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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歌声诱霍】流转的旅途(明台&顾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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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正文无关】【与正文无关】
小段子2
场景1
顾明两家差人寻来时两个男孩还在乡间小道上磨蹭着。明台看到高喊着他名字跑过来的素裳女子,咧嘴笑了。
明台:“阿罗,快过来!”
阿罗:“小少爷,你咋成这样了!老天爷,这可如何是好!”
盛叔:“两位少爷哟,这时辰还没见你们回来,太太和小姐可都急坏了!”
顾清明:“盛叔,我们……”
明台:“阿罗,快过来扶我。”
阿罗:“小少爷,你不要紧吧?”
明台:“阿罗,从前怎么没发现你的头发这么好看啊!我的手被那劳什子蛰人草刺到了,借你的头发用用可好?”
“……”(面面相觑的三人.jpg)
阿罗:“是被荨麻刺到的吧?这草乡下到处都是,着实烦人。城里头没有,也难怪小少爷识不得!”(一脸不屑.jpg)
阿罗:“这可如何是好啊,小姐见了可不得心疼坏了!”(把头发打散.jpg)
阿罗:“小少爷,你连荨麻都没见过,怎知这去刺的法子?”
明台:“好姐姐,你的头发好滑好软啊!真舒服!是用什么洗的呀?”(明台撇嘴,斜睨顾清明一眼,抚摸长发.tif)
顾清明咳嗽.tif
明台:“绍桓,怎么喉咙不舒服了?是不是着凉了?”(顾清明摇头.jpg)
明台:“好姐姐,我现在浑身乏力得很,你背我回去吧。”
顾清明黑脸.jpg
盛叔全程打酱油.jpg
场景2:
明台:“好绍桓,你就原谅我吧!”(顾清明T脸.jpg)
明台:“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么么哒!”
顾清明:“什么都答应?不反悔?”
明台:“媳妇说话能不听么!全都答应!不反悔!”(咬牙切齿.jpg)
顾清明:“那-我-要-在-上-面!”
明台:“全听媳妇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脸.jpg)
顾清明:“Really?”
明台:“大大的really!”
顾清明喜笑颜开.jpg
明台心得:听媳妇的家庭就和美
场景3
不可描述画面.tif
明台:“小妖精太ta_ma棒了!”(享受脸.jpg)
顾清明:“……说好我在上面的,你耍赖!”(欲//仙//欲//死.jpg)
明台:“你现在不就在上面吗!大丈夫一言九鼎!”(顶死你.jpg)
顾清明被套路了.jpg
明台:“果然很深!”
顾清明泪流满面.jpg
明台心得:媳妇的话要听,更要身体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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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看资料看得鸡冻阿!绍桓家太豪了,现在抱大腿来得及不?老爸太牛了,儿子这么儿女情长合适吗?


2025-12-16 09:0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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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涉及家庭发现写不来,无//产//阶//级完全不能想象资产阶级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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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写他俩谈一辈子恋爱,不想写国仇家恨。又觉得ooc太严重,其实顾清明为国舍弃太多,我把他写的爱来爱去会被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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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原创人物出没,如雷请自行避让。
