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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风雪夜归人Rest and Be Thankf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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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罗伯说得没错,有了柴火炉在角落里欢快地发光发热,客厅变得更温馨了。卡姆洗澡的时候,罗伯肯定是关了主灯,现在屋里散发着柔和的光。客厅对角上有几对亮着的小灯,打开的炉门透出暖黄色的焰心。
  卡姆把酒瓶和杯子放在一条长长的矮茶几上,然后僵硬地坐在沙发里。
  厨房里发生的那一刻过去了这么一会,他仍感觉有些恍然。罗伯的触碰感仍流连身上,无形的重量压在肩头,他发现自己抬手去摸肩上两人短暂相接的那一点,就好像这能让虚幻感变得真实。
  当时真得是奇怪。而且究竟是什么迷惑住他,让他吐露自己对生意的担忧?
  也许是那双亮银色眼眸中理解的同情。
  我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卡姆……
  但同情并不是卡姆唯一读到的感情。不,罗伯短暂的触碰中还有别的东西。他眼睛中一闪而过的吸引。眼中一闪而过的光,就好像微弱地反映了那一刻卡姆心中曲折而迫切的欲望。
  假如他们两情相悦又如何?那不就是今晚卡姆在寻求的吗?好吧,他本想在格莫拉舞池中一群燥热而不知名的汗湿身体中寻觅一个,但是在这儿寻找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吗?在离家最近的小屋。在他度过整个童年夏日的湖边。
  就在这时,门被缓缓打开,卡姆转过身,心虚一般吓了一跳。罗伯走了进来,双手各拿着一个扁平宽大的碗。
  “给,”他说着,把其中一个递给卡姆。“我希望你已经饥肠辘辘了。”
  柠檬草和胡荽的香气从那顺滑香浓的肉汁上腾腾升起,丰富而浓郁,卡姆愉快地深吸一口。“闻起来太棒了。”
  罗伯看起来很高兴。“开吃吧。我放点儿音乐。”他从兜里抽出iPhone,在屏幕上划了几下后,一阵民谣小调从卡姆一直没注意到的固定在墙上的扬声器里传出。他不知道曲名,但却很喜欢这音乐,虽然让他联想到了那种认真得不行的大胡子,那种会到他那儿租独木舟,而且因为怕遮住他的手织毛衣,所以逼逼着不肯穿救生衣的那种人。
  这倒不是说他对大胡子有啥意见,卡姆瞥了眼罗伯满脸的胡茬儿,漫无目的地想着。他喜欢这副样子,深色的胡须和苍白的肤色形成强烈对比,即柔软又强悍。
  罗伯忙着坐下,没有注意到卡姆的侧目。他陷进大沙发的一角,伸展长腿,把脚架在咖啡几上,然后埋头吃起他的咖喱。
  卡姆也把注意力转回食物,吃了第一口就满足地哼哼出来,很快却宣布道:“哇哦,很辣嘛。”
  罗伯冲他一笑。“太辣了?”
  “不,超好吃——很新鲜的味道。”
  “我咖喱酱都是自己做的。用罐装酱不是一个味儿。吃起来从没有这么新鲜。”
  卡姆举碗到嘴边,吸溜了一口肉汁,然后小小地发出了一声愉悦的呻吟。“太棒了。你应该在咖啡馆里也做这些好吃的。”
  罗伯闻言大笑。“哼,我不确定我那些常客会接受这些。而且现在咖啡馆做得还行,我是说在财务方面,所以我不打算再开发啥新鲜玩意儿。”
  “不吗?”
