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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步步续集】步步重生之生死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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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333楼2021-03-08 0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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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麦秀两歧
    此后日子水过无痕般流逝着,随着福海的冰凌消融,梅花散落,我院子里的玉兰就又要打骨朵了。自八福晋殁了八爷被圈禁,我也说不出自己怎么了,明知道本该如此,可知道和真正发生在眼前到底不一样啊······不过近来四爷似乎也不再整日埋首于案头,却依旧披星戴月的,见不着人影。白日稍有空闲回来,每每也是更衣便走,倒是整个人意气风发了不少。本来四爷心情好,御前伺候的这些人原也该松口气的,可采薇每每总难免在独自对着我的时候,不经意流露出欲言又止的样子,每日也愈加努力变着法儿哄我开心。
    一日午后春阳和煦,听采薇说承欢正在金鱼池边上放风筝,左右闲来无事,我遂顺了她的意披了件藕荷织锦大氅往后湖去了。大老远就听见女孩子们的笑语阵阵,天上两只纸鸢乘着风,正赛着劲儿争高。原来四爷的三个义女此刻具在。即便三个公主当中就数承欢最小,如今她也十三了。初初有了当年绿芜婷婷袅袅的身姿。女孩子们一见我来,紧忙把手里的线轴都递给了身边的贴身宫女,紧走两步朝我过来一打蹲儿叫道:“姑姑”。接着就开始叽叽喳喳纷纷说起近日她们回王府各自额娘又给我带了什么话儿,又有什么东西要孝敬的。正说着一只纸鸢堪堪就坠到了我们脚边,承欢赶紧捡了起来,回身递给赶过来的宫女,低低抱怨道:“真是的,好不容易放起来的又掉了。”旁边最大的废太子家的女儿茉雅琪出声安慰:“没事的,实在不行一会儿弘历和弘昼他们忙好出来,让他们帮我们再放呗。”“今儿他们也在?”我随口问道。一旁允禄的长女乌林珠抬手指着后面的桥回道:“可不是么,之前打桥上过去,说是皇阿玛召见他俩一起去后面的杏花村了。”我心里纳闷:李氏虽然曾经住在这杏花村,可自从弘时出了事,李氏就已经不再露面了。这次都没跟着回来,这杏花村也就一直空着了。四爷没事儿去那儿干嘛?还把俩孩子都叫去了······我心里有事儿也就没心思陪仨小姑娘在这儿说话儿,只叮嘱了离金鱼池远点,便带着采薇过了桥也往杏花村去了。
    远远的便瞧见山脚下已经有黄马褂守着了,他们平日里素在前朝,于后庭并不熟识,我便示意采薇掏出来茹古堂出入的腰牌来,这才沿着太湖石围拱的步道上了山。穿过文杏林只见菜圃里四爷一身短打、高卷着裤脚推着犁,前面元寿和天申卖力地拉着犁地。而旁边张廷玉、十三、新上任的礼部尚书吴襄、户部尚书蒋廷锡等都在恭恭敬敬地候着。他们爷仨已经犁了两三垄地,配合已见流畅。等犁了一大半地后,四爷便招手让元寿来接手,然后又让蒋廷锡代替元寿和天申一起在前面拉着。元寿从来没干过农活,扶着犁又不像在前面拉一样光出力气就好,短短的一垄地犁得分外费劲儿。四爷他们一边看着笑一边一直叮嘱着。结果没多大一会儿天申便停下来抹着汗朝四爷撒娇央告:“皇阿玛,您心疼心疼儿子吧。儿子跟田里的黄牛可比不了啊。儿子实在吃不消了,您瞅瞅儿子肩膀上都快磨破皮了,您也找个人替替我呗!”四爷嘴上虽然训斥他好逸恶劳,但心知他素来娇生惯养,到底心疼,就让吴襄把他替下来,去一旁歇着。
    因想着毕竟有外臣在,我也只是在文杏林里遥遥地看了一会儿,便拉着采薇从另一边踱下山了。自古帝王皆以农桑为重,每年二月二于先农坛进行的亲耕礼都是要皇帝亲自扶犁耕田的。如今四爷朝中大患已除,他终于腾出手来扑在农桑之事上,也难怪他这些日子分外舒心,都已经有心思教导元寿农事了。
    注:麦秀两歧:意思是一株麦子长出两个穗子,为丰收之兆,多用来称颂吏治成绩卓著;唐教坊曲名。
    茉雅琪:满族女孩名,意为长寿草。因其为废太子之女,圈禁多年,出嫁后26岁开始守寡活到77岁命苦而长寿。