—————————————————
七
不要乱采记忆的果实,怕的是弄伤满树的繁花。*
—————————————
时值夏休,允蝉如常到Le Procope打发时光。辰光尚早,她走到二楼常坐的临窗处落座,点了一份欧式早餐。Le Procope离学校不近,她喜欢这里最初确是被它的声名所引,然令她风雨无阻点卯的却是其它。
那约莫是去年初秋的一个早晨,秋老虎仍盘桓于巴黎,允蝉和同学到学友家拿论文资料,未到约定时间,便进了Le Procope消磨时光。咖啡馆里喧阗,她坐在屋外的柳条椅子上,嚼着可颂面包,欣赏清晨的阳光慢慢照亮屋顶的烟囱,悠闲地等着去买早报的同窗。一缕阳光在各种烟囱中突围,照在了Le Procope的一扇窗户上,她的目光随着阳光游移,停在了一个东方少年的面庞上。少年一人隅隈于咖啡馆窗前那个亮堂的座位,专注于一本书中,短发如乌墨往后梳起,露出饱满的天庭,一双眉如藏锋的剑,眸似砚池,睫如蝶翅,鼻似崟岩、唇若丹霞,阳光簌簌于他清晏的面庞。那少年著款式简单的白衬衫,风纪扣下的两颗纽扣敞着,隐隐现出锁骨的形状。允蝉竟呆了,仿若在山岚缭绕的峰隈处急转乍现一弯清涧,隐得深幽;又似在博物馆里不经意转头忽见玻璃柜中那夺得千峰翠色的秘色瓷,每日里看看都满足。
同窗买报归来在对面坐下与她说话,她斜睨眼前金发碧眼的貌美男子,没有搭腔,眼神仍追着那东方少年。枉有古希腊雕塑般五官的可怜男子尚不知自己被一东方少年秒成了渣。自那日后,允蝉得空便往Le Procope跑。她空跑了几趟,没遇见那少年,后来渐渐寻到规律,少年周末会八时左右到咖啡店用早餐,平日里会到咖啡店用下午茶。允蝉从此成了Le Procope的常客。枉她自诩只仰慕才华,却不料仍是颜党。
这个夏休的清晨她到了Le Procope二楼,那少年已在常坐的位子上了,她坐的近,看清楚他读的书仍是英文版的《天演论》。那本书半旧,看起来有些年头,她不是第一次见他读这本书了。少年左手拿着书,拇指扣住书缝,右手不时抬起翻着书页。那一双手生的纤细白皙,极是耐看,也极为整洁,五个指尖微微外翘。那指尖拂过书页,仿若春风拂面。允蝉看了看自己的手,下意识地将之攒在了桌下。想想自己好歹是闺阁里出来的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一双柔夷居然比不过个男子,这颜面往哪里搁去。
少年专注于书中,浑然不觉有人在注视着自己,偶尔停下浅呷一口咖啡。允蝉边享用她的早餐,边欣赏那诱人的风景。她发现少年很久没有翻书页了,眼神缱绻于书上,一秒也没移开。她好奇地略勾起了颈子往那书上看,看到书缝边躺着一朵干了的绒花,干枯的黄色里还隐隐透出些红。她竟有些艳羡那枯干的花了,能被那样的眼神注视一秒,枯了死了也是甘愿。
“你果然在这里,让我好找!”忽见那少年身边出现一男子,一只胳膊搭在了少年肩上。
“岱茗,你竟然会在巳时之前出现!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少年先是一顿,微微垂下眼睑,既而不疾不徐地合上书,转头对来人说道。
原来少年的中文说得这般软糯悦耳,一听便是江南水乡的音。
“艳阳叫醒我的日子当然是好日子!Opéra Comique后天公演Goethe的《Werther》,Jules Massenet改编的。戏票前几天我托人买到了,给你送过来。再说下午不是宜宣先生要来讲诗么,就不许我积极一点了!”被唤作岱茗的男子道。
“我说什么稀罕事呢!原来是差我去做你和表嫂的电灯泡兼司机!折煞我了,余先生饶了区区在下吧!”少年正色道。
“诺,顾大少爷,我可是给你买了两张票,你可以带女朋友去啊!”
