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智光秀被明智秀满小心地扶下了马,冬日天气本就严寒,织田军的连日赶路让明智秀满都觉得有些吃不消,他看着脸被冻得通红的明智光秀,还是小声问了句要不要紧。
“织田军的大将岂会连这点辛苦也受不住?”织田信长在前面背对着明智光秀。
明智光秀没有回话,倒是织田信长又接着命令道:“你去了解一下目前的战况,全部清楚之后给我汇报。”
菅屋长赖有些疑惑的问:“信长大人,详细战况我可以……”
菅屋长赖的话未说完,织田信长的冷冷的目光扫来,便又吞回了肚子里。
“堀秀政现在人在何处?”织田信长问了堀秀政的住处,便被菅屋长赖引着去探望,走时仍不忘叮嘱明智光秀务必在日落之前去汇报。
看着织田信长走远,明智秀满把明智光秀拉到一旁:“你先去休息一下,我去找人问问战况。”
“信长大人指名要我去,便是我的指责,现在离日落时分已无多少时间,况且,你还不熟悉这些军务。”明智光秀放开了明智秀满的手,径直朝城内走去。
堀秀政的伤在腿上,织田信长到的时候,他忙起身险些跌到地上。
“信长大人!”年轻而清俊的脸上苍白一片。
织田信长扶住了他,让他躺回榻上,询问了伤势,才知堀秀政的腿伤伤到了经脉,有可能对以后行动造成不便。
“信长大人,我怕以后这腿若是瘸了,便无法再为信长大人打天下做先锋。”堀秀政说的话音竟是带着哽咽。
掀开盖在堀秀政腿上的被褥,织田信长伸手轻触着被绷带缠了无数道的右腿,复又为他盖好被子:“放心,我会找最好的医师帮你治好它,和以前一样,你还年轻,会复原的很好的。”织田信长隐约在堀秀政的眼里看见一些闪烁的泪光,轻叹一声,让堀秀政好好养伤,便回了主帐。
织田信长坐在屋内,等着明智光秀的到来。天色渐晚,织田信长的心也逐渐变得烦乱,这些时日,他很少去见明智光秀,除了在战事会议上,偶尔见着,明智光秀也似可以避着他一般,总是匆匆数语便告退。
“信长大人!”门外响起明智光秀的声音。
“进来。”织田信长收起脑内烦乱的思绪,便叫明智光秀进来。
明智光秀将一卷报告呈到织田信长面前:“信长大人,详细的情况我已经记录在里面,请信长大人过目。”明智光秀见织田信长接过报告,便退到一边跪坐下来。
织田信长随意地翻阅了一会儿,就将报告放下,抬眼看向一旁不语的明智光秀。看着他被风吹得红红的脸上,眼下一片阴影。
见织田信长久久不语,明智光秀有些尴尬地问:“信长大人,可是报告有什么问题?”刚对上织田信长的视线,织田信长就将移开了目光。
“报告没有问题,不过,这次荒木村重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处理?”织田信长平静地问着,他知道明智光秀必定是想救荒木村重的。
明智光秀考虑了片刻才向织田信长要求:“能否让光秀去有冈城亲自与荒木村重一谈?”
织田信长明明就料到明智光秀会有这一请求,可听到他说出口的时候,心里还是不免有些气愤:“荒木村重现在是在做垂死挣扎,他撕毁令书,杀我大将,便已是罪无可恕,你却还想着保他一命?”
“信长大人,荒木村重谋反并非出自自愿啊!”明智光秀也不知怎得说着激动起来。
“自愿也好,非自愿也罢!我给了他机会,而且是因为你,我才答应放他一条生路,你还想如何?”织田信长不禁也厉声质问明智光秀,“若之前杀了荒木村重,堀秀政的腿就不会有废掉的危险,万见重元也不会死。”
“我……”明智光秀竟一时间无言以对,他没有想到荒木村重会选择走上绝路。
织田信长起身走到明智光秀面前:“你想去劝便去吧,我答应过你的事,也不会因为那一张纸毁了便最废。”
“信长大人?”明智光秀抬起头有些迷茫地看着织田信长。
“只是,如果荒木村重不领你这份情,就再由不得你替他说话。”织田信长俯下身,双手轻抚上明智光秀脸,冰冰凉凉,“早些回去休息吧。”有些不舍地放开手。
明智光秀在织田信长的身后轻声说着:“多谢信长大人!”起身退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