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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火石间，无数的片段在回放。
那些画面里，是他拉下口罩咧着嘴笑的，冲淡一路奔波的疲劳。
也有是她一下子挂在他身上的，无尾熊一般的兴奋和喜悦。
还有是他们缩在隔音效果不太好的房间里，耳语，偷笑。
沈月听见头顶传来咽口水的声音，也听见自己的肚子在叫。
走廊里是道具组的大叔们布置道具和聊天的声音。
明天在走廊里有一场戏，大约是一家人把度假屋布置得很漂亮，男女主角却闹了别扭。终于在渡假的最后一天，他们才重归于好。然后男主背着脚受伤的女主上楼，在过道里女主再次告白，男主也用他的逻辑回应了女主。
虽然不知道女主到底懂不懂，但男主心里那朵叫做爱情的种子，生命力更顽强了。
看看时间，晚上八点四十二，如果没听错的话，道具组的大叔们刚才说争取在11点之前布置完……
这个度假屋，真的一点都不隔音。
沈月呆住了，为什么她要拉他进来，难不成他们要这样独处到11点？
“过来吃饭吧。”胡一天已经把饭菜放在小茶几上，兀自坐了下来，看起来还挺悠闲的。
沈月真的想一个白眼丢过去，但她还是不得不做出选择，跟他磨到11点和大晚上男主角从女主角的房间走出去，后者牵连甚广。
虽然胡一天的房间就在隔壁，甚至透过沈月房门的猫眼都能清清楚楚看见道具组正在他的门前辛勤地工作。
沈月坐下来，拖着盘子隔开胡一天一点距离，准备接受这份晚餐。
一分钟过去了，看着眼前的人还在跟一只虾奋战，男人终于是忍不住。
他手一伸拖过盘子，修长的手指像是在翻花一般，几下子剥好了虾，然后整齐地摆放在盘子里，递给投喂对象。
沈月一点也不想接的，他的眼神和轻快的动作，都透露着嘲笑。
记得有一次，他就那样嘲笑她。
“沈月你多大了，连虾都不会剥？”
“嘿嘿，你会就行了。”
“你打算一直让我帮你剥虾？”
“怎么，你不愿意啊。”
“要我剥也行，但是得一辈子。”
那个时候哪知道一辈子有多久啊，更不会知道，别离苦，几乎能摧毁一切。
一辈子啊，胡一天剥完虾，看着比虾红的女孩子小口小口吃着虾，小心翼翼地吞着鱼，胡一天好像回到了那个时候，不知不觉地，他吐出几个字：“慢慢吃，不跟你抢。”
说不记得，那是骗人的。
沈月努力将回忆从脑海中甩出去，但甩不掉的，是他刚刚剥着虾的样子，就像以前一样，好看。
门外的说话声大了些，是布置到这里来了。
沈月一紧张，就感觉这沙发怎么倾斜了？待发觉头上的阴影，才知道是旁边的人“压”了过来。
他的手臂很长，腿很长，阴影笼罩着她，她无处遁逃。
做什么嘛？他怎么可以这样……
正作势要推开他，沈月却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那是……
那些画面里，是他拉下口罩咧着嘴笑的，冲淡一路奔波的疲劳。
也有是她一下子挂在他身上的，无尾熊一般的兴奋和喜悦。
还有是他们缩在隔音效果不太好的房间里，耳语，偷笑。
沈月听见头顶传来咽口水的声音，也听见自己的肚子在叫。
走廊里是道具组的大叔们布置道具和聊天的声音。
明天在走廊里有一场戏，大约是一家人把度假屋布置得很漂亮，男女主角却闹了别扭。终于在渡假的最后一天，他们才重归于好。然后男主背着脚受伤的女主上楼，在过道里女主再次告白，男主也用他的逻辑回应了女主。
虽然不知道女主到底懂不懂，但男主心里那朵叫做爱情的种子，生命力更顽强了。
看看时间，晚上八点四十二，如果没听错的话，道具组的大叔们刚才说争取在11点之前布置完……
这个度假屋，真的一点都不隔音。
沈月呆住了，为什么她要拉他进来，难不成他们要这样独处到11点？
“过来吃饭吧。”胡一天已经把饭菜放在小茶几上，兀自坐了下来，看起来还挺悠闲的。
沈月真的想一个白眼丢过去，但她还是不得不做出选择，跟他磨到11点和大晚上男主角从女主角的房间走出去，后者牵连甚广。
