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哉用瞬步过去,事实证明他的到来是明智的.
"白哉副队长!"值班的死神看是白哉连忙欢呼雀跃喊道.
"怎样."看那个虚的体形并不庞大,白哉有些不解,他们对付很费劲么?
"朽木副队长,这个虚手里有人质!"另一个死神有些焦急的说道.
"你们,退后."白哉的话语响起.他从来不想与别人讨论些什么,尤其是这种紧要关头.救人性命要紧.
 
接下来的画面有些年轻的死神还没有明白过来.
只是看着漫天粉红色的樱花飘舞.
十日樱花作意开，绕花岂惜日千回?
但想是一切的诗句都无法形若此刻的落樱缤纷.
伴随着那句"散落吧,千本樱."
 
原来斩魄刀可以美丽至此.
在那些年轻死神的赞叹中,虚的吼叫声逐渐减小.
直至,最后,一切又如往常一样平静.
只是地上的那个洞证明刚刚有虚来过.
 
千本樱重新收回刀鞘.
白哉的怀里抱着一个女孩.
是刚才的人质.
 
他轻轻把女孩放下.
"没事了,回去吧."
那语气冰冷却透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
 
那女孩本来一直在哭.应该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灾难吓坏了.她便一直不停的哭,不停的哭,她刚刚以为自己死定了.那怪物张着血盆大口朝自己冲来,自己的爸爸妈妈就惨死在那双利爪下,眼看自己要被吞进去,可是....突然一阵好美的樱花飘来,救了她.
她却仍旧伤心,自己到这里好不容易有了新的家庭,但"爸爸妈妈"就这样意外的惨死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死神.
好冰冷的表情.
 
只是,下一秒,那个好像很厉害的死神已经不见了踪影.
 
"哎,朽木副队长已经瞬步离开了...朽木副队长真是厉害呢...不晓得多长时间才能到朽木副队长那样的水平..."那几个值班死神看虚消灭了,人质也救出了,开始议论纷纷.
"你要去哪里?"一个死神问那个小女孩.他们刚才目睹了虚撕破了女孩的父母的身体,显然这个女孩已经无家可归了"我们可以把你送去..."
面对这种无家可归的情况,一般的流魂,都会选择去收容所的.
那女孩却仿佛没有听见那番话一样,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个地方.
值班的死神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有主意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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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哉大人,很快阿."绯真看着回来的白哉.
"恩,不是大虚."白哉回答说,"只是它挟持了一个人质,我才解放斩魄刀的."
"人质?"
"恩,是个小女孩.不过已经被我救下了."白哉看绯真的眼神一直都很认真,还有....
 
他们两个继续走在23区的道路上.
绯真想起刚刚白哉的话没有说完,正打算开口询问.
却被白哉的声音打断"是谁,出来吧."
白哉的脚步骤然停下.
绯真也跟着停下,疑惑的望着白哉.
 
一个身影颤颤巍巍的从墙后面显现出来.
是被白哉救过的那个小女孩.
白哉望着她,不着一词,那眼神却分明在让眼前的女孩说清楚为什么跟来.
 
"我,我是想谢谢刚才死神大人救了我.,,,我...我不知,道,,,该怎样报答..."女孩的声音也是颤颤巍巍.
绯真是何等的善解人意,一看到这个场景,再联系之前白哉的话语,自然就明白了眼前的一切.
白哉不知道她有什么好感谢他的,死神本来的职责就是拯救,他可不希望别人对他感激涕零下去,那种感激,常常是飘渺的.
于是他只是简单的说"你好好活下去就是了."
那女孩的眼睛却为这句不长的话忽闪忽闪.

绯真却走上前去.拿起一方手帕,轻轻地擦拭小女孩脸上的灰尘.
末了,绯真把那方手帕轻轻放到小女孩的手中,让她攥紧.
"听白哉大人的话阿,好好活下去,就好了."那话语温柔..那笑容和樱花一样好看...
小女孩的眼里起了一层水雾.
真是....好善良的两个人....
死神大人虽然表面好冰冷...但是救了她..还让她好好活下去...
眼前的大姐姐...她擦自己的脸的动作那样轻柔...她的眼神是那样的温暖和清澈...
这一路...她看到死神大人看大姐姐的眼神...认真中又这么温柔..
..他们是这么美好...他们应该是夫妻吧...
....而且是很恩爱的那种夫妻吧....
 
