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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后》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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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后》
七十年代人之记忆
王府堂前燕
作品
橙色的蝴蝶结
第一部 童年版


IP属地:河北1楼2015-05-18 09:48回复
    我们家属院里还住着好几家说话“口音不一样”的家庭,我一直都搞不清他们说话的口音为什么和我们不一样,直到我认识了说话天津味儿的刘安以后,才知道他爸爸妈妈是知青,什么是知青,我曾经问过妈妈,妈妈说:他们是城市里到农村来支援建设的。我依旧听得似懂非懂。
    我和田孟出了家属院那常年敞开的锈迹斑斑的大铁门,接着就上了公路,公路的北侧是一条水沟,确切的说是一条渠,渠边耸立着几棵大杨树,风一吹,大杨树的叶子发出了“哗啦啦”的鸣奏曲,我们经常到渠边去捞小鱼儿,不管大人们怎么闹我们也经常偷着去,其实大人们闹是有道理的,因为家属院的王凯就曾经掉下去过一回,幸好渠里的水不深,捞小鱼的时候我们用一个空罐头瓶,在瓶口栓上线,然后把线的一头儿系在一根长树枝上,瓶子里用一小块儿窗纱做一个小布袋,再坠上一个铁块儿,布袋里是一块儿蘸了香油的面团,用来引诱小鱼游进瓶子里,这就是我们经常钓小鱼的“工具”。
    这条渠一直通到学校那边,学校门口还有一座砖垒的拱桥,不过这渠里的水已经不是很清澈了,因为厂子里的工业废水和沿路家属院的生活污水也都顺着新通的水泥管道排到渠里,只有离排水管较远水不太浑浊的地方,芦苇茂密的地方才会有小鱼。
    我和田孟经过路边人大、体委、进修学校、教育局的单位平房,踏过砖拱桥,学校的绿色铁栅栏大门近在眼前,大门两侧是两个宽大的石灰方柱,也是大铁门的连接处,柱子上一左一右的分别用红色颜料写着“团结紧张、严肃活泼”八个大字。
    田孟是四年级丙班的,我是甲班的,我们都在一排教室,穿过学校正中央的砖路,我们来到了教室前面,由于还未到上课时间,很多同学在院子里玩儿,有弹玻璃球的、跳皮筋的、“按马”的、投沙包的、“摔方包”的,我跑进教室把书包往自己的位置上一扔,摸了摸兜儿里的玻璃球,然后一路小跑的也加入了教室外面的游戏当中。


    IP属地:河北5楼2015-05-18 0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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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28 19:5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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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铃铃铃……”伴随着上课的铃声和纷乱嘈杂的脚步,我和同班同学们争先恐后的涌入教室,各自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原本充满闹哄哄氛围的教室开始逐渐安静。
      片刻之后,腋下夹着课本的班主任语文老师张素兰走进了教室。
      “起立!”随着班长孔丽华那清脆而又响亮的声音,梳着两只羊角辫的“小班儿”带头从课桌前站起身来。
      “哗啦哗啦”……在不规则的群体起立声音当中,班级里的各位同学从早已磨掉了漆、斑驳不堪的黑色课桌前站了起来,然后,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老-师-好!~”
      “同学们好,请坐!”老班儿已经站在了讲台上。
      还是在不规则的“哗啦哗啦”的声音当中,同学们纷纷落座。
      这是每次上课必不可少的“课前程序”,坐好以后,像往常一样,同学们纷纷开始打开课本或打开铅笔盒等待老师上课。
      不过这次同学们并没有马上听到张老师每次都说的“好了,现在开始上课”,却看到张老师向教室门口望了一眼:“丁小曼,进来呀”。
      “丁小曼???”我身边的几位男生女生开始窃窃私语,我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所有同学的目光都齐刷刷的向教室门口望去。
      教室门口站着一位怯生生的小女孩儿,她的脸很白净,眉眼很清秀,梳着刚好遮到耳垂儿的短发,身上穿着桔黄色布满黑色暗格的粗布上衣,黑色条纹的裤子,脚上是一双塑料底的茶色松紧口布鞋,手里提着一个深黄色的粗布书包,书包上绣着红色的五角星。
      在张老师的催促下,小女孩儿显得非常的拘谨的来到讲台一边,低着头,没有再挪蹭一小步。
      “来,小曼,到讲台上来和同学们认识一下”张老师向小女孩儿伸出了手。
      小女孩儿犹豫了一下,开始迈上讲台,也许是太紧张,总之,她上讲台时不小心绊了一下,差一点摔倒。
      同学们尤其是那些调皮捣蛋的男同学们开始哄笑。
      “静一静”张老师用缺了一个角儿的黑板擦敲了敲讲桌的桌面,然后严肃的对台下说“大家不要再笑了!”。
      教室里开始安静。
      “同学们,今天我们班增添了一位新同学,她叫丁小曼,从今以后,她将和我们一起学习和劳动,大家对新同学的到来表示欢迎!”。
      “哗啦啦”教室里响起了掌声。
      张老师抚摸了一下丁小曼的头:“小曼,和同学们打个招呼呀”。
      叫小曼的女孩儿依旧很腼腆,她没有说话,而是在讲台上面对同学们鞠了一躬。
      我身后的“捣蛋鬼”王森和“小胖子”陈增乐偷偷地唏嘘了两声。
      “陈艺!”
      张老师突然叫我的名字,让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我吃了一惊,听到老师叫我,我听话的从座位前站起了身。
      “陈艺,你趴的课桌只有你自己,旁边空着一个座位,让小曼和你趴同桌吧”。
      “是,老师”我回答的很响亮,我是一个听话的孩子,在我的意识当中,老师的话要绝对服从。
      我身后的王森和陈增乐却开始偷笑,他们一定是笑我和陌生的同学一起趴同桌。
      张老师又轻轻的拍了拍丁小曼的肩膀:“去吧,小曼,以后那个位置就属于你了”。
      “嗯”丁小曼点了点头,从讲台上走下,然后提着书包一直向处在教室中央第四排的我走来。
      她的目光一直在看着我,她的眼睛亮亮的,犹如一泓清泉,一脸的稚气,一脸的拘谨,她离我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
      我把铺散在双人课桌上的书本向我这一侧收拢,给丁小曼挪开了应该属于她的桌面。
      她来到我身旁,礼貌的对我轻轻一笑,然后依旧轻轻地坐到了我右侧的方凳上,把书包放进脏兮兮的课桌抽屉。
      这是我第一次和丁小曼相识时的场景,许多年后,我依然清晰的记得这个场景,我承认,她的笑很美丽、很亲切……