  “不——那是收入,不是啥我想花时间干的东西。我想成为一个开咖啡馆又搞艺术的人,而不是一个喜欢画画的小咖啡馆老板。”
  他们边轻松地交谈着边吃掉了食物,两人喝着酒一直到罗伯放的专辑进入尾声。等歌曲结束后,罗伯再次拿起手机,不一会儿,另一首歌放了起来,虽然风格没变,但是比刚才更柔和一些。
  “你喜欢民谣?”卡姆问道。酒精让他不再拘谨,现在他和罗伯的姿势一样——瘫在罗伯对角的沙发上,伸展长腿,光脚丫子搁在茶几上。左脚再往旁边挪几分,他就能碰到罗伯穿着袜子的脚了。他真是太想这么干了,这念头诱人到了愚蠢的地步,但是他不知道男人会如何反应。
  “是啊,我很爱的,”罗伯说道。“你不喜欢吗?”他看起来很好奇,好像他真的很想知道答案,他的兴趣让卡姆内心某处就像被阳光照到的土地一样,渴求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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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感觉让他惊醒。别人关注他多一点,他就这么大反应,他是有多可悲,有多寂寞?仿佛出于自卫一样,他缩到漫不经心的面具后,耸耸肩膀含糊地说:“还行吧。”
      罗伯听了,摆出一幅皱着眉咧嘴笑的搞笑表情,就好像既迷惑又被逗笑了。“只是还行?你对它有啥不喜欢的?”
      卡姆想不出怎么回答,最后说:“我觉得这种音乐有点儿……太认真了吧。”
      “我正是喜欢这种认真,”罗伯回答说。“我喜欢热情。我喜欢那些做着自己爱做的事情而不忧心所做是否够酷的人。其实我很烦耍酷。追求酷炫导致太多问题了。”
      卡姆大笑。“这是啥意思?”
      “就是,‘酷’这个概念——它阻止孩子去享受真正喜欢的东西。尤其是艺术。”
      “看起来你可没受影响,”卡姆说着挑起眉。
      “确实,但是我妈比较放飞——小时候我们经常搬家,所以在学校我不是在当想要融入集体的新学生,就是马上要转走的了。这意味着我经常和我妈妈还有她那帮朋友混在一起。他们大多搞艺术、玩音乐,所以我小时候和很多搞创作的大人一起混。”他狡黠地冲卡姆看去。“你能想象到学校里的其他孩子觉得我有多怪。”
      卡姆听了,嘴唇咧了咧。“你有照片吗?我很想看看。”
      “有几张,”罗伯承认道。“但是哪张我都不想给人看——反正今晚不行。”
      “听起来童年过得不简单啊。”
      “确实不简单,我从不否认自己有因为母亲的选择生过几次气,但是总体来说是好的。我能和些很赞的人在一起,还不用受耍酷的折磨。”他冲卡姆莞尔一笑。“我打赌你是那种酷小孩儿。”
      卡姆扬起眉毛干巴巴地说:“我猜你是说我是那种没有想象力,完全没有创造力的小孩儿。”
      “才没有,”罗伯说着大笑起来。“我只是说你看起来像是那种在足球队或是什么队当队长的人。”
      “其实是橄榄球,”卡姆嘴唇动了动承认道。“不过我最擅长的还是游泳。”
      罗伯听了上下打量了一下卡姆的身体,先是看向他的宽肩,然后是仰躺在沙发上修长的身材。他没说啥,也没看向卡姆的眼睛,但是卡姆感觉到两人之间突然有了一种可感知到的张力。他感觉到自己屏住呼吸,脑中突然只剩下靠过来朝他伸手的罗伯。罗伯并没有这么做,而是从咖啡几上抬脚起身,伸手够桌子上的空瓶子时,但他想象的画面太逼真了,反差倒是让卡姆差点儿吓了一跳。
      “我再拿一瓶,”说完,还没等卡姆吱声,他就消失在厨房里。
      卡姆等待着,侧耳听着。一个抽屉被打开,关上,然后是玻璃瓶碰到厨房台子上叮当响的几声。木塞撬开时“啵”的一声。一分钟后,罗伯拿着第二瓶回来了——这次是法国红酒。他先给卡姆的杯子倒了一些,再给自己倒,然后坐回沙发一角,小心地保持着两人之间的距离。
      “这么说,你在搬来之前是个会计?”罗伯嘬了一口酒问道。“为啥换行?”