小女孩没有让自己的眼泪再落下来.
她不想自己在面前的这位死神大人面前再次落泪.
她攥紧那方手帕.
她大声说了句谢谢,然后飞快的掉头,朝后方跑去.
白哉和绯真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离开的这样快.
其实,那个小女孩自己也不知道.
她突然觉得眼泪是那样没有用的东西,她一定要从今以后好好学习.
只是希望以后能当一个死神.

那女孩在路途中想起关于那个死神大人的两个称谓.
[朽木副队长][白哉大人]
她想她知道了那个会让樱花飘落的死神的名字.
应该是[朽木白哉]
她想她永远不会忘了这个死神,还有那个死神旁边温柔微笑着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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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那个小女孩,怕是和露琪亚一样的年龄呢..."绯真觉得帮助了她,有点照顾露琪亚时的温馨.
"哦."白哉却没有太多的感触,悲欢离合的事情也许他见得太多,虚的残忍让一些家庭支离破碎也是经常的事."不过我看那女孩天资不错,若肯努力,将来必定有所造诣."
"阿?"绯真有些诧异,"当死神的天资可以看出来的么?那我将来会不会有所造诣?"半开玩笑的话语.绯真清楚,她从未想过当什么死神,她其实最渴望的就是平平淡淡的生活.
"你啊,"白哉的嘴角闪过一丝笑意"你还是当朽木夫人的好."
绯真也笑了出来.
这句话,至少在绯真听来,温馨的很.
 
而那天在两次的打扰后,白哉终究是没有说出为什么来23区.
当然,绯真也忘记了问.
 
 
 
 
一阵略带些寒冷的风飘过.
又一个冬天要来了.
只是,曾经有过一个冬天.
即使逝去的时候,却也让人无法忘怀.

26.那个冬天已经不在了（上）
 
有一年冬天下了很大很大的雪,
 
银装素裹的世界中.
 
只有雪花.
 
不着一丝尘埃的雪花.
 
是那样单纯很美好.
 
如果也像雪花那样结晶成永恒就好了呢.....
 
只是,谁来还给谁那个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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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是一定会下雪的，否则就不是真正的冬天了.
在第一朵雪花飘落的时候,绯真知道,冬天来了.
 
虽然好冷,但绯真喜欢.
也许是因为泠枫衾雪喜欢冬天,自己被潜移默化了.
 
那树上的梅花开得鲜艳,那青色的松柏绿的苍翠.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白哉对冬天的到来有一些伤感.
那一日看着玻璃窗上的水珠凝结成冰,白哉有些迷茫的说"又快要到那个日子了...."
绯真不知道他所指的是哪个日子.
 
玉茗却递来一件素色的衣服.
"夫人,穿上罢."
绯真诧异的问"出什么了事么?"
"夫人...,明天,是已故当家的忌日."
绯真立刻沉默的更换了衣服.她明白,已故当家,就是白哉的父亲.
怪不得他的表情伤感却沉默着.
 
第二日的祭祀仪式绯真却几乎全然忘记了.
即使是庄严肃穆但却没有给绯真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
白哉在那个场合更是沉默.他几乎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哎,他到底是不是很爱自己的父亲呢?
外界议论纷纷,说他们之间没有亲情.
但绯真看白哉说"又快要到那个日子了..."的神情,绯真知道,有些感情,从来不是外界的舆论所能抹黑的.
那如大海一般深邃的父亲始终占据着白哉的心.

她想起她第一次听到很久远的一个故事.
她实在是不由得羡慕当时的朽木当家,白哉的父亲.
有一个女子对他是那样的好,给过他那样的幸福,
只是却在来不及道别之前,烟消云散.
然而没有人可以否认那段也有如大海一般的感情.
 
