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生日的家宴我是一定要回去的,步乃十六岁了,曾经是【超小学级的舞蹈时间】的她,本应在长大后和绘理华与爱莲有着共同竞争家主的实力。
可是...
步乃没有进希望之峰学园,而是选择直接升入和初中一体的高中。
父亲久违的发火后离席而去,长长的餐桌热闹而又冷清,他显然也是刚知道这件事,气上头了,所以才连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年轻人都没有介绍就走掉了。
“啊,哥哥之前一直在外面跑演出可能不知道。”爱莲挽着那个男的,头亲昵的靠在他肩膀上,“秋人是我的未婚夫。”
那个男的对着我点了点头,有点紧张又强作镇定的跟我打招呼:“大哥好!”
步乃不小心把水泼在了大厅的座机上,我站在楼梯上漠然的看着绘理华从步乃身后离开,秋人在拿着纸巾给爱莲擦拭身上的水滴,一旁的步乃忙不迭的道歉着。
“听说秋叶先生以前在部队呆过不是吗?”绘理华这才从一个不会被怀疑的角度走出来,她拿着扇子轻掩着嘴,“那么修个座机应该是举手之劳吧?”
“姐姐不知道有专门维修这些的工人吗?”爱莲随意的抖了抖裙子,又捏了捏秋人的手,“身为本间家的人,应当体恤他们,给予他们工作的机会。”
绘理华气得咬紧后牙根,我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出声说道:“今天已经很晚了,再去叫维修的人也不方便,秋叶先生会吗?听说,你也是我们家爱莲的同学,你的才能是什么啊?”
“才能什么的都是虚名,无论我的才能是什么,只要能够帮上爱莲的忙,那就算有用。”秋人对着爱莲眨了眨眼睛,满脸自信的保证道,“安心,对我来说,小菜一碟啦。”
爱莲也担忧的抚摸着他的手:“小心手,戴上手套别触电了,手可不能出事啊。”
油头小子!
“哼!”绘理华扭头就走,气冲冲摔门回房间,而我也就像小时候一样,门也不敲的直接进去了。
她的手在剧烈的颤抖,甚至握不住放方糖的小勺子。
“...怎么回事理华?”
我一心想离开这个家,回来的时候,却发现我已经脱节太多了。
绘理华急促的喘息着,像是在忍耐什么汹涌的情感,于是我探头看去,她的右手四指指尖上有着极其醒目的疤痕。
“怎么回事?你被什么割了?古琴?琴弦?”我抓起她的手来回的看着,再回想起刚刚爱莲所说的话,才明白绘理华方才一直被暗讽着,“谁干的?爱莲吗?”
“谁干的?能有谁干的?到头来还是我自己不小心的原因罢了。”绘理华猛地把手抽走,“马上就要举办下一任家主决定的仪式了,我的手伤了对所有人都有好处。”
“亏我刚才还帮你说话。”我翻了个白眼靠在她桌子旁边,绘理华没有赶我走,她知道我并不想当家主,“我觉得你可以的,他不一定会挑爱莲啊。”
“曾经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绘理华颤颤巍巍的抬起手,看着自己光秃秃的指甲和并不好看的手指,“直到那个人来了,父亲说那个人是爱莲的未婚夫,我就知道,爱莲已经被内定了。”
我皱着眉一脸不解:“啥?秋叶秋人?那小子什么来头,不就是爱莲的同学吗?”
“【超高校级的乞丐】。你知道这个才能代表着什么意思吗?”
“草,乞丐也能被称为才能?别逗我了!”
绘理华看着我,我扬起的嘴角却是对她最大的讽刺:“他曾经隶属于某个不知名的部队,是部队里最好的情报员。”
“乞丐?像你这么想的人十有八九,天真的以为就是个要饭要到发财的暴发户!”绘理华提高声音吼道,“他乞讨讨来的可从来不是财,而是实打实,真心实意吐露出来的一条又一条的情报啊!”
我不置可否:“谁真的会跟一个路边不知名的乞丐说什么真心话啊。”
“...所以说你就是智商欠点。”绘理华无奈的扶额,“你只看到了表面。”
“一个人走过,看着他心情好,给了他一块手表。”绘理华打了个比方,“但是有很多可以细究的东西,这个人是谁?高管?商人?身份?”
“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点,徒步,经过这个路段?他有什么不能乘坐车子经过的理由吗?”
“为什么心情好?他是去干什么了?是因为家庭和睦?还是谈判成功?”
“他的经济状况如何?身上没有零钱说明至少是平时不会自己随手掏钱的人,能轻易送出去手表,而不用担心手表的价格、品牌效应、贿赂问题等的事情,又能说明什么?”
我听得头脑发涨,只能挤了挤眉毛:“打住打住,总而言之就是他很厉害我知道了,那又怎样呢?他帮爱莲,我帮你啊!诶呦!”
绘理华被我逗笑了,伸手给了我一记暴栗:“想啥呢。”
“父亲也曾经施舍过他,然后回来之后,就派人大肆的调查过他的背景,并且...”绘理华眼眸一垂,“当时就希望他能够来我们家。”
“啊。”我一时语塞,绘理华倒是继续说道:“但是居然被他拒绝了,他根本就不想来本间家,但现在他来了,为了爱莲来的。”
绘理华抬眼,有些丧气的对着我一笑:“父亲会留下他的。”
“真羡慕啊,爱莲不仅有喜欢她的人,还有追随她而来愿意贴身保护她的友人。”绘理华很少在我面前露出这种样子的,因为曾经的我并不是她的双胞胎哥哥,只是一个竞争对手罢了。
她抓着自己的袖口纽扣来回的转动:“爱莲人缘真好啊,你有志同道合的伙伴真好啊...”
“我怎么就交不到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