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守护者，罗森堡边境伯，乔治.范.罗森堡
帝国历：1506年2月12日
波列斯（地名）
——有人说世界要完蛋了。
——他们说恶魔领主正在把死亡带向我们。
——那只是个谣言，是个谣言......
帝国的圣女咳出了血，现在不省人事。
她说她在梦中预见了世界的终结。士兵们都悄悄说圣女受到了一个邪恶灵魂的支配。他们都很恐慌。
“山脉即将被黑烟吞没。黑烟将吞没整个帝国，并最终笼罩整块大陆。它既没有边界也不受限制，因此它带来的寒冬将永无止境。整个大陆将被冻结。一切事物都将被冻结。黑烟永不会消散。它将....”
说到这里时，圣女呕出了血。血液很粘稠，因为它和她的呕吐物混在了一起。我之所以可以将这个场景描述的这么详细是因为我当时就在现场，听到了圣女在昨晚做的预言。
我是整个北方地区的指挥官，所以我参与了由帝国最高层所举办的会议。我们听说了恶魔领主的军队就快到了，而我们不得不为防卫侵略做好准备。王子、公主以及圣女也出席了这次会议。就在这场会议上，圣女受到了支配。
“黑烟将，黑烟将，黑烟将.....”
圣女咳出了血。她不停地呕吐，翻起了白眼。血中混杂了许多硬块，而她不住地抽搐。我们赶紧喊来修女来治疗。
“这个意外需要绝对保密。只有在场的我们能知道。不要泄露给别人。士兵们知道预言的话会很不安。在恶魔即将侵略我们的这个关头，士气绝对不能低落。无论如何，不要让别人知道了。”
我完全同意。
王子，尽管表现得很害怕，还是点了头。
这件事本应就这样结束了，然而——出于某些原因，不到一天，预言就被全军知道了。

无论新兵老兵都知道圣女在昨晚咳出了漆黑的血。甚至军中的商贩都知道了预言的内容。人们都悄悄说这是个凶兆。
整个晚上我都在巡视军中，训斥那些长官。没有什么比谣言更让人恐慌的了。军人们很容易牺牲，因此他们也很容易陷入恐慌中。我已经六十多岁了，见过太多被谣言击垮的军队了。谁敢说这一次不也会这样呢？
我不希望在对战前军队就被弄垮。一定得马上做点什么。无论如何，在我偿还去年秋天遭到的侮辱之前我不能失败....
“公主殿下，是我。”
“进来。”
公主一直待在帐篷里。她坚持在露天下睡觉。她说军队在雨雪里行军，既然你不能让雨雪停下来，那她也不会拒绝雨雪。士兵们都很尊敬她，同时也在雨雪时担忧她的身体情况。
......当然，她的行为完全是出于政治目的，但是大多数军官甚至不能这样演一出。抛开她的人格，我敬重她的能力。
推开白色的帘帐，我难以相信我看到了什么。
帐篷内放着一张长桌。
这没什么。
这很正常。
但假如桌上放着一条鳄鱼的尸体，并且公主正拿着刀剖开这条鳄鱼，那么这个场景无疑非常离奇。
“对于一位来拜访的边境伯来说，这个场景有些罕见呀。”
公主默默剖着鳄鱼的皮。
她甚至不往我的方向看一眼。
“你不喜欢我吧”
“怎么可能呢，公主殿下。在下一直很尊重（respect）您呀。”
“确实如此。然而，你并不敬畏（revere）我，不是吗？”
“……”
“你尊重我。但“尊重”仅仅是把“鄙视”以一种安全和缓和的方式表达出来罢了。语言多么奇妙呀！”
ca（声音）
公主切碎一块芳木并把它放入铜炉中。木炭烤着炉子，缓缓点着了芳木。一阵烟飘了起来，香味在室内弥漫着。带芳香的烟盖过了血的味道，飘进我的胃里。
Chua（声音）
公主在烟中剥下了鳄鱼的皮。
她拉着外层肌肉，将刀刺入里层的肉。在公主眼里，里外层的分界应该很明显吧。我不由对于公主巧妙的手法感到惊叹。无法想象这位生来便尊贵的公主是在何时何地学到剖解鳄鱼的手法。这位在深宫中长大的公主让人捉摸不透。
“你不认为我们日常所说的大多数话可以用短短几句话就讲清楚吗？我爱你。我恨你。大多数人的感情都是从这开始的，但他们很难坚持到最后。很多人把这称为人生的轨迹，但我认为这仅仅是浪费时间而已。罗森堡先生，我们不要再浪费彼此的时间了，告诉我，除了表达你对我的敌意外，你到底过来干什么？告诉我为什么我不得不在中午听一个根本不敬畏我的人所说的话。”
这是在威胁我吗？还是说她是认真的？
我无法读出她的想法。她脸上没有表情，就好像她完全投入了解剖工作。她在山中行军，但她表现得就好像她还在宫殿里一样。假如不是看见她正在干的事的话，我甚至会被她的表情骗了。
“公主殿下，您不会自动的获得别人的尊重的”
“啊，亲爱的，我并不期望你的尊重呀。”
公主捧腹大笑。
是那种不带任何感情的笑。
“我仅仅只是在问你你的尊重是什么意思。“尊重”这个词有五种含义，十种不同的发音。这就是我为什么不相信话语的原因。我向你要求的不是语言，而是行动。清晰，准确，无歧义的行动。当然，如果我这么命令你的话，你是不会听的。你只是个顽固的老家伙罢了。”
“……”
“说吧。”
