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秒钟,艾伦额头就密布了汗珠,涔涔流着,那唇色惨白。
西弗知道那是她必须承受之苦痛,只能默默看着,手抚上她紧握的小手,紧紧包住。
过了很久,或许只是一会儿,昭平终于撤了针,西弗看见艾伦轻轻吐了口气,神情渐渐缓和,心也慢慢平缓,只是握着她的手没有丝毫松懈。
“其实不疼的”艾伦缓过气,微笑看着他“我就是怕那个针,要是扎下去我瘫了怎么办”
“我知道”西弗点头,嘴角轻扬,眉头有不明显的下垂。
“瘫了好办”昭平旁边吐槽“我看这位仁兄暂时对小师叔你很是喜欢,直接让他把你娶了得了,正好圆了你的心愿:躺着干一切事情,多好”
“你走”艾伦咬牙。
“这不正走呢么”昭平挑眉“我多有眼色的啊”说罢人已经退到了门口,带的校服袍子有风。“哟,贵族你怎么在这儿站着呢?”
艾伦看去,西里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一张没有表情的脸,眼睛里有着几乎不见的嘲讽。
“来看看艾伦”他走了进来,脸上有了微笑,很是标准“一早就听说你又晕了过去,是伤口裂开了?”
艾伦点头,没有否认,只是察觉到了身旁西弗有些泛冷的情绪。
“四年了还没有长好?”他很自然的坐在一旁,很是熟悉的样子。“看来确实伤的重”
“你怎么知道?”西弗皱眉。
“这个嘛……”西里斯摸了摸下巴,笑的很是优雅,看了眼艾伦余话没有说出来。
“就只是他恰好在场”艾伦接嘴,一脸坦然。
西里斯微笑,看着她床脚的柜子,上面空空如也。一时间三人都没有说话,艾伦看起来有些乏,没一会儿便睡了,只是那手抓着西弗,一刻也没有松懈。
“她很喜欢你”西里斯看着睡着的艾伦,没有要离开的样子。
西弗也看着艾伦,没有回答他的话,也没有必要去回答。
“你到底是哪里修来的福气”他笑,笑的有些无奈“西弗勒斯.斯内普”
西弗听到他叫他的全名,抬眼去看西里斯,这是第一次,西里斯叫了他的全名,他的神情有些落寞,像是在忍受着什么。
“对她好好的”西里斯认真的看着西弗“别让她知道你正在干什么,或者让她发现你的欲望,斯内普,要是你敢把她拉进地狱,我会杀了你”
西弗直视着西里斯的眼睛,那眸子是灰色的,掌心传来的是艾伦身体的温度他说完那句话就起身离开,那背影看着很是洒脱轻松,西弗一直看着他消失在楼梯间,眉头皱的越来越深,心思越发低沉。
刚刚西里斯说的那些话直戳他的内心,他的欲望,他对黑魔法的痴迷,还有……
眼前晃过昨夜见过的那张惨白面孔,心底泛起恶心,回神看向熟睡的艾伦,眉头舒展,她睡得酣然,没了昨夜的不安,嘴角甚至有着若隐若现的笑意。
他也微微笑了,把她落在脸上的发丝揽到耳后,视线在她的五官停驻,继而又看向胸口,领口露出的肌肤隐约能够看见纱布和暗红的血渍,眼神又暗了下去。
……
“救她”
“救她?”伏地魔笑“救了她我能得到什么?”
“……anything”
“那么……”伏地魔微笑“你的命换她的命,愿意吗?”
“可以”
“那把你的灵魂给我,西弗勒斯”他伸手。
他俯身趴了下去,耳边响起艾伦的话“别……”
抬手,掌心贴着地板,彻骨冰凉,往伏地魔的脚边爬去。
“会被人控制吧”眼前浮现艾伦皱着眉的脸孔“不是说那是一个最厉害的黑魔法师建立的爪牙么?”
没错,他很厉害,我必须要救你,艾伦……
一寸一寸,靠近那个强大的身影
“西弗,黑魔法不可怕,可怕的是使用他的人,知道吗?”
知道,黑魔法不可怕,是伏地魔可怕,但是,我必须救你……
手触到了他黑色的袍子,他看见了分明的骨节,在细微的颤抖
“西弗,为什么要靠近黑暗呢?你不是一个人啊?”她笑,眼中有着安慰。
不是一个人?
不,艾伦
Always……
一直……
一直都是一个人……
他吻上他的袍脚,闭上眼睛,摈弃了所有艾伦的话,艾伦,我一直都只是一个人,但你……跟我不一样。
你要活下去,知道吗?
他的唇触上了伏地魔的袍脚,感受到的是侵入心脾的凉意,冻结了心脏“艾伦……”他轻声低喃。
“主人”他睁眼,平静开口。
“欢迎你”伏地魔俯视着西弗的背,嘴角有着邪魅的笑。
魔杖冲着艾伦轻轻一挥,西弗便看见那伤口开始渐渐愈合,速度不快,但确实是愈合了。
他起身,立马冲到了艾伦身边,紧紧看着那伤口,深怕只是自己眼花。
“不不不”伏地魔在身后摇头“西弗勒斯,不该是这样,爬过来,我给你入会欢迎仪式,挽起你的袖子”
他一愣,随即回头,平静的撩起自己的校服,那衬衫袖口绣着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