      卡姆叹了口气,把头向后靠,望着天花板。“一年半之前,我被优化淘汰了。几周后,我和男朋友分手。我不想重蹈覆辙,于是花了些时间思考自己这辈子到底想要什么。”
      “那你想要什么?”
      卡姆粗粝地一笑。“显然是在一个人人讨厌我的村子里挣扎着活在贫困线上。”
      短暂的安静之后,罗伯轻柔地说,“我不知道你离贫困线有多近,但是绝对不是人人讨厌你。”
      卡姆只是再次发出明显不信的笑声。“怎么说,多谢你还做做样子,人真好,但是我们都知道我在因弗比奇没多少朋友。”他顿了顿,瞥了眼罗伯,又耸耸肩。“说到底,我就不是那种有亲和力的人。就是没有交朋友那根弦儿。”
      “得了吧,那不是真的,”罗伯说道。“你刚来因弗比奇的时候,咱俩处得挺好。咱俩算是朋友——至少,我们在向那个方向努力。你不再光临牡鹿酒吧之前,也常在周五晚上和那几个常客交谈。”
      “那又怎样,那是在我俩吵架之前——之后大家伙儿都讨厌我了。”
      “没有,他们没——”
      “有的,他们有。那之后我又去了一次牡鹿酒吧,没人理我。”
      罗伯皱眉。“你跟他们说话了吗?”他问道。看卡姆没有立刻回答,他补充道,“我赌你没有。”
      卡姆想了想。说实话,他可能真没和其他人说话。他记得自己走进酒吧,点了一杯,就坐在吧台哪里,心情越来越糟,眼前的酒也被他冷落了。但是他不记得试着和谁说过话,或是被谁回绝。也许公平地说,那晚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不要靠近”的气场。
      “说真的,卡姆,”罗伯现在向前倾身,手肘支着膝盖——“这儿的人并不讨厌你。他们只是觉得你不太友好——觉得你不想融入。”
      卡姆咽下听了对方的理解后喉咙里突然出现的哽咽感。他一辈子都是这样。人们因为他的含蓄而以为他无感。斯科特以前抱怨过卡姆做不到当众示爱——他总是表现得像是还没出柜一样,但事实上,卡姆只是不喜欢在大众眼前太过高调。他不是不能释放自己,但只能是私底下。


    来自Android客户端33楼2018-03-28 1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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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29 00:3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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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是尝试和他们说说话,”罗伯继续温柔地说,“就会惊讶于事情有多简单。就像你的车子。我打赌你只要问乔,他肯定很乐意帮你明天拖走。”
        卡姆哼了一声。“要是他知道我一毛都掏不出来他就不会这么想了。”
        “那就和他交换,”罗伯毫不担忧地说。“你是个会计,我清楚乔需要人帮他做账——他之前跟我抱怨一月底要纳税申报,但却毫无头绪。”他顿了顿,又若有所思地补充道,“其实这附近好几个人都需要别人帮忙做账。伊冯·马尔以前帮不少本地生意做账,但是春天的时候她丈夫在阿伯丁找了个新工作,俩人就走了。”
        “你真觉得乔可能会这么做?”
        “是的,我真这么觉得。”罗伯回答说。“而且他肯定不是唯一一个。要是你的价格公道,我也会来找你。我特恨算账,更别提报税了。我可能申报的支出比实际要少。闲的这几个月你可以把它当做副业。这里大多数的老板都有第二职业。”
        “是吗?”