绯真以为祭祀经过那一下午的形式已然结束了.
可是白哉没有回家,这是他第一次连晚饭都没回家吃,以前就算再晚,他也会回家的.
绯真自然不是当心他的安全,他有多厉害,他的千本樱有多厉害,朽木家的威名有多响亮,她都知道.
只是....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很担心,很担心.他在哪里呢?
绯真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自然是出去找他.
 
为了各种仪式折腾了一天的仆人们显然是累坏了,朽木家的府邸在那个夜晚显得格外宁静.
也许,是因为下雪了.
雪很厚,下满整个庭院.绯真用指尖轻轻滑过桔梗花上白色的雪粒.冰冰凉一片.
那月光照得桔梗花丛空空如也.
没有那个她熟悉的身影.
 
她没有多想,转身走出了朽木府的大门.
她有直觉,他若不在这里,就是在西山的桔梗花那里.她很相信和依赖这股直觉.
 
她不知道她后面有一个人影悄悄闪过.
那人看绯真的眼神,说不清楚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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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真最终沿着流魂街的道路找到了西山.
她心安了.她清楚白哉在这里.
因为这里漫天的雪花与樱花交汇着,身上本已经就铺满雪霜的绯真,不多时衣服和头发上也落下了樱花的花瓣.
 
她无声无息的走进桔梗花丛.
白哉的面前是一团火,白雪皑皑中的一团火,跳动的是那样的惊心动魄.
火光映着白哉的面庞,而白哉寒星般的眸子里映着那惊心动魄的火.
千本樱在他的手里握紧,想必他刚刚用过来释放那绝美的樱花,只是这次,不是用来战斗.
 
绯真明白了,这个晚上,才是真正的祭祀.
白哉已经知道绯真的到来,他声音清晰的传入绯真的耳中"绯真,坐下罢."
 
绯真依言在他身边坐下.
 
她眼睛也不眨一下的看着他.
飞舞在他身边的,有火苗,有雪花,有樱花.
 
白哉也侧过头来看着她.
她和他一样,身上已经批上了雪花和樱花做成的披风.
 
他又抬头看了遥远的星辰,不知道现在是几时.
"绯真,我想告诉你,关于父亲的一些事情."
 
绯真也随着白哉一样遥望着星辰.
她仔细聆听着他讲述的那段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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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大人..."小白哉踉踉跄跄的走进父亲的房间,就在前日父亲的眼光如母亲一样温柔的对自己说[白哉你看,桔梗花又开了],如今,母亲的呼吸在自己面前渐渐停止,小白哉第一次明白,无奈和绝望两个字书写的方式,是悲痛."母亲....母亲大人她...."那个死字终究没有说出,泪已经浸湿了衣衫,是他太脆弱还是现实太残酷?
父亲用平静的不能再平静的声音说"我知道了."
他昨晚看到后院的桔梗花全部之间凋谢,他就知道,她不在了.
 
"父亲..."没想到父亲的反应是这样的冷淡?怎么会这样?小白哉不理解,他们在一起这样长了时间,父亲却依然不对母亲有一丝一毫的感觉吗?
"怎么?"看到白哉迷茫的双眼,父亲这样问道.
"父亲您都不难过吗!"小白哉几乎是喊出了这句话,"死的不是别人!是你的妻子!是我的母亲!您怎么还可以这样冷静!"
白哉说完这句话已经做好被责罚的准备,只是不得不说.但这样的行为,无论如何在朽木家是大不敬的.
父亲却显然没有在意他的语气.
"白哉,我问你,我若难过,她的眼睛还能再睁开吗?"他的语调如直线一般的平.
"不,不能...但是.."白哉想说,起码,您不能这样没有感情吧.
"那就是了."父亲说"那我难过也是白难过,我何苦为了一个死人伤神呢?"
白哉气愤,,这是那个让他看桔梗花开的好看的父亲对他说出的话么!
他摔门而出,他以后不要理他的这个什么父亲了!不要了!
 
他永远也看不见他走后那双暗自伤神的双眼.

此后他们父子二人的关系降到冰点以下.
小白哉除了一些公务以外,再不和父亲说一句多余的话.
他始终想不明白,他的平静从何而来,他对母亲真的一点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那母亲的桔梗花为何而种?
怪不得现在全数败了,在一个不懂得珍惜的人眼里,败胜过于开.
 
