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初立专案组
K市警局副局长办公室内，李副局挂断电话，陷入沉思。“为人民服务，对人民负责”，为了警察这份职业初心，与妹妹的关系愈加疏离，尽管如此，他真正能做的，仍然微乎及微。出神地望着白板上的照片，是一小队在韩志死亡现场的取证拍摄。照片上，韩志手边的“NO.5”，依旧是用死者的血液而写，笔迹，与林轩一案案发现场留下的一模一样。李副局再次怀起那不祥之感，但迟迟未接到上峰指令，无法擅自行动。
　　临着白板而立，李副局仍盯着现场勘察的证物，一片狼藉中，似乎又有着某些特殊表达，李副局开启电脑，调出林轩案子的现场照片，凝神观察。全然不顾时间的流逝，他索性将自己反锁在办公室，“你到底，要干什么？”喃喃自语。
　　怅然间，他终是注意到了林轩死亡现场上方的刹车痕，立刻局部放大图像，对比韩志出事的房间，“J？”李副局惊讶出声，急忙拨打电话，手忙中，无意打掉了办公桌上的瓷质水杯，像是被疏通了经脉，他更加坚信自己了然的猜想。
　　“喂，现在，召集其他人，正式成立秘密专案组，半个小时，老地方。”两年时间，足以组建一支秘密分队，李副局的小队共四人，来自全国不同地区的精英，分别是：擅长刑侦及分析的梁志诚、掌握IT技术的林孝、法医阿茵、习惯以各种形式格斗的武力。该分队的各方面能力皆在K市所有警队之上，不过李副局将其隐瞒下来，为的，便正是有朝一日能够凭借自己所拥有的力量，平冤翻案。
　　小队见面地在警局附近健身房的房间，即使是凌晨时刻，所有人仍保持最好的即刻应战的精神状态，“今天召集大家，是因为我耿耿于怀的案子，最近有新动静。”李副局展示出从自己电脑拍下的照片，“这里，和这里，仔细看。”
　　“他们，和两年前林正宇的案子...是凶手？”梁志诚首先询问。
　　“被雇佣杀人，我现在担心，这两起案件，是复仇。”李副局对两年前那个执拗地缠着警官讨说法的女孩印象深刻，心中的愧疚更是让他难以忘怀。
　　“林正宇的人？可是J，代表了什么？代号？”梁志诚仔细察看现场照片，“等等，这个玻璃杯的碎片，有问题。”梁志诚的话打破了场面的沉寂
　　“阿茵，明天到冷藏室重新尸检，大部分碎片都在韩志身体里，找一下线索。林孝，现在把酒吧和酒吧周围的监控全部调出来看。”梁志诚发现的问题，也是李副局打破杯子后所想，地上的碎片，太过刻意。
　　“是。”林孝指尖飞跃在键盘之上，众人围在一起排查监控视频，繁重且无趣的工作......不知不觉，夜幕与晨曦相交之时无声到来，破晓时刻，几人将今晚的监控视频看完，总结的疑点，是几个戴面具的怪人，和，赫然出现在监控下方的李素浅，即李副局的亲妹妹。
　　“老大...这，素素应该是去酒吧消遣时间的，我们...”林孝看着李副局愈发冷淡的表情，开口缓和紧张的气氛
　　“一会儿回家我会问清楚，无论是何缘由，她都不该这么晚出现在这种地方。”李副局紧锁眉头，对于李素浅夜晚出现在酒吧附近的行为很是不满。
　　“J？她的姓？或是，他们的任务代号？”分析现况的职责，往往由梁志诚承担。
　　“不，若我的猜测正确，按照你的说法，留下的应该是‘L’，并非‘J’。至于任务代号，我想，既然是复仇，那么嫌疑人留下的讯息，与她有关才对。或者，是对警方的挑衅。”冷静解析，李副局的思路逐渐开阔。
　　“对我们K市警察的挑衅么？我记得，两年前，林正宇的案子确实是被警局高层拦下了，可是，这和‘J’有什么关系呢？”
　　“我觉得这也许只是嫌疑人的代称而已，毕竟杀手道上，总归不能直接用本名。”
