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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破茧之蛇(Edan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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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度娘 2L事项 3L开始正文


IP属地:广东1楼2015-08-31 15:16回复
    ·其实早就码好了。同人赛那边的玩意儿。结束之后就搬了过来。在那边笔名用的是东风。
    ·时间轴设定是Edan受诅咒之后,Valak受诅咒之前。
    ·有原创角色。不影响(大家YY的)CP观。
    ·算是开学之前的礼物吗……虽然估计有一部分人已经看过了。
    ·文风比较晦涩,不建议一目十行式阅读。


    IP属地:广东2楼2015-08-31 1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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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27 01:1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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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校?——艾登上校?”年轻人轻佻的嗓音打断了艾登的回忆。这使他猛地意识到自己正处于一场军事会议,而对方正在阐述对于自己或许具有极大价值的发言,回忆起方才的自己走神的举止,毫无疑问作为一名上校是严重的失态。
      “抱歉,”艾登揉揉额角以缓解头部突兀的一阵疼痛,“请继续吧。”
      “…是,那么,作为这场作战的重要指挥人之一,艾登上校本应在调离敌方军队后立刻赶回主战场支援,而然某些或许是人为,或许是非人为的因素,导致您没能按照作战行事,而是孤注一掷乘胜追击,”德蒙用古怪的眼光看了从刚刚起,脸色突然有些许变化的艾登,继续道,“虽然战争的胜利固然是好事,然而作为此番莽举的代价,巴拉克同志所率领的军队几乎损失全部兵力,几近全军覆没,而幸存的当事人,巴拉克本人也于战争后主动提出调至拜德战场。”
      艾登双手交叉,手肘撑着桌面置于面前,对于德蒙一番话仅仅是微挑眉:“正是如此。”
      似乎是对于艾登不以为戒的态度有几分不满与暴躁,德蒙上校脸色暗下几分,不禁捏紧手中资料,克制住咬牙切齿的欲望继续道:“依本人拙见,若是艾登上校当时按照原本计划行事,本次战争中失去的大把兵力是可以避免的。显然对于巴拉克同志造成的身心损伤,以及战力的丧失,均有您的责任。对此,我希望您对于您拒绝支援的行为,给出一个令所有人满意的合理解释。”
      德蒙话音一落便是引起一阵轩然大波,在场所有人几乎都发出或多或少的感叹,对此扭转他们对本场战斗全部认知的发言,有人对艾登的不守军规发出抗议,有人对损失的兵力发出惋惜,更有甚者开始做出艾登其实想独占军功,因此故意不提供支援的猜忌云云。而这场巨大的蝴蝶效应的始作俑者,德蒙只是在一旁静静等着艾登的辩解之词,嘴角勾起一丝得逞的弧度。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自然是被艾登上校尽收眼底,包括部分人动摇的神色,包括德蒙诡秘的微笑。艾登是个直来直去的人,不喜弄虚作假。他承认德蒙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巴拉克军队的损失,这一巨大的窟窿,切切实实是这场即将胜利的战争中唯一的污点。这是他捅出来的窟窿,自然要由他去补,只是在备受怀疑的现在,艾登估计自己所有辩解的发言都会遭到恛测人心的怀疑。不知由谁攥写的战报替他盖住了这一窟窿,艾登上校曾为无需花费力气掩盖血之诅咒的事实舒过一口气,然而现在这个窟窿又被德蒙重新拎出水面。
      好家伙。
      艾登皮笑肉不笑地勾唇回以一个淡然自若的微笑。他不怨恨德蒙,毕竟该来的总是会来,他若是不能趁早解决掉这麻烦的诅咒,迟早会被人发现,届时即使德蒙不作出任何发言,也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乃至是无数个德蒙争相为他挑错。
      他头一次开始认真思考如何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艾登并非没有愧疚感,那损失的一整队士兵将领都是他千挑万选的精兵,都是与他建立起绝对的信任的手下。这次的变卦,对于那些死者来说无疑是艾登的背叛,一场将他们引入地狱的背叛。然而艾登又有什么办法呢?在诅咒面前,自己是何等无力,意识被剥夺,只剩下对鲜血最原本的渴望。届时哪里还有人性,又何谈战略?
