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公道:“没错!萧让啊,你们的大将军现在何处?我要问话。”
萧让面露难色:“阁老,您怕是见不到了。”
“怎么?”
“大将军十几天前刚刚卸任,调职离开了凉州。”
“现任是谁?”
“不知道。”
如燕插嘴道:“不知道?你身为军人连自己的将军是谁都不知道?”
萧让苦笑一声:“是啊,说起来的确很好笑。但是这位新任大将军到任前几天还算正常,之后就常常不见踪影,我们几个下级军官见他都不超过五次,很多士兵更是从没见过他,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哦?凉州卫大将军常常擅离职守?”
“是不是擅离职守,这卑职可不清楚。我们都不能肯定他是否在军中而只是不露面。啊——”
狄公逼视着萧让道:“你想到了什么?”
萧让几乎是喊出来的:“他行踪诡秘好像正是从七天之前开始的!”
“那也就是说,和军中始发暴乱是同一时间?”
“正是。”
李元芳道:“大人,照这么看来……”话还没说完,却被狄公挥手打断。狄公道:“走吧,回刺史府。”
神都洛阳。皇宫。御花园。
武则天翻开刚刚递交到她手中的奏章,忽听得一女官报道:“张柬之阁老求见。”
武则天道:“叫。”边开始读奏章。
张柬之在女官的带领下来到武则天面前时,正看见她气得浑身发抖,将奏章狠狠摔到地上。他吓了一跳,小心地叫道:“陛下?”
女皇猛地抬起头来,看见是张柬之,满面阴云稍稍缓和了一些,问道:“柬之,有什么事吗?”
张柬之道:“陛下何以如此发怒?莫非……莫非是为凉州之事?”
武则天扫了他一眼:“哦?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张柬之道:“臣并不知详情,只是听闻凉州出了大事……”
武则天仍然余怒未消,喝令身旁一女官道:“把奏折给张阁老看。”
张柬之慌忙道:“陛下,这可是军中密报,臣……”
武则天道:“无妨。”
张柬之匆匆看完奏章,面色骤变,双手不觉颤抖起来,话也说不完整了:“陛下,这、这……凉州卫中时起暴乱?这……”
武则天道:“柬之啊,你方才说‘听闻’,从何听闻,听何人说啊?”
张柬之回道:“狄阁老从凉州给臣写了一封信,只说出了大事,并未提及内情。”
武则天似乎相当诧异:“怀英在凉州?朕准他原职离朝休养,怎么又到凉州去了?”
张柬之道:“狄阁老在信中请臣代为请求陛下,准许他协助凉州官员,查察此事。”
武则天双手一拍:“朕信得过怀英的能力。柬之,即刻替朕拟旨,委狄怀英彻查凉州军中暴乱一案,给予便宜行事之权。你亲自派人将密旨送去,不得有误,你可明白?”
张柬之拱手道:“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