但他其实暗地里还是对他的父亲多有关心的.
比如,他知道,才这一年,他父亲的身体状况已经一天不如一天了.
他听说父亲是日日夜夜的拼命工作,身子终于是抵不住无止尽的压力.
宗家也已经有口风传出,当家的位置于自己已经近在咫尺了.
他曾经想偷偷进入父亲的卧室和父亲好好谈一谈,
然而每次都是在门口徘徊很长的时间后转身而走.
有些话,实在不知道怎样开始和结束.
 
那一日雪花簌簌.
白哉握紧千本樱,刚刚有人告诉自己,说[少爷,当家的大限已至]
白哉想如他当年一样平静,但他做不到.
他的手一直在颤抖.
他不得已只能握紧千本樱来掩饰内心的恐惧和惊慌.

"算算,这究竟是父亲的第几个忌日,我都已然忘记了..."白哉的眼睛在讲述故事的时候从未离开过星辰,此时却转头看着绯真."实在太长了...."
绯真的眼睛却并没有把目光移开星辰."我想你的父亲这么长的时间,一定已经找到你的母亲了."
"你说的不错."白哉看向火堆,"但愿我还有机会再作他们的孩子."
 
绯真不知道如何形容心中的感觉.
白哉所知道的故事,和她所知道的故事.
一半一半.
正好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故事.
 
她原来只道白哉母亲无怨无悔的付出实在是伟大,
但白哉的父亲将自己的生命延迟了一年,只为了等待冬天的到来又何尝不可敬?
 
"我但愿有你母亲的一半勇敢就好了..."绯真轻声喃喃自语.
这句话白哉没有听到.
 
因为一阵风声呼啸而来,夹杂着凌厉的杀气.
那杀气冲向的是绯真.
"绯真,别害怕,不要动."白哉说出这句话.
绯真本来想躲闪的,但听到这句话,心安的一动不动,她相信他,她相信在他的保护下没有能伤害她的.
绯真看到白哉抽出千本樱,替自己挡下了那一击.
 
那人再想要出手时,已经没有了机会.
 
白哉早已施展鬼道将那人束缚了起来.
 
显然,这次暗杀,计划不周密,那刺客的功力更是浅显.
 
只是火光照着那女刺客的面庞,
映得一张熟悉的脸.
 
绯真即使在雪花纷飞,漫天散樱的情况下也不会认错.
她失声叫了出来:
"玉茗......"
 
 
 
玉茗的神色显得悲哀至极.
"夫人,让他杀了我吧."
那圆月如此皎洁.
那桔梗花如此美丽.

26.那个冬天已经不在了（下）
 
那个冬天终究是过去了
 
绯真即使在很多年以后
 
也会一直记得樱花和雪花一起飘舞的日子
 
那个如山茶花一般的女子
 
在绚烂的火焰面前
 
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是
 
[只是...绯真夫人...一定要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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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哉的眼睛里也闪动着火焰.
他很长的时间里没有说话.
 
绯真和想说些什么,只是这样的场景,却让她说不出来一个字.
 
白哉皱眉.
他缓缓地抬起千本樱.
 
绯真觉得周围安静的只能听到心跳的声音.
"白哉大人,您不会真要..."玉茗刚才的"谋杀"明明破绽是那样的多,可绯真不知为何,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
因为,玉茗的表情,一年以前绯真在沁雪的脸上读到过,
已经怀抱了必死的觉悟的表情.
 
"我,我有些话要和夫人说...."绯真还没有来的及说完,玉茗便抢先说道.玉茗说这几个字却有些耗尽心神一样的感觉,断断续续的,"朽木...白哉,你如果相信我,我不会伤害夫人的."
"白哉大人,我,我也...."绯真的话依旧没有说完,却被白哉打断了
"我,认识你吗?"白哉看着玉茗,火光映着他的面庞却分外冷峻.
"我,我要和,夫人,夫人说话."玉茗的声音却明显的越来越微弱,但她好像根本没有听到白哉的话.
 