“……有消息称魔王巴巴托斯，魔王玛巴斯和魔王派蒙正带着他们的军队赶来。尽管军队的强度未知，但他们应该有50000到70000人”
“貌似这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糕。来的既没有巴尔也没有阿加雷斯。巴巴托斯太愚昧了，玛巴斯犹豫不决，而派蒙...哈，派蒙。”
“公主殿下正低估敌人的实力。”
“不是这样的。”
公主，第一次，看了我一眼。
我没由来的感到焦虑。她的紫色眼睛仿佛能刺入一个人的内心。
“不是的。啊，亲爱的，以上帝的名义。你完全错了！我怎么可能低估敌人的实力呢？我这辈子从来没有低估过谁。”
“是这样吗？”
“当然啦。你还活着不正说明了这一点吗。”
“……”
“你的才能对于帝国来说是必要的。罗森堡家族在过去的500年里都忠于皇室。他们已经从山上恶魔的侵略里保护人们1000年了。你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乔治，我尊重你。假如，我不重视你，那么，区区一个行省领主不会活到现在了，不是吗？”
“……”
“这就是我所说的以行动而不是语言来表达一个人的目的。行动是清晰、准确、无歧义的。乔治呀，假如人们活着而不说话的话，这个世界该多么美好啊。”
Rip（声音）
肌肉被剥了下来。

贱民之王，排名第71，但他林
帝国历：1506年，2月，12日
Yotvingian平原，恶魔军军营
“这些贱民是从哪来的？”
“啊，你不知道啊？那是但他林殿下呀。旁边粉头发的表子是个下等人，而那个棕色头发的表子是个人类。”
“啧。这家伙居然好这一口，跟这帮贱民们鬼混。”
“据说低贱的人那儿都紧紧的，你觉得呢？”
“人类？你说她是人类？”
恶魔军队是一群乌合之众。考虑到乌合之众这个词有些过时了，可能我们得找个新词描述他们。
我一直相信语言是有生命的。比如，像“宇宙”这种词对我来说有些过时了。相比于它我更喜欢“世界”。假如你是一个有理智又很讲究的人，你必须对那些过时的语言有所判断。有时你需要尝试着去复兴它，而有时你可能需要摒弃它，来迎合当代的流行语言。
毫无疑问，我就是一个有理智而又讲究的人。因此，我想用一种更生动更有活力的方式来优雅的表达“乌合之众”这个词。
恶魔军队就tm是一坨狗屎。
当我们带着军旗进入军营时，不知为何，那些像乞丐一样可悲的士兵们把我们围起来胡言乱语。
“但他林殿下！我们正在跟人类打仗啊，您把这个人类表子带到我们这些下人面前，您的仁慈简直不可估量。假如您已经玩够了那个表子的话，能不能，让我们这些兄弟，也尝尝鲜呀？”
“那个表子看起来真是正经，就好像是皇帝一样。看到她白天这种做作的样子，真是让我对她晚上会变得多狂野感到兴奋。”
看着他们挡在路上，我不禁叹了口气。
他们跟我说话时完全不把我当一回事，显然他们属于一个阶位远高于我的领主。对于恶魔来说，人类就是我们的敌人，他们就是一帮贱民。因此，一个像我一样任命法妮丝这样的人类为将军的恶魔领主显然是荒谬的。我温和的责备他们。
“貌似你们这些**发了疯啊。在你们的蛋蛋被割下来塞进你们嘴里之前，***到一边去。还是说，你们想把你们的吊塞进你们割开的喉咙里去？”
士兵们哄堂大笑。
“您就会耍耍我们吧。而我们呢，是很大度的，就给你们让个道吧。”
队伍分成两半，我们终于可以继续前进。
我、拉碧斯和法妮丝骑在马上并肩前进。拉碧斯用只有我能听到声音悄悄对我说。
“您忍住了呢，殿下。您做的很对。”
“我忍受了什么？你们才是受到嘲弄的人，因此是你们两个忍住了这次屈辱”
“殿下，您在说什么呢？在下准备在之后秘密的弄死这些家伙，所以您在现在克制住没动他们实在令人感激。在下受到的屈辱，毫无疑问，一定会原数奉还。”
“……”
可怜的士兵呀。我还清楚地记得那个侮辱过拉碧斯的女佣。她被毒死了。这些家伙假如能留个全尸就该感到庆幸了。
法妮丝悄声说。
“我不太明白。怎么每个看到我的士兵都认为我跟殿下您睡过？客观的讲，向您这么一位领主怎么会上像我这样的一位小女子的床呢。”
“认真点，小**。”
不知是否因为她整天把自己关在图书馆里读书。这个孩子经常不太接受现实。
我带着我的部下，一群独特的只剩下特点的人，进入了营地最深处。士兵们一直在为我们喝倒彩。他们称我“贱民之王”，叫拉碧斯“王的表子”，叫法妮丝“王的奴隶”。感觉我们突然成了一群流行偶像。
总感觉没什么人看啊，是我翻得太慢了吗0.0

真刻薄呀。
对他们来说，活着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们每一天都碌碌无为，以此一直被一般人瞧不起，而他们也就不得不向下看，而唯一比他们地位低的也就是下等人和奴隶了。将他们从别人那里得来的鄙视传递给下等人和奴隶已经成了常态。我能怎么安慰他们呢？既然他们一直也受人不屑，他们对比他们地位更低的人是这个态度也是可以理解的了。我，正属于压迫他们那个阶级的一员，因此我无权因他们鄙视他人而指责他们。