　　“武力你还是负责武力就好，如果‘J’的含义真的这么简单，还要我们K市警官何用？动动脑子。”听着队员们的讨论，李副局嘴里不断重复，“J、K？K、J？”
　　阖眼冥想，“没错，就是JK罗琳！”李副局拍案而起，惊得众人瞬间沉默，无辜地看着突然站起的他。
　　“JK罗琳，不是作家么？难道这个嫌疑人还有写作的志向？不对，应该不会这么随意，难道他下一个要杀的，是作家！”武力一言即出，引得余人哭笑不得，“武力，这里没你什么事了，有行动我们提前通知你，现在先出去练练吧，头脑不发达，就要靠四肢补一下。”林孝毫不客气地吐槽。
　　“《哈利波特》想必各位都看过。”李副局已心下了然，为剩下几个迷茫的人稍作提醒。
　　“魔幻杀手，有意思，这个杀手，不太冷，甚至是有些可爱的正直杀手！”梁志诚猜出李副局所想，打趣道，见三人依旧是疑惑的眼神，他才继续解释，“《哈利波特》是JK罗琳所著的魔幻小说，无论是哪一部，主角们所要对抗的，一直都是邪恶势力，而结局必定是恶势力被主角粉碎。也许，这个杀手至今坚信自己是在为民除害，出发点是好的，只不过走了歪路。”
　　“不，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太过执拗，以毒攻毒，以恶制恶，她不惜选择让自己变得更加邪恶，以此借力惩罚曾经的恶势力。”

第十四章：静默
　　拒绝了李素浅让我留宿的意思，凌晨驾车回到上官的住处，屋内一片黑暗，冷清寂寥……站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外，能够听到里面人均匀的呼吸声，这即昭示着房间主人禁止我的进入。无奈，在她的卧室门上留下示好的便条，我只身返回客厅，随意地瘫在沙发上入睡。
　　早晨，感觉到身边沙发垫的下陷，混沌的意识快速清醒，刚睁开眼，还未适应白昼的光线，手臂上的伤口先传来微微刺痛之感，上官面无表情地为我上药。
　　“额…谢谢。不用管它了，明天还要回去训练，到时候麻烦你，一起吧。“无论哪种感情，冷战，往往比热战来得凶猛。上官，对我来说，是为数不多的知心人。所以，此刻的我才会这般小心翼翼……
　　淡淡地朝我瞥一眼，便完全不再理会，直到收拾好医药箱，上官才施舍我一句话，“去房间换衣服，衣服在床上。boss让我带你去学校。“
　　在她转身之际，我及时抓住了她的手，“别这样，我，也是不得已。“
　　“少主，属下不敢，属下无权过问少主的决定。“刻意疏离的语气，上官挣开我的手，恭敬地低头站在一旁。?
　　“对不起，我…我，你…“两年，首次道歉，出口，竟无语凝噎。
　　“诶……J，你从来不会对不起谁，若你之命因此陨落，谁来为你完成余下的复仇？性命，父母所授；生死，父母所定。如此拼命之举，你可曾想过后果？“了解上官的脾气，听到“J“一名，便知道我难得的低头道歉，起了作用。
　　“每每面对那些人，我便只剩下了杀戮的意识，我害怕，这样失控的自己......”将心中所想全盘托出，彻底没了隐瞒。
　　“你本不该踏上这条路的，J，你并非无牵无挂，与我们不同的。我想，叔叔定是不愿看到你变成这样。复仇结束，就收手吧，再不要和组织有牵扯，过你本该过的生活。”上官隐忍的表情，久久挥之不去。与师父如出一辙的劝说，更是震敲着我沉沦的心。
　　“boss不会轻易放走我的，更何况我已经背着三条人命，这是不可饶恕之死罪，就算以后想要退出，也再不能安心活下去。现在，我只愿父亲安心。”这世上，太多的身不由己，而我，该何去何从？
　　“作为朋友，我只能说，不管何时倦了，我定不惜一切地助你离开。如今你身为少主，有时候，要学会利用已有的权力。保护好自己。”上官再次紧锁房门，但我想，心结已不复存在......
