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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鼠古代】映剑山河 第二部 西湖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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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喽,有人吗~


IP属地:四川1楼2016-11-14 18:04回复
    前文戳:
    http://tieba.baidu.com/p/4089420021
    当然跟前文的关系不是辣么大,当成独立的故事来看也ok
    这样坑了也不怕对吧【并不是】


    IP属地:四川3楼2016-11-14 1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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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9 22: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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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好久好久之前就开始写了【夸我】
      然后中途因为不可抗拒的诱惑【划掉】停了两个多月
      再不发出来就要发霉了【并不】
      这段时间比较忙,不一定能每个工作日更,不过每周3次应该还是可以的【信我】
      当然不行也没办法【正经脸】
      啊,我真是劳模【此处应有鲜花和掌声,谢谢】


      IP属地:四川5楼2016-11-14 1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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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流不绝,哗啦作响,将翅膀扑扇的声音掩藏得让人几乎无法察觉。奈何亭中两人内力深厚,耳聪目明,展昭抬头看了看这连绵不绝的水幕,起身走到假山边上,在其中一块山石上一按,只听山中传来轻微的“咔咔”声,四周的水幕就渐渐地停了。
        水幕一停,一只灰隼就蹿了进来,落在桌子上,看着满桌子的鲜果,歪了歪头,正要张口叼一颗葡萄来尝尝,却被展昭抓了起来,熟练地取下脚上的小纸条,再一把将它扔了出去。
        没吃到果子的灰隼有些郁闷地在亭外盘旋了一圈儿,双翅一展,熟门熟路地往厨房的方向去了。
        展昭拿着纸条却不展开,一面朝白玉堂走,一面道:“陷空岛的消息。”将纸条递到他眼前。
        白玉堂好像被抽了骨头似的,瘫在躺椅上一丁点儿都不想动。闻言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再慢慢地抬起手——
        展昭觉得,他下一刻应该挥挥手,然后十分随意地扔出一个“念”字,才不辜负了这副醉生梦死的模样。
        不过还好白二少爷归根到底是个江湖人,抬手接过纸条,展开才看了一眼,立刻就跳了起来。
        展昭正转身想回去坐着,被他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就见他脸色铁青,眉头紧皱,眼底又惊又怒,不知看到了什么消息,忽地一把将纸条拍在了桌上,“我要出趟门,你替我再请一个月假!”说罢,只见白影一闪,人已在亭外,再一眨眼,居然用上了轻功,已消失在展昭的视线之内。
        展昭皱了皱眉,什么事能将他急成这样?难道是陷空岛出事了?目光落到纸条上,展昭拿起一看,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灵隐寺住持遇刺身死,柳青成疑凶,不日公审问罪。
        纸条上寥寥一句,信息却是足以震动整个江湖。
        ——灵隐寺是什么地方?位于杭州,风景秀丽,佛门地位几乎可与少林并肩,江湖声名也从来极好,从未卷入过什么风波里,此次竟是住持遇刺身亡,疑凶居然还是号称“白面判官”、亦有侠名的柳青?开什么玩笑!
        江湖果然从无平静之时,展昭扫了一眼亭中的醇酒鲜果,心底叹了一声,目光中掠过一丝悲悯之色,这样大事一出,必然又要大乱一场,不知这次又要送掉多少性命。
        他握紧了拳头,将那小小纸条揉作一团,沉吟良久,再次转头看向白玉堂身影消失的方向,心里震惊感慨之余,突然很不合时宜地冒出了一个别的念头——这么毫不犹豫地千里奔赴江南,他和柳青的关系,有什么好么……
        机关已停,外边的暑热逐渐地逼了过来,亭子里便再也坐不住,展昭收起心思,慢悠悠地往白玉堂的房间走去,想着再跟他说几句话。还没走到一半,就见管家白福急匆匆地走来,一见展昭,立刻像见了救星似的扑了过来,一叠声道:“哎呀展爷,五爷这又是怎么了?急匆匆地就说要去杭州,可又出什么事了?爷这性子也太急了些,这江湖险恶人心难测的,怎么能这么冲动呢?”
        展昭皱了皱眉,问道:“他都已经走了?”
        “可不是走了么,就收拾了两件衣服几瓶药,拿了银子就奔马房去了,也不知出了什么大事,当年他上东京都没这么着急过呢……”
        白福兀自絮絮叨叨个不住,展昭听得更心烦了,随口应了他几声,又走出去好十几步,才想起那屋子里已没了人,不由得兴致寥寥,看什么都没了意思,摇摇头低叹一声,便回开封府去了。


