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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姐——海棠之恋
注：文中地名除了四川之外均是化名
Chapter4 清泪浅
Iris，鸢尾，有些迷幻，清灵而动人。生活，就在这种Iris的感觉里吧。
穿过宽大的玻璃门，啪的一掌拍在叶小灵后背上，她耸了一下肩终于停下来。
“啊……是你啊……齐医生。”她不自然的称呼她，目光却落向了他身旁的女孩子，“你是夏医生吧，西西跟我介绍过了。”
她的脸在她的眼里划出优美的弧线，夏晓晴友好的一笑：“你报过道啦！阿Ken说你错认他为你的朋友，其实以前西西也提到过，阿Ken和一个朋友实在太相似。”
“是……啊……像极了，若不是西西的解释，我是绝对不会相信他们竟是两个人！”
“是吗？想不到世界上真有长的我和一样帅的人。真是荣幸。若不是遇上你，我也以为西西在开玩笑。”
“呃？嗯。”连说话张口自我陶醉的样子都像极了。但是她不得不努力控制自己叹息一声，在他的女友面前。
“嗯，不好意思，我们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夏晓晴抓抓脑袋。
“叶小灵，叫灵儿就好。”
“灵儿？”夏晓晴努了努嘴。
“这名字真不错啊。”齐百恒马上赞叹道，“灵儿，以后呢，你也别齐医生、夏医生的叫了，可以叫晓晴和阿Ken。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看着面前这个与自己魂牵梦萦的男子有着何其相似的面容的医生，听着他叫自己的名字，叶小灵有着恍若隔世的虚无飘渺。
“对了，你和西西认识的，关系还很好？”
打开了话头似乎就有点没完没了。不知不觉中叶小灵与齐百恒他们坐在医院花园的长凳上聊了起来。
“是的，我们以前都在圣玛丽工作，一群损友，西西啦，阿泽啦，苗苗啦，逸逸……”
“逸逸，就是与我长的很像的那个朋友？”
 “他叫林逸然，你真的和她很像。”叶小灵眯起眼睛，认真的说，然后又解嘲的笑起来：“当然了，你不是他……他……可能已经……”
齐百恒的心底卷起一阵不小的震撼，心更紧的皱缩了一下。
“你……很难过么？他是你男朋友？”夏晓晴小心翼翼的问。
她点点头。
他们不知道可以说什么。三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她忽然吐了口气看看天色：“不说这些事了。时间不早，我们还有很多事做，不是吗？走吧！”她迎着夕阳的余晖走过去，拉下长长的影子。
“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夏晓晴也起身。
齐百恒久久凝视血色的夕阳，和地上紫色的慕晖，良久，像失落了什么东西似的，幽幽叹了口气，大步跟上去。
救护车呼啸着停在了华西的门口，三个伤者被担架抬下来。
“什么情况？”齐百恒扯开急诊室的门帘。
“一男两女，刚从禹都那边送过来的。男伤者脑部受重创，两名女伤者一名手臂骨折，一名面部有损伤，其它情况不详。”
“准备过床！”叶小灵吩咐过，三位伤者被分别抬上了三张床，紧张的忙碌开始了。
“你叫什么名字？”夏晓晴跟她负责的伤者聊天，企图让她缓和下来。
“我……”
“血压80/50，脉搏130，氧饱和85。”“血压……”“脉搏……”
护士的声音此起彼伏。
齐百恒面对身边的伤者皱起眉头，立刻迅速地吩咐：“帮他止血，堂姐，马上call西西下来——这个伤者必须马上做手术。”
送走伤者，齐百恒走去了夏晓晴那边。
“怎么样？”
“情况不太乐观。伤者很难说话。”
“用呼吸气袋帮她泵气先。”
“OK！”堂姐手持呼吸气袋，置于伤者口鼻上方，轻轻挤压。
这边，叶小灵正给伤者做检查。那是个小女孩，从仅剩的面部皮肤依稀可见清秀的容颜。她左边的肋骨可能碎了，发出阵阵呻吟。
“腹部受伤，盆骨没事。”
外部检查完毕，她带上听诊器：“左边好差，有杂音，可能是气胸。插胸引流管和尿喉。”她叫道。
护士准备尿喉的当儿，她带上手套，拿起引流管：“出血了，立即送一包AB型血过来！”又转过头，“放了多少水？”
“一共放了2000水！”护士立即报上。“血压100/70，脉搏110，氧饱和93。”
有只小手撩动她的衣袖，她蹲下来：“她好像有话要说。”
“怎么样，想说什么？”她微微扬起笑脸，柔声细语。
那个孩子嘟囔几声，始终不能成句。
仪器开始急促的尖叫，一旁的护士慌了：“哎呀，脉搏只有70，氧饱和达不到！”
“血送来了吗？”她几乎吼起来。
“正送来了！” 
伤者被重新盖上呼吸气袋。
仪器的声响越发急切，叶小灵的表情慢慢变得凝重。
那个孩子，在临终前最后一刻，再蹙眉，终于喃声吐出断断续续的几个字：“告诉……妈妈……我……去了……天堂。”
明晃晃的灯光仿佛带着天堂的祝福一并落上病床。
她只能湿润了她的双眼，哽咽了她的语言。
这已经是今天第5例这样的情况，呆在医院里那么久，始终看不惯死亡。
那个孩子还那么小，她的年纪，本该在宽敞的教室里沐浴书声琅琅，在父母的怀抱中享受阳光丝丝。一场无情的灾难，却夺走了她年幼的生命。那临终的话语，似一朵第一缕晨曦前的昙花，努力绽放自己的生命，将美丽释放于黎明前的最后一刻，最是动人，却又那样孤寂、萧瑟。
看到阿Ken那边的女子被救活过来，脱离了生命危险，她才浅浅松了眉心。
来不及舒一口气，又有伤者送过来。
曳寒烟，半落霜剑痕飞，清泪浅，不染尘衣皎皎。
前路漫漫，上下求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