　　时隔两年，再次踏入校园，无法想象我的身份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来之前对“我”现在的环境状况做好了充分准备，人际处理还算正常。只不过白日里在学校戴着黑色口罩，未免太过显眼，不得不佩服组织成员迅捷的应变能力。
　　本以为上午就要如此平淡地过去，却不料在大课间时，看到了“老熟人”——李副局，两个手拿警官证的人杵在教室门口，即刻引起骚动，低调消失已成妄想，因为他们明显朝我颔首示意。
　　众目睽睽，我快步走向二人。却不想，李副局身边的人直接将我拉上讲台，瞬间成为全班人的焦点，一向讨厌受人瞩目的我，立即冷下了脸，毫不留面地冲着李副局嘲讽，“李警官，升副局了就是不一样，办事比之前干脆。”
　　全然不顾我类似挑衅的言语，李副局走到我面前，抬手摘下了我的口罩，“在学校，为什么还戴着口罩？”
　　就这样，毫不遮掩地与他对视，目光千回百转，“担心自己的长相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万一到时李副局亲自来抓人，我可消受不起。”特别在“李副局”三个字加重音，我的嗜血因子，似乎又在作祟。
　　不料，他对身旁人说，“志诚，带她去会议室。”言罢，被称为志诚的男人带我走出教室，他却顺手收起了警官证，身着便服，与常人无异。
　　似是看出我的不解，他对我解释，“我和副局都是便服进校，在你们教室门口才把证拿出来，放心吧。”
　　“没什么放心的，看到你们就不放心。”内心无数白眼翻过，表面仍要装作处变不惊的模样。
　　殊不知，我走后，李副局已收起证件，在班里将我调查得彻底。同学们虽被警察威严所震慑，却也是如实说来，我的声音，我的妆容，于之从前，不曾有变。
　　惊叹于boss缜密的心思，两年前，就已将事情安排周全，所以，我欲要抽离这暂无休止的纷争，似乎更是痴心妄想。
　　会议室等待期间，我了解到面前的警官全名梁志诚，是李副局这两年秘密组建的小队。进门开始，他便隐秘地观察着房间设施，和，我，透过他的一举一动，想来应是负责刑侦方面的。
　　“副局。”李副局推开会议室的门，梁志诚立即起身行礼。“子研...”这亲近的称呼，令我甚是反感。
　　“我们似乎并不熟，有话请快点说。”我的厌烦，尽显。
　　“嗯...林子研，我们今天找你，主要是，两年前林正宇的案子，我...”不愿旧事再次刺破我的防御，我打断，“两年前，是你亲口告诉我，那只是简单的车祸，所以，请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手扶上门把之时，李副局却继续说，“林正宇的案子，是被刻意压下来的。”

　　“我怎么会不知道？所以，造成这一切的，只是你们的无能。”握紧扶手，手指关节泛白，毫无血色。
　　“所以你就甘愿步入歧途？”副局的位置，果真不好做。
　　“警察说话，不用证据的么？”嘲讽的笑容，却未觉刺眼。
　　“所以，我才来找你，我想告诉你，当初把事情压下来的，是......”心下一紧，可关键时刻居然真的被人扰断，来人，竟是我那不甚亲近的叔叔。
　　“抱歉，我来找子研。”南宫正颜提着一大堆零食，一身职场正装，奇怪的搭配，莫名的和谐。
　　“等等，李副局，案子背后的人，到底是谁？”迟迟得不到回应，可李副局与南宫正颜之间的磁场却愈发压抑，二人的对视样子，并不像初见。
　　“真相我们还在调查，希望不久之后的高考，你会如愿以偿。”说完，李副局带着梁志诚离开会议室，可这毫无厘头的两句话，到底，他在隐瞒什么？
　　“志诚，让他们把林正宇案子的卷宗调出来，然后去查一下，南宫家族的长子，到底是否如他们所言，死于非命。”李副局习惯性地捏着皱着的“川”字眉，继续吩咐，“算了，调查的事交给林孝，让武力先跟着林子研，现在你和我去酒吧一趟。”一切安排妥当，便驾车赶往韩志出事的酒吧。