        IP属地:四川18楼2016-11-15 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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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回到房间,展昭才意识到自己手里还攥着那张沾了油渍的纸条。
          皱了皱眉,他将纸条展开又看了看,眼中掠过一丝愤怒,将双手一合,眨眼间,纸条便化为齑粉,散落无踪。
          深深呼吸一番,拍拍手,展昭再不耽搁,立刻开了柜子,开始收拾包袱了。
          在展昭开始收拾行李的时候,杭州城三十里外的官道上,一骑白马如流星般飞奔而至,马上的白衣骑士戴着一顶斗笠,斗笠边缘垂着灰色的纱,恰好遮住了骑士面容。
          官道边缘的茶棚伙计只听见马蹄声响,才一回头就觉手上一轻,刚刚盛满一碗的乌梅凉茶就已到了那骑士的手上,骑士也不下马,就在马上仰头将茶喝了个干净。
          小伙计一声“诶”才刚刚出口,正要骂人,就听那骑士就低低道了声谢,将茶碗抛入他怀中,同时“叮”的一声,四枚铜板也落在了碗中。
          小伙计登时眉开眼笑,抬头正打算招呼人进来坐坐,就见骑士嘴里低斥一声,白马已如离弦之箭般蹿了出去,只留下一地烟尘,和一个笑脸还未来得及收回来的小伙计。
          飞驰间,轻纱飘起,露出他一截光滑白皙的脖颈,早已汗湿了。
          当白衣骑士终于踏入杭州城的时候,展昭也自开封南门飞驰而出。自这一刻起,庙堂江湖又一轮的腥风血雨明争暗斗,正式开启。


          IP属地:四川58楼2016-11-23 1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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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暗流
            六月初二,夜,杭州灵隐寺内,住持明信大师遇袭身亡,心口插着判官笔一支,为白面判官柳青所有,柳青伤重,被寺中僧人当场拿下。
            六月初三,寺中执事明觉暂代住持之位,灵隐寺遍告江湖,将于六月三十日于寺中公审柳青,还明信大师公道。
            此后,江湖震动。各路豪杰纷纷赶赴杭州,少林、武当等大派亦遣人赴会。
            六月初七,杭州城外,赶来赴会几个江湖人士因口角争斗,一死一伤,其好友、同伴纷纷卷入,连续几日争斗不休。官府加派人手于城中巡视,出榜安民,一则禁止江湖人士城内斗殴,二则提醒百姓切勿贪看热闹,受池鱼之殃。
            六月十三,少林、武当人士赶到,合灵隐寺之力,压下了愈演愈烈的争斗之风。
            不过,明面上的斗殴虽然压制住了,这风光秀丽宁静祥和的西子湖畔,一时半会儿,也是消停不得了。
            望湖楼,西子湖畔最大最著名的酒楼,楼高三层,通透无比,坐在窗边,楼下即是烟波浩渺的西湖,春夏之时,临风畅怀,最是让人心旷神怡。
            楼里来来往往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这日傍晚,楼里又来了一人。他一身灰衣,看起来极是朴素,面容有些粗陋,背后背着一柄剑,剑被厚厚的布条缠着,还有一顶斗笠,一看就是风尘游侠的模样。他在望湖楼门口踟躇了一下,似乎有些自惭形秽,在身上灰扑扑的旧袍子上抹了抹手,挺了挺腰板,仍旧走了进来。
            望湖楼的小二也是见多识广,一眼见他虽然看似穷酸,但一副老实本份的模样,当下也没什么嫌弃的意思,殷勤地迎了上去,替他寻了张桌子麻利地收拾了一番,问道:“客官打尖还是住店?要来点儿什么?”
            那人犹豫了一下,问道:“还有空房么?”
            “有的有的,”小二点了点头,笑道:“最近咱们杭州城热闹,别的地儿不见得有了,我们楼却还剩几间上房。”有意无意地,他在“上房”二字上加了重音。
            那人也不是个傻的,点了点头,伸手入怀摸了摸,摸出几块白花花的银子,放在桌上,道:“那就开一间上房,再来一壶酒,一些饭菜吧。”
            “好嘞!”小二麻利地收了银子,吆喝一声,快步去了。