    乌林珠:满族女孩名,意为富有之女。因其为允禄之长女。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34楼2021-06-21 0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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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30 10:4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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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1335楼2021-06-22 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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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违了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1336楼2021-06-26 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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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 高兴得不知怎么说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337楼2021-06-30 1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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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家学渊源
            晚上临用酒膳时四爷才回来茹古堂,身后半步就是十三,后面还跟着元寿和天申。爷儿四个都已经换了常服,看着虽累可兴致却高,热热闹闹地商量着,后儿个大朝会之后再去丰泽园演耕,到时候干脆弄头耕牛来。也好让俩从来没使唤过牲畜的孩子见识见识。
            本来我都把备好的膳食上了桌,看这情形不免又重新下厨添了四个菜。等我把最后一道鹿筋拆鸭子热锅上齐,十三重又把酒给四爷满上,紧接着斟了一杯递给我道:“多谢皇兄和若曦款待!上次得尝若曦的手艺还是元寿十二岁生日的时候呢,今儿难得高兴,来我敬皇兄和若曦一杯!”我见四爷也笑着举杯,便接过来道:“可不是么,这转眼又好几年了。”说着就坐在了四爷的下手,举杯一同饮尽。
            天申素来乖觉,见我们喝完,赶紧端了酒壶给我们又一一斟满,敬我道:“额娘辛苦啦!好久没吃到您做的菜了。今儿我们可是托了十三叔的福!”紧接着元寿也煞有介事起身,跟着敬我道:“从前儿子小,不懂事,这些年多亏额娘的照看周全!”我还来不及说什么,只见他一仰头就干了,我便也饮了。随即看他朝四爷抖袖子插秧,正儿八经道:“求皇阿玛准儿子今后来给额娘晨昏定醒!”我这空着肚子一连三杯,喝得本就有点上头,听他这话儿,更有些云山雾罩。只好一边抬手挡住了天申来给我添酒,一边觑了一眼四爷神色,见他连眼皮也没掀一下,默不作声夹起十三给布的菜放进嘴里。随即心下了然,拉起元寿按回锦凳道:“你们有这份心就好,如今还是得以学业为重,朝起早勤用功!平日哪里得空?不过若是嘴馋了来打牙祭,倒是不打紧。可事先说好,便是偶尔一回,又哪能这么敞开来喝啊!”“额娘说的是。”天申放下酒壶应和,端碗凑过来等着我给他夹的菜道:“额娘有所不知,平日四哥不像我,他在外面是能不喝就不喝的。”“嗯”四爷点头,遂举箸也给元寿夹了一块鹿筋又沉声道:“酒乃俗物,小酌怡情。三爵而止,方可。滥醉致疾伤身。”元寿起身捧着碗接过鹿筋,赶紧又要再拜,被四爷抬手止住了。