      IP属地:河北12楼2015-05-18 1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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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铃铃铃……”伴随着下课的铃声,张老师合上课本:“好了,今天就讲到这里,值日组的同学要记得擦黑板,做完眼保健操后,大家在自由活动”。
        老班儿腋下夹着书本走出了教室。
        第一节课课间做眼保健操是学校雷打不动的惯例,另外还有第二节课课间到操场上所做的第4套广播体操。
        下课铃声响过不久,校园里的广播喇叭就传来了很熟悉的“男声”:“为了革命,保护视力,眼保健操开始!”。
          第一节:揉新音穴,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第二节:挤按新音穴;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第三节:摇四白穴;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第四节:轮刮眼眶。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左臂上戴着“两道杠”的孔丽华站在讲台上带领我们跟着广播里的节奏开始做眼保健操。
        待广播音乐停止后,同学们尤其是男生们一窝蜂的起着哄冲出了教室,王森他们几个没背下书来的极不情愿的回到座位上,打开课本开始背书,因为怕叫家长。
        在我座位南侧的邻桌徐光辉叫我:“陈艺,走,弹球去”。
        我的应声还没落地,他早窜出去了。
        弹玻璃球儿是我们那时男生当中比较流行的一种游戏,城里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家商店,在“杂货铺”和“国营商店”一毛钱可以买到4个球儿,在土地上画一条线,两个人或者多几个人离画好的线两米左右的距离,“叮当锤”看谁先往线的一头依次扔球儿,谁扔的离线近谁先打对方的球儿,打中了就算赢,自然打中了别人的球儿也就属于你了,虽然老师三令五申不准将玻璃球儿带到学校来,并且见了就没收,可男生们依旧偷偷地装在兜里带到学校来,下课时没有老师的时候偷着玩儿。
        我在老师眼中还算是一个乖孩子,也没有让老师抓住过什么“把柄”,因为我的成绩在班里50多个人中一直在前15名的行列,老师总是“恨铁不成钢”,有事没事的总找那些学习不好的或者是调皮捣蛋的学生的茬儿,对于我们这些学习成绩还算可以的经常给好脸色。
        爱玩儿是孩子的天性,我也偷偷的把玻璃球儿带到了学校,来了之后经常是藏在课桌抽屉的角落里,因为老师会时不时的让那些“可疑学生”翻兜给自己看。


        IP属地:河北14楼2015-05-18 1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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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乙班的几个男生正在玩儿“摔方包儿”,还有几个和我们甲班的玩起了“靠拐”和“鞍马”,还有几个拾了院子里梧桐树掉下来的树叶儿,用来“勒叶杆儿”。
          “小皮球,香蕉梨,马莲开花二十一,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小辫子”周惠雨和宋晓丽、陈怡萍等几个女生正在玩“跳皮筋儿”,周惠雨跳的很带劲儿,小辫子随着她一跳一跳的动作也上下跳动着。
          我从她们身边穿过,向正在划线的徐光辉等几个同学走去。
          “陈艺,我有张猴年的属相(生肖)邮票,你有要交换的邮票吗?”。
          这是冯建章在和我说话,他从后面追上了我。
          我想了想说:“我回家看看,明天我把重复的纪念邮票带来,你看看有你没有的吗”。
          “好吧,那就明天吧”冯建章说完后离开了。
          集邮,在我们这群孩子们当中很流行,很多同学都在集邮,我也集了1年多了,大概有30多张吧,夹在一本书里,集邮册太贵了,要三块钱,根本舍不得买,爸爸一个月工资才三几十块钱,给我的零花钱通常是“劳动人民”、“武汉长江大桥”或“纺织女工”,“女拖拉机手”或“车工”通常是爸妈或长辈们给的压岁钱,除了过年平时给不着,“炼钢工人”和“大团结”就更别提了。
          “等你半天了,快点‘叮当锤’吧”徐光辉他们真是有些等不及了。
          运气真好,不到3分钟我就赢了徐光辉3个球儿,其中还有一个是瓷的,徐光辉一脸的沮丧。
          上午最后一节课是音乐课,音乐老师是一位男老师,叫刘会有。
          “同学们,昨天我教同学们学唱《蜗牛和黄鹂鸟》这首歌,今天我们继续温习”。
          刘老师站在讲台上,怀里抱着手风琴:“ 孔丽华,你开个头儿”然后开始拉起了手风琴。
          “小班儿”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等到手风琴的节奏快到了,然后清了一下嗓子“同学们,预备!阿门阿前一棵葡萄树---唱!”
          (合)“阿门阿前一棵葡萄树--阿嫩阿嫩绿地刚发芽--蜗牛背著那重重的壳呀--一步一步地往上爬--阿树阿上两只黄鹂鸟……”


