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挺好的嘛。”师傅站在一旁道。
娇虎位于场地中心,和当地人一起玩蹴鞠,地上的尘土飞扬起来,她心里想着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身体没留意,正好把球踢到了阿宝的脑袋上,砸他了个大马趴。
“对不起了。不是成心的。”娇虎见了过来问道。
后来大家玩起了套圈,因为事先知道游戏规则,所以很快玩得有声有色的。娇虎两眼一抹黑,她很少玩这个。她一边看着他们怎么玩时一边想,她迄今为止的生活重心都在功夫上,她不后悔过去的选择,但是或许多点尝试会更好?
他们所乐衷于的游戏,除了飞镖以外,基本上都没怎么碰过——单这个也不是因为玩乐学会的。
“诶……还疼吗?”娇虎问道。
她这么说时,正在看他额头上的擦伤。阿宝眨眨眼,“没事没事,我皮糙肉厚的,螳螂说没有脑震荡。”
娇虎点点头,转头看向其他人。过了一会儿,他们又转去拔河,娇虎,阿宝和仙鹤站在一边,螳螂,灵蛇和猴王在另一边。师傅在树荫下旁观。他们绷着劲儿拉绳子,想把中间的红线拉到自己这边。娇虎站在阿宝和仙鹤的后面,边拉边想,要是等会绳子断了,还有没余力跳到一边不被压到。
“你们输定了!”阿宝冲对面喊道。
“你完蛋了!”螳螂回道。
师傅很满意地看他的学生们较上了劲,甚至发挥出平时训练时的力气。战况愈演愈烈,娇虎麻木地往后扯绳子,然而阿宝大概说得比较忘我,大手一放,指着对面:“我啊……”
他一放手就意识到坏了。几乎在同时,他身后传来伙伴们的叫声,娇虎也未能幸免,摔了个狠的。
娇虎摇摇头,从地上慢慢支起胳膊,想要站起来——这时眼前出现了一只手:“起得来吗?”
她顺着手看过去,发现是阿宝,娇虎忍了忍,又忍了忍。拍了下他的手,径自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打算走了。
“你还好吗?”阿宝担心地追过去。
娇虎转过身,猛地推了他一下:“别跟着我。你到底想怎样?”
“娇虎,冷静!”师傅在一旁道。
“我冷静不了,”娇虎烦躁地一挥手,“连玩都不让人消停,这种日子我受够了!”
“娇虎!”
又是这样,永远都在原地打圈,永远什么都改变不了。“我回去换衣服。”
“你等会跟她说说话吧。”师傅对阿宝道。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叹口气说:“算了,还是我和她说吧。”
娇虎换好了泳衣,正在搓洗衣服上的污渍。泳衣的主色调是藏蓝色,在胸口和背上绣有简单的金色条纹做装饰。她把换下的脏衣服放进洗衣袋里,想着等会儿去洗。这时,她耳朵抖了抖。
那个轰鸣声又来了。
她侧耳细听,发现它越来越大。娇虎看四周是不是有东西跟着晃动,但发现没有。约莫十秒后,声音渐渐消失了。
“娇虎。”有个声音道,她发现是仙鹤来了。
“怎么了?”她问。
“师傅让我来看看你是不是换好了。”仙鹤道。
“嗯。已经好了。”娇虎看着她换下的衬衣和裤子。
她看着仙鹤,犹豫了一下,道:“仙鹤,我刚才好像又听到一点响动声。”
没想到仙鹤却说:“我也感觉到了。”这让娇虎心情放松了些,然而很快又消失了,“——阿宝胃的咕噜声?”
“你没有感觉到震动吗?”娇虎提声道。
“我是感觉到了,但恐怕不是你所要的那个。”
“这怎么可能呢,”娇虎又问了一次,“你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呢?”
“行吧,就算我真的听到什么好了,”仙鹤道,“但那个也太轻微了。”
“它持续了大约十五秒!”娇虎想让她相信她,“它比之前强烈很多,虽说不是那么剧烈,但不会让人忽视掉的!”
“我也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了,”仙鹤最后无奈了,“但我会留心的,如果感觉到什么,我就告诉你。”
这算是妥协?
娇虎叹了口气:“好吧,记得通知其他人。”
娇虎穿着旅舍提供的拖鞋在走廊里漫无目的地走,她已经经历了两次地震,现在她在四周观察,果不其然,有一些平民聚在一起讨论地震的事,这让她相信了前几次的感觉并不是幻觉。但是为确保万无一失,她还是走过去,问其中一个道,“你感受到震动了吗?”
“是啊,”他回答道,“我觉得它至少有持续十秒多。”
“那今天早些时候的那次呢?”