虽然胡一天的房间就在隔壁，甚至透过沈月房门的猫眼都能清清楚楚看见道具组正在他的门前辛勤地工作。
沈月坐下来，拖着盘子隔开胡一天一点距离，准备接受这份晚餐。
一分钟过去了，看着眼前的人还在跟一只虾奋战，男人终于是忍不住。
他手一伸拖过盘子，修长的手指像是在翻花一般，几下子剥好了虾，然后整齐地摆放在盘子里，递给投喂对象。
沈月一点也不想接的，他的眼神和轻快的动作，都透露着嘲笑。
记得有一次，他就那样嘲笑她。
“沈月你多大了，连虾都不会剥？”
“嘿嘿，你会就行了。”
“你打算一直让我帮你剥虾？”
“怎么，你不愿意啊。”
“要我剥也行，但是得一辈子。”
那个时候哪知道一辈子有多久啊，更不会知道，别离苦，几乎能摧毁一切。
一辈子啊，胡一天剥完虾，看着比虾红的女孩子小口小口吃着虾，小心翼翼地吞着鱼，胡一天好像回到了那个时候，不知不觉地，他吐出几个字：“慢慢吃，不跟你抢。”
说不记得，那是骗人的。
沈月努力将回忆从脑海中甩出去，但甩不掉的，是他刚刚剥着虾的样子，就像以前一样，好看。
门外的说话声大了些，是布置到这里来了。
沈月一紧张，就感觉这沙发怎么倾斜了？待发觉头上的阴影，才知道是旁边的人“压”了过来。
他的手臂很长，腿很长，阴影笼罩着她，她无处遁逃。
做什么嘛？他怎么可以这样……
正作势要推开他，沈月却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那是……
胡一天抽了一张纸，然后擦了擦手。
原来他只是来拿她身后的抽纸……
沈月为自己的思想抛锚而羞愧，“你要拿纸直接跟我说就好了……”
这个时候越是理直气壮，越显得思想没有抛锚，沈月想。
可下一刻，胡一天就捂住了她的嘴，然后附在她耳边小声说，“小声一点，如果你不想被发现和男主角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的话。”
温暖的气息，软软的语气。
“哦。”沈月没发现，自己又变呆了一点。
好像有一首歌叫做什么，她不知道，但有句歌词好像是说：我原来是很聪明的，为什么一见到你就丢掉大脑。
那一年，她常年在S城，索性在当地租了个并不便宜的房子。
他来了后，就自发配了钥匙。虽然不像家那样温暖，但那里却成为了他们暂时逃避现实的港湾。
并不多的闲暇日子里，她也没时间练习更多日常的事情。
在那样的时刻，某咸鱼总是躺在沙发上嫌弃：沈月，你真的是学霸吗？
然后某咸鱼就会被某学霸一顿暴打，每次暴打却总以某学霸面红耳赤的求饶告终。
那时候的日子，并不是年轻小情侣的你侬我侬花前月下，而是你飞完我飞，你在的时候我不在，你不在的时候，我有点闲，相聚的日子，总是难得的。
很多时候，他打开门，她并不在。但在冰箱，衣柜或者某个显眼处，一定又多了一张可爱的便利贴，上书：一定要和老胡去澳门淋雨，或者，下次和某咸鱼去大阪的乡间居酒屋吧，又或者，土耳其真的很浪漫吗，你什么时候带我去……
或许是他不在的时候，她匆忙地放下行李，发现沙发上或者床头，又多了一只玩偶，小狗的，小猫的，蓝色的小人，黄色小熊……他总说是节目组送的，夹娃娃运气好夹的，路边捡到的……
某次难得她正在S城，他从剧组回来拍个杂志。
一天的时间很短，但足够令两人雀跃了。
她一大早就戴着口罩去附近的超市买了很新鲜的菜，虽然厨艺不太有长进，依然想着他到了就能看见满桌热气，和他最爱的菜。
只是那个超市，却是很奇妙的。
每一次去，一个人推着小车穿梭在成群结队的人流中，她总是希望，他在身边就好了。他推着车，她能撒欢地跑，然后抱着一大堆零食 扔进购物车里。
他在结账，她就忙着装好东西，然后推着小车去地下停车场，载着满满的快乐和安稳，回家做饭。
哦，最重要的是，他一定要很霸气地说，“我来我来，你提得动什么。”然后就提着大大的购物袋，迈着大长腿哐哐地上楼。
可这毕竟只是想象。
