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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造参风波(二)
“您最近怎么不问那位了？”九香和吕云围桌而坐，难得无事。
“怎么，他有什么事吗？”
“没有，就是想着您是不是已经忘了他，所以就问问…”
吕云端着茶，突然笑了，道:“那是永远不可能的。”
九香笑笑，转而正色道:“他们取到了人参残渣，应该已经发现那是造参了。”
“是吗，比我想的还要快。”
“要准备去安兴的船吗？您若是需要，就来找我。”
“谢谢你的好意，但没必要了，你…再也不要牵扯进来了。”他的眼神温柔善良，有一瞬间，九香几乎沉迷了。
吕云从酒馆里出来，突然被一个人抱住了腿，一看竟是大雄。
“怎么了，九香不理我就算了，你小子也把礼节煮了吃了吗？”
“你这副苟延残喘的样子，真是可笑。”
“是啊，可笑吧，连我自己都觉得可笑！笑吧笑吧，只要给我一点酒…”
吕云强行甩开他，大步离去，只听他在后面大喊:“白东修，你这个***！把我变成这样，我就是个废人！你为什么把我变成这样，白东修！**！我要把你千刀万剐！”
就凭你？可笑。
“我跟你一起去安兴。”
“你怎么一夜之间就反悔了？”
“洪大人又何必再演戏？”吕云愤怒地把一张纸条拍在桌上，那是洪大株托人送去的命令，或者说是用以威胁的字条。
“哼…既知痛处在哪，就不能放过，这是我一向的原则，你还不知道？”
“早有领教。”吕云不屑道:“我会帮你，但是洪大人，跟我的约定…你必须遵守。”他的声音轻如鬼魅，但其中逼人的杀气，就连洪大株听了都有几分战栗。
“您最近怎么不问那位了？”九香和吕云围桌而坐，难得无事。
“怎么，他有什么事吗？”
“没有，就是想着您是不是已经忘了他，所以就问问…”
吕云端着茶，突然笑了，道:“那是永远不可能的。”
九香笑笑，转而正色道:“他们取到了人参残渣，应该已经发现那是造参了。”
“是吗，比我想的还要快。”
“要准备去安兴的船吗？您若是需要，就来找我。”
“谢谢你的好意，但没必要了，你…再也不要牵扯进来了。”他的眼神温柔善良，有一瞬间，九香几乎沉迷了。
吕云从酒馆里出来，突然被一个人抱住了腿，一看竟是大雄。
“怎么了，九香不理我就算了，你小子也把礼节煮了吃了吗？”
“你这副苟延残喘的样子，真是可笑。”
“是啊，可笑吧，连我自己都觉得可笑！笑吧笑吧，只要给我一点酒…”
吕云强行甩开他，大步离去，只听他在后面大喊:“白东修，你这个***！把我变成这样，我就是个废人！你为什么把我变成这样，白东修！**！我要把你千刀万剐！”
就凭你？可笑。
“我跟你一起去安兴。”
“你怎么一夜之间就反悔了？”
“洪大人又何必再演戏？”吕云愤怒地把一张纸条拍在桌上，那是洪大株托人送去的命令，或者说是用以威胁的字条。
“哼…既知痛处在哪，就不能放过，这是我一向的原则，你还不知道？”
“早有领教。”吕云不屑道:“我会帮你，但是洪大人，跟我的约定…你必须遵守。”他的声音轻如鬼魅，但其中逼人的杀气，就连洪大株听了都有几分战栗。
东修为了收集证据，来到安兴。他打听到有个老渔夫看到了军舰沉船的场景，便去找他，到了之后没见老人家，倒是有一个穿着红衣服，戴着斗笠的人。
“请问…哎？老…老头？怎么是你！”这么突然地见到徐有大，一句“老头”脱口而出，也没觉得不敬或是如何。
“您不会是离开烽燧台，来这儿享清福来了吧？”
“唉…当然不是啊，我又被罢官了…”
“怎么回事？”
“洪大株那个***，背地里玩阴的…嗯？我说怎么不见你那两个小伙伴了？”
说到他们，东修又想起了云。因为很不是滋味，他便一心岔开话题:“我来这儿是要查一件事，您一定知道军舰沉了的事吧。”
“当然知道，我就是水军统帅，怎么不知道？就是奇怪，一船的人都一口咬定是倭人干的，怎么逼问都不行。”
“恐怕是因为早有人封了他们的嘴…这里的老人家也不在这儿了，明显是有人在毁灭证据。”
“白东修？他也在安兴？”
“是的大人。”
“白东修…他来做什么？难道是来查军舰的事…”
“大人，我们怎么办？”
“杀了他…”
吕云刚要进门，听到这么几句话，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刀，青筋都爆了出来。
好你个洪大株，竟敢明里一套暗里一套！
“请问…哎？老…老头？怎么是你！”这么突然地见到徐有大，一句“老头”脱口而出，也没觉得不敬或是如何。
“您不会是离开烽燧台，来这儿享清福来了吧？”
“唉…当然不是啊，我又被罢官了…”
“怎么回事？”
“洪大株那个***，背地里玩阴的…嗯？我说怎么不见你那两个小伙伴了？”
说到他们，东修又想起了云。因为很不是滋味，他便一心岔开话题:“我来这儿是要查一件事，您一定知道军舰沉了的事吧。”
“当然知道，我就是水军统帅，怎么不知道？就是奇怪，一船的人都一口咬定是倭人干的，怎么逼问都不行。”
“恐怕是因为早有人封了他们的嘴…这里的老人家也不在这儿了，明显是有人在毁灭证据。”
“白东修？他也在安兴？”
“是的大人。”
“白东修…他来做什么？难道是来查军舰的事…”
“大人，我们怎么办？”
“杀了他…”
吕云刚要进门，听到这么几句话，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刀，青筋都爆了出来。
好你个洪大株，竟敢明里一套暗里一套！