            IP属地:四川65楼2016-11-24 1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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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中人声鼎沸,他对面坐了一桌子年轻人,服色一致,人人带剑,大约是什么门派的弟子,正慷慨激昂地讨论着什么,他略略留心一听,果然,说得便是灵隐寺与柳青之事。
              “要我说啊,灵隐寺的高僧们就是心慈手软,既然人赃并获,就直接杀了祭奠大师在天之灵吧,还搞什么公审!”一个年轻人面色不屑,摇头晃脑地叹气,似乎觉得这样简单的一件事,要自己来这一趟实在不值当。
              “大师们宅心仁厚,哪儿能这么说杀就杀的,不污了佛门清净地么?”另一人略年长些,笑道:“何况事发突然,究竟是何原因至今谁也不知道,柳青也是江湖上有名号的,总不能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过去了吧?”
              那年轻人愣了一下,点点头,道:“师兄说得也是,我听说柳青结识的那帮朋友这几日来了许多,恐怕来者不善,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他顿了顿,言语间似有所指,目光朝旁边斜了一眼,略抬高了声调,冷笑道:“到底不过是几个绿林草莽,上得什么台面,还想与我整个武林为敌不成?”
              他这话音一落,就听旁边有人“啪”的一声拍了桌子,一个粗大的嗓门喊了起来,“你这厮说什么,有种的再说一遍!”
              这一桌的其余几人都忍不住朝那儿看去,唯有那年轻人嘴角噙着冷笑,看也不看旁边一眼,悠然道:“我与师兄闲话,怎么偏有人偷听呢?只知道狗鼻子厉害,难道耳朵也不错?”
              “你——”他们旁边桌子上坐着三条大汉,皆是绿林打扮,并不讲究,手里拿着的也只是普通长刀,和这一桌子齐齐整整的门派弟子相比着实寒酸,被这年轻人三言两语挑得火大,一个人已经按捺不住站了起来,持刀在手,眼看着就要动手,却被旁边一人拉住了手臂,拦了下来。
              他将这汉子强拉着坐下,目光落在这边几人身上,挨个看了一圈,沉声道:“几位少侠,我等无怨无仇,何必出口伤人?”
              “呵,我说什么了,不过闲聊几句,议论议论江湖上那些有名的人物,几位未免太多心了。”年轻人神色颇为倨傲,言下之意,分明就是指这几人是无名小卒,还轮不到被人议论。
              那人眉头皱了皱,眼底掠过一丝显而易见的怒意,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番,却终究是忍了,探手入怀掏了钱放在桌上,起身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两同伴面面相觑,十分不忿,但还是跟着他走向大门,路过之时,都没忍住狠狠地瞪了那桌人一眼。
              待走到门口,为首那人停了停,回头再看了他们一眼,缓缓道:“海潮门下风采,某家今日才算是见识了,告辞。”说罢便领着同伴大步而去了。


              IP属地:四川79楼2016-11-28 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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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中顿时一静,还没走的客人们探头探脑等了一会儿,见没有后续,便继续放心吃喝起来。小二一溜小跑去收了银子放进怀里,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脖子,好像生怕一不小心就掉了脑袋似的。
                而那女子喝了几口酒,总算是吃饱喝足,掏了银子放在桌上,起身准备离开。
                她转过身来,露出真容,只见她已非十几二十的韶龄少女,但容颜未改,岁月沉淀后风华尤甚,神色间颇有威严,眉目蕴着风霜,一看就是在这江湖中久经打磨的。江湖少有女子,她能孤身闯荡,可见本领非凡,也不怪那一行人对她毕恭毕敬了。
                她径直走到桌边,一手取了自己的剑,却并未离开,而是停了停,朝对面看去。
                对面坐着的就是方才进门的灰衣游侠,他的酒菜已经到了,正自己吃喝得热闹,专心致志,根本没有注意到正有人看着自己。
                女子默默看了他片刻,微微拧眉,似乎有些不解,又抬头看向二楼。只见二楼栏杆旁一人独坐,也是自斟自饮,背对着她,戴着一顶垂着灰纱的斗笠,也看不清具体模样,只能看见一身的白衣,衣上也没个纹饰,看不出什么好坏。
                女子默默收回目光,握紧了自己的剑,再不耽搁,大步出去了。
                将这一番闹剧收入眼底,二楼的客人转头看了看已经静下来的一楼大堂,斟了杯酒,低声道:“惊风剑、海潮派、雁荡三杰,还有……”他目光微垂,看向那灰衣游侠。
                怎么看,都是个风尘仆仆四海为家的无名游侠呢……
                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手中酒杯,他忽然轻轻笑了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起身离开了。
                几乎就在他起身的同时,那正专注于吃喝的游侠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一时亮得可怕,嘴角一抹淡笑转瞬即逝,他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满足地眯起了眼。