后来她也确实在超市里见到他了。没戴口罩，没有墨镜，就那样光明正大地站在超市里，对着她微笑。
嗯……那是他的人形广告牌。他越来越红了，代言的品牌开始大众化，超市里有他的广告并不稀奇了。
只是每当沈月大包小包地扛着，然后看着一群妹子围着他的广告牌拍照的时候，心里有点奇怪。
她也想去拍照呢……
那一天，沈月正在厨房里大战，某人蹑手蹑脚走进去，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好了好了，我的菜都要糊了。”扒不掉某人的大手，只好哀求。
“胡老师爱吃糊的。”某人不要脸，继续着。
终于，饭菜上桌的时候，某人才舍得放开他的开胃菜，“看起来很好吃。”
“嗯？”沈月没听清，皱着眉看着某人。
某胡会意，凑近沈老师耳朵再次陈述：你看起来很好吃。
沈老师突然就变成了烤熟的虾子，头和脸甚至脖子都熟透了。
如果不是那一通电话，她大概会变成十分熟。
胡一天看到号码有些迟疑，最终按了接听，说了几句就到隔壁房间去讲电话了。
这一去，居然快半个小时。
沈月看着桌上越来越凉的菜，自己也没有胃口了，他一口都还没吃呢？
偷偷扒在门边，从缝隙里看，他已经没有讲电话了，只是在封闭的小房间里，一口一口地抽烟。
每一口都那么重，好像要把什么东西全部吸进去，然后全部吐出来。
第三根了。
沈月推门走了进去。
胡一天转头，有些懊恼。
他不该在她面前抽烟的，虽然她没有明确反对过 ，但在吸烟的环境里，她都不舒服。
意识到这一点，他立马要灭烟。
一只手抢过他的烟，然后毫无经验地，狠狠吸了两口。
“咳咳……”没有抽过烟的人，不会知道就那么一阵烟雾，毫无技巧地吸进嘴里，不受控制地扩散进鼻腔里，会有多难受，而沈月现在知道了。
“你干什么……”胡一天夺过烟，灭了，一把拉过沈月，“没事吧？”
他抽的烟很烈，在断过一段时间之后，更强烈的刺激，才能压抑住某些心烦意乱。
“我就是想知道……”沈月好不容易止住了呛咳，“抽烟是什么感觉，可不可以帮你分担一点。”
“傻子……”胡一天将人拉近怀里，“抽烟不好，我以后也不抽了，好不好？”
“那有什么可以跟我倾诉，我愿意当你的树洞，胡老师。”沈月口中那挥之不去的异味让她很难受，难道这样难受的气味，才能压住心里的不快吗？
“刚才接到电话，杂志拍摄提前了，就在一小时后……”胡一天无力，“拍完杂志晚上就要回剧组，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我也经常这样的。”沈月以为什么大事呢，“胡老师，我们都是干这行的，形成紧一点很正常，说明你很红啊。”
“是吧。”大手摸摸头，然后揽着她的肩膀，“咱们快吃饭吧，要不然一会儿，得迟到了。”
那一天的饭很快就结束了，沈月把胡一天还没来得及 放下来的行李收起来送他到门口的时候，有点伤感。
他拖着行李沿着长长的走廊一步一回头，挥手让她回屋去。
她在他进入转角都看不见的时候，才轻声说了一句：早点回来哦。
胡一天走出楼道，脸上的笑容才放下来。
如果只是提前行程，那就好了。
新剧的女主，很有名气，她的公司表示可以炒一炒CP，顺带两家公司还接了两人合作的综艺和广告。
“我不想。”
“没有什么想不想的，你们炒作一下，可以置换到很好的电影和广告资源，这不是你个人的意愿，这是关乎公司收入的事情。”
做好每一件他该做好的事，努力回馈喜欢他的人，再苦再累他都认了。
可是……
作为艺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在你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你脚下的路，已经被迫改变了方向。
原来他只是来拿她身后的抽纸……
沈月为自己的思想抛锚而羞愧，“你要拿纸直接跟我说就好了……”
这个时候越是理直气壮，越显得思想没有抛锚，沈月想。