“……”
“别说做哥哥的没照顾你啊!好的都想着你!哎呀,累死了!果然早起是罪啊!”余岱茗边说边在少年对面坐下。
“也好。我和三姐一起去。”姓顾的少年道。
“喂,我说顾大少,已是弱冠,还在姐姐怀里撒娇算怎么回事啊!你就不能多学学你表哥我,舞勺开始就……”
“是是是,余先生少年英才非我辈能及!久仰久仰!”少年打断余岱茗,唯恐他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你小子!去给我要份早餐来!”余岱茗不客气道。
少年唤来侍应加了一份早餐,其间眼神在允蝉处略作停留,稍稍颔首。允蝉只觉得那眼神里素昔的教养飘出了几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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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那些潜藏在心田深处的老根,忘了浇水也不会干枯。*
—————————————————
午后一场阵雨,并未消减夏日的炎焰,反倒是空气多几分粘稠,愈加闷热。顾清明与三姐子韵及余岱茗夫妇先在万花楼用过晚饭,再往Opéra Comique去看歌剧《Werther》。
顾清明一向对文艺风潮不太感冒,只因听余岱茗啰嗦得多了,也有些了解。他这表兄自幼在巴黎长大,对家族的事业并不上心,各种风尚的触觉却十分敏锐。余岱茗喜好现代派,和传统文艺分道扬镳的各种文艺流派和思潮如数家珍。顾清明曾打趣他是要革自己老爸的命。顾清明的舅舅余亭林替顾晏秋打理欧洲的生意,通运公司经营得风生水起。
自晚餐起余岱茗便开始了他的现代主义言论,从哲学到文学,从绘画到建筑,滔滔不绝。风华正茂的四人对新时代有着各自美好的憧憬,谈到现代艺术的探索,谈及现代哲学推动艺术探寻更为广阔的人文世界都有些莫名激动,似乎新时代里潜藏着更多美好更多希翼。
顾清明的思绪有些游离,他想起明台信里的一些片段,想起信纸里字里行间流露出对巴黎的憧憬。他心里喟然,明台是多么适合巴黎这片土壤啊,那一颗无拘无束的灵魂不该被旧时代的枷锁束缚。他断断续续瞭解到明台这两年的状况,从上海寄来的信里,从明楼明诚的口中。
因着明台初时的一通搅闹,明镜对幼弟严加管控,零花钱也消减不少。明台磨大姐说要到法国找大哥,明镜一直没有松口,说大学再过去读,且明台成绩要拿得出手,十门功课都得在九十分以上方可出国。明台自幼没在功课上下过功夫,靠着平日里的三板斧在学校混的还不错,如今为了能去法国,不得不下苦功,还自己提出多修一门法语打语言基础。明镜看到明台能潜下心来读书自是欢喜,写信给明楼夸幼弟懂事了,让明楼帮着物色好的学校。顾清明去法国时明台还在读国中,这漫长的分离明台如何消受得了,一边用功,一边筹措路费准备溜去法国看顾清明。
明台在明楼书房找书时翻出一套民国五年初版的《绘图真本金瓶梅》,竟找了个书法还不错的学长合作,明台出材料,学长出工,弄了些关键段落的手抄本,明台自己翻拍了书里的照片影印出来,卖给同学。手抄本和翻拍照片可以单买也可以合起来买,价格不等,小赚一笔。最后被校方查到,差点记过处分。明镜被气得不轻,雷声大雨点小地打了明台一顿,又发了封长电报到巴黎把明楼训了一通,且电报的支付方式是到付。明楼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急匆匆赶到电报局,看到电报傻了眼,心里冤得慌且苦得慌,堂堂巴黎大学明大助教一月工资就换了一纸教训,果真家训一字千金。
此等囧事明楼断不会讲,倒是明台信里说了些,明诚又漏出一些,被顾清明拼了个全套,暗自笑到内伤。
顾清明自己倒是存了些私房钱。当年父亲让他到法国,一是读书求学,一是到自家的通运公司跟着舅舅学徒,在生意上让舅舅给他掌掌眼。余亭林每月没短缺他,按学徒的酬劳给他零花,家里每月还有额外的零花钱给他。这些钱他基本用不上,单二姐宁韵每月给他的零花钱已是足够。他寻思着给明台汇些钱去,又忧心明台如上次一般不管不顾地乱跑让家人受累,一时之间踯躅不定。
待顾清明回过神来已是到了喜歌剧院,他和三姐子韵先往二层的包厢,留余岱茗夫妇在前厅,姐弟俩心照不宣地不想再多看一秒余岱茗那张向全世界宣示主权的脸,新婚也不是这么显摆的吧!