            十三咧嘴朝天申呵呵一笑道:“可不是就这个理儿!”说着还不忘端起酒盅又自酌一杯。我瞥一眼天申暗自搓摩酒盅的手嗔道:“你小子以后也少逮着了,就跟几个宗室兄弟混吃海喝得滥醉。”“哪能滥醉?额娘不知,我的量,够喝倒几个兄弟俩来回的。”天申嘿嘿干笑着哄我。一旁四爷撇嘴暗笑着低喃:“怪道家学渊源······”我闻言知道四爷这是又想起来当年我和十三拼酒了,遂捏着帕子佯装擦嘴,低头窃笑。席间东拉西扯了一阵,偶尔说起来元寿俩兄弟近来鲜少再搭理承欢,十三似乎也没太经心随口道:“小子毕竟大了,不愿意像小时候似的再同承欢她们姐妹玩在一处,也属平常。”说到此处,我们不免又唏嘘起岁月如梭来。
            一顿锅子吃得酣畅淋漓,散席已近月上中天,四爷难得喝得也有点上了头。我便把宫人都遣了亲自替四爷安置下,迷迷糊糊间忽听四爷道:“元寿天申都十五了吧?”“嗯”我轻轻给四爷掖了掖被子应。四爷以手背覆额忽然睁开眼,眼神迷离地望向我道:“是该给他俩留意相当的姑娘了啊。”我闻言思绪忽然间仿佛一滞:这就要指婚了么?我的儿子要娶媳妇了?或许是一时间接受不了吧,我无意识低喃:“茉雅琪都十七了还没着落呢,他俩着什么急。”四爷随即又咕哝:“那就一并办了吧······”说完便鼾声渐起。


            1338楼2021-09-02 1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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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大,你的这篇文有完整版的吗?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339楼2021-09-06 1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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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金徽玉轸
                从打先农坛祭祀忙完,四爷后来便也再没提起孩子们的婚事。原本儿女的婚事就该是正室操持的,何况是皇子公主的,我便也权当没听过,等着皇后安排就好。这日上巳节,宫里一如往年在桃园深处亭宴饮,我也难得盛装前往。自从年氏殁了,李氏因弘时被牵累,宫里一众妃嫔早已歇了争宠的心思,平日包括皇后都难得见四爷一面,这样一来家宴时自然就个个喜上眉梢、言笑晏晏。把周遭开得正艳的桃花也衬得更灿若朝霞了一般。
                席间春风拂面、丝竹迎耳,皇后笑盈盈起身朝四爷举杯道:“皇上,看如此大好春光,简直就是:烟开兰叶香风暖,岸夹桃花锦浪生,臣妾这便敬皇上一杯!”四爷也欣欣然朝皇后颔首,举杯饮完继续听皇后道:“今个儿,教坊司还特意从扬州请来了琴坛名家徐常遇之子徐祎呢!”四爷沉吟一瞬便柔和了眉目朝亭中施礼之人道:“先生请起,当年圣祖爷召见令尊于畅春园,朕与你还曾有过一面之缘呢。”只见那人三拜 起身垂首回禀:“回皇上:草民哪里敢当!当年得见圣颜已是三生有幸,今儿能在御前进献一曲更是得圣上福荫。圣上于元年施恩废除贱籍,天下乐师无不称颂圣上戴天履地、恩泽万世。今儿草民就为圣上献上一曲:《普庵咒》祝圣上福寿康宁!”言罢就见他退出至亭外阶下的一张焦尾后,随即一声声疏阔沉婉、古朴庄严的琴声便涤荡开来,如高山流水、天籁梵音,听得人一时间身心俱静、安然平和,仿若当真置身于桃林仙境一般。一曲弹罢,听见四爷一连三声“好”,我这才回了神,附和道:“果然如朝露暗润花瓣,似晓风低拂柳梢啊!”四爷心情大好,转头对苏培盛道:“赏!”那人谢了赏并未离开,只是携琴退至了不远的教坊乐师处。又和着丝竹弹奏起来。