　　“不好意思，我们酒吧这两天暂停营业。”酒吧门口值班站岗的保全拦下李梁二人。
　　“警察，找你们老板。”梁志诚出示警官证，才得以进入，在服务台前看到了愁容满天的酒吧老板。
　　“您好，我们来调查韩志的案子。”这次换李副局亮出自己的证件，客气的开场，不想，老板却并不买账。“我的酒吧出了这样的事，有我的责任，可你们警察也不用接力着来问话吧！”
　　“您的意思是，刚才有警察来过？”李副局与梁志诚面面相觑，按理，不该这样的。
　　“不然呢，我都说了，那两个戴着面具的是少...”意识到自己的一时嘴快，注意到二人的眼神，老板急忙改口，“是我们少爷，他平时也这样和朋友一起来玩。”
　　“可是看身形，那两位，应该是女生才对，怎么会是少爷？”来不及回答梁志诚的问题，李副局紧接着开口，“等等，请你先告诉我，在我们之前来的，有出示警官证么？”
　　“我们少爷是女子身，男子心。很久之前，她就让我们这么叫了。刚才也是什么副局长，亲自来现场调查。”老板内心汗颜。
　　李梁视线相撞，很快便有了目标，“韩志的死亡时间大概在当晚十点左右，你们家少爷，有不在场证明么？”
　　“当然了，她在走之前还来和我打了招呼，当时应该就是快要十点的样子。”老板说的坚定，在二人看来，并非像是说谎。
　　“你们少爷，是她？”李副局再次拿出我的照片。
　　“少爷自小便习惯戴面具，像我们这种人是看不到其容颜的。”的确，酒吧老板不曾见过我的真实面容。
　　“今天就先到这，麻烦您了，酒吧，过两天就正常营业吧，我们已经封锁消息了。”对身后响起的连声道谢充耳不闻，李副局与梁志诚走出酒吧，“这个‘少爷’，有了不在场证明。”梁志诚先开口。
　　“如果真的是她，我只能说，这孩子，可以考虑收编。走吧，这边应该是没什么了，先和他们会合。”李副局对我的兴趣愈加浓厚。
　　另一边，李梁二人走后，南宫正颜只是来把零食送给我，告诉我，这次是代替母亲来看我在学校的情况，便不多说什么，离开了校园。对他没有再劝说我“回归”感到讶异，却也不愿在他身上耗费精力，提着零食回班分给大家，我沉入自己的小小世界。
　　察觉到身后的跟踪，我告知boss，让我的“替身”趁我在学校的时候，故意搞出点动静，不然，游戏就太过无趣。

　　“李副局，我把南宫正宇，就是当年南宫家族长子的资料，和林正宇的对比，结果您看。”林孝把资料展示给大家，南宫正宇和林正宇的照片，显然是同一人。
　　“那么南宫正颜，为什么现在又要来找林子研？”
　　最后一个月，我在学校安心学习，备战高考。可那边的李副局却没有我来的清闲，且不谈组织偶尔的小动作，扰乱了他最初的判断。单是李素浅对有关我的事情闭口不谈，甚至常常对她哥哥视而不见，让李副局倍感无奈。
　　因此，他下出了新命令，“武力，暂时不要跟林子研了，暗中保护程副局。”程副局，即当年劝说李副局一同“欺骗”我的另一位警官。
　　无暇顾及他的行踪，我难得一月安逸。更令我感动的是，高考前两天，母亲推掉了近一周的工作，单纯陪我共同对抗磨人的高考。7号、8号两日，子轩也是全程陪同，与母亲一起在考点门口守着我，安慰我。
　　只不过，母亲和子轩时不时会望着别人齐聚的一家发呆，之后母亲往往会愧疚地看着我和子轩。那时，我虽对母亲的愧疚有些许不解，但更多的，是对在门外等待的厌恶，以及对复仇的坚定！
　　母亲、我、子轩，考试结束，一家人难得一起尽兴放松，不难看出，母亲压抑许久的悲伤，终有了点点释放。那隐藏在我们三人心底，流转的哀愁，正在慢慢淡化......
　　成绩公布，我更加感激boss的存在，这两年并不是让我单纯练功，常识、一些理论、社会情况分析，都有所练习。我的成绩，理想到母亲激动地紧紧拥住我，竟流了泪。
　　比较自信的成绩，换取志愿填报的自由，当然，我必须留在K市。借boss之力，我成功进入当地一所小有名气的大学。只不过，我对口专业的学姐，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她......

