啊妈的遗弃,偏偏白天还装没事人一样,我看着就闹心。”
                          


                          85楼2009-06-29 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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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觉得人容易变心吗?”
                              “是的,不是说爱情是有保质期的吗?”世界上男女之间的爱情不就是分分合合的游戏?会ready go,也会game over。
                              “屁,那种乱七八糟的理论你怎么会相信?我相信真正的爱情是会长长久久、永不分离的。”黎兵说得及其认真。
                              “呵呵,保持你对爱情的看法,我口头上支持你。”我对爱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消极啊,跳楼的同学,遍地离丨婚的人群,还不如我爸妈他们,那时没有像现在人与人如鸿沟的差异,相个亲,双方满意,双方家长满意,就结婚,我爸妈还不是没有爱情的结婚,却也相依相伴幸福地过来了吗?
                              “你怎么就口头上支持?怎么也要给点实际行动支持下你哥们我。”
                              “没问题,你有喜欢的人了,兄弟我保证给你出谋划策。”
                              “我……,我好像有喜欢的人了……”扭捏了一下,黎兵貌似脸红的说。
                              “真的?叫什么?改天带来给兄弟我参考参考。”我亮着眼说,好小子,虽说人有时傻乎乎的,但谈恋爱是一点不落后啊,哪像我前世蹉跎了大好恋爱时光,到头来砰一撞,命没了,今世这个样子还谈什么恋爱啊。
                              “唔,要不你给我演练演练,你当那人,我追你咋样?”
                              “神经,我又不是姑娘家,你找我演练有作用吗?而且我是真的对谈恋爱这种事一窍不通,给你当演XI对象不合格,怕你一上战场就阵亡了,耽误你的终身大事事小,给你带来沉重的打击事大了。”
                              “原来你还知道你一窍不通啊。”他咕噜被我听到了。
                              “那又怎么样了,不就是不会谈恋爱吗?本大爷我就不谈恋爱怎么了?”真是怒发冲冠啊,任何人都不希望自己在这方面被鄙视。
                              “算了,我要继续郁闷,你别理我了。”黎兵好像更加颓唐,感叹思春期的青年真是不可理喻!
                              我依旧普普通通的上下班,赚钱,看书,准备下一次考试,等着五一假到来再回去看爸妈,只是老天爷好像就是不让我这么好命过这种日子似的,那么恐怖和可怕的事都会让我碰到。
                              早上是大家上班上学人流□,我等那路车等得眼睛都快望穿而蹦出来了,在我决定打电丨话投诉公交公司时,车终于千呼万唤地来了,拼了命挤上去,再不走肯定迟到。
                              天还没回暖多少,车里不开窗,应该是开着空调,不然这么多人不闷死了,不过我感觉不出来。
                              今天奇怪的心里有些烦躁,平时也是这么多人啊,我归咎是我等车太久的缘故。
                              拿出MP3出来打开听上,试图缓解一下那份烦躁,但是貌似没有什么效果,我紧紧捏着拉环,心里有股气,想把它捏碎的冲动异常强烈。
                              人渐渐松了点,我赶紧挤到后门,后门人下车,会比较松一点,幸运的是我站没多会后座就有人下车,我正好站那旁边,看人起身我赶紧坐下。
                              长吸一口气,我被那股烦躁弄得有些疲惫,眼睛无意识地看着这一车的人群,同样是无意识的,我注意到一个人,应该和我差不多大,也是戴着厚厚的眼镜,像学生,穿着浅灰的短棉衣,低着头,我看过去只看到个大概的侧面,搞什么?人家举止正常,不像小偷,我老盯人家看干嘛?
                              我把视线转向别处,车窗因为内外冷热差异被一层雾蒙着,景物模糊,我看着没意思,转回来,视线又停在那个人身上,那人已经坐下,我看到他放了个塑胶袋在座位底下。
                              我继续发呆,到底是怎么了,我这么心烦意乱?
                              无意识再看向那人那里,发现他已经不在了,一抬头看见他正要下车,就在我前面,鬼使神差地我拉了他一下,“呃,你的袋子忘记了。”我指指那颗位子,透过人群空隙依稀能看见袋子的一角。
                              他看我一眼,“不是我的。”很平淡的声音。
                              “是吗?”我很有疑问,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车到站停了,他下了车,既然他说不是他的就不是吧,可能我看错了,再往那里看了看,一个有点胖的妇女坐在那里了。
                            