        “是的——看看我。要是只搞艺术或是只搞咖啡馆,我可能都撑不住。瓦珥也是——大多数时间她在我这儿打理,但每周也会去牡鹿酒吧轮几趟班。为了生活,大家都会去做需要做的事。”
        “我都没想过可以这样,”卡姆承认。这话真说出来,听着真是蠢透了。
        不过罗伯没笑。“没错,当地生意人都需要互相扶持。牡鹿酒吧不提供食物,所以要是有谁想在那里办席,肯尼就给我或是瓦珥打个电话,我们来提供吃的。要是那里的客人提要求了,我们也会为当地包早餐的旅店提供打包午餐。我们总是向所有来访的游客推荐去湖边的礼物店,卡卓根酿酒厂,或是去湖边跟安迪一起划个小船——”
        就在此时,还没说完,罗伯就停了嘴,他的笑容褪去,换上一副沮丧的面孔。过了一会儿卡姆才意识到原因。然后才彻底明白了过来。
        “啊,”他小心地说。“但是你没让他们去卡姆·麦克莫罗的‘克劳谷探险社’。”说出这话时,他感到一阵奇怪的痛楚,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大方地承认这几个月来如影随形的感觉——被排斥的感觉。住这十个月之后他还是因弗比奇的一枚外人。
        罗伯看上去有些难受。“听着卡姆,没人闲着没事儿专门排斥你。只不过也没人想到要把你纳入进来。”
        卡姆本来一阵仰躺在沙发上,但是现在感觉这样不太妥了。他挪动身体坐直。“没事儿,我懂。”
        我还好。
        “不,卡姆,你真不懂——”
        “我觉得我真懂了,”他坚定地打断道,一边用手揉揉后脖颈。“我刚开始卖咖啡那些玩意儿,不过是为了赚点儿外快——好吧,原来我所做的事情在这儿是明令禁止的,对吧?我闯进了你的地盘还——”
        “不,卡姆!我根本不在乎你在船屋里卖什么!”罗伯把手向上一甩大声道,“听着,瓦珥叫了委员会来——正如我说的,她做得过分了,但也只是因为对我的忠心。至于之后我俩吵架后发生的事呢,我不想道歉就是我的责任了。是我不想——”他住了嘴。
        “不想什么?”
        罗伯看向一边,然后说:“我不知道……也许是不想去好好了解你。”
        卡姆盯着他,对此大吃一惊。“为啥不?”他质问道,心中受伤极了。
        “因为你——”罗伯向卡姆无助地做了几个手势。
        “我咋了?”
        “年轻,”罗伯喃喃道。“性感。我配不上。”
        有那么一瞬间,卡姆只是震惊地盯着罗伯。然后笑起来。他笑只是因为惊讶而不是别的,但是罗伯听了这笑声,困窘得满脸通红,他慌乱地站起来,脸颊发烧,想要赶紧离开。
        “罗伯,等等——”卡姆在他走远之前拽住他的胳膊把他拉回来,罗伯失去平衡向后倒去,“哦哦哦!”
        然后卡姆倾身俯向他,盯着他惊掉的脸,那双有着墨黑睫毛的,张大的亮银色双眼。
        “你很性感,”他轻轻地说。“你肯定没有配不上我。”
        “是吗?”罗伯呼吸急促。
        “是的,”卡姆回答,然后低头吻他。


      来自Android客户端34楼2018-03-28 1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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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那一瞬间,罗伯整个人都僵着不动了,等卡姆压得更近的时候,他呻吟出声,分开双唇让卡姆的舌头探得更深,敞开怀抱迎接卡姆压下来的宽阔胸膛,虽说他脑子里还飞速旋转地想着问题。
          卡姆想要这样?想要他?
          这个念头太过刺激,罗伯胆子大了起来。他在卡姆结实的身躯下扭动,抻开身体,握住卡姆的胯部,引导他贴得更近,渴求更多。两人下身紧紧地贴在一起,两人唇舌缠绕间发出呻吟声,快感撩人却远远不够。罗伯拱起身子,将对方贴得更紧,却被中间的那层布料阻隔,沙发的空间也不够用来施展。


        来自Android客户端35楼2018-03-28 1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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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卡姆直起身子,胸口起伏。他饥渴地望着身下的罗伯,本来就深的眸色被欲望熏染,瞳孔扩散,目光深邃。
            “操,”他说。
            罗伯喘着笑了一声。“是啊。”
            “你想不想——”卡姆卡住,吞了吞继续说。“其实,我真的想——做点儿啥——但你要是不愿意也没事。”
            “我想,”罗伯欣然答应。“你想干嘛?”