三姐又碰到熟人,过去和人闲话,顾清明拿着小册子到包厢的位子上翻看。Jules Massenet虽已作古,可其改编的作品仍在上演。《Werther》全剧共分四幕,五段。姐弟俩坐定不多时,剧场便鸣铃示意安静。又半刻钟,剧幕缓缓拉起,绿衣黄裤的活泼少年出现在他们面前。顾清明看着维特在清光如水的圣诞节夜,向夏绿蒂表白遭到拒绝。第二幕维特爱的人已婚,但他仍不放弃再次表白被拒。Massenet的音乐铺陈得紧张而热烈,时有惊心动魄之感。顾清明自始至终没丝毫松懈,被剧情和主角的歌喉所吸引。
幕间休息的时候,他去侧厅吸烟,见到了同样在抽烟的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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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盼着双明早日见面,我也想啊。好基友看第一章时说:你就不能写快一点!好吧,文风定成这样,想快也快不起来了。小胡老师要坐冷板凳约三章,只好在旁边给媳妇端茶送水打扇了。看看媳妇演戏也挺爽。
文风只好在下一篇改了。程灏韩子韩采用疯疯快刀斩乱麻的风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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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
明楼正在和人说话,见到顾清明点头示意。顾清明回了礼,在不远处墙边站定,点燃了一支烟。侧厅的吸烟室并不大,排气扇和风扇卖力地转着,发出很大的声音,却没有降低房间的一丝热度。那边明楼结束了与人的谈话,向他走过来,他微微直起靠在墙上的身体,和明楼打招呼。
“大哥,难得见你一个人。”顾清明道。
“阿诚去维也纳采风,走了快大半个月了。好久没去府上叨扰,不知最近有什么好的玩意儿?”明楼道。
“过几天会有一批明式家具到,大哥如果感兴趣可以过来看看。舅舅说老家的白茶还是和大哥你一起喝才最清透,与别人一起品不出那个味。”顾清明道。
“在巴黎,也就远楼的茶最香了!开元茶店的茶都没远楼的正,我也正惦记着呢。等过几日家父与舍弟到了,一定去拜会。”明楼道。
顾清明闻言心漏跳一拍,简直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怔忡了一会儿,他方才问道:“明台、明台要来巴黎么?”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明楼道:“是呀。你大概也听说了,这几个月上海一直不太平,又正值夏休,外面不能去,家姐忧心明台在家闷出病来。刚巧家父要到欧洲,就带他出来走走,也长长见识。”说着停顿了一下,吸了一口烟又道:“他也一直嚷着要来巴黎,终于遂了他的愿。”
顾清明道:“我上星期还收到明台的信,没听他提这事。”话说到一半自己也失笑,上星期收到的信算起来也是约两个月前寄出的了,没提到很平常,信里明台还在盘算到哪里打发假期呢。
明楼也笑了,“也是临时定下来的,一个多月前发电报说要来。我到远洋公司查过,船明天一早就到马赛。算起来已有三个年头没见过他了,不知浑小子如今长成个什么样。再不见就认不出了!”言罢叹了口气。
顾清明暗忖:“我也有两年没见他了!他还认得出我么?”
正说着,提醒入场的铃声响起,两人灭了烟,道别后各自回到座位上。从吸烟室回来后,顾清明一颗心便七上八下没在正位过,舞台上人影憧憧,音乐惊心动魄,竟有些分不清迷乱的是少年维特还是他了,思绪如乱麻,理不出个头绪。他不敢相信与明台的相逢近在咫尺,两年多没见明台,思念日复一日累积成山,却又强作无视,仿佛心里疼痛的不是他,明明那疼痛撕心裂肺。就这样煎熬着到了剧终,他直盯着舞台上两个倒地的人发呆,幕布缓缓垂下也不动弹,三姐连喊了几声他方回过神来。
“有这么震撼人心么,绍桓?看把你迷的!走了。”顾子韵道。
“绍桓这多愁多病的身只怕是感同身受吧!”余岱茗在一旁打趣道。
顾清明回头棱了他一眼,他耸耸肩禁了声。
“没听说绍桓有心上人啊!岱茗,快说说嘛!”余岱茗的新婚妻子八卦道。
“就说着玩儿的,你也当真!走吧,余太!”余岱茗说着瞟了顾清明一眼。
“顶烦你这么叫我的,岱茗,把我叫老了十几岁!”余太摸了摸自己新做的发型,嗔道。
“难道你不是余太?!那你想冠哪一位的名号?”余岱茗道。
真是服了这对活宝了,顾子韵翻了个白眼,对顾清明说:“走吧,绍桓。不在这碍人眼了。”
他没有吭声,神思不属地随着三姐走到了大厅,留下余岱茗夫妇在包厢里打情骂俏。
“子韵!真是你啊,开场前见到个背影还不敢认。”
刚出前厅,顾子韵又碰上了熟人。三姐上前与人寒暄,顾清明心头涌起一些烦躁,他摸出烟盒向三姐示意,又向对面几个人微微欠身,神色漠然地随着人流出了喜歌剧院。顾子韵见他拿出烟盒时有点无奈,自从两年前来马赛的船上学会抽烟后,幼弟这烟瘾一天大过一天。本来在人前从不抽,今天不知是怎么了。她看着弟弟的背影,竟觉出一丝落寞来。暗忖平日里对他关心不够,回去得好好根究根究。闲话几句与人告辞,去寻弟弟。


2025-12-16 09:0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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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
对面几人目送她离开,其中一人低声道:“允蝉,你两眼发直看什么呢?人群都给你看出个洞来!”