“貌似要杀的人不少啊。”
....但拉碧斯与我不同。
拉碧斯一直生活在社会的底层。她无疑最有权报复那些一直欺压她的人。当她下定决心时，我无法阻止她。没有人能阻止她。我祈祷这些刻薄的人能走的安详。希望他们在走向终点时别受太多痛苦。
就在我们穿过一列士兵时，他们开始向我们丢雪球。我的士兵们都很困惑，停下了脚步。11位女巫立即把我围在中间。
雪球砸在了女巫的身上。它击中了她们的额头，她们的脸颊，她们的身体，很快女巫们全身都变得脏兮兮的。她们在被击中时一个字都没说，就像她们在过去被恶魔领主安杜马利乌士虐待时一样。
而那些扔雪球的士兵则一直在试图激怒我们。
“既然您的情人是个下等人，您的将军是个人类，您的护卫是一群女巫，您是哪种人也是显而易见的了。哈，真不愧是贱民之王啊。”
“殿下您这么有女人缘真是有福气呀！请教教我们怎么把那些下人骗上床，人们一定对此很好奇呢。”
他们还在继续扔着雪球。没有瞄准我，而是瞄着女巫们。尽管如此，女巫们担心可能会发生什么突发情况，一步也没有离开我的身边。她们始终面无表情的护卫着我。
“...拉碧斯。”
“殿下，怎么了？”
“这帮贱、骨、头是哪个部队的？”
“他们的旗帜上画着一头三条腿的羔羊。这是第十二魔王，西蒂（Sitri）的部队。他们因污言秽语而闻名。”
“确实啊。”
我叹了口气。
“假如我把他们杀了的话，无疑山脉派也会成为我们的敌人。”
西蒂对派蒙忠心耿耿。虽然是他们先挑衅我们的，假如我草率的杀了他们，无疑会出大事。
等等，他们肯定是故意在给我们制造麻烦，想引起什么大纠纷。假如情况继续恶化下去的话，他们这一派肯定会在我任用人类为将军这一点上大做文章，并试图引起其它人的共鸣。士兵们一定会对我任用一个完全没有声望的人类大为不满。如果真的引发什么严重的冲突的话，我的立场将极为不利。他们一定会肆意嘲弄我，置我于一个对他们有利的情形。我该怎么做呢？要怎么处理这一摊烂摊子...
不知是否检测到了我的纠结，叮的一声，一个选择框出现在我眼前。
[1.严惩此次侮辱]
[2.忍受此次侮辱]
我仔细的盯着半空中悬着的文字。
尽管士兵们卑劣地向我这么一位恶魔领主丢雪球，我并没感到特别愤怒。当一位地位低下的人试图侮辱一个位高权重的人，他看上去只会很可笑罢了。我又有什么必要对他感到愤怒呢？
这完全是面子问题。一向是面子问题。女巫们替我挨了这些雪球，假如我什么都不做试图无视他们的话，我作为君王的尊严无疑会大大受损。法妮丝也想到了这一点，她悄悄向我建议到：
“殿下，难道我们不应立马把这些人杀光吗？即使不杀他们，只要把他们头朝下埋到地里，想必他们就不能再说些什么了。”
“在下不同意。”
拉碧斯在另一边悄悄对我说。
“既然只有士兵们在正面侮辱您，毫无疑问这是西蒂殿下的意思。和西蒂殿下正面冲突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好处。请不要太鲁莽了。”
“难道成为君主就不得不一次次的忍耐吗？拉碧斯小姐。你从不会忽视对我的嘲弄。你怎么能要求殿下无视对他的侮辱呢？”
“我是个低等的下人，我可以名正言顺的干一些低贱的勾当。对一个下人来说，做的粗鲁一点是可以被原谅的。但大人您是不同的。请您务必宽容一些。”
“到此为止。”
我说。
“这并不是停下争吵可以解决的问题呀，殿下。我是一个仆人的私生子，所以侮辱我可以说是理所当然的。但在下怎么能在您受到侮辱时忍气吞声呢？请务必允许我把他们处死。”
“殿下，法妮丝小姐还年轻。请不要听她的。您的声望不会因他人称赞您而彰显，也不会因他人的嘲弄而显得卑微。还请您务必理解这一点。”
“啧，我应该已经要你们闭嘴了，你们还吵什么呢。”
我举起我的右手。
女巫们立马举起了她们的法杖。我的士兵们也纷纷举起长矛。仅仅数秒内我的全部4000士兵都严阵以待。
营地变得十分安静。是那种暗涛汹涌的安静，场面一触即发。连朝我们扔雪球的士兵都停了下来拔出了他们的剑。到了这种时候他们还在朝我们胡言乱语。
“您是准备杀了我们这些下人吗？那没什么。既然您为了救那个魅魔表子都可以杀了安杜马利乌士殿下，杀多少地位低下的下人都完全不成问题，不是吗？”
“来，赐予我们死亡呀。”
我下了马，用我的袖子擦去了沾在女巫脸上的泥。泥巴黏得太紧了，很难弄下来。用雪把我的袖子润湿，我终于能把她们脸上的泥巴处理干净。
“……”
士兵们屏住呼吸，静静看着恶魔世界里身份最尊贵的人擦净下人脸的场景。在这沉重的气氛里，只有女巫们咯咯笑着议论。
“啊，这就是我们的主人...”