                IP属地:四川94楼2016-11-30 1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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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9 22:1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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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人静,最是鬼魅横行的时候,不过总有人艺高人胆大,躺在床上睡得舒舒服服,哪怕天破了个窟窿,也砸不到他的头上。
                  这个人,自然就是自开封府一路南下的锦毛鼠白五爷了。
                  白五爷是不会委屈自己的,一来杭州便寻了这最好的望湖楼,包下这湖边的独立小院,安安心心地住了下来。
                  这一夜风清月朗,他盖了一层薄被,正睡得舒服。月光从窗外透入,在地面下投下水波似的清影。突然间,一个黑影打破了这片宁静水面的寂静,眨眼间,来者已翻窗而入,踏入房中。
                  床上的白玉堂皱了皱眉,分明察觉到了,但不知为何,只是嘴角一撇,随即翻了个身,竟然再没了别的反应。
                  来人在窗下默默站了片刻,看了看床上毫无动静的白玉堂,似乎轻笑了一声,朝房中走了几步,竟然直接就开始脱衣服了!
                  只见他动作麻利,三两下就将外衣脱了,往桌上一搭,和一顶斗笠放在一处,穿着中衣径直往床边去,十分自然地坐下去脱了鞋,头一仰就躺了下去。
                  而床上的白玉堂只是咕哝了一声什么,仿佛压根儿还没睡醒,非但如此,还又朝里面挪了些,给那人空出了更多的位置。
                  那人躺在床上,心满意足,静了片刻,就伸手去拉被子,低笑道:“五爷,且发发慈悲,好歹匀点给我吧。”他刻意压低的嗓音里带着些说不出来的意味,沙沙的,好像带着薄茧的手掌拂过谁的身体,在这幽暗的静夜里听来,竟是别样的让人心醉。
                  白玉堂身子拱了拱,真的就让了半截给他,嘴里却嘟嘟囔囔道:“离爷远点儿,臭死了。”
                  “我可是洗了澡才过来的。”那人笑得无赖,吸了吸鼻子,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白梅冷香,阖了眼,长长地舒了口气。
                  屋子里静了片刻,白玉堂仿佛终于清醒了些,满不情愿地打了个哈欠,想起来问一问现下是个什么情况,嘀咕道:“你怎么来了,还搞成这样?”
                  “我一出开封就被盯上了,好不容易在金陵甩开了他们,好几天没睡过踏实觉了。”来人语气中有几分疲惫,侧过身,摸索着将手搭在了白玉堂的腰间,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一言难尽,明日跟你细说。”
                  白玉堂身子一僵,只觉那人温热的呼吸喷在后颈,全身上下顿时汗毛倒竖,十二分的不自在,几乎本能地要踢人,可听着他话中掩饰不住的疲惫,心里蓦地一软,便什么也做不了了。
                  身后的呼吸逐渐沉静悠长起来,白玉堂却再也没有了睡意,搭在腰间的手仿佛一个逃不开的魔咒,将他牢牢地禁锢在了原地,禁锢在……只属于他的气息之中。
                  他睁着眼睛,听着那人在自己身侧平稳的呼吸着,往事如走马灯般一幕一幕地翻过,忽然阖了阖眼,轻轻叹了一声。
                  小心翼翼地抬手,试探着轻轻覆在了那人的手背之上。
                  “睡吧……有我呢。”


                  IP属地:四川102楼2016-12-01 1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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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风剑红颜一怒,这一众须眉男儿谁还敢放肆?立马噤若寒蝉,低着头不敢再吭声。林风喝住了众人,目光落在孙晨上,凌厉如剑,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终是念着他苦主身份,没再呵斥,只沉声道:“我昨日的确见着你们与那三兄弟起了争执,但并没有亲眼见他们杀人,所以不能替你做这个证人。”
                    林风向来说一不二,此刻已将话说得这样清楚,孙晨哪还敢再说,心里纵是万般不甘,也只得点头。
                    一旁朱浩见状,大手一挥,道:“既然如此,就别在这儿围着了,死者为大,你们还是赶紧将你师弟的尸身收殓,再去细问下店里住客,看有没有什么人看见过……”
                    “我、我知道!”他话还未说完,一边冷不丁传来一个颤声,几人转头一看,却是那两个吓傻了的弟子之一,瞪着眼睛指着人群外围中的某个人,高声道:“他、他他!昨天下午他也在,他也看见了,我记得!”
                    朱浩林风同时皱眉,心中不屑——这家伙果然是吓傻了,连现在要找谁都不知道,还在想着昨天那场争执的证人呢……
                    心里虽是这么想着,但他们还是回头看去,朱浩倒没什么,林风却是一愣,只见那人指的不是别人,正是昨日望湖楼里的那个风尘游侠。
                    他还穿着昨天那一身,本来夹在人群中看热闹,冷不防被点了名,顿时一脸茫然:“啊?”
                    孙晨审时度势,知道不能再让自己那俩没出息的师弟说话,便立刻抢出一步,拱手道:“这位大侠,海潮派孙晨有礼了。”
                    “啊不敢不敢,”那游侠显然还没搞清楚状况,下意识地退开几步,连连道:“孙公子不必多礼,在下不过是路过此地,进来看看……呃,公子节哀。”
                    孙晨称谢一声,问道:“不知大侠如何称呼?”
                    他又退一步,“无名小卒,不敢称侠,在下赵雄。”
                    ——————————————————————————————
                    昨儿忙得忘了更,我的锅,我背