      如果哭诉和示弱能够挽回那些人的性命,那以威风不羁而闻名的强大上校,恐怕早已哭瞎了双眼。伤痛这种东西,他痛在心里,即使说出来,也顶多是让别人知道你有什么东西痛在心里,并不能对其造成任何缓解。正如艾登没办法以一个“自己被诅咒所控制,无法根据自己的意志行动”的理由搪塞过去一样,他没有任何为自己辩解的余地。
      “我将以上校的名义,对于那部分牺牲的军人们表示崇高的敬意,”艾登上校深吸一口气,缓缓撑着桌面站立起来,摘下那顶几乎全年不离首的军帽,微微俯身,褪去一身戾气,“这场战斗,是我的安排不妥,我无权解释。”
      有人低嘘。
      “然而,胜利是既定的,他们的牺牲不会白费,”艾登上校抬起头,将军帽扣回头顶,睁开那双明亮精炼的赤金色双瞳,招呼出一成不变的自信的微笑,“我们没有时间停留在过去,回忆并不能弥补任何损失。我,以上校艾登的名义发誓,将引领在座的英才勇将,摘夺胜利女神的眷属,最终将魔族赶出沛塔这片净土。”
      “恕我直言,上校,”德蒙少校面部稍显扭曲,“这并不能算是解释,请不要转移话题。”
      “怎么,”艾登挑眉,昂首利用身高的优势俯视端坐着的德蒙,挺拔的身影散发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对我的胜利宣言,有何意见?”
      届时气氛有转变的迹象,气氛沉闷的军事会议俨然转变成一场少校与上校之间的言语斗争。在场人员似乎自动分为两派,一派为艾登的豪爽自信大义凛然撑腰喝彩,而另一派则支持德蒙的言论,对于艾登擅离职守的行迹提出质疑。
      对于这一切的发展形势,艾登上校或多或少有些预感,然而真正面对的时候只有觉得滑稽可笑。年轻人不好好用功学习军法提升本事,反到开始钻上司的牛角尖了。自己言重便是滥用职权,言轻便是做贼心虚,这腹背受敌的辩论赛对他而言没有任何益处和价值。无论是否能够成功瞒过每个人的眼睛,艾登上校所向披靡的形象在部分人眼中,十有八九要削弱几分。
      事已至此,也没什么的值得继续深究的内容。艾登还不打算将血之诅咒的事情公布于众,他自认为这种程度的诅咒,不过是茶余饭后的消遣,不出几周便会被破解。人生毕竟是要经历挫折才丰富多彩,艾登上校不是畏惧挑战的人。
      这时有谁轻轻叩开了会议室的大门,嗅觉有些许提升的艾登只觉得有浓重的烟味扑面而来,呛得他一阵心悸。他微皱眉带着些不快的情愫望向来者,一身干净的军装明显要大于本人瘦弱的尺寸,东方人特有的泛着黄的肤色和短小的身形,笔挺鼻梁两边的眼眸和发丝共有着纯净的褐色,一只说不上品牌的劣质烟正被那人叼在口中。
      所有人将视线集中在这位不速之客身上,来者只是用食指和中指轻轻夹取烟杆,仰头呼出一口熏扰鼻腔的烟气,缓缓开口:
      “胜利的果实就在眼前,现在还计较什么得失忧患?只管上就是了,怎么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艾登上校既然作出承诺要将我们引向胜利,那我们还有什么可争的,无意义的内讧。”
      所有人面面相觑,议论声渐渐平息下来,大家都将注意力转移到这半依着门框的东方人身上,似乎没有人对他有什么印象,就连本应熟记大部分手下的艾登也丝毫想不起这人的名字。
      来者似乎是注意到自己突然成了目光的焦点,瞬间有些尴尬地挠挠头发,干笑两声在一片寂静的气氛中继续补充:
      “我是说,饭菜要凉了。会议先缓一缓,吃饱肚子再说。”


      IP属地:广东5楼2015-08-31 1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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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度受吞贴我好方…全文已经码完了,但是先打个TBC缓一缓…剩下的回头补上…


        IP属地:广东9楼2015-08-31 1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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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帅er我来了☆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5-08-31 1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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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也来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5-08-31 1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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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也来了xx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5-08-31 1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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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清习惯性地点叼起一支烟,身子半倚着瞭望台的木栏。他抬手,拇指啪地与中指相搓,干净利落地打了个响指,于是一簇细小的火苗凭空出现在香烟末端,膨胀开一团火光又瞬间消失,只留一点橙红的火星在黑暗中作闪