坐了一天的船，又调查到晚上，东修终于有时间坐倒了。随便找的地方待这么一晚上，不奢求有酒，能在院子里吹吹风就很不错。
可他偏偏不得清净，一人在墙后，缓缓抽出匕首。
“收起来，我不想多事。”吕云拿刀架在他脖子上。
那人还想拔刀，吕云用刀在他脖子上划了一道口:“试试看，你会先没命。”那人终是怕死，乖乖离开了。
自从反目以来，他都没有能好好看看东修，每次见面，都是无休止的争吵。没想到今日在这里，没有质问，也不用辩解，他终于有了机会，能好好看看他。
他的头发梳得利落，显得成熟了许多，他抬起来的侧脸依然英挺，只是瘦削了。但不管怎样，他还是他，正直无畏，像小时候一样散发着温暖的气息。吕云只觉得自己贪婪了起来，想多看他一会儿，想多感受片刻的暖意。
“不管是敌是友，出来吧。”东修的声音惊醒了他。
“奇怪…”东修走到墙后，却是空的。
明明感觉有人在，难道是错觉吗？
可他偏偏不得清净，一人在墙后，缓缓抽出匕首。
“收起来，我不想多事。”吕云拿刀架在他脖子上。
那人还想拔刀，吕云用刀在他脖子上划了一道口:“试试看，你会先没命。”那人终是怕死，乖乖离开了。
自从反目以来，他都没有能好好看看东修，每次见面，都是无休止的争吵。没想到今日在这里，没有质问，也不用辩解，他终于有了机会，能好好看看他。
他的头发梳得利落，显得成熟了许多，他抬起来的侧脸依然英挺，只是瘦削了。但不管怎样，他还是他，正直无畏，像小时候一样散发着温暖的气息。吕云只觉得自己贪婪了起来，想多看他一会儿，想多感受片刻的暖意。
“不管是敌是友，出来吧。”东修的声音惊醒了他。
“奇怪…”东修走到墙后，却是空的。
明明感觉有人在，难道是错觉吗？
“失败了？”
“对不起…因为人主突然插手，我…”
“吕云吗…”
——“洪大人，我们的约定，你必须遵守。”
想到吕云凌厉的眼神，洪大株突然道:“我要回汉阳了，你留下来处理后事。”
“您是说？”
“处理掉所有隐患。”
吕云刚回来，就看到洪大株的杀手在杀害军舰上存活下来的船员，或者说，是最重要的证人。他往上空一看，滚滚浓烟正往上窜。
竟然还放了火。
吕云正咬牙，这时候，一个人慌慌张张地朝吕云跑来，他为保这人一命，用刀把将他击晕了过去。
白东修住的并不远，看见烟便也立即赶了过来。刚跨进门槛，看到的就是这满地狼藉，徐有大也在这儿，一来两人就撞到了一起。
“大人！”一个幸存者从墙后走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人…牢里所有的水军全都被杀了！”
“你说什么？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是，是一个黑衣人，他救了我一命，让我跟您说实话！军…军舰的事故不是倭人干的，是兵判大人让我一口咬死，栽赃倭人！”
原来是兵判做的，黑衣人…
东修又想起刚刚墙后的人，他回头，果然，那个黑色的身影还在监视着，并没离开。
“对不起…因为人主突然插手，我…”
“吕云吗…”
——“洪大人，我们的约定，你必须遵守。”
想到吕云凌厉的眼神，洪大株突然道:“我要回汉阳了，你留下来处理后事。”
“您是说？”
“处理掉所有隐患。”
吕云刚回来，就看到洪大株的杀手在杀害军舰上存活下来的船员，或者说，是最重要的证人。他往上空一看，滚滚浓烟正往上窜。
竟然还放了火。
吕云正咬牙，这时候，一个人慌慌张张地朝吕云跑来，他为保这人一命，用刀把将他击晕了过去。
白东修住的并不远，看见烟便也立即赶了过来。刚跨进门槛，看到的就是这满地狼藉，徐有大也在这儿，一来两人就撞到了一起。
“大人！”一个幸存者从墙后走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人…牢里所有的水军全都被杀了！”
“你说什么？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是，是一个黑衣人，他救了我一命，让我跟您说实话！军…军舰的事故不是倭人干的，是兵判大人让我一口咬死，栽赃倭人！”
原来是兵判做的，黑衣人…
东修又想起刚刚墙后的人，他回头，果然，那个黑色的身影还在监视着，并没离开。
隔着窗纸，那道细瘦的身影放大了一倍，诡异之余，更添骇人的气势。
宝刀在前，洪大株用手轻抚刀鞘，十几年未用过刀了，但他知道自己功力尚存。左手捏住刀柄，他平平道:“是吕云吗？杀气逼人啊…”
“大人，您的手上沾了太多血。”
“哈哈…那是你一个杀手该说的话吗？”
“为什么不遵守您的诺言？”影子像一抹幽魂，缓慢地向他逼近。
“你说那个小子？”洪大株拔出了刀，大笑了起来，“为了一个朋友，这么不惜命的杀手，我还是生平头一回见。”反光的刀身映着他布满横肉的脸，一条细小的眼缝迸出算计的光。
“今天，我要大人您的人头。”
话音落下，长刀捅破窗纸，贴面而来，洪大株乘机破门而出，吕云不如他蛮力大，一直被他逼到了院子里，侍卫们全都围了上来。
“哼，你把我当成书呆子了？”
吕云笑笑道:“那好，就从现在开始，好好伺候你吧。”他抡圆了双刀，压上了洪大株的兵刃，洪大株体格大了不少，抵抗起来连吕云也觉得吃力，他生生别开了吕云的双刀，然而吕云的功夫少有虚招假式，常常一击致命，他左臂控制住洪大株的刀，反身以右手去刺。
“啊！”手指猛的剧痛，吕云捂住右手，有一瞬的难熬。
“你这是做什么？”东修一路跟来，却不曾想那人竟是吕云。
“白东修…你别插手。”吕云看了他一眼，又要去刺洪大株，然而，东修的刀横在了吕云面前。
