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铁了心不松手,似乎认定了我这人的命运在他一念之间,我真想笑,我真不明白他怎么来得如此荒唐的自信和责任感。
"你要打架是不是,先打我吧,打到我拦不住你,我就随你。"他居然来了这么作践的一句。
"你逼我是不是。"我拔起拳头,我真要揍他,然后他说了一句话,那句话击溃我所有武装,全身力气化成午后的一滴眼泪。
他说,乐扬,我不是逼你,我是在求你。
于是,我终究在王昊的嘲笑声中,如同狗,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躲了,一路上,我和肖慎都不说话。夜晚的路灯下蚊虫嗡嗡作声,我的脑子里也满是叫嚣。回到家,我锁了车,把肖慎的书包扔给他,我俩一前一后的上楼梯,我清楚地听到彼此沉重的呼吸,我分辨不出他的情绪,我尽力想表现出怒气,希望他被吓到。
开门,我妈坐在外间等着,见我们回来,边埋怨太晚边拉着我说有事谈,语气模糊神情复杂,肖慎一下子觉得什么似的,困窘地说我去洗澡,阿姨你们慢慢谈。
那种懂事得体的反应彻底激怒了我,基本上他今晚不论做什么都会激怒我,我抬腿拦在他腰前,他去路被阻特尴尬,"乐扬!"我妈呵斥,我才不管,恶劣地拉住他的手,坐到我身边。
"妈你不是说小龙就是我们家的一份子么,什么话不能当面说。"
"你,你这孩子。"我妈为难地,肖慎想起身却被我抓得紧紧的,"不能当他面说的话,我就不听。"
"哎......"我妈深深叹口气,"你爸爸......单位要提他去别省工作,时间不定,几年是最起码的,我们领导挺照顾的,把我也一同安排了,"我爸妈两口子一单位,所谓安排也就是共同提去外地。
我愣愣的,"意思是......?"
肖慎突然推开了我的手,我想抓没能抓住。
我妈还说了些什么,我糊里糊涂,无非是一些准备告别的嘱咐,我脑海空白,只记得她含着眼泪对肖慎说抱歉,孩子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虚伪,真他妈虚伪,我把我妈推出房间,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