                清深吸一口气,不在乎大量呛人的尼古丁气体涌入肺中,他闭起眼酝酿片刻,像是享受一般长呼出一口乘着夜风月色飘飞四散的白烟。他指尖微动,轻轻抖掉了积攒的烟灰,仿佛将自己融入夜色般一动不动俯视一片寂静的大地
                经过数周的奋斗,沛塔战真正意义上迎来了尾声。从飞龙群所把手的天塔与奉献之祭坛的道路已经全数被打通,魔族靠着仅有的残兵陨将已无力反扑。大概不出半个月,人类方将发起最后的进攻,清扫沛塔剩余的魔族,届时沛塔将宣布全面解放,剩余兵力会调往拜德支援
                然而战况对清来说并没有什么实质概念,作为战争的后勤人员,他所了解现状的途径只有战报与战后归来的士兵的士气,和药剂的使用量。不过至少现有的信息告诉他,人类方切实是在走向胜利
                同时这期间艾登上校夜间出现的频率也有显著增高,自从二人第一次相遇的那晚之后,习惯夜间在瞭望台上吹风的清总是能隔三差五“巧遇”同样出现吹风的艾登。每当他听见瞭望台的木栏一阵吱吱响时,那个挺拔有力的身影必定会在数秒后从外侧翻入他所在的平台,习以为常地以一声“哟”展开话题
                真是新奇的故事,自己的夜间话友居然是军队中那位赫赫有名的上校。清小口小口地啜着烟想。
                清觉得,或许艾登比他想象中要平易近人许多,只是平日里作为上校的威严不容许他流露出柔和的感情。然而这只是他的猜想,可靠性并不高的猜想。即使这个猜想是真的,清也觉得自己并不是有机会能见到艾登上校的另一面的人。他对艾登的看法很复杂,复杂到他自己也说不大清。或许是敬畏,或许是恐惧,亦或者自己只是其盲目崇拜者的其中之一。他原本以为艾登上校真的是传说那样十全十美的人,做事不会有任何疏漏,坚毅强大。
                直到他的挚友在由艾登上校亲口承认指挥失误的那次战争中丧生——大部分传言说是艾登上校贪图功利,不满于将自己分配到敌后战场的战略,擅自率兵突袭进攻,没有对巴拉克部队进行支援,而导致主战场近乎全军覆没。
                然而清对这一说法嗤之以鼻,作为东方人特有的细腻与敏感告诉他,艾登上校并非是那样的人,或者是说艾登上校与那种人有着气质上的本质区别。谈话间,清很多次偷瞄过艾登那双翻涌着赤金的双眸,里面像是有光。他觉得艾登似乎在追求什么,但是那并非是世俗能给他的东西,艾登得不到想要的,对于与之相似品却也一概不问,于是只能继续追求,但是种种压力仿佛随时会将他压垮。
                是欧文引领没什么战斗资质的清进入炼金师的门道的,他或多或少对于艾尔能量有一定的感知能力。纯净的艾尔能量会让人觉得舒心,柔和温软,暖如春风;而被污染的艾尔则像是乐曲中金属器具发出的不和谐音,尖锐刺耳,痛彻胸怀。他不是没有察觉到艾登所散发出氛围的变化,虽然清可以确定艾登目前散发出的艾尔能量不是纯粹的“恶”,但相比其之前的干净明朗,似是多了一丝隐隐的腥戾之气。
                艾登的变化很明显,只是可见的人不多,因为喜欢吹午夜的夜风的夜猫子,在这军营里都寻不到几个,包括以前的艾登也不是。清不知道艾登上校为什么突然养成了夜间醒来的习惯,也猜不透这些发生在其身上变化的根本原因。他只是觉得这位备受敬爱的艾登上校在一点点地远离。他不晓得那是好还是坏,只是潜移默化的什么因素,仿佛会将艾登一点点拉出他们的脑海。
                摸着良心说,清对艾登的情愫不可能只有之前提到的敬畏。要说他不恨艾登,他自己也不敢确信。如果那场战争艾登没有拒绝提供支援,或许现在他还能和挚友一同研究魔法与咒文。只是不是清不想去恨,而是那实在是没什么价值。历史无法改变,纵使艾尔的力量再强大,也无法修改已经发生的事实,死者苏生是违背自然的事。而至于艾登上校,恐怕对艾登心怀恨意的人并不缺清这一个,这份微不足道的情感没有便是没有,有了也只是他庸人自扰。于是几乎在清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这恨就一点点自己消散了。
                然而恨归恨,不管艾登现在在群众眼中口碑如何,清觉得自己并不希望那个远离的进程继续下去。他不想看艾登在某一天突然走得不明不白。没有艾登的军队不能称之为一支完整的军队,上校的职位,不会有人的造化能够超越艾登。
                在清的沉思间,其指缝中夹着的烟已经几乎燃烧到底端,灼热的火星突兀地刺痛了皮肤,清这才反应过来,禁不住发出一声惊呼,条件反射地手指一抖让烟掉到了地上。
                他有些惋惜地弯腰去捡,只见得自己的影子在瞭望台的甲板上留下一片阴影,映照着那显得细腻微小的烟头。
                ——!