“到此为止吧，你就是杀了这个人，也改变不了什么。”
“你就是白东修…”洪大株看了眼这个人，他拿这个名字做吕云的牛鼻环那么久了，还是第一回见到真人。
突然间，一把匕首抵住了吕云的腰，东修的注意力太不集中，以至于没发现一直隐在吕云身后草丛里的人。
“你们的友谊倒是可嘉，不过…还是把刀放下吧。”
东修只好合上刀，扔在地上，吕云跟着丢下了双刃。
宝刀在前，洪大株用手轻抚刀鞘，十几年未用过刀了，但他知道自己功力尚存。左手捏住刀柄，他平平道:“是吕云吗？杀气逼人啊…”
“大人，您的手上沾了太多血。”
“哈哈…那是你一个杀手该说的话吗？”
“为什么不遵守您的诺言？”影子像一抹幽魂，缓慢地向他逼近。
“你说那个小子？”洪大株拔出了刀，大笑了起来，“为了一个朋友，这么不惜命的杀手，我还是生平头一回见。”反光的刀身映着他布满横肉的脸，一条细小的眼缝迸出算计的光。
“今天，我要大人您的人头。”
话音落下，长刀捅破窗纸，贴面而来，洪大株乘机破门而出，吕云不如他蛮力大，一直被他逼到了院子里，侍卫们全都围了上来。
“哼，你把我当成书呆子了？”
吕云笑笑道:“那好，就从现在开始，好好伺候你吧。”他抡圆了双刀，压上了洪大株的兵刃，洪大株体格大了不少，抵抗起来连吕云也觉得吃力，他生生别开了吕云的双刀，然而吕云的功夫少有虚招假式，常常一击致命，他左臂控制住洪大株的刀，反身以右手去刺。
“啊！”手指猛的剧痛，吕云捂住右手，有一瞬的难熬。
“你这是做什么？”东修一路跟来，却不曾想那人竟是吕云。
“白东修…你别插手。”吕云看了他一眼，又要去刺洪大株，然而，东修的刀横在了吕云面前。
“到此为止吧，你就是杀了这个人，也改变不了什么。”
“你就是白东修…”洪大株看了眼这个人，他拿这个名字做吕云的牛鼻环那么久了，还是第一回见到真人。
突然间，一把匕首抵住了吕云的腰，东修的注意力太不集中，以至于没发现一直隐在吕云身后草丛里的人。
“你们的友谊倒是可嘉，不过…还是把刀放下吧。”
东修只好合上刀，扔在地上，吕云跟着丢下了双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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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荡的火把映的牢狱明明灭灭，人的脸根本也看不真切，两个人各居牢房一侧，有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东修打破了沉默。
“今晚在院子里的，是你吗？”
吕云不语，东修便当他默认。
“你为什么要杀兵判？”
“跟你没关系。”
呵，跟我没关系，你究竟要拿这句话搪塞我多少次？
“你难道，就一点都不念及从小到大的感情了吗？”
“感情…那种东西，早就忘了。”
忘了？东修怒从心起，他揪住吕云的领子，把他拽了起来。不到一拳之隔，四目相对之间，东修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他放开吕云，道了声抱歉。
“东修你，都忘了吗？张大炮队长，任教官，世子殿下…都是我亲手…”脸颊上突如其来的一记闷拳，把他剩下的几个字堵在了嘴里。一股血腥味在口中弥散开来，就像心里无尽的酸楚。
“没忘，永远忘不了也不可以忘！但是你只要记住一点，我是绝不可能放弃你的！”
“放弃吧，放弃就会好受些…”
东修又拽住了吕云的衣领，逼他直视自己的眼睛:“不可能！你知道吗，我怨恨过你，甚至想杀了你！我一次一次地告诉自己如果你没有背叛，如果你不束缚于那个鬼命运，如果你没有逃跑，一切都不会变成这样！我怨恨过你无数次！可是你不是云吗？不是和我一起长大的云儿吗！”
“我作恶多端，我已经…”
“不对！虽然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但我知道那不可能是你的本意，我了解你！”
“是吗？”吕云嘲讽道，眼底都泛起苦笑。
“是！”东修坚定地驳斥道:“自我们认识起我就每天围在你身边，已经十年了，这十年里我没有一刻不仰视你，羡慕你，观察你的一举一动，渴望有一天能变得像你一样强！所以没错，我就是了解你，比世上一个人都更了解你！”东修握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而你现在的这种眼神，就是有情事憋在心里的眼神…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说，我就什么都不懂吗？”
他看着吕云委屈的目光，心痛不已。
“云，我不知道你的命运是什么，你如果不能抗拒，我会帮你抵挡的！所以…云儿，你千万别放弃，好吗？”
吕云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他的温柔，他的迫切和诚恳，多看一眼都会令他崩溃。吕云声音颤抖道:“我算什么！你何必这样…”
牢房突然安静了，东修放开了抓着他衣领的手，将他按在了墙上。他渐渐凑近，轻柔地贴上吕云的嘴角，吻掉那一丝血迹。
昏黄的火光下，静得连呼吸声也没有。
“现在…你明白了吗？”东修在他耳边低语，没看见自他眼角滑落的一丝晶莹。
我恨你，但我爱你。我为什么执着？这就是答案。