大变活人的升级版，大变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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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回归
　　收到通知书的当天，boss恰好将法学专业的资料发给我，在大三学生名单中，李素浅的名字率先撞进我的视线，“不至于吧？”
　　不愿相信与她同校的事实，我为数不多地动用少主身份，派人调查李素浅，却被无情告知，名单上的李素浅，正是她。
　　“boss，我可不可以换专业？”主动拨通boss的电话，说出我的诉求，“杀手J，学法学，只会加重我的内心负担。”
　　“那就更要去锻炼你了，刚好组织在法学方面力量薄弱，就这样。”不顾我的反对，boss利落地挂断电话。而我，则开始担心身份的暴露，新生名单，李素浅，迟早会看到。这样的话......
　　“喂，是我，林子研，麻烦，下楼。”不正当手段彻查了李素浅，我已洞悉了她的一切，某些事上，同病相怜。
　　“哟，难得今天没有戴着酷酷的面具，说吧，找我什么事？”看到我，李素浅亲昵地揽上我的肩，像是许久未见的好友一样招呼。
　　不动声色地移开她的手，我保持着高冷形象，“我和你，同一个学校，同一个专业。”本以为她会继续不正经地调笑，谁知李素浅难得严肃，拉着我上楼。
　　第二次踏进她的家，或许，也只不过是夜半歇息之地。在这里面对她，没了拘束，把玩着她递来的饮料。“让我上来，要说什么？”
　　“你是杀手。”笃定的语气，我只有点头确定。“杀手学法，你在开玩笑？”
　　“我像是在玩笑？今天找你，就是想告诉你，在学校，请装作陌路人，以免不必要的麻烦。”跟着她的严肃，我直接表明来意。
　　“陌路人？你们杀手，果真都是无情啊。你大可放心，我不会说。只是，和你交朋友，真的要这么决绝么？”李素浅眼中的无奈，何尝不是我心中的无奈。
　　“在意的越多，便越容易被击垮，这个道理你不是不懂。”叹了口气，我彻底摊牌，“我想我的身份你也有所了解，你的父母，也正是典型的例子，所以，你才会和坚持做警察的哥哥，把关系弄得这么僵。”
　　“家人，永远是我们的软肋，不是么？就像当初，父亲母亲为了保护我们兄妹，失了性命。可是哥哥不顾我的反对，选择了随时都有可能丧命的职业，我们的命，也是父母生命的延续啊！”选择性避开她父母的真正死因，开口却语无伦次，而我，则无法忽视李素浅眼中的星星泪光，心下一软，递去了纸巾。
　　“所以，不要再接近我，对你没好处。”本打算点到为止，就此离开，可李素浅的话让我不得不再次坐下。
　　“可是，你不想知道当年到底是谁压下你父亲的案子么？哥哥那里，我比较容易探风。更何况，在大学有了我做遮掩，应该反而会省去很多麻烦吧？”李素浅说得真诚，权衡利弊，我最终妥协。
　　看着她放松的笑容，我的心情，莫名舒畅起来，多一个朋友，感觉，似乎也不错？可是，李素浅的最后一句话，让我愤然摔门离去，“以后你可是要叫我学姐的哦！学妹就不要再装高冷啦，那天晚上是谁疼得嗷嗷乱叫？”
　　我的好心情，永远持续不久，在回家的路上，***oss召回总部，“boss。”
　　仍是阿诚将档案袋交至我手，这样的场景，不知重复几次才是结束，“余舒凝，市医院外科医生，娇惯的大小姐，走关系进入市医院，人际关系极差，林正宇的现场抢救，是她跟进。”
　　“boss，资料我拿回去看，一个星期之内，任务完成。”回到家，子轩上学，母亲上班，似乎，我成了家中的闲养人员。把自己关在工作室，仔细阅读余舒凝的资料，作为外科医生，甚至曾经忘记对患者进行皮试，就开始用易过敏药品，引发较严重的后果，却被家里私下解决。
　　而两年前，不知是她真的失误还是有人操控，现场抢救一半，突然停止。
　　那么，这次，我倒要看看，有谁可以替她解决......
　　不知出于何心态，我竟在任务前，拨去了李素浅的电话，“法学系学姐，要实习么？”在对方的惊愕中，我提前挂了电话，继续打给上官，“喂，老装扮，再带一件白大褂。等我电话，市医院住院部17层楼梯间等我，不要坐电梯，尽量避开人。”说完，将时手机调至静音，装入口袋。
　　在余舒凝最近一次值白班的下午，我趁着她吃午餐的空档，掉包了她的咖啡，且先她到达医院，虽人多纷杂，但今天我只是戴上大大的帽子，充当不知名的病患家属，坐在电梯口的椅子上，静等......