          IP属地:河北19楼2015-05-18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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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爸、妈,我回来了”中午放学回到家,学校中午一般不留作业的,像往常一样,我随手把我的绿帆布书包扔到了床上,然后急急忙忙打开写字台的抽屉,拿出了我昨天从宋佳楠那里借来的《哪吒闹海》“小花书”。
            妈妈正在和面,爸爸在择韭菜,看样子今天中午吃饺子。
            “陈艺,你看你,哪次回来都把书包随手一扔,上次就把算术本扔出来了,让我追着你给你塞上”。
            这是妈在说话。
            “妈,我有新同桌了”我一边翻小花书一边和爸妈搭话。
            “是吗?男生还是女生?”。
            “女生”。
            “那还好点”。
            “妈,你什么意思啊?”。
            “要是给你分一个调皮捣蛋的男生,那学不出什么好来”。
            我没有理会妈的话,再和她说下去指不定又会说出什么来呢,我把小花书塞回抽屉,拿起了柜子上我早晨吃剩下的半个苹果:“妈,我出去找田孟玩一会儿啊”。
            “早点回来,一会儿就开始煮饺子了啊”。
            “知道了”话音还没落,我早已经窜出了家门。
            “抻糖、瓜子儿、糖豆儿、酸梅粉……”
            这是经常来我们家属院卖零食的老头儿那沙哑的腔调儿,这个腔调儿我们非常熟悉,我们除了对“磨剪子嘞嘿----戗菜刀”、“有废铁的卖”、“收酒瓶嘞---”的吆喝声不感兴趣,对于“爆米花咧~~”、“糖瓜糖豆儿--”、“冰糕冰棍儿”的吆喝声兴趣盎然。
            那个卖零食的老头儿又到家属院里来赚钱了。我们这些孩子和卖零食的老头儿混的已经很熟了,那老头儿经常推着一辆独轮车来叫卖,独轮车上分着许多小格子,里面的零食、小玩具永远都吸引着我们的视线,老头儿还会讲故事,有时候他把独轮车靠墙边贴好,就会点上一袋旱烟,给我们讲秀才赶考啦、长工智斗财主啦等等小故事,很多孩子便会围着老头儿兴高采烈的听,很自然,和老头儿混熟了,也喜欢买他的东西,手里那不多的零钱也自然而然的进了老头儿的腰包。
            我摸了一下兜儿,里面还有一个5分的硬币和一个2分的硬币,能买几块儿抻糖。
            反正老头儿每次来都不急着走,我决定还是先去找田孟。
            来到田孟家门口,和正在剥白菜的他的爸爸打了一声招呼,我来到了屋里。
            田孟又趴在床上数他收集的粮票和布票呢。
            到他家我从来不把自己当外人,我也趴到了床上,和他并着肩。
            “陈艺,你又有了新的粮票吗?”。
            “没有,上两天我到我姥爷家去了,看到他的抽屉里有几张,忘了拿回来了,下回我拿回来了再和你换”。
            他一边往盒子里装粮票一边和我说:“哎,昨天傍晚我和刘安在刘福寿(副厂长)家门口新刻的蜂窝煤上练金鸡独立,踩烂了他几块煤,后来让他看见了,找我家来告诉我妈了,让我妈打了我两巴掌”。
            “那刘安呢?”。
            “一样,刘福寿也找他家去了,刘安的爸爸踹了刘安一脚”。
            “等晚上咱们使弹弓给他们家打后窗户玻璃去,要不就把他们放在院子里的尿盆扎个眼儿”。
            “嘿嘿嘿”我们两个开始会意的坏笑。