他爱眼前的这个人。曾经的吕云，现在的吕云。朋友，敌人。不论什么身份，不论两人分居何种处境，他想要的通通只有一样，就是把吕云紧紧握在手中。云已经住在他心里太久了，久到习惯，甚至无感，以至于让他一直以来都忽略了心底那份热烈的感情。
而这样的感情一旦发觉，就只会愈演愈烈。
你明白了吗？
他嘴上问着吕云，却猛然发觉才明白过来的人，是他自己。
东修打破了沉默。
“今晚在院子里的，是你吗？”
吕云不语，东修便当他默认。
“你为什么要杀兵判？”
“跟你没关系。”
呵，跟我没关系，你究竟要拿这句话搪塞我多少次？
“你难道，就一点都不念及从小到大的感情了吗？”
“感情…那种东西，早就忘了。”
忘了？东修怒从心起，他揪住吕云的领子，把他拽了起来。不到一拳之隔，四目相对之间，东修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他放开吕云，道了声抱歉。
“东修你，都忘了吗？张大炮队长，任教官，世子殿下…都是我亲手…”脸颊上突如其来的一记闷拳，把他剩下的几个字堵在了嘴里。一股血腥味在口中弥散开来，就像心里无尽的酸楚。
“没忘，永远忘不了也不可以忘！但是你只要记住一点，我是绝不可能放弃你的！”
“放弃吧，放弃就会好受些…”
东修又拽住了吕云的衣领，逼他直视自己的眼睛:“不可能！你知道吗，我怨恨过你，甚至想杀了你！我一次一次地告诉自己如果你没有背叛，如果你不束缚于那个鬼命运，如果你没有逃跑，一切都不会变成这样！我怨恨过你无数次！可是你不是云吗？不是和我一起长大的云儿吗！”
“我作恶多端，我已经…”
“不对！虽然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但我知道那不可能是你的本意，我了解你！”
“是吗？”吕云嘲讽道，眼底都泛起苦笑。
“是！”东修坚定地驳斥道:“自我们认识起我就每天围在你身边，已经十年了，这十年里我没有一刻不仰视你，羡慕你，观察你的一举一动，渴望有一天能变得像你一样强！所以没错，我就是了解你，比世上一个人都更了解你！”东修握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而你现在的这种眼神，就是有情事憋在心里的眼神…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说，我就什么都不懂吗？”
他看着吕云委屈的目光，心痛不已。
“云，我不知道你的命运是什么，你如果不能抗拒，我会帮你抵挡的！所以…云儿，你千万别放弃，好吗？”
吕云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他的温柔，他的迫切和诚恳，多看一眼都会令他崩溃。吕云声音颤抖道:“我算什么！你何必这样…”
牢房突然安静了，东修放开了抓着他衣领的手，将他按在了墙上。他渐渐凑近，轻柔地贴上吕云的嘴角，吻掉那一丝血迹。
昏黄的火光下，静得连呼吸声也没有。
“现在…你明白了吗？”东修在他耳边低语，没看见自他眼角滑落的一丝晶莹。
我恨你，但我爱你。我为什么执着？这就是答案。
他爱眼前的这个人。曾经的吕云，现在的吕云。朋友，敌人。不论什么身份，不论两人分居何种处境，他想要的通通只有一样，就是把吕云紧紧握在手中。云已经住在他心里太久了，久到习惯，甚至无感，以至于让他一直以来都忽略了心底那份热烈的感情。
而这样的感情一旦发觉，就只会愈演愈烈。
你明白了吗？
他嘴上问着吕云，却猛然发觉才明白过来的人，是他自己。
快到清晨时，一个人突然扔给东修一串钥匙。
“徐将军派我来的，他让你们卯时前去码头。”
逃出牢房，吕云抽回自己的手。东修回头，见他面目低垂，看不清表情。 “有时间就去东莱看看吧。”
“东莱？”
“是，那里的倭馆，就是制假人参的地方。”
“你不跟我走？”
“我…”吕云绞尽脑汁，想要一个完美的留下来的理由。
“跟我走吧，我需要你的帮助。”
“你一个人足够了。”
“是…但是…”东修走上前，向他伸出手道:“你从来没拒绝过我的，拜托了云儿，你有很多我不知道的消息，我需要你的帮助。”
的确，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拒绝过你，原来你都记得。
虽然只是一瞬间，吕云却是露出了真心的笑容。他没有回握东修的手，但终是点了头。
“啊，是你！算是看见你了，小子，这么多年了一点儿没变啊，一张妓生的脸，让人忘也忘不了啊，哈哈…”
察觉到身边那人的尴尬，东修咳了一声，阻止徐有大再说什么更不像话的东西。
“你们两个小子，去到东莱之后管好自己就行了，别惹麻烦，知道了吗？还有啊，还有四天兵判就要返回汉阳了，要抓紧。”
“徐将军派我来的，他让你们卯时前去码头。”
逃出牢房，吕云抽回自己的手。东修回头，见他面目低垂，看不清表情。 “有时间就去东莱看看吧。”
“东莱？”
“是，那里的倭馆，就是制假人参的地方。”
“你不跟我走？”
“我…”吕云绞尽脑汁，想要一个完美的留下来的理由。
“跟我走吧，我需要你的帮助。”
“你一个人足够了。”
“是…但是…”东修走上前，向他伸出手道:“你从来没拒绝过我的，拜托了云儿，你有很多我不知道的消息，我需要你的帮助。”
的确，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拒绝过你，原来你都记得。
虽然只是一瞬间，吕云却是露出了真心的笑容。他没有回握东修的手，但终是点了头。