可下一刻，胡一天就捂住了她的嘴，然后附在她耳边小声说，“小声一点，如果你不想被发现和男主角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的话。”
温暖的气息，软软的语气。
“哦。”沈月没发现，自己又变呆了一点。
好像有一首歌叫做什么，她不知道，但有句歌词好像是说：我原来是很聪明的，为什么一见到你就丢掉大脑。
那一年，她常年在S城，索性在当地租了个并不便宜的房子。
他来了后，就自发配了钥匙。虽然不像家那样温暖，但那里却成为了他们暂时逃避现实的港湾。
并不多的闲暇日子里，她也没时间练习更多日常的事情。
在那样的时刻，某咸鱼总是躺在沙发上嫌弃：沈月，你真的是学霸吗？
然后某咸鱼就会被某学霸一顿暴打，每次暴打却总以某学霸面红耳赤的求饶告终。
那时候的日子，并不是年轻小情侣的你侬我侬花前月下，而是你飞完我飞，你在的时候我不在，你不在的时候，我有点闲，相聚的日子，总是难得的。
很多时候，他打开门，她并不在。但在冰箱，衣柜或者某个显眼处，一定又多了一张可爱的便利贴，上书：一定要和老胡去澳门淋雨，或者，下次和某咸鱼去大阪的乡间居酒屋吧，又或者，土耳其真的很浪漫吗，你什么时候带我去……
或许是他不在的时候，她匆忙地放下行李，发现沙发上或者床头，又多了一只玩偶，小狗的，小猫的，蓝色的小人，黄色小熊……他总说是节目组送的，夹娃娃运气好夹的，路边捡到的……
某次难得她正在S城，他从剧组回来拍个杂志。
一天的时间很短，但足够令两人雀跃了。
她一大早就戴着口罩去附近的超市买了很新鲜的菜，虽然厨艺不太有长进，依然想着他到了就能看见满桌热气，和他最爱的菜。
只是那个超市，却是很奇妙的。
每一次去，一个人推着小车穿梭在成群结队的人流中，她总是希望，他在身边就好了。他推着车，她能撒欢地跑，然后抱着一大堆零食 扔进购物车里。
他在结账，她就忙着装好东西，然后推着小车去地下停车场，载着满满的快乐和安稳，回家做饭。
哦，最重要的是，他一定要很霸气地说，“我来我来，你提得动什么。”然后就提着大大的购物袋，迈着大长腿哐哐地上楼。
可这毕竟只是想象。
后来她也确实在超市里见到他了。没戴口罩，没有墨镜，就那样光明正大地站在超市里，对着她微笑。
嗯……那是他的人形广告牌。他越来越红了，代言的品牌开始大众化，超市里有他的广告并不稀奇了。
只是每当沈月大包小包地扛着，然后看着一群妹子围着他的广告牌拍照的时候，心里有点奇怪。
她也想去拍照呢……
那一天，沈月正在厨房里大战，某人蹑手蹑脚走进去，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好了好了，我的菜都要糊了。”扒不掉某人的大手，只好哀求。
“胡老师爱吃糊的。”某人不要脸，继续着。
终于，饭菜上桌的时候，某人才舍得放开他的开胃菜，“看起来很好吃。”
“嗯？”沈月没听清，皱着眉看着某人。
某胡会意，凑近沈老师耳朵再次陈述：你看起来很好吃。
沈老师突然就变成了烤熟的虾子，头和脸甚至脖子都熟透了。
如果不是那一通电话，她大概会变成十分熟。
胡一天看到号码有些迟疑，最终按了接听，说了几句就到隔壁房间去讲电话了。
这一去，居然快半个小时。
沈月看着桌上越来越凉的菜，自己也没有胃口了，他一口都还没吃呢？
偷偷扒在门边，从缝隙里看，他已经没有讲电话了，只是在封闭的小房间里，一口一口地抽烟。
每一口都那么重，好像要把什么东西全部吸进去，然后全部吐出来。
第三根了。
沈月推门走了进去。
胡一天转头，有些懊恼。
他不该在她面前抽烟的，虽然她没有明确反对过 ，但在吸烟的环境里，她都不舒服。
意识到这一点，他立马要灭烟。
一只手抢过他的烟，然后毫无经验地，狠狠吸了两口。
“咳咳……”没有抽过烟的人，不会知道就那么一阵烟雾，毫无技巧地吸进嘴里，不受控制地扩散进鼻腔里，会有多难受，而沈月现在知道了。