                    IP属地:四川180楼2016-12-15 1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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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纷纷扰扰,在众人茶余饭后的闲谈中过去,转眼金乌斜坠,玉兔东升,清辉洒遍人间。
                      灵隐寺百年古刹,正静默在明月之下,即使遭逢意外,也丝毫看不出什么颓败之象,依旧清雅如人间仙境。寺中僧人作息十分规律,寺内灯火寥寥,唯有巡夜的弟子提着灯笼,穿行在屋舍之间。
                      忽有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转角,不过几个起落,藏身在一根廊柱之后,朝一间重门深锁的殿宇看去。
                      那房中漆黑一片,门上一把大锁,门外还有两个武僧持棍而立,显然在守卫屋内事物。
                      看来走正门进去是无论如何都行不通的了,来者沉吟片刻,身形一动,已如轻烟般绕到了那殿宇旁边,轻轻巧巧地跃上屋檐,并未惊动门前守卫。
                      他在屋檐边缘伏了一会儿,悄无声息,暗色的衣裳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静待了片刻,确认周围无事之后,这才轻身而起,如一只矫健轻盈的猫,一下子蹿上了屋顶,伸手揭开了一片瓦,朝下面看去。
                      漆黑一片,饶是他目力非凡,也只能隐约看见一个人影躺在床上,却不知具体情况如何。下面人毫无动静,他犹豫片刻,伸手将那青瓦掰下来一小块,在指间一转,屈指一弹,直奔那人而去。
                      那人顿时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四处看了看,抬头望来,也发现了上面有人来访,可惜天色漆黑,又无灯火,谁都看不清对方模样。门口又有人守着,屋中人也不敢出声询问,略一思忖,便突然咳嗽了起来。
                      这动静一起,门口守卫的僧人立刻有了反应,在门上轻轻一扣,问道:“柳施主,有什么事吗?”
                      僧人声音不咸不淡,疏离又不失礼节,听在屋上人耳中,顿时一喜——找到了。
                      屋中人咳了几声,便道:“无事,不过一时着风,有劳小师父了。”
                      这声音熟悉得很,屋上人听得分明,不由得暗赞这家伙心思活络,心下一定,便探手入袖,觑着那人方位,再次打出了一样东西。
                      随后便不再耽搁,将青瓦放回原处,四下一张望,身形掠起,转眼就消失在重重殿宇之中。
                      而屋外的两个僧人,问过那一句之后也没再理会,依旧站在门口,什么也未曾察觉到。
                      隔着几重屋舍的另一间僧房内,有人默默站在窗边,目送着那一道身影如流云般隐没不见,唇角含笑,略略低首,轻轻诵了一声佛号。


                      IP属地:四川201楼2016-12-19 1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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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州城中,亦有人难以入眠。
                        这一日对孙晨来说,实在是难熬的一天。经历了师弟身死的危局,他跑前跑后好不容易暂时收殓了周琼尸身,又四处求人诉苦,还要抽空安抚另两个不成器的师弟,一天下来身心俱疲。可他却毫无睡意,房间里堆了好几个酒坛子,眼神发飘,面色通红,那架势恨不得醉死在酒缸里,再也不理会这些糊涂烂事了。
                        他对面坐着一人,有一杯没一杯地陪他喝着,一面喝,一面不忘安慰这焦头烂额的海潮派大弟子,劝道:“孙兄实在不必太过伤神,有朱大侠和林女侠在,那雁荡三兄弟,一定是逃不过的。”
                        孙晨已经醉得有些神志不清,闻言哼哼几声,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屑,恨恨道:“他们、他们都是老相识,护、护、护着呢,也就欺负我们这些外来的……什么中原武林,呸!”
                        那人一身寻常武林人士的装扮,手边放着一柄剑,约有二十七八的模样。闻言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孙晨酒后吐真言,居然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面上有些迟疑,犹豫了一下,问道:“孙兄,你这样……莫非,还是想去找那雁荡三人寻仇么?”
                        “寻仇?呵,血海深仇,岂可放过?”孙晨又是冷笑,眉间掠过几分戾气,道:“师父座下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不能护他周全就罢了,若连为他报仇都做不到,那将来——”他话音突然一顿,似乎清醒了片刻,晃了晃脑袋,声音低了下去,“怎么对得起师父……”
                        “孙兄果然是有情有义!”那人拍案赞叹,举起手中的小酒杯,“我再敬孙兄一杯!”
                        孙晨将手里坛子提起来和他一碰,咕噜噜地灌了一大口,前襟又一次湿透了。
                        放下酒杯,那人又道:“可是孙兄,如今朱大侠和林女侠他们都不打算出手,这复仇之路,恐怕不好走啊……”
                        “哼,我若能寻到那三人踪迹,必要、必要亲手宰了他们!”
                        “孙兄好志气!在下佩服,定当助孙兄一臂之力!来,干了!”
                        “多、多谢何兄!你我虽是萍水相逢,但、但……”孙晨舌头已经大了,眼神迷茫,半天说不出下一句来,脑袋一点一点的,提了最后一口气,方才接了一句:“来,干!”话音刚落,只听“砰”的一声,他脑袋已经砸在桌上,昏睡过去了。
                        那姓何的男子愣了一下,细细看了他半晌,又伸手推推,唤了几声,终于确定他的确醉了过去。低低嗤笑一声,那人眼底掠过一丝冷意,目光越过孙晨,落到了他的佩剑之上。