            卡姆吞了吞。“我能不能——你能不能让我给你口一下?”


          来自Android客户端36楼2018-03-28 1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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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39楼2018-03-28 1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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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40楼2018-03-28 1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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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41楼2018-03-28 1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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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29 00:2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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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42楼2018-03-28 1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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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有没有因为和罗伯上床了而后悔呢?因为生平第一次袒露心声,说出自己真正想要什么而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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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仔细地思考着,慢慢眨着眼清醒过来。不,也没有悔意。就算想到自己在罗伯眼前多臣服,多放纵,他也没有一丁点的悔意。
                      那么,他不后悔,而且第一次,清醒时没有感到压力。什么都没有,只有温暖的夜色和身旁罗伯温暖的身躯。以及少有的满足感。
                      卡姆挪了挪,挪的时候屁股蹭到罗伯的腹股沟。他的动作让罗伯在后面动了动,他的手在卡姆的胯上伸展了一下,然后向上抚摸他的胸腹。
                      他的气息喷在卡姆的脖颈上,睡意朦胧地问道:“几点了?”
                      卡姆喜欢他的声音,带着睡意的沙哑。
                      “还有十五分钟就到午夜,”他低声回答道。
                      “马上要敲钟了。你想不想……”罗伯声音渐小,他的语调有些不确定,卡姆回过头想研究他的表情,但只能看到他的头部轮廓。


                    来自Android客户端43楼2018-03-28 1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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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起床?迎接新年?”
                        “好啊,”卡姆小心翼翼地回答,不知罗伯为啥突然变得谨慎起来。“就这么定了。”
                        罗伯没说别的,只是转身,点亮床头灯,昏暗的灯光充满卧室,然后他翻身下床。卡姆眨着眼看他。罗伯快速拉上裤衩,套上T恤,背对着卡姆,没有眼神交流。
                        就好像他等不及要和他拉开距离。
                        也许罗伯后悔两人上床了?
                        忽略掉这个想法带来的重击般的失望感,卡姆迫使自己下床,在地板上搜寻丢得到处都是衣服。他先发现了牛仔裤和内裤,便套上了。但是到处都没找到T恤,等他望向罗伯想要问一下的时候,罗伯脸上小心翼翼的表情让他觉得胃里有些难受。卡姆再次挪开视线,不发一语,眼神茫然地盯着地板。现在,隐约的后悔感最终发芽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44楼2018-03-28 1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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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45楼2018-03-28 1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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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过往经验来看,这个答案足够敷衍任何人,但是罗伯看起来就没信他的,卡姆露出个安抚的笑容,他的眉毛却皱得更深了。
                            “不,你不好,”罗伯说道。他向前几步缩短了两人的距离,正好停在卡姆面前,安静了一会儿,眼神搜寻着。然后他伸出双手,扣住卡姆圆润赤裸的肩头,缓缓地用大拇指抚摸着温暖的肌肤。
                            卡姆感觉自己被罗伯的注意力钉在当场。无法逃掉这种感觉——罗伯看透了他。
                            “你是不是后悔我们上床了?”罗伯安静地问道。
                            “我没有,没有!”卡姆惊叹道,想到自己的话揭示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他立刻脸红了。尤其是当他无助地反问道,“你后悔吗?”
                            对此,罗伯看起来有些滑稽地困惑了:“不。你以为我后悔了吗?”
