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被一阵嘈杂的说话声弄醒的,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四周的墙壁雪白雪白的,刺人眼睛。
警察局里三三两俩的人群,又恢复了昨天来时所看到的场面。她坐起身,到洗手间里洗了把脸,脑子才清醒了些。
“警察先生”她问昨天送她进来的那个公务员。“那位先生,还没打电话来吗?”
“是,还没有。”对方有些同情地望着她,“他们已经送来了诊断书,好像还很严重,需要休息六个礼拜。”
“六个礼拜”她感觉天都快塌下来了“那不是要被拘留吗?”
“是,不过我再跟当事人联系联系,说不定能调解,你不要担心。”
她失魂落魄地重又回到凳子上坐下,如果被拘留,辉成怎么办?她想起昨天打给公公的那个电话,他们也没接,他们现在应该开开心心地在郊游吧,还不知道自己在外面闯了祸,否则,他们一定急死了。
想到这,她的心更急了,她抬头看看墙上的表,天啦!怎么才刚过去3分钟?她怀疑地看看秒针,确定它在动,又才失望地垂下头。
一个世纪那么长吧,她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几乎快成为一个雕像,那个被她撞的人总算姗姗来迟,仍然是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她望着他,她现在心里所有的愤怒与无耐被一夜的惊吓与着急,已经尽数消磨殆尽。她用哀求的眼光看着他,她希望这个男人,能宽宏大量地饶过她这一回,哪怕是赔偿多点罚金都好。
对面的那个男人也在望着她,她读不懂他的眼神,他的眸子很黑,像一泓深潭,没有波纹,也没有涟漪,静静地,不带一丝感情。仿佛又一个世纪过去,他终于开口了:
“我不起诉了,也不要罚金了。”
“啊?”她愣愣地,还有些没听明白,她的脑子一向比别人反应的要慢,但是,此刻,她真希望自己能变得聪明一点,能听明白他的意思。
有事,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