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着热烈而积极的状态,从前更多是镜头前的习惯,后来已经因长时间的坚持而变成本能的一部分。在EXO出道快五年的此刻,边伯贤觉得他和朴灿烈大体进入了相安无事的平缓期,或许是因为各自在不同领域中都取得了不错的成果,又或者个人活动要求他们近期投入了更多注意力,无论是边伯贤的CBX小分队和《dream》,还是朴灿烈的《missing9》和《stay with me》,他们最靠近的时候更多反而是在台上。
很多人觉得他们的共同点很多,最初也包括他们自己。边伯贤后来想了想,他们最大的共同点,还是对音乐的热爱,以及对事业的野心,而这两点,或许才是他们无数共通处的起源。在所有成员里,朴灿烈是第一个向边伯贤靠近,让他敞开心扉的,这一点并不像他们后来所说的“对视20秒就彼此认定”,而更多带着朴灿烈外放的交际习惯,和边伯贤敏锐的人情观察,事实上,如果变换一下初始设定,无论是哪一个成员灿烈都可以说出“成为室友非常开心”,而后来将伯贤视为可以谈心对象的成员,也绝对不只朴灿烈一个。
但如同命运,最终他们分到了一起。
他们有一段特别亲密的时期,出道初期。那是边伯贤还在广播里说着对于艺能的渴望,朴灿烈还会因为展示舞蹈感到害羞的时候,也是他们彼此保留、展示着彼此趋近一面的时候,相似由此而生。他们有着对于出道生活的生疏和担心,却也有着自负心和与之匹配的能力,而愿意妥协和事业至上的一致取向,则给予了他们天然默契。
组合是最高的,这里有着对于出道的感激和对团队的感情,也有着共同利益。为了能在漫长的潜伏期后脱出困境,比起顺势配合的其他成员,无论是男团的CP炒作还是艺能节目的气氛担当,他们都是最主动、最尽力的成员之——他们会在宿舍讨论彼此的人设、总结粉丝所喜欢的相处模式、研究魅力点和个人技;他们会一起看艺能节目、模拟舞台发言、作彼此的第一个观众并互相给予评价;他们会不厌其烦地选曲,一遍遍配合着练习live曲目……“眼线担当”、“快乐病毒”、“你们都知道的,伯贤是我最好的朋友”、“灿烈是让我第一个打开心扉的成员”、“把我作为礼物送给伯贤吧,他喜欢我”——那些粉丝镜头下的粉红、那些艺能剪辑后的笑点、那些足以称道集锦的表演,多少都是精心雕琢后的成品。
边伯贤有时候有点庆幸,他们在EXO的定位不同,资源重合率不高,否则纵是那会儿彼此配合,相互拘谨,凭他们两个用力要用十分的急性子,就是说不上针尖对麦芒,也打死亲近不起来。
后来的一段时间,他们有点疏远。或许是一间房住久了同性相斥,又或许是了解渐深,用力过度,对于彼此性格里针锋相对的部分生出了负担。
朴灿烈并不像舞台上那样无害,过度的反应要求消耗了大量的精力,生活里他甚至不如出道初那样爱笑爱闹,他想在创作上拥有一份前景,对着电脑思考旋律时有着天然的冷淡,放松时他喜欢出门,滑雪、旅行、打台球,找到一个能重新投入的途径。
边伯贤在休息时间对于压力更有逃避心。人群所在都让他有种工作状态,因此他局限于宿舍。最开始他回屋闹得更疯一点,也会毫无目的地唱唱歌,得不到多少回应后很快放弃,将活动扩大到其他房间,后来他闹得也累了,和以前的朋友聚了聚,找到点学生爱好,将精力释放到了网游上,成了一个宅男。
事实上,朴灿烈和边伯贤不一样的地方很多,作为个体而言是差异巨大的,怕热的朴灿烈,怕冷的边伯贤,不吃辣的朴灿烈,不吃黄瓜的边伯贤,热爱创作的朴灿烈,精通合气道的边伯贤,太累时睁眼睛睡觉的朴灿烈,睡觉前会像小狗一样哼哼唧唧的边伯贤,喜欢滑雪的朴灿烈,衷情游戏的边伯贤,想去富士急坐过山车的朴灿烈,对激烈项目困难的边伯贤……这样的两个人,从踏上舞台的时候,忽然就开始变得相似而默契起来,他们是比格line成员,是大小狗兄弟,都有乐团经历,是EXO的艺能与反应担当,朴灿烈作开枪手势时边伯贤会歪头作倾倒状,边伯贤展示光的超能力时朴灿烈则担当了实际的电灯开关者,他们拿着玩偶互相开枪,对着舞台发射爱心,跟着音乐比划着女团舞,颁奖礼间隙扔水瓶玩……在那些时候,他们是彼此的最佳附和者,甚至于在发言时也会下意识找寻另一人的目光,寻求肯定或提醒。一切的一切,都是很久以前的习惯奠基。
再后来,EXO成了9个人。
他们又开始靠近了,这其中有对于相似境遇的互怜,就像受伤后相互舔舐的小动物,也有着因为失去后再次感受到危机的警惕心,仿佛被一巴掌从人气大势打醒,回到了出道初期,挣扎着试图从彼此身上搏得更多力气,努力着脱出泥泞。
可以同甘苦,无法共享乐。这就是奇怪之处,娱乐的时候他们并不是彼此的最佳玩伴,在人们视线所及之处,朴灿烈和吴世勋有着竹马之谊,边伯贤则因游戏结缘不少线上同僚,在最开始因生疏而互相讨好的交际本能变淡之后,他们选择了各自的生活。但当危机降临时,因为出道时的那段经历,他们下意识靠近的、最终贴近的却是彼此的后背。
从边伯贤的角度,朴灿烈并不是他最好的朋友,这点他知道同样适用于自己,但在这个团队里,有着最相似立场、最相似动力、和最相似目标的,却只有一个朴灿烈——这一点,造就了朴灿烈对于边伯贤的独一无二。
在那段艰难的时光里,他们创下了前所未有的记录——从销量到大赏,从一巡到三巡,影响与人气都独一无二,EXO不再是当初前辈的安可舞台上腼腆的新人男团,已经反过来开始提携后辈……几年的时间,他们走过了许多团体更多年都没有走过、没有达到的路,无论是光辉还是曲折,经历太多,甚至觉得时间太短,转眼即是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