                众人又侧耳听了一会儿,仍不觉赞叹。接着在座妃嫔又例行朝四爷依次举杯敬祝,闲话了一番。天申忽而问道:“今儿怎么没见二姐姐?”茉雅琪平日里就深居简出,要不是天申忽然一问,估计谁都想不起她来。既然天申问了,那皇后自然也是要过问一下的,遂轻声问她身后侍立着的谨言:“二公主呢?”在这时候原本的丝竹忽止,随着一声三弦响起,一个满头珠翠的花旦就踩着一串行云流水的莲步出来亮相了。身姿窈窕,水袖曼妙,眼波流转,红唇微启间,唱腔婉转清亮: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原来是昆曲名段《游园惊梦》。仔细打量才发现这举止娴雅的伶人,原来竟是茉雅琪。一时间席间坐着的众人脸色各异起来。此时虽说乐籍已废,法理上讲伶人不再低贱,可到底是传统的下九流,这时候可不兴京剧玩票那一套。她一个堂堂公主无论唱的再好,都是不妥的。茉雅琪的养母宁嫔武氏,或许感觉到了四爷看向她的神色,在茉雅琪一曲终了,宫人抬出那架牡丹绣屏时,赶紧拉着她走到亭中一起福身道:“万岁爷,皇后娘娘,今儿上巳节,正是姹紫嫣红的时候,这桃源亭周围只有桃花,茉雅琪早就想着给父皇和母后添彩助兴,特意绣了这个缠枝牡丹屏。您看看。”说着示意宫人赶紧把绣屏抬到亭中,好让人看个仔细。我抿唇一笑,扫一眼那绣屏,便垂眸端了酒杯又抿一口,暗道:也难为武氏,沉寂了这许多年,为了茉雅琪竟然真敢来凑热闹。也是,四爷那儿,我虽然念叨过,可皇后不上心,也没法儿。眼看茉雅琪就快给拖成老姑娘了。恐怕没少去武氏那边哭诉吧。
                武氏言罢,一时间,亭中仿佛凝滞了瞬息,皇后到底还是柔声缓缓道:“这牡丹绣的简直栩栩如生呢。皇上您看,茉雅琪这孩子果然是心灵手巧,原想着在身边多留两年,看来这两年孩子越来越大,这女工也愈发精进了。宁嫔,既这么也可以帮着茉雅琪把嫁妆绣起来了。”武氏和茉雅琪一听喜上眉梢,连忙俯身行礼谢恩。众人似乎都一致对刚才那一段细腻婉转的昆曲选择了缄口不提。
                这时忽听得杯盏坠地之声,皇后下手坐着的八阿哥福惠腾的一下就站起来了。旁边侍立的嬷嬷和太监立刻忙起来,又是给福惠擦衣裳又是跑着去亭外追狗的。福惠倒是有板有眼地朝四爷和皇后告罪:“都是儿子不好,没抱牢百福,惊扰到了皇阿玛和皇额娘。”皇后见状不免嗔道:“你呀,你皇阿玛的百福虽然懂事,见你那么喜欢便让你养着,可也不能走哪带哪呀。看把衣服都弄湿了,还是赶紧去换了才好。”四爷颔首,然后也朝着把狗抱回来的小太监道:“也去给它收拾一下吧。换套衣服,看看有没有磕到哪。”小太监领命弓着腰匆匆退了下去。我不免微微一哂心道:自从四爷得了造化和百福,宝贝的跟什么似的,想不到竟让福惠讨了一只去。


                1340楼2021-10-04 2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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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30 10:3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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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341楼2021-10-06 2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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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1342楼2021-10-07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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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来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343楼2021-12-05 1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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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待下一章!这篇文是我看过所有步步惊心同人里最好的一篇!