“没、没什么。”允蝉讷讷道,心有不甘地收回视线。
“那是子韵的弟弟吧!长得怪俊的!”
看着一群人艳羡的面孔,允蝉分外失落。得知他今天要来看歌剧,她费力地弄到了票子,见着了人,可自己仍是个小透明,他还是记不住她,连眼神都没有分给她一分。
顾清明在剧院前的广场喷泉边吸烟,烟燃了很长一段,烟灰没有抖落,每一次的吞吐让焰红更贴近嘴唇,燃尽的冷灰愈发寂寞。入肺的烟雾翻江倒海,最后吐出一缕如鼻息孱孱。
当年赴法前顾清明去明家找明台,却被告知明台去了南京寻他。远赴法国的船票已经买好,后日登船。知道明台的行踪后他没有折返住处,而是直接到火车站买了最近的班次返回南京。他迫不及待地想见到明台,把之前做的决定摔个粉碎。夤夜抵宁后得知明台寻他不见又去了湖州。正自盘算着追去湖州时,却被大姐琴韵发现并阻止,加派警卫看住他,次日亲自押他回沪。幸而父亲有事去了杭州,不知其中曲折。两人兜兜转转碰不上面,似乎当他说过再见以后,老天也在帮着他斩断情丝!他懊丧至极,心底升起惶恐,预感到他们不会再见了。大姐形影不离看着他直至登船,临行语重心长地对同行的表兄余岱茗说:“我弟弟就交给你了!”他面如死灰地望着黄浦江,始终不肯面对大姐,深怕在大姐的瞳孔里看到疑惑与不忍,更不愿看到瞳孔里破碎的自己……
在船行至西贡时他一病不起。这可吓坏了余岱茗,寻思着是否在新加坡上岸求医。他不肯,寤寐思服,躺在船仓里看变换莫测的大海。余岱茗渐渐看惯了他胸前压着《天演论》昏昏沉沉睡去的模样,也看惯了他对着绒花发呆的模样,猜测表弟在南京有个心仪的爱人,试探了几次,顾清明始终沉默如眼前的大海,熄灭了余岱茗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
病中的顾清明读完了大半父亲书单上的书,觉得灵台清明不少。当他再次踏上久违的甲板看到海上的月亮时恍若隔世,温热的海风吹着,暖不了粼光闪烁海面上的荒寒与迷惘,可他仍执拗地憧憬着海那边新时代散发出的自由气息,在船驶入红海时,他提笔给明台写了别后的第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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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The night’s silence, like a deep lamp, is burning with the light of its milky way. *——————————————————
“此几用三块独板打造,糊布上漆灰髹退光,不施雕刻描绘。通体漆质坚好,色泽黝黑,有牛毛纹细断,位之室内,静谧之趣盎然,即紫檀器亦逊其优雅,更非黄花梨、鸂鶒木等所能比拟。兼具淳朴、凝重与厚拙外,更饶沉穆的韵趣。”*顾亭林绕着一张黑漆炕几言之灼灼。
“绍桓,看仔细了,这便是明式家具十六品里的沉穆。”
“嗯。”
顾清明在册子上记录完这张黑漆炕几的造型尺寸,又听顾亭林说它的品。父亲让他到法国来跟着舅舅掌掌眼,两年来委实受益匪浅。
“歇一会儿吧!过来喝茶。”顾亭林道。
顾清明合上册子,缓步绕过八片松鹤图款彩围屏,坐到一张黄花梨小榻上,双手端起舅舅斟好的茶,微微一躬又端坐,看着茶盏里清澈透亮的茶汤,半晌方望向窗外绵绵细雨中的山毛榉。
他思绪纷杂,想着明台前日便应该到巴黎了,可至今音讯全无。昨日打几次电话到明楼那里,却无人接听。这两日里舅舅与他将新到的一批明式家具清点入库,忙得脚不沾地,今日方得些空,他寻思着去明楼学校与住处碰碰运气。
顾亭林见他面色无华,眼下泛青,关切几句,让他早些回去歇息。司机开车载他至巴黎大学,夏休期学校冷清,跑了几处方问到明楼去了马赛。明台的音讯便这么断了。