“他确实非比寻常，不是吗？”
“当然——”
我故意用严肃的语调让所有人都能听到我说的话。
“安静。别破坏了气氛。”
“遵命。”
女巫低声回答。我和以前一样面无表情，但我貌似不像以前那样冷酷无情了。我庄重地擦净了11个女巫的脸。
泥巴从女巫的脸上转移到了我的衣服上，我现在才是最脏的那个人了。我脱下我的斗篷，盖在女巫首领，汉芭芭的身上。拍了两下她的肩膀，我回到了马上。
“出发。”
“继续前进！”
法妮丝喊道。
那些曾热烈嘲弄过我们的士兵无法挡住我们的行军。他们尴尬的低下了头。下方的选项亮了一下，选项框逐渐消失在空气中。
[一个仁慈的决定]
[汉芭芭的好感上升3点]
[丝西娜的好感上升9点]
[尤瑞艾莉的好感上升8点]
看着这些话在空气中逐渐消散，我不禁笑了出来。我已经做的很完美了，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对于100分来说，没有什么改进的地方了。
拉碧斯开口了。
“殿下，这次您可以得95分。”
“嗯？这个成绩有点让我疑惑呀。扣的分是为了什么？”
“一个过于完美的人容易让人反感，不是吗？我担心您会过于招人厌烦，所以我在给你打分时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啊。其实，扣掉五分与给您满分一样，都是为了表达对您的忠诚啊。”
当然啦。
说的不错！
Ο
Ο
Ο
Ο
Ο

仁慈的魔王，排名第9，派蒙
帝国历：1506年，2月，12日
Yotvingian平原，魔王军军营
“大姐头，我们该怎么办…?”
西蒂带着哭腔问道。
我们静静看着但他林殿下带着部队走过。我们无能为力。我曾试图激怒但他林，尝试着推延这次战争，但最后无功而返。
“派蒙大姐头，真的十分抱歉，我试着让我部队里最粗鲁的那些人去挑衅但他林，但貌似我做的还不够。”
“不，西蒂呀，这并不是你的错。让别的人来也不能干得更好。自从我听闻他很关爱部下，我就一直试图激怒他。但他一次都没有表现出一点不满…”
从去年开始，我就，不，不只是我，所有的恶魔领主始终被但他林超前一步。难道我看错但他林了吗？
但他林的声望无疑糟糕透顶。他把一个弃儿作为情妇，任命一个人类作为将军（这是非法的），甚至作为他大本营的城堡都被攻陷了。人们对它的评价不外乎一个被爱情蒙蔽的蠢、货，一个下流的浪子。
我决定换个角度思考。
我不得不换个角度思考。
不到一年，但他林就成为恶魔世界中最有财富的成员之一。一个蠢、货怎么能走到这一步呢？进一步说，这场战争也是被他挑起来的，一切一切都是从他的城堡被攻打所引发的。这单纯只是个巧合吗？
如果真的和他有关，我们不应该再多考虑一下吗？
他只是表演出一副蠢、货和暴发户的形象。
“……”
我的表情僵住了。
我没弄错的话，这意味着但他林一直玩弄着整个恶魔世界。在达到他的目的的同时，他让一切看上去就像巧合一样。发生的一切看起来都是由运气引发的。无数失败的人都试图表现得像个成功者。但很少有成功的人试图表现得像个失败者。接下来发生的事恐怕会更加难以掌控。
假如我坐以待毙的话。
“大姐头，您还好吗？”
西蒂不安的看着我。
哎呀，看来我无意间表情过于严肃了。我像往常一样自然地笑了笑。
“我很好，西蒂呀，你真是太体贴了。”
“啊。”
我一抚摸她的头，西蒂就用下巴蹭我的手。这孩子真是可爱。
那天夜里，我赶走了附近的士兵，发信号叫来了间谍。
间谍是个矮小的女孩。一个漆黑的披风将她完全包了起来。她单膝跪地。
“殿下，是您找我？”
“恩。你过来的时候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啊，是这样的。但他林先生正举办一场酒会，安保情况十分宽松。我在来的路上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一次酒会吗...”
“他说每个在雨雪中成功行军的人都做得很棒，这场酒会就是作为奖赏的。一般有一个叫拉组丽的女孩负责夜间的警卫，但她被但他林殿下捉住为他倒酒。因此我才能这么顺利地溜出来——”
“……”
恐怕这不是他举办酒会的目的。
但他林下午干得很漂亮，但他的士兵可能还是无法忘记他所受到的羞辱。酒会恐怕是为了抹去他们心中的不安。
我的直接告诉我但他林不是个简单的人。

即使那些概率只有千分之一的事件，在现实中也往往会发生。但他林所完成的那些事看上去完全就是碰巧撞上的。我并不知道该如何分辨这是巧合还是必然。我更倾向于认为这是必然的。
这就是我派遣间谍的原因。
“给我一些可以击垮但他林的证据。”
间谍从斗篷里掏出一块怀表放在地上。我一招手，表便飞向我的手中。这个间谍在恶魔世界里的地位实在太过于低下了，以至于她被禁止与我直接接触。
“这是一个播放工具吗？”
“恩。密码是12,7,5,4,2,3,11。”
“我很期待看看你给我带来了什么。”
我按照她指示的顺序拨弄怀表。白烟升了起来，影像开始在上面播放。但他林的影像在上面显现了出来。他正抱着他任命的那个将军。也可以看见女巫在他们背后。
“把这里变成地狱。”
“嗯？您指的是？”
“我可以闻到一股味道。这是那种臃肿的肉体散发出来的恶心脂肪味。这是贪婪和虚伪的味道啊。”
那是….一个市场吗？
周围杂乱的摆着一些铁笼子，貌似那是一个奴隶市场。地上散落着守卫的尸体。但他林朝女巫们笑了笑。
“对于猪来说，像猪一样在猪圈里活着实在是太合适了。他们怎么能大胆地在街上走呢？当这些猪尝试模仿人类时，你们该怎么做呢？”
“大人，请给我们下令吧。今晚这里会变成屠宰场。”
“嗯。我的命令只有杀、戮。把这些杂、种杀干净，不要给他们一点机会。这不是谋杀哟。你们既然是人类，万物之灵，屠、杀这些牲畜是上天给你们的权力呀。”
“如您所愿，殿下。”
杀戮开始了。
女巫们骑着扫帚在天上发射魔法，没有放过任何人。不只是人类。那些被捉来当奴隶的恶魔也被杀干净了。奴隶市场变成了火的海洋，所有人都在火焰中被焚尽。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人们哭喊。
“这是什么....?”