                        来自iPhone客户端1344楼2022-01-09 0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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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弃捐勿道
                          不知何时,丝丝烟雨随纱帐在我俩间翻飞飘散,这抹青绿的身影,飘忽的不似真实。原本纤瘦的脸颊如今已经凹陷,曾经站在老九身侧时脸上的飞霞与眼睛里的光彩也一并消散无踪,仅余透骨的白。一瞬间,连这似真似幻的影子也模糊起来。
                          我赶紧抹了把脸,迎上去,颤声叫了声:“玉檀······”可她即便与我双手紧握,还是福了福身才含着泪,强忍哽咽道:“娘···娘······”然后就再也说不下去,仅余下两串泪珠,劈里啪啦地落在暗色云肩上消失不见。我紧紧攥着掌心枯枝一样的双手,心如刀绞,半晌才想起来,从剑袖里摸出条丝帕替她边拭泪边道:“回来吧,玉檀,我,后悔了!”玉檀却又轻轻摇头,反握住我的手,笑了,“玉檀,是想回来告诉姐姐,玉檀不悔,无憾!此后相去万里,万望姐姐·····努力加餐!”说完一点点把手抽离,旋身便重新隐没在了重重纱幔之后。“玉檀别走!”我一时情急,一个踉跄朝前扑去。
                          当是时,却结结实实扑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若曦”,耳畔低沉的嗓音终唤我回神。我茫然回顾,迷蒙的眼底映入一双染了忧色的眸子,迟疑低应:“四爷?”我想不明白何以如此,只犹自挣扎想继续追寻此前那一抹芳踪。肩上那不轻的力道却终究将我扳正了回来。“若曦,”四爷那略带温凉的拇指轻轻拂去我脸上泪痕,又道:“这是魇住了不曾?”“我,”我一时不知说些什么,顿了顿只兀自声音喑哑地反问:“老九他们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抵京啊?”四爷听了略微一顿,只搂着我重新在旁边的美人靠上坐下,我这才发觉原来六月飘雨竟也如此沁凉透骨,不由得又往四爷怀里瑟缩了些。四爷的掌一遍又一遍地抚着我的背,我缓了半晌这才又找回自己的声音问:“四爷怎么来了?”四爷也总算不在那么凝肃,缓声道:“刚才苏培盛回来说,你没待多大会儿就离了席,之后刚好就在佛楼上看见你上这儿来了。”我启了启唇,终究还是找不出什么话能形容当下心里的怅然若失,也只重新抿了唇,将头靠在四爷肩上,茫然盯着依旧翻飞的纱幔。
                          半晌后,四爷搂着我的手终停下来道:“起先说是着了暑气,结果没过一旬便服了冥诛。”“那其余人四爷打算如何?”我坐直身子凝眉望着他问。他却直接挑明:“据说玉檀在给他大殓后当日便殉了。”说着双手捧着我的脸用拇指把不知何时留下的泪给我抹去,又道:“你放心,我虽然不能下旨追封她为福晋,但已经令人给他们合葬,也算是给了她们母子嫡室的位分了。”我听了心如刀绞,双手紧紧攥着四爷的衣襟,死命也忍不住,额头抵在四爷肩上到底泪如雨下。好不容易喘匀了气,也只堪堪挤出来三个字:“谢四爷!”四爷见状把苏培盛叫来吩咐下去跟皇后告假说我偶感不适,然后特意叫了顶软轿陪我一起回了茹古堂。
                          又同我一起到了后面的韶景轩二楼佛堂。我上完香,给玉檀念了十八遍往生咒,天色都已经擦黑,我没见四爷,还以为他已经走了,便也要下楼。反而是露台上传来一声“若曦”把我唤了过去。我将手搭在他递过来的掌心,顺势偎到他身边,一起望着天边初升的一弯上弦月出神,。
                          许是到底时至六月,飘散的细雨初歇,不仅不见清爽舒心,此刻反倒生出些许透不过气的暑热。这时守在楼下的苏培盛忽然上来禀天申来了。我这才回神转向四爷,四爷则抬手为我扶了扶鬓边的芙蓉宫花道:“让他在茹古堂等会儿,你把这行头都卸了再去吧。”我见他不欲再动,也就点头应了,重新梳洗,换了一身常服才回前面茹古堂。


                          1346楼2022-04-26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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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弃捐勿道