            IP属地:河北20楼2015-05-19 0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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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卖东西的老头儿又来了,咱看看又有了什么新玩意儿”。
              “好的”田孟蹦下床,偷偷的对我说“等一下,我偷我妈一毛钱”。
              他从他妈妈挂在衣架上的上衣里偷了一毛钱,然后拉我一起出门了。
              老头儿正站在一根电线杆下等买卖呢。我们两个来到独轮车面前,看看老头儿又添了什么新玩意儿。
              “这是什么?”田孟指着格子里的一个罐子,里面有黑褐色的类似粥的东西。
              老头儿搭话了“糖稀,我今天新熬的糖稀”。
              田孟问“没见过,怎么卖啊?”。
              “五分钱一份儿”。
              “来两份儿尝尝”。
              我还以为田孟要请我吃糖稀呢,哪想到他扭过头来对我说“陈艺,你有五分钱吗给我,我给他一毛钱就省的找了”。
              我拿出了5分钱给了田孟,老头儿接过钱,从另一个格子里拿了四根晾干的细高粱杆儿,两根一组儿,给我们缠糖稀。
              等待的时间里我问田孟:“田孟,你那《闪闪的红星》的‘小人书’看完了没有,什么时候借给我看啊?”。
              “快看完了,晚上你到我家来拿吧”。
              我们拿着糖稀一边缠着玩儿一边走路,发现这东西越缠的时间长越“白”,我对田孟说:“今天我分了一个新同桌”。
              “是吗?男生女生?我认识吗?”。
              “你不认识,女生,刚转来的”。
              “好看难看?”。
              “嗯,还行吧”。
              “她家也在城里住吗?”。
              “我不知道,有空我问了她再告诉你”。
              上午第四节课本来是体育的,没想到集合了去操场,体育老师说这节课他有事,让我们回班里上自习。
              没有老师管,自习课自然就翻天了。
              “别说话了!”孔丽华扯着嗓子喊了好几次让同学们遵守纪律,可是没人听她的,反而惹来一阵哄笑,气的“小班儿”也没办法。
              邻桌的女生刘新荣和同桌李建平又为课桌上分的三八线干上了,他们两个“不对眼”,刘新荣向张老师“报告”了好几次,也不知道张老师为什么还没有给他们调桌,总之,刘新荣在课桌上用圆规尖儿划了一道“分界线”,李建平只要一过中间线,刘新荣就开始用胳膊挤他,因为是女生挤不过,后来刘新荣改为一过线就用铅笔尖扎了,这次可能是扎疼了,李建平和她吵起来了。


              IP属地:河北21楼2015-05-19 1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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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散了学我找田孟一起写作业,他妈妈说田孟又出去学自行车了,反正今天老师留的作业不多,我决定去看看田孟学得怎么样了,他对我说好的,他学会了就开始教我,我家也有一辆“飞鸽”牌的二八自行车呢,从过道里出来就是家属院的那条还算宽敞的砖路,远远地,我就看见田孟骑着车子直溜溜儿的向我这边行来,看他那架势,好像已经很熟练了,经过我面前时,田孟一边骑一边面露得意的对我说:“陈艺,怎么样,我上公路都没问题了,等我一下啊,我转个圈就回来找你”。
                他的话音还没落,我就听见了“扑通”“哎呀!”两声,再看田孟,正趴在地上直哼哼,他的车子前轮扎进了下水道,后轮还转着呢,他骑进敞着盖的下水道里了,其实,这开着盖的下水道还是昨天晚上他干的事呢,因为他早晨告诉我,他昨天晚上把砖路旁边的下水道撬开了一块水泥板,说看看哪个倒霉的骑车子不长眼。
                “同学们,今天我们公布昨天的考试成绩”张老师站在讲台上,讲桌上是昨天的考试卷。
                “这次测验,有的同学进步不少,当然,也有的同学由于马虎,犯了不该犯的错误,现在发卷,同学们要把错的题改正,再让家长签字,下午交回我这里,好了,现在开始发卷”。
                张老师开始发卷了:“孔丽华,第1名,语文99,数学100,宋永刚,第32名,语文76,数学74,陈建华,第21名,语文88,数学90,陈怡萍,第7名,语文96,数学97,王森,倒第一!”提到王森的名字,张老师用严厉的眼光剜了王森一眼,我扭头看了看王森,王森垂着头,大气不敢出一声。
                “王森,语文62,数学54……”
                “丁小曼,第36名,语文78,数学64”
                丁小曼没考好,这个名次在班级里差基本上处于后十名的边缘,听到老师宣布丁小曼的成绩,我偷偷地的看了她一眼,她起身去拿卷子,一路上一直垂着头。
                我语文90,数学91,在班里排第15名,这个成绩对我来说是正常发挥,即没长进也没倒退。
                一节课丁小曼一直郁郁寡欢,下课了,班级里又开始热闹了。
                王森虽然得了倒第一,看样子并没有受多大刺激,还在那里大声嚷嚷呢:“我和倒第二才差3分,下次一努力我就成倒第二了”。
                丁小曼趴在课桌上,头埋在臂弯里一声不吭,我猜她是为了这次成绩不好的事不开心,作为同桌,我想安慰她几句。