“但他林先生下令屠、杀的场景。”
间谍回答道。
“有谣言称但他林先生是偶然发现法妮丝小姐的。哈，这完全是谎话。他是亲自去营救在奴隶市场遭监禁的法妮丝小姐的。”
“那他为什么要下令屠、杀...?”
“不能留下任何证据。”
我说不出话来。
就为了那种理由。
影像继续播放着，屠、杀还在进行。不分种族，不分年龄，女巫们杀了视野里的每个人。即使是极端虚弱的人鱼和儿童也被杀害了。
儿童的尖叫和女巫们的尖笑声混在了一起。像烟一样混在了一起。声音一直在持续，一直......我感到头昏眼花，闭上了眼睛。我不能再继续看下去了。
“.…..这不会是捏造的吧。”
“捏造一个这样真实得影像？您别开玩笑了——即使有人能用魔法模拟出但他林先生和法妮丝小姐，那别的人呢？您认为成百的女巫会专门为了捏造这个视频聚在一起吗？”
间谍捧腹大笑。
“啊哈哈，那样的话谣言早就会传播开来。派蒙大人，您比我更擅长魔法，但让成百女巫紧守秘密是绝无可能的。况且，那些儿童的尖叫是多真实啊，所以说——”
啪。
间谍被我打了一巴掌，跌倒在地上。我再也忍不住了，我无视恶魔世界的法则踢着这个间谍。
“啊哈，啊哈哈....，啊哈哈哈哈......”
我正在踢着她，但她却不停的笑着。什么事情能这么有趣呢？难道那些被杀的小孩对间谍来说只是一个笑话吗？这个间谍的笑声真是可憎啊。讥笑声仿佛黏在了我的身上。我为自己雇佣了这样一位间谍感到羞愧。我真不该相信她们可能是纯粹的人。
那群出卖了她们灵魂的人。
毫无疑问，低等人中的低等人。
出卖灵魂的机女。
脸趴在地上，间谍笑了。
“殿下——？您自然可以发泄您的怒火，但您要我们干这事不是说好了——？”
——女巫。
柏柏尔姐妹的首领，三重奏徽章的拥有者，女巫汉芭芭。
尽管她白金的头发沾满了灰尘，她还是没有放下她那嘲弄的态度。她的笑声里没有恼怒。无论是正常的笑、因滑稽的事而笑，还是苦笑，她们的笑声始终是一样的。
因此，这一直令我不快。
“...你们就不该出生到这个世上。”
“人们经常这么说——”
“你们就没有对别人感到愧疚过吗？”
“很遗憾，但我们已经出卖了灵魂，不会有那种情感哦——”
她完全没有理解我在说什么。
人类可能会因无法与野兽交谈感到遗憾，但野兽可不会这么想。女巫也是如此。
我拿起一袋金子，扔在了地上。金子落在地上，发出“叮”地一声，汉芭芭立马俯冲，趴在地上。她抱着那袋金子，仿佛那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孩子。
“您的仁慈难以估量。十分感谢您。哈哈哈。”
“我在里面放了约定金额的一半。”
“...一半——？”
汉芭芭皱起眉头。
我冷冷的盯着她。
“我会在任务完全结束时把剩下的给你。”
“这貌似和我们之前商量的不太一样...”
“但他林今天下午擦去了你身上的灰尘，而你，却背叛了他。我有什么理由信任你呢？”
“恩——啊——嗯——啊哈哈？毫无疑问，您是对的。”
汉芭芭戴上了帽子。她的脸被帽檐遮住，我看不见她的表情。
“但至少再立一个约定......”
“嗯。在沃尔帕吉斯之夜，我会为每个参与的女巫请愿一个绿叶奖章。你将成为四重奏徽章的拥有者。恭喜你。”
女巫兴奋起来。绿叶勋章被赐予那些战时立了大功的人。无论你参与多少次恶魔领主间的战争，你都很难拿到一块绿叶勋章。我们现在在与人类交战，现在是不得不向我面前的女巫做出这个承诺的时候了。
然而，除了一些罕见的场合，下等人是不能被授予勋章的。正如同她现在做的事一样，她一次次通过背叛和欺骗赢得勋章。一个人应当靠自己赢得荣誉，然而…她们就是这么卑鄙的人。
我挥了挥手。
“我不想再看见你了。滚、出去”
“我为玷污您的眼睛感到抱歉。”
汉芭芭把自己裹在斗篷里离开了。就像来时一样，她离开时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好像她还留在这里一样。
“……”
我静静的看着怀表。现在的问题在于我该如何利用这么有力的证据。不幸的是，这块怀表显然无法终止这场战争。目前来说，是巴巴托斯在领导此次战争。假如我控告但他林的话，豪无疑问巴巴托斯会与他切断关系，继续作战。如果这样都不能阻止战争的话...