　　因着提前熟悉了周围环境和病人概况，我在确定了那位病患的具体位置后，全意关注余舒凝的举动，似乎，大小姐的高傲，真的由内之外，囊盖了她的所有气场。
　　装作歪头倚睡的模样，虽然路过的人有所奇怪，却也未在我这做过多停留。默默望着面前不断变换的人们，我的人生，是否也将如此匆匆？
　　下午，是大部分人的慵懒时间，当然，值班的余舒凝也不免开始犯困，尤其喝下我放了安眠药的咖啡，困意更浓。观察到那位病患的点滴药水即将打完，我避过走廊的摄像头，走向楼梯间。

　　迅速在楼梯间戴上白色口罩，套上上官带来的白大褂，明显看到她未干的汗迹，“辛苦了，从这出去，坐到电梯口旁边的椅子上，一会儿找机会走。”
　　我，则顺着楼梯下到10层，在楼梯间将头发散开，昨天特意修至与余舒凝同样的长度，挂上她的医生胸牌，顺便到护士站旁的药库取了足量的青霉素。
　　坐电梯回到17层，出了电梯便看到上官摆着冷漠的臭脸坐在椅子上。无奈地低下头，我走进本层的药品库，找到那位病患的药水......在家属按铃之前，拿着被我加入适量阿司匹林的药瓶，走向病患。
　　家属仍是昏昏欲睡，我却故意将胸牌亮在她的视线范围内，一声不吭地换好药，转身离去，心里默叹，‘怪，只能怪他的主治医师是余舒凝，刚刚好，他又是那0.2%的稀少群体......’

我们仰望着天空，却看着不同的地方

今天，三个回复一大更好不好

所以，是没有人想看文的嘛

小智去洗澡先，想看文的吱一声好吗

第十六章：狂妄的代价
　　楼层间满满充斥着昏庸的堕落气息，此刻穿梭在走廊的我，倒显突兀。索性放慢步调，与之融合，享受着暴风雨前一刻的安宁。路过余舒凝，鄙夷地看着她沉睡的模样，毫不遮掩地嗤笑。
　　我顺手将衣兜中装着青霉素的针管，换掉病患药盘中的营养针。期间正巧有护士经行，白大褂，为我做了绝妙的掩护。一切顺利安排，我隐入楼梯间，重新戴上足以遮住面容的帽子，坐在阶梯，等待着终极暴雨的来临......
　　盯着腕表，将近半小时，里面走廊终于传来家属焦急的呼唤声，仔细分辨，骚动的空间，掺杂着急促又强烈的喘息。
　　闭上双眼，如林轩死前，我在高台等候那样，手指打着熟悉的节拍，心里异常平静......
　　“家属请让一让。”聒噪沸腾的吵闹，虽不易地唤醒了梦乡的余舒凝，可同科室的林医生，早她一步到达病房。
　　林医生请开了闲杂人等，急燎地吩咐身边的护士，“急性哮喘，应该是药物过敏引起的，准备，手术...”说话间，因病人的剧烈挣扎，扯断了吊针导管，使架子上的药瓶大幅度晃动，成功引起林医生对瓶内药物的注意。
　　“阿司匹林性哮喘，好了，去安排4S清肺平喘疗法。”安排好具体事宜，林医生准备离开，却被病人家属死死拽住。
　　“我们昨天在这打了一天针，并没有出现任何不良反应，为什么今天会这样？刚刚听你说药物过敏，你们医生用药前难道不需要事先了解病患的过敏史么？”病患家属急红了眼眶，阿司匹林性哮喘的剧烈反应，的确足够唬住这些对医学不甚理解的群众。
　　家属问的气势汹汹，令林医生本能地解释，“阿司匹林性哮喘是由于花生四烯酸代谢生成前列腺素PGE2的路径被阿司匹林所阻断，由环氧化酶通路转向5脂氧化酶路径，引起白三烯的产生过多，从而导致支气管平滑肌的收缩和刺激气道粘液的分泌所致，所...”