                IP属地:河北25楼2015-05-22 1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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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28 19:5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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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现在对学龄前儿童广播:小朋友,小喇叭开始广播啦,滴滴答,滴滴答,滴滴答打滴”。
                    我是小叮当,工作特别忙,小朋友来信我全管,我给小喇叭,——开——信——箱……
                  每天中午放学到了小喇叭广播时间,我就守在家里的熊猫牌收音机前等着听,看不见的聆听给了我更多的遐想空间。
                  孙敬修爷爷正在广播里讲故事,《西游记》,正好在讲三打白骨精,听得我如痴如醉。
                  “陈艺,家里没醋了,你去小铺儿里打一斤醋回来”。
                  妈正在做手擀面,她在喊我。
                  “知道了”我恋恋不舍的关掉收音机,来到了正在切面条的妈妈身旁。
                  她弯下腰拎起了脚一旁的瓶子,那是用来盛醋的玻璃酒瓶,然后把手在围裙上抹了抹,从兜儿里掏出了一张二角的“武汉长江大桥”递给我:“快点回来,家里等着用呢,剩下的零钱归你了”。
                  “知道了”我接过醋瓶子和钱,蹦蹦跳跳的出了家门。
                  小铺儿离我们家属院并不近,在学校那边,那里有一家“个体户”开的“杂货铺”,这还是离家属院最近的一家商店呢,“国营商店”在汽车站那边,离家属院更远一些,那边还有“国营饭店”、“国营旅馆”,都是外面墙体是洋灰的建筑,名称上方还有洋灰大五角星。
                  杂货铺儿里的东西比较全,塑料小手枪、橡皮筋儿、玻璃球儿、糖豆儿、香橡皮、桔子汁、麦乳精、桃酥、江米条……这些商品永远都会吸引孩子们的眼球儿。
                  杂货铺儿是县城里开的最早的个体商店,生意一直不错,听大人们说,杂货铺的老板现在是“万元户”,我没有想过用10元的“大团结”摞成一万元有多高,因为我还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钱。
                  一进杂货铺的门就闻到了一股酱油醋的味道,用砖和洋灰砌的柜台里面有两个大缸,大缸上面盖着木头盖子,木头盖子上面放着白色的搪瓷提斗和漏斗。
                  “阿姨,我打一斤醋”。
                  “好,把瓶子给我吧”。
                  杂货铺的阿姨拎着提斗把手在缸里舀了一提醋,再拿了漏斗放在瓶子口上,然后开始往瓶子里倒醋,黑红的醋飘着酸味从瓶子四壁分散滑落,形成瀑布般好看的花纹儿。


                  IP属地:河北27楼2015-05-22 1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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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完了醋,手头剩下了零钱,我目不暇接的看这家商店里又新添了一些什么“好玩儿”的东西。
                    杂货铺的生意看来的确不错,就在我看柜台上的商品时,就进来了好几个买东西的人。
                    售货的阿姨挺忙,每来一个人她就问:“同志,您要点什么”。
                    我买了几颗五颜六色的“巧克力豆儿”, 阿姨拿了一小块儿黄草纸,把糖豆包上,折成一个三角包然后把纸角儿掖了进去递给了我。
                    我们家属院里的孩子们最近都迷上了“抽陀螺”,田孟、刘飞、刘安、宋佳楠、崔彦召、刘宝库当然还有我,每个人都有了“陀螺”,有买的,当然也有自己做的,我的那一个就是爸爸给做的,把一个木块车成圆柱体,做成炮弹的形状,
                    尖上在嵌上一个滚珠,用鞭子缠几圈,然后用力一拉,陀螺就在地上转动了起来,想要让陀螺一直转下去,就要不停地抽打陀螺,我们几个经常在一起比赛,看谁的陀螺转的时间长,转的最快。
                    星期天的上午,我们几个又凑到了家属院南边的一个空场上,开始比赛“抽陀螺”。
                    大家一块儿开始,几分钟下来,刘飞的陀螺没掌握好方向撞墙停了,宋佳楠的转到沙土堆里了,崔彦召抽的劲大鞭子断了,刘宝库个头最小,抽了一会儿就没劲儿了,只有我和田孟还在满头大汗的猛抽陀螺,谁也想坚持到最后。
                    田孟见我的陀螺转得快,他的要落后,开始“下死的”用鞭子可劲儿的抽,狠狠地两鞭子下去,方向没掌好,他的陀螺冲着正在向我们这边走来的刘福寿飞了过去,“嘭”的一下撞上了刘福寿的脚腕儿。
                    可能是把刘福寿的脚腕子撞疼了,他开始发脾气了:“你这小子怎么这么不长眼!”。
                    他是副厂长,家长们都得碍着他几分情面,在他面前我们更是不敢吭气儿。
                    刘福寿咆哮了一通,看我们都不吭声儿,以为我们都怕了他,然后倒背着手走了。
                    等他一走远,我们几个就开始大骂刘福寿,崔彦召说:“那家伙去赵莎莎家串门了,一会儿他还得原路返回,我们挖个‘陷人坑’治他”。
                    崔彦召的提议得到了我们的共同响应,于是我们在刘福寿刚才经过的路上开始挖“陷人坑”,先是挖了一个直径三十多厘米深四十厘米的土坑,然后几个人开始在坑里轮流撒尿,然后用几根树枝和捡到的一张废报纸把坑顶搭上,最后在覆上土,伪装的和旁边的地基本相同,为了让刘福寿一定走这里,我们还把“陷人坑”两侧的路扔上了十几块破砖,就留着“陷人坑”这条窄路让他走。
                    然后我们都躲到不远的一处破墙头儿后面,等着刘福寿陷进去。
                    隔了一会儿,在墙头缺口儿负责“侦查”的刘飞报信了:“刘福寿从莎莎家出来了”。
                    于是我们都蹲下身子隐蔽。
                    没隔一会儿,我们就听到了刘福寿“中招儿”的大叫声:“哎呀!”。
                    然后刘福寿气急败坏的大喊声传来:“TMD这几个混账小子,我和你们没完!”。
                    我们几个都偷偷地捂着嘴笑。
                    等到刘福寿走了,我们又出来“抽陀螺”了,最后又剩下了我和田孟比赛。
                    正抽得起劲,妈找来了,她说:“陈艺,你们班的一个女同学来找你做作业了,在家等着你呢”。
                    “妈,谁啊?”。
                    “我不认识,她说她是你同桌,快点回家啊”妈说完就走了。
                    刘飞他们几个听说有女同学来找我,彼此坏笑着挤了挤眼。