他彳亍着,用伞帽无意识地敲击湿漉漉的鹅卵石地面。两年前寻不到明台的无助、惊惶与绝望又涌上心头,他在夏夜雨后潮湿黏稠略带腥味的街道上踯躅,脚踩进积雨的地面也无知无觉,任鞋袜裤管被打湿。行至街头一小酒馆时他闪身而入,到吧台点一杯白兰地,酒保斜睨他一眼后摇了摇头,示意不卖酒给他,大概认为他未成年。顾清明无奈何,换着点了几种葡萄酒,都被酒保拒绝,最后上了一杯苏打水加柠檬汁算是对他的体恤。他咽下微微酸涩的苏打水,任气泡撞击口腔。身边两个男子在谈论着关于读书的话题,与这酒馆形成一种奇怪的违和感。谈到激动时身体幅度偏大,不时碰触到他,激起他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将酒钱与小费压在杯下孑然离去。
刚转过街角天空又开始飘雨,打在他脸上,和着汗水自下颌骨滑落。街角有一个小广场,边上零星停着些车。他沉闷地走到广场一处柱廊下,在黝黑的夜里燃起一支烟,那一点微弱的猩红随着吐吸明灭,怅惘的表情随之忽隐忽现。那没有焦点的目光猝然顿住,那划满水痕的车窗里一对热烈地拥吻的情侣直撞入他眼中。那两人在窄仄的空间里像两只野兽相互撕咬,弄得汽车不堪重负咯吱作响。不知收敛的浪漫在这座城市随处可见,揭示着零丁孤子的落寞寂寥。烟从顾清明指缝跌落,他没有撑伞,疾步奔出柱廊,向黏稠腥滑的无人街道奔去。他人即地狱。
所幸家里还留有一盏昏黄的灯给他。三姐子韵听到门响从卧室里出来,见他一身狼狈很是惊愕。
“怎么司机没有送你?也不知道打把伞!”
他没吭声,直接进了浴室。
子韵摇头,回了房间。想着幼弟这几日的情形,莫不是恋爱了。
沐浴完毕,顾清明穿着浴袍往卧室走去,子韵从房间探出头来,说道:“绍桓,早晨有你一封信,我放你桌上了。你马赛有朋友么?我看……”
话未毕,顾清明已闪身进房,关了门。
“……”
果然有情况!平日里没见他和什么女生接触,别领个金发碧眼的回来辣眼睛。回想信封上的字体,也不像女子写的呀。子韵暗自思量,得跟二姐打个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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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
顾清明奔向书桌,见信静静躺在紫檀桌上,水绿色罗纹信封上是漂亮的手写花体而不是他所熟悉的字体,上面没有邮寄地址,从邮戳上可以看出信昨日自马赛寄出。他从抽屉里拿出木柄黄铜拆信刀将信拆开,展开静候着的水绿色罗纹信纸,信纸上没有抬头没有落款只有掐头去尾的几行花体字。
C’est si bon /如此美好啊
De partir n’importe d’où /不管走到哪里去
Bras dessus bras dessous/让我们手挽着手
En chantant des chansons /一路唱着我们喜欢的歌
C’est si bon
De se dire des mots doux/说着甜蜜的话
Des petits riens du tout /说些不重要小事
Mais qui en disent long /却怎么也聊不完
En voyant notre mine ravie /看到我们甜蜜神色
Les passants dans la rue nous envient /那些经过路人都忍不住欣羡我们
C’est si bon
De guetter dans ses yeux /看进双眼深处
Un espoir merveilleux /有一种美好期望
Qui me donne le frisson /让我浑身颤抖
字里行间的亲密把顾清明一颗七零八落的心安放回原处,再用思念填满。
随后几日都有信从马赛寄来,只是信纸的颜色、质地皆不同,有时连字体也不同。每封信皆无抬头和落款,几行法语小诗或是几句法语歌词,在每一个清晨如期而至。他把信单独放在一个嵌螺钿黑漆匣里,每日里拿出来反复看,每一封都背得烂熟。每个早晨在客厅等信成了他的必修课,子韵已见怪不怪,从旁暗自打探。这一日他在窗前见投递员非往日里的邮差,而是个小童,他奔到信箱取出信,果见信封上没有邮戳。一颗心狂跳起来,他追出去抓着小童细问,小童道有人差自己到这里送信,事毕可得两法朗酬劳,被谁差遣的却说不清。他暗暗跟着小童,看男孩拐进个巷道里,从一个大童手里接过酬劳。果然明台躲着他,即不愿相见,自己又何苦紧逼呢。这个认知如当头棒喝,打破了他所追寻的梦幻,一颗心沉闷灰黯下去。
