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人从车中下来,是一幅非常令人窒息的画面。
她身高约有170cm,一头飘逸的长发挑染金色,皮肤白皙却有比大海还湛蓝的双眸,鲜明而立体的五官因为脂粉不施而显出带点帅气的美感,猜想她该是混血儿。
最令人讶异的是她冷若冰霜的表情,漠然的表情彷佛她并不存在这世上,这世界的一切也与她无关。与此相对的是漪眉开眼笑的快乐与兴奋,眼中的热情几乎要将周遭都燃烧。
雨像针般淋在我身上,彷佛有一把巨大且长满尖刺的圆槌狠狠击向我胸口,虽然形象和我想象的相差甚远,但这个人必然是漪口中的老公,因为,漪望着她的眼中,充满了炙热的爱情。
既然漪拥有这样一个伴侣,又何苦和我纠缠?不就是为了填满她心中的空虚吗?此刻我才恍然发觉,自己一厢情愿地过来,原来是希望从漪的口中听到,她并非把我当成性工具,并非拿我填她的空虚,那时她那么生气,我还以为真是我的误会,但此刻眼前所见的一切,反而更证实我悲哀的想象。
漪开心地挽着长发美女的手走进了大楼的大门,司机也开着车滑行进停车场,一切又归于平静。
我呆呆的站着,有水沿着脸颊滑落,雨已经停了,所以这是泪水吧?我却不明所以地笑了起来,可笑的是我,还是这悲哀的现实?
漫无目的地在街头走了许久,几次,我坐在路边落泪,渴望一点温暖,不愿回到空荡荡的房子,肚子彷佛很空,却一点不觉得饿。
我需要酒,这么想着的时候,我一步步地走向“Fish”。
14
周五的夜晚“Fish”人声鼎沸,除了吧台前几乎看不到任何空位。在吧台前坐下,看到一旁的沙发,我想起帅气的阿泫和那晚的激情,但没看到她。跟吧台内的服务生要回我的X.O,开始自斟自饮。
空气中弥漫着极浓的烟味和极端吵杂的舞曲,时间已经逼近半夜,正是玩乐的尖峰,小小的舞池中有不少人在跳着舞。
这儿并不大,四周墙壁漆成深蓝色,头顶眩丽的灯光打在墙上映出摇曳的灯影,正似水光波纹的流动,一尾一尾五彩缤纷的热带鱼正游在墙上的艳丽的珊瑚礁间,3D的精美图案疑幻似真,让人彷佛置身海里,如果将所有吵杂的声音过滤,必然会隐约听见海浪声吧!
漠然地望着墙上一尾尾色彩缤纷的热带鱼,香醇的X.O从喉头一路延烧到胃里,再扩散至全身每一个细胞,我发热,却压不下内心的渴望。
“你为什么总是一脸心碎?”一个低沉又有磁性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吓了一跳,阿泫在我身旁的位置坐下,显然刚从外头进来,灰黑色的长大衣仍穿在身上,里头是深蓝色的套头毛衣,凌乱的短发染成深金色,看起来相当帅气,美丽的双眸望着我笑。
“我看起来心碎吗?”不自觉地我露出嘲讽的微笑。
“Hey!给我一个杯子!”她叫服务生,又转头对我说:“喝点你的酒喔!”
“请便!”我脸上仍充满笑意,是因为我已经哭不出来,或是我真希望遇到阿泫?
她倒了半杯酒,一口喝干,又点起了一根烟。我一直没说话地望着她的动作,我一向不喜欢别人抽烟,但她抽烟的姿势是如此好看,几乎让人入迷,她吐出一口烟,转头望向我,凌乱的金发使她有些媚态,带着浅浅的笑意,没说话,凝视的眼神却使我的心跳忽然加快了,我不想在她的逼视下说出心事,故试着转移话题地问:“你不用去忙吗?”猜想她该是来上班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