“啊，是你！算是看见你了，小子，这么多年了一点儿没变啊，一张妓生的脸，让人忘也忘不了啊，哈哈…”
察觉到身边那人的尴尬，东修咳了一声，阻止徐有大再说什么更不像话的东西。
“你们两个小子，去到东莱之后管好自己就行了，别惹麻烦，知道了吗？还有啊，还有四天兵判就要返回汉阳了，要抓紧。”
东修，吕云并驾来到倭馆，门口人员进进出出，络绎不绝，有本地人，但大多是他们的兵卒。
“坏东西！来别人的国家造假祸害人…”一个人从东修身边骂骂咧咧地走过，身上还背着一个箱子，似乎是被赶出来的。
“从正门进去是不可能的。”吕云看了看门口的侍卫，视线移到了另一边的墙上。他们的想法不谋而合，先后越过了围墙。
“我半年随洪大人来过这里，那个房间。”他带东修闯进倒数第二间屋子，便站在门口给他望风。
东修左右翻找，搜出了一本交易名册。
“名册拿到了吗？”
“嗯。”
“在这边。”吕云听到一间房里传出说话的声音。
“去看看。”
两人到了门前，从虚掩的门缝往里看，果然，一群本地人围坐在一起，拿着看似人参的东西。
“你们是？”一道深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两人一惊。
“我们是第一次来，听说这儿有很多人来游赏，就来看看。”吕云应对这样的事从容且迅速。
“这样吗？我也是第一次来，那是什么房间啊？”此人话还刚说完，一群梳着小辫子的倭人围到了他身边，行了个礼。
“贤三，您在这儿做什么？”
“我就是散散步。”
东修和吕云要走，却被那侍卫长叫住:“生面孔啊。”他边说边向侍卫挥手，然而无论冲上去几个，都像鸡蛋扑在了石头上。这时，墙后走来了一个巨人。
东修给他一记飞腿，但像是踢在了石柱上，那巨人几乎没有移动。于是东修同他迂回作战，从他的攻击下躲闪，再分别攻其膝盖，卸其双肩，夹击太阳穴，让他彻底倒地不起。
贤三看他动作灵巧，力道刚猛，是个高手，再看旁边长相俊美的黑衣男子，虽然一直没有出手，但也似深藏不漏。
贤三抬抬手，示意东修拔刀，但此时那一众人正个个抱着盒子，从屋里跑了出来。吕云见状，悄声追了上去。
“我没时间陪你玩，如果真的想较量，就来汉阳吧。”东修说完也要走。
“敢闻您尊姓大名？”
“我叫白东修。”
“坏东西！来别人的国家造假祸害人…”一个人从东修身边骂骂咧咧地走过，身上还背着一个箱子，似乎是被赶出来的。
“从正门进去是不可能的。”吕云看了看门口的侍卫，视线移到了另一边的墙上。他们的想法不谋而合，先后越过了围墙。
“我半年随洪大人来过这里，那个房间。”他带东修闯进倒数第二间屋子，便站在门口给他望风。
东修左右翻找，搜出了一本交易名册。
“名册拿到了吗？”
“嗯。”
“在这边。”吕云听到一间房里传出说话的声音。
“去看看。”
两人到了门前，从虚掩的门缝往里看，果然，一群本地人围坐在一起，拿着看似人参的东西。
“你们是？”一道深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两人一惊。
“我们是第一次来，听说这儿有很多人来游赏，就来看看。”吕云应对这样的事从容且迅速。
“这样吗？我也是第一次来，那是什么房间啊？”此人话还刚说完，一群梳着小辫子的倭人围到了他身边，行了个礼。
“贤三，您在这儿做什么？”
“我就是散散步。”
东修和吕云要走，却被那侍卫长叫住:“生面孔啊。”他边说边向侍卫挥手，然而无论冲上去几个，都像鸡蛋扑在了石头上。这时，墙后走来了一个巨人。
东修给他一记飞腿，但像是踢在了石柱上，那巨人几乎没有移动。于是东修同他迂回作战，从他的攻击下躲闪，再分别攻其膝盖，卸其双肩，夹击太阳穴，让他彻底倒地不起。
贤三看他动作灵巧，力道刚猛，是个高手，再看旁边长相俊美的黑衣男子，虽然一直没有出手，但也似深藏不漏。
贤三抬抬手，示意东修拔刀，但此时那一众人正个个抱着盒子，从屋里跑了出来。吕云见状，悄声追了上去。
“我没时间陪你玩，如果真的想较量，就来汉阳吧。”东修说完也要走。
“敢闻您尊姓大名？”
“我叫白东修。”
吕云和东修一前一后截堵住那群人。
“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想看看箱子里的东西。”
那群人见惹祸上身，丢下箱子便逃。东修打开箱子，闻了闻，是造参不假。
“幸好您康复了，娘娘。”洪大株毕恭毕敬地磕了一个头。
“听说您去了一趟安兴？”
“是的娘娘，军舰沉没一事，以倭人所为完结了。”
王后之父洪凤汉话中套话道:“不知您听说没，泡人参茶的那个大殿尚宫不是自杀，而是被毒死的。”
“毒死的啊…”洪大株避之不谈，尽量显示出惊诧的神态。
“据说她死前去的最后一个地方是兵曹职务室，可兵判大人好像并不知情？”
“哈哈…兵曹内部多达一千人，我也不可能一一知晓啊，您说是吧。”看洪大株总有理由为自己打掩护，洪凤汉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洪大株告辞，洪凤汉埋怨王后道:“您怎么让他走了？这不是铲除兵判的好时机吗？”
“现在还为时过早，不久就会有人帮我们了。”
“唉…放着不管，可能会被反咬一口！”
“父亲，世孙殿下也在调查这件事，所以要折了洪大人的翅膀，就没必要非脏了我的手了。”
东修和吕云狂奔了一天一夜，终于回到安兴与徐有大回合。
“幸不辱命。”他让徐有大看了看箱子，三人便即刻赶回了汉阳。
“就到这儿吧。”下了船，吕云停在了他身后，“我还有事要处理。”
“好…”东修看着他，隔着几步的距离，认真道:“谢谢你。”