回家后却又试探着打电话找明楼问,电话那端无人接听。他气馁,拿着信回房,却无意拆看。
他在书桌前胡思乱想到中午,被舅舅一个电话叫了去。原来远楼下午有一个汉学沙龙,已定好他要列席,却给忘了。他赶到时见顾亭林在厅里和人相谈甚欢,正是遍寻不见的明楼以及明向东。对于明向东他无甚记忆,不过看得出明台多几分像父亲,顿生几分亲近之感。
明楼看他左顾右盼,知道他在寻明台,便走上前道:“明台说要去逛逛,清早就出去了。还以为他去找你了!”
顾清明摇头。
“我这弟弟啊主意多,一会儿说要逛博物馆,一会儿又说要去莎士比亚书店,不知跑哪里野去了。”
顾清明问了明楼,方知前几日明楼是去了马赛与父亲弟弟汇合,陪着明向东探访朋友盘桓数日。交谈间他心念急转,想起卧室书桌上尚未拆启的信件,暗自懊悔当时没有拆看,也许明台留了会面的讯息。思及此,他再也坐不定,当下与众人辞行出来,向着家的方向急奔。跑到半道方才恍然怎的不让司机送,真是情急之下乱了方寸。“处至急之事愈宜缓。”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被明台知晓定要笑个小半天。却也顾不得那许多,一路飞奔回了家。
到家时汗如雨下,却顾不上擦,直奔到卧室将信拆开来看,那信里只一行字:
十点正莎士比亚书店见。
正是他熟悉的钢笔手写体。他抬手看腕表,指针已指向数字四,又仓惶看向紫檀书桌上的座钟,数字与腕表一致。大脑还没动时身体已先动了起来,他飞奔下楼骑了辆自行车疾驰向莎士比亚书店。赶到书店时,店里的新书沙龙恰巧结束,一时肩摩踵接,遍寻不见人。他正暗自思忖明台是否早已离去,一只微凉的手牵住了他。
“Monsieur,vous cherzhez quoi?”
他覆掌于那人手心,徐徐转身,只见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正望着他,眼角眉梢透着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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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代的莎士比亚书店和LeProcope咖啡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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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写完就发,好多语病,看得膈应。郁闷是还不能改。lo上的是改过的。


2025-12-16 08:5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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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一直在纠结两人的年龄问题。当我第一部分写完理时间点的时候吓坏了,因为里面的两人只有14岁和11岁。文里可能看不出,我一直在改两人的年龄,所以在巴黎顾清明和表哥对话我把他改成了弱冠。今天听红楼梦蒋勋说书里贾宝玉13岁林黛玉13岁忽然释怀了。还让双明从14开始吧,那巴黎就是16岁,而明台只有13岁。请忽视顾清明和表哥的对话,就当是表哥打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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