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5 凛
巧笑擢线低眉捻,盈盈玉葱将线牵。烛火寂寂萦窗台,但听疏疏落雪嫣。
凛阖了门,掩了窗,便换了衣与了花阳,独自托着腮,坐到了花阳身旁默望着。那默望倒也算不了是安稳的默望,虽说是和花阳约好在她缝缝补补的时候不玩闹吭气的,可凛倒总有些管不住自己的性子——眼神直勾勾地追着花阳的手指飞着,像是只顽皮了想突地伸出爪子挠挠主人的幼猫。花阳却被这盯了个不堪好意,那针来来回回穿梭个不到十下她便突然挺住了,扭了头直直瞪着凛的眼睛。
却又逐渐被凛回望的眼神逗得禁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花阳ちゃん可算是笑了。”凛伸出手,轻轻捏了花阳的手心,“凛早就说过那些神神鬼鬼的传说都是假的,不必当真啦。”
“可是……可是旁的下人们都在传那油灯最近总是少得比往常疾了,说那是油赤子作的祟,还有那大院竹林里时不时冒出来的蓝色阴火,听说是那高坂家男丁的亡魂,有人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听到了,听到他在捏着嗓子唱……”
“在唱什么?”凛的笑莫名有种让人安心的坚定,她的掌心很温暖,温度一点一点渡到了花阳冰凉的指尖上,“不用害怕,花阳ちゃん说了便好啦喵。”
“在唱什么……‘千秋平安社稷业,百载千回难逸劫。东条阳盛始衰败,乱于高坂兵城胁。垂死以志寄园田,嘻——园田末主真才色,沧沧死海没京界’……”
这捣鬼的家伙还真是把整个京都的贵族阶级都骂了个遍。凛憋着笑,安抚着花阳,从花阳身边拿过一朵麻线来,捏在左手的两指中在花阳眼前晃了晃,出声喊了句看着,左手突然握紧成拳,飞一般地在花阳的视野里动了起来。花阳只觉得一阵眼花缭乱,下一刻凛递到花阳面前的拳头摊开后,麻线团已经变成了一块包了油纸的糖。
那些作祟就是这么回事啦喵,凛喵抛了抛右手中的糖块,剥了纸轻手把糖送进了花阳的嘴里。花阳怔了半晌才察觉到哪里不对劲,想再瞪凛一眼,终于还是被凛好声好语地哄上炕睡了。凛盯着花阳的睡颜,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起身灭了油灯,开了门又阖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