夜渐渐深了，我也更加忧愁。大概这就是身为君主的命运吧，我也逐渐变得麻木了。我对这场战争负有责任，但战争所残害的却是普通的士兵啊。我自己无论如何都可以生存下来的想法渐渐将我击垮。
这是一场规模宏大的战争。
至少，希望它不要是那种毁灭性的战争。
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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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节是楼主上课时翻译的。接下来lz会将主要精力放在毕设上，因此翻译速度可能会在现在的基础上进一步变慢了。

贱民之王，排名第71，但他林
帝国历：1506年，2月，13日
Yotvingian平原，恶魔军军营
Ο
“我听说你亲自擦净了女巫身上的污泥。你这个疯狂的杂_种！”
巴巴托斯喊道。
她在半夜突然闯进来，然后就冲着我大吼大叫。
我放下笔，叹了口气。
“谢谢你，拉碧斯。你可以离开了。”
“……”
拉碧斯一直在帮我整理文档。听见我的话，她一句话没说就走了。拉碧斯是我的情妇，而我是巴巴托斯的姘头。巴巴托斯在拉碧斯在场时一直无视她，而拉碧斯也刻意的不表现自己，仿佛一个隐形人。分享同一个男人使她们之间的距离遥不可及，无法互相沟通。拉碧斯离开帐篷后，我开口了。
“谣言传得真快呀。”
“我过来是向你抱怨的。你也真是能礼尚往来啊。我确信这次事件是派蒙精心策划的。”
“可能吧。所以我才忍受了下来。”
“你能忍受下来确实值得表扬。要是我的话，我早就和西蒂干一架了。但他林啊，你真是个大人物。”
巴巴托斯咯咯笑了起来，仿佛这是什么滑稽的事情。她是那种从不告诉别人自己为什么笑得人，而我却恰恰不是那种可以无视不去问原因的人。
“什么事情那么好笑啊？分享一下嘛。”
“这个信任女巫的蠢_货看上去真是滑稽。你知道什么事情这么好笑吗？我一直在监视派蒙，你知道吧？她是那种装纯洁的表子，做什么事都忸怩作态。要是不了解她在干什么会使我感到很不安。”
巴巴托斯笑了笑。
“啊，这个表子大概在我身边也安插了不少间谍，但这现在不重要。你知道刚刚谁进了派蒙的帐篷吗？”
“……”
我盯着巴巴托斯。营帐里除了桌上的蜡烛没有其他光源。烛光颤动着，巴巴托斯的影子也随之摇摆。她阴森的笑了笑。我摇了摇头。
“这不可能。”
“真是天真啊。你真是可爱。”
“……是汉芭芭？还是尤瑞艾莉？”
“谁知道呢？我不清楚她们的名字。我只知道她离开那个表子的帐篷后就瞬移到你的营地。”
“我需要证据。”
巴巴托斯竖起了中指。
“吃_屎吧,但他林。我从不给你这种人证据。信不信随你吧。我就过来说一声。”
巴巴托斯说完就走了。她没有道别。心血来潮的做什么事真是有她的风格。我就像一个被老师任性的交付试卷的学生。我该怎么做呢？
背叛在交流不充分的情况下常常发生。但我从未忽视与女巫们的交流。我从不怀疑会发生背叛，但我不相信会有没有理由的背叛。我灵机一动。这会是什么信号吗？
我离开了我的帐篷，走向女巫那边。她们为自己盖了一顶大帐篷，一起住在里面。尽管外面下着暴雪，里面却有些温暖，我好奇她们会不会用魔法控制着里面的温度。女巫们纠缠在一起嬉戏着。看见我进来他们也没有停下来。
“啊，主人？您怎么这么晚到这来？”
“您终于忍不住想要临幸我们了吗？”
女巫们咯咯笑着。她们中有三四个在互相按摩。一股强烈的香味飘了起来。是那种堕落的味道。这股味道太浓了，我感觉我正受着水刑。冬天用白雪覆盖了一切，但女巫们用魔法把这里变成了淫_靡之地。
我清了清嗓子。
“这里相较于军营更像什么妓_院呀。我该付入场费吗？”
“当然不用啦。我们始终欢迎您。”
“你们真下流啊...”
我随意的坐了下来。女巫们也尖叫着坐在我身旁。
“阴阳合一，形成宇宙。你们真是渴望男人啊。”（此处阴阳没有意译）
“额。这不是您第一次见我们这样了吧。您怎么突然这样...?”
“您是过来指责我们下流的...？”
“安静。你们恐怕会在死在刀剑下之前因交_配而死。赶快穿上衣服。我是过来说一些严肃的事的。”
女巫们抓起一些衣服盖在身上。实际上，把那些称作布可能更合适些。她们的胸完全暴露在外面。她们很显然在诱惑我。我不想在这一点上再多费口舌，就放着不管了。

她们慢慢整理着衣服。她们仿佛认为这样会让我大发兽性，袭击她们。我哼了一下，她们就不安的埋怨了一声。她们还不知道她们已经越界了。
我盯着汉芭芭。
“你们在这过得还算方便吗？”
“我们只需要有东西吃，有地方住就够了，怎么会有不方便的地方呢。”
“我有些担心。你们过去一直遭受虐待。这里有人谩骂或殴打你们吗？”
“嗯。一般那些教会的人会欺辱我们，但正如您所知道的那样，您的军队里没有那种圣职人员，有的话也只有臭名昭著的那些...”