“你干什么……”胡一天夺过烟，灭了，一把拉过沈月，“没事吧？”
他抽的烟很烈，在断过一段时间之后，更强烈的刺激，才能压抑住某些心烦意乱。
“我就是想知道……”沈月好不容易止住了呛咳，“抽烟是什么感觉，可不可以帮你分担一点。”
“傻子……”胡一天将人拉近怀里，“抽烟不好，我以后也不抽了，好不好？”
“那有什么可以跟我倾诉，我愿意当你的树洞，胡老师。”沈月口中那挥之不去的异味让她很难受，难道这样难受的气味，才能压住心里的不快吗？
“刚才接到电话，杂志拍摄提前了，就在一小时后……”胡一天无力，“拍完杂志晚上就要回剧组，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我也经常这样的。”沈月以为什么大事呢，“胡老师，我们都是干这行的，形成紧一点很正常，说明你很红啊。”
“是吧。”大手摸摸头，然后揽着她的肩膀，“咱们快吃饭吧，要不然一会儿，得迟到了。”
那一天的饭很快就结束了，沈月把胡一天还没来得及 放下来的行李收起来送他到门口的时候，有点伤感。
他拖着行李沿着长长的走廊一步一回头，挥手让她回屋去。
她在他进入转角都看不见的时候，才轻声说了一句：早点回来哦。
胡一天走出楼道，脸上的笑容才放下来。
如果只是提前行程，那就好了。
新剧的女主，很有名气，她的公司表示可以炒一炒CP，顺带两家公司还接了两人合作的综艺和广告。
“我不想。”
“没有什么想不想的，你们炒作一下，可以置换到很好的电影和广告资源，这不是你个人的意愿，这是关乎公司收入的事情。”
做好每一件他该做好的事，努力回馈喜欢他的人，再苦再累他都认了。
可是……
作为艺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在你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你脚下的路，已经被迫改变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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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泛滥如洪水猛兽，他不知道她想起了哪一部分，她也不知道他还记得什么。
淡淡的烟草味再次靠近，“吃饱了吗？”胡一天小声的询问，沈月不得不躲开，用点头代替回答。
有的人的记忆，就像迷宫。当你把某一段记忆藏在深处，很多时候自己都找不到。
而一旦阀门打开，你也不知道它会从哪个角落里涌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害怕被回忆淹没，害怕重蹈覆辙。
沈月想要逃，她离开沙发窝在床上，感觉到有一股视线一直跟随着她。
“胡一天，我们现在是在合作关系，我希望我们能好好演好戏 ……”该说的终究要说，逃不开的。
“嘘……”胡一天侧听了一下，两步跨过来坐在沈月的床上，沈月怎么觉得自己好像走错了一步棋……
“那好啊，我听你说。”他小声地说着，凑近她的耳朵。
沈月耳朵很痒，后退一点认真地说：“我们不应该带有太多以前的感情，这样不好。”
“嗯？”他表示没听清，“你太小声了。”
沈月无奈，靠近一点点说，“我们演戏的时候不能带有太多个人感情。”
“好。”胡一天回，然后耳语：“我可以做到，你可以吗？”
“我也……”沈月回答的瞬间，想到了自己的种种，她确实没做到。
从见到胡一天的那一刻起，她全身上下只剩下两个词：故作镇定和逃避。
逃避虽然可耻但有用，如果她逃得够彻底的话，就不会有现在的尴尬局面了。
“你到底在逃避什么？”胡一天低低的嗓音，戴上了一丝自嘲。
沈月看他，看近在眼前的他，忽然有一点猜不透他的心思。
“是害怕我还爱着你，还是，你还爱着我？”这句话出来的时候，他贴得更近了，每个字都像是灌进了沈月的耳朵。
