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金钟仁跟我讲了很多他们大学的时候的故事,那是鹿晗错过的精彩,也是只属于金钟仁和吴世勋两个人的回忆。
说起来他依旧是苦着脸无奈的笑,他说他以为那段回忆会很干净很纯粹的,没有鹿晗的痕迹。可是他错了,吴世勋本就是鹿晗的痕迹。
“我想我也知足了,至少那时候让他快乐的人,不是鹿晗,是我。”说到此,他拿出手机,给我看了那时候他们的合照。
美国是个开放自由的国家,对于同性恋也没有国内这样像是病毒一样的被排斥。所以金钟仁在认识吴世勋的时候,就坦白了他的特殊取向。
意外的是,吴世勋并不惊讶,反倒是理所当然的接受了。那一年,他们成为了朋友,相互依靠,相互信任,相互理解。
分享秘密的时候,金钟仁第一次听到了鹿晗的名字。吴世勋说那是他的哥哥。他单纯的以为吴世勋对鹿晗的感情,就是纯粹的亲情,不参和半点亲情以外的暧昧因子。
可是那种感觉太奇怪了。吴世勋说起鹿晗的时候,很多的感情,在说到那两个字时透过眼神和细微的表情动作,赤裸裸的坦露在了金钟仁面前。
那本是极其平常的两个字,在中国几千个文字中的比重完全像鸿毛那样不值得一提。可是对于吴世勋而言,就像带上了一种魔力一般,像是无价之宝一样,小心翼翼的,充满感情的,极其特别的,在他的唇齿微动张合的时候,用他独特的声音念出来:
鹿,晗。
就像那两个字,是他的信仰一样虔诚。
金钟仁不敢相信的想要否决自己这个荒谬的想法,可是越走近吴世勋,就越发觉得那人的世界其实很简单,简单到只有鹿晗。
吴世勋那样美好的人,他想要守着护着一辈子,怕吓到他所以一直克制着自己。可是在受到了无形的刺激以后,理性都抵达到了极端,被醉意笼罩住,然后就不受控制的想要发泄出来。
他紧紧的抱着吴世勋,疯狂的吻住他,咬着他的唇大力的吮吸着。疯狂的想要与吴世勋融为一体的那种冲动,冲破了理智的防线,在这一刻所有的脆弱和不安都揭露在他喜欢的人面前,却换不到半点同情。
吴世勋哭着喊着金钟仁的名字,衣衫紊乱,整个人被压在门板上,动弹不得。
“金钟仁!你醒醒!”
“金钟仁!”
“我是吴世勋啊!钟仁!”
啪!不知是什么破碎的声音。金钟仁猛的惊醒过来,愣愣的看着被自己折磨得泪眼模糊的吴世勋,他的唇上脖子上都留着自己的痕迹,像是无声的控诉着自己的罪行。
“对不起。”金钟仁惭愧的低下头,不知所措。
“醒过来就好,对不起,我不能照顾你,先走了。”吴世勋系上衣服的扣子,颤抖着夺过金钟仁的外套,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推开门落荒而逃。
“然后呢?你就离开了吗?”我问他。
金钟仁点点头,“之后我接受了鹿晗给我的经济合约,匆匆的离开了他。”
“真逊!”我笑了笑。
金钟仁无所谓的耸耸肩,嘴角上蔓起无奈的笑容。
我不知道这其中他忽略过了什么细节,但那毕竟是别人的故事,不管这个故事的结局最后是好是坏,我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
“那边的那个人一直在看你,你们认识吗?”金钟仁给我指了指吧台那边的人,我这才发现朴灿烈原来一直跟着我进来了酒吧。
我点了点头,“认识。”
“不打招呼么?”他问我。
我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酒,那股刺激又强烈的酒劲升起,我皱着眉头摇摇晃晃的起身,“不了,该回去了。”
“喝醉了?”金钟仁立刻起身扶住摇晃的我,让我靠在他身上,就这么掺着我走了没几步,就被朴灿烈截住了。
从来不知道朴灿烈会因为我有这么慌张的一刻,他皱着眉头从金钟仁手上接过我,直接把我背了起来。
我呆呆的把头靠在朴灿烈肩膀上,鼻翼间一呼一吸全是朴灿烈熟悉的味道,他只用一种香水,带着清清淡淡的水果香味,闻起来很舒服。
我能够想象得到金钟仁的无奈,鹿晗对他抱有莫名的敌意,那是因为他喜欢吴世勋,可是为什么连朴灿烈也这样防备着他呢?