                        IP属地:四川216楼2016-12-21 1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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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的达成,黑暗中的行者心情颇好,没两下就顺顺利利地出了灵隐寺,到了一旁的山林里。
                          林中寂静无声,他放缓了脚步,背着手,慢悠悠地走着,嘴里还哼着高高低低的小曲儿,看上去就像是春日踏青游玩的浪荡公子,下一刻就要去招惹那卖花姑娘似的。
                          又走过一个不大不小的山头,离灵隐寺已经越来越远,他这才停下脚步,曲儿也不哼了,左看看右望望,又抬头瞅瞅那轮明月,月光之下,他的面容登时清晰起来,精致如画,正是白玉堂。
                          白玉堂在原地静静站了片刻,似乎在等待什么。周围悄然无声,一片死寂,他终于不耐烦了,眉头一皱,那本应蕴着春风十里的桃花眼里顿时有了兵戈峥嵘,唇角微微一勾,像极了长剑出鞘那一刻的弧度:“还不动手,还要等什么良辰吉时吗?”
                          话音刚落,就有一前一后两道刀光如雪,瞬间朝他劈来!
                          几只夜行的枭鸟突然振翅飞起,粗哑的叫声传出去老远。被刀光笼罩的白玉堂仿佛突然没了重量,轻飘飘地飞了起来,也不见他如何动作,眨眼间已突出刀光范围。下一刻,他足尖在地上一点,忽然闪电般蹿入旁边林子里,就听有人一声闷哼,随即白玉堂再次掠出,手上已抓了一人。
                          将他一把扔到地上,白玉堂拿着他的刀在他自己脖子上一架,下巴一抬,眉头轻挑,“说,什么人?”
                          那人黑衣裹身黑巾蒙面,只露着一双眼睛,那眼底漠然无波,一看就是刀头舔血的人物,纵然是在白玉堂这样的人物面前,也丝毫不为所动。
                          白玉堂一看他这神色,就知问不出什么结果,眉头一扬,轻哼一声,才要再开口,四周再次暴起几道刀光,向他砍来!
                          一刀来自正面,最常见最普通的力劈华山,刀光烈烈,只劈他的脑门;一刀来自左侧,自下而上轻撩,遥指他的心脏;一刀在后,斜斜劈向他的脊背,若被砍中必是皮开肉绽;剩余两刀都在右侧,一上一下相互辅助掩护,势必要他的命!
                          白玉堂脸色不变,右手拿着抢来的刀,左手飞快一动,在身下那人身上大穴点了,随即直接转身,径直探手出去,竟然一把抓住了右侧的一刀的刀背,去势不减,硬生生地带着它撞向另一把刀,将两把刀的刀背都抓在了手中!
                          同时右手刀一挥,雄厚内力之下,硬生生地和背后一刀正面对上,只听“咔”的一声脆响,竟然将对方的刀蹦出了一个缺口。
                          便在此时,另外两刀已经逼到身侧,他神情淡淡,左手一用力,居然生生地压住了两人,将两刀同时抬高,带着持刀人向后扔去,同时腰身一沉,自己向后仰去,顺势挥刀将身侧人逼退,“哗——”的一声,人已自下方滑出,破出重围。
                          而在他身后,那相互辅助的两人被白玉堂强行扔进了另两人的攻击范围之内,那两人急忙撤招,却稳不住身形,只听“砰砰”几声,四条大汉便直接撞成了一团。
                          白玉堂也不看身后的滑稽模样,将刀一震,直奔那被他逼退之人,乒乒乓乓几声锐响,那人连连退步,白玉堂毫不留情步步紧逼,觑个破绽,一脚踢在他握刀的手腕上,那人手腕“咔嚓”一声,不知是脱臼还是碎了骨头,刀脱手飞出。那人失了兵刃,白玉堂赶上一步,一刀刺进了他的胸膛。
                          这一刀干脆利落,那人吭都没吭一声就往地府报道去了,白玉堂拔刀回身,后背仿佛长了眼睛似的一个横扫,长刀恰恰自一人空门中挑入,顺势将他抹了脖子。紧接着一脚飞起,将尸体踹到了后面一人身上,白玉堂眉眼冷厉,手中刀光变幻无穷,分明只是再寻常不过的钢刀,在他手中却绽放出无以伦比的光芒,斜劈、上挑、直插、格挡、横撩,一招接着一招,不见得如何精妙,却极快、极准又极狠,没过一会儿,厮杀便已结束了。
                          白玉堂站在林间,目光一一扫过地上尸体,落到最初那个俘虏身上,挑了挑眉,缓缓朝他走去。
                          鲜血自他手中刀刃上滴落,他走过一地狼藉,天人之姿风华无双,仿佛来自地狱的神。


