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在凌乱不堪的床单上只有出气大于吸气的份,MELLO慢慢拭着我满头满脸的水滴,我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口,被呛得过敏的声带刚一接触到多点空气就继续发作,霎那间我咳喘成一处,大片冷汗直下。
MELLO丢开毛巾,隔着浴巾抱我坐到他膝盖上。我的手软绵绵地搭在他肩肘,喘息了好一阵,才发现他自己也一身都是水。
“MELLO……你去……换衣服……咳咳……会感冒……”
MELLO不答,只是定定地看我,身子一动不动。我试图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奈何他就是不放,我又没有丝毫力气。两个人以这姿势挨了很长时间,终于我撑不住了,昏昏沉沉靠着他肩膀睡了过去。
淅淅沥沥的水声萦绕在四周,我睁眼看见自己浸在水里,水像是种奇异的黏液爬上皮肤,将它揪紧,我被水的重力拖得直往下坠。一转眼,MELLO擦身而过,依稀看到他沾湿了的额发和始终瞄向前方的眼睛,他没有朝我看一眼,越过我向前走去,我直觉感到前方有危险,大声叫他停下,在自己听来声嘶力竭,在他却如同周围真空了置若罔闻。他依旧向前走着,我伸手想触碰他手腕又被水禁锢住,急得欲哭无泪……
“MELLO……别去!危险……”
我一激灵醒转,原来是梦。抓住我手的是MELLO,他正准备把我弄醒我自己已经醒了。想到梦里的无助与失落,这时重新看见他的脸,我顿时如获大赦般抽咽起来。
“有什么好哭的。”
天已经蒙蒙发亮,他两眼的血丝一夜没睡的样子。
我很没用地抽抽嗒嗒着,伸手向他,冰凉的指尖在他有热度的眼睑下拂过。
“反正你失了忆就是这副德性。”MELLO说着,覆上我的唇,在口中上下求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