                突兀地一阵悉索声钻入耳畔,没什么战斗素质的清心里一惊,猛地抬起头,一个重心不稳摔坐在原地,背靠着瞭望台的边缘栏杆倒抽一口凉气。
                抬起头,乘着月色他望见一道一闪而过的人影。只是那移动速度实在是过于迅速,他所能见的也仅有一道人影。然而清着实被那双以银月为背景,衬得发亮的猩红的眸子深深震撼到了,仿佛内心深处发出一阵剧烈的鼓动,呼吸都有几分加快。他依稀记得自己在哪里见过那双眼,然而印象中那双眼中是包含着金色流光的,而不是自己目睹到的猩红如血。
                清撑着瞭望台的边缘支起身,静静地望着那道人影消失的方向。如果印象没有出现差错,那里有着沛塔内属于魔族的最后一片领域。此刻几抹墨云遮盖了月色,姣白的光顿时与静夜失去了联系,遥远的卷云间似乎有雷光作闪。
                清知道那不是真正的雷,只是过于强大的力量汇聚时,空气中某些艾尔元素受到影响,会产生类似的光效。他忽然觉得有什么事即将发生,或许明早醒来自己所面的便会是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清微微低头,双手合十面向那翻滚着不祥的方向,默默地祈祷


                IP属地:广东14楼2015-08-31 15: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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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27 01:1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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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蒙死了。
                  这一消息宛如晴天霹雳,尸体发现当晚消息便传遍上下。在临战前几日发生的此事,就像是一块被投入原本风平浪静的湖面的巨石,整装待发的军营仅仅是一晚便风波四起人心散乱。
                  据说尸体被发现时面目全非,背后有大量划痕,同时肩颈部位有致命伤,显而易见是利器造成,且切口一气呵成相当完整,必然是富有经验者所为。然而尸体发现地点位于军营内部的一块小灌木丛,且军营全方位和全时间段都有人把手看护,所以魔族从外部潜行进来造成此凶案的难度相当大。
                  然而敌人非外即内,于是有人联系沛塔战期间德蒙的动态,回忆起被害者生前曾经屡次与军队的上校艾登发生言语冲突,从而做出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推测。
                  是艾登干的。
                  他的动机是仇恨,作为凶器的利刃则是他擅长的长刀,目的是为了铲除祸害以保大权,于是利用强大的战斗能力在夜黑风高之夜将其杀害——乍一看这似乎是个十分合情合理天衣无缝的推理。
                  然而实施情况是艾登本人对于这一点却毫不知情,直到次日正午在食堂迎面撞上两个不记得姓名的小卒,那二人抬目便对上艾登那双隐约闪烁着赤金色流光的双眸,立刻吓得双腿一软,瑟瑟发抖地连鞠几个深躬跑开了。
                  艾登只是觉得奇怪,虽然他平时率军戒律森严,在大部分场合下为人严肃沉稳,但还不至于对手下造成如此具有恐吓性的印象。他皱了眉只觉得心头一阵烦躁,并不喜欢被那种带着恐惧的眼光视为异类。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拿起刀叉,艾登开始专注于面前的这份夹生的牛排。他忘不掉厨师小哥把餐盘递过来时怪异的目光,然而这是他能够思索到的唯一可以有效获取血液成分的方法。
                  牛肉表面还有一块块粉色肉斑,盘子底部铺着薄薄一层红色液体。艾登的手指纤细修长,熟练地运转着手中的银质刀叉,从泛着血的牛肉块上叉切下一小片肉片,沾了些所谓的“酱汁”送入口中。
                  艾登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安然无恙地吃着这种食物,在久到几乎他自己都快要遗忘的“过往”中,血的味道对他来说一直是最厌恶的东西之一。那种腥咸粘腻的触感,温热而带着些腐臭的气息,是无论如何也不该流入人类腹中的东西。
                  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点点偏离“人类”的?
                  内心一个声音突兀地问出这样的问题,艾登执着刀叉的双手微微一顿。不安感莫名地开始扩大,来自于周围一切的议论和视线突然变得清晰可辨,刺激着他的神经。艾登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个走失在人间的怪物,与周围格格不入,但为了一如既往的安逸生活却不得不披上那层虚伪的外壳。
                  这张皮一直很好,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最近它越来越紧了,紧到艾登觉得自己被勒住了呼吸。也可能的说法是,被这张皮包裹的怪物愈发壮大起来了,于是这脆弱的薄薄的一层皮再也无法束缚住它。但是艾登不想褪下那层皮。他不想承认自己是个怪物,是个需要靠血液生存下去的怪物。他更希望自己安心当个人类,兢兢业业地做好这上校的职位,带领人类赢得这场战争。
                  然而若是战争结束后也无法解除这诅咒呢?
