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永春和毕继兵此时始终抓住小个子不放。由于小个子被揪在前边,大个子不便射击。如果就这样僵持下去,也许凶犯很难再有什么机会,但刚入伍的毕继兵经验不足,突然撤身要寻武器,被大个子抓住机会击中,吴永春也由于主动出击露出破绽被一枪击中。脱身后,小个子说:“这小子没死,妈的,他最坏,再给他一枪!”
“砰”,又是一声枪响!……
过了一会儿,吴永春挣扎着爬起来,低头一看,他脸上、身上满是鲜血,一颗子弹穿透他的两颊,一颗子弹从脖子射进。他用帽子堵住漏气的喉管,艰难地走出大楼,拼尽力气嘶哑地呼喊:“快抓贼呀!快抓凶手呀!”
下午1点10分:沈阳市公安局大东分局接到报案电话。局长和刑警队政委、队长带着刑警和武警,分两批先后于1点25分和1点35分到达现场。
下午2点10分:沈阳市公安局刑警大队派出追击小组,沿路访问群众,追捕凶手。
几分钟之后,辽宁省公安厅和沈阳市公安局的领导也都赶赴现场。
公安人员立即对现场进行了勘查,从两个房间和走廊里,共发现13枚五四手枪的弹壳。周化民、刘福山、孙维金、毕继兵四人身亡。吴永春、卢文成、李作舟三人重伤。
现场,拾到大个子扔下的一个黄挎包,包里有一把钳子和一把螺丝刀。
随后在李作舟手里找到长方形的蓝色“通行证”一张,上面贴着一张面色阴沉的人头照片,旁边写着王宗玮的名字。目击者证实此人正是凶手。
下午3点30分,另一个小个子的犯罪分子也被确认,他就是王宗玮的二哥,刑满释放分子王宗王方。
警方当即派人去车站、交通要道阻截。但由于查证时间的浪费,贻误了宝贵的战机,30分钟前,“二王”已蹿上了南下的列车。
2月13日午夜公安部在得到从辽宁省公安厅报告的“二王”案件的情况后,立即发出第十三号通缉令,向全国通缉持枪杀人潜逃犯王宗王方和王宗玮。
此时的“二王”已逃到了北京,坐上了开往广州的第四十七次列车。
王宗王方和王宗玮作案后,急匆匆逃走,没有来得及找到失去的入厂通行证。通行证上,照片、姓名,一应俱全。想隐匿,也藏身不住了。
王宗王方和王宗玮脸色煞白,气喘吁吁,仓仓皇皇跑回家来。王宗玮进门就向他母亲说:“我和宗王方出事了,快找衣服,晚了,公安局就来抓了!”
王宗玮的母亲惊慌地问:“上哪去?”
王宗玮心急如焚,无意回答:“不用管了,东西南北中。”
“二王”的父亲王家林,看到儿子的衣兜里插着枪,已经知道事态的严重!
王家林和妻子都是东北机器制造厂中学的教师。在三个男孩子中,王宗王方和王宗玮是老二、老三。正是由于他们对子女的溺爱,使王宗王方从小养成好吃懒做的恶习,念小学时候就混迹在扒手之中。1974年和1975年,他曾两次被收审。1979年他在沈阳大东区辽沈卫生院当药剂员期间,又因盗窃被捕,判刑三年。这次行凶作案的日子,是他新婚后的第三天!
对王宗王方犯案,他的母亲扮演了一个很不光彩的角色:一次当她得知儿子要被捕法办的时候,她扔下学生不教,带着王宗王方北逃,将犯罪儿子隐匿在亲属家里,儿子被缉拿归案后,这位“人民教师”也被公安部门刑事拘留。
老三王宗玮,1976年12月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1980年复员,同年8月份分配到东北机器制造厂六车间当工人,在厂工作两年多,他举止文雅,说话和气。没有会想到这种案子居然会有他一份。难怪发案那天,公安局找到六车间党支部书记,提到王宗玮是杀人重大嫌疑犯时,他愣住了!
其实王宗玮除其品质与王宗王方同样恶劣外,他比老二胆子更大,心更狠,更狡猾。1976年初冬时节,沈阳市大北监狱某驻军值班室的三支手枪被盗,盗枪者就是王宗王方和王宗玮。那年侦查盗枪者时,最大的怀疑对象,就是窜进监狱值班室院子里的一高一矮的穿棉袄的两个青年,文字材料中记载下的体貌特征,就是今日的“二王”。可见,王宗玮在参军以前就是盗窃违法信息,屏蔽的重大罪犯。他在部队三年多,以打篮球为掩护,偷偷藏匿了大量的子弹。1978年6月他在写给王宗王方的一封信中说:“已弄到子弹100发。”他在部队听说王宗王方被捕了,惊慌地从内蒙古跑回沈阳,怕是与盗枪案有关。回来一看,只是盗窃财物事发,才放心地回去。复员时,他不仅带着大批子弹回来,而且还在行李卷里偷藏着5颗手榴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