身处在异国他乡的我,在这一刻,却有种极其熟悉的感觉,大概是因为朴灿烈的缘故吧!
一直到他把我背出酒吧,夜晚的布拉格街道,从酒吧出来一直走进古朴的巷道,夜色很美,寂静安宁,风轻轻拂过我的额头,我才找回几分清醒。
“朴灿烈,放我下来。”我在他的背上嚷嚷道,身体还随意的扭动挣扎着表示抗议。
他轻轻的笑了笑,很温柔很温柔的笑了,带着几分宠溺的意味开了口:“你自己能走好路吗?”
“能!”我用力的点点头。
“每次都这么跟我说,可是每一次都没有好好的走过。”他无奈的蹲下身子把我放下来,却又把我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带着不容反抗的口气对我说:“今天让我扶着你走,这里是国外,听话。”
“哦。”我也不再反抗,可惜却不知道自己还有几分清醒。是醉了?还是没醉?我自己也不懂了。
可是喝醉的人,在这一刻就会充满了勇气,有很多我想说的,想做的,就趁着在梦里的时候,糊糊涂涂的凭着心里最直白的感觉去做了。
“好奇怪,为什么这个梦这么熟悉,好像上一次也是你,陪着我回家。”我喃喃自语。
“好久没有跟你一起走过回家的路了,再也找不回一起上学时候的感觉了,以前的我们,和现在的我们,到底隔了什么?”
“朴灿烈,我想你了。”我侧过头去看着他的侧脸,然后着迷一样的吻了过去。
他没有推开我,双手搂上我的腰,然后主动的吻了我的唇,一步一步,把我按到了墙角上,在这个静寂无人的角落里,我们都着了魔。
“一样的,连接下来做的事情都还是一样的,可是不一样的,是我。”他喘着气又咬住我的耳垂,双手默默的收紧,把我死死的禁锢在他的怀里。
“你每一次喝醉,都会乱亲人,这个秘密只有我知道,连你自己也不清楚吧!傻瓜啊,我早就知道你喜欢我了。”
“从中学时代就已经知道了,可是我一直都不敢去面对你,因为我在此之前,一直都喜欢女人。”
“边伯贤,你赢了!成功的入驻了我每一天的生活里。我到最后都还想着垂死挣扎,为什么一定是你?所以和都暻秀处了一段时间。分手是他提出来的,因为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想着你!”
“你不会记得,等你醒了,所有都会忘了,以前还好,能够化解我们之间的尴尬,可是今天,我好希望你记得,记得我第一次对你说出你想听的那句话。”
“我喜欢你,是你希望的那种喜欢。”
眼前的光消失,感觉里他贴了过来,软软的唇轻轻的吻住我颤抖着的眼皮,然后又一次下移,堵住了我的唇,极其小心的,又带着歉意的一次亲吻。
眼睛湿湿的,泪水储蓄了太多,眼眶也没能够全部容纳,就这样顺着我的脸颊划下,我难过的看着朴灿烈,看着他认真的模样,真的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又一次让我入了迷。
“喜欢我很辛苦吧!”
“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以后不会让你难过了。”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能让我欣喜的。等了这么久,如果最后能换来简单的几句安稳和肯定,那又如何?我愿意等待。
最怕的结局,没有出现。所以还好。
可是这是一场梦吗?如果是,会不会有变成现实的那一天?我能不能不要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