吕云不语，想了想还是提醒他道:“你要小心。”
“什么？”
“兵判，他一直盯着你，所以你行事要万万警惕。”
“知道了…”他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身看了一眼还站在那儿的吕云。“好好活着，记住你的命要留给我。”
吕云微笑点头，目送他走远。
只要你想要，这命你随时可以拿去，我吕云绝不吝惜。
“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想看看箱子里的东西。”
那群人见惹祸上身，丢下箱子便逃。东修打开箱子，闻了闻，是造参不假。
“幸好您康复了，娘娘。”洪大株毕恭毕敬地磕了一个头。
“听说您去了一趟安兴？”
“是的娘娘，军舰沉没一事，以倭人所为完结了。”
王后之父洪凤汉话中套话道:“不知您听说没，泡人参茶的那个大殿尚宫不是自杀，而是被毒死的。”
“毒死的啊…”洪大株避之不谈，尽量显示出惊诧的神态。
“据说她死前去的最后一个地方是兵曹职务室，可兵判大人好像并不知情？”
“哈哈…兵曹内部多达一千人，我也不可能一一知晓啊，您说是吧。”看洪大株总有理由为自己打掩护，洪凤汉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洪大株告辞，洪凤汉埋怨王后道:“您怎么让他走了？这不是铲除兵判的好时机吗？”
“现在还为时过早，不久就会有人帮我们了。”
“唉…放着不管，可能会被反咬一口！”
“父亲，世孙殿下也在调查这件事，所以要折了洪大人的翅膀，就没必要非脏了我的手了。”
东修和吕云狂奔了一天一夜，终于回到安兴与徐有大回合。
“幸不辱命。”他让徐有大看了看箱子，三人便即刻赶回了汉阳。
“就到这儿吧。”下了船，吕云停在了他身后，“我还有事要处理。”
“好…”东修看着他，隔着几步的距离，认真道:“谢谢你。”
吕云不语，想了想还是提醒他道:“你要小心。”
“什么？”
“兵判，他一直盯着你，所以你行事要万万警惕。”
“知道了…”他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身看了一眼还站在那儿的吕云。“好好活着，记住你的命要留给我。”
吕云微笑点头，目送他走远。
只要你想要，这命你随时可以拿去，我吕云绝不吝惜。
第二十七章 造参风波(三)
东修回到家，除了美淑竟无一人。 “大家都去哪儿了？发生什么事了？”看着美淑哭红了的双眼，东修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东修啊…珍珠的娘不在了…”
“地主死了？”吕云猛然抬起头来，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才不过几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张梁，那天天主逃了之后又遭追杀，地主就…不过张梁也被天主杀了，至于天主，听说受了重伤，现在下落不明。”
吕云听着，紧攥的拳头不住地颤抖。
“还有，中殿娘娘恢复了，但是泡茶的大殿尚宫被毒死了。”
“毒死？”
“是，应当是洪大株指使人干的。不过因为没有证据，他不承认也没办法。”
“证据已经有了。”他想起了同东修抢来的那一箱造参。
“还有别的消息吗？”吕云看向九香。
“大人，我…”
“有什么话就说吧。”
九香鼓足了勇气，问到:“大人，您为何不做些什么？只要您愿意，完全可以解散黑纱烛笼。”
吕云看向九香恳切的眼神，柔声道:“我拿什么来解散黑纱烛笼呢？”
“您不想要这样的生活吧？”
吕云一愣，没想到这个女子竟说中了他内心深处的秘密。
“您如果愿意，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成为天主。”
——“变成黑纱烛笼的主人，这样就再也没人能左右你的命运了。”
佳玉的声音又回荡在他脑海里，仿佛是在魂灵离去之际给他最后的提醒。
东修回到家，除了美淑竟无一人。 “大家都去哪儿了？发生什么事了？”看着美淑哭红了的双眼，东修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东修啊…珍珠的娘不在了…”
“地主死了？”吕云猛然抬起头来，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才不过几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张梁，那天天主逃了之后又遭追杀，地主就…不过张梁也被天主杀了，至于天主，听说受了重伤，现在下落不明。”
吕云听着，紧攥的拳头不住地颤抖。
“还有，中殿娘娘恢复了，但是泡茶的大殿尚宫被毒死了。”
“毒死？”
“是，应当是洪大株指使人干的。不过因为没有证据，他不承认也没办法。”
“证据已经有了。”他想起了同东修抢来的那一箱造参。
“还有别的消息吗？”吕云看向九香。
“大人，我…”
“有什么话就说吧。”
九香鼓足了勇气，问到:“大人，您为何不做些什么？只要您愿意，完全可以解散黑纱烛笼。”
吕云看向九香恳切的眼神，柔声道:“我拿什么来解散黑纱烛笼呢？”
“您不想要这样的生活吧？”
吕云一愣，没想到这个女子竟说中了他内心深处的秘密。