                          IP属地:四川225楼2016-12-22 1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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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鲜血自手中刀刃上滴落,他走过一地狼藉,天人之姿风华无双,仿佛来自地狱的神。
                            那人喉结动了动,努力地将自己缩了缩,即使早已过惯了刀头舔血的日子,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定如铁,此刻却只觉一股寒意自脊梁骨升起,疯狂地蔓延至全身,他试图挣扎,却发现早已失去了力气。
                            白玉堂并不着急,慢悠悠地走到他面前,目光冷淡,盯了他片刻,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咬紧牙关,不吭声。
                            白玉堂并不意外他这个反应,无所谓地一耸肩,一手拿着刀,一手开始伸进怀里掏东西,随口道:“我大嫂是有名的神医,治病救人之外,偶尔也研究研究毒药什么的——诶,我的九花九虫断肠绝命散呢?啊找到了,幸亏带了。”白玉堂眼睛亮亮的盯着那人,将刀往地上一插,双手利落地打开纸包,拿出一粒药丸,根本不等人反应,就直接弹尽他嘴里,在他喉头上一按,已逼着他吞了下去。
                            那人根本来不及说话就被塞了一嘴毒药,白玉堂十分满意,优哉游哉地收拾东西,还十分耐心地解释道:“这东西是用九种毒花和九种毒虫的毒药混合配制而成的,人服下之后不过一个时辰就会脏腑烂透,全身无力,却还不死,而是活活地受着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足足挨够三天三夜才能咽气……你不是嘴硬得很么,那就烂在这野地里吧。”他将纸包塞回怀里,拍拍手,“我走了。”
                            那人似乎从未遇到过这样随意的逼供,愣愣地回不过神来,直到白玉堂真的转身走出两步,这才慌慌张张地出声,“诶……你……”
                            “骂人的话就别说了,否则爷割了你的舌头。”白玉堂头也不回,径自往远处走着,“省省力气吧,秋后的蚂蚱,何必再蹦跶呢。”
                            那人被堵得几乎无言以对,眼看着他真的走远了,恐惧才终于胜过了惊讶,慌忙道:“我、我告诉你……我们奉命守在这里,除了灵隐寺的人,有谁来私会柳青的,一律杀无赦。”
                            白玉堂的脚步停了停,略微偏了偏头,长眉微微一挑,“哦?奉谁的命?”
                            “不知道,我们拿钱办事,从不多问。”
                            白玉堂点头表示了解,“既然如此,那你,也没有什么价值了……”他声音渐低,低头一看,脚边恰好有一把刀,他随意踢起、握住、反手挥出,刀如箭射至,直入那人胸口,那人满脸不甘,一口血喷了出来,便倒地没了声息。
                            四野寂静,只留下这一地尸体狼藉。白玉堂在原地站了片刻,出了片刻神,轻轻出了一口气,伸手三下两下将沾了几滴鲜血的黑色外衣解开,脱下后便扔到了一边,露出里面原本的白衣来。
                            恢复了惯常的白衣,他人也轻松了一些似的,转头看向旁边黑漆漆的林子,撇撇嘴,道:“热闹看够了吧,还不出来?”
                            林子里静了片刻,忽然也传出一声轻笑来,“我竟不知,开封有名的苏记糖丸,什么时候变成了卢夫人的九花九虫断肠绝命散——夫人她真有这东西?”声音越来越近,一个人影缓缓负手而出,一身素净蓝衣,剑眉星目,神色从容,不是南侠展昭,还能是何人?
                            白玉堂看着他走出来,望天翻了个白眼,“你管呢,反正套出话来就对了。”
                            展昭在他身前站定,先细细看了看他,这才将目光投向灵隐寺的方向,沉默片刻,缓缓道:“他们不愿意让人接近柳青,显然是因为柳青知晓一些秘密——我猜,柳青与明信都知晓了这个秘密,幕后人肯定是想将两人一起灭口,只是打斗期间惊动了灵隐寺的人,他们只好嫁祸柳青,借灵隐寺之手除掉他。而柳青之所以至今也不开口解释,多半也是担心说出来之后会连累其他人,所以只好等着公审那一天。不过……公审对幕后之人可没好处,他们一定会在那之前让柳青闭嘴的。”
                            他这厢分析着,那厢白玉堂看他的眼神已经满是惊叹:“这你也能猜出来?”
                            展昭瞥了他一眼,很享受他这种惊叹夹杂着赞赏的眼神,含笑道:“你以为我跟着大人和先生这几年是做什么,当打手么?总是学了点儿东西的。”顿了顿,看着白玉堂的神情,又补道:“平日里查案,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根本不知道谁无辜谁有罪,但如今既然认定了柳青无辜,那么在这个基础上去猜,就很容易了。”
                            白玉堂轻哼了一声,满脸写着“不服”,扭过头去不看,静了片刻,方才问道:“我刚刚没能和柳青说上话,只是告诉他我来了叫他安心。你说,我们下一步做什么?”
                            “简单,明日直接上门去找灵隐寺要求见柳青。”
                            白玉堂何等聪明,一听这话,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挑眉回头,双眼雪亮,“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展昭缓缓点头,忽而舒眉一笑,“——给你做蛇羹。”