　　“你不必和我扯什么专业术语，我只知道，病人在你们医院，用你们医生开的药，出事了！这完全是你们的责任！你们医院必须让今天来换药和开处方的医生全权承担！”言语间满是咄咄逼人，让林医生很是措手不及。
　　恰好，家属话音刚落，余舒凝站到了林医生身边，“林医生，怎么回事？”
　　“余舒凝，这句话该我来问你才对，没记错的话，现在是你的值班时间！你...”看着余舒凝额头明显的睡痕，林医生心中气不打一处来。
　　“我想起来了，刚才，是你，就是你！”猝不及防，家属改抓余舒凝不放。
　　“是她？就是她？”林医生不解地开口询问，“她，何事之有？”
　　“刚才，最后一次换药，就是她换的，叫余什么凝的，就是你！，你要负责！”家属一口咬定换药是余舒凝所为，而她的话，激起了周围病患及家属的不安，起哄声愈涨愈裂，甚至有人提出转院的要求。
　　无奈下，余舒凝只好承认来此之前，一直在护士站午休，这下，更是激起了千层浪，越发难听的言论、越发喧嚣的走廊，使得林医生忍无可忍，“余大小姐，我不管你平时是如何懒散嚣张，可是现在，请你闭嘴！Get out！OK？”
　　楼梯间的我，杀手J，今天的操纵者，与他们，如同互不相交的两个世界，我，隔绝了所有谩骂与无用的解释，单纯沉溺在手中烟草的熏香。
　　林医生穷尽一切办法欲支走余舒凝，可在她赌气要离开时，家属却开始无理地拉扯，“若我的家人出现不良症状，你也别想安生在医院干下去！”呵，医患，紧张的关系......
　　一向高傲到不可一世的余舒凝，怎能容忍此番抨击，一怒之下，终是失去理性，冲着家属野蛮大喊，“医生开的处方里并没有阿司匹林，说不准是你们不在意，吃错了东西，现在出事了却来反咬我们医院！”
　　“余大夫，不要让整个医院，为你的个人行为买单！”林医生出口呵斥，因着余舒凝平时的品行，剑张弩拔的局势下，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替余舒凝说话。
　　 甚至，刚才从我身边经过的护士，继续添油加醋，“我刚刚，有看到余医生在整理药品。”
　　一时间，所有矛头皆对准余舒凝，为了洗刷罪名，她不顾被气到失调的呼吸，转身到药品存放处拿起出事患者的小药剂，“你们不是都不相信我，好啊，我就证明给你们看，我是过敏体质，这是那位患者的药剂，明明就是营养针！”说着，余舒凝狠绝地将针头扎进自己手背上的血管......
　　“怎么样？是我么？”话刚说完，余舒凝突然干呕，出现眩晕，甚口吐白沫的症状，直至晕倒在众人面前。稍稍平息下的混乱卷土重来，较之更甚，林医生瞬间成为大家推搡的对象。
　　趁乱，我终于可以转身，面对已然绝望的余舒凝，我想，我的笑容，足够渗人......
　　余舒凝接下来的反应，让走廊上的病患及家属慌忙逃离：比刚才过敏患者更为严重的喘息，甚至身体个别部分出现了青紫，肢体的抽搐渐渐缓慢，大有窒息的感觉。
　　错乱中，我感受到了余舒凝朝我这边投来惊恐的目光，不屑地嘲笑，举起早已准备好的静音穿刺针枪，对准她右下的股动脉，大力射去。

。针的弹射力，足以刺透人体动脉，接着从另一端的皮肤，破茧而出。
　　穿刺针，直直地插入余舒凝腿后的地面。林医生被推搡的头昏眼花，却不忘自己的职责，命人准备急救，可走廊的逃窜风波，完全阻碍了医护的动作。
　　与此同时，我清楚看到上官穿着我的同款衣，逆着人潮急匆匆地跑进走廊，看到地上的余舒凝，故作惊慌地后撤，假装受惊地撞向一旁的墙壁，顺着大家，加入挤电梯的队伍。
　　得到理想结果，看到有人开始向楼梯间冲来，我率先高速下楼，将大批人远远甩在身后。刚出医院，便听到上官的调侃，“哟，看病号还不忘健身，怎么样，17层，好跑么？”
　　“余舒凝的下场，你怕不怕？”挑眉回击，看着上官吃瘪，心下阴霾顿散。
　　“说真的，这次闹这么大动静，你，想好了？”上官的问话，换得我的不语，直到上车，我才缓缓说道，“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