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没有晚修，多数高一同学都留在学校看辩论赛决赛，也有不少高二高三的同学。体育馆里人头攒动，盛况空前。
林清言进来看到黑压压的人群，震惊了一下，同行的女生笑着告诉她，其实底下有一半人是来看王源的。
王源站在舞台边，穿着西装打着领带，随随便便地一站就是一幅画。林清言一看到他，就想起昨天那个赌，恰好他又转过头，往她这里看来，四目相对，林清言立刻转了头，匆匆往后台赶去。
因为是决赛，参赛者都穿了正式的服装，林清言第一次穿高跟鞋，走路如履薄冰，上台的时候还差点绊住，倒是王源眼疾手快，扶了她一下。她低头说了声谢谢，也不看王源一眼，故作镇定地坐在了反方一辩的位置上。
辩论赛的过程基本和林清言设想的一样，两方各抒己见，互不相让，几乎是旗鼓相当。正方本身就占有些微的优势，但反方林清言这边巧舌如簧，也没让正方占到多大的便宜。
唯独让林清言出乎意料的是自由辩论时队员向正方三辩提的一个问题。
“据我所知，上学期正方三辩向我方一辩林清言同学高调示爱，请问这样的行为是不是在赞同早恋利大于弊？”
问题一经抛出，台下立刻有好事者起哄鼓掌，正方三辩反应到快，说自己因为这事影响了学习而后终于醒悟，末了还将了反方一军，提到林同学当初就是以早恋影响学习为由拒绝了他。
林清言回想了一下，自己当时好像真是这么说的，顿觉尴尬，又下意识地偷偷瞄了一眼舞台边的王源，结果看到他笑得一脸幸灾乐祸。
比赛结果如林清言所想，正方获胜。林清言虽觉得可惜，倒也没有遗憾，至少每一个问题他们都有理有据地回答了，没有遇到哑口无言的时候。
比赛结束，体育馆的人瞬间散去，校园又恢复了宁静。春天夜晚的风仍带着一丝寒意，林清言换回校服，整好书包从教学楼出来就被这风吹得一激灵，她加快脚步往外走。
刚出校门，就有人喊住她。果不其然，是王源，他手里拿着两杯奶茶，递给她一杯。
林清言接过奶茶，说了声谢谢，就往前走。王源立即跟了上来，轻轻一拍林清言的脑袋，说道：“今天的奶茶挺好喝的，新款。”
“噢。”
“今天还挺冷的，都快四月了，还这么冷。”
“是哦。”
“我们班这周作业超少，明天市体育馆我们和八中打友谊赛，来看吗？”
“再说吧。”
“林清言，你敢不敢说人话？”
林清言闻言停了下来，看向旁边高高的男生，反问：“王源，你到底要说什么？”
王源尴尬地抓了抓头发，说：“哦，其实我就是想问，那个正方三辩真的喜欢你啊？”
“哦，不知道，好像是，忘记了。”其实这事林清言全班都知道，发生在刚进高中那会儿，正方三辩天天来给她送牛奶，她第一次就表示拒绝，结果那人还是天天来，林清言每次都托人把牛奶还回去，久而久之，那人也就不再来了。
“什么叫忘记了啊？”王源似是不满意这个答案，往前一跨拦在林清言面前。
“难道你希望我记得？”
“诶，也不是，还是忘了吧，刚才你们队表现挺好的，我还以为你们会赢，太可惜了。”王源顿了一下，补充道：“我们赌输了，太可惜了。”
路灯通明，月光温柔，都不及王源的眼神来得亮，来得温柔，林清言被他盯得心里发慌，稳了稳心神，抬起头看向他，说：“是你赌输了，我一开始就没说我们一定会赢。”
王源挑眉，说道：“行，你说吧，要我做什么，让我请一年份的奶茶我也不介意。”
林清言沉吟了一下，开口道：“我们，在一起，试试？”
王源愣住了五六七八秒，半晌才反应过来，用双手捏住林清言的双颊，故意问道：“林同学不是说早恋会影响学习啊？”
林清言看向眼前这个笑得眯起了眼的少年，一本正经道：“可是我现在是反方啊，王源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