                            IP属地:四川240楼2016-12-23 1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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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9 22: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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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晨不明所以,连忙看去,只见他破损的衣衫之间,裸露出的皮肤上有一大块青紫痕迹,再仔细一看,那青紫痕迹竟然还回环连接,隐隐构成了一个徽记模样。
                              ——他们海潮派的徽记,镌刻在每一把剑的剑柄顶端。
                              看着孙晨脸色大变的模样,朱浩哼了一声,怒道:“你还有何话说!”
                              孙晨连忙摇头,慌忙道:“不、这与我们无关!”
                              一直默不作声的林风终于开口,眼神锐利,直盯着孙晨,缓缓道:“孙公子,可否借剑一看?”
                              孙晨下意识地将剑握紧朝后一缩——这小小动作并未逃过林风双眼,下一刻,林风已闪电般掠至孙晨面前,素手一探,也看不清她具体动作,只听“啪啪”两声,孙晨一个踉跄,手中佩剑已被林风夺去。
                              江湖儿女,谁不把兵刃看得极重?佩剑被夺危险至极也耻辱至极,他大惊失色,又是羞又是怒,当下也顾不得尊敬前辈了,劈手就去抢。林风却不与他纠缠,虚晃一招,人已退到了朱浩身侧,朱浩这雄赳赳的汉子双眼一瞪,孙晨便再不敢动了。
                              拿过孙晨佩剑,林风盯着剑柄顶端的徽记看了看,又递给朱浩看了一眼,便抬手将剑抛了回去。
                              孙晨连忙接住,就听她道:“江湖中识得这个徽记的人极少,而杭州城内,海潮门下的剑也应该只有四把,都在你们手里吧?这尸身上出现的这个标记显然是打斗中被人用剑柄砸的,因为力气极大,所以才会留下印记。”
                              “不是我们做的,我们昨晚都待在客栈里,没有出去过!何况我们根本不知道这三人下落!”
                              朱浩哼了一声,冷笑道:“那你倒是解释解释,这印记是怎么回事?”
                              “我——”孙晨才一开口,突然头顶传来一声大喝:“看招!”
                              众人皆惊,只见一大把白色粉末从天而降,连忙挥动袖子捂住口鼻,随即就听堂中“轰——”的一声爆炸,客店里里外外顿时乱成了一片。
                              朱浩林风闯荡江湖多年,定力非凡,在变故出现的同时就已将感官提升到了极致,爆炸一起,两人几乎同时掠出,一左一右冲入爆炸激起的粉尘之中,只听一声低斥一声闷哼,一道黑影飞快地跃上二楼,冲入其中一个房间,再也看不见了。
                              待得粉尘散去,众人视线清晰起来,仔细看去,哪里还有孙晨的影子?只有单明和另一个弟子灰头土脸地站在原地,满脸都是惊慌失措,看起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其他人也渐渐回过神来,一见此情形,立刻有人怒骂了出来:“岂有此理,这孙晨竟然跑了!”
                              “看来事情果然是他做的,真是心狠手辣!昨日还哭哭啼啼地装可怜呢!”
                              “可不是,亏得朱大侠林女侠还答应了为他做主!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还是朱大侠和林女侠明察秋毫,不然雁荡三杰可不是白死了么!”
                              四周纷纷乱乱说什么的都有,朱浩充耳不闻,扫了海潮派两人一眼,却连跟他们说话的兴致都没有了,只望了望那黑影离去的方向,目光沉了沉,看向林风,缓缓道:“人应该是早已躲在上面,一直等着时机呢。”
                              “一定要等到孙晨被逼得无话可说时才出手……”林风沉吟道:“孙晨是没本事杀人的,我原先怀疑他找了帮手合谋,在跟咱们演戏,可现在看来,他应该也只是个棋子。”
                              “之前是,之后可就未必了,以他的心志……”朱浩唇边浮起一丝冷笑,摇了摇头没有继续,目光落在那尸体上,忍不住又火冒三丈起来:“这杭州城倒真是热闹得紧,灵隐寺那边事情还没开始,就有人这么急不可待地挑事——嘿,当我们都是死人了么!”
                              “如今敌暗我明,我们还是小心为上,”林风压低了声音,目光淡淡扫过周围人众,“朱师兄,我们去灵隐寺一趟吧。”


                              IP属地:四川282楼2016-12-28 1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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