“您如果愿意，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成为天主。”
——“变成黑纱烛笼的主人，这样就再也没人能左右你的命运了。”
佳玉的声音又回荡在他脑海里，仿佛是在魂灵离去之际给他最后的提醒。
“你还真是不死心啊。”洪大株正在穿衣戴帽，看见吕云走了进来。
“我还没取到您的脑袋。”
“哼哼…你们逃也逃掉了，这又回来，就是为了杀我？倒不如…我们和解如何？何况…白东修不是还生龙活虎的吗？何必揪着不放呢。”
吕云以凌厉的目光看向他，道:“大人，这一回，是我最后一次妥协。”
洪大株冷笑不语。
“说吧，你又要我做什么？”
“我…需要一个替死鬼。”
早朝之上，世孙突然闯入，称倭人攻击军舰一事有了不同的说法，需要宣有关人等入殿。
洪大株眼皮跳了跳，低声提醒道:“您不知非堂上官不可进殿吗？”
“所以我才先行请陛下准奏的！”
“宣召吧。”
随着应允之声，两个人步入殿上，一见来人是白东修，洪大株瞬间脸色铁青。
“陛下，经调查，军舰沉没的地方海水湍急，暗礁丛生，别说军舰，就连商船也不会走这条路。”说着呈上一个盒子。
“这是什么？”
“回陛下，这是沉舰中留存下来的人参，但不是真正的人参，而是用桔梗做的造参。”
“嗯，确实不同于寡人喜好的罗参，你继续道来。”
“是，桔梗本可作为药材，但也有对其过敏的体质，如果不接受桔梗的人误食了桔梗，轻则出现瘙痒，红斑，重则导致昏厥。那日我诊验过，娘娘并没有中毒，所以我想中殿娘娘必是桔梗过敏体质，所以才导致昏厥。陛下，您面前的另一个盒子里装的就是御膳房中的人参，只不过也是造参，中殿娘娘昏厥时所有造参都被销毁了，这是仅存的。”
“是的陛下！所以娘娘从小就远离人参！”洪凤汉这时站出来道。
“这又是什么？”王接过呈上的卷轴，展开来看。
“这是徐有大将军的奏章，及从东莱倭馆收集的造参交易账目内容，其中清楚写了兵判大人与倭馆的造参交易，还有名册，其中分明写有兵判大人的姓名。”
王震惊地看着兵判，眼神中分明是喷薄而出的怒火。
“兵判，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洪大株即刻高声申辩:“陛下，这些都是他想让我入罪的一面之词，一些分明能伪造出来的证据，陛下岂能信啊！”
“我还有人证。”东修身后那人当即伏倒在地，惶恐道:“小…小人是沉没军舰上的兵卒。”
“什么？那你一定都看见了吧，快快说来！”
“是!回陛下，沉船当日，并没有倭人的军舰，也根本没有倭人攻击这回事啊！殿下…军舰是触礁才沉船的啊！”
“什么…”
“还有…”那人惊恐地看了一眼洪大株，恨恨道“军舰上的水军全被烧死在了牢中，跑出来了也都被洪大人的手下给杀了！殿下…小人是为一个神秘人所救，这才幸存的啊！”
“你在胡说什么！”洪大株高声恐吓，那人吓得磕头不起，颤声道:“陛下！句句属实啊陛下！”
“兵判，你先闭嘴！”冠冕下冰冷的眼神震得洪大株额冒冷汗。
“陛下…这都是诬陷！臣是清白的啊！”
“闭嘴！兵判，你不仅为一己私欲动用军舰，竟还往宫里运送造参，又谋杀了无罪的军士吗？”
“陛下！请您治兵判的罪吧！”洪凤汉此话一出，所有大臣都和了起来。
“把兵判带下去！”王下令将兵判拿住，出了门许久喊冤声还回荡在大殿中央，久久不绝。
事成后，白东修走出宫门，迎面而来的正是在东莱见过的那人。乍看，那人眼中竟有几分谦诚之意。
“我还没取到您的脑袋。”
“哼哼…你们逃也逃掉了，这又回来，就是为了杀我？倒不如…我们和解如何？何况…白东修不是还生龙活虎的吗？何必揪着不放呢。”
吕云以凌厉的目光看向他，道:“大人，这一回，是我最后一次妥协。”
洪大株冷笑不语。
“说吧，你又要我做什么？”
“我…需要一个替死鬼。”
早朝之上，世孙突然闯入，称倭人攻击军舰一事有了不同的说法，需要宣有关人等入殿。
洪大株眼皮跳了跳，低声提醒道:“您不知非堂上官不可进殿吗？”
“所以我才先行请陛下准奏的！”
“宣召吧。”
随着应允之声，两个人步入殿上，一见来人是白东修，洪大株瞬间脸色铁青。
“陛下，经调查，军舰沉没的地方海水湍急，暗礁丛生，别说军舰，就连商船也不会走这条路。”说着呈上一个盒子。
“这是什么？”
“回陛下，这是沉舰中留存下来的人参，但不是真正的人参，而是用桔梗做的造参。”
“嗯，确实不同于寡人喜好的罗参，你继续道来。”
“是，桔梗本可作为药材，但也有对其过敏的体质，如果不接受桔梗的人误食了桔梗，轻则出现瘙痒，红斑，重则导致昏厥。那日我诊验过，娘娘并没有中毒，所以我想中殿娘娘必是桔梗过敏体质，所以才导致昏厥。陛下，您面前的另一个盒子里装的就是御膳房中的人参，只不过也是造参，中殿娘娘昏厥时所有造参都被销毁了，这是仅存的。”
“是的陛下！所以娘娘从小就远离人参！”洪凤汉这时站出来道。
“这又是什么？”王接过呈上的卷轴，展开来看。
“这是徐有大将军的奏章，及从东莱倭馆收集的造参交易账目内容，其中清楚写了兵判大人与倭馆的造参交易，还有名册，其中分明写有兵判大人的姓名。”
王震惊地看着兵判，眼神中分明是喷薄而出的怒火。
“兵判，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洪大株即刻高声申辩:“陛下，这些都是他想让我入罪的一面之词，一些分明能伪造出来的证据，陛下岂能信啊！”
“我还有人证。”东修身后那人当即伏倒在地，惶恐道:“小…小人是沉没军舰上的兵卒。”
“什么？那你一定都看见了吧，快快说来！”