                  艾登的动作停住了,面前鲜嫩多汁的牛排突然变得索然无味。如果战争过后也没有办法解除诅咒,他会怎么样?失去了战场上可以心安理得杀害并获取血液的敌人,他要如何抑制自己体内丑陋的渴望?到那时候,他要从哪里获取血液,继续做一个他想做的人类?
                  从人类身上获取血液。内心一个声音轻描淡写地道出艾登的最终忧患。
                  艾登的瞳孔猛地收缩,刀叉掉落在桌面上发出刺耳的碰撞声。同时这一碰撞声让周围的吵杂喧嚣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像是做贼心虚般停止了口中热烈的讨论,数十个视线齐刷刷投向艾登所在的方向。
                  然而艾登像是没有注意到外界变化,对于疑惑恐惧和鄙夷交织混杂的目光也全然不顾,只是低垂着头一言不发,直到他觉得有什么在他面前的桌面上投下大片的阴影。
                  艾登抬起头,进入视线的是一位英气飒爽的女性军人。蓝色的齐颚短发和红框眼镜,隔着镜片可见一双透露着严肃的冰蓝色双眸,笔挺的鼻梁和鲜嫩的粉唇搭配得恰到好处,若是静止不动确实是位气质容貌双兼的女性。
                  艾登微微眯眼,以一个逆光的角度打量这位女性。他记得她,拜德禁卫队队长巴内萨,以惊人的实力,慎密的思维,正气的人格和美妙的容貌深得民众喜爱。若是按照之前的安排,在拜德助战时期她该是和艾登平起平坐的角色,甚至是名义上的上司。
                  片刻的沉默后巴内萨开口了,表情是一沉不变的严肃,冰蓝双眼中的微光几乎要将艾登洞穿。那声音不算高,却威严雄厚,足以让四下辨析清楚话语的内容:
                  “艾登上校,就德蒙少校的被害事件,我希望您抽出些时间与我们进行短暂的交流。”


                  IP属地:广东18楼2015-08-31 1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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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拉克一路小跑着穿过树林,脚下踩着落叶发出刷啦刷啦的声响。从远处只能望见一只屋顶的小屋,在他的加速前进下,终于渐渐接近,足以看清全貌。点头示意和门卫匆匆打过招呼并出示了相关证件,巴拉克一刻不停地拿出备用钥匙,插入锁眼并拧开,推门进入。
                    已近深夜,一楼的劳务人员已经入眠。巴拉克看着漆黑一片的客厅,侧身在墙壁一侧摸索
                    着,花了约莫十几秒找到了日光灯的开关。他犹豫片刻,最终在食指上微微施力将其按下,一阵电流接通的声响后光明照亮了空空荡荡的客厅。
                    果然不在一楼。巴拉克轻叹一声,紧握手中属于自己的佩剑,将视线转向通往二楼的阶梯。
                    他想起之前格莱与他的对话。伟大的炼金术师格莱以一种极其隐晦的方式,透露出艾登正被某种因素困扰,并且位于转变和抉择的边缘。他当时只觉得内心咯噔一下,像是有一只不知名的拳头重重敲击在心脏上。于是在对于讨伐斯普利冈的作战安排一切就绪的今晚,也就是这段空白的休整期,他立刻向巴内萨询问艾登的真实下落,并在对方的再三劝阻和犹豫下申请了前来探望的资格。
                    巴拉克不知道自己此刻为何会如此忐忑不安焦虑烦躁,作为一名军理所当然应该戒骄戒躁,现在的他若是被那毒舌的挚友看到了,定会被百般数落教训吧。然而他心中有一种预感,尽管他自己也不想去承认,但是他觉得今天的艾登不会对他多说什么。
                    巴拉克一点点摸索上台阶来到二楼,房屋不算小,于是他按顺序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开灯检查,以极其笨拙的方式去寻找挚友的身影。
                    巴拉克觉得自己今天不得不来,否则他会一脚踏入某个绝境无法回头。当然并没有任何占卜结果显示出这一点,巴拉克显然也不是相信第六感的人,但是那种在胸口冲撞的不安感实在是过于强烈,生物的本能告诉他他必须见艾登一面。
                    巴拉克想起自己与艾登上一次见面,似乎已经久远到沛塔战末期,同时那也是二人的告别。他想起那个夕阳如泉水般流淌进整个屋子的下午,艾登帮他收拾行李,调侃他的沉默与决绝,大方地向他展示那枚奇怪的茧。他记得当时艾登穿得很干净,没有繁重的军服和厚实的军帽,仅仅是一件白色衬衫,黑色的下裤,艾登墨色发丝被夕阳染得亮着一层流光,金色的瞳孔中或许是因为夕阳的原因染上一层赤红,声线一如既往地爽朗不羁。只是久久不见,那熟悉的笑容似乎快要被记忆中的光影所吞没。
                    他忽然觉得胸口一阵抽痛,自己居然已经离开这么久了。
                    然而巴拉克搜遍二楼的房间,并未发现任何生人的气息。他在最后一间房皱着眉停下脚步正欲思索艾登的去向,敏锐的嗅觉却精确地捕捉到空气中一阵难以察觉的血腥。目光在屋内扫视一圈,巴拉克立刻察觉到茶几附近地板上的那条裂缝,和裂缝周围围绕的点点滴滴已经干涸的血液。