                    IP属地:河北30楼2015-05-23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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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生气了,我确定,因为她已经开始大声的斥责我,她说:“陈艺,做作业不能三心二意,老不集中精力,这样子是做不好作业的”。
                      “不就是抓了一只蚱蜢吗?你值得发这么大脾气吗?”。
                      我知道她做事很较真,但我有时觉得她也真是够烦。
                      “不简单的只是捉蚱蜢的事,这表明了一个人对学习的态度,不能塌下心来做一件事,那是什么也做不好的”。
                      凭什么呀,凭什么她教训我啊,我真是腻歪了,于是我反唇相讥:“你学习认真,可你转到实验小学这么久,还不是没考好吗?”。
                      “你……”她的脸憋得通红,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她埋怨的看了我几秒钟,一语不发的开始收拾作业,然后装进了她的书包里。
                      她要走了,我忽然间认识到了我犯下的错误,我想留住她:“丁小曼!”。
                      她站起身来,板着脸对我说了一声“再见”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我们家的小院。
                      我知道我错了,她说的对:不能塌下心来做一件事,那是什么也做不好的。
                      今天是星期一,我很早就来到了学校,我想,我应该向丁小曼道歉。
                      丁小曼来了,我准备先找她说话,她径直向我走来,然后坐到了我身旁。
                      我还没有开口,她却先说话了,声音很平静:“陈艺,昨天的事情真是对不起,我不该向你发火的”。
                      “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你说得对,做什么事都要认真,原谅我好吗”。
                      她扭转头,看了我一会儿,然后脸上绽开了她那特有的、阳光灿烂的笑容:“陈艺,我不介意,希望你也不要介意,因为,我们是最好的同桌”。
                      是的,我们是同桌,同桌,就是应该和别的同学不一样,我最喜欢看到丁小曼笑,因为她的笑是丝毫不加掩饰的,她的笑永远是发自内心的。
                      顺便说一下“陷人坑”的事,星期天晚上刘福寿挨个儿到我们一起“抽陀螺”的几家“拜访”,刘福寿火气一点儿没减,我妈和人家道了歉,等刘福寿走了以后,狠狠地用扫炕用的“条帚疙瘩”打了我一顿:“让你不听说!人家的鞋都没法要了”。
                      田孟、刘飞、刘宝库等几个小伙伴儿也同样受到了家长的“训斥”和“管教”,听说崔彦召最惨,因为“陷人坑”是他出的主意,他爸爸打他把鸡毛掸子都打折了。


                      IP属地:河北32楼2015-05-25 0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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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不过王森,我的脸也被王森抓破了,不过我依旧不服输,继续和他厮打着,正在我们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丁小曼突然从人群里冲了出来,她想拉开我们,但她力气太小做不到,当她用尽全身力气一下子把我从王森身边拽开的时候,王森不依不饶,还追上来打我,丁小曼护着我,她的背上挨了王森好几拳头。
                        王森竟然打女孩儿?!还是打的我的同桌,我暴怒的像一头狮子,我推开丁小曼,顺手就抄起了一个凳子。
                        “住手!!”班主任张老师来了,是孔丽华跑出去叫来的,张老师见我们打架,非常光火,她说:“王森、陈艺,你们明天叫家长来,另外,罚你们一个人值日三天,一对一天的,陈艺,你还敢抄东西打人,今天你先值日,另外,你写份检讨交给我,让家长签字”。
                        我们院里的几个孩子经常偷着发坏,拔人家自行车的气门芯儿,现在我就犹如那刚拔了气门芯儿的车胎一样,立马就蔫了。
                        在老师的办公室,我对张老师说我错了,但我不想和张老师过多的去解释这件事,因为我知道不管怎么解释,张老师依然会斥责我,即便我拼命的去解释,但是是我先抄起的凳子,是我要先用东西不考虑后果的打人,王森反而成了弱者。
                        无论如何,我都很感激丁小曼,是她,在危难之中冲出来解救了我,她不愧是我最好的同桌,一个文弱却又很善良的女孩子。
                        检讨写了,家长也叫了,妈和爸也都把我训斥了,王森也给我道歉了,对于孩子来说,事情发生的快忘记得也快。
                        傍晚放学去杂货铺儿买橡皮的时候,偶然间看到了水泥柜台上摆着很多女孩子喜欢的小东西,在五颜六色的物品当中,我看到了一枚金属的花仙子图案的胸针,那是花仙子的半身像,在色彩斑斓的鲜花丛中,金黄色的长发,又黑又大又明亮的眼睛。
                        我经常把丁小曼比作成为花仙子,这不仅是因为她长得的确好看,并且,她喜欢看花仙子的动画片,喜欢唱花仙子的歌,最重要的一条是,花仙子是最善良的,最喜欢帮助别人的。
                        我忽然想把这枚胸针买下来送给丁小曼,不仅因为她是我的同桌,也为了我们最纯真的友谊。