“是!回陛下，沉船当日，并没有倭人的军舰，也根本没有倭人攻击这回事啊！殿下…军舰是触礁才沉船的啊！”
“什么…”
“还有…”那人惊恐地看了一眼洪大株，恨恨道“军舰上的水军全被烧死在了牢中，跑出来了也都被洪大人的手下给杀了！殿下…小人是为一个神秘人所救，这才幸存的啊！”
“你在胡说什么！”洪大株高声恐吓，那人吓得磕头不起，颤声道:“陛下！句句属实啊陛下！”
“兵判，你先闭嘴！”冠冕下冰冷的眼神震得洪大株额冒冷汗。
“陛下…这都是诬陷！臣是清白的啊！”
“闭嘴！兵判，你不仅为一己私欲动用军舰，竟还往宫里运送造参，又谋杀了无罪的军士吗？”
“陛下！请您治兵判的罪吧！”洪凤汉此话一出，所有大臣都和了起来。
“把兵判带下去！”王下令将兵判拿住，出了门许久喊冤声还回荡在大殿中央，久久不绝。
事成后，白东修走出宫门，迎面而来的正是在东莱见过的那人。乍看，那人眼中竟有几分谦诚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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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到一日，便传来兵判被无罪释放的消息。
“他是舍手下保自己啊，无耻小人。”金光泽冷言道。
“是，而且倭国刺史突然面见陛下，带着岛主信件，意欲澄清误会。徐将军，您如今已经复职，或许…”
“嗯，虽然我不想看见洪大人那张臭脸，但…必须禀告陛下。”
金光泽对东修道:“你也一同入宫吧，仔细观察宫里的情况，事情发生前是会有先兆的。”
“我知道了，师父。”
“托你的福，算是把事情摆平了。不过…都到这个份上了，就了结掉吧。”
“您是让我杀了世孙？”
“还有王。”
“什么？”吕云心下一惊。
“如果事成了，你的名字就会留在朝鲜的新历史上了。”
“我对朝鲜的历史不感兴趣。”
洪大株不屑地用鼻子笑笑，道:“看来你心里只有白东修那小子啊。”
吕云剜了他一眼，洪大株也不敢再多说。
“也罢，对于你这种权与利都无欲无求的人，这种事是不能交托的。”
“告辞。”吕云一个字也不多说，正要推门出去，便见一行人对向而来。
那不是在东莱所见之人？他怎么会和兵判有往来？
“我可以配合你。”贤三想了想道:“不过洪大人真是心狠啊，跟了你这么多年的人，说杀就杀？”
洪大株冷笑道:“哼…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他们的计划尽数落入吕云耳中。
洪大人，您这么快就和倭国刺史勾结上了，还打算取陛下性命？您可太沉不住气了。
商谈过所有事宜，东修想起要去看看珍珠。
“黄珍珠。”
像是被吓到了似的，珍珠用一种惊诧的目光看着他。
“啊，什么时候来的啊？”
就这样坐在她身边，她居然都没发觉。东修看着她满眼泪水，却还强装笑脸，不禁难过。
“珍珠，难过就说难过，想哭就说哭，想娘就可以说想娘…不必憋在心里。”他轻轻揽住珍珠的肩膀，感受她颤抖的肩，还有滴落在他袖口的眼泪。
东修苦笑一番，轻声安慰着:“至少在你想娘时还能想起她的面容…不是吗？”
金光泽在屋外看到这一幕，不禁落下泪来。佳玉不在了，东修将成大器，他的这颗心再也没了牵挂。他现在唯一等待的，就是同天的决斗。
——“十天之后，我在这里等着你。”
“他是舍手下保自己啊，无耻小人。”金光泽冷言道。
“是，而且倭国刺史突然面见陛下，带着岛主信件，意欲澄清误会。徐将军，您如今已经复职，或许…”
“嗯，虽然我不想看见洪大人那张臭脸，但…必须禀告陛下。”
金光泽对东修道:“你也一同入宫吧，仔细观察宫里的情况，事情发生前是会有先兆的。”
“我知道了，师父。”
“托你的福，算是把事情摆平了。不过…都到这个份上了，就了结掉吧。”
“您是让我杀了世孙？”
“还有王。”
“什么？”吕云心下一惊。
“如果事成了，你的名字就会留在朝鲜的新历史上了。”
“我对朝鲜的历史不感兴趣。”
洪大株不屑地用鼻子笑笑，道:“看来你心里只有白东修那小子啊。”
吕云剜了他一眼，洪大株也不敢再多说。
“也罢，对于你这种权与利都无欲无求的人，这种事是不能交托的。”
“告辞。”吕云一个字也不多说，正要推门出去，便见一行人对向而来。
那不是在东莱所见之人？他怎么会和兵判有往来？
“我可以配合你。”贤三想了想道:“不过洪大人真是心狠啊，跟了你这么多年的人，说杀就杀？”
洪大株冷笑道:“哼…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他们的计划尽数落入吕云耳中。
洪大人，您这么快就和倭国刺史勾结上了，还打算取陛下性命？您可太沉不住气了。
商谈过所有事宜，东修想起要去看看珍珠。
“黄珍珠。”
像是被吓到了似的，珍珠用一种惊诧的目光看着他。
“啊，什么时候来的啊？”
就这样坐在她身边，她居然都没发觉。东修看着她满眼泪水，却还强装笑脸，不禁难过。
“珍珠，难过就说难过，想哭就说哭，想娘就可以说想娘…不必憋在心里。”他轻轻揽住珍珠的肩膀，感受她颤抖的肩，还有滴落在他袖口的眼泪。
东修苦笑一番，轻声安慰着:“至少在你想娘时还能想起她的面容…不是吗？”
金光泽在屋外看到这一幕，不禁落下泪来。佳玉不在了，东修将成大器，他的这颗心再也没了牵挂。他现在唯一等待的，就是同天的决斗。
——“十天之后，我在这里等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