                            不知何时,丝丝烟雨随纱帐在我俩间翻飞飘散,这抹青绿的身影,飘忽的不似真实。原本纤瘦的脸颊如今已经凹陷,曾经站在老九身侧时脸上的飞霞与眼睛里的光彩也一并消散无踪,仅余透骨的白。一瞬间,连这似真似幻的影子也模糊起来。
                            我赶紧抹了把脸,迎上去,颤声叫了声:“玉檀······”可她即便与我双手紧握,还是福了福身才含着泪,强忍哽咽道:“娘···娘······”然后就再也说不下去,仅余下两串泪珠,劈里啪啦地落在暗色云肩上消失不见。我紧紧攥着掌心枯枝一样的双手,心如刀绞,半晌才想起来,从剑袖里摸出条丝帕替她边拭泪边道:“回来吧,玉檀,我,后悔了!”玉檀却又轻轻摇头,反握住我的手,笑了,“玉檀,是想回来告诉姐姐,玉檀不悔,无憾!此后相去万里,万望姐姐·····努力加餐!”说完一点点把手抽离,旋身便重新隐没在了重重纱幔之后。“玉檀别走!”我一时情急,一个踉跄朝前扑去。
                            当是时,却结结实实扑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若曦”,耳畔低沉的嗓音终唤我回神。我茫然回顾,迷蒙的眼底映入一双染了忧色的眸子,迟疑低应:“四爷?”我想不明白何以如此,只犹自挣扎想继续追寻此前那一抹芳踪。肩上那不轻的力道却终究将我扳正了回来。“若曦,”四爷那略带温凉的拇指轻轻拂去我脸上泪痕,又道:“这是魇住了不曾?”“我,”我一时不知说些什么,顿了顿只兀自声音喑哑地反问:“老九他们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抵京啊?”四爷听了略微一顿,只搂着我重新在旁边的美人靠上坐下,我这才发觉原来六月飘雨竟也如此沁凉透骨,不由得又往四爷怀里瑟缩了些。四爷的掌一遍又一遍地抚着我的背,我缓了半晌这才又找回自己的声音问:“四爷怎么来了?”四爷也总算不在那么凝肃,缓声道:“刚才苏培盛回来说,你没待多大会儿就离了席,之后刚好就在佛楼上看见你上这儿来了。”我启了启唇,终究还是找不出什么话能形容当下心里的怅然若失,也只重新抿了唇,将头靠在四爷肩上,茫然盯着依旧翻飞的纱幔。
                            半晌后,四爷搂着我的手终停下来道:“起先说是着了暑气,结果没过一旬便服了冥诛。”“那其余人四爷打算如何?”我坐直身子凝眉望着他问。他却直接挑明:“据说玉檀在给他大殓后当日便殉了。”说着双手捧着我的脸用拇指把不知何时留下的泪给我抹去,又道:“你放心,我虽然不能下旨追封她为福晋,但已经令人给他们合葬,也算是给了她们母子嫡室的位分了。”我听了心如刀绞,双手紧紧攥着四爷的衣襟,死命也忍不住,额头抵在四爷肩上到底泪如雨下。好不容易喘匀了气,也只堪堪挤出来三个字:“谢四爷!”四爷见状把苏培盛叫来吩咐下去跟皇后告假说我偶感不适,然后特意叫了顶软轿陪我一起回了茹古堂。
                            又同我一起到了后面的韶景轩二楼佛堂。我上完香,给玉檀念了十八遍往生咒,天色都已经擦黑,我没见四爷,还以为他已经走了,便也要下楼。反而是露台上传来一声“若曦”把我唤了过去。我将手搭在他递过来的掌心,顺势偎到他身边,一起望着天边初升的一弯上弦月出神,。
                            许是到底时至六月,飘散的细雨初歇,不仅不见清爽舒心,此刻反倒生出些许透不过气的暑热。这时守在楼下的苏培盛忽然上来禀天申来了。我这才回神转向四爷,四爷则抬手为我扶了扶鬓边的芙蓉宫花道:“让他在茹古堂等会儿,你把这行头都卸了再去吧。”我见他不欲再动,也就点头应了,重新梳洗,换了一身常服才回前面茹古堂。


                            1347楼2022-04-26 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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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30 10:3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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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陕西1348楼2022-04-27 11:21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