“这个我就没感觉到了,”他回答道,“镇外似乎也有一些动静,但是没有里面的大。”
“你觉得地震还会再来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
娇虎知道他们不能预知未来,但是种种现象确实证明她得小心既有可能再次来袭的地震,娇虎向路人道了谢,心里想总算她不是一个人了。
海滩上,娇虎坐在一边发呆。其他人穿着泳衣有的游泳,有的堆沙子,看上去都玩得很开心。
“讲真的,”娇虎小声对自己说,“至少给我一点提示吧。”
“娇虎?”
“那个不能算成提示,”她自问自答,“求你了……告诉我答案吧,我需要它。”
然后她觉得自己被谁拍了下,她睁开眼,发现是灵蛇。下一秒,她下意识握紧的拳头松开了,“怎么了,灵蛇?”
“我只想你跟我们一起吧,好歹这是个漂亮的镇子。”灵蛇道,“要不要跟我们一起游泳?”
“我不知道……”娇虎将信将疑。
“来嘛,”灵蛇拖着她,”至少我希望我的妹妹能好好玩一次,算我求你一次,放松一下吧。”
灵蛇的眼神很诚恳,尤其当这双好看的眼睛这样恳切地看着一个人的生活。
它奏效了。
娇虎也不知道自己是恼火还是无奈,叹了口气,“我会去的。”
灵蛇笑了笑。
娇虎脱下凉鞋,走到水中,她边走边看到猴子和螳螂建造的沙堡,他们甚至修了一条护城河。
海浪缓慢地拍击海岸,娇虎和灵蛇一步步往水里走,海水渐渐漫到了她的膝盖,温凉的。
娇虎不得不承认,这个感觉确实很棒。
师傅那边,仙鹤告诉了他娇虎的想法,而他也不知道怎么办。
“拜托了,她想让我们提高警惕,就依她的意思办吧。”仙鹤试图让师傅相信这件事。
师傅叹了口气,默许了。仙鹤微微笑了笑。阿宝对这一切浑然不知,他在踏板上调重心,想去冲浪,没有意识到娇虎正在一旁看着他。
他站在滑板上,一波接一波的浪花拍击过来,将他掀翻在水里,咸腥的海水淹过了他的头。
“快看他。”灵蛇大笑道。
浪花将阿宝推回岸边,他一边想爬起来,一边听娇虎说:“你是想学冲浪?”
“嘿,我也想学新东西啊,”阿宝好脾气地笑了笑,“你也该来试试。”
“不用了,谢谢。”
阿宝站起身,往放着他包的地方走过去,他想拿点东西吃。娇虎一直盯着水,她感觉到风拂过她的脸,就像冥冥中注定的一样,她转过头,看着阿宝的动作,
——他拉开拉链,打开包,最后拿出一块三明治。
这些动作成了一帧一帧褪色的图画,阿宝叼着三明治从她身边走过去,她眼珠仍直勾勾地看着背包。
下一秒,一个东西从他的背包里掉了出来。
是神龙卷轴。
“什么?”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里带着全然的惊讶。
真相云开雾散,她睁大了眼,飞逝的时间似乎一秒秒慢了下来。
是因为这个吗?
是。她心中一个声音回答道。
她想要神龙卷轴——她心中所有的,因想成为神龙大侠而积发的怒火。
她曾告诫过自己,而多年的训练和因训练而形成的自信想让她拿走这份本属于她的荣誉。
娇虎在心里道,不行,这不是她所要的。
而现在,这份愤怒像是给了她当头一棒。
随后,沙滩上出现了一条裂缝,细沙源源不断地流进缝隙里。娇虎身上出了一层汗,心跳得飞快。
“娇虎?”灵蛇看她的脸色觉得很不对头,担心地问。
她没有回答。
灵蛇连忙冲师傅喊:“师傅大师!”师傅觉察到不对,向她这里赶来。师傅站在她面前,而娇虎像是才回过神一般,大声道:“我不能这么做!”她说完就以兽形快速跑开了,连把沙子扬进了灵蛇和师傅的脸上也顾不得。
“娇虎!等一下!”阿宝在她后面叫她。
娇虎肯定出什么事了,阿宝一把抓过他的包,他从没见过她跑这么快。他这么想着,咬牙紧紧跟在她后面。
娇虎踉踉跄跄地跑着,几次差点撞到人。阿宝跟在她几步远的地方。
他们不知道,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巨大的裂缝正在形成,黑洞洞的缝隙里传来一阵又一阵的轰鸣。
是地震要来了吗?
tbc
另,楼主有一篇非翻译的原创tipo,之前一直更在微博,想看一下是否要发在贴吧。如果不需要的话,就等完结的时候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