                            卡姆没说话,只是寻找罗伯表情上的微小变化,通过线索来推断他是怎么想的。罗伯也在这么做,他们的目光交汇,亲密得如同罗伯还在他的身体里一样。罗伯眼中有种疑惑,也许还有一丝不可置信。随后,那双美妙眼睛的眼角微微皱起。卡姆感觉,不管罗伯刚才有什么疑问,现在一切都被揭晓了,因为现在他又眼含笑意,眼神温柔而亲昵。


                          来自Android客户端46楼2018-03-28 1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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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47楼2018-03-28 1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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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29 00: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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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拧掉,就固定住瓶身,一扭,一声响亮的“砰”,酒塞掉了,冲出一堆泡沫。
                                “来吧,”罗伯等酒一倒好就说。“咱们去水边看。”
                                他牵住卡姆的手,把他带进黑暗的温室。透过电磁波的传递,城市里拥挤的人群声听起来几乎不真实。快乐的尖叫声,高昂的音乐声,还有蓄势待发的激动感——烟火,亲吻和钟声。但在宁静的湖岸,在距离因弗比奇村还有几英里的这里,没有这样的嘈杂。只有寂静,黑暗和安静的湖水。
                                还有卡姆。
                                卡姆站在他身边。这个男人,几天前,罗伯碰到了还得过个街回避一下。
                                雪停了,但地上还积着薄薄的一层。
                                雪闪着光芒,在黑暗里发亮,现在乌云散去,天也清了。
                                “马上就要零点了!”播音员在广播中大喊着压过人群的喊叫声。“倒计时:十、九、八……”
                                罗伯看了一下卡姆。“马上了,”他喃喃道。尽管外边很黑,但是雪折射的微光让他能辨认出卡姆下巴的线条,眼中闪现的光芒,还有卡姆微笑时露出的晶亮牙齿。
                                “……三、二、一!”
                                广播里传来第一次钟鸣声,低沉和洪亮,紧接着响起的是烟花破空的声音。只有声响,没有画面。湖上方的天空还是黑得紧密,只有几道银色的点闪现,遥远的爱丁堡上空,正绽放着五颜六色的烟火。
                                “新年快乐!”播音员大喊。
                                钟声再次敲响,卡姆举起手,用拇指抚摸罗伯的脸颊。他靠近,将嘴唇贴上罗伯的嘴唇,这个温柔的亲吻不同于之前激情四射的那种。热度和激情还有,但却是从容不迫的。这次,它承载的是诺言,许诺未来的热情,许诺足够的时间。
                                钟声又敲响一次,罗伯的胳膊滑下,环住卡姆的腰,把他拉了过来,加深了亲吻,他很爱卡姆接吻时喉咙里发出的呻吟声。
                                之后,罗伯没有听到更多的钟声,或是看到看不见的烟火,或是播音员激动的解说声。他被眼下这个完美的吻占据了所有的注意力。
                                等他们最后分开时,《友谊地久天长》已经播到尾声,伴随的还有无数不在调上的、醉醺醺的合唱。这首著名的回忆往昔的歌曲,被唱得完全没有追忆之感,因为广播里的乐队把歌演奏得飞快,人们一边叽里咕噜地努力跟上,一边还笑着。不论歌词是什么,不管真正的歌词是什么,对罗伯来说,它意味着好事将近,非常好的好事将近。
                                此时罗伯意识到——他意识到就算他之前爱过安德鲁,这才是他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他此刻的状态就恰恰是他想要的。
                                他的“滚石”生涯结束了。
                                这真的很好笑,因为眼前这所房子多年以来都是他的压力所在,而眼前这个男人也是他好几个月的死对头。
                                但是不知怎么的,这栋房子——这个地方——变成了家。而卡姆?好吧,谁知道将来卡姆会变成什么角色?
                                罗伯举起杯子祝酒,卡姆碰了一下。他们一起饮入,视线却通过杯子边缘交汇,对罗伯而言,嘴里面爆掉的泡泡似乎比任何烟火都要好。
                                卡姆笑了。“新年快乐,”他低声道。
                                “新年快乐,”罗伯回答说。
                                这四个字是一种承诺,不仅是对他自己,也是对卡姆。
                              -The End-


                              来自Android客户端48楼2018-03-28 1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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