                    巴拉克的瞳孔猛地收缩,心中的不安感忽然开始放大。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出房间,左右环视空无一人的寂静走廊。夜风呼啦呼啦地拍打着走廊尽头的木窗发出扰人的噪声,他沉思几秒却发觉自己进入时并未开窗。于是巴拉克于那虚掩着的窗户前停下脚步,将头部伸出窗外向下俯视。屋后的树林一如既往地寂静,叶影攒动摩擦声响,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动静。
                    巴拉克沉思几秒,随即单脚踩上窗台,另一手扶住窗框,发力一蹬跃上屋顶。
                    登上屋顶的一瞬间,一股浓郁的烟熏味乘着风飘进他鼻腔。巴拉克皱起眉,眯着眼打量那个在黑暗中靠坐着屋顶一处斜角的人影。此时月亮刚好从一层暗云中破除,皎洁的奶白色光芒洒落下来,沿着屋顶的形状斜切下来,照亮靠坐着的艾登的半张脸。
                    巴拉克顿了一下,他看见靠坐在那里的艾登仿佛睡着了一般,双目低垂看不清面色,一身熟悉的血红色军服漂上了一层月光的亮度。他留意到艾登的食指与中指间夹着一只不知名的香烟,忽明忽暗的亮橙色光点正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接近艾登的指根,但是对方似乎丝毫没有去抽的欲望。
                    巴拉克小心地注意着屋顶上的瓦片沟壑,上前几步正欲开口,却迅速捕捉到夹杂着烟味的另一种浓郁的腥戾之气。
                    “巴拉克么,”半没入黑暗的艾登突然发话道,他没有抬头,甚至连眼都没有睁,便轻易脱口而出这一肯定句,不大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你走吧。”
                    巴拉克被艾登一句话说得愣怔片刻,明知这并非明智之举,却继续偏转视线望向艾登身后。
                    ——!
                    伴随着瞳孔的收缩,巴拉克猛地踏步向前,双手揪住艾登的衣领将他硬是从靠坐的姿势捞起,不可置信的双眼中满是质问:
                    “……这是,你干的?”
                    然而艾登并未给出明确的回答,只是半软着身子,侧着脸低垂着头,让刘海盖过面部表情。艾登沉默着将手中燃烧殆尽的烟头掐灭,随意向侧面甩手丢在一边,然后转过头正视巴拉克,漠然地,缓缓地睁开了那双眼。
                    巴拉克微微倒抽一口了气。
                    那不是人类该有的眼。带有这种想法的巴拉克僵滞片刻,缓缓松开了双手,后退几步留出一小段距离。那暗邃的瞳孔仿佛深不见底,无形中散发着一股强大到令人恐惧的吸力。巴拉克觉得那亮赤色的虹膜似是鲜血染成,在愈发透亮的月光的衬托下,那份赤红几乎要满溢流泻出来。
                    “是,巴拉克,”艾登不紧不慢地整理好衣领,如此回答道。他弯腰拾起地面的染了血的刀刃插回身侧的刀鞘,转身背对巴拉克,自上而下的月光打亮他衣衫上的血迹斑驳,“那么,再见。”
                    然而巴拉克的大脑上一秒还在分析艾登与这杀人案的关系,下一秒却听闻对方不明不白的道别。于是他的脚步条件反射地向前踏出一步,却在下一秒嗅到一股带着明显杀意的刀风。
                    ——!
                    金属相碰的声响炸响在一片寂静的夜空,顿时数只于林中栖息的飞鸟离巣而起。仅有零点几秒的反应时间,巴拉克几乎是本能地抽刀离鞘抵御艾登的突发攻击。此刻艾登那双点缀着猩红流光的赤瞳与他仅仅是咫尺间隔,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透过二人交锋的刃间传递过来。
                    他目睹到的那具尸体,是艾登造成的吗?那这和之前军营中的凶杀案又有何关联?艾登发生了什么、他要去哪里?巴拉克逼迫自己的大脑飞速运转去处理这些问题,然而刀刃间的僵持让他的手臂一阵酸痛颤抖,他惊异地发现艾登的力量比他记忆中要大过几个档次。于是由不得多想,巴拉克运刀挑开艾登持续压下的刀,侧身让泛着血色的刀刃擦着脸颊险险划过。
                    巴拉克能感觉到额角渗出的冷汗,剑风几乎斩断他喷洒出的空气,艾登的杀意绝无半点作势,货真价实。然而面前那双红色的瞳和记忆中的金色是天差地别,他不知道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内艾登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什么能让那个在黄昏里沐浴着晚风的干净青年变成今天这副模样。
                    方才的动静恐怕已经惊动了门外的守卫,巴拉克在心中暗自掂量,即使自己无法与此刻略显异常的艾登抗衡,只要能托住对方的时间,等到增援的到来,那么到时候以人数压制必定可以留住艾登的脚步。现在他需要做的只是拖延下去,不要让艾登就这么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之前的那些人,也是你干的?”