"玉茗,你..."绯真急忙上前一步,"你,你怎么了?怎么说话的声音这样的颤?"
"夫,夫人,让,让大人杀了我,"玉茗有些急忙忙得说"我,我已经是不行了,一定,要,保全你们."玉茗压低了声音,声音低得只有绯真才能听到.
"怎么了?"绯真的大脑此时却反映的飞快,只觉得有一股黑暗,无声无息的蔓延开来,纵使白雪皑皑,纵使火光明媚.
 
"夫人,我也知道当时发生的事情了..."
"你怎么知道的!"绯真惊讶,这件事,现在知道的人屈指可数,自己没有透露过,沁水下落不明,唯一的可能就是....."难道是他们..."
"是...我是无意间听到的...."玉茗只觉得身心俱乏,"大祸...也是这样酿成的...以前....我没想到...."
"玉茗,别说了!"绯真的表情有些疼痛,他们一定不会轻易放过的玉茗,所以玉茗的声音才会这样有气无力....
"他们当场就发现了我,我本来觉得....就算倒下了也无所谓了..夫人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只是...有一件事一定要告诉夫人...."玉茗大声咳嗽起来,嘴角被火映照得,流淌下来的,应该是血,她却浑然不知,"也许是我的命太好...关键时刻,我觉得真的要完蛋了的时刻...有一个人救了我...他还告诉我...其实,唯一的活路就是让朽木大人....杀..."
绯真想了想,立刻明白了.
 
玉茗坚持要回来见自己最后一面,告诉自己一些信息.
自己的身边一定有白哉.
只有让白哉杀了她,才能证明,事不关己.
 
"夫人...我只是想告诉你,"玉茗暗自塞到绯真袖里一张纸条,"去那里,就可以发现一切..."
绯真看着玉茗,突然发现,眼泪流不出来.
那个救她的人说的没错,她的死亡,才会是所有人的活路.
那伤不是重伤,白哉一定可以治好的,但是,不可以,不可以.
 
"夫人...请让我去见我的亲人吧...."玉茗嘴角带着微笑"我想起来了,我小的时候,姐姐曾抱着我哼过很好听的一首曲子....可是长大后....我却一直没有学会..."
"今后还有多拜托夫人...照顾沁水呢..."
"只是...绯真夫人...一定要幸福啊.."


"好."绯真突然间站了起来,朝白哉走过去.
 
"谈完了."白哉陈诉着.
"是,"绯真看着白哉说"行刺当家,是死罪."
白哉的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白哉大人,杀了她吧."
 
绯真的态度变化的如此之快,白哉好像有些没有反映过来.
但只迟疑了一秒
下一秒[散落吧,千本樱]
 
白哉看着玉茗是带着笑容离开的.
那是解脱的微笑.
他内心的疑问一句都没问出口
可他感觉或许已经没有问了
好像不明白，却又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是如此的信任绯真.
她说杀,她没有为玉茗求情,那就,真的是该杀了.
 
可是,他怎么却感觉到千本樱有一些迟疑呢?
 
绯真没有再回头看过,她紧紧攥住袖口里的那张纸条.
 
樱雪烂漫的世界里,绯真想起了一些过往,她想起她做在出嫁的马车上时,玉茗和她的场景,她想起她在查找资料时,玉茗也在一边细心查找着.
而如今....
她却让白哉亲手杀了玉茗.
 
今后独自一人作战,会有些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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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绯真睡不着.
 
她想起白哉说那段过往的眼神,就有一种不想再瞒下去的感觉.
可是她心里清楚地很,那种事情,无法出口.
那样做,就真的是伤害了所有人.
 
现在大家都在极力的弥补原来的过错,因为,当年的事情,谁都曾犯过错.
只是,白哉是所有人中最不应该被涉及的.
所有人都为了隐瞒他,费尽心机.
那秘密,决不能从自己口中,也决不能从任何人的口中,透露出来.
 
在辗转难眠中,她又一次想起玉茗最后的微笑.
 
她是何以笑得如此洒脱?
 
她慌忙从衣袖里拿出玉茗临终托付的纸条,试着从中能找到一丝端倪
那上面用玉茗特有的字体写着一个地址.
绯真暗暗点头,那地方实在有够隐秘.
绯真去找露琪亚的时候经过那个地方很多次,
确是第一次发现原来那里,竟然可以住人.
 