                            87楼2009-06-29 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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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25 22:0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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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奇怪地脑中老浮现出那个青年看我的眼神,还没等我回神,我就听到一声巨响,要怎么才会产生那么大的声音?
                                嗡——我瞬间什么也听不到,然后是剧烈的摇晃、热浪,感觉什么东西重重地打在我的眼镜上……
                                啊——可能过了段时间,我尖叫了,我知道我尖叫了,因为眼睛火辣辣地生疼,疼到我连碰都不敢碰,疼到我恐慌,但是我却没听到我的叫声,我倒下,倒在什么人的身上,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我知道我拉开嗓子不停的叫,我想我叫得大声点说不定就听得到了,但是除了那个嗡的响声,我的世界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
                                我感觉到我的身体腾空了,有人在搬动我,我把嘴张到最大,喘息,紧紧地抓牢搬动我的那只手臂,抓紧他我就能被救了,疼——我的眼睛,我想对人说救救我的眼睛,但是只有人把我抓住手臂的手硬生生地扯开,又是剧烈的震动,好疼——
                                我静止不动了,那个眼睛的疼痛让我想抓住些什么,我挥起手臂,被人重重地压下,渐渐那个嗡——的声音弱了下去,其他一些的声音的渐渐能听到了,这个发现让我欣喜若狂,眼睛似乎也没那么痛了,从那些声音中分辨,我想我应该是在救护车上。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尽量平静下来,我已经被救了,不要担心,我已经被救了……
                                “……,你……”什么?有人在和我说话,但是断断续续的听不清楚,那些声音还是让我头疼头晕,不要吵,我朝黑暗中挥手,不要让我头昏。
                                不知过了多久,我开始感觉到我的手背上有人在扎针了,我静下来不动,给他好好扎。
                                “……?,能听见吗?”是的,我听清了。
                                我张嘴,想要告诉他们,我的眼睛可能坏了,“……眼……眼疼……”我听见我说出来的只是一些破碎的呻吟。
                                有人在碰触我的眼皮,我极力闭紧眼睛,别碰——
                                “放松,别怕,医生给你检查,你睁开一点点就好,对——”
                                我拼命让自己放松,我知道我必须睁开,即使被人翻开眼皮使我恐惧。
                                有光线进来,我反射要闭眼,一个声音急切地说,“别闭上!”
                                好,我抗拒那股闭眼的冲动,再睁开一点,果然,什么也看不到,一下是红色的血雾,一下是青白的光芒。
                                “能看见东西吗?”
                                “……?不能。”我沙哑着回答。
                                “感觉到什么光?”
                                “红的,白的还有青的。”我回答顺畅了。
                                “现在给你清洗眼睛,不要闭眼。”
                                一些液体滴到我的眼睛里,我忍着让它们流满整个眼眶,反复许多次,疼痛感似乎减弱,但是刺激感越来越强。
                                “你的左眼眼皮被眼镜的鼻架划伤,左眼可能玻璃体破碎,内出血,右眼受伤轻一些,只是受到挤压,恢复不成问题。”
                                “……那么我左眼可能失明吗?”我问的声音很颤抖。
                                                黑暗
                                “……那么我左眼可能失明吗?”我问的声音很颤抖。
                                “我要给你上药,忍着点。”
                                火烧一样的辣疼!我只能抓紧身下的床单,咬紧牙。
                                “失明的可能性还是有的,但是不大,现在你的眼球很脆弱,不能立即动手术,刚才初步检查,你应该不消动手术,住院保守治疗应该能化去瘀血,如果不能消去再动手术。”
                                “好的,医生,好好治疗我不会看不见的,是吗?”
                                “是的,你要相信你能看见,几率就会更大。”得到医生的保证我才把心稍稍放松下来。
                                “发生了什么事?”我问。
                                “公交车炸丨弹爆炸。” 
                                ……,真的是这样,我有点难以相信在中国会发生这种事,放炸丨药的人有什么目的?这里不是中东,不是伊拉克不是巴勒斯坦以色列,我以为这种与我们国家绝缘的恐怖活动只会发生在那些不幸的地区。
                                “你还是幸运了,爆炸是时候你在听MP3吧,耳塞帮你抵挡了大部分的强音波和冲击波,你的鼓膜没有受到实质性的损伤,而车上的其他人即使没有直接受到爆炸的伤害也可能面临失聪的危险,恩,我看看,外耳有些裂伤。”
                              


                              88楼2009-06-29 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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