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回来后,那烂人对你那么刻薄,你也不恨他吗?”
“不恨,不管他怎么对我,我只做好我自己就行了,只要我问心无愧。”
“成才,你成功了!”
“呵呵。”
“演习的时候,那烂人对你那样儿,我真是看不惯了,可是后来我明白了,三多跟他说了那么多,他一定好好想了,而且想清楚了,他要打ya你,要把你的潜力尽量最大的打ya出来。也许,他了解你,甚至比你自己还了解。那个烂人,对他的兵,要能全面控制。”
“是,第一次,我逃避了他的控制,所以他说对我无法判断。”
“你知道吗,他跟我说过。毒气战,有一个致命的漏洞,就是那个命令。”
“嗯?”
“其实我也发现了,但当时没有把反驳的重点放在这上面,他赶你走的理由也不是这个,就没说。那个命令,模棱两可,要你自己选择,并且说明怎么选都没有人怪你。可你选择撤出,却被他抓到了把柄。”
“……”成才像是恍然大悟,自己当时只觉得委屈,却说不出具体为什么委屈。
“这就是他要的效果。当你真的是孤军奋战的时候,没有人会给你下命令,替你做决定,你自己的决定,没有人会知道。但是,我们是军人,我们考虑的一切,都要以完成任务为先。你的理由是那是常规作战情况下的选择,他以我们不是常规部队反驳你。是的,我们肩负的责任,和大部队不一样。我们更可能面对真正的绝境,真正的孤军奋战。他说,要让自己的兵在没有他的时候能完成任务,保住生命。你没能完成任务,选择撤出,我也没有完成任务,其实,再努力一点,我就可以。那个命令,对于演习,是致命的漏洞,对于我们,就是致命的考核。战士可以为了完成任务放弃生命,三多做到了。他不是不在乎我们的生命,是军人的职责,战士的职责,让他必须教会他的兵,完成任务,保住生命。”
“他说得没错……”
“我也带过兵,每个军官带兵都有自己的思路,而且大部队和这里不一样。他对每个兵,都有不同的方法控制,而这个控制,不如说是把握,是要往那个安全的、成功的方向控制。对我,就是要给我的‘一步之遥’加上点沉重的东西。呵呵。”
“是,他说,要咱们负重,咱们才能走得稳,走得踏实,少栽跟头。我很感激他,因为他教育了我,用另一种方式,教我该怎样做人,做一名合格的军人,合格的战士。对了,三多给你讲过三包烟吗?”
“什么三包烟?”
“呵呵,我就知道,他不会给你讲这些。是在七连的时候,我有三包烟,连长排长上塔山,班长班副上红河,兵们,就是春城了……”
“成才……”
“没事。那时候太年轻,太幼稚,当时七连的人,三多班上的人,都看不上我,我就想,我的军事素质好,你们爱看的上看不上!有那三包烟,我还觉得自个儿挺聪明呢!我爸是村长,上面来人,他都是这么干的……”
“呵呵。”
“可是那时候,我不知道,部队里需要的不是这个。我几乎让所有人看不上,光是打枪好,不能团结,有什么用啊……我还教三多,处人,三多说,那些他都做过,可三班的人告诉他‘三班不要扫地的兵’,没错,钢七连,也不要兜里装着三包烟的兵……我只想着做最好的,一路往上爬,可是没人告诉我,什么是正确的,怎样往上爬是正路,爬到什么样是合适的。我以为自己处人处得很好,没想到,到最后我最孤独,于是我把自己砍的干干净净……”
“于是被他打回去,就去找枝枝蔓蔓,把那个草原五班建设成了连长都服气的地方。”
“是,呵呵。唉,那烂人,他还真是操不少心呢,比咱们想得多得多,比咱们累得多……”
“切~谁让他用脑过度的,变着法儿的A咱们,累死活该!”
“啊?”成才一下没转过弯儿来,“哈哈!这话被三多挪用了吧!还多亏了三多呢,他不会说话,可是要真咬住什么了,真是不松嘴啊!要不是他,我恐怕还没那么容易回来……”
“嘿嘿,那烂人,宁招横的,别惹愣的!就咱三儿能治他了!你不知道,回来三儿给我学,我笑得差点浪费了刚吃的晚饭!”
“哈哈,”成才笑出了声,沉默了几秒,“吴哲,谢谢你。”
“你这谢来谢去的,有完没完?小生我啊,领了!要谢我的多了!不过呢,光说不行,怎么谢啊?”
“说你胖你还就喘上了啊!行,你说怎么谢?”
“陪我加练体能,你不用练,指点指点我就行。”
“呵呵,少校,您还用我指点?不敢当啊!”
“我说成才,你怎么这么快就学坏啦!有我的风格,孺子可教!哎,我个少校,找人练体能还得搭上脑细胞,我容易吗我!”
“行行行!您的命令,我哪敢不执行啊?什么指点啊,我陪你练就是了!”
“好,君子一言!春梦了无痕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