绯真转头看了看白哉.
他睡着的时候永远呼吸轻轻的.
他的梦里,会不会有绯真的出现呢?
 
绯真又转而望向屋外的雪花.
突然有一种,咫尺天涯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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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绯真,你要出去."白哉看着眼前的妻子,说道.
"是,白哉大人."绯真为正在工作的白哉递来一杯茶."白哉大人也休息一下吧."
 
"去她给你写的地址."白哉的话语,依然是如此的肯定.
绯真的手一瞬间有些诧异,但转瞬即恢复了镇静"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白哉大人呢."
 
白哉却仿佛对那个是什么地方毫无兴趣,只是突然间,凝望着绯真的眼眸,很认真,很认真地说
"绯真,能不能不要去."
 
他居然用如此商量的语气来和她说话.
 
绯真的手略微颤抖,他第一次,这般对她说话.
 
"我第一次有这么不安的感觉.昨天......"白哉没有说下去."总之.......你可不可以不要去."
他本来想说,"我陪你去吧",却突然发现是那样的不切实际,玉茗,也不会欢迎他的吧.
 
沉默.
良久.
 
"不可以."绯真斩钉截铁般的说道,嗓音虽然轻柔,却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我....迟早一定要去的."
 
白哉终究是没有再说出任何挽留的话来,因为他知道,她的心里,一直有一股很执着的孤勇.
 
他就这样看着绯真掩门而出.
 


我是来证明我还没有7坑的- -

白发男子终究是拿到了那份绯真亲手撰写的资料,并当着绯真的面毁去.
他拿出一瓶药.
风翔看到的时候陡然变色"您...."
他们明明是兄弟,风翔却要尊敬的称白衣男子为[您].绯真不知道该为这种关系感到悲哀还是什么.
"绯真,喝下它,你没有选择."白衣男子的眼神犀利,全然没有理会风翔.
绯真当然也知道没有选择,她自心中估量,八成是毒药.
可是,他们为什么干脆不用斩魄刀做一个了解呢?
没有多想,绯真将那瓶药一饮而尽.
白哉大人,绯真已为您赎回了自由,后面的路,恐怕是陪不下去了.
只是一瞬间感到身体被掏空,力不从心的感觉,绯真突然便咳出了血.
却没有任何即将死亡的感觉.
"这是什么?"绯真有些诧异,她明白,这不会是让人即死的毒药,却也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这是毒药."白发男子肯定着"但不会让你死.......只是.....会让你的身体便的越来越虚弱而已.....而这毒药唯一的解药......是.....千本樱."
静默.
天地之间的雪花依旧簌簌的飘着.
"哦."绯真已然明白他们此刻的真正目的,"那么,绯真告辞了."绯真紧握着那方印章,便要往屋外走去.
"绯真,你若不让他用千本樱杀了你,你也会一直痛苦到死亡."风翔拦住她,眼神伤感.
"我不会让他成为杀妻之人."绯真坚定的看着他."我会珍惜和他的每一分钟."
"没用的,他看见你就会知道这是什么毒.届时就算你不说,若他真爱你,他便不忍心看你这般."
"你错了."绯真回头看着屋里的那些人,"因为他真爱我,所以,他会成全我想和他在一起的心."
"只是你们,竟想让白哉大人如此狠心....当初....你们让白哉大人的母亲离开他的父亲也无非是想让他的父亲变得冷漠吧....."绯真只觉得这药效真是强力,觉得全身竟已没有了多少力气,"真是不晓得,你们为何要做到何种地步......."
"杀了白哉的母亲,是我们一生最错误的决定."白发男子仿佛看到那些无法回去的过往,他们在那个泥潭里面越陷越深,"我们走错了这一步导致步步皆错,我们极力的想要掩饰,不得已才伤害了这么多的人."
".........."
"只是绯真,我也希望你能明白,我们做了这么多,只是为了朽木家好,只是维护朽木家的名誉,上百年的基业,绝不能毁在我们手里......."
绯真却没有听他再说下去,
她走到满天飞雪之下,
纵然寒冷,但她知道,路的尽头,她仍能看到白哉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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