                        IP属地:河北35楼2015-05-26 0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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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没有再犹豫,我买下了这枚胸针,两角钱,是贵了一点,够我买四块橡皮的了,同时也用掉了我好几天的零花钱。
                          当我把这枚胸针送给丁小曼的时候,我分明看到了她眼中的喜悦,她是很喜欢这枚胸针的,但是,她并没有接受,她说:“陈艺,这得多少钱啊,谢谢你,但我不能要”。
                          我坚持要送给她,可她一直在推脱,尽管我知道她很喜欢这枚胸针。
                          我撒了谎,这是我第一次和女孩子撒谎,因为不撒谎,吴艳婷是不会轻易接受的。
                          我说:“这是我表妹来我家给我留下的,因为舅舅一下子给她买了两个,两个是重复的,于是就送给我了,我是男孩子,不喜欢这样的礼物,所以我送给你了,因为我们是好朋友”。
                          犹豫了一下,她相信了我的话,于是她收下了这枚花仙子的胸针,并且别到了自己的胸前。
                          “好看吗?”她问我,目光闪露着欣喜。
                          “好看”我说。
                          “那,我该送给你一件什么礼物呢?”她说。
                          这个女孩子做什么事都很认真,都很讲原则。
                          我说:“我什么都不要,我只希望我们能做最好的朋友”。
                          “好朋友?对啊,友谊比金子还要贵重”她说。
                          自从我送给了丁小曼花仙子的胸针以后,她每天都别在胸前,女同学们问她在哪买的真好看。
                          丁小曼总是抿嘴一笑,她告诉那些女同学们,这是她最好的一个朋友送的。
                          每到星期天,丁小曼都会到我家来找我做作业,她是一个很上进的女孩子,有时候问我题会把我问的发烦,但我还是耐着性子给她讲完。
                          又考试了,这是丁小曼转到实验小学的一个月后,她语文考了87,数学考了85,前进了17名,老师当众表扬了她,丁小曼很高兴,她对我说:“陈艺,谢谢你这些日子对我的帮助,我们要共同努力,下次考更好的成绩”。
                          我也是从心里替她感到高兴。
                          中午临放学的时候,“老班儿”给同学们每人发了几颗“糖塔”,说是用来打蛔虫的,可能是卫生条件不太好的缘故,很多孩子肚子里都有了蛔虫,经常肚子疼,所以卫生部门给学校送来了“糖塔”,说这是用来治蛔虫的,“糖塔”其实也是打蛔虫的一种药,吃了以后时间不久就能在上厕所大便的时候把蛔虫排出来,不管肚子里有没有蛔虫“糖塔”都可以吃。


                          IP属地:河北36楼2015-05-26 0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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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婚?这个曾经埋在我心里一直搞不清什么意思的词又再次呈现在我的脑海中。
                            我问田孟“刘飞他爸爸要出差了吗?”。
                            “出差?出什么差?”他一头雾水。
                            “离婚不就是爸爸要长期出远门吗?”。
                            “不是”他压低声音偷偷的告诉我:“昨天晚上我偷着听我妈和我爸说话,他们以为我睡着了,其实我没睡,在被窝里一直想怎么换宋佳楠那张‘全国山河一片红’的邮票呢,我妈说,刘飞他妈妈和爸爸要是老是这样子,还真说不准要离婚了,我爸说,要是离了婚孩子怎么办啊,跟谁啊?要是再给刘飞找个后妈,刘飞怎么办啊”。
                            田孟接着说“我没听说过离婚这个词,于是我突然就问我爸和我妈,什么叫离婚啊,爸妈说我小孩子别瞎打听事,然后他们就不说了”。
                            “那,那离婚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更不懂了。
                            他说:“我觉得离婚就是刘飞的爸爸和妈妈以后不在一起住了,有一个人搬走,刘飞只能跟着他们其中一个人,刘飞的爸爸给刘飞找一个新妈”。
                            真的是这样吗?我默默无语。我想到了丁小曼,她曾经告诉我,她的爸爸和妈妈离婚了。
                            难道离婚真的是田孟所说的这样吗?
                            吃午饭的时候,我一直心神不宁,妈见我不好好吃饭问我:“陈艺,想什么呢”。
                            似乎没有经过任何考虑,我张口就来:“妈,离婚是不是孩子的爸爸和妈妈两个人打架不在一起过了,孩子只能跟一个人”。
                            我看到了妈和爸吃惊的表情。
                            妈说:“谁告诉你的”。
                            我开始争辩:“刘飞的爸爸和妈妈不是说要离婚吗?”。
                            “瞎说!”爸爸开始斥责我“谁跟你说的”。
                            “是田孟,他从他爸爸和妈妈那里偷听来的”。
                            妈和爸对视了一下,然后妈说:“田孟净瞎说,他肯定听错了”。
                            “错不了,这是他亲口告诉我的,他说他问他爸妈时,他爸妈训了他几句”。
                            估计爸妈真的相信了我的话,妈说:“陈艺,刘飞他们家这件事千万不要再告诉任何人,知道吗?”。
                            “妈,离婚真的是爸爸妈妈不在一起过了吗?”。
                            妈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她只是说:“快吃饭吧,记着和谁也不许说这件事,尤其是和你那帮小朋友和同学们”。
                            从爸妈的语气和闪烁其词当中,我想我已经理解了“离婚”这两个字的真正含义。
                            这么说,丁小曼的妈妈和爸爸还有她家的亲戚们都一直在瞒着她,而她真的天真的以为“离婚”就是爸爸要长期的为工作而出差。
                            我替丁小曼感到悲哀,我甚至后悔我为什么非得要明白“离婚”这两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下午见到丁小曼,我都觉得我看她的眼神有些异样,好多次我真想告诉她什么是“离婚”,而看到她快快乐乐的样子,我却不忍心去伤害她,她父母的谎言是为了不让她弱小的心灵受到伤害,我是她的同桌,最好的朋友,我想我也应该学会“谎言”。