                    巴拉克的话被风吹到艾登的耳中,显然这一问题明显地引起了艾登的不快。巴拉克注意到面前的人十分明显地皱起那好看的眉,本以计划成功,不料对方却没有任何动作。更糟糕的是,短暂地沉默后艾登垂下刀刃,嘴角微勾嗤笑一声:
                    “拖延时间是个不错的战术,然而话题找得太没水准了,巴拉克。”
                    是属于艾登的,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然而巴拉克从未思索过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与那人对视,也不曾想过有朝一日会在满溢着月光的夜色里和对方持刀对峙。他收起一切侥幸想法,这次是发自内心地质问:
                    “为什么,艾登?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是怪物,怪物就应该有怪物的样子。你们的牢笼无力养活困兽,于是我就得走,”艾登俯下身,单脚后移做出准备冲锋的架势,“你或许永远也不会明白,巴拉克。”
                    “怪物?什么怪物?”巴拉克语气一沉,双手执刀随时准备最后一刻的交锋,“你属于人类,艾登上校。难道真的如他们所说,要去成为魔族的爪牙么?”
                    艾登低笑两声没有回应,四周的风向在以诡异的方式改变着,夹杂则赤红透亮的光丝几乎要照亮黑夜,最终在艾登的刀柄处形成一只交叉错杂的光球将其包裹。从表情来判断,巴拉克已经猜到对方的决心。巴拉克很早之前就说过,他不知道艾登在想什么,其实大部分时候他都无法理解艾登某些怪异的所做所为,但是他唯一确定是,一点下定决定,没人能拦住这位年轻的上校。
                    “你需要清楚一点:我不属于任何一方,巴拉克,人类方对我来说过于安逸平淡,”艾登更正着巴拉克的话语,同时后脚猛地蹬地,如离弦之箭般飞窜而出迅速接近,“而魔族,过于丑恶!”
                    巴拉克竭尽全力只能捕捉到一丝恍惚不可见的残影,他无心去思考艾登的话语,仅能聚集全部精力,去通过细小的空气破裂的声音捕捉艾登运刀的轨迹。他不知道究竟是何时让二人实力悬殊如此之大,但是他觉得他不能输,一旦输了这将会是令他后悔一生的污点。
                    吵杂散去,喧嚣终结!艾登举刀挥下的身影赫然出现在巴拉克面前,月光将这位上校的背后照得通亮,逆光的面容上捕捉不到一丝犹豫与隐忍,银刃夹杂着赤色流光如瀑布般气势汹汹劈头盖脸!
                    意识到战况的巴拉克抬刀抵挡,却突兀地感受到腹部一阵绞痛。随即他只觉得手臂一软,握力尽失,佩刀自手中滑落而下,沿着屋顶掉落到午后的草坪上。大脑中顷刻一片空白,巴拉克等待着艾登用杀意组成刀刃给自己最后一击。
                    然而死亡的冰冷并未到来,艾登的刀刃甚至没有触碰到他的任何一处。腹部的绞痛还在持续,巴拉克低头便看见艾登将军靴狠狠登进自己腹部旋纽的画面,原来方才饱含杀机的一刀才是假动作。巴拉克知道自己输了,且最终输给了自己的信念,他以为爱刀如命的挚友最终会以刀刃挥下最后一击,然而面前的人早已挣脱了所谓信念的束缚。
                    “我说过,拜德是个好地方,你可以体会到该死的人性。”
                    艾登腿上的进一步施力让他彻底失去平衡,巴拉克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倾倒,最后以后仰着的姿势从屋顶上栽下,视线中是一片静谧深邃的夜空,幽暗得不见半点星光,一轮明月却倒映着那双红瞳。
                    “暂时安逸在那人性的呵护下吧……巴拉克。等你获得强大到足以抹杀过去的自己的力量时,再来与我一战。现在的你,弱得不堪一击。”
                    最后的最后巴拉克还是没能阻止艾登,他暗叹着自己的软弱无力,仰躺在冰冷的草地上,感受着温热腥咸的液体顺着面颊流淌,将视线染成一片鲜红,似血似泪。胸口延伸到腹部的区域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内外交杂,他想开口,却无法说出一句话,艾登的背影一点点离开屋顶的边缘,消失在他的视线中,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黑暗最终夺取了他的残存的意识。


                    IP属地:广东21楼2015-08-31 1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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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抢沙发——


                      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15-08-31 1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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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记
                        码了这么久的东西终于结束了……首先让我小小地感叹一下。
