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深处
黎时忠
一、《壮士无言》读后
（一）融进八百壮士的人
为着高山仰止
助力民族圣火
你把自己融进八百壮士
硬是回到当年
与四行孤军
坚守三天三夜
用笔的炮火字的血泪
筑起百十万言的碉堡
使日军闻文丧胆
使靖国神社的甲级战犯
六神俱灭
使日本右翼反华势力战战兢兢
为着寻根问源
助力花落谁家
你把自己融进八百壮士的故乡通城
硬是以六十开外的孱弱身躯
改《三进山城》为十进山城
踏进千家万户收集千言万语印证千真万确
使壮士的魂有了归宿
壮士的血有了来历
壮士的家乡名满天下
为着传宗接代
助力薪火更旺
你硬是把自己融进八百壮士故乡的后代
正而八经当起八百壮士在通城的儿女
与通城的父老乡亲
食同一锅衣同一身情同手足
在实现中国梦上开花结果
融进是你的天职
是对八百壮士最好的礼物
最响亮的声音
八百壮士们听到这种声音
长眠的天地都笑醒了

（二）赵氏一家人
你的笔水没有红色
更没有绿色
有的只是灰色
因为你熟知“理论是灰色的”
有这种墨水写文
才周周正正透彻清晰
说复杂复杂得很
一家上十口
外面还有一大圈
说简单简单得异常
一家子的共产党员知识分子
所谓白色恐怖里的地下革命
被自己人杀自己人
打扫得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让灰色理论落地生根
说是一本家史
其实是一本党史
说是革命正气
其实是心迷邪气
说是理想向往
其实是在搅乱一个天地
即使最终夺取了天下
也未逃过红色天地里的继续革命
因为理论是灰色的
置于了笔端
所以《赵氏一家人》
盖过红色墨水的《革命家庭》
是一本磨了发光
的真实子弹。

（四）看作者与国军士兵合影
这是《壮士无言》里
作者与国军士兵的合影
士兵站在作者后面
比作者高出许多
作者来到士兵面前
还要拾级登上一段台阶
见了这张照片
让我探访作者摄影的用心
寓意士兵是作者的后盾
更惊现士兵国格的魅力
可见作者敬重国军的天性
站着的士兵
是黄龙山抗日墓雕塑群体
仪门上的两位
他们戎装整齐 持枪站立 表情肃穆
迎接每位扫墓凭吊的人
作者是人群中的一位
在此地合影了这张照片
就合出了所有来人的心

（五）苦竹岭的活灵活现
拉了三天
烧了三天
的日军尸体
是被国军杨汉域的部队
阻击惨败 用汽车
拉回县城焚烧的事
剧作家沈虹光
七十多年后的今天
在苦竹岭采访
老百姓讲得活灵活现
军长杨汉域刻在石崖上的字
活灵活现
那些战争狂人
在靖国神社的罪行牌子活灵活现
苦竹岭当年的关隘活灵活现
我们期待沈虹光先生
剧本里的故事活灵活现
通城抗倭的历史又一次活灵活现

（六）宜城的戏
剧作家沈虹光先生
的惜墨如金
用在张自忠身上
太看重了
因为一篇《宜城的戏》
只写了一千多字
其中宜城剧团演本地楚国大名人
《宋玉悲歌》几占三分之二
而写上将张自忠抗日殉国
则不到三分之一
我断定
你的惜墨如金
是在点化宜城剧团
象演宋玉悲歌一样
去演张将军殉国
想见剧本非你莫属
到时你才真的以惜墨如金之笔
去铺展这位八年抗日
中国殉国的最大将领
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牺牲
的最大伟人
就会是澎湃的江河
一泻千里
直盖中国和世界

（七）龚啸岚和沈虹光
两个一前一后的人
出入《壮士无言》
却是一个模子倒的
都是剧作家
一个本子一支笔
结伴自己一生
一个在抗日的年代
参加抗日写抗日
一个在纪念抗日的年代
采访抗日写抗日
一个白天有写的
晚上有唱的
碗里才有吃的
一个白天有采访的
晚上有写的
心里就有乐的
用无党派淡泊自己
用剧本满足自己
用正气真实自己

（八）两个教授在《壮士无言》
一支笔 一前一后挑着
两个（中央音乐学院）教授
走进《壮士无言》
是格格不入
还是妙不可言
前教授小时候
被父母带到恩施
父母抗日
他迷上土家歌舞
后教授是地道的恩施人
前的后的移植了土家基因的火热
基因把前的推上音乐学院
几十年后
前的到恩施招考
又把后的选进学院的新生
谈起两教授登上大雅之堂
他们九九归源——
抗日接下的果
国仇发达了根
打日本鬼子
打出了古老文明的繁衍
《壮士无言》别有一番无限

（九）张良皋的选择
从拿尺子绘图
到拿枪杆子瞄准日寇
是国难当头的自觉选择
从国内打到国外
是军人天职的服从选择
从祖国至上到流落异乡
是阴差阳错的被迫选择
选择啊，选择
最终选择了踏进国门的兴奋
张老，你的选择是完备的
因为不仅是健在的
获得国家抗战胜利六十周年纪念章
的抗日老兵 而且是
民族建筑终身成就奖获得者
建筑教育家红学家诗人....
——这样为你盖棺定论
还有什么比选择更选择吗

（十）爷爷和孙子
爷爷——美国康乃尔大学农业硕士
孙子是现时航天科工集团的质量工程师
他们惊现一脉
献上特别的抗日大餐
孙子从小把爷爷
顶着日机狂轰乱炸
繁殖精选推广棉花优良品种
献给抗日
解决军民衣被的精神
埋进心底 生根发芽
如今用以自费购买修缮
损毁的三处抗日遗址
作为献给国家和民族的不朽礼物
从此一家的两代知识分子
打出了两面不同时代的抗日旗子
旗子的颜色是一样的
旗子的尺寸是一样的
旗帜飘起的风是一样的
只是旗子的布料是不一样的
它永远插在自己家里
又飘在一国人的眼里

（十一）张自忠路之一
武汉的千百条路街里
我对你记得最深
因为只要来到武汉
少不了要登门
去看你的荣耀
去看你的地形
原是路名牵住了我的心
见到了路名
就见到了路的主人
就能面对面听到你的声音
“看将来为国家我们死在什么地方”
“今天的事有我无敌 有敌无我”
“一定要决战到底”
果然你战死在宜城南瓜店十里长山
那个抗日的最前线
中华民族的又一道国门
见到了路名
就见到了你的身份
就能面对面摸到你上将总司令的衔名
而你却说只是一种担当——
“做一个有良心的将军”
在已被敌包围的危险时刻
手下劝你赶快避险你火了：
“当兵的临阵退缩要杀头
当司令的遇到危险可以跑？”
一句话在你的上将肩章上铸上了
岳飞“武官不怕死”的军魂
见到了路名
就见到了十里长山上另外的两座丰碑
（一座是1941年修建的殉国纪念碑
一座是2015年修建的抗日纪念园）
这是国共合作的又一次闪光
照亮着中华民族复兴的起点梦想和成功

（十三）致沈虹光先生
壮士无言尔敢言，
剧家纪实写英传。
行间字里皆是血，
中华固基又添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