                            IP属地:河北38楼2015-05-27 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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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28 19:4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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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观众朋友,今天晚上7点影院上映彩色宽银幕故事片《高山下的花环》,票价一元”。
                              每天晚上晚饭时间一过,电影院楼顶上的大喇叭就开始“影片预告”了,每隔几分钟就会广播一次。
                              看电影对孩子们来说的确是一件永远不会感到厌烦的事,只不过身高超过1米2的孩子是要买半票的,我今天上午的作文得了98分,还被张老师在课堂上当作范文念了,爸妈知道了挺高兴,于是我“趁热打铁”的求我爸让他一起和我去看电影,爸爸说要上夜班,不过他给了我一块钱,让我找田孟一起去。
                              田孟一听说我请他看电影,作业三下五除二的就写完了,他的妈妈听说我们两个一起去看电影,不住的嘱咐我们要路上看着车,散场了要赶紧回家不要在外面玩儿。
                              穿过体委那个过道,我们来到了影院广场,电影院是70年代中期建设的,是一栋三层高的礼堂建筑,迈上影院那高高的台阶,我和田孟来到了东侧的售票处。
                              在售票口排队时我见到了丁小曼和她的妈妈,她们也赶巧来看电影,而且正好排在我和田孟前面,丁小曼向她妈妈介绍说:“妈,这是我的同桌,陈艺”。
                              丁小曼的妈妈是一个面貌和蔼的阿姨,看见我和田孟一起,她和我们打了招呼,然后她买了4张电影票给了我和田孟两张。
                              我非要给丁小曼的妈妈一块钱,可人家就是不要,她说:“你们是小曼的同学,阿姨请你们看电影也是应该的,留着那一块钱吧,用来买学习用具”。
                              我很不明白大人们和孩子说话为什么总是会把学习扯在一起,从检票口进了电影院剧场外的大厅,趁着丁小曼的妈妈不注意,我想把钱给丁小曼,而丁小曼使劲的把我手里的钱推开,她说:“陈艺,你再这样我可就要生气了,我妈妈请你们看电影是好心,再说咱们是同桌,另一个是你的朋友,再说你在学习方面也没少帮我啊,还送了我别针,你要是在这样闹来闹去的,我可就生气了”。
                              我知道丁小曼的脾气,所以也就不再推辞了。
                              电影院的剧场可以容纳1000多名观众,我们进去的时候,电影还没开始,天花板灯光通明,从剧场的大门口到放映的舞台是一道长长地斜坡,共有40多排座位,我们的票都是第16排还都挨着,丁小曼的妈妈领着我们找到座位坐下,我向丁小曼介绍了田孟,他们彼此就都认识了。
                              隔了没一会儿,伴着长长地电铃声,剧场里的灯熄灭了,伴着嘈杂的人声,一束光从剧场后面高台的窗口投射出来,舞台上悬挂的黑白色的长方形幕布开始有了图像……
                              电影的故事情节看的不是太懂,但我和田孟还是非常满足,因为毕竟是“打仗片”。
                              电影看完了,还是丁小曼的妈妈带着我们一起随着人流来到了外面,我和田孟准备走,阿姨知道我们没有大人陪着来,尽管我和田孟说我们离这里并不远,阿姨和丁小曼还是坚持把我们送到了家属院门口,叮嘱我们走夜路要小心,然后她们才走,为了送我们,她们多走了将近两里路。
                              田孟说:“你同桌的妈妈真好,给咱们买了票不算还把咱们给送回来了”。
                              丁小曼的妈妈真的很不错,丁小曼也不错,她们的心都很善良,可是,我自然而然的想起了丁小曼父母的事情,有这样好的妈妈,丁小曼的爸爸为什么要和她离婚呢,我不由得非常同情丁小曼……


                              IP属地:河北39楼2015-05-28 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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