女巫们的脸色黯淡下来。
她们的主人绝不会在大半夜过来只是为了问她们过得怎么样。她们开始担忧谈话会向什么方向发展。我一闭上嘴，帐篷里就鸦雀无声。里面还是有些温热，但不再是那种舒适的温热，而是那种让人烦闷的闷热。
“我听说你们背叛了我。为什么？”
“……”
“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背叛我。”
一只老鹰在帐篷上方鸣叫。棚壁很薄，所以声音听得很清晰，仿佛就响在耳边。女巫们禁止穿动物的毛皮。那是恶魔世界的法则。帐篷是棉花制的。老鹰的鸣叫声消失后，汉芭芭开口了。
“我愿用死亡来弥补我的罪孽。”
“我在问你们背叛的理由。我在决定是否接受你的认错前不应当先知道你们为什么背叛吗？你死不死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我们很需要钱——”
“钱？要钱的话，你们可以来找我呀。你们找过吗？你们应当知道我有花不完的钱。”
“没有什么比免费的东西更让人不安的了。做间谍更有效率，也使我们安心。”
“你们这些蠢_货啊。”
我扶了扶额头。我的脑袋开始痛起来。
我理解这些女巫一直以来被所有其他种族所鄙视，她们也只能信任钱了。身份低贱的人并不会以违背诺言为耻。背叛仿佛是下等人的命运。这些女孩用命运当做理由真是让人痛心。
“然后呢？你们拿到钱了吗？”
“没。我们只拿到了承诺数额的一半——”
“什么？....背叛了我以后你们只弄到一半的钱吗？”
我惊呆了。
“上帝啊。我早就知道你们是一群蠢_货了，但我没想到你们居然这么无能。你们要是想在背地里捅别人刀子的话，就做的利索点。”
“我们听说派蒙小姐对下等人也很和蔼，因此我们抱有一定的幻想。但这好像也只是谣言罢了。啊哈哈。”
“你是在笑吗？现在是笑的时候吗？”
女巫们开始颤抖起来。
我向她们施压，想弄清楚她们到底透露了什么。“没什么大不了的。真的没什么。”但汉芭芭最后承认的东西可不是没什么啊。我听到她们说出了我营救法妮丝的整过程后抱住了头。我问了她们为这条消息弄到了多少钱，她们说约定是3000金币。既然她们只拿到了一半，所以她们只为了1500金币就把我卖了。
真是让人发狂啊。
我突然看见了挂在晾衣绳上的黑斗篷。是我昨天给汉芭芭的那件。上面的污点都被洗干净了，我有些好奇她们是不是用雪把它洗净的。对女巫来说，恭敬地洗净我给他们的斗篷与坦率的背叛我貌似并不矛盾。
女巫脸上玩世不恭的表情消失了。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女巫们面无表情。那些始终微笑的人一定有不得不笑的原因，但她们不得不笑对她们来说并不是那么好笑的事。
我故意叹了口气，说到。
“……”
“姑娘们，你们真不适合做这种事。我和其他领主们正在幕后暗暗争斗，随意掺和进来只会让你们受伤的。你们既然背叛了我，你们就必须付出代价。”
“.…..”
“拿刀来。我要从你们每个人手上切下一根手指。”
我用匕首一个一个的切下女巫们的手指。这也是那把我第一次杀人时用的的匕首，我用来杀安杜马利乌士的那把匕首。。
女巫们被切下左手的无名指后，并没有表现出多疼痛的神态。痛觉对她们来说，应该像无名指一样，是不存在的。切下她们的手指后，我说。
“你们的寿命很长，有朝一日你们也会遇见一生的伴侣。即使他向你无限制的提供他的爱与忠诚，你们也再没有能带上他的戒指的那根手指了。你们永远没有这个机会了。你们将为没有保持忠诚、背叛了我感到忏悔。你们在遇到爱人后一定会因此忏悔的。”
“……主人。”
“白天时再来找我。我在那时会给你们你们没从派蒙那儿拿到的金币。
我用衣服擦了擦匕首，离开了她们的帐篷。我回到自己帐篷时，拉碧斯正在铺床。她不知到用什么方法听到了我和女巫们的对话。
“殿下，您这次只能得5分。惩罚过于轻微了。您应该将她们全部杀掉。”
“她们是故意被发现的。”
“您指什么？”
我拿起一瓶酒，对着瓶口直接喝了起来。
“那些活了200多年的女巫会这么天真吗？她们一定知道巴巴托斯和我关系紧密。假如她们真的想做间谍的话，她们一定会慎重许多的。除此之外，她们从派蒙那回我的营地时为什么毫不掩饰呢？”
拉碧斯用手撑住下巴。
“您是说她们为了被您逮住故意背叛您？我不太明白。她们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呢？”

“她们一定会因我对她们这么好感到不安。她们是希望信任我的，但她们不能肯定我2是不是真心的，所以她们才要测试我。有必要的话，她们甚至有可能加入派蒙的阵营……”
拉碧斯对我的话半信半疑。
黄昏时女巫就来了。她们不敢进到我的帐篷内，就在外面，跪在雪地上。我一走出帐篷，11位女巫就低身趴在雪面上。她们没有穿衣服。
她们雪白的背上密布着伤疤。可以看出鞭痕和烫伤的痕迹，受伤后遭治疗，治好后又一次受伤，直到背上的痕迹永远无法消除。每一个女巫们脖子上都挂着一条项链，上面系着我切下的那根手指。
汉芭芭将头叩在雪地上。