前者她不敢奢求，后者她不敢……
见沈月被施了魔法一样一动不动，胡一天的心尖像有一根狗尾巴草一直在搔痒。
他抬手挽起她的长发，“我这是第一次，见到你头发这么长的样子。”
沈月无处可逃，她逃避的，是自己都不明白的内心。
害怕每一次见面，期待每一次看见他，否认每一次的互动，偷偷关注他的眼神……
她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
她不敢期待答案，因为解题过程她都知晓，上一次，错得一败涂地。
一个优等生，如果最后一道大题完全错误，那么他就和高分无缘了。
门外的声响小了，胡一天好像睡着了一样靠着床头。
沈月迷迷糊糊地听着门外的声响，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具体是什么时候呢？梦总不是那么清晰的。
好像她和胡一天还穿着校服，好像他又在人海中朝她招手。
她唯一能清楚感受到的是，他们还很年轻，还很自由。
他在电影院里吻她，她给他发讯息说，“我没谈过什么恋爱，怕谈不好。”
他回说，“不怕，不怕，胡老师带你。”
她佯装气愤，“胡老师你是在炫耀你的恋爱经验吗？”
他真诚回应：“喜欢你的时候，我像是从零开始的幼稚班学生。”
笨拙，变傻，出糗，他真真实实感受到自己在小美好时期的反常，可是她毕竟是她，他们就是他们。
在那个不完整的表白之后，他们都以为，自己会有一段还不错的恋情，尽管身在异地，但他可以去见她，她也可以去他的城市啊。
所以她说，为了不出丑，我想作一点，我想我们先见习三个月，如果不合适……
如果不合适……
他在手机那边等了半天，“那就再想想办法吧。”陈小希说，那我再想想办法。
谁知道，见习期还没结束，他们的自由却结束了。
他再也不能乘坐高铁，带着旅途烦闷悄悄去见他的见习女朋友，尽管次数不多。
她再也不能明目张胆地点赞恋爱微博，点赞他的动态，暴露她无处可藏的小心思。
他淹没在一夜爆红的人海里。
她沉寂在无穷无尽的网络暴力里。
他们是社交平台上毫无互动的两人，一个向北一个向南，她有新的合作对象，每一个都关系不错；他有新的广告和更多的粉丝，人气居高不下。
她在没有戏的夜晚悄悄看他的综艺，看他一本正经地对着镜头说情话，看他波澜不惊地说出“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理想。
明明是亲密的两人，分离是必然，相聚是偶然。
还有那么多的听说，传闻，据说……在敲打着每一个缝隙。
那时候的沈月，只想像陈小希一样，一见面就抱着江辰，就算是说话，也抱着。
可是身体很重，手也举不起来，睁开眼，就看见近在咫尺的胡一天的脸。
“你……你干嘛……”沈月一惊，可笑的是还保持着压低声音的姿势。
“他们走了。”胡一天看着后退的沈月心头一酸，“你睡了快一个小时了，我如果要对你做什么，何必等你醒来。”
沈月闻言，知道剧组的人已经走了，也不再忍气吞声，“胡一天，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吗？什么叫做不会在我睡着的时候做什么，以前是谁在人家睡觉的时候 ……”
半睡半醒间，说话有点不过大脑。
也许是梦境太过真实，她以为这只是一场拌嘴。
“咳……”哪知时过境迁，语境不对。
沈月涨红了脸，胡一天也好不到哪儿去。
两人稍微平静了一下，胡一天动动嘴，“那我先回去了。”
起身，沈月还是像鸵鸟一样埋在被子里……
却听见……
砰砰砰……
敲门声。
沈月翻身起来看了手机。
马上12点了。
谁在这个时候还会来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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