                        怎么说呢,这篇文想表达的东西其实挺复杂的,人性的纠葛,艾登的挣扎和最后的释然。这篇文最原原本本的目的便是将烙下诅咒的艾登一点一点逼上绝路,如困兽般在人性和良知做成的茧内挣扎,最终破茧而出重获新生。
                        所谓标题的破茧之蛇,既是艾登手中那只不明不白的茧,也是艾登本身。有人说过:“无法破茧的蝴蝶可是会死在茧中的。”然而从这个故事的茧中破出的却不是美丽的蝴蝶,而是凶猛的毒蛇。只有破茧而出,才能不受拘束地生存下去,所以艾登这么做了。他亲手抹杀了代表着希望和作为“艾登上校的支持派”这一角色出现的清,并且吸食了他的血液来缓解诅咒的疼痛。清是除了巴拉克以外少有的艾登给予信任的人,然而虽然信任,却也永远无法理解艾登的痛楚,于是在艾登想明白这一点的时候,代表着“纯粹的恶”的茧中之蛇破茧而出。
                        德蒙的死纯粹是意外,游戏中有提到“魔族在城内开启传送阵,大批士兵从城内涌出”的剧情,德蒙只是这一传送阵的试验版的牺牲品,与艾登并无关联,却弄巧成拙地成了艾登给自己一把力去挣脱束缚的催化剂。人性的猜忌和怀疑打破了艾登最后的希望,让他意识到“即使自己未将血之诅咒的事公布,也会被视为怪物”这一绝望的事实,他多多少少意识到自己没有能力去解除那诅咒,而诅咒的事实也终有一天会暴露。
                        有人会问:“如果艾登一开始就把诅咒的事公布,并解释清楚,是不是可以避免这一系列悲剧?”
                        答案是否定的,试想如果一开始德蒙之类心怀鬼胎的角色便知晓艾登的诅咒,那艾登会面对的又是怎样更为严厉的说辞和拷问?艾登会被同为人类的下士们以怎样的目光看待?德蒙的意外身亡,他公布诅咒反而是徒增自己的嫌疑。
                        巴拉克在这篇文中的角色定位很微妙,但是艾登在最后的对决中没有杀死他,仅仅是独自离开。作为挚友的艾登心里有底,他知道巴拉克的性格,或者是怀抱着“总有一天对方会理解自己当初的苦衷,甚至是和自己走向一样的道路”这样的想法将他踹下屋顶令其失去意识的。而事实证明艾登的预测又一次准确了,这也是这篇文章中没有提到,但是即将发生的一件事:
                        自愧没能阻止挚友离开的脚步的巴拉克,会在次日的斯普利冈一战中失意落魄,为了力量而触碰那铠甲,却反被铠甲吞噬降下诅咒。
                        艾登最后杀死蛇的举动是这篇文章少有的,光明的一面。前面说到,蛇代表的是“纯粹的恶意”,艾登虽然背离了常人的道路,挣脱了人性的束缚,却并非表示他会投靠魔族一方。他杀死了原本应当出现的那条蛇,在最后的最后——血之上校艾登的称号出现之前,保持了自己内心中仅存一点点的良知(也是这份风中残烛般的良知让他没有杀死巴拉克)。
                        所以艾登本身是矛盾的,对于普通人类讲,他是毒蛇般冷血残酷存在;但是同时,他对真正的毒蛇也充满危险性。他遵循诅咒的欲望,抹杀掉自己作为人类最后的坚持(清),却又战胜和压制诅咒,在对决中没有杀死巴拉克。他没有被诅咒打败,却再也不是一个真正的“人类”。但也不是纯粹的“蛇”。
                        了解艾登和巴拉克的人可以把这个当前传一类的东西来看,晦涩昏暗的文风或许会令人难以理解,但是这便是作者印象中最真实的艾登和他所会面对的世界。
                        就此搁笔。


                        IP属地:广东24楼2015-08-31 1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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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又来抢一个。


                          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15-08-31 1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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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种求评…!


                            IP属地:广东26楼2015-08-31 16:27
                            收起回复
                              2025-12-27 01:0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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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个号新建的还没发过贴。[汗颜


                              来自iPad27楼2015-08-31 1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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