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之时，四周余温未消。可白玉堂就是觉得冷，每灌下一口酒，都如同吞下一块冰。直到展昭找到他，拉着他回了开封府。他才感觉到又有了温度。

我胡汉三又回来了！不午睡来发文真是拼了啊！

展昭去打了水来，让白玉堂先沐浴。刚才拉着他的手，真是比冰还渗人。
白烟袅袅，白玉堂在屏风后的浴桶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弄着水。
展昭坐在桌前，将刚擦好的画影放下，又开始擦拭巨阙。
半响，室内无言，只余水声潺潺。
“展昭，是我对不住她”
白玉堂倚在浴桶边沿上，将多年来的心事缓缓说与他听。
“都道是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可自我兄长去后，她一人撑起白家，还带着我与云生两个拖累。”
“她明明可以一走了的啊！明明可以不去承受那些闲言碎语，不去面对那些生意场上的算计，可她从没有抱怨过，更没有想过离开白家”
“刚开始那几年，白家的生意难做。周遭的口舌是非也多，说一个新寡的女人带着小叔子过活，什么难听的都有。所以，我就随哥哥们到了陷空岛，心里想着她也许能好过一点。”
“后来，我却甚少回去看她。一是我与兄长有七分相似，何必每次都去惹她伤怀。再者她曾叫我回金华接手白家祖业，但我怎舍得下这江湖的放歌纵马，只好一拖再拖”
“我也曾想过，再过几年。我便回去，听她的话，成家立业，安稳度日。”
“可如今，我与你……怕又是遂不了她的愿了。”
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无声无息。

“可她只是愿你平安一世啊，玉堂。”
展昭想起今日一早，当那风尘仆仆的貌美妇人出现在他们面前时，白玉堂突然苍白的脸色与毅然的目光。
“大嫂，你都知道了。”
“若不是卢兄传信告诉我，你还要瞒着我到何时？”
“我没打算瞒你，我与展昭是认真的。你不来，我也会带他回去。”
“我知道你的性子，若非真心，也闹不到我那儿。可是，这等感情，是会被千夫所指的啊！”女子看着面前这个几乎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忍不住劝说“和我回去吧！玉堂。等你想明白了，你就知道人言可畏，知道这时糊涂了。”
“大嫂，你说的我都明白。
可是，我爱他啊大嫂！”
总有这么一个人，值得你用尽年少的青春来爱他，用尽余生的苍老去恋他。
纵有千般阻拦，万般辛苦，又哪及一句心甘情愿。
很多年后，展昭都一直记得那个早晨，眉眼间尽是倔强的少年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掷地有声。
“受天下耻笑又有何惧，不容于世又有何妨。只要展昭还与我在一处，所有苦难，皆是我白玉堂心甘情愿。”

展昭放下手中的巨阙，宠溺地笑了笑。
傻耗子，纵是你心甘情愿。那万般苦难，也该由展某来替你受啊！
走到屏风后，展昭不顾水打湿衣裳，俯身拥住白玉堂，将头靠在他颈窝处。
“玉堂，你被大嫂劝走后。我已向她赔罪，请求她接受我们的感情。”
“我知道，若她不能接受，我们之间终究是隔山重海”
“玉堂，大嫂她终究是心疼你的。”
白玉堂离开后，心神憔悴的白家大嫂看着跪在地上的展昭，思及幼弟所说之话，不觉连连叹息。
“罢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女子来得仓促，走得也急，只是离开之际，还不时回头连连嘱咐。
“展大人，玉堂他年少轻狂，还请您多担待些。”
“展大人，玉堂应是又去喝酒了，您先去找他吧！不用送我了。”
“展大人，叫他少喝些酒，多注意身体。”
“展大人，下次和玉堂一起来金华看看吧！”
白玉堂转身回抱展昭
“我大嫂真这么说？”心中萦绕一天的愁绪也不觉解开。
“傻猫，膝盖疼吗？”白玉堂又开始心疼起他，“若我和大嫂一道回了金华，你怎么办？”
“我等你”
我不寻你，因我相信你不会放弃，因我知道锦毛鼠能妥善处理。
我等你，不仅是相信你会回来，更是因为我爱你。
后记：女子看着展昭转身去寻白玉堂的身影，转身登上了马车。
闭目养神之际，又想起开封府内那倔强的少年。
白衣灼灼，和记忆中的白衣青年的眉眼渐渐重叠。
是谁，也曾执她之手，许下“为你，纵是万劫不复，我也心甘情愿”的承诺。
又是谁，让她在这些年的午夜里，沉梦中，反复思量。
其实，这些年，这些苦，她又何尝不是心甘情愿。
【end】

我也不知道自己写了些什么，但我只是想说 我终于写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