“我们，柏柏尔姐妹，孤身来到世上，以小巷为家，作为佣兵活了几个世纪，现在，希望能抛弃我们的过去，以我们的余生仅仅作为打他林殿下忠实的仆从。我们的心，我们的生命，我们的灵魂都归您所属。因此，主人啊，请保管好我们的心，生命和灵魂。”忠诚的誓言。
教父们在宣誓时会献出他们的忠心，普通人会献出忠心和生命，而下等人会给出他们的一切，包括灵魂。
我拿出我所拥有的所有斗篷，把它们披在她们每个人的身上。她们整理好身上的斗篷。我将额头抵在汉芭芭的额头上。
“我宣誓，我，但他林，将永不会用沉默回应你们的进言，我将为你们所留下的每一滴血汗付出你们所应得的。”
Ο
Ο
[柏柏尔姐妹成为你的下属]
[忠诚值将显示在她们的状态栏中]
[完全和牢靠的忠诚。她们将你视为她们唯一的主人。只要你不先背叛她们，她们绝不会背叛你。]
Ο
将她们收为下属的同时，我知道了即使是女巫也是有灵魂的。
她们在雪中抽泣着。她们是为自己流下的眼泪。她们在飘雪中依偎着跪坐了很长时间。我用手将她们头上的雪擦净。
（这一节也是上课时翻得，感觉翻得有点草率，我读的时候还是挺有感触的，但总觉得自己没法用中文把那种感觉很好的表达出来0.0
还剩下一小段，我在6月10号之前应该不会再翻了，有想接手的大佬请联系我。
顺便有人微信区王者荣耀带飞吗，我会喊嘤嘤嘤0.0
）

这天恶魔军的军势分布终于定了下来。
第一军团，指挥者巴巴托斯，率领21000士兵前往平原区域。
第二军团，指挥者玛巴斯，率领15000士兵前往中立区域。
第三军团，指挥者派蒙，率领13000士兵前往山脉区域。
恶魔军总共有六个军团，但在这的只有这三个。第一恶魔，伟大的巴尔并没有带着他的第六军团与我们汇合。大概30个其他的领主和他一样。换句话说，此次参与的并不是我们的全部军队。
在恶魔军队最壮大的时候，领主们一度率领超过100000名士兵穿越平原，目前却已落到如今的境地。尽管没人愿意承认，但每个人都知道，恶魔的时代已经终结了。
人类已经逐渐成为这个世界的主要统治势力。当人们不断建立新的王国和帝国时，恶魔领主们却还在忙着管理村庄和部落。恶魔们瞧不起人类，把他们当做驯顺的牲_口，但现实却是完全相反的。恶魔们以成为可悲的甚至无法驯化的畜_生。
恶魔实力的现状已经很灰暗了。人类占领了大部分的大陆区域。恶魔们只能选择在被包围的过程中逐渐衰败或是将未来寄托在与人类的背水一战上。无论做何种选择都相当于自_杀。
派蒙声明既然我们没有可能战胜人类我们应当继续隐忍；巴巴托斯声称我们加入坐以待毙的话没有生存下去的希望，必须与人类来一场硬仗。她们都是预见到毁灭性的未来的绝望的先驱者。
巴巴托斯提出既然人类正因席卷整个大陆的黑死病处于水深火热的状态，我们应当速战速决。而派蒙则警告到既然没人真正相信我们自己军队的实力，反而将希望寄托于敌人的弱势上，这场战争将没有尽头。一旦战争爆发，就没有回头的可能了。她们对于未来的认知完全没有重合点。
在这个不明朗的局势下，巴巴托斯提出君主正应毫不疑惑的率领军队，而派蒙则认为恶魔领主只会和军队一起走向灭亡。她们都或对或少试着尽到自己的职责或接受自己的命运，在战争中死去的却只是一般的士兵们。无论巴巴托斯还是派蒙都无法回答是应当将生命投身于任务上，还是应当顺从命运，舍弃生命。为了寻求答案，恶魔军队缓缓向着目的地出发。
巴巴托斯向南行军。南部区域平缓而广阔。这也利于战争爆发。巴巴托斯向着不可见的地平线寻觅自己的路。但她可能无法预见在地平线那里是什么在等待着她。她不是那种会置疑未来的君主，而仅仅坚定走着自己脚下的路。
派蒙向西行军。山脉区域极其危险。无论行军还是运输补给都困难重重。在她离开山脉后，她恐怕很难决定向哪继续前进。她是那种会沿着一条路走到底的君主，但她很容易迷失方向。
而我沿着西南方向行进。
西南方向的行军既容易又复杂。那里山脉连着山脉，你一段穿过山间的小路后，你就直接到了帝国的心脏处。这是一条快捷道。
人类也完全了解这条路的特点。他们在山间建了一座沟壑包围的堡垒。假如有人想沿着山路进入帝国，他不得不穿过两层据点。这条路很短，但困难重重。会议结束，我离开帐篷是已经是午夜了。
月光清晰，渗到雪地里。夜空和雪地折射月光，映到远处的山峰上，仿佛极光一样。
我开始揣摩为什么汉尼拔把目光放在阿尔卑斯上，想在没有路的地方硬找出一条路来。道路从山除起始，同时也终止于山脉处。汉尼拔可能将其视为终止一个旧时代开始一个新时代的象征。（汉尼拔•巴卡（Hannibal Barca，公元前247年—前183年），北非古国迦太基名将，军事家，是欧洲历史上最伟大的四大军事统帅之一。）
“殿下。”
“阁下。”
“主人。”
拉碧斯，法妮丝和女巫们向我靠来。见我没有回应她们，她们顺着我的目光一起盯着夜空。这些女孩们出身贫寒，因此能看清阴暗之处。对我们来说，相比于早晨，夜晚无疑更使人感到放松。
最后，女巫们先跪了下来，法妮丝鞠了一躬，拉碧斯低下了头。
拉碧斯问道。
“殿下，我们前往何处？”
盯着远处的山脉，我说道。
“向帝国出发。”
end
历时一个多月，终于把这段翻完了。最后一段翻得不太满意，是在答辩完在会议室翻得，凑活看吧。至此目前的英译部分应该全部翻完了，完结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